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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就连苍梧也不禁呆住,当看清楚替自己抵挡这一击的,竟是刚才明明已死去的小蚂蚁时,它心中更禁不住一颤,有些惘然。
“嗯?”
睚眦老祖也脸色一变,他可分明记得,刚才那一击早已将那小蚂蚁的生机抹除,对方又怎会死而复生?
小蚂蚁此刻周身青光暗淡,渺小而卑微的身躯上尽是伤痕,似下一刻就将支离破碎。
可它却坚狠地立在那,挡在苍梧之前,虽渺小,可竟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你快退下!在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那样的话,你辛苦参悟到的大道岂不是就此终止了?”
苍梧焦急道。
“若不能帮朋友死战,要这道途又有何用?”
小蚂蚁平静道。
“这……”
苍梧心中顿时被触动,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覆盖,朋友?宁可舍弃道途也为了朋友……
“哼,不知死活,本座现在便成全你们两个!”
睚眦老祖脸色一沉,持剑再度杀来。
唰!
那剑光冲霄,搅乱天穹,破杀万物,宛如横跨时空之壁障,无可抵挡。
“拼了!”
小蚂蚁腾空而起,坚定而平静,忘却生死,心中空明。
“拼了!”
苍梧感觉浑身犹如燃烧,再不顾一切!
轰!
然而,现实终究是残酷的,面对睚眦老祖这等恐怖存在,哪怕不顾一切拼命,都无疑是以卵击石。
这的确是现实,一切的希望、热血、信念在现实的绝对力量面前,就宛如泡沫般,不堪一击。
苍梧第一个败下阵,粗壮苍劲的茎干上多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快要将它劈开,枝叶残败,生机已濒临油尽灯枯。
小蚂蚁第二个败下阵,它被劈飞了出去,渺小的身躯狠狠砸向了云层之上。
它实在太卑微了,宛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晒。
“现在,本座便将用你的性灵祭此神剑!”
睚眦老祖目光冰冷地望向了苍梧,持剑靠近而来。
“朋友都没了,生又何欢,死有何惧……”
苍梧喃喃,绝望而平静。
它目光遥遥望向天穹,却再看不见小蚂蚁的身影,心中不禁一阵苦涩,暗自想到,等我死了,或许就可以和它再度重聚了,如此也好。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声音仿似从天边传来——“道!”
那声音如此微弱,都快要被风声淹没,可却令苍梧心中一震,令正欲下杀手的睚眦老祖眼瞳骤然一眯。
“道!”
那一道声音又响起,这次已变得宏大起来,震碎了云层,响彻天空!
“行者……”
苍梧宛如死灰的心中陡然泛起一抹希望,“行者没有死!”
睚眦老祖霍然抬头,似不敢置信。
连续遭遇自己两次致命打击,那只再寻常不过的卑微蝼蚁竟然还没有死?
这怎么可能!?
“道!”
那一道声音再度响起,已变得若惊雷激荡九天十地,若道音震荡八荒**。
唰!
与此同时,一只蚂蚁出现,如此渺小,可它却手执一束光,撕开了苍穹,将数颗星辰斩落!
那一束光如此耀眼、有如此煌煌,睚眦老祖这一刻竟莫名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是什么力量?
噗!
那一束光落下,睚眦老祖之头颅被斩落,千丈高的身躯似泡影般,骤然崩碎,化为齑粉。
他都没来得及反应,临死也都没有想明白,就带着一种无比的惊恐就此被抹杀。
锵!
他手中那一柄神剑落下,斜插地面,嗡嗡颤抖,似在哀鸣哭泣。
与此同时,云破光来,乾坤朗朗,一只小蚂蚁沐浴神辉而行,若从神圣中走来。
它音如雷霆激荡:“造化,创造我之道,演绎我之路,蝼蚁又如何?造化共生,万物皆为道,何来卑贱之分,何来高低之枷锁?”
其音滚滚,袅袅弥散。
苍梧目睹此幕,耳听这一道宏大声音,禁不住大笑出声:“行者,你已悟了!悟了!”
……
千年之后。
苍梧参悟本心,悟出本我之妙谛,躯干擎天,化为仙界与人间界之桥梁,不朽而惶惶,震烁太古岁月。
世人称之为“苍梧神树”。
小蚂蚁掌控造化,以睚眦老祖所留之神剑胚胎,铸青冥造化剑,而后携剑闯太古,辗转诸天万界,未尝一败。
世人尊崇其为“蚂蚁至尊”,为万世颂扬。
……
太华山。
一名灰袍男子随意而坐,看着空荡荡落满灰尘的道坛,禁不住一阵恍惚,他万没想到,才过去一千多年,那青霄子竟已经逝去了。
“当初你说我乃是夏之虫,此生难见大道……可你呢,何尝不是大道途中的夏之虫,生于道途,死于道途,不能得见真正的永恒真谛,罢了,我也不再与你一个死人计较,且请你喝一杯。”
灰袍男子叹息一声,拿出一个酒壶,将一壶烈酒浇在了这空寂冷清的道坛上。
“唔,好酒!”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凭空浮现出一道伟岸睥睨的身影来。
“嗯?”
灰袍男子抬眼望去,当看清楚那一道身影的模样,禁不住一怔,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小蚂蚁不认得我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
“你……不是早已经死在那满天诸神手中?”
灰袍男子怔怔道。
“哈哈哈,那些狗屁东西,岂能杀得了本座?若本座如此好杀,这轮回之力可就显得太不堪了。”
男子仰天大笑,旋即一屁股坐在灰袍男子对面,道,“倒是你这小蚂蚁着实让我惊讶,竟可以自己开悟一条造化大道,了不起,真了不起!”
灰袍男子笑了笑,道:“说这么多做什么。”
男子道:“那你想要做什么?”
“饮酒?”
“好!”
“不醉不归?”
“舍命陪君子!”
“哈哈哈!”
……
很久很久以后。
一名青衫男子带着一个俊秀少年来到了玄寰域,漫步在苍梧深渊中,最终停步在一处废墟前。
“这便是蚂蚁至尊悟道之地,它以卑微之躯,崛起于太古诸神争霸的辉煌岁月中,以一己之力开创造化之妙谛,震慑十方,傲视天下圣贤。谁能想象,当初离开蚁巢的它,仅仅不过是一只再寻常不过的蚂蚁?”
青衫男子轻声说道,“璞儿你要记住,卑微者,执着而行,亦可与日月同辉,不朽而长存。”
一侧的俊秀少年点了点头。
番外第三篇:陈氏有子,初露峥嵘【上】
道皇学院。
如今的道皇学院,已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势力,为仙界众生所崇慕,更是无数修道者心中的“圣地”。
清晨。
演道场附近一座讲堂中。
赵云松是今年刚通过考核进入道皇学院的一名弟子,他家境贫寒,但修行天赋却颇为不俗。
在成为道皇学院的一名弟子之前,谁也没想到,赵云松这个贫寒出身的子弟能够办到这一步。
就连赵云松父母都感到难以置信。
毕竟,如今这天下中,想要进入道皇学院中修行的不知有多少,然而,众所周知的是,每一次道皇学院的招收名额,却几乎都被那些大势力、大豪门的后裔子弟所瓜分!
这就是现实。
这些豪门子弟自幼便享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资源,更有许多宗族长辈亲自指点栽培,再加上自身资质也极为不俗,一个个堪称是天之骄子,惊艳无双。
和这些豪门子弟一比,那些出身卑微的贫寒子弟,注定只能黯然退场,无法与之抗衡。
这也令得每一次道皇学院招收弟子,能够顺利进入者,近乎九成九皆都是来历尊贵,身份赫赫的古老豪门子弟。
像赵云松这样能够以贫寒之身,一跃进入道皇学院中修行的,反而显得稀罕无比,堪称是凤毛麟角。
此时距离开课时间还早,讲堂中的弟子来的并不多,但赵云松却已经做好准备。
他分外珍惜在道皇学院中修行的机会,从不曾松懈过。
最重要的是,今天要来讲堂授课的教习乃是周知礼!这位可是早已名闻天下的外院院长!
在很久之前,周知礼院长甚至曾指点过那位早已屹立在诸天万界之上,的神话人物修行!
所以对于这一堂课,赵云松充满了期待。
咄咄!
忽然,身前案牍被敲击了两下,赵云松抬起头,一个英俊无比,带着一丝邪魅气息的英俊青年笑眯眯站在了案牍前。
赵云松心中咯噔一声,双手十指不易察觉地攥紧,就算在梦中,他也经常被这张脸惊醒。
这英俊青年名叫闻人烈,来自仙界古老顶尖大势力闻人世家,身份尊崇高贵,天赋旷世罕见。
在这一年招录的新生中,闻人烈也是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
然而对赵云松而言,这闻人烈却是一个梦魇般的存在,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闻人烈一直把赵云松当做仆人般使唤,端茶倒水,跑腿传话,干的尽是一些琐碎不堪的微末事情。
说难听点,赵云松在长孙烈面前,简直比仆从都不如!起码仆从还可以领取一些俸禄,而赵云松不但什么好处也得不到,且时常还会遭受长孙烈的训斥和羞辱。
就像有一次,长孙烈戏弄挑逗学院中一名女弟子,甚至不着痕迹地偷偷拿手去摸了那女学生的屁股,但却逼迫赵云松承认是他摸的,害得赵云松差点被学院执掌刑律的教习给开除掉。
赵云松也尝试过反抗,可最后却悲哀发现,无论是那些教习,还是一些同窗,竟都对此袖手旁观,根本就没有人相信他!
这让赵云松一度失望到了极致,从那时起,他就明白哪怕道皇学院各种规则制度极为严谨完善,可对于自己这种出身贫寒,无依无靠的子弟而言,也根本谈不上有多少保护力。
甚至赵云松怀疑,即便一切证据证明长孙烈的所作所为应当受到惩罚,可最终也不可能实现。
毕竟,这长孙烈不仅来头甚大,且人极为聪明,进入学院之后,广交诸多朋友,结纳学院教习,且就连修行都名列前茅,表现得颇为杰出和优秀。
在这等情况下,谁又会相信赵云松的各种遭遇?
“拿着。”
长孙烈笑嘻嘻丢出一块玉简,目光玩味地瞥了一眼赵云松,就飘然转身,来到了讲堂另一侧坐下。
赵云松拿着玉简,心中禁不住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了旁边。
旁边案牍后边,坐着一个眉眼如画的少女,秀发浓黑如瀑,随意盘髻在脑后,露出一张清丽出尘的精致面容。
她端坐在那,就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超然恬静,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灵秀无双。
这少女同样也是这一届新生,名叫唐宝儿,声音清灵呖呖,煞是好听,可惜她不爱说话,从进入学院之后,就不曾见她理会过其他学生。
不过才刚刚进入道皇学院不久,唐宝儿就成为了风云人物,被许许多多男学生爱慕和迷恋,芳名远扬,甚至一度惊动了许多内院弟子和教习。
长孙烈也是其中之一,对唐宝儿痴迷之极,早早就撂下话,这是他长孙烈要迎娶的女人,谁敢和他抢,谁就是他的敌人!
可惜的是,至今也没有人知道唐宝儿的来历,有关她的一切好像都是一个谜,长孙烈也尝试通过各种力量和人脉调查过唐宝儿,但最终却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寻到。
这非但没有挫败长孙烈的热情,反而让他愈发迷恋和痴狂,在他看来,唐宝儿越是神秘,就越是让他有征服**。
“傻愣着干什么,快去!这玉简可是本少花费了大代价才求来的邀请函,若是送不到唐宝儿手中,本少保证让你在学院中再无立锥之地!”
见赵云松还是一动不动坐着,远处长孙烈的脸色有些阴沉,冷冷传音给对方。
赵云松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哪能不被唐宝儿这等风华盖世的女人吸引,又哪能不想在她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但长孙烈威胁的话语,让得他心中一痛,不敢再犹豫,站起身,就要将“邀请函”递给旁边的唐宝儿。
就在这时,讲堂大门外,神色威严的外院院长周知礼踱步走进来,在他旁边,还伴随着一名俊逸清秀的少年。
一下子,讲堂中气氛变得安静起来。
赵云松见此,则暗松一口气,将那烫手的“邀请函”暂且收了起来,不着痕迹地重新坐下。
长孙烈狠狠瞪了赵云松一眼,心中虽不甘,可也知道在周知礼的讲堂上,断不能擅自妄动。
周知礼走入讲堂,便抚须一笑,说道:“各位弟子,老夫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天才进入学院中的新弟子,名陈璞,以后将和你们一起在学院中修行。”
讲堂中此刻已汇聚了上百人,皆都是今年通过考核进入道皇学院的新生,闻言,皆都把目光看了过去。
招录考核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数月,这时候居然又来了一个新人,且还是由周知礼院长亲自陪同,这可有些耐人寻味。
只见名叫陈璞的少年微微一笑,道:“冒昧叨扰诸位的上课时间了,在下初来乍到,什么规矩也不懂,以后还望诸位多多指点,多多海涵。”
谦逊,温和,言辞平静从容,令人如沐春风。
赵云松立马就对这俊逸少年有了好感,见过太多骄横傲慢的豪门子弟,也见过太多目中无人的纨绔少爷,陈璞那谦逊和温和的态度,反而让赵云松耳目一新。
长孙烈却冷哼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着实令人生厌。”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俊逸少年的第一眼起,长孙烈对他就一点好感也没有,或许,也是因为对方的到来,好死不死地破坏了他的安排?
……
番外第三篇:陈氏有子,初露峥嵘【中】
上一章的长孙烈是笔误,应该是闻人烈。
——
演道场。
在周知礼授课结束之后,一众弟子便兴致勃勃汇聚到演道场,彼此切磋论道,颇为热闹。
一对一的切磋,用以锤炼实战,磨砺修为,本就是道皇学院中一项最吸引人的传统项目。
作为这一届新生的风云人物,闻人烈在演道场中的表现自然耀眼之极,大出风头,在一众女弟子的围观中展示了一场有一场的精彩战斗,引起了许多尖叫喝彩声。
身份尊崇,英俊邪魅,恰似冉冉升起的一颗耀眼星辰,这样的男子谁不崇慕?
许多女弟子甚至都看得目光痴迷,芳心摇曳,情不自禁为闻人烈的神武英姿所倾倒。
又一场战斗结束,闻人烈一招制敌,赢得大气磅礴,煞是漂亮,在一众欢呼声中,闻人烈目光突然看向了场边好似优哉游哉看热闹的陈璞,喊道:“喂,新来的,来玩玩?”
场边一众弟子轰然叫好。
“不了,我看看便好。”
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今天才刚刚进入道皇学院的俊逸少年仅仅只是微笑摆了摆手,便拒绝了。
和闻人烈关系比较好的一些男女皆都发出嘘声,颇为鄙夷这种避战不前的行为。
连切磋论道都不敢,这胆量可未免太小了。
可陈璞好像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意思,就这么立在那,笑道:“我不擅长切磋,你们不必理会我,还请继续。”
那些原本有些不满被闻人烈抢了风头的弟子,对陈璞的退缩行为也颇为看不起。
本来嘛,从陈璞今日进入讲堂那一刻起,就让人眼前一亮,总觉得这位有外院院长周知礼亲自陪同的少年有些与众不同,谁知道面对闻人烈的挑衅,他竟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
这简直跟主动认怂也没什么区别,简直太让人失望。
“嘿。”
闻人烈目光玩味地看着陈璞笑了笑,便收回了目光,心中则已对陈璞鄙夷不屑到了极致。
他自己也不禁暗自好笑,之前在讲堂上还以为这家伙有多大能耐,谁知道竟怯懦如此,着实不值一晒。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
陈璞神色自始至终都未曾变化,笑吟吟地立在那,显得很是悠哉,浑然没有意思被人看轻的觉悟。
“你以后可要小心一些那个闻人烈,他看似豪迈大度,实则睚眦必报,心肠极为冷酷,刚才还好你没答应他,否则只怕会在切磋中被他下重手打伤不可。”
不知何时,赵云松靠近了过来,低声传音道。
“哦。”
陈璞略带讶然地看了看赵云松,若有所思地点头笑道,“多谢提醒。”
赵云松也不知为何,对陈璞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见他似乎不在意,顿时有些急了,飞快道:“总之,你只要相信我的话,远离那闻人烈,对你绝对没坏处。”
说着,他已匆匆转身而去,闻人烈在远处又使唤他了,他也不敢再跟陈璞再多说。
只是在心中,赵云松已确定,闻人烈以后肯定还会找陈璞的麻烦,这家伙只要盯上一个人,就绝对不会就此罢手。
至于为何无冤无仇,闻人烈却要如此对待陈璞,实则很简单,看不顺眼!
多么荒谬一个理由。
可唯有赵云松自己深有体会,若非因为这个理由,他也不会在闻人烈面前连仆从都不如了。
令陈璞有些意外的是,没多久,赵云松又回来了,身边还跟着闻人烈。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趣事?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闻人烈笑着问道。
旁边的赵云松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看向陈璞的目光中隐隐有着一丝乞求。
陈璞笑了笑,道:“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
闻人烈皱眉不悦,看向赵云松,道,“你来说。”俨然一副兴师问罪般的样子。
陈璞挑了挑眉毛,这家伙翻脸可真够快的。
“长孙兄,刚才我们只是寒暄了一番,彼此认识认识,毕竟陈璞他今日才刚进入学院……”
赵云松深吸一口气,低声说着,但却被闻人烈冷哼打断:“罢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