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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吾同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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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心地良善的好孩子——在夫妇俩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牛牛,那个做坏事的牛牛只是一时被邪魔附体。长大的牛牛绝对是个好孩子,极富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这不奇怪,单说这十年来,他们(包括牛牛爷)为牛牛讲了多少忠臣义士、子孝弟悌的历史故事啊,老辈人的苦心终于有了回报。

十年下来,夫妇俩已经快把那个噩梦忘却了。

当然,实际上不可能全忘。在那之后,牛牛有一个小小的怪癖让爹妈不安。这孩子夜里常常做梦,有时也把梦境说给爹妈听。梦的内容倒也不怪,往往是把爹妈讲的某个历史故事搬到梦中重演一遍。问题是一他的梦常常相当阴暗。当然,真实历史中确实有太多血淋淋的东西,虽然当爹妈的讲故事时注意回避,但牛牛长大了,看书就像吃书,又每天上网,什么事能瞒得住他?比如牛牛爹讲过家乡一位历史名人、唐朝名将张巡的故事。这位忠烈英雄成了牛牛心目中的完人。但牛牛很快从网上知道了张巡人生中那极为阴暗的一面,而且当晚就把它编织到一个梦境中。不用说,那个梦令人窒息。

当妈的常常对丈夫絮叨,牛牛咋老做这样阴气森森的梦呢?但没办法,你不能把这些阴暗的梦从他脑海里抠出来,再把“光明”的梦硬塞进去——那不是爹妈所能控制的。也许牛牛对童年灾难并没有完全忘记,有一个恶鬼还藏在牛牛的心灵深处?

这会儿丈夫说“牛牛可能被国家重用”,他是什么意思?牛牛妈心中颇为不安,但她不想把这个问题说出口。门外响起汽车喇叭声,出租车来了。

4

去北京机场接机的部队专车把姜宗周夫妻俩拉到京城西郊一座军营。在他俩的想象中,军营里条件一定非常艰苦,但他们完全想错了。牛牛和伙伴们住在一个漂亮的花园式大院里,每人一套单元房,虽然面积不大,但有卧室、卫生间、书房和漂亮的大阳台,电器一应俱全,包括一台电脑。电脑显示器很古怪,后来才知道那是先进的发光二极管式屏幕。这幢大楼的一楼附有一个公共活动室,二百多平米。活动室是金字塔造型,玻璃屋顶,阳光直射入屋。屋里养有各种观赏植物,叶厚茎壮,苍翠欲滴,一株巨大的紫藤一直爬到高高的房顶。活动大厅里配有大液晶电视、皮沙发和棋桌。小区内还有专门的健身房、游泳池和球场,大院内一尘不染,鲜花似锦,路旁的黄杨树篱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孩子上班非常方便,研究所就在隔壁大院内,与这边有便门直接连通,便门口有军人昼夜值班。

夫妻俩看得眼花缭乱,心想天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当然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进门时检查很严,他们带的那袋包子被卡住,不让带进去。好说歹说,警卫用内线电话请示了某位领导后才放行。再一个不便是——虽然手机让带进去,但院内信号被屏蔽,手机成了摆设。

牛牛和伙伴们每天上午仍要按时上课(包括恶补历史课),就像仍在上大学。得知爹妈已经到了,牛牛从教室里一路疾跑回家,先抱着爹妈转悠一阵,然后立刻用微波炉加热了两个包子,大口大口吃完,连说还是妈蒸的包子好吃。姚明芝有点心疼,问:“食堂里饭菜不对口味?”

姜元善笑着说:“妈你别冤枉食堂里的大师傅。这儿的营养餐好得不能再好了,你没看这十几天我已经长肉了?我就是馋妈的素馅包子。生就的穷命!”

他已经穿上军装,是军官装,只是没有肩章。军装非常合身,但穿在他还没有长足的瘦弱身体上,还是有点宽大。姚明芝扳着儿子的肩膀,左看右看上下打量。没等爹妈问有关详情,姜元善先把口子堵住了,“爹,妈,你们知道部队有保密纪律,有关工作的事你们就别问了。只看这儿一切都好,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俩人都说,好,好,真的一切都好,俺俩放心。

中午,何所长亲自为二老接风,就在大院食堂的小雅间。食堂里饭菜琳琅满目,人们把卡一刷,再在液晶屏幕上点几下,要的饭菜就点好了,方便得很。小雅间里的女服务员穿着红色上装,白色绣花裙,高挑漂亮,笑容可人,精致得像瓷娃娃。当妈的闪过一个念头:这么多漂亮女孩,牛牛找对象不用爹妈操心了。因为是中午,按纪律不准喝酒,何所长以果汁代替,非常热情地敬两位客人,“代表部队感谢二老,为我们培养了这么好的苗子。”

姚明芝看着儿子笑开了花,“哪里哪里,俺们才该感谢你们哪。孩子交给部队,俺俩就放心啦。”

“我是不随便夸人的,”何所长笑着说,“不过你儿子确实很出色。具体情况我不细说,反正你儿子在参军之前已经做出了一项很出色的贡献。”他扭过头对小姜说,“小姜,这句话我是对你爸妈说的,你这会儿应该是聋子,可别翘尾巴。”

姜元善一本正经,“你们说啥?我真的没听见。再说我好像没尾巴吧,可能一生下来,尾巴就被我爹割掉了。”

“没听见,你咋知道我说你翘尾巴?”

一桌人都笑了,身后伫立不动的女服务员也忍俊不禁。席间何所长一再说,这儿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请二老多提意见。夫妇俩都说,没有,没有。这儿一切都好,安排得非常周到。筵席结束时,何所长再次敬酒,说他工作忙,二老走时他就不来饯行了,然后把二老送到食堂门口。下午牛牛没有陪爹妈,仍照常去研究所上班,看来他的工作安排确实非常紧。晚饭后牛牛才有了空闲时间,带爹妈来到公共活动室。其他孩子也都聚在这儿,小胖墩孙可新、文静的庄敏、性格外向的徐媛媛和刘涛、大眼睛的严小晨、戴高度近视镜的朱郁非、肩宽体壮的张如弓等。今天是周末,他们都换上了便装,女孩子更是打扮得花团锦簇。虽然姜氏夫妇与这些孩子是第一次见面,但其实是很熟悉的,只要一报名字,他们就知道这孩子是哪届大奖得主,是金奖、银奖还是铜奖,是国内奖还是国际奖。这些年来,因为牛牛的缘故,他俩对有关物理工程大赛的事儿可是太熟悉了。

姜元善把爹妈带来的包子用微波炉加热,每人分一个。大伙儿虽然夸着包子好吃,但显然没有姜元善所期望的那种热烈,尤其是不大吃面食的南方籍孩子,赞美只是礼节性的。姜元善看出来了,大为不平,说:“我做出了多大牺牲,才狠心把这些包子拿出来共产,没想到你们是牛嚼大麦!可惜了可惜了。”严小晨笑着说:“别把我划到他们中间,我是真觉得好吃。你还有没有?我还没过瘾呢。”姜元善说:“好歹碰到一个知音。我还有三个,明早再给你分一个半。”

谈话氛围很和谐,只是基于保密的缘故,姜宗周不敢随便扯起话题——也许孩子们的家庭、父母、住址都属于保密范围呢。所以他多半时间是笑着当听众,由着孩子们海侃。姚明芝好像有点心事,虽然与四个女孩聊得很热络,但时不时会下意识地停住话头,悄悄盯严小晨一眼,而严小晨也含笑回望。过了一会儿,严小晨说:“姚阿姨,到我屋里坐一会儿吧,我正好有件事要找大人请教。”回头对姜元善说,“你们别跟来,是女孩儿的问题,对男生保密。”

徐媛媛笑着说:“我去行不行?”

严小晨略一迟疑,笑着说:“行啊行啊,不对你保密。来吧。”

徐媛媛笑着摆摆手,等两人走后,她不为人觉察地撇撇嘴。从参加夏令营开始,相处一个月来,她已经悄悄盯上姜元善了,据她看来严小晨也是如此。这中间难免有一点竞争,有一点嫉妒。这会儿媛媛想,还是严小晨最聪明啊,知道曲线进攻,先同未来的婆母拉上关系。

两人来到严小晨的房间,小晨关好门,让阿姨在沙发上坐好,含笑看着她。姚明芝问:“你是姜家晨晨?”

“是我,姚阿姨。我看姜叔叔没认出我。”

“男人都眼拙。再说女大十八变,十年没见你,你的模样变多了。这些年你爸妈没有回过老家,我和他们也断了联系。我记得你原来随你妈的姓。”

“对,原来叫姜晨,我爸让我改了。”严小晨不想让姚明芝悟出改名的真实原因,笑着解释,“我爸是超级大赖皮!当年我妈生我时,他为了哄外婆照顾我妈,谎说要倒插门,让我随妈的姓。等我长大后他就耍赖,要我转回头姓严。我妈懒得和他理论,就随他了。”

“我早知道国际物理工程大赛得奖者中有一个严小晨,北京人,还是唯一的国内国际双料奖,没想到是你。你真了不起。”

“牛牛哥是金奖,他才了不起呢。”严小晨直视着阿姨的眼睛,平静地说,“姚阿姨,刚到夏令营我就吃了一惊,原来得国际金奖的姜元善就是当年的牛牛哥!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我是谁。他没认出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我知道他患有失忆症,童年的事都忘了。”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要瞒着牛牛哥,为了避免尴尬,她立即把话题扯开,兴致勃勃地回忆往事。她说小时候,在姜营住的那三四年,和牛牛哥玩得最好。牛牛虽然只比她大几分钟,但把哥哥的样子做得很足,凡事都让着她,还带她去逮蝴蝶,捉蚰蜒。“阿姨你记得不?有次我俩到枣园里玩,不知咋的惹着蜜蜂了,一只蜜蜂钻到我的头发里,我吓得扯着嗓子哭。牛牛哥帮我赶蜜蜂,结果自己挨了蜇,疼得直龇牙,还一个劲儿地说‘没事没事’。”

“我记得。你那时也很惦记他。知道他爱吃巧克力,从北京回来总要带一大包,瑞士进口的。后来他问我,为啥晨晨给的巧克力比你买的好吃?他不知道两种巧克力价钱差老远啦。”姚明芝说。

“现在还爱吃不?”

“不吃了。失忆之后,他似乎把这个癖好忘了。”

两人都顿住了,心里发苦。这些童年花絮,哪怕是很甜蜜的,回忆起来也带着很重的苦味。牛牛永远失去了童年记忆,他的一生注定是残缺的。

她们在谈话中一直小心避开不愉快的话题,但那件事终究是避不开的。姚明芝叹息一声,准备把话说透,“晨晨……”

严小晨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截断:“阿姨,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有些事别看得太重,一个人很小时偶然干一件错事,并不代表他天性就坏,更不能让他和他的家人一辈子为此赎罪——那就太过分了。其实严格说来,那件坏事我也参与了,我也有份啊。阿姨,牛牛哥患失忆症,其实是件好事,可以避开心理上的阴影。至于我,肯定不会告诉牛牛这些事,也不会告诉他我过去认识他。更不会对别人提,一辈子都不会。我建议你们也瞒着他。”

姚明芝眼睛湿了,严小晨这样成熟,简直出乎她的意料,她和牛牛同岁同生日,此刻还不足十七岁呢。也许天才孩子都早熟吧,又或者是童年的挫折让她早熟了。“晨晨,谢谢你的苦心。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听你的。”她又说,“有你在这儿阿姨就放心了。麻烦你多操心,凡事关照他。如果牛牛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及时通知我和你叔叔。”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互相关照。不过不会有什么事的。牛牛哥非常、非常出色,我这话绝非夸大。说句自我吹嘘的话吧,凡能得到国际物理工程奖的个个都不是笨蛋,但牛牛哥还是比我们高一个数量级。他又天生有领袖气质,可以说是我们十一个人的核心,大伙儿都挺佩服他。而且据我观察,连何所长甚至国家主席都很欣赏他。我敢说,他的前途无可限量。”

她给出了这样高的评价,但姚阿姨并没有为此而兴奋,只是摇摇头,声音低沉地说:“你姜叔叔说过,这辈子不指望牛牛能有多大出息,只要平平安安就行。”

严小晨笑着,“但他一定会有出息的,你们想挡也挡不住。不管咋说,咱们可……千万不能……”严小晨谨慎地斟酌着用词,“往他心里硬塞进去一块阴影。”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你,晨晨。”

两人怕别人多心,没在屋里多停留,返回了活动室。徐媛媛飞快地扫了两人一眼,猜度她们刚才谈了什么,但两人表情平和,看不出什么端倪。活动室里正进行着每周一次的沙龙玄谈,大家谈兴正浓。今天的主题是姜元善提的,要把“人类历史上的著名古迹分类”,看有多少是“本质良善”的,有多少是“本质邪恶”的,有多少是“中性”的。

姜元善正说道:“……依我看,历史名胜的建造动机绝大部分是‘恶’的。比如中国的大运河,虽然建成后有助于社会经济特别是南方漕运,但隋炀帝开掘运河的初衷却是为了享乐,为了南下巡幸;比如著名的长城,虽然站在华夏民族的角度来说是为了防御,是正义的,但站在全人类的高度来说,只能说它是同类相残的产物,更不用说它的墙基下堆了太多修城苦力的尸骨;秦皇陵、兵马俑、汉唐陵、明十三陵等,都是为了帝王的私欲,活着时穷奢极欲,死了,一堆臭肉还要占用那么大的空间;龙门石窟、云冈石窟,顶多只能算是中性的吧,云冈的佛母像和龙门的卢舍那佛,分别是依照当时权倾天下的北魏冯太后和唐朝武则天的样貌而造的,光看这一点,修建动机就不用说了。外国也是一样啊,埃及金字塔、狮身人面像、巴格达空中花园、印度泰姬陵,等等,几乎很难举出反例。不妨算一算,如果把‘本质邪恶’的古迹都删掉,整个人类历史还能剩下多少东西?”

这个结论让人心里不舒服,不过很难驳倒。姜元善接着说:“这就是历史的悖论。正因为有了这些榨尽民力、穷奢极欲的帝王,人类历史上才留下这么多让后人骄傲的名胜;可是,究其动机却充盈着‘恶’念。所以,我提出一个观点——人类历史的车轮是由‘恶’来推动的。”

“我来举一个反例,都江堰。李冰建造它的初衷是完全无私的。”朱郁非说,“你们参观过没有?太伟大了。那时没有炸药,甚至没有铁制工具,凿山开河用的是很笨的办法:先架火烧,再用水激,石头被激裂后再用青铜凿子凿掉。难以想象,用这种方法竟能把一座山劈开!参观之后,我对李冰父子还有秦国先民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这算一个反例。还有没有反例?”

严小晨说:“阿育王塔应该也算吧。”她估计在场的姜叔叔姚阿姨不一定了解这段史实,主动加了解释,“阿育王是印度孔雀王朝第三任国王,他的一生可以截然分成两个部分:黑阿育王和白阿育王。早年的黑阿育王杀戮无度,据说父王病重时,他为争夺王位杀了九十九个兄弟。这虽是传说,但手段之血腥可见一斑。他夺得王位后仍凶狠嗜杀,发动了一系列对外战争。规模最大的一次大概是在公元前261年,他率大军远征孟加拉沿海的国家。这次战争基本统一了印度,武功达到顶峰,但征战中十万人被杀,十五万人被掳,伏尸成山、血流成河!连铁石心肠的阿育王也被战争的惨烈震撼,恻隐之心被唤醒,于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黑阿育王从此变成白阿育王了。”庄敏说。

“没错,而且转变得很彻底,从此不再发动战争,而是提倡仁爱慈悲,众生平等,对百姓非常宽厚;又大力推广佛教,向周边国家派遣了很多佛教使团,赠送如佛骨舍利、佛牙舍利之类的和平信物,还出资在各国大建佛塔,即后世称作阿育王塔的,像斯里兰卡啦、缅甸啦、叙利亚啦、埃及啦,都有。中国共有十九座之多。陕西扶风法门寺的原名就是阿育王寺,原建的塔是一座木塔,叫阿育王塔。1987年,法门寺地宫被发掘,发现了阿育王赠送的佛骨舍利,发掘那天是四月初八,可巧是佛诞节,当时轰动了全世界。”

姜元善承认:“对,小晨说得没错,阿育王塔的建造动机确实是无私的。阿育王可以说是帝王之中的异数,由凶狠残暴到真心向善,完全是基于内心感召,基于仁爱天性的复归,并非受到任何外界的压力,确实难得!不过,小晨你还没说他的身后事呢。”

“他的身后事倒是令人扼腕。因为向各国广遣使团,大大消耗了国力;再加上提倡仁爱和平,社会不再尚武,军事实力也下降了。他死后十五年,孔雀王朝就分崩离析,再没有统一。印度和中国不一样,中国历史上,尤其是秦始皇一统天下、车同轨书同文之后,国家基本是统一的,即使是非汉族政权也同样遵奉中华大一统思想。印度历史上则是分多合少,即便是统一时代也不彻底,有很多半独立的王公。后来的印巴分治虽然是英国殖民者作的孽,但根子是历史上种下的。”

“好,现在你说说,是残暴嗜杀的秦始皇对中国的贡献大呢,还是立地成佛的阿育王对印度的贡献大。你说的印度羯陵伽之战杀死十万人,这对秦始皇来说是小菜一碟,单是长平一战就坑杀四十万赵军!”

严小晨先纠正他:“长平之战是在秦昭王时代,不过,各代秦王的残暴倒是一脉相承的。”她想了想,不大情愿地说,“以历史的观点看,恐怕秦始皇比阿育王的贡献大。”

“所以嘛,”姜元善笑嘻嘻地说,“你举的这个反例其实支持我的观点。”他对大伙儿说,“你们计算反方人数时别把小晨计算在内。她是我安插到反方的卧底。”

众人都笑了,严小晨机敏地反诘:“你这是偷换概念,辩的是名胜古迹的建造动机,咋突然转到帝王对历史的贡献了?再说,你举的都是古代的例子,近代的呢?像苏伊士运河、巴拿马运河、英法海底隧道、日本对马大桥、埃及阿斯旺大坝、中国南水北调,等等,太多太多,其初衷都是基于良善动机。”

姜元善思索片刻,“你说的那两条运河我有异议。它们的客观效果是一回事,但修建时不把工人当人,死了多少苦力啊——尤其是中国苦力,单凭这一点,我也无法认可它是‘本质良善’的。不过其他例子我没异议,也许某些工程的客观效果值得商榷,比如阿斯旺大坝对生态的负面影响,但主观动机确实善良无私。小晨你说得对,那么我的观点应该修正为:人类文明史是由‘恶’作为第一推动力的,不过随着文明的进步,‘恶’会逐步让位于‘善’,这两个趋势的强弱消长是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是哪个圣人一教化,社会立马就改恶从善了。我说得对不对?”

严小晨想了想,认为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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