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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胡丽珠是变了。
女人常常会为所爱的男人改变。
别看这胡丽珠行为淫荡,其实为人并不太坏,生性也非淫荡无耻。
只是出生于黑道世家,平时所接触的,都是一些暴戾之徒,养成这种为正道中人所不齿的恶习。
胡丽珠年华双十,情窦已开,惟因眼界过高,因此对那些粗眉大眼之徒瞧不上眼。
试想,这样一个情窦初开芳心无主的少女,一旦遇见了蓝世玉这样的一个,怎会不将芳心一缕情丝,暗暗系向这个郎身上。
何况这样的人儿,又正是她芳心梦寐幻想的终身伴侣哩!
因此,芳心深处便刻画了这个郎英俊不群的影子。
她可是千方百计,用尽一切方法来讨好个郎,甚至于用肉身以诱。
但当她一切失败后,恍然悟出一件真理。
——控制男人的法子,是尽量让他们觉得她柔弱,让他们来照顾你,而且还要让他们以此为荣。如此一转变,就难怪那些大汉惊奇了。
出了闸门,蓝世玉的双目不禁一亮,水道左右整齐的停泊着五十多艘飞虎队和威龙队的战船。
蓝世玉淡淡一笑,身形腾空而上,纵起高度刚好踏在船头边沿,看来似乎后力不继。
就在蓝世玉脚尖儿踏上船边的同时,身形一闪,一连几晃,上身已仰至船外。
惊呼声中,数百壮汉都吓呆了。
然而——那小舟上的小芝和小莲,也惊得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就在这时。
蓝世玉右袖忽然一拂,倒向船外的身子向左一旋,随之笔直的立在船头上,立即抱拳含笑说:“见笑!见笑!”
飞虎队长略一定神,立即高声欢呼道:“弟兄们,方才少堡主施展的正是轻功绝技‘风摆杨柳’,令你们一开眼界!”
话声甫落。
左右骤然暴起一阵如雷欢呼声,声震晨空,久久不歇。
蓝世玉向那数百壮汉挥了挥手,并向两位队长称谢,即与满面娇笑的胡丽珠进入了前舱。
两位队长恭身告退,同时纵下船面。
一阵吆喝。
战船缓缓移动,进入水道后,直向外堡侧门驰去。
胡丽珠和蓝世玉并肩则坐,心情兴奋,两个人不时谈论着湖滨景色,蓝世玉虽然满腹心事,但却不得不小心应付。
战船通过芦荡,太阳已从东方水平线上升起,万道金光,直射湖面,波光闪闪,绮丽壮观。
蓝世玉这时才发现船行方面,微偏西南,举目一看,七八里外已现出湖堤一线。
由于蓝世玉来时不知道方向,这时也弄不清楚对面湖堤是什么地方,距“翻江苍龙”的丰渔村还有多远。
他怕遇见“翻江苍龙”。
他更怕遇见邬铁牛和黄袍老人。
他觉得下船后必须尽快设法逃离湖滨地区。
湖面上捕鱼的小舟,一见庞大威猛的战船,纷纷让开航道。
战船经过无数小舟时,蓝世玉才发现战船速度疾进如箭,不知何时,三桅巨帆,俱已拉满。
蓝世玉望着逐渐接近的湖堤,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
渐渐——距岸已不足半里了,堤上游戏的儿童,水边洗衣的村妇,俱已清晰可见,他们都惊异的向湖面上望来。
一阵吱吱落帆声,船速已逐渐慢下来,船舱下已响起一阵马蹄移动声。
船极熟练的靠在一处码头上,船夫匆匆放好跳板,两名大汉已由底舱拉出两匹鞍配整齐的白马来。
蓝世玉一看,双眉不由一皱,不过那两匹白马,看来倒是极为温顺。
胡丽珠讨好似的对他一笑,深情的娇声说:“因为你不会骑马嘛,姐姐特别叮嘱马夫,备了两匹性子好的老马来!”
蓝世玉一听,心中不禁叫苦起来,心想:深悔昨晚不该说自己不会骑马。
两人走出舱门,并肩走下跳枝,直向那两匹老马走去。
这时,岸上已围满了儿童,少女和妇人,俱都是远远静立,惊异的望着蓝世玉和胡丽珠,但是没有人敢走过来。
蓝世玉接过马来,心里不禁有些发慌,他的确是第一次骑马。
胡丽珠低声指点了他几句,两人立即认蹬上马,直向堤上走去。
蓝世玉佯装呆傻,目光盯着马头,生怕老马后腿一蹶,跌他个四脚朝天。
胡丽珠一见,忍不住“噗哧”笑了。
她立即娇声说:“快抬起头来嘛!”
蓝世玉应声抬头,抬目一看,直惊得浑身一颤,险些跌下马去。
只见前面松竹掩映处,翠竹篱墙,红漆小门,院中三间茅舍,一间小厨,正是他媛姑姑和倩姐姐的湖滨居处。
胡丽珠见蓝世玉抬头之间,吓得浑身一颤,面色大变,不由焦急关心的说:“不要怕嘛,双腿用力扶住马腹就摔不下来!”
蓝世玉顿时警觉失态,赶紧收敛心神,对胡丽珠感激的点点头。
这时,两人马匹距竹篱红门前已不足五丈了,蓝世玉坐在马上,已能看到媛姑姑的房门!
他暗暗祈祷上苍,保佑他顺利过去,媛姑姑千万别由房中走出来。
但,他又希望能看到媛姑姑和倩姐姐平安无事。
他的心里是矛盾得很。
再向前进,已能看清楚院中的情形。
片刻——蓝世玉心头猛的一震,因为温静秀丽的倩姐姐正立在小院,所幸背向外面,真怕她会出声招呼他。
而胡丽珠也看到小院中立着一个秀发披肩,身穿鹅黄衣裙的少女,正在剪一株花树,从她适中窈窕的身材,和侧面露出的如脂香腮,她必是一个丽质天生的绝美少女。
胡丽珠发现蓝世玉偷看院中的少女,劳心不由升起一股妒火,立即酸溜溜的问:“弟弟,你是否觉得院中那个少女比姐姐美呀!”
蓝世玉一听,顿时大惊,他不怕胡丽珠生气,而是怕惊动了院中的崔小倩。
果然,院中的崔小倩已闻声转头望来。
蓝世玉一见,表情尴尬,恨不得地上有个洞。
可是——胡丽珠却惊呆了,一看之下,不禁自惭形秽,她不敢相信,小小湖滨渔村中,竟有这么清丽色美的少女。
只见黄衣少女肤如脂,眉如画,凤目琼鼻,一张樱桃小口鲜红欲滴,她虽然布衣素裙,不作法脂粉,但她那种高雅脱俗的气质,却令胡丽珠惊为天人。
尤其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长而黑的睫毛下,闪闪生辉,宛如澄澈秋水一般。
胡丽珠一看黄衣少女粉面微变,黛眉轻蹙,神色间充满了幽怨,这神态太美了,她虽然也是女人,也不禁升起一丝“我见独怜”之感。
黄衣少女是那么美,那么娴静,那么高雅,那么超尘飘逸。
胡丽珠不禁由衷的赞美说:“她实在太美了!”
但,蓝世玉却不以为然的说:“湖野村姑,卑俗无知,虽然略具资色,又怎能与姐姐相比拟呢?”
胡丽珠一听,心中那一丝自惭形秽之感,顿时消失了。
尤其当她看到黄衣少女听见了蓝世玉的话之后,立即幽怨羞惭的低下头去,她更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蓝世玉不敢再看崔小倩,但他的心里却急得很,不知道倩姐姐是否了解他话里的含意?
心念之间,他猛的一抖丝缰,希望快些驰过去。
但,那匹老马,跑了三五步又慢下来,跟在两人身后的儿童,立即哈哈笑了,不一会儿,两人已来至村外,蓝世玉觉得是逃走的时候了。
然而——他胯下的老马却偏不争气,停在村前的儿童们,再度发出一阵哈哈笑声,胡丽珠也忍不住举袖掩口格格的笑了。
蓝世玉急怒交集,有苦难言,一股怨气,令他猛的在马腹上蹬了一脚。
就听——一声刺耳长嘶。
蓝世玉胯下的老马神情如狂,放开四蹄,直向荒野如飞驰去。
吓得蓝世玉脱口一声惊呼,身形一连几晃,险些跌下马来。
胡丽珠一见,不禁大惊失色,不由尖声娇呼道:“马惊了,弟弟,马惊了!”
蓝世玉一听,心里更慌了,用力猛一收马缰,两腿紧紧挨住马腹。
胡丽珠没想到这一匹温顺的老白马,会突然发惊,看到玉弟弟在马上惊慌失措的危险情势,急的手心渗满了汗水。
于是,她一抖马缰,希望能追上蓝世玉。
但,她骑的马也不年轻,总是跑一步,停一停……
再看蓝世玉的那匹马,风驰电掣,疾如奔雷,铁蹄过处,尘土滚滚,眨眼之间,已跑出二三里了。
胡丽珠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她看到蓝世玉紧张的猛收马缰,于是提高声音大喊道:“伏在马鞍上!快伏在马鞍上!”
蓝世玉赶紧伏在马背上,任由老马飞驰。
老马一阵狂奔,穿林越岗,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里地,通体热汗,直如水洗,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
片刻——来至茂林中的一片草地上,蓝世玉右手一撑鞍头,腾身离马,飘落在草地上。
老马身上没有了压力,也立即停了下来,鼻孔喷着热气,显得疲惫已极。
蓝世玉第一次骑马就受了这场惊吓,紧张的心一直不能平静下来。
继而一想。
他不禁欣喜若狂,兴奋的脱口说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说话之间。
蓝世玉已纵身跃上马背,但是他一连抖了几次缰绳,老马只是低头猛打喷嚏,一步也不肯走了。
蓝世玉生怕胡丽珠追来,于是翻身下马,直向丘陵深处奔去!
此时已正午,腹中有些饿了,只见岗上植满了梨树,蓝世玉也不客气,摘下一个来先充饥,咬了一口,清脆甘美,非常好吃,正待再摘第二个……
一阵急剧的马蹄嘶奔声,迳由湖堤方向隐约传来。
蓝世玉心头不由一震,凝神一听,蹄声如雷,长嘶连声,似像是一群马队,因而紧张的心,又平静下来。
第二个梨刚咬了几口,那阵马蹄嘶奔声,愈来愈真切了,有如风雨将临的隆隆闪雷。
蓝世玉心中一动,即向岗岭上一株大树奔去。
腾空而上,立即隐身在浓密的枝叶内。
抬目一看,只见湖堤方向的荒野平原上,土灰滚滚,尘烟飞扬,二三十匹健马,正向这面电掣驰来。
蓝世玉坐在树干上,嘴里啃着葫芦梨,静静的望着数里外风驰电掣的马队,场面极为壮观。
可是——驰来的马队,忽然像炸弹开花似的散开了,渐渐扩大,直向这边的丘陵地带包围过来。
蓝世玉觉得奇怪,忙回头一看,惊得浑身一颤,二三十匹健马上竟然是一式身着黄衣劲装的大汉,这分明是苇林堡的人马。
继而一想。
蓝世玉又觉得不太合理,战船上只载了两匹老马,这么多马匹,最快也须在天黑前始能抵达。
片刻——二三十匹健马已一字排开,驰至前面丘陵地带。
………………
第十章
蓝世玉凝目一看,顿时怔住,当先一匹红马上,竟然是胡丽珠。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无心再看究竟还来了些什么人,身形一晃,疾泻而下,展开轻功,狂奔如飞,直向荒野奔去。
他一面飞奔,一面心中呼怪,他实在猜不透苇林堡的马队,何以来得如此之快?
一阵飞奔,越陵穿林,前面已是荒野平原了。
蓝世玉一看,心中愈加焦急,平原不易隐身,必须尽快进入隐蔽地区。
游目一看,右前方三四里外,现出一座村镇,也是距离最近之处。
他不敢再迟疑,于是尽展轻功,双脚加劲,直向村镇方向奔去,身形之快,宛如一缕轻烟。
看看快到村前了,回头一看,心中不由暗暗欣喜,苇林堡的马队,仍未追来。
再看眼前,不由刹住冲势,原来前面竟是一道宽约十余丈的大河。
继而一想。
河上也许有船,于是再向河前奔去。
来至河岸,他完全绝望了。
那河面上水流甚急,连个船影子都没有,只好沿着河岸向左奔去。
陡地——一声马嘶。
蓝世玉不由吓了一跳,抬目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数匹健马正沿着河岸向这边儿奔来。
马上的大汉目光炯炯,俱都望着河的对岸。
蓝世玉这一惊非同小可,转首一看,丘陵地带林前出现了马匹。
蓝世玉心知要糟,河岸上已不能存身,赶紧又奔回沙滩,沿着水边继续狂奔而去。
奔驰间。
蓝世玉发现沙滩上放着一只船底向上的小船,蓝世玉如获救星般飞奔过去。
奔至近前一看,除了船尚属完好外,整个船底已经破烂不堪。
就在这时。
前面又有马嘶传来,岸上远处,也传来急剧的马蹄声。
蓝世玉的确慌了,如被追上,已然无法自圆其说,除了以武相挤之外,以别无选择。
他看了滚滚的河水一眼,再度想到“水功”,不由暗叹一声,心说:“如果会水功多好,这时早已进入对岸的村镇了……”
心念未毕。
又是一声烈马长嘶,在不远处响起!
蓝世玉心中一惊,本能的摸了摸腰间的“精金刚柔锥”。
马嘶更近了,分由左右身后传来。
蓝世玉处此绝境,心中焦急万分,明知破船内不能隐身,但为时势所迫,也不得不纵身钻进破船内。
就在蓝世玉钻进破船的同时,一阵急如骤雨般的马蹄声,已由身后传来。
紧接着数匹健马,就在他身后沙滩上擦着破船船头,疾驰而过,震得破船嗦嗦直抖。
蓝世玉正在暗暗庆幸没有被发现。
一阵吆喝,驰来的人马似乎相遇了。
就听——一声苍劲的问话声:“你们可曾看到少堡主?”
蓝世玉一听,心中不由暗吃一惊,发问的人正是足智多谋的马松柏。
紧接着几个大汉同时恭声说:“报告总管,小的们没看到!”
蓝世玉觉得奇怪,心想:“马松柏怎的会突然率马队追来呢?”
心念之间。
他觑目从船缝内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沙滩上,马松柏高坐马上,神色忧急,紧蹙着八字眉,正望着河的对岸。友情小说站
十数名黄衣劲装大汉,俱都面色凝重,紧紧的控着马缰,所有的马身上都已渗出了汗水。
岸上又传来一阵急刻的马蹄声。
只见靠近马松柏那一匹黑马上的大汉,转首看了岸上一眼,说:“总管,小姐来了。”
蓝世玉一听,心情愈加紧张起来。
这时,马松柏急拨马头,领着十数匹人马,向河岸上迎去。
一阵杂乱的蹄声和马嘶,就在破船后的河岸上停住了,浓重的黄土尘烟,滚滚的飘了过来。
紧接着一匹高大红马,出现在岸边上,蓝世玉一看,不禁浑身一颤,马上坐着的正是胡丽珠。
只见胡丽珠满脸泪痕,眼圈儿红红的,如云秀发已显得有些蓬乱,光彩的娇靥上亦淡然失色了!
她焦急的看了河面一眼,对迎去的马松柏沙哑的急声问:“你们都没看到他吗?”
马松柏忧急的回答说:“两端河滩上都没看到少堡主的影子。”
胡丽珠一听,玉手掩面,哭着说:“他本来就不会骑马,是我任性要他骑的,是我害了他……”
黑马上的马队队长立即恭声说:“那匹老马就停在草地上,通体是汗,已经是疲惫不堪,足见当时奔驰急烈,少堡主不会骑马,也许中途就跌下来了。”
马松柏三角眼一瞪,立即沉声说:“少堡主何等功力,岂能轻易跌下马来?”
胡丽珠一听,未待马松柏说完,立即哭着埋怨说:“都是你不好,昨夜我去你那儿时,为什么不说堡主有命,任何人不得外出,有事与少堡主商讨呢!”
说罢,她又呜咽的哭个不停。
马松柏愧疚自责的说:“卑职疏忽,没想到老堡主离去时无暇通知小姐和少堡主,如果不是卑职今晨听到欢呼声,火速派人查问,还不知道小姐和少堡主出湖游玩呢!”
胡丽珠立即忿忿的哭着说:“你现在追来又有什么用?如果昨夜你稍微勤快些,通知各门警卫人员,今天我们也不会发生意外了。”
马松柏连连颔首,低声下气的说:“都是卑职不好,该死,该死,老堡主回堡后,卑职定自请求处分!”
说此一顿。
他又转首看了环立在附近的人马一眼。
随即安慰胡丽珠说:“这些人马遍搜不见,少堡主被黄袍老人掳走的可能性更大了,小姐大可放心,少堡主骨秀神清,英华冲天庭,即使有灾劫,也会逢凶化吉……”
胡丽珠急得满腹怒火,那里还有心听他噜嗦,于是瞪着马松柏怒声说:“鬼话连篇,我不要听,哼。今天找不到蓝世玉,你就不要回苇林堡啦!”
说罢,奋力一拨马头,红马一声震耳怒嘶,放开四蹄,如飞而去。
马松柏一见,顿时呆了。
他不由急得脱口大呼道:“小姐慢走,小姐慢走,小心跌下马来!”
大呼声中,神色惶张,一抖马缰,电掣追去。
马上大汉一声吆喝,二三十匹健马势如潮水一般,紧跟在胡丽珠马后驰去。
蓝世玉这才深深吁了一口气。
紧接着他才悄悄的跃出船外。
低头一看,发现沙滩上布满蹄痕,立刻恍然大悟,何以破船就在她面前,而不派人下来一看呢?
原来——船太破了,里面不可能藏着人,加而沙滩上又满布蹄印。以为马队已经搜查过。
再者——马松柏和胡丽珠根本不知道蓝世玉是蓄意逃走。
至于胡镇山夫妇昨夜临行时,仅仅通知马松柏而不让他和胡丽珠知道,显然不让他们外出,怕他乘机逃走。
从马松柏和胡丽珠的谈话当中,断定他们俩还不知道他的真正来历。
然而——他深信胡镇山永远也不会告诉他们小锦盒的秘密。
这次逃出虎口,他的确没想到竟然会如此顺利,一切经过更出乎他的意思之外,昨夜绞尽脑汁想好的方案,结果一项也没用上。
一念至此,不禁摇头笑了。蓝世玉心想:“世事多变化,谁又能未卜先知呢?”
他举步走至岸边,探头一看,但见满天黄尘,只闻蹄声不见人影。
蓝世玉一见人马业已离去,心中如释重负,立即沿着河岸直奔东北,他要在天黑之前潜回媛姑姑的住处。
这时,太阳已经偏西,蓝世玉又渴又饿,又焦急,恨不得立即到达媛姑姑的那座小村,穿林越野,一阵飞驰,再登上一座高陵,已能看到鄱阳湖的堤岸了。
然而——荒野间仍有十数匹健马,在分头寻找着他,远处停泊着三艘战船,在夕阳照射下,旗帜鲜明,闪闪发光。
蓝世玉不敢再向前走,他必须等苇林堡的战船驶离后,才敢回去。
残霞一抹,已是暮色苍茫。
渔村里炊烟缕缕,闪烁着点点灯火。
三艘战船上已升起九盏斗大灯笼。
片刻——从昏暗的荒野上,传来一两声隐约可闻的吆喝声和马嘶声。
蓝世玉知道苇林堡的人马已开始回船了,因而他不禁想起胡丽珠来,不知她心里是何滋味儿?
一想到这两天胡丽珠对他处处关怀,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