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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无声,司寇准落地的脚步更是无声。
他掩了掩衣衫领口,防着寒雪灌进衣领进去,远远瞧着相府大门并无洪曼青的身影,这大雪日街上又无他人,便低头匆匆往槐花巷的另一头走去。
宣元将军府大门紧闭,门房的告知洪曼青先前怒气冲冲地回府后,又被太后宣召进宫,此时不在府内。司寇准眯着眼,继续快步往前,去了施府门前,又被告知,施洛雪今日一大早便欢欢喜喜地带着丫鬟巧儿进宫去了,临走时还带了昨天熬着放冷的汤药一并走了,想必是给连鲤炖的一些稀奇补药而已。
他闭眼,强忍着一口气长长呼出,又转身快步去往朱雀大街。等到了御风楼,左右寻不得师父周易的痕迹,那双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小厮道,早些时候酒楼东家与周易一齐出去了,问去的是哪儿,也说不知道,只道是王铁桥王太医派人来的轿子。
司寇准此时不得不无力抚额,不知今日到底是什么个日子,竟让平日这几人都跟约好了似的赶进了宫。事到如今,太后那里肯定又盯着大魏小皇帝,只怕连鲤此时是不得空了。司寇准心中打定了主意,找阿穆要了匹好马,便迎着扑面的大雪往北郊城外急驰而去。
“可有说东家是换了装入宫的?”双子小厮齐声问道。在门口目送司寇准远去的阿穆一愣,回头问道:“这个重要么?”
双子小厮对视一眼,齐齐一摊手,无辜道:“不重要。”
话罢,风雪一吹,唯恐里面的宾客被这寒意吹着了,三人又放下了遮门的厚帘,打理起御风酒楼的生意来。
周易几人此时确实是都在宫中,不同的是,周易尚在入宫的盘查路上一脸不满,洪曼青在魏太后的慈济宫中苦着脸背着宫中女训,施洛雪已然到了连鲤寝宫之外,拢手呵着热气,不停地搓着小手,就等着外边的小宫女进去通报侯三儿或是元香一声出来。
“小姐你也真是的,奴婢忘带暖手的了,您记着的倒也骂巧儿一声,也省得此时在这天寒地冻的着了凉。”她的身后,端着一小锅冷药的巧儿语带埋怨道。
这话落在其他闺房小姐身边的奴才上,怕是少不了一顿打的。施洛雪倒是不在意,施施然一笑,掩不住眼里的笑意道:“这一来一回取了暖炉来,还不是怕误了进宫的时辰了。”
“公子倒是有大本事,又是帮忙问药,又是帮小姐过了宫门,只怕小姐心里暖着吧……”巧儿故意酸溜溜地打趣道。
施洛雪脸色一窘,讪讪解释道:“并非如此,公子并不喜欢我的……他自己说……”
“哎——小姐,公子喜欢你可是谁都看得出来,您就别信了他的鬼话了……”巧儿不服,“不过看在他这次帮忙多多的份上,巧儿我也不多说他的坏话啦,只是小姐你啊……”
她刚要劝说一通,就瞧见前方宫殿里行出一人的身影来,慌忙低下头作驯服模样,只是心底依旧对自家小姐的天真纯善无奈至极。
施洛雪眼睛一亮,迎了上去道:“元香姑娘,哥哥醒了吗?”
元香依旧明媚动人,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倦怠之意。她脚步匆忙,先于施洛雪迎了过来,替她挡着风雪,边往里面请她们移步,边疼惜道歉说道:“施小姐!还请恕罪,新拨来的小宫女还不懂事,竟叫你们等着陛下醒过来才来通报,我也是刚知道,现在正罚着她呢!”
巧儿在后头嘟囔道:“就是,我都与她说了我家小姐和陛下相识已久,哪有这样叫人冻着等着的……”
正上着台阶的施洛雪回头看了她一眼,巧儿慌忙闭嘴,只是皱着眉,那强忍着停下来的嘴不服气地撅着。她可没忘记那小宫女趾高气扬要让她们等着宣召的模样,那时候的小宫女下巴仰得都快看不见鼻孔了,巧儿心底腹诽道。
“最近哥哥的宫殿里新人比上次来多了不少。”施洛雪好奇问道,“好些人倒没见过,岫玉姑娘呢?”
元香依旧是含着淡淡的笑容道:“王太医来看过,陛下并非感染急症时疫,原先的宫人都罚了,这些都是太后娘娘新赏的人。”
她们三人说着话,走过台阶,就见殿门前跪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看模样就是先前让她们久候的那小宫女。只见她双眼红肿,想必是以为自己犯了大错,轻则罚俸挨打,重则丢了命,全看管事的宫女太监怎么评定她了。
当然了,最有资格定她罚的就是因她在大寒天里受着冻的施洛雪了。
眼见着自家小姐又眼露怜惜、欲言又止的神情,巧儿心中怒气顿涨,只是心知自家小姐的脾性,便愤愤然地走到那默默流着泪罚着跪的小宫女面前,将手中端着的小药锅往她面前一递,没好气地说道:“还不起来接过去?没见着我冻得手酸了吗?”
那小宫女抬起红红的双眼一愣,看了一眼巧儿手中的托盘,又怯怯看了元香一眼,不敢动弹。
“还不快起来?”元香淡淡看了她一眼,等那面露喜色的小宫女起了身端了药锅跟在后头之后,她又走在施洛雪偏前头的地方升了遮挡寒气的厚重帘子。
元香微微抬起脸,伸抬双臂,如瀑发丝随着倾斜的动作尽数倾洒,好像一绢蝉翼丝绸,又薄亮又飘逸,只是抬手之间便微微露出雪白皓腕,腕部微微露出极淡极细的蓝色血管,舒展挽纱的十指纤细如春水,连带着那专心望着上方的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目也如荡漾的清碧湖水,令人心驰神往,情不自禁沦陷于元香的万千秋湖春水中。
2…244 当局者迷(2)()
“元香姑娘可真是好看。”施洛雪忍不住赞叹一声,脸上的喜悦笑容黯然之色。
元香挽好了帘子,又请了她们二位入内,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元香一介庸脂俗粉,哪有施小姐来得清丽脱俗呢?”
“那可不是,一听说老太爷要为小姐招亲了,这京都不知多少好人家都要踏破我们府上的大门呢!”巧儿随着施洛雪入了几次宫,自然是不怕元香的,胆子也大起来,竟拿自家小姐开起了玩笑。
元香又惊又喜,笑问道:“那来求亲的,可有施小姐中意的?凭着施小姐与陛下的关系,只怕能让你家小姐开心的任何事,陛下都能让它遂愿的。”
“那可不一定——”巧儿眼珠子转着,故意拉长了声音。施洛雪怕她失了礼数说错了话,又羞又恼赶忙偷偷掐了她,巧儿又委屈地捂着肩膀闭了嘴。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打扰了陛下歇息,小心打你的嘴。”施洛雪训诫道,只是柔柔弱弱的模样实在不够让人心生畏惧。
元香瞧着这对主仆甚是好笑,也忍着嘴角的笑意,往里带路道:“倒是不用担心,陛下睡了一天了,也是巧了,正赶上小姐进宫的时候醒来,稍后王太医来复诊,只怕陛下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是睡不了的,正在里头喊着无聊没人解闷呢……”
“那可好,我来得巧了。”施洛雪闻言,脸上笑容更为轻松愉悦,连带着脚步也轻快起来,又关切问道,“听起来哥哥似乎精神好了许多?”
“先前吃的总不见效,可前些日子陛下吃了那位王太医的药方子,这些时日呕血之症竟也少多了,只是还是时常昏睡,但也比先前睡上三五天的强上许多。”元香说着,转身之际目光落在了那小宫女端着的小药锅之上,复又感激道,“这些日子施小姐到处寻医问药,元香身处宫中也略有耳闻。让您费了不少心神了,只是……现下陛下正服用王太医的药,这些药物怕是药性不明,奴婢怕出了差错……”
巧儿不服道:“怎么会出了差错,这里面的药材金贵得很,费了不少功夫,连药房也是是小姐专程托……”
“巧儿!今儿个怎么那么话多!”施洛雪略有愠色,只觉得被聒噪的巧儿说得心烦意乱,转身板着脸训道,“与其让你进去惹了哥哥心烦,不如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小姐——你怎么——”巧儿苦着脸向前一步,想要说些讨饶的话,不想生着气的施洛雪径直转了身继续往前,留下巧儿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
元香也有些惊诧,瞧了施洛雪的背影,挥挥手招了个小宫女过来,让她领着巧儿下去喝点热茶,在避风处候着她们之后,又赶往前头领着施洛雪入了连鲤的房间。
原先端着药锅跟在后头的小宫女快步越过巧儿的身旁,有意无意地拿肩膀撞了她一下,斜斜拿眼睛一瞥,又低着头快步地追上施洛雪与元香二人的身后,任凭巧儿在后面气得跳脚。
“施小姐倒不必动那么大火气,既然是凉药,不如再稍候片刻,待王太医来了一并问问便是。”元香建议道,施洛雪听着有理,点了点头,略有窘色道:“这是相熟之人的家传秘方,想必对哥哥的病还是有点帮助的。不过既然王太医要来了,那我便先与哥哥叙叙旧,这药再喝不迟。”
元香笑着点了点头,又领着她跨过一道门槛,远远就见着连鲤的房门口外候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原先苦着个脸端着药,在寒风中冷得跺脚,此时一见元香,立马精神一振,飞快地端着药盘子从门口迎过来欢喜道:
“哎哟元香姑姑,您可回来了!您刚走一会儿,陛下就吵着要见您,侯公公怎么哄都不行……今儿个的药到时辰了都没喝,风雪天凉得快,奴才热着等着您呢,您快进去吧……”
小太监炮弹似的吐着苦水,元香边快步走着边无奈训斥道:“你在这风口站着自然凉得快,太医大人说过这药效就趁着热乎,你熬过两遍陛下怎么喝得?!”
小太监顿时眉开眼笑,讨好地招呼人过来道:“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姑姑先前教导过了,奴才方才就遣人照着太医的方子新抓了两副药熬着,特意错开时间煎着,都热乎着。知道陛下心里念着元香姑姑,就等着您回来陛下才喝哩——”
施洛雪原先留存于脸上的笑意微凝,稍稍收敛眉间的喜悦,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路走来被雪水污泥溅了几个黑点的绣花鞋,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位是——”小太监终于注意到了施洛雪,恭敬问候一声请问道,眼睛却偷偷瞧着元香的反应。
元香提醒他道:“是施昊大人府上的千金,你可别怠慢了。”
“不敢不敢,”小太监眉开眼笑,谄媚抬手相请道,“姑娘赶快里面请,小心着了寒。”
施洛雪点了点头,站在元香旁,等着她一起进去。旁边的人得了小太监的消息,便急匆匆端来新煎的汤药,热气氤氲,汤色透亮。
“算你机灵。”元香满意地看了看汤色与温度,接了药盘子,又请了施洛雪先行,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却听得身后小太监一声呵斥。往后一看,原来是那端着药锅的小宫女被拦了下来。
值守的小太监显然没注意到她是跟着元香过来的,认不得药,还以为是先前去取新药慢了一步的人,立马拉下脸来低声训斥道:“这么冷的天这药都凉成冰了,手脚不麻利点,还敢往主子的门前上端,走走走,什么东西!”
他一番话说得极快,跟竹筒倒珠似的,连推带赶想让那不长眼的小宫女赶紧出去,却不知自己的一番举动已然让前方的施洛雪失了面子。
元香皱眉,训了他一顿,小太监才明白自己弄错了,连连赔罪,得了施洛雪的允,这才慌忙离开。
“都是新来不久的人,施小姐也许久未进宫了,回头奴婢多教教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元香再次赔罪道。
施洛雪摇摇头,只是道了一声无妨,又笑道:“这宫里与陛下最亲近的便是元香姐姐了,只要姐姐认得我是谁,我也知足了。”
元香乍一听不知她这说得是什么话,只是下意识笑了笑,掀了暖帘,让她先行进去。还未放下帘子,便听见里面的小皇帝带着撒娇的喜悦口气弱弱喊道:“元香!你跑哪儿去了?还不快来给朕暖床!朕都快饿死了!”
2…245 当局者迷(3)()
施洛雪听见里面的小皇帝带着撒娇的喜悦口气喊着元香的名字,往里迈着的脚步略一停顿,便缓了下来。
后头的元香听见呼喊,端着药先行走进去道:“陛下,元香方才可是去外头接见贵人去啦,您猜是谁来了?”
“还能是谁,无非就是太医和宫女们”帘子里面的连鲤碎碎念着,忽然精神一振,迟疑道,“是小准儿进宫来看朕了?”
“司寇公子还需准备春日大考,您忘啦?”元香放下药,轻轻掀开帘子一角,替连鲤整好了靠背的枕头,又朝外扬了扬下巴道,“您看,是谁在那里?”
连鲤狐疑地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门口处的施洛雪脸上早已带着喜悦笑容快步而来,缓缓掀开帘子露出一角脸来嗔道:“连日不见,哥哥倒是连我都想不起来了。”
“洛洛!”病榻之上的连鲤眼睛一亮,眼睛都笑弯了,太过于欣喜,一时间呛了又咳嗽了起来。
“陛下,小心些手。”元香在旁提醒道,转身赶忙去取了润喉的清水来。
她面上的责怪是假的,心中的疼惜却是真的。原以为自己已经够身材娇小的了,然而比她年长的连鲤此时身躯看起来竟比她还要瘦弱几分。
皮包着骨头,兴许是久病不起的缘故,整个人的精神气并不够好,原本就毛躁的那头长发此时从头至尾都泛着枯黄,脸蛋儿上原本那股鲜嫩的感觉不见,反而透着股菜青的病气。脖颈之下的锁骨有些突兀,连身上穿着的衣袍都显得有些宽大起来。
所幸王太医的药有些效果吧,连鲤此时的眼眸看起来倒是精神机灵,话也说得连贯,比起前些日子整日浑浑噩噩犯着浑说着不知所云的梦话,现在的模样已经让施洛雪感激莫名了。
施洛雪收了假装出来的嗔怒,坐在床榻旁替她拍着背舒缓气息,又接过元香递来的热水给她喂下,半是责怪半是疼惜道:“不要太急,慢慢喝”
她的手有些笨拙,毕竟不是惯于伺候人的双手,连鲤眉眼满是笑意,就着她的手连喝了数口温水,离了口,施洛雪发现连鲤嘴旁衣襟被滴落的清水浸湿了数点,还未抬手,早已候在旁边的元香便用热好的干净毛巾擦了连鲤的嘴角。
连鲤舒服地眯着眼,抬着小脸任由元香擦个干净,然后又让她检查了手臂的绷带并未脱落之后,才转头笑问道:“你先前一句话没说便不进宫了,我还以为是哪里惹了你,没想到这几日都听说老大人在操心你的婚事,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能入得了他的眼”
施洛雪面上笑容一凝,有些窘迫,掐着袖中的手,欲言又止。
“怎么了?莫非是你不满意吗?”连鲤发现了她脸色不对劲,试探道,“若是那户人家你看不上,哥哥便寻个理由帮你回绝了,若是你看上了哪户人家,也只管和我说,哥哥能帮你的尽管帮你。”
她一番话说得推心置腹,施洛雪的眼角开始泛红,连日的委屈终于化作一滴泪落了下来。
连鲤被唬了一跳,连连询问之下,才终于得知前阵子施洛雪要被安排嫁与文励心了。她听着老太爷与施洛雪争吵过了,也知晓向来乖巧的施洛雪竟连聘箱都打翻了,想必心中是极不愿意的,只好安慰几句,连连担保着,等过几日自个儿病好些了,再帮她打点着推了这婚事,最后又大骂着文励心居心不良,不知道还会用出什么下三滥的法子。
“文公子他也不是”施洛雪的心情依旧不佳,听着连鲤责骂文励心的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愿与连鲤对峙,便也几句话劝了连鲤停了骂。
连鲤拍了拍施洛雪的手,劝慰她道:“我病久了,自然与你们见得少了。近来宫里不知为何,事多也热闹,如果遇着了什么事,可以找我,也可以找曼青与小准儿他们。曼青向来都护着你,你若不愿意,她立马能挥着马鞭来回将文励心踏个十遍八遍。”
施洛雪又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只是这一次神情之中更多了几分痛苦和迷惘。
“怎么了?曼青与你闹矛盾了?”连鲤奇怪道,罕见施洛雪会有这种的情绪。施洛雪抬起盈盈杏目,似怨似哀,勉强笑着应道:“我与曼青姐姐自然是素来相好的,只是她最近都忙着进宫,整日不见人。”
“怎么会?”连鲤面露惊诧之色,扭头看向元香询问道,“曼青进宫来看朕?是被拦下可吗?怎么朕都没怎么见过她?”
元香面色有些古怪,行了一礼回禀道:“奴婢只知道洪小姐进宫都是太后召见。”
“母后?”连鲤更加糊涂,搞不清楚为何这两人会见面。
“哥哥!”施洛雪见她这模样,怨恼轻喊道,“莫非哥哥都不知道,自己就快与曼青姐姐成婚了?!”
“哈?”连鲤一愣,呈痴傻状半晌,看着她们两张美丽绝伦的脸庞,却提不起半分欣赏之情。她机械地哈哈两声,脸色有些白,一字一顿道:“哈——哈——你们在开玩笑?欺君——可是要斩掉你们的小脑袋——的哟——”
施洛雪闻言,更为惊讶,扭头看向元香。她不信,连元香也不知道这消息。
元香有些惊慌失措,跪下来请罪道:“陛下恕罪,这事儿——”
“免了。”连鲤闭着眼扶着额,懒散地挥了挥手,嗤笑一声,“你不需要说,朕也知道是母后的意思。怪不得最近宫里人多了,个个儿要么面带愁苦之色,要么一脸喜气洋溢。”
“哥哥可是生气了?”施洛雪定定看着连鲤的脸,视线又落在她搁在被窝上慢慢握紧的拳头,轻声道,“洛洛知道哥哥与曼青姐姐绝无可能,太后娘娘那里只需要哥哥去说”
“没关系,我无所谓。”连鲤睁开眼,打断了她的话,微笑着松开了拳头,五指微张,撑起了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窗外。
她却不知自己的一番话让施洛雪犹如雷劈般神情无措而动作僵硬。
“曼青的脾气我是知道,既然母后有办法,那这亲结便结了。”连鲤的话里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连带着她身周的空气也越发冷冽了些,“一切随她的意,不是很好么。”
施洛雪身躯前倾,红着眼,轻轻拉过连鲤的手颤声道:“哥哥,哥哥怎么这样呢,洛洛知道你的心意的,哥哥以前说过,钱财富贵虽重要,可还是希望洛洛和真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