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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真子道:“要是他并非唐经天派来的,我便让你把他杀掉!”
洞冥子道:“要是他万一真的是唐经天派来的呢?”
洞真子道:“我自有处置的办法,总之我也不会马上就放虎归山让你为难的,放心吧。”
洞冥子还想说话,洞真子又道:“金逐流的女儿我让你们处置,这姓孟的你也应该放心让我处置了。”
洞冥子暗吃一惊,心道:“师兄的耳目也真不少,我只道这件事情他不知道,原来他也知道了。不知是哪个弟子告诉他的,我倒要仔细查查。”
孟华假装熟睡,故意把呼吸弄得比常人还要微弱得多。只听得脚步声走近身旁,洞真子探他的消息,抓着他的手摇了一摇,孟华只觉虎口麻痒痒得好不难受。幸而他的武功虽然暂时消失,所学的上乘内功心法可没忘记,真气还在继续运行。这才能够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洞真子道:“辛七娘用的药真厉害,果然还是昏迷未醒。看这样子,我还担心他中毒太深,过了十个时辰,恐怕也未必能够醒呢。”
洞冥子幸灾乐祸地说道:“我把他交了给你,他的死活我就管不着了,不过,师兄,你怎样将他带走。这件事情,我想你和我都是一样,不愿意让多人知道吧?”
洞真子道:“当然,你叫大石进来。”
大石道人进来之后,洞真子道:“师弟,借你这口衣箱一用。我看这口箱是可以容纳得了一个人的。”
洞冥子拿开衣物,腾出空箱,把孟华锁在里面。叫大石道人扛着箱子把孟华送往师伯那边。
孟华在箱子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到是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大石道人才把他放了下来,心里想道:“这座清虚观倒是好大。即使我武功恢复,要找漪妹,恐怕也难。”
大石道人把箱子放了下来,垂手说道:“师伯还有什么吩咐?”洞真子道:“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你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大石道人道:“弟子懂得。”说罢便即告辞。孟华听得轻轻关上房门的声音。他正在琢磨待会儿要怎样和洞真子说话,还有是否要再假昏迷一会?琢磨未定,洞真子已是把箱子打开,说道:“别假装了,出来吧!”
原来洞真子在剑术上不如师弟,但内功的造诣却是要比洞冥子高明许多,他在抓着孟华的手摇动之时拇指按着他的寸关之处,等于是替他把脉,早已知道他是假装昏迷的了。不过还未弄得清楚的是,不知他的武功是否已经恢复几分?
孟华说道:“大师叔明鉴,弟子虽然已醒了半个时辰,但还是没有气力自己爬出来的。”
洞真子一把抓着他的琵琶骨,将他提了起来,试出他果然是武功完全消失,气力恐怕还不如一个久病初愈的人,这才放下了心,说道:“你已经醒了半个时辰,如此说来,我和师弟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孟华说道:“请太师叔恕弟子无心偷听之罪。”
洞真子面色一沉,说道:“你的师父早已被逐出本门,据我所知,你也曾剑伤我的师弟洞冥子。这太师叔三字,我担当不起。”
孟华说道:“弟子那次是迫不得已才和洞冥子动手的。”他心里痛恨洞冥子,口里说出来的话,自然是直呼其名,而不尊称为“太师叔”了。
洞真子更不高兴,说道:“对啦,你的本领已是远胜我崆峒派的任何一个,客套话你就无谓说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既然偷听了我和师弟的谈话,你也该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了,请回答吧。”
孟华无暇和他解释,心想:“且先把紧要的说了再讲。我是看在师父份上才尊重他,他不认我做本门弟子,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于是改过称呼,说道:“你老人家猜得不错,那个锦匣确实是天山派的掌门人唐经天托我带来的。”
洞真子吃惊道:“如此说来,你是代表唐经天而来的了?你凭什么身份做他的代表?”要知由外人代表一派掌门,乃是武林之中自古以来从所未有的事,洞真子心想,唐经天身为武林的泰山北斗,做事焉能如此违背常理?
孟华说道:“我是用双重身份来的。”
洞真子怔了一怔,说道:“什么双重身份?”
孟华说道:“一个是天山派记名弟子的身份,一个是崆峒派的弃徒丹丘生弟子的身份!”
洞真子道:“怎么你又是天山派的记名弟子?”
孟华说道:“此话说来甚长。不过,请掌门相信,这种事情我是决计不敢欺骗你老人家的!”
洞真子吃惊未过,禁不住又再问道:“唐经天收了你做记名弟子?”孟华说道:“弟子承天山派的掌门青眼有加,他是让我做天山派的记名弟子,不是他本人的弟子。”
洞真子当然懂得这话的意思,不觉又是大吃一惊,说道:“这么说,唐经天是不论辈份和你当作平辈论交了?”孟华不便回答一个“是”字,只好给他作个默认。
洞真子既是吃惊,又是有点气愤,沉声说道:“唐经天作此安排,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孟华说道:“他是希望化干戈而为玉帛。所以叫我用双重身份来见你老人家。一方面是代表他来做鲁仲连;一方面是以崆峒派弃徒丹丘生弟子的身份,请你老人家谅解我的师父!”
洞真子沉下面色,说道:“我是崆峒掌门,清理本派门户,自会秉公办理,用不着外人多言。你的两重身份,都没有用!”说罢,拂袖而起。孟华见洞真子不肯听他说话,一时情急,冲口而出,便道:“你不是要请唐大侠主持公道的吗?若是不要外人多言,别人又如何主持公道?”
洞真子越发恼怒,说道:“我请的是天山派掌门人唐大侠,你纵然是他代表,也还不配来这里给我主持公道:“他盯着孟华说话,不但声音激动,目光也突然变得阴森可怖,竟然好似动了杀机!
原来他之所以要唐经天“主持公道”,目的只是想利用唐经天来帮他对抗金逐流。希望唐经天在看了他送去的“档案”之后,会相信丹丘生的确是“罪有应得”支持他“清理门户”。那就不怕金逐流做丹丘生的靠山了。
但不料唐经天派来的代表,竟然就是丹丘生的徒弟孟华,倘若孟华没有今晚之事,那还好些,如今孟华不但已是和洞冥子闹翻,而且遭擒,事情之糟,莫甚于此。他如何还能指望一个处在“敌对位置”的孟华,替他支持他心目中所谓的“公道”?这刹那间他不由得突然想起洞冥子和他说过的一句话:“放虎容易捉虎难”了!要知他和洞冥子之间虽然也有矛盾,但根本的利益还是相同的。最少他自己是这样想。
孟华大为着急,说道:“好,那我就用崆峒派弃徒丹丘生弟子的身份说话,掌门,你要秉公处理,那是最好不过,但也不能听信洞冥子一面之辞!掌门容禀,弟子的师父确是冤枉的!”
洞真子心中一动,暂且强忍不发,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冤枉的,你有什么证据?”心想:“且听听他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原来他是怀疑丹丘生已把案情真相告诉孟华,要是孟华知道,那么唐经天也就不会不知道了。
孟华说道:“我虽然还没找到真凭实据,但我和唐大侠也仔细研究过档案的材料,感觉其中疑点甚多。掌门,依我们看来,你恐怕是上了洞玄子和洞冥子的当了!如今洞玄子已死,只有审问洞冥子才能知道真相!”
洞真子听得他只是猜疑,这才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当下便即发作,说道:“我没工夫听你的胡猜乱测,按说我是要处你犯上之罪,把你杀掉的,如今看在唐大侠的面,改为将你囚禁二十年!”要知二十年过后,唐经天料想也已死了。何况这诺言也不是一定要兑现的。
孟毕急怒交加,嚷道:“你这老糊涂,你知不知道洞冥子已和海兰察勾结,要想篡夺你的掌门之位。”
洞真子冷笑道:“你这小子以下犯上也还罢了,居然还想离间我们师兄弟的感情,真是笑话!我这掌门之位本来就想让给他的,何须篡夺?”他口里这么说,心中却已隐隐感到不安,暗自想道:“原来师弟已经把御林军的统领请到,来作他的靠山,我还不知道呢。”
孟华只道他真的是完全听信了洞冥子,见他就要走开,情急之下,忽地扑过去将他抓住,叫道:“掌门……”
洞真子吃了一惊,喝道:“你干什么?”振臂一挥,“咕咚”一声,孟华重重的摔了一跤。洞真子试出他的武功并未恢复,这才放下。
孟华本来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的,忽然能够跳了起来,虽然是立即便给洞真子摔倒,但已是足以令他惊异不已了,“奇怪,我怎的忽然有了一点气力了?”不过他摔倒地上,还是爬不起来。
“掌门,你,你不知道,他和海兰察还在阴谋把你请来观礼的正派客人一网打尽,包括金逐流金大侠在内,这个祸你担当得起么?”孟华气喘吁吁地嚷道。
洞真子面色一变,喝道:“胡说八道,你这小子想挑拨我们师兄弟不和,编道这样荒谬的谎话,真是可笑!”
孟华叫道:“这是真的,绝非谎话,请你听、听……”
话犹未了,洞真子已是喝道:“我没工夫听你的谎话、废话!”提起脚来,在地板重重一顿。
只听得轧轧声响,地下忽地一开,孟华登时在地上闪开的洞口跌了下去。原来在这密室下面,是个六七丈高的地牢,幸而孟华一觉有变,便即默运内功心法,气沉丹臼,这才没有摔坏。不过亦已摔得个发昏了。
过了好一会子,孟华才稍稍恢复一点精神,但浑身疼痛,更加没有气力了。
自从出道以来,孟华虽曾受过许多挫折,但从无一次如此之甚,就像跌迸十八层地狱一样,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底下,他几乎是感到绝望了!
第一件令他难过的是,昨晚阴差阳错,他错把快活张当作了真的洞冥子,以致快活张没有骗到解药。“经过昨晚之事,那妖妇自必加倍提防,快活张纵然是天下第一神偷,只怕也难再展妙手空空的绝技了。我又无法逃出生天,有谁去救漪妹?”孟华心想。
金碧漪没人去救固然令他难过,但还有一件更重要也更令他心里不安的事情,他被困在地牢,有谁去揭发海兰察的阴谋?
“没想到洞真子竟是那么糊涂,看他刚才那副模样,是决计不会相信我的话了,嗯,我当他糊涂,恐怕还是看得起他了,唉,甚至说不定他和他的师弟都是一丘之貉!海兰察不知要用的什么毒辣手段,但没人揭发他的阴谋,侠义道事先恐怕也不会细加防备,会不会真的让他们阴谋得逞,把前来赴会的侠义道一网打尽呢?”孟华从坏处着想,越想越是焦急,越想越是愤怒。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忽地眼前现出一丝光亮,原来这地牢打得很深,洞真子利用山腹的石壁作为四周的天然墙壁。此时正是中午时分,有一线阳光透过石碑。
眼前现出一丝光亮,脑海里知觉也忽地灵光一闪了。
孟华冷静下来,想道:“我被困在这里,是决计不能指望有人把我救出去了,要想出去,只有靠自己的力量!”
他想起刚才和洞真子吵架之时,情急之际,曾经一跃而起,虽然后力不继,但总是有了一点气力。当时他也曾感到惊诧,这气力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此时他冷静下来,暗自想道:“莫非我在天山所学到的内功心法,在我不知不觉之间,已是起了作用?”
他闭上眼睛,把新近学到的天竺内功心法,波斯内功心法一想了起来。忽地心中一动:“在波斯的内功心法之中,有一个运功的法子,能助重病之人恢复生机。不知是否能解酥骨散之毒,但也不妨试试。”
地牢里无人打扰,也不怕野兽侵袭,真是最好的练功“静室”。于是孟华把一切焦虑,暂且抛之脑后,盘膝闭目,凝神运功。不知不觉的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第一次行功完毕,张开眼睛,只见又是漆黑一片,想必已是夜晚。
精神似乎好了许多,感觉到肚子饿了。孟华试着站了起来,气力果然也恢复一些。他再试一试伸拳踢腿,演了几招,虽然便觉气喘心跳,出去的拳头,自己也感觉是毫无力道。但总是好得多了。”
在他伸拳踢腿之时,脚尖踢着一个篮子,拿过来一摸。原来篮内装的乃是食物,有饭有菜,不过饭菜都早已冷了。孟华心想逍:“洞真子若要杀我,无须下毒。”把篮中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果然并无异状,气力又增长一些。
吃饱之后,继续运功,他盘膝静坐,练这古波斯的上乘内功,辅以张丹枫所传的大周天吐纳功夫,可以替代睡眠。这次行动完满之后,漆黑的地牢里又见些微光亮,料想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不知是洞真子一时忘记,还是认为他已中了酥骨散之毒,无能为力,让他身上藏有利器亦是无妨。他的佩剑,洞真子并没拿走,他是连人带剑,一同跌下地牢的。
练了约莫十二个时辰的工夫,孟华再试一试。这次他练了半套以家传的快刀化为剑法,方始有头晕目眩的感觉。自忖功力已是恢复了一两成。但所中的酥骨散之毒,则似乎尚未拔清。
上面又有人给他送饭来了,孟华不动声色,冷静观察,只觉眼睛一亮,那人揭开了洞口的盖,一条绳子垂了下来。绳子一端有个铁钩,他先把空篮吊了上去,然后把装有食物的篮子放下来。孟华听得他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的食量倒是很大,倘若换了是我,哪能吃得下去?”
“孟华吃过早饭,暗自思量。”明天便是会期,就只有今天一天了。如今我只恢复了一成功力,怎能出去,出去也办不了事。”在这短短一天之内,他能够恢复多少功力,心里实是毫无把握。而且纵然能够惭复几成功夫,是否就能脱险,也还是未可知之数。
不过,无论如何,他总是要尽力而为。他又想起了奢罗法师和他交换的内功心法之中,有一种练功的法子二,他后来向唐经天请教,据说正是少林派始祖达摩祖师所传的“洗髓”功夫。“易筋”“洗髓”二经,正是千百年来武林中人识为正宗内功的瑰宝,倘若练到最高境界,当真有脱胎换骨的功能,孟华暗自思量:“我不求脱胎换骨,但用这洗髓经上的功夫来清除余毒,或许可以做得到吧?”练到又有人来送中饭的时候,孟华只觉神定气足,吃过中饭一试,这次果然把一套剑法练完,也无头晕目眩的感觉了。自忖功力大概已经恢复了四五成。
石壁长满青苔,滑不溜手。不过孟华恢复了四五成功力,已是可以施展壁虎游墙的功夫了。他爬到上面,把手触摸,发觉封洞的是一块铁块,推之不动,用剑也难刺穿。不由得暗暗叫了一声“苦也!”
孟华咬了一咬牙,心里想道:“事到如今,唯有尽人事而听天命罢啦!”
张丹枫留下的“玄功要诀”之中,有固本培原的练功法门,此时孟华身上的余毒业已拔清,功力也恢复了将近一半,用这上乘的内功心法巩固根基,正是最为适当、
不过,“固本培原”的功夫却是不能速成的,半个白天过去了,他的“功课”还没做到一半。吃过晚饭再练,越急越是不行,最后横起心肠,把成败置之度外,这才心神平静下来,渐渐又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这次功行完满,张开眼睛,只见漆黑的地牢又有了些微光亮,看光景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了。孟华试试功夫,呼的一掌,把一根石笋劈断,不由得大喜如狂,几乎就要大声喊了出来。”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的功力毕竟恢复了!”
大喜过后,一阵阴风从石缝吹进来,孟华恢复清醒,不觉又是心头一凉了。
功力虽然恢复,险境尚未脱离。而且今天已经是会期了,他能够及时脱脸,赶到会场吗?
根据昨天的经验,那人来送早饭的时间,大约是在天亮之后两个时辰的,崆峒派的门人之会恐怕早已开了。
他在焦急的等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一个时辰左右,送饭的人已经来了。
只听得那人又在叽叽咕咕的埋怨道:“真倒霉,师父派我这个差使,别的同门可以去看热闹,唯有我要陪这小子。好在我还不算太笨,提早给他送了这次饭,午晚也可以送迟一个时辰。趁这空档,我也可以溜出去偷看热闹。料这小子在地牢底下,也是插翅难飞!”
一端系有铁钩的绳子垂下来了。孟华心头卜通通地跳,突然出手,抓住绳子一拉,成败就看此一举了。
他出手虽快,但上面那人倘若一觉不妙,立即松开绳子,关上封洞的铁板,孟华还是无法逃出生天的。好在那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恢复功力,骤吃一惊之际,还没想到要松绳索,就被孟华那股内力。猛地将他拉下来了。
那人从洞口“失足”跌下,吓得大叫“救命!”孟华双臂一伸,将他接了下来,沉声喝道:“要命你就别嚷!”其实这地牢是在洞真子的密室下面,洞真子早已离开密室,崆峒派的弟子是不敢走进那个密室的,在地牢里再大声叫嚷,也不会有人听见。那人给孟华制住,吓得魂飞魄散。好一会方才能够说出来。
“是,是,我不过是奉命来给你送饭的,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你可不能……”那人生怕孟华杀他,讨饶的说话,连珠炮似的爆出来。
孟华哪耐烦他罗唆,喝道:“你还不值得我杀你呢。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废话少说!”那人诺诺连声。”少侠请问。”
“你们的同门大会开始了没有?”
“天一亮本派弟子聚集会场,客人们刚才也陆续由知客陪同进场。但是否已经开始,我却不知。”
“会场在什么地方?”“断魂崖和清虚观中间那块大草坪。”“金逐流金大侠来了没有?”“昨晚已经来了!”“丹丘生呢?”“小的不知道。”
孟华本来还有几件事情想要知道,但料想这人职位低微,问他也未必知道,时间紧迫,无暇再问下去。于是说道:“好,你在这里躺一躺吧。过了十二个时辰你的穴道自会解开。”伸指点了他的昏睡穴,跟着剥下他的道袍。
孟华把那系有铁钩的绳子一挥,插进洞口旁边的石罅,迅速攀拥而上,比用壁虎游墙功夫还快得多。
孟华扮作道人,从那密室走出去,清虚观里,留下看守的弟子寥寥无几。只有两个倒媚的道人与他迎面碰上,被他点倒,其他的人尚未发觉,就给他溜出去了。重出生天,阳光满地,孟华深深吸了口气,精神为之一畅。
只见还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