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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抓着他的手:“她好么?”
章楠摇头:“她要你去一趟,你帮她生产,把孩子带出来。”
蓝衣大惊:“我?”
章楠摸摸蓝衣的脸:“如果杨溥知道,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蓝衣的脸上和眼中满是恨意:“我恨不能立即杀了他。”
章楠苦笑:“我在宫中日日见他,都不能近他的身。”蓝衣一脸的悲愤。
章楠站起身,满是不舍:“蓝衣,我走了!”
蓝衣拽着他的衣袖:“等事情了了,你带我走,好么?”
章楠将蓝衣揽在怀里:“好,我们走的远远地,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说罢,放开蓝衣,房门一动,踪影全无。屋里的烛火摇曳,还复一片清冷。
第六章 天末凉风(二)
更新时间2015…5…14 10:20:11 字数: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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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佑仁将从宫里偷出来的宫女衣裳交给蓝衣,蓝衣乔装成宫女,跟着当天采买的宫人宫女一起进了宫。
婉仪宫是杨溥专门为言歆建造的宫殿,富丽堂皇,一派奢华。只是所有的宫人宫女都不愿接近,因为这里自从这位美人来后,满宫的恶臭,不消一刻,所有人都能被熏倒。
初起,杨溥还让人专门来寻到底是什么味道,宫里宫外查遍了,发现这味道来自言歆身上。杨溥气急,让人逼着言歆洗澡,发现没有用,洗多少遍,还是恶臭难挡。于是,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不愿接近。
杨溥知道是言歆故意捣鬼,霸王硬上弓,强来了几次,都被熏倒,无可奈何,也只好作罢。为了早日获取言歆的芳心,答应她只允许章楠和一个唤作丑儿的宫女在宫中来去。
这个唤作丑儿的宫女天生嗅觉迟钝,长得还算清秀,不过是黑了点,又沉默寡言,并不被其他宫女喜欢。
好在丑儿天性善良,不争强好胜,只尽心尽力伺候好言歆罢了。言歆怀有身孕一事,只有章楠一人知道。
丑儿虽然服侍言歆,但是很多事情言歆都亲力亲为,并不信任她,且言歆对于杨溥送来的锦衣华服,不屑一顾,总穿着宽大的布衣,她也没发现。即便有所怀疑,也无人可说。因为但凡从婉仪宫出来,身上的味道隔几丈远都能闻到。
杨溥开始还时不时掩着鼻,问问她言歆的情况。她只说:“挺好的,很安静,人也和善。”问来问去,都是这几句,后来也实在问不出什么,也受不了这味道,也就懒得问了。只绫罗绸缎、金银细软、奇珍异宝的往婉仪宫送,言歆不拒绝,也不收下,只堆在一旁。
杨溥心里盼望着,只等着有一天,言歆能想通了,对他莞尔一笑,投怀送抱。
今日,丑儿被言歆打发出宫了,说是让去找一种名为金蝉的丝线,要做衣裳。入宫前,言歆将一丸辟芸香托佑仁带给蓝衣,所以,蓝衣未被满宫的恶臭熏倒。
在尊源庄,言歆是一等一的制香高手,医术也不差,这半年多,她每日让丑儿寻了各种看似没有关联的药材来,只说是为了补身,自己制成丸药,安胎补气,每日服下,今日便是孩子出生的日子了。
章楠引着蓝衣来到婉仪宫的内室,自己守在屋外。蓝衣打量着这金碧辉煌的婉仪宫,言歆靠在床榻上,额上满是汗水,肚子一阵接一阵的痛,她估摸着不肖一个时辰,孩子就要出生了。
蓝衣看见言歆,几步跑过去,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言姐姐!”
言歆皱着眉,忍着疼,牵牵嘴角,摸摸她的头:“蓝衣,难为你了。”
蓝衣摇头:“言姐姐,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言歆笑:“谢谢你,蓝衣。因了我,困住章楠,我对不起你们。”
蓝衣摇头:“没有,我们是你和桑师兄一手带大的,为你们做这些是应当应分。”
言歆道:“人到这世间来,不是来报恩,就是来还债。我与桑杨夫妻一场,欠他的情和爱。我答应为他留一个骨血,这我对他的承诺。蓝衣,我不能陪这孩子长大了,只求你一件事,尽力保住你桑师哥的孩子。我和桑杨谢谢你和章楠。”说着就要强撑着行礼,蓝衣一下摁住了:“言姐姐,我会拼尽全力保住孩子的。”
言歆道:“是时候了,蓝衣,我想孩子这就要出来了。”说着,言歆拿起旁边的一团帕子,咬在口中,将两只手缚在床头,开始使劲,蓝衣帮着她接生,一阵手忙脚乱后,一个男婴出生了。蓝衣用布擦干净孩子,用被褥裹好,递到言歆怀中。
言歆虚弱的说:“孩子,娘不能陪你长大了,你要记得,你爹是尊源庄的大师兄,叫桑杨,娘是尊源庄的大师姐,叫言歆。”
她对蓝衣说:“蓝衣,帮我把这里打扫干净吧。”蓝衣点头,将生产用的东西全部包起来,收到后堂烧干净。
言歆说:“蓝衣,孩子拜托你了。”
蓝衣哽着说:“孩子叫什么呢?”
言歆道:“桑落!”
章楠进来隔着帘子道:“天色不早了,丑儿快回来了。”
言歆看着孩子,吻吻他的额头,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玉坠子:“这是当日成亲的时候,你爹给娘带上的,如今留给你做个念想。”
言歆将玉坠子塞进小包裹里,硬撑着身子,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包袱:“这些,你路上用得着。”蓝衣打开一看,是小儿的衣裳,蓝衣涌出泪:“言姐姐!”
言歆看着小肉球般的桑落,哽咽:“娘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些了。长大了,别怪娘!”她心一横:“带走吧,蓝衣!”
蓝衣将那软软的小儿轻轻抱在怀中,流着泪对言歆说:“言姐姐,你要活着,落儿还等着娘亲教他写字呢!”
言歆闭着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走!”蓝衣抱着孩子,跟着章楠匆匆走了。
因怕杨溥怀疑,生出事端,章楠留在宫里,蓝衣自己带着小桑落悄悄赶回相州。
临行前,佑仁对蓝衣说:“我留意着这里的动静,蓝衣,你告诉楚师叔,尽快查出潜伏在有闲庄的细作。”
蓝衣一惊:“有闲庄有细作?”
佑仁点头:“虽说杨溥不打算再让尊源庄的悲剧重演,但还是留意着有闲庄那边的动向,听说有细作藏在有闲庄。”
蓝衣恨的牙根痒:“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佑仁摇摇头:“我不方便在有闲庄出现,广陵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们。”蓝衣点点头。
佑仁握了握蓝衣的肩膀:“蓝衣,一路小心!”
蓝衣看着怀中安睡的小桑落,对佑仁说:“穆哥哥,我真的很怕落儿有个闪失。”
佑仁眼神坚定:“蓝衣,有沈翁和桑师哥保佑你们。”
告别穆佑仁,一路上,蓝衣骑马也不敢走的太快,小心翼翼生怕孩子有个闪失,只好走走停停,住在小客栈,用米汤喂孩子。路上竟走了四五日。
第六章 天末凉风(三)
更新时间2015…5…15 8:59:54 字数:1790
这日黄昏,蓝衣抱着桑落继续赶路,桑落饿了,哇哇大哭。蓝衣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四处张望,忽然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上燃起一缕炊烟。
她顾不上汗湿的衣裳,策马抱着桑落上了山。正值黄昏,想必这户人家正在准备晚饭,蓝衣叩响柴门,一个妇人应门:“谁呀?”
蓝衣哑着声音:“大嫂,走路累了,讨口水喝。”
柴门“吱”的一响,一个妇人打开门,看见满面是汗,怀抱婴儿的蓝衣,吃了一惊:“这位姑娘,你…”
蓝衣忙颔首,挤出一个笑容:“叨扰了,赶路累了,孩子也饿了,能不能讨口水喝。”妇人将蓝衣让进屋,小桑落饿的哇哇大哭。
蓝衣说:“大嫂,不知您这家里有没有米汤,我这侄儿饿了!”那妇人看看蓝衣怀中的婴儿:“这是刚出生的孩子吧!”
蓝衣点头:“我这侄儿可怜,刚出生没几日。爹在他没出生就让贼人害死了,我姐姐也…”蓝衣悲从心来,声音哽咽,眼泪一下就涌出来。
妇人叹口气:“这吃人的世道,这么小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爹娘,也着实可怜。”她伸出双手,蓝衣一脸警惕。
妇人道:“我这家中也有个刚过百天的孩子,我看你这侄儿饿得紧,我的乳汁也够,你若信得过我,将他交给我。”
蓝衣打量了一下屋里的布置。有个摇篮在屋角放着,里面静静的睡着一个婴儿。堂前的晾衣绳上,搭着婴儿的衣物和尿片。
她将桑落递过去,深深的施了一礼:“谢谢大嫂!”妇人将桑落抱在怀里,撩开上衣。
吃饱了的桑落沉沉睡去,蓝衣将孩子包好,跟妇人告别。妇人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蓝衣道:“倒也不远了,我的家人正等着我将孩子带回去呢。”
妇人从笸箩里拿出两个面饼,递给蓝衣:“这个你拿着,你略等等。”说罢,又拿出一个葫芦,躲在后堂。
过一会儿出来,妇人将葫芦盖好:“搁在衣裳里,这是我的乳汁,刚出生的孩子饿的快,路上给他吃。”
蓝衣眼一热,给妇人跪下了:“谢谢大嫂!”
妇人忙将蓝衣扶起来:“好好待这孩子,没父没母的,真让人心疼!”
蓝衣点头:“我定当护这孩子一世平安。”
告别了妇人,天色渐晚,蓝衣不敢耽搁,紧紧护着小桑落,约莫亥时,到达有闲庄附近。远远的,她看见庄外的大榕树下,有一个黑影来回踱步。
蓝衣心一紧,生怕这个时候,桑落哭起来。她紧了紧胸前包着桑落的布巾,拍一拍:“落儿,乖乖睡啊,莫出声!”说着话,她腾出一只手,握住缠在腰间的软剑。那黑影也看见了她,往她的方向紧走了几步。蓝衣背后一阵发凉,冷汗从额上流下来。
怀里的桑落正睡的香。蓝衣暗道:“落儿,姨母定会拼死保住你的,你要争气啊!”
眼看着黑影朝自己一步步走近,蓝衣紧紧夹住马肚子,伸出一只手将软剑一点点从腰间抽出,秀目圆睁,紧紧咬住牙关,一手将桑落紧紧护在身前。
黑影走近她:“蓝衣!”蓝衣绷着的弦断了,她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小师叔!”徐尹两步走到蓝衣面前,蓝衣脚一软,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徐尹一把扶住,将她扶下马。
蓝衣紧紧抓住徐尹的衣袖:“小师叔!小师叔!”徐尹心揪成一团,满心的疼。
他扶起蓝衣:“没事了,师哥让我来接你。”他扶着蓝衣,牵着马绕到后山,通过密道回到省室。省室里,楚寻正在等着。
见到楚寻,蓝衣一下跪在他面前:“师叔,我把落儿带回来了!”
楚寻双手扶起她,桑落醒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这面前的这三个人,蓝衣流着泪:“他真的很像桑师哥呢!”
楚寻点头:“也像言歆。”
徐尹道:“先商量下接下来怎么办吧!”
桑落咂吧咂吧小嘴,蓝衣拭拭泪,从怀中掏出那妇人给准备的葫芦,她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一点点的将葫芦里的乳汁一滴滴的滴进桑落的嘴里,小桑落嘬着小嘴吃的香甜。吃饱了,桑落裹着小嘴睡着了,蓝衣轻轻将他放在床上。
楚寻详细询问了言歆的情况,蓝衣问:“穆哥哥说,有细作在庄里,是么?”
楚寻皱着眉头:“我们到现在还是没有查清楚究竟有多少人被安排在有闲庄。”
蓝衣道:“如若让他们知道了落儿,那就不好了。”
楚寻道:“这倒不是难事,山下经常也有弃婴被人捡了送到庄里来,医治好了,村里会有人过来收养。明天就说在庄门口捡到的,留在庄里就好。”蓝衣点头。
徐尹看着满脸疲惫的蓝衣道:“她累坏了,先让她休息吧。”楚寻点头,先出去了。
徐尹走到蓝衣面前,蓝衣低着头,徐尹柔声道:“歇着吧,别怕,有师哥和我呢!”
蓝衣抬头看他一眼略笑笑:“谢谢小师叔。”徐尹眼中满满的心疼,柔声叫:“蓝衣!”
蓝衣站起身一施礼:“天色很晚了,小师叔也歇着吧!”徐尹轻握拳头,心中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蓝衣坐在床前,看着熟睡中的小桑落,小声道:“落儿,姨母一定护你一世平安。”
第七章 归于其室(一)
更新时间2015…5…17 10:05:24 字数: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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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歆望着窗外温暖的阳光,丑儿一进内室,怔了一下:“娘娘,没有味道了!”
言歆一笑:“劳烦你给我打水,我要沐浴。”丑儿答应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准备好浴桶,言歆褪了宽大粗布的衣裳,沐浴更衣。
她坐在镜前,描眉梳妆,粉衣绿裙,玉簪绾青丝,环佩翠叮当。丑儿看到静静坐在窗前的言歆,竟也呆了,她心里叹道:“真美啊!怪道皇上怎么都不肯放手啊!”
言歆坐在廊下,看着那方碧蓝的天空,三月的熙风轻柔拂过,几缕暖阳温情抚摸,婉仪宫庭院的桃花开得正艳。眼前的七八棵桃树,展开自己的羽瓣密密匝匝,似粉色的霞霭,朦胧了天地界限。
微风徐来,言歆抬眼望着天空,她抬手遮在眼前,阳光从纤手隙缝里柔柔穿过,几片花瓣,被风领着落在罗裙上,如粉玉一般。
言歆捻起花瓣搁在手心,对站在身旁的章楠说:“章楠,还记得在尊源庄的时候,这个季节,你总跟蓝衣嚷着要吃我制的桃花酥吗?”
章楠望着灼人妖艳的满树桃花:“庄里的桃花颜色更美些,这里的,总多了些艳俗。”
言歆说:“你去采些来,今日,我再制些与你吃。”章楠不解的看了眼身旁面似芙蓉,眉如柳,瑰姿艳逸的言歆。
言歆婉婉的笑:“今日,是三月初十,落儿满月了。”章楠心中一悲,点点头。
他信步走到桃花树下,摇动树干,桃花如雨般飘落,他撩着袍子,接那纷纷扬扬的花瓣。庭前的言歆仿若又回到了尊源庄,看见蓝衣绕在章楠身边,明媚的笑着,俩人在桃花树下追逐嬉闹,桑杨与师父坐在凉亭里,安静对弈。那时,庭前的一树桃花,开的真艳啊!
言歆默念:“千叶桃花庭中艳,香梢满树几华年。杜宇声啼春归尽,可怜再无故人还。”她望着桃花树下的章楠,眼里起了雾,挽起嘴角,凄凄一笑。
言歆亲自到厨房制了桃花酥,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打发了丑儿去睡,她与章楠对坐灯下,言歆为章楠夹了一块桃花酥:“尝尝,这里的水不比咱们家里的山泉水。”
章楠心中隐隐的不安:“师姐!”
言歆笑着:“吃吧!”说着,给他斟了一杯酒:“章楠,虽说咱们再也回不去尊源庄了,但你和蓝衣都还在,我很高兴呢,为了我,你跟蓝衣不能相守,师姐对不住你们。”
章楠接过酒一饮而尽:“当日若不是师姐,恐怕我早就…”
言歆再给他斟了一杯:“你走吧,带着蓝衣,走到天边去。蓝衣跟我说过,要与你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捡竹建屋,养一屋子的孩子,远离世间的纷扰,相守白头。”
章楠心里一热,又饮一杯:“我答应…了她的,要…护…着…你!”他眼皮越来越沉,酒杯掉在地上,昏睡过去。
言歆理理章楠的头发:“章楠,我去找你师哥了,待你醒了,快些走,带上蓝衣,帮我们带大落儿。”
言歆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今天便是重聚的日子了,桑杨,原谅我迟了这些日子,人世浮沉,几多沧桑,我们这一路都是那样的坎坷多舛,蓝衣说,落儿很好呢,我来了!”她看见桑杨站在云端,青衫飘逸,俊朗脱尘。他笑着伸出手:“歆儿,我来接你了。”言歆粲然一笑,望着他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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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了,情深至此爱未了。
梦中了,纤云临镜画不了。
眼闭了,朝云暮雨相随了。
心愿了,人间天上终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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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归于其室(二)
更新时间2015…5…17 19:21:28 字数:2047
第二天一早,杨溥正在偏殿批折子,内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皇上,不好了!”
杨溥不抬头:“什么事?”
内侍跪在地上:“言…言…言美人殁了。”
杨溥头顶一个炸雷,他扔下笔:“你说什么?”
内侍抖着声音:“言美人殁了。”
杨溥踉跄着跑下来揪住内侍的衣领:“谁让她死的,没有朕的命令,她不能死,朕不让她死,她得活着。”他一把将内侍推倒,踉跄着狂奔到婉仪宫。
婉仪宫里依旧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恶臭尽除。丑儿跪在床前,泣不成声。
杨溥三步并作两步踉踉跄跄奔到床前,言歆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静静的睡在那里。她杏面桃腮,柳眉如烟,绛唇映日,身上穿着水绿色罗裙,外罩一件淡粉的轻衫,发髻上插着那只她最爱的玉簪花的粉玉簪子,那是笈笄之年,桑杨送她的。那神情仿佛在做一场美梦。
杨溥扑到言歆床前,抖着双手抚摸她的脸:“言歆,言歆,你只是睡着了,是不是?你除了这满宫的恶臭,穿上罗裙,是为了给朕看的,是不是?你终于肯要朕了,是不是?”
他凑上前,看着粉妆玉琢,兰熏桂馥的言歆,刚要将唇覆上去,脖领被人一把薅住,直直甩出去一丈远。
章楠的眼睛冒着火:“你怎敢这样亵渎她!”
杨溥撑起身子哑着声音:“她不能死,朕不许她死,朕是这天下的王,王的命令谁敢不从,言歆,你给朕醒来,朕给你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只要你开口,日月星辰朕都可以给你。”
章楠狠狠的说:“你将她囚于这繁华耀目的金屋宫室,只怕比茅屋草舍还寒冷,哪曾给过她半分温暖。你夺走她最爱的人,在你一把火烧掉尊源庄的时候,她也早就化成一片灰烬了。”
杨溥瘫在地上,哀叹:“初见她,立于庭前,穿着嫣红的罗裙,浅笑盈盈,那样的明静如水,温润淡定,那么的美。在朕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