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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谣-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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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夜探禾柒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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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想原清拾家里定有万贯家财,他修养极好,不过纨绔子弟的不可一世也没少。

    他的一番话将我的心悬到极致,也将师父他们尽数得罪。其实我师父是个特别好哄的人,只要拍他几句马屁,立刻就能对你喜笑颜开。这就是他最矛盾的地方,分明是一个没皮没脸的老家伙,却常常死要面子。

    我继续低头扒饭,并越吃越多,因每次原清拾给我夹菜,师父和杨修夷就立刻有所行动,像是斗气一般。于是,我的碗里全是菜,叠得如同小山。我却乖乖照单全收,一声不吭,之所以不抗议,是害怕一说话又引发什么争执,然后原清拾被我师父和杨修夷这两个坏脾气的家伙拉到角落,一顿狂殴。虽然我跟他没有感情可言,但毕竟爹娘还在他那悬着,总得看他脸色做人,哪敢得罪。

    气氛就一直怪异着。窗户微敞,清和晚风吹来,灯火摇曳,满厅安安静静,飘着浓郁的食物肉香。直到一个丫鬟跑来通禀,总算打破寂静。她说:“有人拜访,自称卫真。”

    我顿时看向夏月楼,她正在舀汤,闻言淡淡看我一眼,继续喝汤,闲淡的如倚楼听雨,临湖赏荷,毫无波澜。

    我再看向花戏雪,他正在啃鸡腿,注意到我的目光后,一双漂亮长眉怒皱,嘴唇动了动,估计想骂我,没想又低下头继续啃鸡腿,估计觉得骂我也没用。

    杨修夷推开椅子起身,淡淡道:“叫他去书房。”

    我看向未婚夫。心中斟酌了一下轻重缓急,之后想,既然他千里迢迢跑来找我了,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便道:“天色不晚了,要不你先回去?”

    他冲我一笑,忽然伸手抚上我的脸:“你不随我一起么?”

    未等我拉下他的手。杨修夷身形一晃。掠到我身侧,恰到好处的站在我和原清拾中间,将我拦在身后,语声冷到骨子里:“你的身份还未明确之前。她哪里都不会跟你去。”顿了顿:“就算……”

    我忙打断他,接话道:“就算有婚约,毕竟也没成亲,怎能和你一起回去?”

    原清拾微眯起眼睛,看向杨修夷,眸光深邃复杂,暗涌滚动。杨修夷微挑眉梢,气定神闲,和他静静对望。他们之间的这种互动。我再熟悉不过。每次杨修夷想打我之前,我们也常常这样,江湖人称——杀气。

    我知道未婚夫应该有些身手,但他绝对不是杨修夷的对手。真要打起架来,我是劝不住的。只能先跟杨修夷通知一声,留口气给我未婚夫。于是我轻拉他衣角,正要说话,这时未婚夫忽的抬头,望向窗外幽深的静夜一眼,目光落回我脸上,语声温软:“嗯,既然已找到了你,也知道此处住址,如今也没什么好急躁了,那我明日再来。”

    我松了口气,扬起一笑:“好,我等你。”

    “你不送送我么?”

    杨修夷立即看向丰叔:“送客!”

    去到书房时,卫真站在敞开的木窗前,穿着一袭夜行衣,与窗外夜色融为一体,看上去不似往日那般魁梧挺拔,反显得尤为清瘦。淡青色月光落在他身上,化去了不少戾气,平添了几许落寞。听闻我们的脚步声,他缓缓回首,目光凄凉的落在我脸上,我差点没摔倒在地。

    “郭丸子!”

    夏月楼顿时脸色一冷:“怎么是你?”

    他鼻青脸肿,几步跑到我们跟前,忽的膝盖一软,在我们身前跪下。我吓了一跳,脑中顿时冒出数种猜想。一是卫真有难,他要我们赶快去救。二是卫真因今日逢场作戏,演得太过,心中有愧,派他来跟我们磕头求原谅。三是他私自来求我们离开卫真,不要耽误卫真和黄珞的姻缘,误了卫真前途。可没想,他接下去冒出的一句话是:“田掌柜,求求你借我五十两银子吧!我实在没办法了!”

    这种感觉实在恼人,就像小时候师父要出远门,临走前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要糖人,半月后师父回来,我正在和杨修夷玩捉迷藏,看到他后顿时兴高采烈的抛弃杨修夷,屁颠屁颠拉着他往屋里走。没想到他包袱里空空如也,我顿感失落,他忙从袖中拿出一只小木盒,我的希望再度升起,结果一打开盒盖,从里面弹出一只用木头做的玩具小拳头,在我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两次满怀希望都逐一落空,并且因这虚假希望推掉了别的事情,怎能不让人怒上心头。夏月楼也定是这种感觉,于是乎,他话一说完,我们立即冲上去,把他拖到墙角一顿狂殴。

    许是我们太过彪悍,杨修夷看不过去,伸手将我们拉走。但这郭丸子实在不经打,几下功夫已奄奄一息。一番审问,原来他今日去了赌坊,欠了银子,不敢回去,怕被黄珞打骂。这就着实搞笑了,我说:“你又没签卖身契给卫真,输了钱也是你的事,跟卫真都没多大关系,她黄珞有何资格打你骂你?你这借口找的实在太烂!”

    他顿时掉下一串眼泪,跟我们哭诉这黄珞是何等死要面子活受罪,又刁蛮,又娇贵,爱无理取闹,爱撒泼任性,动不动就对下人又打又骂。欠银子虽是他自己的事情,但黄家跟赌坊青楼都有渊源,怕就怕黄珞嫌他丢人,把他赶出禾柒门,最后流落街头,与乞丐无两。

    我嘿嘿一笑,极为好心道:“正好,有个乞丐正想招募小弟,你去正合适!他还欠我一只烧鸡,索性算作你的拜师费好了。”

    杨修夷眉心一拧,声音低沉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们住于此处?”

    郭丸子小心抬眼,顿了顿,低声嗫嚅:“那我说出来,你们不要打我。”

    我和夏月楼对视一眼,齐齐摇头:“不打。”

    他微微犹豫,声音极低:“黄珞今日在饭馆被你们气疯了,回去后就一直嚷着要杀你们,所以就派我去找了两个巫师,也不知用什么方法寻到了你们,然后就,我也顺带知道了你们的住址……”

    夏月楼柳眉一挑,笑意盈眸:“所以,黄珞打赏了你一些银子,你想去赌坊以钱生钱,结果反欠了五十两,可对?”

    “……嗯。”

    我皱眉,捋起袖管,怒喝:“打他!”

    于是,再次将他拖到墙角。

    打完后,我揉着发疼的指骨:“想借银子可以,但得回答出我们的问题,你要不说,或者故意说错,有你好看!”

    他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不用问了!我全告诉你们!”

    “嗯?”

    他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我家少爷和黄珞快成亲了,婚期就在三日后,但少爷心里想的都是夏姑娘,连着几日做梦都在喊夏姑娘名字,可是少爷不能不娶黄姑娘,因为黄大霸手里有尘寰罡,只有当了他女婿才能彻底变成自己人,少爷要那东西有用。你们也不要怪少爷今日下午过分,少爷既然决定要娶黄珞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得对人家姑娘好,不然不就是人渣了么!我家少爷虽然残暴了些,可是骨子里是重情重义的,不能负了人家姑娘啊!”

    “……”

    他怯弱的看向夏月楼:“夏姑娘,黄珞虽然刁蛮任性,可是对少爷是真心的好,有她照顾少爷,你,你放心吧……”

第一百零八章 夜探禾柒门(二)() 
脾气不好是一码事,丧心病狂是另一码事。

    黄珞在我眼中差不多就是丧心病狂一类。所以,就算夏月楼放心,我怎能放心?说起来,我还是卫真他娘呢!

    杨修夷支着下巴,声音低沉:“尘寰罡?这是何物?”

    郭丸子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就算少爷得到了尘寰罡,他也不可能抛弃黄珞,少爷不是那种始乱终弃……”

    我烦躁的喝道:“闭嘴!”

    他瘪瘪嘴:“那夏姑娘也可以嫁给少爷做个偏房么不是,又不打紧……”

    我踹去一脚:“叫你闭嘴!”

    别说黄珞那脾气令人难以忍受,就是她身边那几个丫鬟,个个都令人讨厌,我真想拿根棒子把她们串起来架在树上,当乳猪一样烤。若夏月楼真去当偏房,日子定是水深火热,她虽有足够多的尔虞我诈经验,但我希望她的日子能淡泊安然,素雅幸福,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而且于她自己,她自小的家世背景在那儿,她也不会接受一个妾室身份。

    但换句话说,若卫真娶了黄珞,得到尘寰罡后又弃之如敝屣,那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托付终身。

    所以,归根结底,问题就在那尘寰罡上。

    我急急去找师父,他正在床上打坐凝气,眉头一皱:“尘寰罡?略有所闻,过来给我揉揉肩,我好好想想。”于是,我卖力的为他按摩敲背,捶腰揉肩,冒着被熏死的生命危险,附送了个脚底按摩,半个时辰后。他神情舒坦:“好了好了,没你什么事了,回去睡吧。”

    我一愣:“尘寰罡呢?你还没说是什么呢。”

    他打一个哈欠,挖挖耳屎:“鬼知道那是什么,闻所未闻,快滚,别打扰为师清修!”

    我顿时竖起两根眉毛。一脚踩在他背上:“臭老头!你去死吧!”

    我从床上跳下。就要摔门离开时,他忽的又叫住我,我怒目回头:“干嘛?”

    他头也不抬,朝着床榻内边。语声昏昏欲睡:“丫头,你那未婚夫并非寻常男子,身上气韵极怪,你得多留些心眼,他若找你独处,你千万不要答允。”

    我略略暖心,怒气稍缓,点头:“知道了,师父你睡吧。”

    他忽的低沉一笑。仍未抬头。声音无赖:“死丫头,就是这么好哄,看在为师关心你的份上,要不去给我打盆洗脚水吧。”

    “……去死!”

    在月树林的小池旁洗手,摘下一片月叶。挤出汁液,反复揉搓数遍。洗得一手清香后,我揉着酸疼的腰肢起身,轻轻按摩。

    春雨后的夜晚,风清月皎,映的一池熠熠,极为舒惬。不经意的转身,瞅到树影繁密间,一个紫衣男子微倚月树,鹅黄色月花从树上落下,缤纷在他肩头,盈满画意诗情。

    我下意识要朝他走去,想了想,还是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吧。他的声音极轻,在瑟瑟晚风里似要被揉碎:“又要躲我么?”

    我如若未闻,继续往前走,不疾不徐,反正他都追的上,索性也不跑了。

    他朝我走来,脚步踩着落花嫩叶,脆炼好听,想象中他月下徐步应是极美画面,玉树琼花,聚尽风华,可是不敢回头去看。不多时,他就从身后将我拥住,胳膊揽在我腰上,低语:“为何还要躲我?”

    我不能说出我傍晚躲在窗下偷听的事情,以免又害了丰叔,但若拿未婚夫做挡箭牌又怕激怒他,思来想去间,他等的不耐烦了,板过我的身子,嗔怒:“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拿根铁链铐住你么!”

    这么变态的行为一般只是口头说说,我知道他不会真做,可是嘴上偏忍不住嘲讽:“你太小看我了吧,区区一根铁链铐得住我?我断胳膊断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眸色一凛,语声阴沉:“是因为原清拾么?”

    我伸手拍掉他肩上月花,淡淡道:“我师父也不知道尘寰罡为何物,如何是好?”

    他眉心拧起:“你真的会跟那小子走么?”

    我继续转移话题:“三日后就是卫真和黄珞的婚期了,若传信给师公询问,来回时间也完全不够,如何是好?”

    他不耐烦:“我在问你话。”

    我轻叹:“唉,如何是好呀如何是好。”

    他暴喝:“田初九!”

    好吧,我投降。

    我抬起眼睛:“他现在于我就是一个陌生人,而且给我的感觉阴阳怪气,我才不跟他走。”

    他眸光明明露出一丝满意,嘴中却要冷哼:“那你为何对他那么温顺?他夹的菜你都照吃不误?”

    还说呢,要不是我有个大胃口,指不定得被撑死了。我说:“毕竟现在,只有他知道我的身世来历和父母下落,我怕惹他不开心,他万一不说了怎么办?而且,我对他也没有多温顺啊,不就是吃菜么,他要是夹猪粪给我,我才不吃。”

    “……”

    他松开我,双手后背,掉头望向别处,晚风将他的长发紫衣吹得迭迭作响:“笨,他真的跑来找你,就足以说明你在他心中非比寻常,不管是人还是身上其他。总之,如果他对你情深,又岂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发脾气?初九,我不喜欢看到你对别的男人逆来顺受,你听到了没?”

    我撅嘴:“他又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未……”说到一半,我语音渐低,怎么就绕在这些讨厌的问题上了,再说下去,三天时间都纠缠不完。

    我忙乖乖点头:“我听到了,我以后对别的男人就像以前对你那样。”

    “……”

    “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略略扬眉:“又是闲事吧?”

    我顿时不悦:“这算什么闲事?卫真和月楼与我们关系都极好,卫真当初叫你爹的时候,你还应过呢!”

    他无奈叹气:“你想做什么?”

    我若有所思:“还剩三天时间了,这三天卫真应该不会来找我们的……”

    “所以?”

    我冲他一笑:“所以我想去找他!问问清楚那尘寰罡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有什么用。若在黄大霸手里,凭我们的身手还偷不过来么?”

    他蓦地一顿,愣怔的望着我。我扬手晃了晃:“姓杨的?”

    他握住我的手。包在手心,温润柔软,另一只手在我鼻上轻轻一刮:“你刚才的模样很自信,很美,我喜欢看到这样的你。”

    平日常被他挖苦嘲讽,如今突如其来一句赞美,令我无所适从。我的脸也一定瞬间爆红。忙别过头要走,他一把拥住我,将我拉到他怀里,脸靠的极尽。吐息近在咫尺:“初九……”

    我伸手推他:“别,别过来,我们不能……”

    和他推攘定是必输无疑,怎拗得过他,心中也是不想再争,反而有些期待。我啊我,果然是师父的徒弟,也是个矛盾到无以复加的人。索性又破罐子破摔,干脆放弃挣扎。微微仰头。准备迎合他的唇瓣。

    就在他的唇几乎触上我的唇时,忽的听到一阵细碎脚步声停在远处,杨修夷微微一顿,我就靠着一股巧劲,从他怀中挣脱。一抬头。夏月楼和花戏雪这对好“姐妹”正直直望着我们。目光带一丝讶异和震惊。

    我顿时尴尬的想跳入池中,杨修夷却面不改色,牵起我的手,从容朝他们走去。夏月楼轻笑:“你们……”

    杨修夷语声清淡如池中细水:“我们要去禾柒门,你们去么?”

    这纯属白问,他们怎会不想去。

    说起来,这不是杨修夷第一次背我,却是第一次背着我施展轻功。他和花戏雪为了等夏月楼,脚步已放慢许多,可迎面而来的风仍是极快,将我们头发吹得惬意狂舞。我紧紧抱住他,感觉颇为爽快,心中烦心之事仿若烟消云散。于是,一兴奋就忘乎所以的坏毛病再犯,我忍不住单手迎风举起,发出一串欢呼:“耶耶耶!”

    杨修夷顿时止步,微微侧头,语声关切:“伤到腰了么?”

    我:“……”

    这时,黑夜中不知哪家传来一句男人的骂声,伴随着粗重喘息:“哪个骚娘们,叫的这么激烈,婆娘,你也叫,快!”

    他家婆娘顿时疯狂:“嗯!啊!嗯,嗯,死男人,我好爽……”

    我们:“……”

    可见花戏雪对卫真的确情深,竟将禾柒门路径摸得这般驾轻就熟,仿若闭眼都能踏去一般。我们跟在他身后,一路踩着房檐屋楞,到城北郊外时间,比坐车缩短了数倍。

    禾柒门的规模我和杨修夷絮絮叨叨提过,他见了后微一点头:“确实不俗。”忽而又一愣,皱眉:“不是说十来个人的小门派么,难道除了卫真一家,全是扫地的?”

    我噗嗤一笑,果然师出同门,都想一块儿去了。

    之所以执着于扫地这个问题,而不是做饭浣衣或其他,跟我们在山上轮流清理三院有关。

    望云崖极大极阔,南为入山口,有万级石阶,拾级而上后,还有诸多花径小道,可通天霞山脉四面八方。崖上西边是我平日最爱去游玩的地方,有五羡路,有落日霞峰,有寒霜石阵,有君兰幽径……东边为后山,种着极广的一片菜田,多为师公师尊打理,他们常挽着裤脚,提着锄器,如似山下农夫。北片是处绝顶凌峰,底下万丈悬崖,云海波澜,壮阔如海,能将心境视线望的极宽极远。我们所住的三个院落坐北朝南,第一院为采薇居,多为招待宾客所在。每年寻仙拜山,慕名而来的人颇多,且师公他们故交好友也是天下遍布,于是这采薇居打理起来最是麻烦,尘埃繁多。第二院为抄重居,我们平日煮饭洗衣,休憩生息之地。数排居室连坐,极为随意,不似山下的庭院建筑,有诸多的讲究理学。但说是院,其实与庄园无意,占地极广,还种有一片梅林,因山上温低,梅花时常绽放,一片清香。第三院为清心阁,靠于北面,为梅林另一端,有。师公师尊常于庭中对弈品茗,抚琴奏乐。我没有玩心时也常常去那,坐在淡雅木窗边,捧着巫书死记硬背。窗外是一处绝顶孤峰,杨修夷常在那习武养性,或被师公传道授业,我有时背累了,就趴在窗上看他们,但多半听不懂,趴着趴着就瞌睡连天。

    总之,三个院落每日都要清扫,一个个轮流过去,包括师公。虽说尘埃不多,但是师公严令过,哪怕一尘不染也要孜孜清理,角落都不能放过。但杨修夷的活都是被丰叔抢走,一身轻松孑然。而师公,他说的好听,轮流轮流,结果他的活都推给了师尊,师尊从善如流,推给我师父,师父没皮没脸,连带着师公师尊两份一起推给了我。于是,我扫四日,丰叔扫两日,最后是我们轮流。

    。

    今日应还有两更,第二卷的故事快要结束了,哦耶耶耶。

    欢迎大家多去贴吧玩呀~好清冷的说。

    然后,再度推荐几本书,书荒的朋友看过来~

    一:《丑医》必成神之作。

    二:《祸水蓝颜闪远点》经典肉文,嘿嘿嘿的,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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