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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煞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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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平静了一会,忽然传出一声轻笑:“项真,你很会说话,好风趣。”

项真迷惑的眨眨眼,淡淡的道:“我不风趣的时候,就有些人要倒霉了。”

奚嫔似乎在想一件什么事情,好半晌,她道:“现在,我希望你暂时不要被他们捉到。”

项真冷冷闲闲的一笑,道:“为了我说话风趣?”

奚嫔沉默了片刻道:“还有……你的心肠也好。”

哼了一声,项真道:“我是随时翻脸无情的,姑娘,等一会你就能看到。”

榻上,奚嫔似乎正思索什么,而此刻,一阵脚步声已奔到外面停下,紧跟着传来一阵叩门声,再来的是开门声,一个粗哑的嗓音大声道:“翠花,小姐睡了没有?”

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耐烦的传来:“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嘛?三更半夜小姐不睡觉还干什么?老金,我说你越来越迷糊了,这里也是你擂门发威的地方?”

那粗哑的嗓子打了个哈哈,这:“别生气,翠花,事情可严重了,姓项的小子竟然逃出了‘龙王牢’,连破七道卡子,七个卡子上的人没有一个活着,血溅了一地,那么粗厚的手铐脚镣全都被他生生扯断,牛老三和李老七死得更惨,一个脑袋成了浆糊,一个吃一枚链环砸烂了嘴已直将后头透穿,那模样可真唬人……”惊呼了一声,那女子口音带着恐惧:“老天爷,那姓项的就这么歹毒呀?他这一逃出来可怎么得了?这不是犯了凶神啦?”

粗哑的嗓子嘿了一声,充满了英雄气概的道:“别怕,小翠花,有我‘震天扦’在此,任他项真三头六臂,也不敢来动你一根汗毛,否则,哼哼,我就叫他尝尝这震天杵的滋味!”

小翠花的声音噎了一下,显得可怜生生的道:“老金呀,你可千万得把他促到啊,可别让这姓项的跑了,还有,小姐这里你也得派人来防着,万一有个什么失闪可不得了粗嗓子答应一声,跟着是大力拍着胸脯的声音:“不怕,不怕,我这就是奉院主之命来护着你们的,咱们全庄三院的高手都已出动,各组弟兄亦分头开始搜人,庄外同道也各遣飞骑通告,请他们协助捕拿,姓项的小子便是肋生翅翼也只怕生死不得……”项真耳朵听着,满不在乎的一笑,帐内的奚嫔,忽然怯生生的道:“项真,你杀了人?”

项真冷冷的道:“唔。”

奚嫔噎了一声,道:“他们形容的情状,都是你做的?”

沉默了一会,项真道:“都是。”

奚嫔的语声里,搀杂了仇恨,道:“你这魔鬼,刽子手,杀人不眨眼的凶徒——”项真毫不气生气的一笑,道:“这些话,你应该按在你哥哥头上,假如你曾看见过你哥哥那些杰作的话。”

奚嫔愤怒的道:“我不信,纵有,也是你自找的。”

项真淡淡一笑,道:“我们彼此自我,江湖上,本也难以分判是非,现在,假如你想叫,你可以叫,虽然我能在他们未及冲入之前杀你,但我不会这么做。”

奚嫔恨恨的道:“你以为我不敢,我偏要叫,就要叫……”她语声未已,突然觉得罗帐一震,两点东西稍差一丝的分左右钉人她头侧的墙壁里,顾不得罗帐上被射穿的两个铜钱大小的破洞,她急急移目望去,却不由惊叫起来,老天,那深嵌入壁的物体,不是什么尖硬的东西,竟然只是两片“白兰花”的花瓣,那桌上紫瓷瓶内白兰花的花瓣!

再望室内,项真的身形却已失踪,像一股风中的烟雾,一个无实的幽灵,刚才还在眼前,瞬息间已归入幽冥……外面——项真的身形如箭般直射上墙,他清晰的看到这片广大深郁的宅第林园里灯火通明,人影闪晃,也清晰的看到火把如龙,刀芒赛雪,在往来不息的游动着,人声在吼喝,在叱叫,好不紧张。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墙上大马金刀的站着,于是,只消片刻,他已被下面巡守的青松山庄弟兄看见,你听那一声声鬼哭狼嗥的惊叫:“黄龙!来人哪,快来人哪,姓项的小子在这里……快点来人哪……”随着他的叫声,在四周搜寻的人们急速往这边围来,刹时火把的光辉熊熊,照得通明雪亮。

一个大狗熊似的虬髯汉子手执一柄粗重的“韦陀杵”,一马当先来到墙下,破口大骂:“项真,你是有种的就给金老爷滚下来受死,别像他妈的龟孙子一样蹲在墙上装好汉!”

项真的淡淡散散的一笑,冷冷的道:“你们闹得天翻地覆也不过就是一团糟,不用急,姓项会下来,姓项的流的血,忍的苦,受的罪,你们都要以千百倍的代价偿还他话未说完,一片不断的弓弦响声已蓦而传来,无数箭光,闪曳着点点蓝汪汪的寒光,尖啸着自四面八方向他飞射而来!

“射,射穿这个灰孙子!”

“兄弟们,手劲加一把,准一点,给他来个透心凉!”

“火把举高些,看稳了……”

人声呼叫着,吆喝着,吼喊着,箭矢闪闪,宛如飞蝗。

项真哼了一声,身躯如一只巨鹤冲天而起,一个盘旋,凌厉的长射而下,没有看清什么,十几个劲装大汉已急号着滚到地下。

项真又直掠空中,再度反扑,铁链纵横,又有十多名汉子头破血流,栽倒尘埃!

他身形如电,来回闪击飞腾,只在人们一口气的功夫,青松山庄这边已躺下五十多个,热血迸溅散洒,弓刀箭矢丢得遍地。

悲号惨叫响成一片,活脱的人间地狱!

“震天杵”金威早挂了彩,他脸上、肩上全是血,追又追不得攻又攻不上,直在那里吼叫蹦跳,好不狼狈!

围在四周的青松山庄人手,还有一百多名,却只能远远立着呐喊叫骂、没有一个胆敢挺身上前,都在发狠的练着口把式!

大煞手……第九章八臂神威气吞虹

第九章八臂神威气吞虹

项真血迹殷然的面庞上展露着一丝残酷的微笑,他向四周的包围着他的敌人冷冷的扫视了一遍,那些包围着他的青松山庄人马却忽然骚动了一下,发出一片欢呼兴奋的喊叫。

在火把光辉的照耀里,可以看见无数条人影正快捷的往这边奔移,只要看看其中好几个人那掠跃时的身法,便知道定是高手无疑!

多少年来项真即有一个先动手,先制敌的习惯,这时,他淡淡的笑笑,身形一晃,已冲向那些围立在周遭的人群而去!

震天杵金威大吼一声,“韦陀杵”舞起一片重重光彩,带着呼轰劲风,兜头拦击向对方,他的旁边,二十多名劲装大汉亦呐喊一声,雪亮的刀锋纷纷朝项真身上招呼过来。

铁链猝然笔直弹射,“当”的一声竟将金威的韦陀杵硬硬震开,几乎不分先后,铁链又飞蛇似的盘绕而下,一片刺耳的兵器撞击声响得连着串,满天的寒光抛闪,项真的左掌已斜斩如刀,鲜血标溅成一排,那么整齐干净的活剖了十七八个汉子,每人都是自胸脯上开了膛,五脏肚肠,流了一地!

被击飞在空中的兵刃还没有坠落,血肉在溅,哀嚎声高曳着尾韵,而那边,又是七八个青松山庄属下飞了头!项真身形之快,动作之绝,就好像是一个来自阿修罗魔士的多臂魔煞!

金威口里疯狂的吼叫着,痴了一样追击着项真的影子。但是,却好像一头笨牛在追逐着一只蜂鸟,不但白费力气,而且显得愚蠢可笑之至!

忽地——

金威的肩头被轻轻一拍,他慌忙回头,风声一拂而过,他的面颊上已重重的挨了十记耳光,打得他一屁股坐倒地下,鲜血与碎牙齐喷,却连人影子也没有看见。

现在,这里已经成为混乱一片,惨嚎悲呼之声,杂着吼骂与哭喊,火把被摔在地下,兵器丢弃四周,人在盲目的奔逃,恐惧的朝空气里砍杀,简直是一群已经失去人性与理智的疯子了。

项真悠闲而沉默的立在一株松树之后,淡淡凝注着眼前这些草木皆兵的狂人在狼奔豕突,好像这些事与他全然没有关联一样。

半空中一声厉叱,一条人影凌虚而下,唔,那是白面枭奚槐!

他身形甫落,已大吼一声,叫道:

“通通静下来!”

随着他的吼叫声,七条人影紧跟着飞到,其中两个是穿着一袭上面绣着一式粉红蝴蝶蓝衫的青年,四个体格魁梧,满脸精悍的中年人,另一人身材高瘦,面孔黝黑;唇上蓄有一撮短髭,神态阴沉而狂傲。

奚槐迅速找着了金威,自地下一把拉他起来,冷森的道:“金威,这是怎么回事?”

震天杵金威摔摔头,迷迷糊糊的道:

“项真……那小子在这里……我们栽……”奚槐左右搜寻,一面急促的道:“快找!”

他身旁的七个人朝四周一挥手,那些惊魂甫定的庄友们硬着头皮,兢兢业业的开始在附近搜查起来,这时,一拨拨的劲装大汉潮水般往这边涌到,火把有如繁星,闪闪耀亮。

奚槐恨得咬牙切齿,愤怒的道:

“都以为那小子一定往后院外荒山里逃了,却不想他还有这胆子往前窜,千不该,万不该是金威这笨牛在此,伤了这么多人,还闹了个灰头土脸……”那高瘦汉子冷冷一笑,淡淡的道:“他也没有什么光彩,咱们高手尽多,只找一些小角色施威也大不了他的名头!”

奚槐用力搓搓手掌,道:

“贤弟,可已派人到那边召回追出去的弟兄?”

高瘦汉子点点头,道:

“于麻子去了,先前中院与后院二位院主往东追,庄主带着他的“七飞锤”朝西赶,这一阵只怕已下去了十里地奚槐又咬咬牙,道:“好狡猾的东西,我只道他受了如此重刑,再加上那‘散骨蚀肌丹’的毒性,他的旧伤又未痊愈,一定不会发生意外,却不料仍被他逃了出来,连‘龙王牢’也没有囚牢住他……”高瘦汉子黑瘦的脸上漾着一抹蛇似的笑意,冷冷的道:“就该爽快一刀宰了!”

奚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当然,他现在何尝不在后悔没有一刀杀掉项真?但是,现在他想杀,却已杀他不成了。

不远处,又是两条人影急急奔来,当先一人,赫然正是那老人公孙樵峰,他后面,嗯,是汪菱。

公孙樵峰脚步未停,已惊惶的道:

“奚老弟,方才有人至宾舍相告,说项真已经破牢而出?”

奚槐不是味道的点点头,朝地下一指:

“不错,公孙兄,地下躺着的全是他的杰作。”

公孙樵峰往周遭一看,这惨状,不由令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汪菱也摇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得紧。

叹了口气,公孙樵峰道:

“这项真的武功真是不可思议,他好像有一股特异的超凡之力……在长悠山他毒发昏迷之前,菱儿现身太早,几乎被他一掌砍死,假如不是老夫拖了菱儿一把,后果真不堪设想,饶是如此,那松木门也竟吃他劈了个粉碎,这还是他身中剧毒之后,在平时,更不知凶悍若干……”奚槐想说什么,却闭口无言,那高瘦汉子阴沉的笑笑,道:“公孙大兄,人曰一朝遭蛇咬,十载怕井绳;只要中了邪,就见着风吹草动也会腿肚子打转,嗯,其实那项真也不见得就有三头六臂!惫镩苑逅恳徽觯盅驶亓四强谂恢刂氐暮吡艘缓摺?
奚槐一看二人说得不太愉快,急忙大声岔道:“金威,你个死人,还在那里发什么呆?”

蓝色长衫上绣着一对粉红蝴蝶的两个年青人走了过来,较高的一个朝奚槐摇摇头,道:“院主,这附近好像没有他的踪迹,据弟兄们说,他什么时候去的根本没有看见,身法实在太快了……”奚槐难堪的沉吟着,半晌,道:“再搜。”

两个年青人微微欠身,又转头去了,高瘦汉子哼了哼,道:“项真这厮逃命的时候倒是很快,他假如是汉子,就该一直等到我们圈回来,那个时候,他身法快不快才能见个真章!鞭苫蹦抗庖醭磷牛牖鼗埃У囊惶鹾谟耙炎圆嗯缘囊恢昃匏擅鄙仙淦穑负蹙驮谒哪可易痈崭掌臣埃惶鹾诤龊龅亩饕衙驮叶矗夂诤龊龅亩骼词萍彼俣枥鳎礁鋈硕季醯檬腔飨蜃约和范ィ斓媚岩匝杂鳎?
不待第二个意念生起,奚槐等几个人已倾力往四周跃避,铁链一击不中,哗啦啦翻起猝掠,那高瘦汉子往前一个踉跄,背后的一大片衣衫已随风而去,火辣辣的,痛得他龇了龇牙!

奚槐这时才有机会正眼瞧清来人,一见之下,他已气塞胸隔的大吼:“好鼠辈,你能生出青松山庄,就算我姓奚的白活了这么多年!”

项真冷森森的挺立于地,淡漠的道:

“咱们试试?”

说到这里,他向那双目尽赤的高瘦汉子笑笑,道:“够不够快,朋友?”

那高瘦汉子大吼一声,往旁一旋步,一溜青冷冷的光芒已笔直戳向项真胸前,未到一半,却蓦而抖成三轮光圈,摇晃不定的罩落。

项真微微闪开,双眉一扬,道:

“‘铁笔李家’没有什么了不得!”

不错,这高瘦汉子果然正是山西“铁笔李家”第七代掌门人的胞弟,江湖上提起来人的眼睛会往两边梭溜的“青臂笔”李惕,他也是青松山庄第一院院主之下的首席高手!

项真一语点破了李惕的出身,他挥笔再上,冷厉的道:“项真,咱们是对上了——”闪电般一转,项真的铁链狂风暴雨似的急洒骤飞,这阵威猛的还攻,逼得李惕连连退了三步,项真冷冷的道:“对上了。朋友,你还差得远!”

奚槐忽然断叱一声,遥遥朝项真击出五掌,掌劲雄浑,罡气凛烈,项真单足拄地,陀螺似的荡开,在这一旋一荡之中,又劈向李惕十掌,再攻了他二十一式!

公孙樵峰厉叱一声,一道蛇似的寒光倏点而来,项真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左掌斜竖,急快伸缩,“当”的一声,已硬生生的将一根尖利的钢竿震开!

一声娇叱,一条俏生生的影子穿入战圈,两股冷电吞吐翻刺,快捷如风,项真的铁链抡起层层光彩,左右翻飞,上下架拦,他静静的道:“汪姑娘,这一次公孙樵峰不会再有余暇拉你一把了。”

公孙樵峰大吼一声,钢竿急刺狂掠,出手之间,就是九招十一式,李惕的铁笔泛着青光,凶悍的快打长攻,配合著奚槐的沉雄掌力,四个小组合成了一面严密不懈的罗网!

五个人走马灯似的团团转动着,而转动中招式如飞,你攻我拒,每次的出手间不容发,同一次的移走里紧凑无隙,只见兵刃起落,人影晃闪,强劲的锐风带得地下砂石齐舞!

悄无声息的,两条人影倏然扑下,胸前绣着的粉红蝴蝶宛如在跳动飞旋,两柄较一般长剑沉重得多的“大方剑”已攻向项真身侧。

项真流畅无阻的前后纵横攻拒,他击开了两柄大方剑,淡淡的道:“年轻人,报上名来。”

较高的年轻人,一连九腿三剑,怒道:

“叫你死了瞑目,‘铁剑双蝶’兄弟老大苏彦就是我!”

项真抿抿嘴唇,挥链击开了李惕的铁笔,身形一转,电火般一十二腿逼退了公孙樵峰,他斜着身子猝然抢进了苏彦中宫之内:“苏朋友,你先走一步吧。”

苏彦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如何闯将进来的,他心头一跳,大方剑拼命往回扯带,然而,一个飘浮的掌影已那么不可思议的宛如自地狱里飞来,快得令他想都来不及想,半边头颅已暴斜而出!

白面枭奚槐目光一瞥之下,不由险些连肺气炸,他声嘶力竭的大叫一声,抖掌疯狂劈来,苏彦的弟弟苏昌亦狂挥大方剑刺到,项真一翻铁链砸开了李惕的铁笔,略一侧身,又躲过猝刺而来的钢竿,他一时捣向汪菱,手腕一震,铁链已飞卷向奚槐,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发生:他的影子又已闪到苏昌的中宫之内!

公孙樵峰的眼全红了,他手中钢竿暴落如雨,悍不畏死的冲向敌人,项真闪电般抖出铁链,身形“嗖”的一旋,一招“鬼索魂”罩向汪菱!

目光一回,公孙樵峰心胆俱裂的狂吼:

“快退,菱儿——”

汪菱手中两柄短剑倏扬,身形往后倾力倒撤,奚槐长身而入,与李惕的铁笔同时截向那只飘浮的掌影——仿佛去捕捉流萤而只空捞着流萤的曳尾,那只孤零零的掌影倏然飞过,汪菱痛苦的“哼”了一声,打着转子滚倒于地!

公孙樵峰心头一紧,目眦皆裂的奔向汪菱,项真闪过李惕的十六掌,猛一转身,已鬼魅般追上了公孙樵峰!

白面枭奚槐的一张脸越发苍白了,他狂叫一声,耸身跃上,在空中,已连挥十掌击向项真!

同时——

公孙樵悲吼一声,身形暴转,手中钢竿笔直戳向项真胸膛,银闪闪的竿身颤动得像河里的波纹在起伏!

项真似要挺立于千百年过往的中间,挺立于汹涌的水流中,那么难以相信的硬生生猛刹住了急掠的身形,右掌快得不可言喻的斜砍猝挑,“嗡”的一声颤抖着的呻吟里,公孙樵峰的钢竿再被荡起像蛇一样的扭动,铁链子已穿过项真的肋下直砸扑来的奚槐!

双目骤睁,奚槐发出的十掌全被对方的铁链一下子封住,他恨得一咬牙,慌忙收掌跃向一旁——四条高大魁梧的身影突然在这时由黑暗里拥上,四柄一式沉重的砍山刀已交叉着斩到项真的面前!

项真略一晃闪,眨眨眼:

“早该一起上了,你们。”

“们”字在他舌尖上打着转儿,铁链子哗啦啦一阵暴响中,硬迎向四柄砍山刀,他的招式未尽,一抖手腕,链子又飞击向刚想自一侧卷来的青臂铁笔李惕。

在奚槐的感觉里,他悲哀的感到自己等人的行动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弹簧扯着,能蹦能跳,却老是不能随意进退,老是比敌人慢上一步,在出手换招里,对方动作之快,每每能在自己等人出手之前制了先机,宛如一个驼子在和一个正常的健壮之人打架,身上好似老带着一块累赘。

双方的争斗再度展开,七对一,但是,项真的攻势却是越来越快了,越来越不可捉摸了,他的攻杀要点大多集中在公孙樵峰与奚槐身上,两个人常被逼得手足失措,狼狈不堪。

四面,又围聚上了数百名青松山庄的庄友,火把的光芒熊熊的燃烧着,红毒毒的,带着绿焰的影子映着每一张沉阴滞恐的面孔,他们目前谁也不敢上来接手,因为,他们的把式,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一旦拥了上来,除了增加死伤,仅有的就是为他们院主等人加强阻碍。

从项真与奚槐等人的拼杀开始,一直到现在,仅只过了两炷香的功夫,而在这短促的时间里,他们十个围攻对方的高手,除了七人仍被逼得打转外,已经是两死两伤了。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顿了,场中人影翻飞纵横着,兵刃闪晃着,但没有人出声,没有人说话,除了间或的叱喝,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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