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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溥一皱眉,刚要说话,身后伏鼓旗的人走上来:“主上,有人来了。”杨溥一回头,果然,半山腰上,一队人马。他忙招呼人找隐蔽的地方躲起来,那妇人一眼瞧见山坡上的人马朝这里来,笑道:“今天,倒是贵客不少啊!”
山坡上的徐知诰将草甸上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他冷笑:“他倒到得早。”他身着便服,带着的几十号穿着贩茶衣裳的人,来到草甸之上。
徐知诰对着妇人一施礼:“永安公主!”
那妇人朗声道:“你又是哪国的君主啊?”躲在一旁的杨溥咬牙切齿:“这个狗贼!”
徐知诰笑着说:“在下齐王徐知诰。”
妇人哦了一声:“听说齐王权倾南吴,南吴的半壁江山恨不得都姓了徐了。”
徐知诰道:“不敢,在下做的这些,全是为了南吴的将来,为了百姓造福。”
那妇人朗朗的抚掌笑了:“好!好!好!我这里倒是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多为百姓着想的人了,既然你与那位南吴的君主皆是为了南吴的将来,那位君主,也不必藏了吧!”
杨溥从藏身之处缓缓的走出来,徐知诰对着他一行礼:“主上!”杨溥压着内心的怒火:“齐王怎么有空来这里游山玩水?”
徐知诰不急不缓:“知道主上微服到这里散心,臣听说主上只带了几十个侍卫,又出了吴地,怕出岔子,赶忙前来护驾。”
杨溥冷了他一眼:“齐王有心了!朕听说青郎山风景秀美,与我江南大不相同,想来看看。”
徐知诰笑着说:“是,臣不才,早年间也曾到这里游历,确实风景秀美啊!”俩人绕着圈子打哈哈。
那妇人笑道:“这位齐王怕也是为了那羁縻来的吧!”
徐知诰皮笑肉不笑:“永安公主确实聪慧,那半块羁縻既然到了我主手上,便是有缘。常闻羁縻逢盛世明主,方能动天下风云。如今明主就在眼前,不知公主能否请出羁縻。”说着话,他带来的几十号人磨刀霍霍,紧紧盯着眼前的妇人。
妇人不慌不忙,负着手在门前来回踱步:“怎么,如果今天我不交出羁縻,这位南吴的君主和什么齐王就要让我长眠在这青山绿水间么?”
徐知诰冷笑:“在下想,公主能隐在这方宝地,几十年不为人所知,定是有自己的法宝。今天既然我们来,当然也没想着空手回去。羁縻是天下的兵符,是兵符就必须领兵平天下,方能显出其威力。若隐在这荒山野岭,怕也不是羁縻的初衷吧。”
妇人道:“齐王这话说的有理,但齐王别忘了,羁縻是李唐的兵符,如今的李唐早就灰飞烟灭了,这羁縻还有什么用呢?”
杨溥笑道:“公主此言差矣,羁縻自秦汉以来代代相传,至唐最盛。虽说如今藩镇自立,战乱不止,北方内乱,胡族南侵,天灾不断。我南吴兴修水利,注重经济,发展贸易,保境安民,颇得民心。此时,正是顺应天意,请出羁縻,天下归一的时候。”
那妇人还未说话,杨溥等人就听见山坡上有人说话:“好一句,顺应天意,天下归一。”声音洪亮,如裂石穿云一般。
众人皆惊,忙回头看,不知什么时候,山坡上站满了军容肃整的晋廷士兵。
带头一人年及三旬,龙眉凤目,唇方口正,额阔顶平,身躯六尺,志气轩昂,穿盔带甲,骑一匹高头卷毛枣红的马。身旁竖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郭”字。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郭威。
杨溥和徐知诰皆一惊,怎么惊动晋廷军队的人了。他们此次皆是便装,这要是被晋廷的人知道了,那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吗?再让人给抓住,一个是南吴的君主,一个是权倾天下的齐王,整个南吴就灭国了,别说什么羁縻符了,国都亡了,要这个劳什子还有什么用。
杨溥心一凉,心想,大意了。徐知诰也胆战心惊,看这架势,被人瓮中捉鳖了。
第十五章 秋月寒江(十)
更新时间2015…7…16 23:20:54 字数:2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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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声如洪钟:“不知是何方贵客,在我地抒发宏图大志,为天下苍生慨叹呢?”
杨溥自是不敢与郭威亮明自己的身份,这要是说了,郭威一句话,你一国之君,应该通过正常的程序,递上要来出访的官文。你着便服,还隐藏身份,带着刀枪剑戟,跑到我们这儿干嘛?是刺探情报还是欲行不轨?
郭威骑马立在山坡上并不准备下来,杨溥和徐知诰等人有些进退两难。
徐知诰说:“这位官爷,我们只是到晋地经商的商人,见青郎山风景优美,特在山中流连,感慨中原风光旖旎,美不胜收!”
郭威冷笑道:“若是如此,还是请诸位早些回去吧,这片草甸是放牧的牧场,那位老妈妈是帮我们照管牛马的。如今正是雨季,多山洪暴发,倘有不测,我等概不负责。”说完领着士兵走了。
杨溥等人见郭威的部队慢慢消失在山路上,他一步上前站在溪边:“永安公主,我们也不必再兜圈子了,请把那半块羁縻交出来。”说着话,他从怀中拿出那半块羁縻。
那妇人看了一眼,依旧不忙不慌:“哦?羁縻只有一块,这齐王与南吴的君主都在,我该交给谁呢?”
杨溥看了眼徐知诰:“自然是交给天下之王咯!”徐知诰低眉顺眼一施礼:“那是自然!”
妇人冷笑道:“天下之王,我只知道这天下如今张王赵李,各个说自己是真命天子,我孤陋寡闻,还真不知道原来天下这么多的真龙啊!”
杨溥一皱眉,阴鸷一笑:“听闻永安公主智勇不输男儿,当年杀了自己的丈夫,失了女儿也不愿将羁縻交给朱温。朱温的一群乌龟儿子,最后手足相残,杀父弑兄,到底也没能保住江山。”
那妇人笑起来:“哈哈哈,杀父弑兄,谁的王位不是森森白骨,累累血债?南吴君主的王位就干净么?”
徐知诰说:“永安公主蛰伏于此,怕也是等待时机呢吧!”
那妇人道:“我一照管牛马的老妇,能等待什么时机?”
徐知诰刚要说话,杨溥伸手拦住他:“朕瞧着公主是在等人?”
妇人问:“老妇在等何人?”
杨溥阴鸷笑道:“在等她。”说着往身后一指,众人忙回头看,只见山路上一辆很小的马车正嗒嗒嗒的跑过来。
藏在山上正在俯瞰草甸上一举一动的佑仁和章楠互看一眼:“会是谁?”章楠摇摇头。
马车缓缓停在草甸上,车帘一挑,一位年轻的女子被搀扶下来。章楠一惊:“乐阳!”
佑仁问:“她怎么会在这儿?”章楠也很吃惊:“你不是派人将她接走了吗?”佑仁很懊恼:“哎呀!糟了,怕是让杨溥抢先了一步。”
乐阳公主望着小溪那边蒙着面的妇人,热泪盈眶。杨溥牵着乐阳的手:“永安公主,朕感念你们母女分别二十年,特将渺儿带来,与公主团聚。”乐阳轻声的叫了一声:“母亲!”
那妇人明显的一慌,往后退了几步。乐阳扑倒在小溪边:“母亲,我是渺儿啊!”
杨溥阴沉笑道:“朕有许久未曾看到合家团聚的感人画面了,公主,那半块羁縻放在你那里,也没什么用处,不如交于朕,从此以后你们也能母女团聚了。”那妇人扶着门框,紧绷着身体。
她点点头:“好,你先将她送过来,羁縻我自会给你。”杨溥一挥手,上来两个人,抬着乐阳淌过碧溪。
那妇人一把将乐阳护在身后:“你们等着!”说完拉着乐阳进了小院。徐知诰问:“她会不会耍什么花招?”
杨溥冷冷的摇摇头:“这儿就像是一个孤岛,她能耍什么花招。”他略一偏头:“弓箭手呢?”一人上前一躬身:“主上放心。”
那妇人领着乐阳回到院子里,她抬头冲着山上的章楠与佑仁做了一个手势。佑仁回身对身后的军士说:“开闸!”军士答应了一声,跑到上游泄洪闸旁已经准备就绪的郭威身旁,郭威一挥手,四五个军士合力拉起胳膊粗的大绳,耳边洪水如野兽一般的咆哮,仿佛被拦在圈里的猛虎蓄势待发。
杨溥与徐知诰听见远远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正纳闷,院门一开,妇人一扬手,杨溥一接,果然,写着“縻”字的半块羁縻。
妇人关上院门,拉着乐阳打开院子后门,一路狂奔到悬崖边,她弯腰拨开绿植,一个硕大的竹筐。她看了乐阳一眼,轻声说:“上去吧!”乐阳看不清楚她是谁,但听了她的声音说:“你是蓝衣?”
蓝衣不说话,扶着乐阳进了竹筐。她伸手拽了拽粗大的草绳,山上的几个军士合理转动滑轮,竹筐开始缓缓上升。
耳边轰隆隆的水声越来越大,徐知诰惊叫:“不好,他们在泄洪。”杨溥忙将两块羁縻揣在怀里,往高地走,山上的洪流如猛兽一般狂奔而来,瞬间白浪滔天。
杨溥一回头,看见绝壁上徐徐上升的竹筐,他一边狂奔一边喊:“给朕射下来!”众人簇拥着徐知诰和杨溥往高地跑。
几名弓箭手从车下抽出弓箭,搭弓上箭对着徐徐上升的竹筐一阵猛射。蓝衣护着乐阳躲在筐里,山上的章楠和佑仁满脸的紧张,他们合力快速的转动滑轮,想更快一些。竹筐因为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吱吱呀呀,晃晃悠悠。
洪水自山谷里一泻千里,势不可挡,倾泻而下,草甸一片汪洋。众人声声惨叫,瞬间被洪流吞没,杨溥一慌被一个浪头打进洪水了,身旁的徐知诰也落水了,杨溥感觉自己被人搡了一脚,伸手一摸,羁縻不见了。
杨溥呛了好几口水,被冲出去好远,他心一凉:“完了!”正这时,一个伸出来的粗大的树枝挡住了他,徐知诰也被树枝挡下来。几个侍卫从水里钻出来,连推带拉的将他们推到岸上。
悬崖边,绳子被射中了,章楠和佑仁使劲转动滑轮,绳子快断了。章楠趴在悬崖边伸出手大喊:“蓝衣!”
蓝衣摘掉帷帽:“章楠!”乐阳也抬起头,蓝衣将乐阳扶起来,冲着章楠喊:“带她上去!”乐阳看了眼蓝衣,蓝衣冲她点点头:“别怕,他会拉住你的。”乐阳伸出手,章楠拽住她的胳膊,乐阳惊叫一声,章楠一使劲,将乐阳拽了上来。
他伸出双手:“蓝衣!”蓝衣刚一伸手,绳子断了,蓝衣惊叫一声,伸着双手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只一瞬,她嘴角竟漾起坦然的笑,断掉的绳子带着竹筐快速坠下悬崖。
章楠凄怆惊喊:“不!”耳边隐约听见蓝衣喊了一句:“好好待她!”章楠心里的弦断了,他额头青筋暴露,赤红双眼,眼见着竹筐落到湍急的洪水里,瞬间没了踪影。
章楠凄厉大喊:“蓝衣!”佑仁听见喊声跑过来,章楠纵身跃下悬崖,佑仁一把拽住他的脚,章楠被倒挂在悬崖边,他疯了一样怒喊:“你放手,我要去救蓝衣!”郭威带着人也到了,几个军士合力将章楠拽了回来。
佑仁对郭威说:“蓝衣落水了!”郭威一听大惊,赶忙派人到下游去找。章楠红着眼睛爬起来跟着一起去,洪水过后,水逐渐平静,下游河湾处飘着数十具杨溥和徐知诰随从的尸体。
章楠赤红着眼睛,扑到水里,到处找,声音已经完全嘶哑,手上、腿上被树枝砺石划的鲜血淋漓。他完全顾不上,一路走一路喊,一直到天完全黑透了,章楠扑通一声跪在岸边,凄声大喊:“蓝衣!”绝望悲切的声音,牵肠绞肚,撼天震地,回到大营,章楠完全崩溃了。
佑仁愁眉紧锁,郭威坐在大帐里吩咐一定要找到。他派出去一百名士兵,延续了下游五十里的搜寻范围,一直找了五天,无功而返。
章楠跟着这一百名士兵不眠不休,回到大营后,他眼窝黢黑,双颊深陷,面如死灰,通红着眼睛看着佑仁,说了一句:“我再也没机会了!”说完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十六章 冰山难靠(一)
更新时间2015…7…19 22:14:37 字数:2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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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郎山一处树荫隐映的山崖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个短衣打扮的面色清秀的人正往水中探望。过一会儿,他眼一亮,回到马车旁,小声对车内说:“公子,人回来了!”马车车帘一掀,一个素白锦衣的俊俏公子下了车,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菲雪。
菲雪整整衣装,不一会儿,一个人从水中钻出来,那人看见菲雪一施礼:“公子!”
菲雪点点头:“东西得到了?”
那人忙从腰间拿出两块羁縻:“得到了!”菲雪一摆手,身边同样女扮男装的侍女从那人手中接过东西,又从车上拿出一个包袱,递给来人。
那人接过后,颠了颠,很满意的点点头:“谢公子。”
菲雪冷眼瞧着他:“记住我跟你说的了?”
那人一点头:“小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见着。”菲雪点点头。那人一拱手,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菲雪对侍女说:“咱们走吧!”说完转身上马车。侍女恍惚间看见水中漂来的一块木板,木板上好似趴了个人。她定睛一瞧,果然,水中一块晃晃悠悠的木板上,趴着一个人。
她对菲雪说:“公子,好像有个人!”菲雪忙回身一看,那木板正好漂在离他们不远的杂草树枝上。
侍女说:“好像是个姑娘!”菲雪在侍女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她伸手在那人的鼻息下一探:“还活着!”说着话,和侍女一起将蓝衣从木板上拖下来,侍女将蓝衣腹中的水排了排,又口对口的给渡了几口气,蓝衣吐了两口水,咳嗽了两声,睁开眼。
菲雪问:“你叫什么?”
蓝衣迷迷糊糊,嘟囔了句什么,又晕过去了。菲雪与侍女一起将她驾到马车上,马车在山林的遮掩下,嗒嗒嗒的走了。
洪水过后,河面逐渐恢复平静,郭威大营里,章楠昏迷了三天三夜。乐阳公主日夜守在他的身边。
章楠哼了一声,动了动,微微睁开眼,乐阳一脸惊喜:“你醒了!”章楠心悸一下,撑着坐起来,要下床。乐阳忙去扶他,章楠拂开她的手,嘴里喃喃着:“蓝衣!我要去找蓝衣!”他踉跄着步子往外走,乐阳上前搀扶着他:“你刚醒,还病着呢!”
章楠挣脱她的手:“公主自重,我要去找我妻子!”乐阳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章楠撩开帐帘,帐外阳光刺眼,他头翁的一声,扶着帐门晃了几下。
帐外,郭威与佑仁正在商量再次下水,找寻蓝衣的下落,这几日,他们派出水性好的士兵,多次下水,也着人在岸边、水沟处四处寻找。
佑仁一回头,看见章楠苍白着脸站在帐前,忙走过来:“你怎么起来了?”
章楠喘着气问:“什么时候出发?”
佑仁扶着他,坐到帐前的木墩上:“你放心,郭大哥说了,定为你找到蓝衣。”
章楠双手握成拳头紧紧抓着膝上的裤子,低着头抑制着哽咽:“我不想她一个人待在冰冷的水里。”佑仁鼻子一酸,满心的愧疚:“对不起,是我出的馊主意,害了你们,倘若我早日派人去将乐阳公主接走,也就不会出这个岔子了。”
章楠的眼泪滴在手上,他摇摇头:“不怪你,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他抬手拭拭泪,长出一口气:“佑仁,请你帮我做件事。”
佑仁道:“你说!”
章楠转头看看站在帐前望着自己一脸落寞的乐阳:“把乐阳送走吧!”
佑仁看看乐阳,坐在章楠身边:“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章楠看着他:“永安公主的女儿?!”
佑仁满面疼惜的看着乐阳:“她是楚师叔的女儿!”
章楠张大了嘴,佑仁叹口气:“她是楚师叔和永安公主的女儿!”章楠目瞪口呆。
佑仁道:“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接她出来就是要送回有闲庄的,准备人到了,再跟楚师叔说,谁想中间竟出了岔子。”佑仁懊悔的一捶腿。
章楠目光呆滞,摇头叹息:“真是造化弄人,她竟然是楚师叔的女儿。”他沉默了半晌:“佑仁,你回去跟楚师叔说,谢谢他这么多年照顾蓝衣,我对不住他,我不能要他的女儿。还有落儿,请他继续代为照顾吧!”
佑仁问:“你想去哪儿?”
章楠眼圈一红:“不去哪儿,我在哪儿丢的她,就在哪儿守着她。我跟蓝衣约好了,要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捡竹建屋,纺纱种田,过农耕渔樵的日子,我就在这儿守着她!”他抬头看看清朗的天:“就在这儿守着她!”佑仁深深叹口气。
夜深了,章楠走到乐阳的帐前。他轻咳一声,乐阳问:“谁?”
章楠道:“是我,章楠!”乐阳心里一喜:“你进来吧!”章楠挑帘走了进去。
摇曳的灯光下,乐阳站起身,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章楠身穿鸦青色的长衫,腰间系了一条缟素的腰带,对着乐阳一施礼:“公主!”
乐阳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章楠点点头:“有件事想跟公主说。”
乐阳眼波微动:“什么?”
章楠坦坦荡荡的望着乐阳:“公主,在下曾经跟你说过我与蓝衣的事情。”乐阳点点头。
章楠在桌前坐下:“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耳鬓厮磨,两小无猜。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认定了,我的生命里就只有她一个。她是我唯一的女人,前世、今生、来世、唯一的。我与她育有一个女儿,我们相约,要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生一堆的孩子,种田纺纱,赏花酿酒,白头偕老。”
章楠心中一悲:“如今她尸骨无存,我在这里没能护住她。所以,”他顿了顿:“我要在这里等着她,守着她。”乐阳早已经泪流满面。
章楠说:“承蒙公主错爱,但我不能…”章楠看着乐阳:“我只要蓝衣!”乐阳捂着嘴泣不成声。
章楠有些怅然,乐阳是个很好的女子,负了她,确实不该,但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是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