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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主-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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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一夜开始,更是成为万头撺动之地,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话题!

京城皇城外,九连环道上的馔珍楼,此时迎来送往,客源不绝!这里是这条街上最好的食楼,有各方口味的名厨不下数十。各地的佳肴在这里都可以品尝到,用材精致,烹制考究。当然,价格也是贵得令人咋舌。能来这里享用的,自然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小二顶着簇新的小帽,穿着干净爽利的短衫。肩上搭着洗得雪白的手巾,脆生生的应和着往来贵客。掌柜一脸笑意,桌上还插着鲜亮的菊,算盘打得轻快,长衫的袖半挽着。不时招呼着几个熟识的客人。

二楼包房暖香坞,显然比一楼更要静谧宽敞的多。这里只隔出四五间包房,都起着好听的名字。每一间,都很阔大,却只搁了一方圆桌。边上还有板桌条案,软榻折屏,桌上还摆着一些琉璃玉器的赏玩之物。窗上悬着绵锦的帘子,门内还挂着挡帘,缀着晶莹的珠串,明明闪闪,耀出团团光影!

此时桌边坐着一个紫衫的男子,内着淡紫色团绵细织的长衫,外罩深紫色宽袖斜领开襟长袍。袖口及领口都团着细细的紫貂绒。腰系紫黑色嵌玉宽带,绕八字绣纹绒带缀。衣上是金线织绣出的暗图,左胸有飞爪鹰展花样,脚上是一双黑色长靴。他头顶束着冠,上面镶着灼亮的紫日石。冠侧垂下紫苏垂穗。映着他的容颜!他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微微有些清瘦,眉目如画,嘴唇微抿,似如嘲弄一般。在他身边,躬身立着一个小童,一身青色短衫长裤。一手执了壶,正往面前的杯中蓄着酒!桌边还有一个女子,一身素绿的软衫,怀抱着琵琶,浅吟低唱!

“同是一曲凝烟歌,怎么就弹不出那般的风韵来!”他垂眼,把玩着手中的象牙筷,忽然轻声说着!

听他这么说,那小童忙着向着那女子一扬下巴,示意让她出去!她怔了下,黯然起了身,微福了一下。便静静的退去!青衣小童将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陪着笑着:“九爷,何必那么费事。凭那万春楼再大的谱,也得仰着爷的鼻息!只要九爷开口,月娘定是将人,乖乖送到九爷府上!”

“哎!那岂非无趣!”他转动着小指间紫玉的宽环,眉眼间轻轻微笑:“她风姿特立,气质清远!我若与权势逼她就范,她必是不肯真心与我!我瞧得上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主动对我投怀送抱?!”

“那是那是,九爷乃是漠原第一美男子。哪个女人见了九爷,不是全身酥倒!”边上小童一脸谄笑,满面红光的连拍马屁:“况且九爷身份高贵,她八辈子都求不得的福气呢!”

“培玉,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他眉微微的一扬,似是嘲谑,却也带了几分笑意:“那日我急着入宫,不过是远远一见。今日我们就专程去,捧她的场!”说着,他微一扬手,培玉会意,打了帘出去。不多时,已经将掌柜的唤了进来!

“呵呵,九王爷,今儿个的菜,您还合口吗?小的已经预备下顶好的惠泉,一会子您尝尝吗?”灰衫的掌柜弯着腰,一脸的笑意,柔着声说着。

“程掌柜一向知道本王的口味,没什么不妥当!”他手指一弹,一个金锭子划出一道金光,投向他的怀中:“本王离京了一阵子,倒是听说,万春楼来了新的粉头了?你最是消息灵通的,不是吗?”

“不敢,不敢!小的黑天白日的在这里忙叨,也只是听过。却未见过!”掌柜的哈着腰,笑眯眯的笼了金子:“再着说了,小的老婆是个河东狮!纵是小的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不是?!”

“哈哈,你倒是不打虚的!”他轻笑:“哪里人,你总打听得到吧!”这里终日迎各方之宾,又是四通各州要道,这个掌柜的,跟官家江湖都有往来。问他,最是便利了!

“小的扫听了一耳朵,听说打东边来的。”他看对方略有疑意,又接着说:“不是最东的缀锦,听说是凌佩来的!说年初凌佩于平那里闹了雪荒。便跟着家人往月耀去,路上家里人都死光了。走了大半年,到了这里了!估计也是遇着人牙子,贩过来的!那万春楼的月娘,那可是眼尖心细的主。瞧她身段轻软,姿容清俊。给买了过去,您别说,真真是个活宝贝啊!这些日子,天天都听人说呢!八尺凌带,舞得跟连丝转一样呢!听说一张尺宽的台鼓,在上面跳九转飞天,那鼓点子,真比专成敲出来还美妙呢!更会弹筝瑟琴琶,弄得人神魂颠倒啊!”他口里啧啧有声,真跟自己瞧见一样说的活灵活现!

“海棠春,是她吧!本名你知道吗?”他托着腮看掌柜的眉飞色舞,那嘲弄的笑意又涌了上来。

“那小的不知,没听人说过啊!”程掌柜赔着笑:“爷要是有兴致,今个儿晚上她就开台献艺呢!瞧这,还没到未时呢,楼下都跑光了!真真是……。唉!”后头的话他没说,那边老鸨子得了意,这边可裹带着他少了不少生意呢。但他哪敢说,要不连九王爷都得罪了。这可是他这里数得上的大贵客!

九王爷刚刚才回京,便已经听说那海棠春的大名。艳名远播,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词呢!

小白坐在自己的房里,这个院是在主楼最东的梅海阁里。前头是老鸨子月娘住的地方,后面这十来间外带一个小院都划给她了。她这两日头疼的很,后脖梗子一窜一窜的热痛。凌破知道她快开了血禁了。这几天很是明显,光凭他进去汲血气已经快止不住了。这些天,有用的人一个都没见着,一问到北边聚云岭的事,都跟吃了哑药一样的。只知道是皇家禁地!皇家禁地?难不成,漠原也蓄养驭灵的人吗?那之前为什么还输了仗,丢了三关?凌破也是一头雾水,这里是不愁吃喝,但老鸨子赚钱都赚疯了,天天让她弹琴歌舞,也不能宁静一日。唯一的好处,不过是与他配合的更加得益!

小白一向觉得自己身硬如铁,手指也不够灵活,腰身也不够轻软。平日里连拿个绣花针都勉强的紧。生怕自己出丑,也不敢将力都卸在他那里。经过了这些日子,小白终是明白,就是将四肢身体全部融进凌破的风力的时候,竟然是这般的合协!当她完全丢掉意志上的抵拒,甚至忘记自己身体的存在的时候,她会感觉到那股柔和而强劲的力,细细密密的融进她四肢百骸!那种心随风动的感觉,也同样是一种完全信任的交托。竟然是这般的妙不可言!她会觉得自己很轻,或者非常有力,又或者,柔若无骨!让她,也不由自主的陶醉其中,不由自主的投入进去,而忽略掉那些各异的目光!他会轻轻在她耳畔说话,用只有她可以听到的声音。她可以看到他的影子,唯有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他柔和的面容。就算他已经化成风,就算他已经虚无飘渺,她还是可以看见!对,她有独一无二的眼睛。只要稍强一点的自然之灵,她都可以看到!

这些天,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小白心里急的要命,或者是因为着急上火,她后脖更加热痛难忍。有时会伴随一些幻象,在她眼前明明灭灭!她很担心倾绝,他失踪了很久了。那些人真是去了北地了吗?还是跑到别的地方?他们总在这里傻等,实在是让她心急如焚!这些天,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找到他?她彻底的失了他的消息,他如同无依断线的沙燕,远离了她的视线。让她的心,悬着无法放下!

第三卷
—第三十章 … 舞掠人魂,海棠春(2)—

“姑娘,姑娘!”月娘又在门外叫着,小丫头来三请四请,没见动静。这下她坐不住了,亲自跑来叫门:“姑娘,外头人都齐了。姑娘收拾停当就快快出来吧?!”这个小丫头,长得倒不算是多么天姿国色。不过那舞姿就真是惊为天人,更有一手绝顶好琴意,初次登台便为她掏了大把的银子。实在让她乐得睡觉都在笑!***场里打滚,人她是见得多,有绝活的女子也见过不少。但如此勾魂夺魄的弦音舞技,真真是让她大开眼界!所以,她特地让她住在自己院后,特别为她找一个格外清宁幽雅之所。每次也是吊足客人的胃口,为自己赚个钵满盆溢!

“妈妈,我今日不舒服。明天再演罢!”凌破倚着门,张口便是小白的声音,惟妙惟肖,真如小白亲自出口一般。这样的小把戏,小白已经见怪不怪,由得他说话。自己仍呆呆的坐着发呆!

“哎哟,姑奶奶!您哪日都行,就是今天,万万是不成啊!”月娘真恨不得一头撞进去,赔着笑说:“您不知道啊,今儿来的人,咱可得罪不起!真闹起来,我这万春楼都不够他一脚跺的啊!”

“妈妈好说笑了!”凌破撇着嘴:“谁不知道,妈妈跟京畿府伊大人是‘好朋友’!谁还敢得罪妈妈啊!”

“乖女儿,这要是一般的豪客,老娘还真不看在眼里!今儿来的,可是九王爷啊!”月娘在外头唉声叹气:“女儿,你开开门,让妈妈进来!”

“我不知道什么九王十王,今天我不舒服,不打算演了!”凌破倚住门,任她叫也不肯开开:“这些天,女儿天天为万春楼表演,妈妈也赚了不少了。来日方长,女儿跳折了腿,妈妈也没好处!”

“女儿,你来的日子浅。你是不晓得个中的事!这九王爷,如今可以京里的红人。皇上最宠的儿子!可谓权势通天,无人可及啊!我们做生意也是求财,这样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女儿就疼疼妈妈吧!今天你勉强应酬一下,讨他喜欢了,妈妈也借你的光不是?”月娘轻声劝着:“他刚刚才回京,这不就赶着来捧乖女儿的场,万不可驳他的面啊!”

“哦?”凌破一听,心下微微一动。皇上最宠爱的儿子?或者他能透露些聚云岭的事也不一定呢!他回眼看小白,正与她看过来的目光两两相对。他看着小白,想了下:“那好,那今天就让妈妈多赚点钱好了!”

“嗯,女儿?这是什么意思?”月娘看她没有开门的意思,一时也有些急,不由的问着。

“我今天在院内水*舞,妈妈出去跟他们说。价高者可进来与我独见!如何?妈妈尽可抬价!”凌破伸手示意小白过来,轻轻笑着:“既然是王爷,断没有输给那些豪客的理吧?如果他给不起钱,如何找妈妈的晦气!”

“好!好主意!我这就去安排!”月娘双眼一亮,忍不住拍着手说:“乖女儿,真真是我的心头肉啊!女儿快快妆扮起来,一会子迎贵客来!”

“先说好,凭他是谁。只可观,不可动手动脚!不然,别怪我不给脸面!”凌破嗲着声音说着。

“当然,女儿冰清玉洁,哪由得他们混来!我打发小子们守好了。就算是王爷进来,也得懂这行的规矩不是?”月娘一叠连声说着,摆个清倌在这里,当然更好捞银子。真是喜欢了,也能讨出大价钱赎身!她笑着,急碎着步就转出去了,忙着去宣布今天的新规矩!价高者得,入得花庭内台,看美人独舞,这个价码,该如何开才是?!

凌破拉过小白,看着她的脸色:“你不舒服?”他伸手去抚她的额头:“这个人或许对我们有用,要见一见!”

“那一会进来的,不是他怎么办?”小白摇摇头:“我倒没什么!”

“哼,堂堂九王爷,连一帮暴发户都搞不定,还有什么脸在外头坐着?”凌破笑笑,伸手去抚她的后颈,感觉那里跳的很厉害:“我汲点你的血吧,快顶出来了!”他微微轻抚,引得她有些发颤!这个细小的动作,让她想到倾绝!那声‘王爷’,也让她想到倾绝!这些天来,在凌破的教导下,她学会对人虚情假意的笑,明明也是笑,但心底一点也不快乐!她终是明白,原来笑,也并不一定要开怀!有时笑容,也是一种掩示!

“我很想念他!”她忽然低低的说着,微微的抬眼,明眸掩上一层雾色。让凌破,忍不住伸手揽她入怀:“小白,你长大了!”他轻轻的说着,抚着她的长发:“你时时刻刻牵挂他,每天都忍受这样的折磨。这样的你,真的长大了!只是……。”

“可是你很讨厌他!”小白抬眼看着凌破,看他收起往日无赖,眼底荡满柔情,声音轻缓如风。一时间,不由的出口。

“我讨厌他,是我怕他会伤害你!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他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轻轻的说着:“我总是会站在你这边,永远支持你,永远信赖你。因为你是我的主人,我是因为你的血,才获得如今的样子!”

“不是,是朋友!第一次可以听到你的声音,就是这样说的!是朋友!”她看着他,忽然说着,伸手去握他的手指:“对不对!”

“嗯!朋友!”他重重的点头,轻轻的笑,笑容动人心魄,那种美,并非是容颜带来的光彩。而是,心意所发出的光芒!

“我也永远站在你这边,永远支持你,永远信赖你!”她学着他说着,轻轻的重复!

“你已经做到了!”他抚着她的脸颊:“当你把你的身躯,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血肉,每一次呼吸,都顺应着我的力量,交托在我的手上!让我的风力,考验你柔韧的最大程度。这种信赖,有如交付生命!我们可以舞出动人的姿态,是因为你的完全的信任,不曾抗拒我的力量!”他轻轻的笑着:“让我们再一起,去勾引那个色鬼,让他把自己所知道的,通通都说出来!”

他小小无赖的笑意,让她也忍不住微笑。笑容里的真与假,原来也是可以分辨!真正用心去体会,就会发觉,小破的笑容。和那些坐在豪华厅堂里的男子,和那个口称自己是乖女儿的月娘,是如此的不同!

院内有一方小小水池,此时菊花怒放,各色堆满园。此时四面搭上竹架,绕上软罗轻纱,架起琉璃灯盏,飘渺如烟,恰如飞雾!水池正中,是一个仅有三尺宽长的正方小台,台上以梅花格式拱起五架小小的圆鼓,红漆的鼓围,软皮的鼓面,在这纱罩之内,似幻似真!小白立在花海之间,白菊怒蕊,有如孩儿般银盘样的脸!她一件白色缀葱绿蝶袖的短衫,在秋风之中,绽放有如飞花!她腰间中空,只系了一层薄纱,下身是大散开襟的长裙摆,侧分两翼,里面是蝶散开裾的白裤,足裸处是大花的花边!她双臂绕着长纱,绿色有如长长的舞柳。长发只在头侧微挽出一个团花髻。其余皆甩在身后,随着风,丝丝缕缕的飘荡,与那飞起的纱带交相纠缠!

九王爷郑陨奇一进入这后院之中,便隐隐看到花丛之中立着的女子。那些飘飞的纱带,点亮的琉璃灯,在她身上罩出一团团光影!他看到她长发飞舞,怀中还抱着一个琵琶。她十指纤纤,扣在弦上,眼眸低垂,只见面上有金妆光华。眉目难辨,却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渺然之姿。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放急,促行了几步,又怕打扰她的宁静,又是不由自主的放缓!

“来了!”小白听到凌破的声音,心下猛的一跳,她还是会紧张。虽然每次出场前都要深呼吸数次!还是忍不住会紧张!凌破已经化风,周身都包裹在他的风力之下,他用风吹起她的纱,比那些杂乱的秋风更可以掠出她最动人的形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妥当!

他还未走近,忽然见她纤指一扬,顿时觉得声音由四面八方团涌而来,像是一霎之间,满天飘起花雨,游游荡荡,似是虚无,却是清晰!他不由一顿,耳畔声音还未绝,突然见她足尖微曲,腰身一个后仰,后背与地面平行,长发荡如飞瀑,花朵随她而摇,纱裾却四散而飞!她双手高举琵琶,左足伸直而上,有如凌云而起。右脚点地轻旋,催起朵朵蕊丝,泛起一团花雾。整个人,竟然凌空而起,在空中一个大旋身,轻轻落池中台鼓上,如此软皮小鼓,却没有丝毫声响!只听弦不绝,有如凝语!

他简直看呆了,这一弯一跃,身姿翩然,如烟如雾,在这丝弦慢妙之中,有如梦幻!他呆呆的站着,甚至忘记坐在早已经备好的坐席之上,只顾盯着那纱幔之中的女子!

“贵客大驾,海棠春有礼!”她盈盈团身,声音如歌,弦音不绝,丝丝缕缕,入人心扉。不仅是他,连跟过来的小童,外带院馆里的护院通通都呆怔了去。一时,竟有些雕木起来!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 舞掠人魂,海棠春(3)—

弦音急时,有如急风暴雨。弦音缓时,有如落叶飞花。弦止而余音不绝,光影间,有如百蝶穿花!那身影在飞纱之中,笼出一道月华之影,腰肢舞出旋光一片,足尖点实,鼓声恸心。足尖虚探,一如小猫轻扑!纱带飞起,更似天畔虹光。纱带渺落,有如夕晚垂霞!风不时掠飞,卷起纱幔,看她光影如飞,在小小水台之上,舞似月嫦。她长发一时瀑坠,一时侧分双飞,与蝶袖交相辉映,更胜月上流光!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生怕一错眼,就落下她一丝一毫的动作。面前的茶凉了再换,然后再凉,依旧未有所觉。甚至连端起的工夫,也不肯再用!月娘倚在边上,看着他一脸艳诧,心中偷笑。这个独舞的法子好,既是多赚了银子。更显出他的身份,两家得意!看来这个人,她真真是买对了。想来当初她还差点因为对方太瘦,显得不足之症一般。而差点错过!险些将这个活宝贝,给推到别家院馆去!真是有些后怕呢!

面前小桌上燃着的菊蕊攒丝香渐渐短小,当香烬之时,舞乐之声嘎然而止!有如通神!她飘飘于台中而拜:“多谢大爷垂赏!”说着,纱有如神送般静落,将她的身姿尽罩其中,只留下一道婀娜的光影!

他一时怔愕,还未从刚才的光景之中回过神来!只见那纱中的人儿似要转身而下,不由的急得直立而起,伸手叫着:“慢,慢走!”他一时有些失态,却也顾不得其它,急追了几步!却已经见她沿着台边木架板而去,自顾自的飘然向楼阁之中而去!

“哎,哎,九王爷!”月娘适时的扑追过去,一脸谄笑的说着:“王爷,院门在这里!”她顾作不解,恭敬着摊伸着手。

“走开!”陨奇哪里跟她废话,抬腿就向着她身影的方向就要追!

“哎哟,王爷!”月娘扑嗵一声便径直跪在地上:“我这女儿,只卖艺,不接客!王爷莫要……”她话音未落,培玉已经贴了过来,手里是一大叠子银票,看得她满眼放光,接下来的话已经忘记了个大半!陨奇径直追上前去,却眼睁睁看着她闭上了房门。他恨不得一脚踢了门去,却又怕吓着她,煞了风景。由不得贴着门缝,只隐隐隔着纱看到一丝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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