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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煞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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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独行微微一笑,青面人已躬身行礼,语声低沉而浑厚的道:“长孙奇拜见掌门大师兄。”

矮胖老人喘了口气,亦笑呵呵的道:“老师哥,又有差事交待愚弟莽字门了?”

铁独行朝胖老人点点头,立即为项真三人引见,那位青面人,果然正是无双派麾下六门一堂最有赫赫声威的“飞”字门大尊主“青魔君”长孙奇,矮胖老人,则为“莽字门”尊主“乾坤一旋”尉迟寒波。

于是,双方互道了素仰,铁独行马上言归正题:“长孙师弟,在下一场攻扑之中,你们下弟子将负主攻之责,由尉迟师弟手下人马担任掩护辅助……”长孙奇低沉的道:“本座明白,方才何护主已遣人通知。”

尉迟寒波亦道:“我也知道了,老何的消息传得比谁都快。”

略一沉吟,铁独行道:“如此甚佳,在住香时分之后,你二位所属排好阵势,待于师弟及何护主的人马先行轰掉敌方暗埋的火药,然后听号角展开卷袭。”

说到这里,他目露煞光,果决的道:“在第一道攻扑中便需冲杀上去,不可延缓时间,每多拖展一时,我方伤亡便要增加一分,这一点你们定要了解!”

长孙奇与尉迟寒波点头不语,铁独行又道:“暂派飞字门的‘长链’黎东与莽字门的‘行者’鲁浩二人跟随项老弟先行潜入大河镇接应!

长孙奇静静的道:“两个人够么?”

项真忙道:“够了。”

不再多说什么,长孙奇与尉迟寒波二人向铁独行躬身垂手,又朝项真等招呼一声,像来时那般迅速的奔了回去。

吁了口气铁独行道:“长孙奇是本派六位尊主中功力最强的一位,他是智多谋,勇猛无匹,年已五旬,性子却仍暴烈难驯,这是他最大的缺点。”

西门朝午笑道:“表面上却看不出来。”

轻喟一声,铁独行道:“是的,他脾气坏,又临死不屈,但形态上却丝毫不会现露,外表看去他沉静不波,其实一场暴风雨便往往在那平静不波中猛然掀起,只要掀起,便不易停止,此次出关,不是我几次压制,他早就不顾一切的直捣大河镇了,好在他反应快速,于激愤中仍然思维不乱,是而至今还算未曾吃过大亏……项真缓缓的道:“这却十分不易,性子暴燥之人,每每有勇无谋,难顾大局,能做到奋昂中进退有据,激怒下策略不紊,这就令人钦仰了。”

深深的望了项真一眼,铁独行道:“非是铁独行赞誉老弟,放眼当今天下武林,能找出如老弟这般超绝的人材,只怕是大大的困难了。”

一拍手,西门朝午笑道:“我完全同意掌门之言。”

荆忍芜尔道:“西门当家的同意,在下不赞成也不行了……”两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而在他们的笑声中,两个身高七尺有余,腰粗膀阔的彪形大汉已飞也似的卷到!

当先一个脸孔平板、大眼、扁鼻、巨口、肤色泛着古”铜般的光辉,两条手臂伸出来有寻常人的大腿那么粗,而肌肉块块虬突如粟,坚实挺硬,站在那里,活像一座万年不动的山岳!

旁边这位同样也是个巨人,浓眉、隆渠、黑发披肩,手握的一根“行者棍”竟有儿臂般粗细,乌油油的闪亮泛光,脸上有表示强健的红润气色,一口白牙,森森的,看见他令人想起野兽在噬人前一刹……铁独行向那脸孔平板的大汉一指,道:“项老弟,他叫黎东,是飞字门所属的最得力弟子之一。”

点点手执行者棍的那位,铁独行又道:“这是鲁浩,莽字门下的一把硬手。”

项真抱拳笑道:“能与二位合作,颇感荣幸。”

这二位仁兄,显然俱是十分拙于言词,一时竟险些答不出话来,两张面孔涨得通红,嗫嚅了好一会,还是那黎东咬了咬牙,呐呐的道:“不,不客气,项叔叔,我们都很笨……”铁独行笑斥道:“罢了,看你们两个这种憨像我就有气,跟着项师叔前去,一切都须听从项师叔及西门当家,荆大侠的调遣,不得稍有违悻,知道么?”

二人忙道:“知道了,我们一定听令行事……”项真望望天色,正要说话,褐石涧的左右,后面,已响起了一片凄凉而悲壮的号角声,角声澈亮,直达对岸,在角声里,可以听到战马长嘶,人声叱呼,脚步奔跑的种种,声息,唔,飞字门与莽字门的所属已在调兵,准备展开行动了。

立刻,铁独行朝身边的屠远功挥手,屠远功又加速奔了出去,片刻后,褐石涧忽然响起了同样的号角长鸣之声。

铁独行深沉的道:“借着此机,三位可以一观本派火器的威力。”

项真一笑道:“必定惊人无疑。”

唇边浮着一抹冷酷的笑意,铁独行没有作声,这时,褐石涧内人影奔掠走动,兵器撞击闪晃,须臾之间“狮”字门的人马已挺持于前,总坛属下则卫守在后,条理有序,井然不乱。

对面——

可以看见隐隐的人影移动,或是红衫一现,黑衣微晃,偶而,也可看见一些穿着灰裘的汉子在往来奔跑,他们也像是极为紧张呢。

现在,项真已注意到无双派在前面涧边的弟子,每人手中全持着三只连在一起的黑色圆简,筒尾尚有之状翼,圆筒的前端,正对着敌方,后面无双派总坛的人马,却在这短促的时刻里已安置好十处钢架,钢架呈四方形钉于地下固牢,中间一只铁梁离地三寸,铁梁上有一根银色的钢条被用力倒压向后,这银色钢条上便嵌连着一个碗状物,碗状物的里面早已安放好一枚头大的黑色浑圆物体,现在,一只铁钩紧紧扣在那向后压张的钢条上,即会令人明白,一脚踢开铁钩,那钢条立将猛力弹回,而碗状物内的黑色圆球也会夹着强烈的去势投掷而出!

每具钢架前都已静静卓立着四名白衣弟子,他们的脚下,堆集着数十枚黑球,随时皆可立即行动。

那种带着方状翼的黑筒,项真曾经见过,但这钢架上的玩意他却十分陌生,但是,不论见过也好,陌生亦罢,他都晓得这不是做要子的东西,这,是要人老命的杀人利器哪!

铁独行安详的笑了笑,沉缓的道:“项老弟,涧前狮字门弟子所执之物,称为‘火标’以黑筒后面的弓弦之力发射,标身细长尖锐,涂满赤烯甘油,见见即燃,若可射出百步左右,手劲大的,甚至可达两百步外。”

顿了顿,他又道:“后面总坛弟子所架设着,他们称它‘巨拿’可以凌空弹出‘烈焰弹’,这种‘烈焰弹’乃火药、硝石、硫磺、与白磷混合制成,威力特强,一旦爆开,十丈之内,草木人畜俱难幸免,用‘巨拿’弹出,可达八十丈之外,此等火器因为太过狠毒本派很少使用,除非是敌人顽冥不驯,或者遇到了深仇大恨。”

他幽深了吐了口气,接着道:“现在,对方却全占齐了。”

项真笑笑,道:“开始么?”

铁独行道:“当然。”

说着,这位无双派的大掌门缓缓举起了右手,又猛力挥落!

早已屏息注视这边的何向月,在十丈之外蓦地大吼出声:“放!”

十具钢架侧旁的十名无双弟子齐一动作,干净利落的同时伸出右脚迅速向那紧扣钢条的铁钩一投一拨,于是“嘣——哗。”

“嘣——哗。”

强力的弹射之声立即响起,振振钢条猛然向前俯弹,钢条顶端碗状物内所盛的黑色圆球“烈焰弹”便成群的,滴溜溜的飞抛向褐石涧的对岸!

眼看着黑球曳空而过,又眼看着击落对岸,刹时“轰”“轰”之声不绝于耳,火焰四射,流星迸窜,烟硝滚滚滚弥漫,一层浓厚的白色云雾,更随风笼罩,宛如一面巨大的罗网。

同一时间——

前面狮字门的无双弟子也展开了攻击,只听弓弦之声“砰”“砰”起落不息,千万条闪耀着红芒的流光仿佛千万条毒蛇的舌信,又像是无数颗殒星的曳尾,那么密集而犀利的尖啸着飞射到了对面,眨眼间,但见火光熊熊,火苗乱舞,黑烟白雾滚荡翻腾,褐石涧的对岸,已在这瞬息里变成了焰海火场,人间炼狱!

无动于衷的卓立着,铁独行沉稳的道:“本派有精练娴熟的第一流射手,他们对这些火器的使用发射,至少皆经历过三年以上的演练,能在一眼之下即可判断出落弹的准确距离及安全位置,是百不失一,无虑误伤……”项真有些动容的道:“这些火器的威力实在惊人……”微拂黑髯,铁独行静静的道:“本派有巧匠五人,专门负责构思与制造此等利器,关外地广原平,尤其本派所在之地,极少天险,制此火器,主为防己,次为攻敌,昔日——”他的话刚刚说到这里,一声几乎能将天地裂开的霹雳之声响起,在这声是令日月变色的巨响中,大地呻吟似的摇晃震动,沙石飞舞,尘土漫天,一股浓黑的,夹着火柱的烟雾直冲汉霄,而褐石涧的涧石,四散迸射,宛如整个世界全在这一刹间崩爆裂了!

继续的,“轰”“轰”之声仍在不停的震动爆响,一大片一大片的泥土沙砾,石块被掀到半空,又哗啦啦的洒落下来,声势惊人极了……铁独行、项真、西门朝午、荆忍与“赤胆四杰”,早在震荡初起之时便已卧倒地下,附近所有的无双弟子也全找着了掩护,没有任何一个受伤,尘烟迷漫着,人人身上都洒满了灰上,看上去像是才从地底下爬出来。

大地宛如仍在微微震动,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有些无双弟子甚至连面色也变成青白了……项真用力摔摔头,哑着嗓子道:“好大的震响……”几个人方才自烟沙中站起,白影闪处,何向月已飞掠而到,他抹着一脸的灰土,焦惶的叫:“大掌门,大掌门……”铁独行用手捏捏太阳穴,应道:“何护主么?”

欣喜的大叫一声,何向月急跃向前,如释重负的道:“菩萨保佑,大掌门与诸位好友皆未受伤吧——铁独行摇头道:“没有,何护主,这爆炸威力颇出预料,你立即派人到前面去看看狮字门的人马有无伤亡?”

答应一声,何向月立刻派人奔去查探,他又回头道:“可要继续攻击?大掌门。”

铁独行道:“停了,稍待一刻,若无续爆,便传令所属弟子让开道路,待飞字门人马展开冲扑!”

几句话的功夫,先时派出探信的那人又已奔命赶回,他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也顾不得行礼了,结结巴巴的道:“回……回禀……大掌门,前面……扼,前面咱们的人……大致……都好,只有二十来个兄弟,躲得慢了一步吃流石与烟火伤着了……”吁了口气,铁独行冷静的道:“于尊主受伤没有?”

那无双弟子喘了口气,摇头道:“没有,方才……方才就是于尊主交待弟子如此回话的……”断然转身,铁独行道:“何护主传令让道!”

何向月立即仰首向空中打出一连串尖锐而滚转甚急的唿唷来,于是,接在他这串唿唷之后,一阵悠长的嘹亮而悲壮的号角声已响彻云霄的响起,在号角声中,四周的无双弟子纷纷朝两旁退避,前面,独子门那边,一阵号角声亦在此时悠悠回应。

手搭凉棚,铁独行凝注前方,但见在自然飘荡未曾散尽的烟硝中,幢幢白色人影往来奔走移动,他长长吐了口气唇角也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侧首望着项真,他欣慰的道:“项老弟,狮子门人马果多无恙。”

项真含笑点头道:“他们应变够炔,却是好险……”正说着话,后面已传来阵阵马嘶人叱之声,项真移动目光看去,唔,一列列的白衣金环武士正牵着他们自己的坐骑下了褐石涧,正谨慎而快速的直朝对面移动,每匹马的马首之侧,都加悬着一张银光闪烁,浮雕着振翼飞鹰图的盾牌,“青魔君”长孙奇率头领先,一边还在不停的发号施令催促着……铁独行轻轻的一指这只逼向对涧的队伍,低沉的道:“飞字门,长孙师弟别出心裁打造的鹰盾!”

点点头项真道:“十分威武,在冲锋陷阵里更有妙用,此次贵派大举出征,飞字门一定是主力军了?”

微微一笑,铁独行道:“正是,所以未派他们攻打头阵,独行知道,难关尚在后面,要他们养精蓄锐,才好发挥更大战力!”

现在,飞字门的先头人马已到达对涧了,从这里可以看见他们正分成多排,自不同的位置冲上那土坍泥翻,满目苍夷的涧岸!

大煞手……第四十四章真伪诡幻化龙翔

第四十四章真伪诡幻化龙翔

就在飞字门的人马于迷散的烟硝中的潮水般扑上去的时候,又有号角声起伏不息,莽字门所属的无双弟子也从褐石涧的上下游方向展开了行动,他们分布极广的两个角度缓缓挺进,可以看出来,他们担任的是侧翼掩护。

于飘荡浮沉的黑烟尘雾里,对涧岸上及涧边的白色影子幢幢晃闪,他们就像一个个执戈诛魔的勇士,那么悍勇无惧的逐渐消失于弥漫的沉雾中,那片笼布极宽的烟尘,宛如一头深洞中的怪兽所吐出的雾氤,在此时看去,是如此深幽,如此诡异,又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狞烈之气,而他们就去了,毫无回顾的去了。

望着铁独行沉静的道:“忽然,独行觉得这次交战,在敌人方面似是暴露了极大破绽。”

项真安祥的,笑道:“大掌门指的是哪一方面?”

侧首望着项真,铁独行道:“如若独行挨在对方阵中主持这场争斗,独行便会考虑到两件事,其一,将手下兵力向涧中尽力延伸,以免集中一点易遭重击,更可随时移动,灵活运用,二则,将那火药埋设于褐石涧的这一面,似较埋设在那边较佳……”智慧的双眸闪动光芒,项真低沉的道:“当然,大掌门说得也有道理,不过……”铁独行笑道:“项老弟定有高见?”

项真徐缓的道:“不敢,对方如意府,黑手党,赤衫队中人才辈出,或者他们亦曾注意到大掌门所云二点,也或者疏忽未曾顾及,但此二桩措施,在下斗胆明指,却似并不完善,第一,敌方兵力不足,无法将战阵拖长,集中力量固守实较人马分散来得有力,他们明白我方全属铁骑之队,最善冲刺之战,兵力分散,极属为我方作一点突破,反兵围歼,是而他们借涧石参差嶙峋为天然阻碍,而我方主攻位置之前正当来路正面,地势亦较平坦,敌方欲借此地利之便,于必经之道,伏兵阻我,此等战法是我谋深算而且稳练无比的……”顿了顿,他续道:“同时,他们也知道我方在大举攻扑之前必不会将所有兵力完全投入战场,至多只派遣部份人马进袭,若是他们将炸药埋设于这一面涧边,充其量只能折损我方小部兵力,但若埋设于另一面,则在他们败退之际我方必乘胜追杀,人马众多且较混杂,不会顾念其他,这时他们引燃火药,则我方伤亡必大,而事实亦是如此,假如不是白维明泄了机密,贵派狮字门人马只怕至今已牺牲惨重了。”

深深的思忖着,半晌,铁行尔雅的笑道:“对,对,对极了,老弟,还是你行,设若老弟你今为敌方策划之人,只怕,呵呵,只怕我派便没有这等便宜了……”项真微微拱手道:“大掌门谬誉了,在下仅是以理析事,层层分剥而已,谈不上什么精要,如今飞字门的各位正往前行,在下想,他们不久之后必将遭到敌人的步步抵抗,这一路下去,对方极可能是纵深布置,寸土必争的。”

一侧,西门朝午哈哈笑道:“好了,好了,我的项大爷,霸王爷,你就少发几句高论吧,我们现在不乘那些乌龟孙手忙脚乱之际摸进大河镇,更要等到何时?”

点点头,项真道:“好,我们就走。”

说着,他转向铁独行道:“大掌门,自此暂别,大河镇上再谒尊颜!”

铁独行上前一步,双手执着项真的手,低沉的,诚挚而感动的道:“项老弟,有劳了。”

他又望向西门朝午与荆忍:“西门老弟,荆老弟,你们,多请保重……”西门朝午豪迈的大笑道:“大掌门,你放心吧,我们都带着头在大河镇见你。”

含蓄的一笑,荆忍亦道:“志坚必可成事,大掌门,我们一定可以得胜的。”

于是,几人拱手告别,铁独行又迅速交待了肃立于旁的黎东、鲁浩二人一些话,五条人影已飞掠而起,斜斜的扑向了对涧!

鼻腔仍然可以闻着中呛人的火硝气息,在涧石与涧石的隙缝里,在起伏的地面上,五个人以项真为首,捷如狸猫般急快的登上了涧岸。

西门朝午掩了上来,低沉的道:“项兄,咱们抄小路走!”

点点头,项真道:“当然。”

一程又一程的赶着,他们尽量找远离褐石涧的方向飞奔,项真等人明白,此行任务,首要的是不能在半途叫对方察觉,更不能在未到大河镇之前便卷入了混战,而褐石涧左近,无双派正大举攻扑,赤衫、黑手二帮的大部份助力也必布置在那边,若是不绕道避开,定被缠上,如此不但误事,更失去了此行的意义了。

五个人正跃上一片斜坡,又急急绕坡奔行,西门朝午抹了把汗,一把弹出去边恨恨的道:“这遭可便宜那小杂种了……”平静的掠跃着,前行的项真微微笑道:“哪一个?”

吐了吐唾液,西门朝午道:“我的宝贝坐骑哪,这一下子它可叫享受,苦就苦了我的一双尊腿啦,唉,像是越跑越远……”荆忍忍不住笑道:“别吵,咱们绕着圈了,自是比直接去远一点,约莫也就快到了……”五个人身形乎起平落,又速速腾射而出,冲着风,西门朝午道:“我省得,只是这一绕道,至少多跑三十里地!”

他们一面奔掠一面说着话,后面的黎东与鲁浩二位可就没有这么大的道行了,两个人提着一口气拼命紧紧跟随着,半步也不敢落后,其实,他们两个尚不晓得,项真等三人根本就未施出全力冲刺,只是轻轻松松的拿出了五六分本事而已,否则,这两位仁兄还朝那里去找人家的影子去现在,他们已踩着积雪来到了一片松林子里,到达林子边缘,嗯,大河镇已那么死气沉沉的摆在眼前了。

从松树的枝干望过去,大河是一片寂静的,寂静得有点异样,没有一点声息,没有一个人影,甚至连条狗都看不到。

这种出乎寻常的寂静,使人感到一种不祥的,恐惧与忐忑的阴影,而这阴影却宛如有质有形,就那么逐渐的慢慢的笼罩着人心,光看着它,也觉得脊梁背上有些冷嗖嗖的了。

伸手折了一把松枝上的积雪,一下子贴在脸颊上,西门朝午低沉的道:“到了,他奶奶的大河镇!”

荆忍微微伏身注视了一会,半晌,他道:“好安静。”

轻轻吁了口气,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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