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要这样做,会对不住她的兄长。
只因这样的事情,无论她准备着怎么解释给她的哥哥听,都显得太过没有人性。
*****
紧紧贴靠在长街拐角处墙壁之上的无忧,感知到拐角处另一边急速奔来的脚步声,由渐大再到渐小拐进另一个方向。她不能探出头去看,那脚步的主人,却已在心中笃定的知道,那脚步声的主人,是鸣棋。
想到他的心,猛的一跳。她多想真的喊住那脚步声,明明那是她在苦涩心中唯一想到时会变得甜蜜的声音。这样熟悉,这样期盼,听到它远去之时,简直要痛哭出声。人生的不如意之事,她经历的太多,也一一忽略,以为自己早已经变得麻木,但在这个晨光微曦的时刻,她却心痛的,想要立马打破一切坚持。
又等了一会儿,她才转出那个拐角,看着已经远去,没有留下一点踪影的方向,“鸣棋,也许你是对的。可我却不得不错。”
说完之后已经抹着眼泪走向相反的方向。
就在刚刚,她已经猜到,前去告密的旖贞会让鸣棋迅速清醒,然后,马上赶过来拦住她。因为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她使用奸计也在所难免。
她的负荆请罪不会直接去找大将军。而是另辟蹊径前去找王爷。
又抹了抹给风吹痛的眼睛,开始跑动起来。倘若并不是真的喜欢鸣棋,说不定她就会真的投入他怀抱。虽然注定会很快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可如果能够暂时歇脚,说不定她也会选择呢!
她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上鸣棋了,像蜜蜂喜欢上鲜花,那么喜欢,所以才会努力掰扯这其中的细节,计算自己的分量,也计算他的分量,时时刻刻想要他们是均衡的,起码不会那么高下立现。
*****
空气中满是阴云的压迫,王爷似乎从来也没有发到发过这么大的火,连护卫在一边的侍卫都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无忧仍然坚决百倍的跪在那里,陈述着自己要代替郡主前去大将军府上,领罪的理由。而那理由也不过是帝都之中一向流传的,王府女差与鸣棋世子结了金风玉露良缘,将远道而来的高国世子妃,撂在一边的流言蜚语口罢了。
秋熹王爷皱眉看着她,“你是佩星身边的人,这种时候,不应该先去那里问你主子的意思吗?好像从前也一直如此相安无事!是你的贪婪怂恿你不顾一切前来找我的么?”
“可相比对于大公主殿下首先的慈母身份,那位大将军会更信赖于王爷的公正不阿与一视同仁。”
“要么是旖贞让你来的吗?贞儿被惯坏了!”王爷提起女儿带出苦恼神色。
“奴婢虽敬重郡主,但是却从来都听命于大公主殿下。”
王爷点头,他也从没有怀疑过无忧是个识时务的人,不过疑问还在继续,“如果大将军要杀你怎么办?我并无任何立场帮你求情!”这小姑娘不会以为只凭佩星的名声就能让大将军闻风丧胆吧!要是真能那样,这一切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变成一个麻烦。
“愿赌服输。奴婢自请赌命一场,无论结果是何,都并无怨言。”
无忧轻柔的声音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力量。
这个回答,算得上是出乎王爷的意料之外,王爷冷冷哼了一声,“就算你没有怨言,侯爷那边我恐怕也会被怨怪,况且还有鸣棋!他好像是对你误会了什么,以为女差于他而言与众不同。”
“奴婢与世子徒有虚名,不过,就今日情形来看,这个虚名倒有些用处。”“你口中的虚名,在鸣棋心中,可未必只是虚名那么简单。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这么不惜性命的来到我面前。我记得好像不是第一次了。”想到自己的侧妃还有那个未曾蒙面的孩子,王爷但觉,胸口从那隐隐的痛变成了熊熊怒火灼伤之下的剧痛。一边跟着的管事见了,忙快步走了出去。“奴婢不敢相瞒于王爷,虽知势比登天,但是奴婢还想救出奴婢的母亲与弟弟。”
话说到一半,王爷还没有进一步的反应的时候,刚刚走出去的管事又领着婢子走进来,无忧偷偷向那个方向上瞄了一眼,发现婢子手中端着托盘,上面陈列着药壶与一只药盏。
关于这位王爷的旧疾,她也曾听说过一点,好像是在某次征战之中误中了敌人下的毒,虽然给御医诊治后,恢复了大半,但是却落下了胸口痛的毛病,经年不愈。
王爷扭头看了看那药盏,“这药喝了多少了,似乎没有以前见效了,不过这一次好像多加了一味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回王爷的话,说是补血用的。”管事忙躬身回答道。
王爷轻叹,一声摇头,“总觉得没什么效果。”无忧忽然想到母亲曾提过的,残毒久治不去之人可拿自己的毒血做解药药引的记载。而且在她小的时候,就曾经用这样的办法救过一只被毒蛇咬过的小狗,简直收到了立竿见影的奇效。
此时,她想将心中这样的办法告诉给王爷,并非是因为是完全出于讨好,她想,她还能为鸣棋做些什么呢?如果此生已经走到尽头,那么这会成为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吧!
但关于这个办法的实验只在小狗身上做过,于人无异于一桩冒险。而从前的那一次幸运说不定只是天意垂青。
后来,发生的太多事,己让她再不求诸于天意垂怜,唯万事谨慎不可弃。于是,涌到喉咙间的那个方法,又被她一分一分的吞咽下去。
只相当于那个,不必说已经变成了不敢说。因为那不是确信的方法。
可哪知道喝过药之后的王爷,不仅没有好转迹象,反而伤情急转直下一般,痛得,浑身上下都在抽搐。看管事急的上蹿下跳,已近癫狂状态,这就要去找大公主问主意。
逼不得已的无忧,只能,拉住管事,“奴婢知道一个古方,可在危急时使用。”说完也不待管事的反应,急急的将下面的话全部说完,“以王爷身上流淌的毒血作为药引或许会有奇效。”
第七百九十五章 古血引()
看管事急的上蹿下跳,已近癫狂,这就要去找大公主问主意。
逼不得已的无忧,只能拉住管事,“奴婢知道个古方,可在危急时使用。”说完也不待管事的反应,急急的将下面的话全部说完,“以王爷身上流淌的毒血作为药引或许会有奇效。”
管事的一张脸霎时变得惨白。
无忧却目光坚定,“王爷已经用尽了良方,此时就是来帝都所有御医所能用的办法也不过是从前的无用之技。况且此时情势危急,我们可问王爷的意思。”
头上冷汗已经汇流成,条条汗水留下,也不肯发出半声痛叫的秋熹王爷,似乎亦听到了无忧同管事的急语,此时正抬起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目光,望向无忧。
女子见到他的目光微微颌首,但是,在颌首之前那垂下的目光之中,却没有半点的犹豫害怕。情急至此,这个办法到底会不会带来相反的作用,直接害了她自己的性命,此时的无忧,没有想这些。
“这这办法,从前可有实用过吗?”管事谁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王爷的目光亦盯紧她。
她的思绪再次划过那只小狗中毒的往事。然后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管事一边犹豫,一边向外面招手,想让人马上去给大公主送消息。
却被还在疼痛折磨的王爷止住,“我是要死了吗?多大的事情,就要通知给王妃。就按照她的说法,重新拿了药,以我的血做引。”
管事也急得冷汗直流,“王爷,这样的大事,要不要先问问御医再行定夺……她……万一……”一边说着又擦了把汗,还想再继续劝阻,已经被秋熹王爷打断,“那些御医若是有用,又岂会让我吃了这痛十几年。早就该换个新方子来用了。世间万物,本就该有破法。所谓大道至简正是如此。”
“可……”管事苦着脸想要说的话遇到王爷怒目时吓得尽数全吞了回去,自知再也拦不住,只得按照王爷的吩咐,准备了刀具,又重新端了药液来。刚想走出去另外吩咐些什么?就听到,王爷在他身后说道,“今日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分也不让王妃知道。免得她又胡乱担心。外面的人你也给我嘱咐下去。有谁胆敢让王妃跟着操心,我立时要了他命。”
管事迟疑了一下,赶紧点头。又若有若无的偷瞧无忧一眼,有一肚子的话,却不敢当着王爷的面儿倒出来,只得干嘎巴着嘴老老实实的守在一边。一会儿工夫王爷自己动刀割破了手腕,放出了些鲜血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再饮尽那碗药。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寂然无声因为所有人看着王爷喝下那碗药,都忘却了自己的呼吸,直到药盏轻轻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嗒,提醒着大家可以喘息。王爷脸上痛苦的神情仍在延续。
结果仍然只能这样,无忧也再无话可说。天意果然不再降临。她心上其实并无过多波澜的想。
管事正准备低声打发无忧出去,还琢磨着要将她交给大公主发落的事,身后已经传来王爷阻止的声音,“慢!”这管事在王爷身边多年,对王爷的一言一行都了如指掌,此时单听着一个字音,就已经能够判断出王爷身上的疼痛一定在减轻,因为这仅有一个字的单音阶里面,已经少了很多颤抖,他马上惊喜的抬头去看秋熹王爷。果然王爷之前已经扭曲的五官慢慢恢复原位,神情也变得淡然许多。
王爷没有说话,摆了摆手,管事立马知趣儿地退了出去。
“果然是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王爷将目光落在带出药盏最后关阖房门的婢子身上,室外的天光与那婢子的身形,在阖门声中被阻隔在外,“不过也是救了我命的女子。”他边说边思索着,到底要拿无忧怎么办?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今天的事情不用告诉佩星了。”
“奴婢已经在大公主面前发过誓,并不会留有一点私心。奴婢的这双眼是为了大公主殿下而望出去的。所见与所查,都一一回禀给殿下。”
“那我现在就名正言顺的阻止你。”
“奴婢与王爷的交易也只有效一次。”
“但是作为同流合污的同伙,我们的身份该有始有终。”
无忧惊喜的抬头,秋熹王爷的意思,是答应她去大将军府上负荆请罪了么?秋熹王爷明白她在惊喜什么,摇了摇头,“那位大将军可没有我这样的旧疾,也轮不到姑娘出手相救。以他的火爆性子肯定是先杀了你再说。为了我能够有恩报恩,我只能暂时限制你前去。我的意思是这事本来就该贞儿做。”
****
旖贞跌跌撞撞的跑回无忧的屋子,直接撞开了房门,还在熟睡之中的鸣棋不知所措的抬起惺忪睡眼。旖贞已经扑到他身上,猛摇他的身体,“别睡了,别睡了,快醒醒。不然就来不及了。”
这种猛烈的晃动和旖贞说话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中尖锐的部分和颤抖的部分,都那样极具震撼,“无忧去找大将军了。她骗了哥哥。”
鸣棋顿时被惊得完全清醒,他没有再问旖贞,无忧到底有什么打算,他已经明白无忧的想法,况且,这其中的情况问她本人才是更好的。他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这双刚刚解除疲劳的眼睛已经慢慢,被怒火侵蚀,之前,是他太累了,没有时间理会无忧的反常就一头睡了过去。自己要她做的事,会断送她向上爬的路,如果她还是文无忧,她就根本不会做。可想来,昨夜自己居然那么轻易的,迷失在她的笑意之中,竟然那么轻易的相信,信息她会老老实实的听话。他对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所有的一切问题都在他,他的疏忽与大意。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她要向上爬的路,却是自寻死路。
他飞一般的冲出屋子,直向大将军府飞奔,身后的旖贞立马跟不上他的步伐,顷刻间,被他远远的甩开。
起初,鸣棋怒火中烧的时候,觉得自己干脆不要管,由她算了,就让她自投罗网,就让她负荆请罪,如果她遍体鳞伤了,如果她一无所有了,她就会来到自己身边。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舍不得她,才要想想她要遭的罪,就像已经感觉到了切肤之痛。这个世界上就算有一定要加之于无忧的惩罚,那么也要让他来。
第七百九十六章 重蹈()
起初,鸣棋怒火中烧的时候,觉得自己干脆不要管,由她算了,如果她遍体鳞伤了,她就会来到自己身边。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舍不得她,才想想她要遭的罪,就像已感切肤之痛。这个世上就算有一定要加之于无忧的惩罚,那么也要他来。
往日,只觉得近在咫尺的大将军府,今日却觉得像是翻越的崇山峻岭,好不容易才奔到府门前,却发觉整个府邸冷冷清清,并不像是刚刚结束一场,负荆请罪的慌乱样子。
鸣棋的心一动,难道……自己上了无忧调虎离山的当?她既然要调开自己,也就是说她要去的地方是在自己所在的地方,难道,她根本没有走出王府半步,她会去找母亲?母亲向来宠溺贞儿,只要无忧的办法得当,母亲就会同意。
无忧不愿意那么快就放弃自己手中所得到的东西,所以,为了能够抛开自己的束缚,她另换了办法。真是的!自己简直太天真,太大意了。他马上调转方向,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
****
觉得自己就快要跑死了的旖贞,在抬头喘气的时候,忽然不敢置信的发现,自己居然迎面碰上了,跌跌撞撞向回跑的兄长,她扶着腿,立在鸣棋前面,气喘吁吁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兄长为什么要回去?没找到人么?”“我们又上了一次当。”转眼间,鸣棋已经远远的把这句话抛在了身后。旖贞完全搞不懂自己的兄长在说什么,上了第二次当么?难道?无忧说她会去大将军府上负荆请罪是在骗他们的,而此时人竟然还是在王府之内。看哥哥向回跑的方向,就是王府没错。是她小看了文无忧,她不可能这么愚蠢,马上就被兄长拦下来,如果是她决定的事情,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失败?她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也会继续怎么走下去!
持续这么想着,又要走回一半的路时,再次碰到兄长,无忧也不在王府?她简直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连面部表情都皱到一起,“真的是再再一次的上当了吗?啊!真是的,这是得用多大的忘性才能忘记的耻辱。”而鸣棋这一次的方向竟然是去找父王。
旖贞冲着她兄长跑过去的方向,大喊着,“她根本不会去找父王的,父王是个正直而倔强的人,无论如何,也跟她做不来交易的。”她本来还想接下去说,她也许是去找太子了,但是,鸣棋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旖贞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跑了人生中所有的路。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文无忧,以救她之名,算计了她和她兄长。亏她还第一次这么想救一个人。结果,现在后悔得要死。而且,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兄长,是不是疯了,这样跑来跑去的。
真是的,整个陷阱应该是从哪里开始上当的呢?这环环相扣的一切都应该从那一环处解开。心怀仇恨的无忧,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从报复开始的,所以她需要强大的力量,而且是能够为她所左右的力量。旖贞仍然不认为她会去找自己的父王。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理由。
但是也许这个很适合刚刚与他擦身而过的兄长在风中丢下的那句话,“容易做交易的人又有什么力量?母亲的帮助,无忧努力过太多次,想要得到,但是每一次错失所愿。所以有无数的可能指向,她会换一个途径,纵然艰险异常,但只要活下来,熬过那些艰险,就会得到她最大的所需。”
一切都对上了。无忧去找父王了。
鸣棋气喘吁吁的堵住正要从王爷从面前告退的无忧,“我到现在还相信你昨天说的那些话。”
“女差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谢并不是说要让我的儿子娶你。”秋熹王爷的声音从无忧身后响起。被鸣棋直盯着的无忧秋水潋滟的眸光避开了他的眼睛。鸣棋深吸了一口气,仍然只看着无忧,也严丝合缝的挡住她的去路,“之前,你们之前谈的就是这么无聊的话题吗?”
王爷看向鸣棋,“当你作为我的儿子出生开始,你一生的,任性而为就已经被终止。”
“也许作为父亲的儿子,我的任性真的在那个时候被终止,但是,我也是母亲的儿子,恣意妄为,也是在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的。”
“看来你更喜欢他母亲的儿子。”
“我想说的是,在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尤为甚之。不过现在我的意思,也是要留下女差,不让她去坏我们的事,我们父子同心了吗?”他伸出手要拉走无忧。
“棋儿,这无人可解的局面!”秋熹王爷忽然高声,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气盛,与大将军毫无瓜葛的年轻人解决不了的事情。
“可如果能把它交给棋儿,就不再是无人可解的局面。”鸣棋的声音里带着一向的从容与笃定。
“可王爷已经答应奴婢,先去大将军府上了。”仍然没有抬起头的无忧,忽然说道。
鸣棋看着无忧低垂的脸,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笑意,“怎么可能,这么不着边际的办法……”然后他猛然回过头去,看向王爷,“父王现在就这样,答应她了吗?父王就这么不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出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的。”
秋熹王爷没有接他的话。
鸣棋反应到了什么,目光更深,更深的看向无忧,“你每次骗我的时候,都会这样,都会不敢看我的眼睛,所以,你刚刚说的话是假的。”“奴婢会按照向王爷的保证那样做事,奴婢告退。”她就知道她骗不了他,只能认命的任他看破,再逃开。
鸣棋叫道,“无忧!”不肯让开路。
王爷的声音响起,“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婢子,她就能决定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你要说服的人是我吗?虽然绝无那样的可能。”
鸣棋终于将目光望向他父王,任无忧努力推开他的阻挡。
无忧就像重新得劲机入水的鱼儿,侧过身来急急地向他躬身,然后告退下去。鸣棋皱起眉头又转过头来瞧向他的父王,“父王到底在做什么?又答应了她什么?她又答应了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