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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世玉一听,突然由床上坐起来。
他望着胡镇山惊异的问:“真的吗?胡伯伯。”
胡镇山愉快的一笑,点了点头。
他以慈祥的声音说:“傻小子,喝酒乃武林豪客本色,你以后在这方面还要多多练习练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蓝世玉知道胡镇山夫妇对自己如此关心,必是另有目的。
只是他一时猜不透而已。
于是,蓝世玉佯装头痛,举手抚着前额,痛苦的说:“我觉得头很痛……”
胡丽珠不待蓝世玉说完,立即惶急关切的说:“既然头痛,又何必坐起来呢?爹娘不是外人!”
边说边伸手硬将蓝世玉按倒在床上。
蓝世玉也不坚持,皱着一双剑眉,轻轻吁了一口长气,胡镇山伸手抚了一下蓝世玉的前额,以关切的口吻说,“傻小子,把心静下来,好好休息几天,反正最近也不急着去你媛姑姑处!”
蓝世玉一听,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他佯装惊愕的问:“为什么?胡伯伯!”
胡镇山以毫不在意的神态说:“傻小子,你应该明白,你曾点伤了黄袍老人的徒儿邬铁牛……”
蓝世玉立即分辩说:“我没有点伤他,我点的是他的‘黑憩穴’……”
胡镇山未待蓝世玉说完,立即慢条斯理的作了个阻止手势。
接着又继续说:“话虽如此,你至少在黄袍老人和‘翻江苍龙’的鼻子上抹了一把灰……”
蓝世玉业已看透胡镇山是怕黄袍老人发现自己在苇林堡中,所以不敢让自己出去,于是故意焦急的说:“胡伯伯,我怕‘独臂熊’和‘独眼獠魅’他们会先去媛姑姑处……”
胡镇山邪眼一亮,面色突然一变,十分惊愕的脱口问:“为什么?”
蓝世玉已断定胡镇山就是将自己击晕的那个人,小锦盒在媛姑姑处对胡镇山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
于是,蓝世玉嗫嚅了许久,才故意怯怯的说:“老伯伯说的那件武林至宝小锦盒,几天前,家父就命我送去给媛姑姑了……”
胡镇山一听,立即淡淡的“噢”了一声,紧张的神色立即平静下来,于是毫不在乎的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话声未落,窗外蓦然响起一声低微冷笑!
蓝世玉心头猛的一震,宛如骤遭雷击,脱口呼出一声惊啊,冷汗顿时流下来。胡镇山突然跃起,震耳一声暴喝,右掌猛向后窗劈去。
轰隆一声大响,烟尘激旋,碎木横飞,胡镇山已飞身穿出窗外。
………………
第九章
蓝世玉急忙一定心神,疾撑右掌,倏然跃起,就在满室尘烟中,一式巧燕穿帘,也飞身纵出窗外。只见窗外一片朦胧月色,眼前宽大水道,对面幯比房屋,俱都寂静无声,那里有半个人影?
於是剑眉一蹙,不由暗呼好快,即使是胡镇山也去得无影无踪了。
蓦闻身后一声惶急低喝:“还不快登上房面察看!”
低喝声中,赛杨妃,胡丽珠,两人已同时穿出窗外,身形未停,已腾空而起——蓝世玉身形一旋,紧跟飞上屋面,只见十数丈外的一座高大屋脊上,正立着目光炯炯,惶急四望的胡镇山。
於是,即随赛杨妃两人身后,直向胡镇山立身之处扑去三人到达近前,同样慌急的望着全堡朦胧月光下的栉比房面,没有人出声发言。
胡镇山面色苍白,邪眼闪光,紧闭着削薄嘴唇,不停的咬牙扭动,两颊的腮肉,正微微的颤抖。
任何人看得出胡镇山激动的心情,在懊恼中尚蕴藏着恐怖!
胡镇山紧蹙着眉头,目光注定远处高悬半空的三盏灯,久久才黯然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赛杨妃立即以目示意胡丽珠先领蓝世玉回去。
蓝世玉看了胡镇山懊恼颓丧的神情,不便再问什么,只得和胡丽珠并肩回驰,但他看得出,胡镇山似乎已知道窗外窃听冷笑的那人是谁。
心念间,转头一看,只见胡镇山夫妇,正向灯火辉煌的水上高阁方向驰去。
两人来至东厢房面,飘身而下,室内一群侍女,正在清扫地上的碎木和弹扫桌上的尘土。
蓝世玉一进室门,立即忿忿的怒声说:“你们把苇林堡说的铜墙铁壁,天罗地网,好比人鬼都怕的森罗殿,而别人却进出随心,如入无人之境,直达我们窗口窃听……”
胡丽珠本来就又惊又气,这时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冷冷一笑,柳眉一挑,沉声问:“你还要说多少?”
蓝世玉虽看出胡丽珠已有怒意,但当他想到小锦盒的秘密又被另一个人听去了的时候,心中怒火更炽,剑眉一轩,不由忿然大声说:“我当然要说!”
一群侍女正在清扫,闻声俱都吓了一跳,同时,她们面色一变,无不为蓝世玉捏了一把冷汗。
胡丽珠自幼娇生宠纵,平素蛮横惯了,何曾受过呵叱,即使胡镇山,赛杨妃遇事都要让她三分,其他人更是唯唯谨谨,今天蓝世玉突然对她疾言厉色,反把她震得娇躯一战,退了半步。
蓝世玉顿时惊觉不妙,心知要糟,但话已出口,又不愿屈服,索性把俊面绷的更紧些!
胡丽珠瞪着一双美目,楞楞的望着蓝世玉,她确没想到那样俊美醉人的面庞,这时突然会变得冰冷铁青。
在这一刹那,她被那种男孩子天赋慑服女性的雄风震住了,煞气、怒火,瞬间变成了无限委屈,泪竟像断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
侍女们一看,俱都惊呆了,一向高傲任性,挥剑杀人的小姐,今天居然被呵叱得落泪,而不敢吭声蓝世主正在后悔,他深怕小不忍而乱了大谋,这时一见胡丽珠落泪,心中又觉过意不去,赶紧一脸愧色的低声讪讪说:“珠姐姐,别哭……”
说此一顿,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胡丽珠很少听蓝世玉呼她姐姐,这时心中一甜,就像挨了打的孩子,又被给了一块糖似的,哇的一声,扑在蓝世玉的胸前肩头上放声哭了。
蓝世玉顿时懵了,只急得两臂下垂,手足失措,他心里非常后悔,真不该对她软下来。
一群小侍女看了这情形,无不面色大变,一个一个的悄悄走了。
胡丽珠俯在蓝世玉的肩上,扭动着娇躯,毫无一丝抗力的哭著说:“人家又没阻止你不说,等她们走了再说也不迟嘛!”
蓝世玉一听,赶紧急声说:“好了,她们走啦,我们可以谈啦!”
胡丽珠微一侧脸,露出一只泪眼一看,室内的侍女们果然都走了,於是,仍满腹委屈的说:“你先说嘛!”
说着!满不高兴的离开蓝世玉,迳自在一张锦墩上坐下来,尚不停的举袖拭着粉面上的泪水!
蓝世玉被闹得满腹怒火,变成了懊恼焦急,在这一刹那,他竟不知该由何处谈起,於是,望了被击碎的后窗一眼,不由忿忿的说:“就我自己的观察,和看了堡中的战船实力来说,外人要想进入苇林堡确属不易,但来人却潜至内宅窗前而不知,可见警卫松弛,老大疏忽。”
胡丽珠不服的分辩说:“苇林堡四面环水,堡墙上十步一哨……”友情小说站
蓝世玉立即不耐烦的插言问:“好,我且问你,来人由登上堡墙,至进入内宅,这中间要越过多少宽大水道,要经过多少明卡暗椿,这一点你可曾想到?”
胡丽珠被问得一楞,眨着一双媚眼,无话可说了。
蓝世玉蹙着剑眉,在室内踱了两步,继续说:“除非这人的轻功已达超凡入圣之境,否则,绝不可能离去的那麽神速,这人必是极熟悉堡内地形的人。”
话声甫落,胡丽珠的双目一亮,立即低声说:“弟弟,我认为那人极可能是本堡中的人?”
蓝世玉一听,立时想起驼背老人马松柏和猴脸议事张渭江,但他不敢乱下断语,因而不答反问道:“何以见得?”
胡丽珠正在沉思,似是重新考虑她判断的可能性,这时见问,以疑惑的口吻望着蓝世玉,说:“我想除了本堡常来内宅的几人外,绝少有人知道后宅房屋俱是空的……”
蓝世玉心中一动,不由脱口问:“你说什麽?后宅房屋无人居住?”
胡丽珠神色一阵迟疑,觉得这项秘密,让蓝世玉现在知道,恐怕太早了,因而仅点了点头。
蓝世玉顿时大悟,何以方才四人飞驰在房面上,下面并无人出声喝问。
但,他不敢武断是谁,是以不解的问:“平素那些人常来内宅,又有那些人知道后宅的秘密?”
胡丽珠对这项猜测似乎仍有顾忌,因而压低声音说:“马总管,张议事,和堡中三鬼……”
蓝世玉立即插言问:“你怀疑是赛鲤鬼?”
胡丽珠轻蔑的哼了一声,得意的说:“他早吓破了狗胆,听到小姐两字都会浑身打战,还敢到内宅来?”
篮世玉神色显得惊异的低声问:“你是说马……”
胡丽珠赶紧将食指放在樱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媚眼观目瞟了后窗对面的房屋一眼,悄声地说:“他们……”
蓝世玉心中一动,立即悄声说:“他们不住在这面吗?”
胡丽珠摇摇头,说:“不,他们就住在对面那两座独院里!”
蓝世玉举目一看,对面房屋一片沉寂,毫无一丝动静,朦胧月光下的荫影中,依然没看到有任何警卫,於是不解的问:“真怪,我为何看不到附近的警卫?”
胡丽珠柳眉一蹙,微一迟疑,才说:“内宅附近及对面能看到内宅的地方,均没有警卫!”
蓝世玉惊异的“噢”了一声,不解的问:“为什么呢!”
胡丽珠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是爹的意思!”
蓝世玉知道胡丽珠不愿说,自是不便再问,他静静的望着水道对面的房屋,心想,难怪有人敢在窗外偷听。
胡丽珠蓦然站起身来,悄声说:“我过去看看。”
蓝世玉一听,心情顿时有些紧张,立即悄声警告说:“你要特别小心,最好带着小芝、小莲两人一块儿去。”
胡丽珠颔首低声说:“我知道,我自会应付他们。”
说着,匆匆走进垂有绣幔的圆门内。
蓝世玉虽然并不喜欢胡丽珠,但是,这时他却有些为胡丽珠的安危担心起来,因为,这毕竟是一件冒险的事。
尤其,在苇林堡期间,需要借助胡丽珠的地方正多,有她存在,对将来的逃走尤为有利。
他焦急的在室内踱着,为了免被对方看清室内的动静,他将桌上的五支油烛全部吹熄了。
一阵轻微的荡桨声,迳由水道中传来。
蓝世玉急步走至后窗,探首一看,系在院外水道中的那艘梭形小舟,正由院门方向划过来。
胡丽珠立在小舟上,背上已多了一柄长剑,小芝,小莲,悄声拨着双桨。
不知怎的,蓝世玉的心,竟紧张的怦怦跳起来,如果方才窗外偷听的那人果是马张两人中的一人,胡丽珠的前去暗察是非常危险的。
小舟快到对面的台阶了,蓦见胡丽珠转首向他望来,两道目光宛如夜空中的闪烁寒星。
蓝世玉立即向她招招手,他的心,跳的更厉害了,在这一刹那,他似乎有一种不吉祥的预兆袭上心头来。
他想将胡丽珠唤同来,但他又怕弄巧成拙,就在这一迟疑间,胡丽珠和小莲已登上对面台阶,迳向通道内走去,小芝仍留在小舟上。
蓝世玉立在窗前,心情紊乱,思潮起伏,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对面情势的发展。
盏茶时间过去了,对面依然静悄悄的……
又过了片刻,仍未见胡丽珠走出来。
蓝世玉的心,更焦急了,心想,方才窃听的那人,莫非真的是马松柏和张渭江两人不成?
他无法猜透马张两人为何要偷听堡主私下谈话的原因,除非胡镇山对两人已透露了小锦盒的秘密。
这等至宝机密,除赛杨妃外,胡镇山对爱女胡丽珠都没有透露,他不可能告诉马张两人……
心念间,蓦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小铜钟声。
但,响声极为短促,似是又被人急忙握住小钟,而不令其发出声音来。
这声小钟轻响,极似由胡镇山专乘的金龙舫上发出。
蓝世玉心中一动,转身向室外奔去。
来至院门,探首一看,“金龙舫”果然停在院门前面,舫上灯光尽熄,几个劲装大汉静静立在后舷上,其中一人正紧紧的握着小铜钟内的小铁槌。
蓝世玉一看,心中不禁暗暗忖道,“胡镇山莫非还要外出不成?”
胡镇山和“赛杨妃”已由院门内匆匆走了出来。
胡镇山依然换回了那身灰衣,而“赛杨妃”则换了一身劲装,背后插着一对鸾凤刀,胁下尚挂着一个小囊。两人急步走至阶前,脚尖一点,已飞身纵上金龙舫。匆匆走进舱内。
几个大汉立即运桨,金龙肪缓缓转头,直向正中水道悄悄驰去。
蓝世玉看得既迷惑又焦急,他猜不透胡镇山夫妇为何这般时候还匆匆出去,由于出外意向不明,更增加了几分神秘。
他不禁为媛姑姑和倩姐姐的安危担起心来,他原来不准备离开苇林堡,现在他已决心设法逃走。
而胡丽珠的小舟正巧划四阶前,她的目光也还望着离去的金龙舫。
蓝世玉略一定神,快步迎了出去。胡丽珠是去马总管、张执事住处,探看风色而回。
等到胡丽珠纵上台阶,蓝世玉立即抵声问:“怎么样?”
胡丽珠立即愉快的指了指院门,示意他进去再谈,而她却不解的反问蓝世玉道:“我爹他们刚刚出去?”
蓝世玉一听,立即双眉一皱,因为胡丽珠满口的酒气,这令他非常不解,于是仅点了点头。
两人进入厢房,蓝世玉一面将油灯燃起来,一面又问:“怎么样?”
胡丽珠愉快的说:“他们正在谈论你!”
蓝世玉心头一震,轻轻“噢”了一声。
紧接着他急声的问:“他们说我什么?”
胡丽珠狐媚的一笑,娇声说:“他们说你英姿勃勃,丰神如玉,决非池中之物。”
蓝世玉一听,不禁有些失望。
但,他一想到急于逃走,立即佯装愉快的问,“决非池中之物。”
胡丽珠的粉面一红,久久才羞涩的说:“他们还称赞我爹爹独具慧眼,有了你这样一位乘龙快婿,后福定然无穷呢!”
她说着,竟忍不住格格笑了。
蓝世玉故意谦虚的说:“只怕我配不上姐姐吧?”
胡丽珠粉面更红,赶紧分辩说,“你太客气了,姐姐真怕委屈了你哪!马总管还当着我的面儿,赞美我俩是‘天设一对,地造一双’……”
蓝世玉心中一动,不由兴奋的说:“真的吗?明天我们就到湖滨去玩玩,让那些渔姑们看看你,她们一定自惭形秽,不敢正眼看你……”
胡丽珠正在高兴头儿,加之生性好胜,又喝了几杯酒,未加思索,立即愉快的说。“好,明天我们一定去!”
蓝世玉见胡丽珠的粉面愈来愈红了,不由关切的问:“姐姐喝酒啦?”
胡丽珠笑了笑,美目含情的望着蓝世玉说,“我去时他们俩正在喝酒,为了庆祝姐姐得到你这样一位俏郎君,马总管和张执事每人敬了我三大杯。”
蓝世玉一听,立即说道:“姐姐醉了,快去睡吧,明天我们还去湖滨玩哪!”
胡丽珠摇了摇头,道:“姐姐没醉,你先睡吧,我还要命小莲去通知‘飞虎’队长,对我们准备一艘战船和马匹。”
蓝世玉心想,如此的铺张,对他逃走极端不利。
于是,蓝世玉便阻止她说:“我们俩去玩玩,何必惊动别人呢?”
胡丽珠未待蓝世玉说完,立即坚持的说:“明天一定要骑马,你不知道骑马有多神气哩!”
边说边妩媚的一笑,深情的睇了蓝世玉一眼,迳向她的卧室门走去。
同时——她又亲切的说:“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蓝世玉灵机一动,佯装苦恼的说:“可是我不会骑马呀……”
胡丽珠毫不迟疑的说:“明天姐姐教你,一学就会。”
说着。娇躯一扭,闪身进入布幔中。
蓝世玉不禁暗暗叫苦,他知道无法挽回,只好明天再见机行事了、地倒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这时——他深深感觉。电子书,多在此耽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他已断定探听小锦盒秘密的,另外有人,因而愈加坚定了他逃走的决心。
他细心计划着逃走的方法,想了几个方案,如何摆脱胡丽珠,及设法潜回媛姑姑居处。
直到他自己认为十全十美,万无一失,才朦胧睡去。
一阵微微的脚步声,将睡梦中的蓝世玉惊醒。
睁眼一看,窗外已现曙光,侍女正端着盥漱用具悄悄的走进来。
蓝世玉翻身坐起,对侍女低声说:“请你将我自己的衣服拿来!”
话声甫落。
布幔后立即传来胡丽珠的声音:“弟弟醒了吗?”
蓝世玉心中一惊,赶紧回答说:“是的!”
胡丽珠接着不解的问:“你觉得衣服不合身吗?”
蓝世玉竭力将声调放得自然的说:“姐姐,这件长衫略肥大了一些。”
胡丽珠立即关切的说:“还有一件宝蓝亮缎公子衫,是去年做的,我找出来你穿穿看!”
蓝世玉为免胡丽珠怀疑。不敢坚持要穿自己的旧衣衫,只好应了声是,迳自梳洗起来。
片刻——布幔启处,蓝世玉双目不禁一亮。
只见胡丽珠客光焕发,娇靥生辉,衣着和前晚相同,打扮的珠光宝气,耀眼夺目,乍一看,宛如后宫嫔妃。
她手中捧着一件长衫,神情愉快,粉面含笑的走了出来。
蓝世玉见她这副装束,身上不可能带兵刃暗器,不由暗暗欢喜,觉得逃走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儿。
因而——他高兴的提高声音说:“姐姐,你这一身打扮,走在湖滨长堤上,怕不被渔村的人惊为洛水神妃哪!”
胡丽珠狐媚的一笑,得意的说:“拿去,穿穿看!”
边说边将长衫抛给蓝世玉。
蓝世玉接过长衫,立即换上,长短宽窄刚好,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胡丽珠见他穿上蓝衫,又另有一种气度,不禁欣慰的笑了,心中颇为满意的说,“只有它才能配得上你。”
两人共进早餐,却各怀心事。
饭后,两人登上小舟,仍由小芝和小莲操桨,穿过境蜒竹桥,经过水上高阁,再绕过两条水道,前面已是内堡闸门了。
内堡闸门两边,有十数名黄衣大汉,有的背刀有的控箭,一见蓝世玉和胡丽珠的小舟,同时吆喝一声,立即即闸门打开。
小舟经过闸门时,那十数名大汉肃容恭立,望着蓝世玉,目光中闪烁着钦敬的光芒。
然而——他们看了胡丽珠的温静神态,无不心说:“小姐变了。”
是的,胡丽珠是变了。
女人常常会为所爱的男人改变。
别看这胡丽珠行为淫荡,其实为人并不太坏,生性也非淫荡无耻。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