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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主-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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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恨不得马上坐馆吧!不然你提个屁。”小破又是一句,这回小白有备而来。她吞吐了下:“海棠离京也好些日子了。也误了生意。如果真是以后跟王爷走了。与妈妈的缘份,也就没几日了。妈妈待海棠好。海棠心里知道。海棠一路已经休息妥当。一切听凭妈妈安排!”

这些话,都是一早倾绝教的。小白发挥她的强项。背的基本一字不差。垂着个脑袋就行了,实在不行,还有凌破挡。不过,自从聚云岭一行,她的神态表情明显要自然了很多。谈不上多么百媚千姿,得体和宜,但至少不是那么一脸木呐!

“乖女儿,你可真能体会为娘地心!”月娘笑得眼眉两道弯,见嘴不见眼:“前几日跟王爷家的管家打听了,说姑娘过去,至少是个少君!”大冬天的,她的脸却裹着红晕,日光一映,闪着霞光一般的。她拉着小白的手,亲自把她送回她原本住的小楼:“先歇着,晚上,娘来叫你!”

“少君是个什么?”小白怔怔了半晌没回过神,听着她脚步去的远了,不由的问着。

“就是小妾的小妾地小妾!”凌破没好气地应着:“那个大色狼,山盟海誓说的情比金坚,敢情都是一样地货!”

“你气什么?反正我又没打算当他那个什么少君。”小白一脸坦然,忽然向着梳妆台走去:“我把三百两银票藏在这里了,也不知道。。。。。。”她话音未落,伸手一拉。一下子发怔了,空地!在万春楼,她也得了些赏钱,换成银票放在这里了。跟郑陨奇走的急,也没想着带上。她还满怀希望地来看,结果没有了。

“当然不可能有了,你不在这里。她还不扫荡一遍?”凌破紧上房门,化出人形。这样说话更自在的多:“咱们这么些天没消息,她连问都不问。只想着你要是让郑陨奇赎了身,就没法子从你身上捞钱了。”凌破随手掂起妆台上的梳子,一边在指尖把玩一边低语:“她也是对你笑,对你说好听的话。但她心里,根本不会管你死活!”

“我知道!就像那个镇王,他说很喜欢我,心里只有我。我知道那不是真的!”她抬起脸来,向着凌破,眼中,却闪着光:“因为我心里有个真的。所以,我可以分辨,哪个是假的了!”

下午,倾绝交给夜哥一封密函,要他前往凌佩与漠原的交界,漠原南界与凌佩北界的关门山。将书信带给刘宗尧,并且留在那里协助他。鬼目灼一听,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倾绝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已经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留在这里等郑陨奇,也用不着这

,不如我与。。。。。。”鬼目灼终是隐忍不住,轻轻开口道。

“我若让你与他去,却不让你动手。岂不是更受折磨?”倾绝从躺椅上站起身来,掸了一下自己衣袍的襟摆,眼轻轻睨向窗外。小白跟宁扬凌破早上已经去了万春楼,他得跟过去瞧瞧。夜哥掂着那厚厚的信封,翻来倒去的看着,一门心思在猜里面是什么。有那么多话要讲吗?好像足有好几层厚一般!

“是我给刘宗尧的战略布划图,他们虽然是驭者。拥有强大地灵物。但他们同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一样有弱点!”倾绝扫一眼夜哥:“我用不着他赢。拖着就行!”

“好。我这便去!”夜哥听了,不再多语,直揣了信便大步而去。鬼目灼看着他地身影消失门外,微微曲了指节,又生生忍住:“若是那郑陨奇一直不出现,难不成,我们要全国各地的寻他吗?”

“当然不!”倾绝一边向外踱去。一边说着:“七天之内,他一定会出现!”

皇城大街,九曲环道。九环道尾,馔食楼囊尽四方美食,九环道中,万春楼纳尽各地绝色!所有女子。皆带一个春字。精雕楼台细槛,莺声燕语汇轻歌。皇城道上,不时有甲冑兵骑来回游走。但纵是铁衣加身,在这凤舞香罗,轻纱慢绦的温柔之地,也难免步履微缓,神情渐柔。一如冷冷冬日,沐到一丝春暖。此时落日已半,余辉微红。斜风细细,虽然清冷。但却并不刺骨。万春楼又恢复了往昔的喧嚣。笙歌不绝!因为打从中午起,万春楼的花魁。海棠春姑娘已经回来了!并且要在今晚。挽纱而舞,以贺宾客!

倾绝与宁扬。倚在大厅的一角。他们原本是坐着的,但傍晚十分一到,人骤然增多了起来。攘挤之间,一桌上竟然堆了十来个。宁扬看着这大厅人头撺动,不由地微微笑着:“我看,那凌破所言非虚呢!”宁扬双臂环胸,扬着眉毛:“中午消息才有,晚上便有这么多人来捧场。实在是。。。。。。。”

“闭嘴!”倾绝一脸不耐,面无表情。眼眸微凝,深紫若黑。他微微低垂着眼眸,眼尾却扫向中央的方台。小白,她曾经在这里,渡过了两个月的光阴。看着这些形象各异,但都一脸轻佻,满眼急色的男人,他勉强忍住想杀人的冲动,他抵着身后一方木雕台。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其实今天我们不用来,消息刚出来。他就算再快,也要几日!”宁扬伸手欲搭他的肩,看他满眼阴沉,一时竟摁不下手去:“男人都有猎奇心理,你也一样。我就不信,一个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兰质蒽心,聪慧过人地女子跑来投怀送抱,你会不动心?”

“你说呢?”他突然偏侧过头来,凝睇着宁扬。他的眼底微微泛了红光,带出一丝血的味道,让宁扬半悬的手在空中兜了一圈,生生绕回到自己腰后去:“我看出来了,你眼里没有男女。只有死活!”

“有!”他重新将目光投向台中,静静的倚在那里,轻语:“有小白!”

他言语刚落,鼓乐声起。厅内的喧嚣一下因这轻轻鼓点宁静下来,大厅悬顶上坠着四个巨大的挽纱花球。此时一阵细风柔动,四个花球直散下来,抖下无数粉白珠光,四条长长的绦纱飘渺如云。正令人晃神之间,二楼拱臂环梯中央的通门一开,一道白色的影光直泄而下!有如云,有如雾,更似飞烟。倾绝与宁扬,明明知道那是凌破,是他带出风力,但是,在小白下落地一下。还是让他们有些发怔。此时小白,浑身竟然绽放出如此夺目地光彩!

她浑身裹着渺渺风烟,四散斜裾飞出一团花瓣的微影。她长发歪,发尾飘摇之间是一道乌色流光。纤腰扭动之间,手挽长纱,在厅阁间绕行飞舞。她地手不象是挽纱,更像是与纱轻轻抚帜,被纱,柔柔包裹。完全感觉不到她用力,甚至让人没有真实感。她象是烟,虚幻一般地,连裙尾都像是散开的云团,若有急风过。便再无踪影!

她借纱而起,一跨在空中起立足旋舞,她就舞在飞扬地纱上,她曲臂而架,手指招摇之间。有如在手心开花朵!她唇边带出一丝微笑,笑意间,笙歌起飞扬。而她,在空中不落,四条纱带随而起,却成了她起舞之台!

“微风飘淑气,散漫及兹晨。习习何处至,熙熙与春亲。风动,高松韵自生。听时无物乱,尽日觉神清。生。如神语钧天,似乐奏洞庭。”她的声音,随舞而起,随乐而生。低沉微吟,有如***。她眼眸凝执,眼神澄亮。此时的她,如此专注,清澈至极。从她眼底,看不出一丝任何情绪,没有喜,没有悲,什么都没有。却并非是空洞,而是,她将全副的精力,完全的专注,投入在与凌破相配合的身体之中。她,有如超脱一般的,自由!

倾绝静静的看着她,对,是静静。在那一霎之间,在看到她的眼神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他的心跳在跟随她动作的频律。他,感觉到她给的平静!

第五卷
—第八章 … 霓裳破铁衣—

度踱入这间小院,已经是秋去冬来。残菊已败,枯冰珠,山石覆霜。但重檐依旧,画屏迎风,廊间走纱烟笼,一片柔彩之影。陨奇浅步轻移,心下却是悦喜非常。当初下得山时,发觉她竟然不见。一时曾后悔不迭,兄长一直怀疑她的身份。怕她是凌佩而来的奸细。她一失踪,所向成谜,他心下惴惴,便没有回京,而是四方查找。一方面对她舞姿绰绝,清雅脱俗的音容难以忘怀。而另一方面,却是懊悔自己将她带来聚云岭一带。茫茫千山,何处得寻?所以,当他收到京里的飞信,说海棠春重现万春楼时。忍不住心头狂喜!原来她只是迷路而已,想她来自异乡,流连景致。以致忘却来路,也是有的。这般一想,心下顿宽,她往昔的美好。就更加清晰起来,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简直令他魂牵梦系起来!

因此,当他再度踏进这花石小道,借着竹影斑驳之间看那凭风小楼。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隐隐楼内,略有清越之音。九徽五弦,焦尾枯桐,捻时泛波音不绝,挑时有如凤语清鸣,摁时余音即止,推时便是层层如水。音汇浅风旋而舞,若止若凝之间,令人迷离。

门是虚掩,见里面灯光摇曳,伴随琴音如歌,低低诉泣。他稳了稳神,举步拾阶。推门而入。一楼厅阁,屏风依旧。画岁寒四友,两侧石盆雕。随着音律不绝,让盆底清流有如歌声。声音徐徐兜转,竟然溢了满室,陨奇随音向着二楼而去。靴底踏着木梯,开始是缓上,但渐急起来。最后,便成了急促的点音。他一把挥开房间地珠坠,那声“海棠春”还未尽吐出喉,人,却已经完全的呆住了!

房内,端坐一个男子。黑色缀银丝地四襟袍。滚着细软的黑色溜绒,微立的领口,衬出他略有些苍白的肌肤。长发盘起,后面甩出长长发尾,无冠无帽饰。额前些许碎发,凝在眉眼。盘坐在正对面的榻上,在他面前,是一方矮桌。桌上八目蟾头炉内焚着兰香,而他的十指,正放在一方琴上。他十指修长。指间有力。拨捻之间,音若珠坠。而他此时。正低垂眼眸。神态专注。声之中一般!

“你,你是谁?”陨奇怔了半晌。忽然怒从心起。眼不由的向着四周打量,这是海棠春地卧房,怎么跑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早跟月娘说过,除他之外,不许再让人接近于她。难不成,月娘贪财,又背着他收了别的恩客的重金不成?

“在下弹九寄塞垣,王爷听了许久,似乎不解弦歌之意!”男子十指平摊于弦上,琴音顿时嘎然而止。他唇边浮起若有似无的嘲弄:“看来,王爷并非知音!”

“哼,少废话,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还不快快滚开!海棠姑娘呢?”陨奇微啐了一口,忽然拔脚就向门外去:“那个老鸨子,竟然敢。。。。。。。”他话音未落,忽然整个人一下子僵直住了。因为,刚刚那个端坐榻边地男子,此时竟然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他不过是个转身,但是对方,竟然无声息般的贴在他的身后。他觉得颈间一寒,似有白刃抵喉一般,心下瞬间微骇。他带的人全在外院,此时他孤身前来。而这里,没有他的命令,根本不会有人再进来!

“你,你究竟是何人?”陨奇微耸喉间,身体僵直,心里却急急乱索。对方绝不是要杀他,不然,以其身手。早有机会弄死他好几次!不杀他,那就好办的多,无论他想要什么。总能跟他周旋!

“九寄塞垣,王爷听懂了吗?”身后的声音淡淡,却忽然问他这样的问题。

“哼,不过就

他,他究竟想。。。。。。。

对方轻笑:“弟弟怀思兄长,只是不过,因其志在功勋,埋骨边关,再无相聚之时。唯有九寄歌赋,以寄哀思!王爷并不想这样吧?”他微微从后探过头来,眼眸微微凝睇,陨奇这一看之下,简直觉得肝胆俱裂:“你,你。。。。。。”漠原与凌佩,自十三年前开始便已经交恶,自昭平王执政以来,关系逐年更差。所以,这次上聚云岭,也是想确认对方已经死去。俊则与离殇擒他之后,路过京城,陨奇曾经偷偷瞧了一眼。与传闻不同的是,除了紫眼为真之外。昭平王并非是一个身壮硕体,虎背熊腰地虬面大汉。而是一个身形修长,容貌清俊地年轻男子。虽然当时他已经酷刑上身,却依旧一脸淡容。平静得,有如受到残酷折磨的并非是他自己地身体。那副平静近乎到漠然地态度,那无视一切的神情实在太令人难忘了,他根本不可以忘记。当时他更加觉得,此人是漠原地大患,绝对不能留下!而这个人,此时竟然出现在这里,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他明明死了,为什么会在这里?那蚌谷深不可测,就算他余息仍存,也根本没有理由像现在这样生龙活虎?

“你,你想怎么样?”陨奇只觉一滴汗自后脑渗下,顺着脊骨而落,湿凉得令他的心都缩成一团。

“帮你!”倾绝看着他:“帮你的兄长登上帝位,让你们兄弟独揽大权!你们费尽心思与凌佩相战,不也是为了给你们的身上,添一笔军功吗?”倾绝微微笑着:“你们与缀锦夹击凌佩,就算再出奇兵,以凌佩今时今日。绝非短时可破,天长久远,你能等,你的皇帝老爹可不见得等的了。你兄长带兵出征,宫中一旦有变,封了内廷之门。就算他有兵权在手,又能如何?到时你是京中人质,想制肘他何其容易。你们一家苦心,全付渚流水。一场仗,最后成了笑话!我凌佩驻北关,大军数十万。就算你有驭者在手又能如何?他们继空全身血,也杀不了这么多人!”

陨奇瞪着他,此时却是心乱如麻。帮他?说的好听罢了,此时人在他手上,他要杀要剐,皆随他喜欢。但是,他说的话也的确是有些道理!俊则当初拿他的确顺利,但那是出奇至胜之法。以后有所防备,定然也没那么便宜。凌佩此时民生富足,民心归一,兵强马壮。就算有缀锦相助,想攻破也非短时之功。如果此时京中有变,哥哥岂不无时回返?到时他不能出京,哥哥无法入京。多年心血,岂不是毁于一旦?但是,又怎么可能相信他?与凌佩昭平王合作,岂不背弃缀锦前盟,与敌人相通?传了出去,受人啜骂是小,通敌卖国之罪,足以令他不得翻身!

“待你坐掌朝纲,又何来通敌贩国?”倾绝手风一紧:“答应不答应都无妨,我给你时间,让你好好考虑!”他言语之间,陨奇已经两眼一翻白。生让他捏背过气去!他随意将陨奇甩上肩头,推开窗子,这里正对后院,不过已经宁静非常。原本的巡院小厮此时已经堆成一堆,一个个都是舌头歪吐,眼白翻出。宁扬坐在上面,一脸闲适的闭目养神!他永远有美化环境的功效,此时一身白衣若雪,宽袍玉带,眉眼间神态温柔,带出一丝媚色。有如此时坐在高房贵榻之间,两旁皆是明珠宝玉,溢彩流光!

倾绝一跃而下,宁扬仰头看着他的身影倏然而落:“我还以为你要把他打成残废再带出来的。”

“走吧!今天晚上便离开京城!”倾绝扫一眼宁扬,这个混蛋,明明今天就要来行事,偏穿一身白衣服招摇。就是成心气他!

第五卷
—第九章 … 霓裳破铁衣—

门山,雄踞凌佩与漠原交界。东侧为玉带山,西侧侧为关门山。玉带,蛇盘如侧梁,关门山居中横耸,有如天然大门一般,是为凌佩天然凭嶂。而三绝关,便建于三山天险之中。三绝关之南,为三山城,是凌佩北关最为重要的颈喉之处。再往北去,有雄域关,龙翔关以及凤鸾关,是为北部三关。

一直以来,以此地归属于漠原僵持不下。刘宗尧中秋之前刚刚获胜,攫取三关最后一关凤鸾关,终将三关之地插上凌佩大旗。但欢喜未尽,噩耗便传。昭平王与王妃竟然在中秋之夜,管辖之地的东郊围场同时失踪。家臣凌霜重伤,身边禁卫也是死伤大半!

昭平王遇袭之时,他正在京中领赏。此事一传,满朝皆惊。丞相杜劲轩急忙前去亲探,所见之景,骇然不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在昭平王的地头上,如此大肆进犯,看围场中央,坑洞不下数十,鹿栏马厩皆是不存。若不是大军以大型火驽冲击而成,便是。。。。。。这一想便让他心下骇然。

关于驭灵,他只是听倾绝提过,并未亲见。他知道倾绝驭灵,但不知如何而驭。或者是使走兽为兵,驱其为用,因为之前,倾绝曾经驱役走兽兵团,大挫各国军队。但是,此情此景,哪像走兽来袭,简直是天落星雨,火灼燎原。难不成,除了驭灵,还有什么未闻未见之妖术?

他心下纷乱。但更乱的还在后面。这边还未料理妥当,南北已经同时传来加急军报。缀锦于十月初八,率军六十于万,攻打凌佩南泱洋十三关!十月初十,漠原同时率军四十六万,攻打凌佩北关!南北同时受敌,东西

倾绝不在。军中大事无以为商,朝中敌党蠢蠢欲动。陛下接连受惊,一下大病不起。太子监国,因倾绝不在,处处与劲轩相斥。两党之争,竟然近于顶点。内忧外患。皆滚滚而来,一时之间,劲轩只觉五内俱焚,心火乱窜,短短数月,竟然如苍老十载一般!

小白在江州时与倾绝汇合。昨天午间,月娘说镇王回来了,要她梳洗妆扮,与他晚间厢阁相会!此话一出,藏在阁楼之内地倾绝便怒不可遏。衣服都没让她换。就把她给打发走了。

她和凌破走在路上,心里便是惴惴。有心留下来等他。又怕招惹他。但他们这般走了。她心里又总是惶乱不安。他们慢行至江州,照着倾绝一早的吩咐。住在相对僻静地客栈里。

当夜小白躺在床上,看着烛影摇红,心下不免有些神飞。倾绝不在她的身边,安定她心内的最大因素一旦失去。情绪便开始在内心蔓延。自从这次的经历之后,为她以往的认知,添加了许许多多的笔触。颠覆了她以往对好与坏的评定。凌破在路上说,好人也一样有恶地一面,坏人同样会有善的一面。所谓好坏,不过是从自身利益出发罢了。当利益与你宜,此人对你有用,便为好。当利益与你相斥,此人处处阻挠你,便为坏。除非绝无欲求,否则心内天平,必然倾斜。想要达至平衡,便要看内心是否坚定。而趋吉避凶,则是所有世人的本能。

这些话,她不见得全能理解。但至少明白了一点,就是好与坏。有时的确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而评定他人。比如郑陨奇,他对她不错,不管他是出自真心或者假意。他对她也算是好了。但是她,却引他来了万春楼,将他擒拿。因为,她相公想要擒他,她以相公的利益为利益,于是,她便对他很坏!那么,对郑陨奇来说,她是坏人了。但对她相公而言,她还是好地!

她微微叹息,闭上眼睛。棉被虽然是旧的,但弹很松软。凌破就在隔壁,让她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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