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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负之愿成双-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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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宗闻听此言,牵起嘴角邪邪的一笑,握着她的纤手引到自己腰下,在她耳边轻笑:“你觉得这样朕能起身么?”

    世宗温热的大手扶着楚楚的手握着,楚楚慌着眼神,脸热心跳,柔柔的声声惊唤:“皇上,皇上,不可以。”

    世宗喘着粗气咬她的脖颈和耳垂:“知道朕为什么冷落你这么久了么?朕知道,见到你,朕定会沉醉在你这里,不能自拔的!”话音未落,就急急的分开楚楚的腿,强有力的再次进入她的身体,楚楚疼的一皱眉,长长的“啊”了一声。

    世宗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吮咬,在她身上放肆运动,伏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喘:“楚楚,楚楚,知不知道,朕爱极了你了,爱极了,你就是朕最爱的雨过天晴。”

正文 第十八章 朝霞高阁洗晴云—相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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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世宗误了早朝。待楚楚服侍他更衣,用过早膳,早就日上三竿。世宗叹:“今日朕也不早朝了,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楚楚忙跪下:“嫔妾的错。”世宗揽她在膝上:“你个小东西,让朕怎么舍得去早朝?”

    楚楚从世宗膝下下来,跪在他脚旁:“嫔妾一介女流,只略识几个字。嫔妾未入宫时,听人传颂陛下“王用勤政,万国以虔”,皆云陛下勤于政事,天下之主,是万民敬仰的榜样。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全是因了皇上“功崇惟志,业广惟勤”,倘使因了嫔妾的缘故,让皇上误了政务,嫔妾愿以死谢天下。”

    世宗捧起她的脸:“怎就惹你说了这些话,朕是玩笑话。朕爱你,想日日陪在你身边,但朕知道轻重缓急。”

    楚楚眼里起了雾,她伏在世宗膝上道:“嫔妾为了方才皇上的话,乱了方寸,皇上恕罪。”

    世宗扶起她揽在膝上,楚楚靠在他肩上,轻轻啜泣。世宗抱着她柔声道:“你这样一哭,朕的心都湿了,这雨怎么说来就来,什么时候才雨过天晴啊?”

    楚楚扑哧一声,破涕为笑。世宗轻轻吻她的泪:“好了,朕今儿个没早朝,殿上肯定压了山一样高的折子了,朕去了。”

    楚楚忙敛了泪,施礼:“恭送皇上!”世宗笑着在她额上吻了吻,阔步走了。

    世宗误了早朝的事情很快传到皇后的耳中。体己的侍女道:“娘娘,听闻圣上昨儿午后进了寝殿,就一直没出来,直到今天早上,连早朝都误了。”

    皇后抿嘴笑笑:“总算了临~||幸了,本宫一直没明白皇上为什么一直不临~||幸穆婕妤,今儿个算是知道了。”

    侍女道:“奴婢愚钝。”

    皇后道:“咱们皇上是很懂得自持的人,昨儿见到穆婕妤,是皇上完全不能自持啊。莫说是皇上,本宫也喜欢穆婕妤喜欢的紧呢!”

    侍女道:“误早朝可是皇上从来没有过的事,要不要请穆婕妤过来,娘娘提点提点她?”

    皇后摆手:“不用,穆家的姑娘最是懂得礼数的,穆婕妤冰雪聪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再说了,皇上好容易遇上这么一个可心的人,咱们应该高兴。纵使皇上也爱倾城色,断不会误了朝政。”

    接下来的一个月,世宗夜夜宿在临照殿,早朝倒是再也没误过。楚楚依旧每日毕恭毕敬的给皇后请安,留在滋德殿,陪着皇后说话、抄经,与从前一般无二。

    世宗赏了楚楚许多的奇珍异宝,她都亲自送给各宫中的娘娘,言语谦卑,恭恭敬敬,自己只留下了一套琉璃的酒皿。

    一日,楚楚伺候世宗穿朝服,世宗问:“你不喜欢朕赏你的东西。”

    楚楚整理世宗的腰带道:“喜欢,只是嫔妾承蒙圣上如此的恩宠,其他宫中的姐姐们夜夜盼着皇上,嫔妾若再将那些宝贝留在宫中,就太不懂事了。”

    世宗捏捏她的鼻子:“你不喜欢朕夜夜过来?”

    楚楚婉婉的羞赧一笑:“喜欢,喜欢的紧呢,但嫔妾知道,圣上不是嫔妾一人的夫婿,是天下之主,也是皇后娘娘、各宫中的姐姐们和嫔妾最爱的人,嫔妾不愿圣上为了嫔妾冷落了宫中的姐姐们。”

    世宗揽她入怀:“你个小东西,把朕的心都夺了去了,朕怎么舍得放你一个人睡。”

    楚楚抬起头,双眸澄澈:“只要皇上夜夜身边有人服侍着,不寂寞,不孤单,嫔妾一个人睡也不孤单。”

    世宗道:“朕就爱你这样,不张扬,识大体。”。

    这日,世宗传了楚楚到御书房陪自己批折子,楚楚静静的坐在下首的桌上写字。世宗时不时微笑着抬头看看她,时而,楚楚抬头,四目相对,楚楚微微一笑,笑涡荡漾,世宗的心就柔了一片。

    宫女奉了茶上来,给世宗奉茶时,没放稳,茶杯一下跌在地上,“啪”的一声,连汤带水碎了一地。

    世宗一看,正是楚楚亲手烧的茶皿中的一个,世宗剑眉倒立,一掌拍在桌案上,勃然大怒:“大胆奴才,做事这么不小心,给朕拉出去,杖毙!”

    宫女吓得伏在地上抖作一团:“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楚楚忙走过来,捧着世宗的手:“仔细手疼。”

    殿外的宫人走进来拉着那宫女往外走,宫女凄声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楚楚赶忙跪下来:“皇上且慢。”

    世宗怒道:“狗奴才,将朕心爱之物跌了,给朕拉出去。”

    楚楚跪在地上忙道:“皇上息怒,嫔妾知道皇上爱这杯子,再爱,也只是个物件儿。若为了个物件儿,盛怒之下,伤了人,嫔妾奉上这茶皿的心就白费了。”

    世宗余怒未消,不说话。

    楚楚膝盖跪着上前,缓缓的将地上的残片一一捡起,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茶盖在上,是为“天”,茶碗居中,是为“人”,茶船在下,是为“地”,一副茶皿倒蕴含了“天盖之,地载之,人育之”的道理。”

    世宗沉着脸:“朕知道,这套东西你是费了大工夫的。”

    楚楚将残片放在一旁,笑着说:“皇上,嫔妾烧制这套茶皿是费了功夫。泥是灵,火为心。从练泥,制坯,施釉,烧窑,哪一步不是要神灵一致,不浮不躁的。烧窑时看似火温升,力量足,此时若任火肆无忌惮的狂烧,弄不好,器面会出一身汗泡,那前面的功夫不就白费了。”楚楚温婉的看了世宗一眼。

    “所以,看窑更是考验心性的时候。嫔妾斗胆揣摩圣意,陛下爱这个杯子,断不是这杯子让陛下气躁心浮,杀伐果断,而是能让陛下信念八风不动,神清气爽吧。”楚楚一脸淡然。

    世宗的面色稍稍缓和:“你起来说话。”

    “谢皇上。”楚楚施礼站起身,继续道:“皇上最爱饮茶,茶是最能提神益思的。一杯好茶从采摘、做青、揉捻、焙火、到入这经炼火煅成的杯中冲泡,入喉甘醇,香溢满腹。经万般折腾,却能始终隐忍。茶清朗、杯空明,他们虽不可言说,其中的妙味佳境,唯宜心领。”

    楚楚回身走到桌前,捧起方才宫女奉给自己的茶,走到世宗面前:“若皇上为了这个要伤人,您说,是不是白白浪费了嫔妾万古长空,一朝明月的心了。”说罢,清眸流盼,温软一笑,将茶捧到世宗面前。

    世宗一下气消了,叹气:“你个小东西,朕真真儿是拿你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楚楚笑道:“这杯茶,嫔妾要亲自喂给皇上喝,皇上才真能消了气呢!”说着手拿着茶杯,递到世宗嘴边。世宗笑起来,就着她的手喝了茶。

    他道:“那也不能饶了这个做事不小心的奴才。”

    楚楚道:“那就罚她再给皇上奉上一杯好茶,再若跌了,加倍罚好不好?”

    世宗将楚楚箍在怀里:“楚楚啊楚楚,你这样的性子,让朕爱极了。”

    楚楚看看四周的宫人宫女,一脸羞涩,纤纤玉手轻轻的挠世宗的胸口,伏在世宗耳边:“那嫔妾斗胆,想让皇上今夜陪着嫔妾好不好?”

    世宗轻咬她的香腮、耳垂:“不用你说,今夜朕要吃了你!”

    从御书房出来,楚楚回宫准备晚上侍寝。远远的还未到临照殿门口,就见一个宫女站在宫门前。看见她的轿辇,那宫女扑通跪倒了,哭道:“谢娘娘救奴婢一命。”

    楚楚定睛一瞧,正是在御书房跌了茶杯的宫女。她说:“不碍事,你起来吧。”

    宫女哭道:“奴婢特来向娘娘道谢,辞行。”

    楚楚绣眉一蹙:“辞行?”

    宫女道:“奴婢被罚去浣衣院了。”

    楚楚忙让轿辇停下,她扶着宫女的手从轿辇中下来:“就为跌了个杯子?”

    那宫女道:“掌事的公公说,那是皇上心爱之物,若不是娘娘相救,奴婢这条小命早就没了,奴婢愿意去浣衣院。”

    楚楚皱着眉:“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道:“奴婢叫红玉。”

    楚楚思忖了一下:“你跟本宫进来。”说着,款着莲步走进宫门。

    当夜,侍寝的时候,楚楚跟世宗讨这个宫女,留在自己宫中。

    世宗不解:“这是为何?”

    楚楚道:“皇上知道嫔妾好烧制瓷器,下午那宫女来给嫔妾道谢的时候,嫔妾多问了两句,巧了,她的父亲竟是个窑工,她从小耳濡目染,对烧瓷也略知一二呢,皇上,您就将她赏给嫔妾吧。”

    楚楚贴在世宗身上,世宗在她腰上掐一把:“准了,那你要怎样报答朕啊?”

    楚楚秋水盈盈,倾城一笑,软软的在世宗耳边耳语一句,世宗紧紧箍住她,笑道:“那朕就不客气了。”说罢翻身,将楚楚压在身下。

正文 第十八章 朝霞高阁洗晴云—相惜(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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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盛夏,这日午后,天气闷热异常,窗外乌云密布。刚过申时,殿里就像入夜了一般。皇后命人掌了灯,楚楚端坐桌前,安静的抄经。

    皇后望了望窗外:“想来快落雨了,穆婕妤先回宫吧。”

    楚楚停下笔,施礼道:“打扰了娘娘这么久,嫔妾失礼了。”

    皇后拉着楚楚的手:“你这个性子,真是惹人怜爱,本宫真是当你亲妹妹一般。”

    楚楚道:“嫔妾喜欢在娘娘身边,也当娘娘是亲姐姐。”

    皇后笑道:“方才打雷,本宫瞧你手抖,是不是怕啊?”

    楚楚道:“不怕的,不过忽的响了雷,吓了一跳。还是嫔妾心不够静,让娘娘记挂了。”

    皇后拉着她的手:“你年纪小,宫里又大,难免害怕。一会儿皇上过来,让他去陪你吧!”

    楚楚一听跪下了:“娘娘恕罪,嫔妾年纪小,不懂事,惹娘娘说着这番话。嫔妾知道**的规矩,是万不敢逾矩妄为的,请娘娘责罚。”说罢,眼一热,落下泪。

    皇后忙扶起来:“罢了,本宫不过多说一句,倒惹得你怪罪自己,罢了,本宫不与皇上提便是。”楚楚忙磕头谢恩,领着宫女回宫了。

    天色愈加昏暗,乌云仿佛厚厚的令人窒息的幕布,牢牢的笼罩着偌大的临照殿。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宫内的灯火被风吹的忽明忽暗。楚楚缩在墙脚,紧闭双眼,捂着耳朵,紧紧靠在墙上,浑身发抖。

    世宗忙完了政务,坐着轿辇往滋德殿去。一个响雷,他撩开辇帘,看看外面的天,思忖了一下道:“去临照殿。”内侍忙传:“摆驾临照殿!!!”

    楚楚躲在墙脚瑟瑟发抖,宫女匆匆进来报:“娘娘,皇上往咱们这儿来了。”

    楚楚眼一热,又冷静下来,她站起身:“拿件水红的裙子来。”她拢了拢头发,在铜镜前扑了扑胭脂,匆匆换上水红的罗裙。一个惊雷,吓得她一激灵。

    世宗一边往殿内走,一边唤:“楚楚,楚楚!”

    楚楚赶忙长出一口气,盈盈一笑,款款施礼:“给皇上请安。”

    世宗忙扶起来:“这么强的雷,朕想着你害怕,今夜朕留下来陪你。”

    楚楚咯咯的笑了:“皇上看嫔妾像是害怕么?”

    世宗将她揽在胸前:“朕的楚楚真是勇敢啊!”

    楚楚伏在他胸前:“嫔妾想留皇上呢,不过皇后娘娘那儿,早早就备下了皇上爱吃的菜,娘娘亲自在小厨房里督着做的。皇上应了娘娘的,人常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是天子呢?”说完抬起头,脸上一片清朗。

    世宗捏捏她的鼻子:“好!那朕过去了,你若害怕,一定着宫人来告诉朕,朕马上过来陪你。”

    楚楚莞尔一笑:“好!”说罢,脚步轻盈的送世宗出了门。

    恭送这世宗的轿辇远去,楚楚长出一口气,轰隆隆一阵雷,她腿一软,宫女忙扶住了:“娘娘,您明明最怕打雷的,皇上既然过来了,又何必把皇上送走呢?”

    楚楚挪到桌前:“皇上到咱们宫里的次数最多,赏的也多。皇后娘娘大度,不说什么,保不齐别的宫里的姐姐有怨埋。本宫爱的这个男人,不只是本宫一人的夫婿。本宫是想夜夜留他在这宫里,倘若本宫这样做了,就离失去他的日子不远了。”

    侍女道:“娘娘,您就是太好性儿了,奴婢留下来陪您吧?”

    楚楚摇头:“你们都下去吧,忙了一天了,去睡吧!”侍女退下了。

    楚楚又缩在墙脚,紧咬牙关,捂着耳朵,闭着双眼,等着轰隆隆的雷声渐渐远去。

    一直到下半夜,倾盆大雨落下,洗净了满天的乌云。她走出寝殿,雨后天空一片清朗。她仰头望着闪着星星的夜空,两行清泪落下来。

    想起入宫前的那日,爹爹对她说:“楚楚,你若摇一下头,爹马上进宫跟皇上说,咱们不进宫了,皇上是开明的,绝不会为此事为难咱们穆家。”

    楚楚黑亮的眼睛没有半点犹豫:“爹爹,女儿愿意进宫。女儿爱慕他,爹跟女儿说过他竭诚求贤,虚心纳谏,驾驭豪杰,文武并用,勤于为政,是世上少有的男子,女儿最慕此样男子,愿能常伴其左右”。

    穆佑仁叹气,满眼的心疼:“宫门一如深似海,他不是你一人的夫婿,**佳丽个个为了分得他的一片心,无所不用其极。你心思单纯,性子恬淡,爹实在不忍心啊!”

    楚楚道:“爹爹,女儿知道。女儿明白深宫之中,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痴想。哪怕这一生,女儿没有得他一人心的福分,女儿也愿意。”穆佑仁深深叹了口气。

    一阵凉风吹过,站在寝殿门口的楚楚扶着门柱哭出声来。

    这日,楚楚依旧往御书房陪伴世宗批阅奏折。刚进了大殿,就看见世宗手拿着天青色的茶壶,对着亮光来回端详。

    楚楚施了大礼:“皇上!”

    世宗走上前,牵着她的手:“楚楚,你看,朕有个想法。”边说边将楚楚引到桌前。

    桌上一张纸,楚楚拿起来,轻启朱唇:“雨过天晴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

    她看了世宗一眼:“皇上的意思是…”

    世宗一笑:“做御瓷,好不好?”

    楚楚忙跪下:“嫔妾烧的这个,是女儿家戏耍之作,不入眼,皇上喜欢,完全是皇上抬爱,哪能做了御瓷?”

    世宗拉起她:“朕真心喜欢这个,你看…”

    世宗将她拉在膝上,细细打量手中的茶壶:“朕年轻的时候,为了生计四处经商,也见过不少的瓷器,你烧的这个,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朕是真心喜欢。”

    楚楚刚要说话,世宗道:“进贡上来的青瓷、白瓷,胎质都够细腻、致密,胎骨也够精细轻盈,釉质腴润也匀净,只是釉色,朕总觉得不好,唯独你烧的这个颜色和润泽的程度,朕是真心喜欢。”

    楚楚眼中一丝犹豫:“只是…”

    世宗道:“朕是爱你,但朕不是个昏君。秦时瓦当汉时砖,越窑青瓷、邢窑白瓷、三彩瓷、复彩瓷,到吴越秘色窑,都有着明显的标记,朕也要有,朕要着雨过天青的颜色是朕的标记,是大周的标记。”

    楚楚软软的唤:“皇上!”

    世宗道:“你看这颜色,随光变化由浅至深,阳光下莹透娇嫩,翠色万千,朕觉着这壶的釉色集青瓷之稳,秘色瓷之翠,沉稳宁静晶润幽艳,正适合做御瓷。”

    楚楚点头:“只是,这茶皿烧起来还真是费事呢,嫔妾前前后后试了十余次,才成功了两次。”

    世宗问:“哦?”

    楚楚从世宗膝上起身,兰花素手捻起一个茶杯:“一窑下来,烧掉近2000斤松木,再者,这火候与温度需要完全精准,嫔妾请教的把桩师傅,少说也有三十年的经验了,听那师傅说,稍有疏忽就会“塌窑”。”

    世宗点点头,楚楚继续道:“皇上说这个颜色油润,恰恰就是因了松木的缘故。松木富含松脂,在烧制时滋润陶瓷,通过不断添加松木让温度慢慢上升,加上炉内的水汽与瓷器釉料,才使瓷器釉面含蓄、滋润。”

    世宗看着楚楚如数家珍的娓娓道来,面含微笑。楚楚粉腮红润,双目澄澈:“在烧窑的十几个时辰里,窑口不得离人。把桩师傅说要烧的好需一满二烧三熄火。”

    世宗笑了:“这是什么意思?”

    楚楚莞尔一笑:“嫔妾也是听来的,一满是说,瓷胎放进匣钵里,要按器型、胎质排在窑洞的不同位置。在同一个窑炉里面烧制不同的器型和色釉,要“入窑一色,出窑万彩”。”

    世宗笑着点头:“讲究!二烧呢?”

    楚楚走到世宗面前,世宗将她揽在膝上,楚楚抿嘴一笑:“二烧,是说封门了,炉内温度的调节全靠眼睛看。”

    世宗纳闷:“封了门,如何看得?”

    楚楚笑:“要在窑门处留下两只匣钵,行话唤作“观火眼”。师傅说,窑内温度达到一定时,“观火眼”便通红。再有,烧至高温时,周围定要肃静。”

    世宗笑:“这便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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