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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暖暖-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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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平缓的日子里,暖暖有时也和沫沫和阿姨联系一下,有时,暖暖想,问问沫沫,或是问问阿姨,他有没有去找过她,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圈,还是问不出口,应该是没有去找沫沫吧,如果有,那个大嘴巴一定早就先告诉她了。

阿姨却怎么也没有提呢,阿姨又有感于国际长途的关系每次都是急急地就撂了电话,根本不给暖暖酝酿的时间。只有一次,阿姨似乎提到了他,说是,他们一切都很好,他也很照顾他们,叫暖暖安心读书。暖暖心里绕了几个弯,他在照顾阿姨他们吗?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暖暖都深深惶恐,生怕有一天,他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狠狠地叫她“钟暖”。毕竟,美国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不能到达的地方。然而,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她生命里消失了,如果程磊都能知道她在哪里的话,他就更不可能不知道,除非,除非他已经不再关心,不想知道。一念及此,似乎更大的惶恐扑面而来。

在美国过了第一个再没有任何亲人的年,暖暖知道以后的人生可能都是如此了,尽管现在她还能常常看到程磊,可是他们又剩多少日子了呢,程磊的生日就是农历新年的时候,暖暖想起去年给他亲手做了生日礼物,恍如隔世般的感觉。那时的甜蜜憧憬,殷殷期盼,现在都已不复再,而,那个人也有一个啊,他,好吗?

程磊生日的那天,暖暖都没有想好要准备什么礼物送他,正踌躇中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说是一会儿就到,今天和她一起去吃大餐庆祝生日,另外,还告诉她,他带了一位神秘嘉宾一起过来,暖暖笑笑地答应了,还说要去车站接他们。他却只要她在他们常去的那家餐馆等就好。心漠然地清晰,他是要带女朋友来吗?介绍他的女朋友给她认识?那位美丽的女子。

暖暖站在门口等着,美国的冬天原来比S市要冷那么多,室内是都有暖气的,室外的话,还是寒冷逼人,不过这样才有诚意吧,暖暖边想边搓搓手跺跺脚,在原地蹦一蹦。

“暖暖,怎么不在里面等,外面多冷啊。”

暖暖一回头,看见他,和他身边紧紧圈着他,眼睛却朝着她一眨一眨的混血女孩,的确很美!暖暖朝她笑了笑,说:“你好。”那女孩开心地过来说了一串英文最后用中文和她说:“不好意思,我中文不好,还是我哥哥来以后教我多了一些,你真美,我哥哥常说起你。”

后来他正式介绍说:“暖暖,这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ALLY。ALLY ,她就是暖暖。”暖暖看着美丽的女孩,亲亲热热地和哥哥撒娇,和她说笑,知道了范晓敏说的王菱看见的那个和他亲密的女子是谁了。

“原来,从来就没有那样一个人。从来没有,但是现在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了呢。他已是我终将失去了的了,也许,他太好,太完美,本就不应属于我这个太过平凡的小女子吧。”暖暖苦涩却释然地想,却对他们笑着。

ALLY说:“是不是在中国,过生日都要吃面条的,妈妈每年都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做的。”

程磊说:“是的,平常面条就叫面条,生日的时候就叫寿面了。”

ALLy晃晃脑袋表示不能理解说:“ALly平常叫Ally;过生日的时候还是叫Ally啊。”

程磊和暖暖一阵讶然地笑,觉得很有哲理。程磊问暖暖:“你们家乡也有这个习惯吧?你过生日吃不吃寿面的。”

“一样的,吃的。我比较随意一些,一般拿方便面当寿面的。”

“那要求不高,方便面我会,你生日时我做给你吃。”

暖暖却低低地答道:“我生日的时候已经不在这里了。。。。。。”抬头一看,程磊似乎也意识到了,眸光再无神采。

尴尬沉默了片刻,暖暖打趣地说:“要不一会儿去我宿舍,我做给你吃吧,我那有台湾同学送我的康师傅,我做我最拿手的钟师傅给你吃,不知道什么是钟师傅?就是康师傅加个蛋,不要小瞧这个蛋哦,有多种做法供君选择,煎蛋,煮蛋,炒蛋 ,你要吃哪种蛋?”

话一出口,暖暖立刻呆住,这句话,她是不是说过,是不是对他说过,那时啊!那个人,他,现在好吗?

程磊的话却打断了她的思绪:“暖暖,下次可不要再和其他男生说这样的话了。”

“啊?!”暖暖有些懵懂。

程磊噙着意味伸长的笑意说:“因为他们会说,想吃你这个笨蛋,傻蛋的。”

暖暖局促地想:是自己真的太笨,还是智商高的男人都有一样的思路反应啊?

大四结束快要回国的那段时间,程磊来得更加频繁,他们就那样随意地在校园里漫步,细数落日的光泽。那日,程磊久久无言,暖暖就呱噪地细细碎碎的一个人说着,她还总结的说:“你知道吗?你说我一点没变,我却觉得你变了,你高了,更帅了,而且,温柔了,你知道你以前常常骂我,和我拌嘴吗?现在,你都不会了呢。”

他就只看着她无言的笑,过了良久说:“暖暖,暖暖,第一次听你阿娘这样叫你的时候,我就那么喜欢你的名字,就喜欢叫你暖暖,好像,只要念一遍,就有了温暖的感觉。你要不在,我上哪去找暖暖啊?“

暖暖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画了个圈又划了几下说:“现在有了,我画了太阳在你手心里,你攥着,一定一生暖暖。”

他攥着手,低沉的声音带着似有似无的哀伤:“我初初遇见你时,你有温暖人心的力量,爱护所有的善良和慈悲。那时的你总是清雅地微笑着,眼睛弯弯地闪烁光华,那笑容,让人那么安心,那么幸福,那么平静。我希望,你能永远挂着那样的笑。”

暖暖深深地望着他,微笑着:“好的。”…… 就让我再一次对你微笑,让这记忆再次铭记,就像你我相遇的最初。

最后,暖暖离开的时候坚持不要程磊去机场送别,她说:“那实在是一个太伤感的地方了,光听名字都觉得很心碎了,机场=别离,所以,我们就不要在那里分别了。就像平常一样吧,就像从前,你送我回家时,站在巷子的尽头对着我挥手,那样吧。”

程磊却看着她,问了唯一的一次:“暖暖,他对你好吗?你,快乐吗?”

暖暖迎向他灼人的眸光:“很好。。。。。。程磊,别光顾着读书,有喜欢的女孩,就对她说吧。”

他终于笑了笑答:“好。”

欢乐总是乍现就凋零,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我也曾以为失去的只是一段年少轻狂,却发现原来是长长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向我喜爱的席慕容大大致意!

第十七章

沫沫大四实习找的是S市的一家报社,毕业以后就留在那里了,暖暖回来以后直接和沫沫住在了一起,两个人又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光一般,暖暖在几个翻译工作室挂了名,有什么工作接了在家里做,空余的时间为考研准备着,沫沫直呼她好命,哪像她朝九晚五的还要看人脸色,听到沫沫这样说,暖暖总会涌出幸福的酸楚,是啊,他都为她想到了,那么早之前想到了这么远之后,这是怎样一份心啊。

之后暖暖那2套房子中的一套租约到期,也就没有再出租,收拾了一下自己搬了进去。都安定了之后,暖暖回了一趟老家,去拜祭了母亲父亲,也去了阿姨那里,父亲虽然走了,但是这些年阿姨也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父亲,对她也是和气,父亲留下的房子暖暖就都交给了阿姨,也算是对她的一份心意。

阿姨拉着她家长里短的絮叨着,然后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交给暖暖说:“这是S市那2套房子这一年的租金,以前,你父亲还在的时候,都用来贴补家用了。”暖暖连连推却,这样怎么拿得下手。

阿姨又说:“你先不要推,听我说,本来你父亲一过,我真是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后来还是小贺,过来帮了忙,我拿他留的钱置办了个书报亭,是你走了以后的事,不过你应该知道的吧,你看,你把房子留给我们住,现在,又有固定不错的收入,我已经过得很好了,不能再要你来供养我啊,你能这样待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这是情分,不是道理。那2套房子是你阿娘留给你的,以后你就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了。”

暖暖呆愣着接过阿姨塞过来的卡,有种不能明说的心情搅动,他为她做了这样多吗。知道她感念曾是一家人的恩情,知道她必然不会置阿姨于不顾,就已经先为她照顾周全,免她四下忧心了吗?暖暖慌乱地想着。

阿姨却说:“这个姑爷真是好的没话说了,人好又和善,你看你,一走一年,他也没说什么,现在你也回来了,毕业了,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啊?你父亲要是在该多好,他就盼着这一天呢。”暖暖听到这个问题,只能敷衍了几句慌慌告辞。

再回到S市的时候,暖暖有几日都在纠结昏乱中度过。她知道,他当年照顾阿娘,又照顾了她,从阿娘去世到拆迁帮她,事无巨细地挡在了她身前,那次乡下亲戚为了祖屋的事情来闹时,他第一时间来护她周全,又给了那些钱,现在又帮她照料好了阿姨,一桩桩一件件,无论是钱还是情,她都已欠他太多太多。

她曾一次次的答应他会待他如亲人,不会转身就走,不会形同陌路,然而,最终,她还是欺骗了他。对他,她已逃的太远,躲的太久,远的已经模糊了视线,久的已经失去了勇气。

迟疑又迟疑,踌躇又踌躇。她还是来到了他公司的楼下,她不能就这样背弃了他一年以后,像老朋友一样打电话给他说着好久不见这样无耻的话,更不能在逃离了那个家一年以后,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那就这样吧,走到他的面前,去面对。

前台的接待小姐放下电话对她说:“您可以上去了。”暖暖就径直朝电梯走去了,她是来过一次的,电梯一开,一个穿着套裙的女生笑着对她说:“是钟暖小姐是吗?我是总办的秘书,我来领您上去。”

暖暖应了一声谢谢,奇怪他的秘书都这样下楼来接来访者的吗,正疑惑,那个秘书对她说:“我直接领您去贺总办公室。”

暖暖却有了丝胆怯。忙道:“我不急的,事先也没有约过,他有没有什么其他事要办的,如果有,我等他就可以了。”

秘书小姐却朝她笑着说:“我们总办的人都知道,钟暖小姐的电话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第一时间为贺总转接,现在,您人来了,怎么会让您等呢。”

暖暖呆住,心思,却百折千回,是这样的吗,她的电话任何时候第一时间转接,他,这样待她!?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秘书敲了敲门,他的声音传来:“进来。”

秘书将暖暖领了进去,他坐在哪,优闲地在翻看什么,时不时的勾勾画画一下,却连眼也没有抬,只说:“Susan,你可以出去了。”秘书退了出去,帮他们关了门。

暖暖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他不再出声,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好像她不存在一样,继续着自己的工作。谁都没有出声,两个人的房间那样安静,安静地那么诡异。

暖暖傻傻地杵在那儿,连坐,他都没有叫她坐,暖暖呆立了一会儿,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根柱子,矗立在他的办公室正中间,可是,偏偏,他对这个如此醒目的摆件,视若无睹。其实她根本没有想好要说写什么,此刻更加无措。她万分艰难地开了口:“我,我回来了。”

“恩。”

“在沫沫那里住了一阵,现在在福新路那套房子住。”

“恩。”

他不看她,连一眼都没有,他连也理都不想理她,除了一个字再没有多余的话给她,暖暖无助地埋下头:“阿姨和我说了,你为他们,不,是你为我做的,谢谢!”

“不用。”

“不,要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即使是谢谢,也没有用的,也还不了的,我都知道。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还。”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那沓纸,却拿着一只笔,有节奏地轻点着桌子,也终于将目光第一次投向她,清晰明确地说:“你希望我说什么?还是你在暗示我什么?或是你认为我会说,说你可以还,用你可以,而我也愿意接受的方式?”

暖暖怔怔地看他,“不不,不是的。”惶惑万分地回答。他就在那儿,就在她的面前,如此的近,却又如此的远。他看着她,平淡的语气,漠然的神情,他还是他,但却是暖暖所不熟悉的他了。不过一两米的距离,视线已然渐渐地模糊,眼底阵阵升腾的雾气迷蒙了她的眼,再也看不清他。

“暖暖!”他终于唤她的名字,却:“我贺皓然想要什么女人,不用如斯手段。”

暖暖知道了,这一年来,她在心底默默问过无数遍的问题,都有了答案,他不好,一点不好,他恨她。恨她到如此地步,即使如此的恨她却还为她做了那么多。都是她的错,为什么,她把每一件事都做错了呢?隐忍着泪:“对不起!”

他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优雅地靠着转椅,双手轻轻拢着,略叹息似的微微一摇头,吟着清淡的笑意“暖暖——那种事,一般都由男人来说对不起。”

暖暖转身离开又轻轻说了一声:“小舅舅,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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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要不不下,下的时候一点预兆也没有,就这样像倒水一样,倾盆而下。暖暖去翻译工作室的路上还是一片明媚,交了几篇翻译好的资料,忙了一圈出来,发现雨势大得惊人,只能百无聊赖地等着,好在来得快,去得快,一会儿就淅淅沥沥地小了。

本来是要到街对面去坐车的,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一浇,路边马路牙子下面积了过脚面的水,有几个男的直接踩着也就过去了,暖暖却看着黑黑的污水,又望着自己光脚穿着凉鞋,试了几次,也没敢把脚放进那摊污水里,看着有人丢了几块石头踩着过了,也就想试试。刚提着裙子,想迈脚,一辆车“兹”的一声从她身边开过,那摊她犹豫了很久没敢过的污水,跳了三尺高,这下,她是全身上下,无一幸免的都是污水了。

暖暖气得要跳脚,那车,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上面下来一人,暖暖看着他说:“怎么是你?”

那人扬着狭长的眼,玩味地看着暖暖:“怎么不是我?”

暖暖怒道:“我说我怎么看到路虎就讨厌,原来就是你,怎么碰上你就没好事。”

叶树辰却说:“你才碰过我几回啊,上次没好事的是我,被你丢在马路上,这回吗?”说着上下看了看一身狼狈的暖暖说:“也不一定不是好事啊,上车吧,我带你去买衣服,不就是脏了一身衣服吗?多大点事,走,给你买套新的去。买新衣服怎么不是好事了。”

其实真的是统共没有见过几次面的人,暖暖也不知道为什么异常讨厌他,就听他一句道歉没有,还自以为是的要带她去买衣服,狠狠地瞟了他一眼:“谁要你买衣服了。”说完也不理他,四下张望着找出租车。

他走到暖暖面前:“唉,不买衣服,就上我车我送你回去吧,你要先回家换身衣服吧?”

暖暖不答话也不理她,走远几步,他却亦步亦趋的跟着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就送你回去而已,干嘛又不理人啊。”

雨天空车少,又在他们楼下,有几个认识暖暖的人进出和暖暖打着招呼,那个人却也不走,暖暖烦心地恼怒,也不等车,直接就走。

他一把拽住她说:“这样子走回去啊,上车,不上车,我拖你上了啊,这认识你的人还挺多,你再闹啊,一会儿看热闹的更多。”说着就拽着暖暖上车。

暖暖又气又恼地骂了一声:“你干什么?神经病!”就被拽上了车。暖暖想算了,要送就送吧,也不和他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了,自己还一身的狼狈。告诉了他地址,就不再理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呱呱噪噪地说着。

他自己起劲得说着,暖暖也不答话,就一直望着窗外看风景,他忽然来了一句:“唉,感觉美国怎么样啊?在那边呆了一年

暖暖疑惑地回头:“你怎么知道的?”

他嘻嘻一笑:“打听你又不是什么难事。”

暖暖听他一派花花公子的腔调也就不再问,他又说:“那个捷豹没来接你啊,听你喊他舅舅,我看不像,他真是你舅舅?”

暖暖不屑地说:“你不是会打听吗?自己打听去啊?”

等车到了他们小区门口,暖暖说:“就停这儿吧。”

他却将车开了进去说:“哪就差这么点功夫了,哪栋哪单元啊?我直接给你撂门口。”

暖暖只得指着说:“就那。”下车的时候暖暖说:“我就不和你再见了,咱们不认识也不熟,希望也不会再次见面。”

拒人千里的话也说了,没想到他却不怀好意的笑着说:“你家几楼啊?不请我上去坐坐?”

暖暖回头,不可思议地朝他望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别以为我几天没出声,就不知道你又霸王了!

(*^__^*) ,拍一巴掌,留个印吧。

第十八章

暖暖的生活还是一样的简单,按部就班,只是去见过贺皓然以后,暖暖就多了一项工作:存钱。暖暖知道他待她的,远远不是钱那么少,然而她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这一样,她还有什么能回报的呢,他说过爱她,问她:“这个位置,你要留给我吗?”

然而,最终,她没有给他答案,只留给他欺骗和逃离,似乎,这也已经是最不堪的答案。是因为这样吧,他冷漠,淡然,完全已经不是暖暖记忆中的那个人了,在离开的时候,在从他身边飞离的那一刻,暖暖已经知道会失去他了。但是真正面对时,痛楚没有因为预知减轻。

暖暖记得曾经对他说过:“我现在的生活有父亲,有你,有自己喜欢的人,很满足和感恩。”现在,这些她曾拥有的,她却已经统统遗失了。

一日,暖暖正在家里翻译一篇文稿,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也不认识,估计又是推销保险之类的,就挂了,连挂了几次之后,那个电话却还是坚持不懈,暖暖疑惑地接起来“喂”了一声,一个已经不陌生的声音传来“我说,妹妹,你电话不是用来接的,是用来挂的啊。”

暖暖一听:“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你不是说我会打听吗?我打听啊!”

“无聊,我挂了。“

“别,别,别,那个,以前你不是借你电话给我打过电话来着,我就打了我电话一下,一直存着呢。”

“没其他事,我挂了。”

“别,有事 ,真有事。”

“说事。”

“在家吗?”

“在,干嘛?”

“去家说呗。”

“不说算了,我挂了。”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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