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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素凝更惊诧的是,这巨龙的龙首之上,还站着一个“人”。祥瑞缤纷之间,但见他,乌发如瀑白衣飘,长身玉立风姿秀。面如傅粉剑眉长,鼻若悬梁目含光。真乃翩然俊雅,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素凝就飘在他面前一丈之内,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她都没见过这般英俊的男子。正当她看得目瞪口呆之际,那人轻轻扬手,似挥出一股清风来,承载着素凝的水泡徐徐飘回岸上。与此同时,那长翅膀的巨龙腾空而起,再次翻起冲天的巨浪浊波。
巨龙化作一道金色电光,穿破云雾,直贯九霄。
水泡在碰触到岸边的野草后便随即破裂,素凝稳稳当当地坐在地上。她仰望天际,良久不得回神。巨龙消失了,天幕内只余几缕稀薄的彩霞。
这件事,素凝没有跟任何人提起,那神奇的金色巨龙,俊美异常的男子,成为了永生的烙印,刻在她小小的心田里。
自此之后,她隔三差五就要跑去那个温泉看一看,却再也没遇上他们。
素凝站在水平如镜的湖边,凝望着那汪清可见底的静水,水面上依旧是热气蒸腾。
五年了,她早已习惯了失望。或许那一幕,只是她的幻觉罢了……她苦笑,就算不是幻觉,又能如何呢?就算让她再见到他们,又能如何呢?
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奇幻,自己不过是又目睹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奇幻场景罢了。
素凝缓缓地转过身,离开了温泉。
明月出幽山,渺茫云海间。
一家人围坐在一豆油灯旁,吃着粟米地瓜稀饭,李氏与余万德白天吵完一架,这会子正在斗气,谁都不搭理谁。
素凝从厨房里打来两碗稀饭,她走进屋内,见木桌子旁边已经没有空位,她便默默地转过身去。
父亲余金福见了,问道:“大妹,上哪去?”
素凝回头,道:“给奶奶送饭去。”
父亲挥了挥筷子,示意她可以走,李氏冒出一句:“在房间里吃别点灯,横竖那老妇也瞧不见。”
“娘,我知道了。”素凝恭顺地回答着,李氏在屋里道:
“家里就这么点灯油,还得省下来给个没良心的晚上看书用,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的什么孽畜……”
余万德听了,他把稀饭猛扒拉几口,撂碗筷走掉了。
素凝走到后院一所简陋的小房子,房子里混混黑黑地,她却能看得分明。
余家奶奶正坐在炕上,纳着一只鞋底。
“奶奶,吃饭了。”素凝将一份碗筷搁在一张木头小几上,另一份端到奶奶面前。
“好好……”奶奶放下鞋底,她一双老眼从几年前起,便像结霜一样被一层白膜蒙住,而今几乎瞎掉。素凝知道,这个病叫“白内障”,在她前世那个年代,这种病只能通过手术来治疗。
家里没钱给奶奶治病,只是拿一些草药胡乱吃吃,不过奶奶的病情一日重似一日,丝毫不见好转。
素凝陪着奶奶在屋里吃饭,奶奶是家里最疼她的,并且,她的命还是奶奶给救回来的。她很希望能治好奶奶的眼睛以报答她,只是,自己既没有钱,也没有本事……
素凝不禁自怨自艾起来,为何她一点能耐都没有?为何她总是无法让身边的人愉快?她还记得前世,自己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爷爷奶奶都不喜欢她,对她的妈妈也不好。可她却很争气地考上了一流的大学,本想着以后母女俩终于能在家族中吐气扬眉了,没想到……
她又记起了温泉里那位英俊的男子,她弄不清对方的身份。奶奶还没瞎的时候,素凝曾经跟着她到附近的寺庙上香,寺庙的墙壁上绘画着天上的仙人,那里面的仙人皆衣袂飘飘,骑凤乘龙,所以,素凝觉得,那“人”一定是神仙,而那只长了翅膀的龙,可能比普通的龙更厉害。
神仙拥有无边的法力,可以随心所欲,他可以将她从水里轻而易举地救起来,治疗眼疾,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可以的话……素凝也想学法术,就算成不了仙人,至少能帮助到那些有困难的人,若是能治好奶奶的眼睛就最好了。
然而,这只能是奢望而已。素凝望着窗外的银轮,无声地叹息着。
第四章 定远侯爷()
鹿床村今天很不平静,一大早,便有几名官差模样的大汉过来,将村里的壮丁都带走,说是征用他们为某位侯爷办事。接着没多久,山里头便是锣鼓号角喧天响,只见山里,受惊飞鸟成群腾起,迷途孤鹿凄叫不绝。
留守村中的妇孺们都围在村头里交头接耳,交换着彼此探回的消息。
一名农妇不无骄傲地说道:“我知道是什么事,听说是皇都里的‘定远候’来打猎了。”
李氏在一旁问道:“什么是定远候?”
农妇虽一知半解,却还是装腔作势地夸夸而谈:“定远候你都不晓得?他不就是当今皇帝的大舅子吗?”
旁边一名妇人插嘴:“我儿子方才跟着我汉子去看了,说那位侯爷很年轻啊,才十来岁,怎么会是皇帝的大舅子?”
当今圣上登基已有二十余载,这点是再无知的乡民都知晓的。
农妇被堵得满脸尴尬,她啐道:“反正不是皇帝的大舅便是大舅的儿子,总之跟皇帝脱不了干系!”
一老妪问道:“他们打猎要打多久?今天都不能进山拾柴了吗?”
农妇说道:“今天一整天都不得进山,早围起来了,侯爷领着一家老小来的,横竖你在山下拾也一样。”
她此话一出,李氏慌了,忙道:“怎地不能进山吗?我让我家大丫头摘果子去了!”
老妪安抚道:“既然都围住了,你家大妹估计也进不去。”
旁人也搭腔:“是啊,他们打猎都在山里头,要摘果子也摘不到里面去吧?”
李氏听完,这才稍稍放心,妇女们又看了一会儿热闹,便各自散开了。
山上——
素凝背着装满果子的背篓,她手里提了一只方才在路上捡到的死山鹛,来到花花的巢穴前。只见洞里的草堆上躺着六只还没开眼的狐狸幼崽,正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花花却不知所踪。
素凝内心涌现不详的预感,花花两天前才产崽,身体一直没恢复,她本想带点食物来给它补一补的。
按理说,它应该不会走太远的。素凝将山鹛放在洞穴里,她在附近边找边喊:
“花花——花花——你在哪?”
素凝又找了一会儿,突然,仿佛回应她的呼唤一般,一声动物的惨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素凝听觉极强,她心下一震,放下背篓,不疑有他地朝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她一路穿草过树,跳石攀枝,当她跑了一半路程的时候,前方陡然出现几名提着锣鼓的乡民,其中一位是住在她隔壁屋的大牛叔,他们在此是负责帮定远侯围住外圈,将猎物往中心赶。
大牛见了她,诧异地问:“这不是金福家的大妹吗?”
素凝焦急地说:“大牛叔,我要过去!”
大牛说道:“不行啊,侯爷正在里头打猎呢……”
“打猎?”素凝又是为之一惊,她不顾大牛等人的阻拦,冲进了围猎圈内。
素凝又跑了一段路,路旁的草丛里猝然蹿出一物,素凝失声惊叫,险些与那物撞上。那团白色的物体落在地上。素凝凝神一看,见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狐。
那白狐的体型比花花还要大一些,它毛色油光水滑,一双眸子泛出碧蓝的光芒,白狐漠然地瞅了素凝一眼,便敏捷地跃起跑开了。
素凝之前在林中没遇过这只白狐,不过她此刻无暇顾及这些,她继续往方才听到惨叫声的方向而去。
没走多远,素凝便找到了倒在血泊里的花花。
“花花!!”素凝骇然变色,她狂奔过去。
花花的后腰被一支羽箭刺入,入肉三分,它还没死,张着嘴艰难地喘息着。素凝小心地将它抱起,她心惊肉颤,见花花这般痛苦,仿佛自己也能感同身受。
素凝正要抱着花花离开,一阵马蹄声啪嗒啪嗒地传来,由远及近。
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踏起碎叶微尘,来到素凝前方。马背上是一名玉带黑袍的年轻人,他见一位漂亮的小村姑抱着那狐狸,便温文有礼地开口道:
“这位姑娘,这是我家主子的猎物,可否请你归还?”
猎物?素凝把花花抱到身侧护着,她对马上的男子恳求道:“求求您放过这只狐狸,它刚产崽,若是它死掉的话,巢穴里的幼崽也会活不了的。”
“这……”男子犹豫起来,没等他迟疑多久,林中又有四骑蹿出。
为首的是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但见他,金冠束发,面如满月,越罗衫袂迎秋风,玉刻麒麟腰带红。少年手执灵宝弓,身骑骕骦马,龙章凤姿,气韵天成。
他勒马止步,盯着素凝怀里的蓝狐,俊朗的眉心微微一拧。少年身后的大汉冲黑衣年轻人吆喝:
“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把侯爷的猎物取来?”
素凝吃惊地看向那少年,看来他就是“侯爷”,花花身上的箭估计也是他射出的。
那黑衣年轻人揽辔下马,他向侯爷单膝跪下,恭敬地抱拳禀告:
“侯爷,这位姑娘说,该狐狸刚产崽,若是死去,会连累巢中幼崽丧命,望侯爷怜悯,饶它们母子性命。”
素凝无比感激地看向年轻人,马背上的侯爷听完,却是不为所动,他以介于少年与成人之间的沙哑嗓音,倨傲地说道:
“本侯射中的猎物,没有能逃脱的。”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侯爷不愿放过花花。素凝抱起花花,膝行至侯爷马前,磕头哀求道:
“侯爷,请您大发慈悲,求求您放过这只狐狸吧!如果它现在死掉的话,幼崽们也会死的,求求您放了它!”
定远侯皱眉:“此狐是你豢养的吗?为何你这般清楚?”
素凝深知说出来无人相信,可她还是如实托出:“不瞒侯爷,此狐是民女的朋友,民女自三年前便与它相识,它两天前产下六只幼崽,幼崽都还没开眼……所以,还望侯爷垂怜,饶它一命!”
定远侯冷哼:“一派胡言。”
他果然不信!为了拯救自己最要好的伙伴,素凝焦急地说道:“侯爷,民女所说的字字属实,您若是不信,可派人跟随民女到狐狸的洞穴去查证。”
素凝说完,定远侯身后的大汉又吆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对侯爷无礼!”
他吼完,又对那黑衣年轻人下令:“还不把她拿下?”
黑衣年轻人踯躅不决,素凝只好不断抱着花花磕头:“求求侯爷放过它,求求您饶了它!”
那大汉见年轻人不动,立即火冒三丈,他骂了句:“废物!”
此时,大牛叔等几名村民都站在远处,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可谁都不敢冒着得罪侯爷的危险靠近。
素凝一介弱女,那大汉也不好持强凌弱,于是他呵斥其余的仆从去捉她。
素凝使劲抱着花花跪在地上,别瞧她身形娇小,劲儿可不小,两名仆从都扯她不起。他们正闹着,浑然不知一旁的草丛里,一只雪白的狐狸正藏身在杂草间,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第五章 殴打辱骂()
就在这关键时刻,远处又传来阵阵马铃声。
三匹白色骏马闻风而至,骏马上驮着三名戴帷帽的女子,定远侯见了,随即勒转马头,向为首的女子而去。
“侯爷,发生何事了?”马背上的女子开口了,她的声音柔柔弱弱,娇媚如百灵莺啭。
垂网之下,看不清女子的长相,只见她身着一袭牙白窄袖罗衫,腰缠檀色宽带,身姿娉婷。看她的身量,年龄若莫与素凝相仿。
定远侯对女子柔声道:“有个刁民把我的猎物拾去了,不肯归还。”
女子看向素凝,她轻声道:“她如此做,必定事出有因,侯爷有否问明缘由呢?”
定远侯身边那大汉向女子抱拳道:“甄姑娘,此刁民信口雌黄,妄图蒙蔽侯爷,她自称与狐狸是朋友,还说狐狸刚产下六只幼崽,欲以此为由将狐狸骗走,着实可恶。”
甄秀璃又望着素凝,她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所说的是否属实?”
素凝见有转机,忙不迭回答:“民女所说的皆是实情,狐狸的巢穴就在距此不远处的山坡里,六只幼崽都在里面。”
甄秀璃听她说得动情,当下便信服了,她对定宁候劝道:“侯爷,若果真如此,您便放了那狐狸吧。”
定远侯低声道:“我答应要送一只狐狸给你做昭君套儿的。”
甄秀璃道:“承蒙侯爷厚爱,秀璃不胜感激,只是,秀璃更望侯爷能饶那蓝狐一命,以彰侯爷善德慈心。”
甄秀璃乃定远侯未过门的妻子,定远侯对她千依百顺,这点要求自是不在话下。不过他到底年少气旺,到手的猎物而今要拱手相送,颇让他心头不快。
定远侯不悦地哼了一声:“也罢,满山都是猎物,本侯也不缺这一只。”
甄秀璃笑道:“侯爷英明。”
素凝大喜过望,又是磕了几个头:“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定远侯脚夹马腹,加鞭催马,继续搜捕别的猎物去,其余人等也都随行撤离。甄秀璃向身后的侍女交代了几句,那侍女便翻身下马。
侍女来到还跪在地上的素凝面前,将一只白瓷小瓶交给她。
“这是我家小姐送你的金疮药,给你医治狐狸的伤口用的。”
素凝道谢着接过了,草丛里的白狐一直看到这里,才悄无声息地退开。围在外面看热闹的大牛叔等人也散了。
素凝拿着金疮药,抱着奄奄一息的花花,回到它的洞穴里。她费了好大劲儿,才将花花身上的箭头取出,接着她又给它涂抹药粉,并撕下自己的衣袖为它包扎。
小狐狸们饿得吱吱直叫,都凭着气味挤到了花花身上,伸着小尖嘴想吸奶。花花而今性命垂危,哪里还有一点奶水能供给?小狐狸们吸了吸,发现没奶,又吱吱地叫着。
素凝一面哭一面将自己随身带的竹筒取来,给花花喂水,花花虚弱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素凝很担心它会死去,一直在它身边守到晌午过后,才不得不背着背篓离开。
她走远后,狐狸洞前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白狐从中钻了出来。它瞧了瞧素凝走远的方向,接着,便一步步往狐狸洞走去。
素凝刚走进村子里,便感觉到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她不安地走回家里。素凝刚进门,坐在院子里浆衣服的李氏便猛地停下了手,她一个箭步奔到素凝面前,抡起手里的木棒槌就打。
素凝慌忙抱头躲避,背篓上的果子洒落,滚了一地。
李氏一面抽打一面怒骂:“你这贱蹄子!还有脸回来!你闯了这般祸事!还敢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头算了!”
二妹和弟弟在一旁看到母亲打大姐,都吓得躲进屋内。
素凝知道,一定是自己得罪定远侯的事被传回来了,她不敢反抗,只能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挨打。
李氏抽得气喘吁吁,她暂且住了手,破口骂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去跟侯爷抢猎物!你是怕连累不死我们全家!白养你这畜生十二年!你这骚贱货!猪狗不如!我要你死也死在我前面!我打不死你个没脸没皮的臭母狗!”
她骂完,又抡了几棍子下去,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传来:
“打!打得好!先把我打死……!”
李氏停了一停,素凝也忍着疼痛抬头看去。
奶奶扶着墙边跌跌撞撞地走来,没走上两步就摔倒了,素凝爬着过去扶她。奶奶哭着抱住她,嘴里胡乱喊着:
“是我把大妹捡回来的……是我害了你全家啊!你先把我打死!”
奶奶和素凝祖孙俩抱在一起痛哭,引来不少村民围在屋外看热闹,都对着里头指指戳戳地,李氏臊得脸皮挂不住,她把棍子一掼,气冲冲地跑进屋里把门掩上了。
素凝和奶奶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奶奶的小屋子里。
奶奶老泪纵横,一面坐下一面念叨着:“大妹啊……奶奶害了你啊……是奶奶没用……”
素凝哭着摇头:“不是的,奶奶……是我不好……”
素凝揪着破烂的袖子给奶奶抹眼泪,奶奶又碎碎念着:“我这把老骨头是不中用了……我保不了你几次了……大妹啊……这个家,你待不下去就别待了,总有一天你会被打死的……”
素凝跪在地上,抱住奶奶,呜咽道:
“奶奶,我不要走,我要照顾您……”
“傻孩子啊……”奶奶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哭道:“奶奶还有多少年的命啊……你娘讨厌你,你就是不走,她也要撵你的……”
素凝只是摇头,道:“除非娘要把我赶走,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虽说李氏对素凝向来苛刻,可父亲余金福待她也不薄,几个弟弟妹妹贪吃贪玩,可也没为难她,再有从小疼爱她的余万德和奶奶。若是可以,素凝真的不想离开这个家。
奶奶又是一声嚎哭:“太傻了,你这孩子,太傻了……”
祖孙俩一直躲在后院的小屋子里,就连吃午饭的时候也没敢出去,只怕李氏会再次大发雷霆殴打素凝。
期间,前院里似乎有客人来了,素凝隐隐约约听到人声,只是她掩紧了门窗,不好出去查看。
奶奶担心素凝被李氏打伤了,让她去找点药来敷一敷,素凝也没去。素凝从小每回受伤,伤口总是愈合得特别快,而且她自小就没生过病,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只当自己的身子骨比较结实。
临近傍晚,百鸟归林,炊烟四起。
奶奶正坐在炕上打着盹儿,素凝手里捧着个花绷子在学做刺绣,二妹敲门进来了。
“阿姊,娘让你去吃饭。”二妹对素凝这般说道,她还预先把奶奶的那份饭端了过来,应该是李氏吩咐她的。
素凝很错愕,她本以为今天自己是没饭吃的了,未想李氏还会大发慈心。她没想太多,放下刺绣,跟着二妹去了前院屋里。
素凝走进屋内,余万德也已经回到家中,他从二妹口中得知素凝闯祸被母亲殴打的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