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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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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凡面无表情的道:“它是自尽而死的。”

“自……自尽?”

“它偷了仙丹后,下凡开了家酒楼……”

朱允炆疑惑得直抓头发:“猴子……开酒楼?”

萧凡煞有其事的点头:“对!开酒楼!后来没有生意上门,酒楼破产倒闭清算,猴子欠了员工不少工资,无奈之下,跳楼自尽了……”

“为……为何没有生意上门?”

萧凡一本正经的叹息:“因为锦衣亲军老是封门清场,客人都不敢上门……”

“啪!”朱允炆气得狠狠拍桌子,怒道:“猴子招谁惹谁了?这锦衣亲军太可恶了!”

萧凡使劲点头,大表赞同:“就是!殿下总结得很对!猴子开个酒楼招谁惹谁了?”

朱允炆不是傻子,咂摸了几下嘴,立马便回过味来了,不满的瞪着萧凡:“你拐着弯儿的骂我是不是?”

“草民……惶恐!”

朱允炆露出孩子般执拗的神情,哼道:“我不管,我要听猴子的故事,你不准再糊弄我,要精彩的,情节要跌宕起伏的,我把锦衣亲军撤去便是,咱们只占楼上一间雅阁,这总行了吧?”

萧凡微笑拱手:“殿下英明。”

醉仙楼放开了门禁,萧凡领着朱允炆登上了三楼,黄知县和曹毅则继续在大堂里候驾,锦衣亲军们则将三楼封锁,防卫仍旧森严。

雅阁的装潢很上档次,每间阁子都是萧凡精心布置的,山水,盆景,墨画,古朴却不失雅意,为了力求一个“雅”字,萧凡甚至在阁子东侧墙边的供台上摆放了两把古意盎然的古琴,古琴梧桐为面,通体深紫漆色,透过窗棂外照入的血色夕阳,古琴散发出湛湛的油光,仿如在诉说一段厚重而沧桑的历史。

朱允炆一进门便对这两把古琴产生了兴趣,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会儿,扭头对萧凡道:“这是真正的古琴吗?宋朝还是唐朝的?”

萧凡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本朝的……”

朱允炆不可置信道:“本朝的?怎么可能?这两把琴少说有两百年历史了……”

萧凡心中叹气,真是个单纯的小伙子,我这醉仙楼是个吃饭的地方,又不是卖文物的,摆几样物件儿附庸风雅而已,怎么可能会花大价钱买真品?就朱允炆这号眼力,搁在前世,到北京潘家园走一圈,非赔得掉裤子不可。

“这两把琴真是本朝的?”朱允炆还是不愿相信这两把古琴是赝品。

萧凡笑道:“这是本县墨林轩周掌柜的手笔,零售价二两银子,批发价一两五钱,殿下若是有兴趣,草民愿将它送给您,还白搭俩装琴的盒子……”

朱允炆:“…………”

朱允炆顿时意兴阑珊,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挥手便将随侍的锦衣亲军赶了出去,雅阁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和萧凡二人。

众人都出去了,朱允炆的俊脸顿时垮了下来,

他神情寡寡,眉宇间仿佛满蕴深愁,看了萧凡一眼,朱允炆神色颇为落寞的道:“萧凡,今日便不说故事吧,我心中实在有些烦闷,提不起兴致。”

萧凡当然乐得轻松,于是赶紧恭声道:“是。”

朱允炆叹了口气道:“今日黄先生跟我说了一件事情,这件事让我很不开心,可又不知如何是好,此事还不能跟我皇祖父说,我怕他会发怒,在东宫我又没有可以说话的朋友……”

抬眼看着萧凡,朱允炆目光中有了几分渴望。

“萧凡,你是平民,与朝政无关,我便跟你说说这件不开心的事,你听过后便忘了,我说出来也舒服了,怎样?”

萧凡揖道:“草民洗耳恭听……”

朱允炆俊秀的脸上顿时现出欢喜的神色,连眼神都生动了许多,不知是因为可以说出心事而欣喜,还是因为多了一个可以听他倾诉的朋友。

“其实……黄先生说这事也是一番好意,他是皇祖父留给我的肱骨之臣,他的忠心,我还是信得过的。”

“敢问殿下,这位黄先生,是何人?”

“黄先生你都不知道?哦,你是平民百姓,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黄先生名叫黄子澄,乃洪武十八年殿试的探花,时任翰林修撰,春坊讲读官,伴读东宫。我的课业都是他教的,他是我的老师,故称先生。”

萧凡点头,黄子澄,这可是个大大有名的人物,朱允炆登基后,此人便成了削藩之策的急先锋,他的学问是极为渊博的,可惜他的智商跟学问却成反比,朱允炆被燕王打得兵败如山倒,以致燕王攻进了南京,朱允炆丢了江山,建文之败,很大程度上跟这位黄子澄有着莫大的关系。

“殿下,黄先生跟您说了什么事?”

朱允炆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做个简单点的比喻吧……比如说,有一个很大家族,族长是我的祖父,他很疼爱我,因为疼爱,他甚至把整个家业都交给了我,可是祖父却不知道,这个举动让我的长辈叔叔们很不高兴,因为家业之承继,自古便是父传子,子再传子,很少有祖传孙的,祖父直接跨过了我的叔叔们,把家业传给了我,叔叔们明着不说,心里还是有芥蒂的……”

萧凡心里咯噔一下,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看来朱允炆和黄子澄已经意识到削藩的必要性了,这个话题果然很要命,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朱元璋在内。

朱允炆继续道:“……如今祖父仍健在,叔叔们心里纵有天大的埋怨,嘴上也是不敢说的,黄先生告诉我,怕就怕一旦祖父仙去,叔叔们便会按捺不住,谋夺本该属于我的家业,那时我小小的年纪,无论是名望还是辈份,都不是叔叔们的对手,臣强而君弱,亡国之兆也……”

说到这里,朱允炆沉沉叹息,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

萧凡沉默,无论是身份还是立场,他都无法说什么,这是政治,血淋淋的政治,自己能说什么?一个不小心,没准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如今他还没投靠朱允炆呢,根本没有立场为他出谋划策。

二人相对无言,良久,朱允炆抬起头,眼睛盯着萧凡,道:“你有何说法?”

“啊?这个……殿下的故事,说得比草民的西游记生动多了,草民仿佛看见那波澜壮阔的朝堂风云……”

“你少说废话!我就问你,你有何说法,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法不传六耳,你怕什么!”

萧凡想了半天,这才犹豫着开口道:“殿下的叔叔们谋夺家产,这种行为是很卑鄙的……”

“说正题!”

萧凡为难的看了朱允炆一眼,试探着道:“要不……想个法子将殿下的叔叔们骗进京师,令他们排队集合,然后殿下便挨着个儿的一个一个掐死他们……”

朱允炆仰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点头:“不错,是个好法子……你帮我去掐死他们?”

萧凡大惊失色:“纳……纳尼?殿下,不关我的事啊……”

第五十七章 高山流水

朱允炆继续叹着气:“我皇祖父以武立国,以文治国,自入红巾以抗暴元,尔来已有四十余年,皇祖父戎马一生,其雄才大略,堪称一代圣明君王,我自小便对皇祖父很是崇敬,立志将来要做一个像他那样的圣明君王,治理出一个光耀千古的大明盛世!但是……我却未料到,我满腔抱负还未来得及施展,便遇到这般进退维谷的内忧……”

“皇祖父有子共计二十六人,这些人中,我父懿文太子早逝,八皇叔潭王因其妻弟宁夏指挥于琥牵连胡惟庸党案,惧坐连而自尽,九皇叔赵王和二十六皇叔皆早夭,其余成年诸王分封各地,手握各地军政大权,兴军备,收赋税,名为戍守天下,实则皆是国中之国,皇祖父健在之时,尚可拿捏住他们,可是若有一天皇祖父驾崩,诸王皆是我叔父之辈,他们如何还肯听我号令,拥我为主?”

“诸王之中,尤以四皇叔燕王,和十七皇叔宁王拥兵最重,燕王戍北平,宁王戍大宁,二地皆与北元相近,兵多将广自是无可厚非,我担心的是,这二位皇叔将来若不愿奉我为主,命令封地将士们倒戈相向,兵锋直指应天,那时我该如何自处?”

朱允炆说了很久,言语间不时长嘘短叹,愁意深深,显然,藩王是他心中最大的隐忧,这种隐忧是不足为外人道的,若真说出来了,旁人必会认为这位太孙殿下还未即位,便想着除去诸皇叔,这对朱允炆的名声颇为不利,再说他本性仁厚,对皇叔们本也下不去手。

萧凡半阖着眼睛,静静听着朱允炆述说。历史还是历史,这个时候的朱允炆果然还是预见到了分封藩王的大患,这种大患过不了几年便会真正显现,而他嘴里所说的燕王和宁王,便是靖难之役时的乱军之首,最后生生夺了他的江山。

不管怎么说,朱允炆愿意将这种敏感犯忌的想法跟他说,萧凡心里还是很感动的。他能感觉到,朱允炆确实拿他当了朋友,这种话若非交情深厚的朋友,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萧凡与朱允炆见面不多,朱允炆是个可怜的小伙子,他的身边充斥着满嘴仁义道德的老师,儒臣,充斥着满脸奉承阿谀的宦官太监,上面还有一个严厉的祖父朱元璋,这便是他生活的环境,在他的环境里有很多人,可是惟独没有朋友,可以说笑谈天,可以互帮互助,可以挖心掏肺的朋友。

萧凡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醉仙楼恨其不争的责备,甚至打骂,令朱允炆感到一种被人真诚关心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是身边那些儒臣,宦官所不能给予的。

男人的友情很简单,有时候甚至很莫名其妙,说产生便产生了。萧凡和朱允炆正是如此。

看着朱允炆愁意满面,萧凡有些不忍心,他总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殿下,藩王之患确实是存在的,不知殿下的老师黄先生可有建议?”

朱允炆笑了笑,愁容稍缓:“黄先生宽慰我,他说如今陛下健在,藩王成患为时尚早,而且藩王的兵力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顶多有个自保的作用而已,万一有天他们真敢谋反,我们用朝廷大军打败他们,应当易如反掌,容易之极。黄先生还说,汉朝景帝时,七王叛乱,汉景帝以周亚夫,窦婴为帅,只用了十天时间,便平了七王之乱,我朝藩王虽多,所忌者,唯燕,宁二王也,难道区区两个藩王,我们的朝廷大军还打败不了他们吗?呵呵,虽是宽慰之语,不过我也觉得黄先生所言甚为有理……”

萧凡叹息。

有句话他忍得很辛苦,汉景帝英明果决,你朱允炆能和人家比吗?景帝手下有千古名将周亚夫,你朱允炆手下有谁?能征善战的将领早就被你爷爷杀的杀,死的死,活着的皆是庸碌之辈,能靠得住吗?再说燕王雄才,乃世之枭雄,岂是汉时那些不成器的七国叛王比得了的?

黄子澄,你真是好样的!忠臣当到你这份上,奸臣们都该笑死了。历数各朝,最怕的就是朝堂中出现这种忠直不阿的蠢臣!他们满怀忠君报国之心,一门心思的误导祸害帝王,这些人比奸臣更可恨,更该杀!最后害得帝王丢了江山,这些蠢臣们还满脸悲怆的仰天大呼:“此天命也,非战之罪……”

天命亦在人为,身为帝王臣子,你早干嘛去了?

萧凡张嘴,便欲劝朱允炆对藩王要更为警惕,不要相信身边那些酸腐儒臣的宽慰之语,免得害国害己,话到了嘴边,萧凡忽然猛地惊醒,立马住口不语。

自己的身份只是草民,不在其位而不谋其政,有些话大臣能说,但草民是绝对不能说的,哪怕是太孙殿下在民间认识的草民朋友,照样不能说,否则会害死自己。

来日方长,且待以后有了身份,有了机会,再好好劝劝这位单纯的太孙殿下吧。

说出了心里的隐忧,朱允炆心情好了许多,郁闷之情一扫而空,连笑容都灿烂起来。

有些人对朋友述说心事,其实不一定要朋友给他提供多么正确的处理意见,他所需要的,仅只是一个人能安安静静听他说而已,说完便算了,心灵的垃圾清扫出去,没人会对这堆垃圾进行分析研究。

萧凡笑道:“殿下的故事说完了,还想听猴子的故事吗?今天这出很精彩,大闹天宫哦……”

朱允炆探头看了看窗外西沉的夕阳,满脸不舍的道:“今日晚了,我还要赶回京师,明日吧,你多编几段精彩的,明日跟我多说一些……”

扭头正待唤亲军摆驾,朱允炆目光却不自觉的落在雅阁内摆放着的赝品古琴上,然后对萧凡道:“你把琴摆在这里,难道你会抚琴吗?”

萧凡耸肩道:“我只是附庸风雅而已,不过我的未婚妻善抚琴,她还有个名叫抱琴的丫鬟呢……”

朱允炆笑着指了指萧凡,道:“谦虚,你太谦虚了,我早看得出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妻子会抚琴,你身为夫君,怎么可能不会?来,与我相和,我们也来效一效春秋战国时的伯牙与子期,共抚一曲高山流水……”

萧凡急得脸都白了:“殿下,若论抚摸女人,草民倒是颇有心得,可是抚琴,草民却真的不会……”

朱允炆不信,大笑道:“少来!你的话不老实,我决计不会信的,快快拿琴抚来!”

萧凡苦着脸,闷闷的将阁内摆放着的两把古琴端来。

“太孙殿下,很快你便知道,我这人说话是多么的忠厚老实……”

雅阁内,低如轻诉的琴声悠扬回荡。

朱允炆双手操琴,神情专注,俊秀略带几分稚气的面庞此时显得沉稳而忘情,修长的十指按于琴弦之上,一串动听幽雅的音符自他十指间悠悠流淌而出,飘飘扬扬,像一群无所不在的精灵,瞬间在整座醉仙楼内肆意飞舞……

醉仙楼的大堂内,黄知县微微闭眼,神情陶醉,慨然嗟叹道:“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人生得遇知音,唯以此曲畅述生平快事矣!好一曲高山流水,千古绝唱!”

随即黄知县神色又阴沉下来,一想到太孙殿下竟引那个萧凡为知音,他便满心嫉恨。

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婿,他有何资格能为太孙知音?

嫉恨之余,黄知县也开始犹豫了,本欲请礼部黄侍郎相助,来江浦扳倒曹毅和萧凡,如今萧凡深受太孙器重,黄侍郎还动得了他吗?

“哐!滋——”

一道刺耳的类似于前世重金属摇滚的噪音,划破了悠扬的琴声。

大堂内众人原本陶醉的神情顿时化作满面惊恐,众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一副龇牙咧嘴的难受表情。

三楼雅阁的琴声也为之一顿,然后琴声继续,又悠扬飘出……

接着又是一声刺耳的和声,大堂众人再次后退,琴声又是一顿……

如此周而复始,众人在享受和折磨的双重刺激下,终于听完了这一曲高山流水。

雅阁内。

萧凡喜滋滋的道:“太孙殿下,草民以琴音相和,殿下可有产生共鸣?草民发现自己渐渐找到了感觉……”

朱允炆大声咳嗽,然后沉吟道:“这个……这个嘛……嗯,我回去想想再回答你。”

挠了挠被噪音刺激得有些发麻的头皮,朱允炆告辞的话都来不及说,便匆匆摆驾而去。

太孙走了,黄知县和曹毅也回了衙门。

醉仙楼内,老蔡龇牙咧嘴的凑上来,道:“掌柜的,太孙殿下没事弹什么琴呀……前面弹得听好听的,就中间那段难听了些……”

萧凡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由琴声而及人,从琴声中可以听出操琴之人的想法和品性,这是文化人最爱干的事儿……”

老蔡茫然不解道:“掌柜的,你从太孙殿下的琴声中听出了什么?”

萧凡面色凝重的沉思道:“从太孙殿下的琴声中,我感觉到……他需要朋友!”

回京师的路上,锦衣亲军校尉袁忠上前奉承道:“殿下的琴技愈发娴熟了,标下这不懂琴艺的粗人也听得浑然忘情,殿下实在高明。”

朱允炆笑道:“由琴及人,古人常谓‘闻弦歌而知雅意’,我今日效古之伯牙子期,正是为了引彼此为知音,互诉平生之志矣。知音操琴,能从琴音中听出他所想所思,如此岂不妙哉?岂不雅哉?”

“殿下从萧凡的琴声中听出了什么?”

朱允炆闻言沉默半晌,仰头凝望星空,满面萧瑟之意,良久他才开口道:“从萧凡的琴声中,我感觉到……他果然不会抚琴!”

第五十八章 孤女北来

隆冬时节的江浦县,近午时分,北城门外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

乞丐这个名词,现世最为古老,人类社会自从分出了阶级后,乞丐便应运而生。

这个职业是穷人最无奈的选择,四处流离,无依无靠,人可欺,狗可欺,三餐无继,衣不蔽体,辛酸艰难唯有自知。

这群乞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每人手中握着一根半人高的竹棒,端着一只残缺的破碗甚至是瓦片,身上穿着如同烂布条一般的破烂单衣,在这天寒地冻的隆冬时节,乞丐们被冻得瑟瑟发抖,一路蹒跚行来,到了城门口,这群乞丐显然犹豫了一番,欲进城门,怕进城门。

他们是一群被苦难折磨得自卑自贱的人,他们已习惯了别人的鄙夷目光,习惯了别人的责打驱赶和嘲骂,为了生存,他们抛去了所有不必要的自尊,只为换来一餐半饱残羹。

一个身躯弱小的女孩,艰难的走在乞丐人群中。

她与所有乞丐一样,神情麻木空洞,仿佛行尸走肉般,高一脚低一脚的随着人群往前走着。

她大约十一二岁的年龄,穿着一身看不出颜色的破烂单衣,下穿一条土布松裤,裤头太过短小,显得很不合身,露出半截儿如枯柴般紧瘦的小腿,她赤着双脚,在这寒冷的冬天,小脚已生了好几处触目惊心的冻疮,她的头发脏乱且枯黄,乱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只依稀看出她的脸瘦削娇小,四肢似乎因营养不良而显得愈发纤细孱弱。

小女孩混在乞丐群中,与别的乞丐没什么不同,普通得几乎令人发现不了她的存在。

可她与别的乞丐又有着很大的不同。

不同之处在于她那双遮在乱发后面的眼睛。

那是双认真的眼睛,灵动而富含生机,它们在不断的四下巡梭观察,很认真的寻找着跟生存有关的一切东西。

那是双不屈的眼睛,执拗而充满叛逆,纵然身处绝境,亦要与命运抗争,抓住任何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

那更是双凶狠的眼睛,疯狂而充满暴戾,像一头饿极了的小母狼,为了一片小小的食物,她可以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撕咬一切竞争者。

很难想象,一个十一二岁小女孩的眼睛里,会流露出如此复杂各异的眼神。

乞丐们在城门口短暂的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进城了。生存问题面前,一切自尊和畏惧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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