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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姑娘抬起目光来,那样的目色,映着一边的百花灯光潋潋生辉,“这样的事,姐姐原不该说,妹妹不得不在他们当中周旋。”
无忧明白三姐姐的意思,轻轻点头,“无局也无出路。虽然,他们也只可能是瞧着我新鲜,并不是真的有如何的意思。但有意无意之间或许能让我们找到点什么。”
三姑娘侧过身来,眼中蓄了要紧神色,“但一定是要小心。而且我总想着,最开始总是淡着他们的好奇,才比较好。”
无忧摊了摊手,“除了那样,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他们都是完全不了解的人,我初来乍到,还没有办法在他们争斗中人不知鬼不觉地轻巧渔利。所以,只能从远远的地方那么瞧着。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未来又是如何的走势。其实,现在还是在迷惑之中。”
三姐姐笑道,“手把芙蓉才好,那样,他们才会不一般地瞧过来。姐姐虽然这样想,却又为这样的想法感到愧疚,无忧还小,就要肩起这样的事,我一个病身子,又见不得世面。纵有一颗不服的心,又能做得如何,只是难为了你。”
无忧嗔道,“才刚好了,怎么又说起来了。姐姐难道还巴望着我这罪臣之女有什么好风相从的日子。我也早绝了那样的想法。”
*****
翌日梳洗得当了。又向着大公主府上去。将目光投向车帘的缝隙当中去,想着,是啊,三姐姐说得对,大公主府的一切,都是她要细细找那的机会。
才到书室楼下,就见几个婢子捧着几个托盘鱼贯而出。大公主写字时喜静,这样的氛围从没有过,无忧跟蝶儿点了一下头,撩起裙角拾阶而上时心上多了几分思量,蝶儿在她身后退去。
第一百零九章 有没有三只眼的()
翌日,晨起后梳洗得当了。无忧携着蝶儿又向着大公主府上去。
每每像这样,坐在马车之上时,都感觉到,这里像是天地隔出来的另一个所在,让她得以有那么一时只是文无忧,也可以让心事流上心头。细细地想了想昨天跟三姐姐的一番长谈。
从前的她,对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苦,不忍出口,不愿发泄,只是一味含着,默默在心里反复凄楚。直到昨天,一股脑地说出来才觉得是有些痛快。
终归是,她与三姐姐再不能坐以待毙。纵使常常像这样说服不了自己的心意去坦然做一件坏事。只是那贯彻心扉的痛,再不允许她有一丝的退缩。
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她真正能拼却的也只这一身了,又何谈可惜。
再抬眼,一直盯着的轿瓶前多出一双手,在她眼前摇来摇去,无忧定下神来,看到的是那双手之后,蝶儿有些惊恐的脸,还有渐渐大声叫,“姑娘。”的声音。
是多长时间了,一直告诉自己,不可轻易出神,可一遇到心事上涌时,还是会像这样轻易出神。幸好只是在蝶儿面前。
心里的怅惘不减,脸上却已经能升出明快的笑意来,如果此时是她自己揽镜自照也会瞧不出,她这样的笑是真情还是假意吧。
又有些哀叹从此,连一个笑容都不再会简单。她能过是只是那样的日子。
她伸出手去覆住蝶儿的手,“我没事。”
蝶儿慢慢垂下头,“姑娘不可太坠入心事,回头在大公主面前纰漏了什么。”说完,眼含担心地看了无忧一眼,又低下头去。
无忧直接伸出手去戳她鼻子,“净瞎担心。刚才有点困养养神而已,也要大惊小怪。”又渐渐轻声,伸指指了指外面马夫,“不怕吓到外面的。”
蝶儿这才吓得伸伸舌头。
******
才进了大公主府,再到书室楼下,远远地就瞧见,几个婢子捧着几个托盘脚步利落地鱼贯而出。无忧低头动了动心思,大公主写字时喜静,都是不许婢子们轻易出入的,这样的氛围从没有过。不由得在心上琢磨了一下。转瞬又息了心思。现下,注重眼前即可。
无忧跟蝶儿点了一下头,撩起裙角慢慢拾阶而上,蝶儿在她身后瞧到她身子隐进书室当中了,才转身退去。
无忧进去的时候,正瞧到,大公主歪在一边的美人靠上,听着弥姑姑说着什么,少顷,慵懒抬手,从打弥姑姑手里接过一个什么,上了上眼,又放下。
不待细瞧,已走上前去行礼。
大公主仔细看着那个,并未出声,是身后的弥姑姑在说话的间隙向她点了点头。无忧行了礼,赶紧退在一边静静候着了。
大公主道,“上一次的相亲让棋儿搞砸了,我想着是好姑娘备得少了,只要多备上一些,就会不一样了吧。他那性子,做事上还成,他父王嘴里不说,心里上还喜欢他几分。但是在女人上面,我倒瞧着这孩子跟他弟弟在读书上是一样的毛病。他自己一点儿都不急。帝都中传他是风流公子,真是冤枉他了,成天只知道跟那群称兄道弟的家伙们玩。眼里也瞧不到什么女子似的。”
弥姑姑道,“这次是按着殿下的想法,从周边几个郡国中应诏而来的几位国主的女儿。个个都很出众。”
大公主又抿了一口茶道,“太后的寿诞礼物是要抓紧了,今年想着是要出彩才行。这事不好淘弄。棋儿的事,”顿了一下,“你先放开手,让无忧去做吧。”
弥姑姑点头。应着是。
这才是无忧想不到的部分。
或许是另一条出路。又向下想了一些,觉得脑子更乱,才索性只是这么听着。
惊奇也要有点儿。却也并不过分。还有就是适可而止的顺遂。
大公主目光瞧过来时,看无忧脸上的表情还很得当,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道,“无忧,将这些姑娘们的绣相,都带过去给大世子看,等他挑好了即刻送回来。无论他手头上做着什么,都要他先看了早做打算。”
无忧答应着接过装着绣相的锦盒。大公主向一边服侍的小婢点了个头,那小婢先向无忧见了礼,然后领着无忧去向大世子的住处。
还没转出水榭,远远的,就看见鸣棋在同他的跟班说着什么,脚步上没有停顿仍然向前,鸣棋转过头来瞧了一眼见是无忧,挥挥打发了跟班,等无忧携着婢子到了且近时,鸣棋看了一眼无忧身后的婢子,婢子会意,福礼之后退去。
无忧想,他又要闹什么弯弯了。不过也习惯了。只是静静地默等着。
鸣棋赶走了婢子,也不说话,径自走向水榭上里的美人靠。坐下,见无忧还只是杵在原地,伸出手在美人靠上拍了拍。示意她过去坐。
无忧微微抬眼瞧了一眼他的表情,一脸的有趣样子。她当然不能过去坐。但大公主吩咐的事情也是耽误不得。
只得走过去,行礼,然后恭敬道,“这是大公主殿下送过来的各国国女的绣相,还请大世子过目择出未来世子夫人的人选来。”
鸣棋见无忧没有坐的意思,收了手,支起下巴,打量了一下她,才道,眼睛微微凝起,放低了音量,就像是在同无忧说着悄悄话一般,“有没有三只眼睛的。”
无忧低下头,平声静气道,“有高郡琴倾天下的美如郡主。”
知道他不会满意这样的答案,也还会继续找茬,连声音里都听得出他的欢快,“听说,她赐死了自己的情郎。”
无忧就像不明白他故意刁难一样,很是认真地翻拣了一下,拿起下一张,看了一下绣相上的标注,轻声道,“有东奇郡郡主染日郡主。”
鸣棋拍拍手,一脸嫌弃的样子,“她好像还没有剔死她的情郎。”
无忧还想现在取出来一张,被他叫住,只能站着不语。
鸣棋拍拍屁股起来,“看着很多啊,会把我吃穷吧。真是不敢选啊。你从那些当中随便选一个吧。”然后摘下自己的玉佩,“这是给她当信物的。”扔起。又补了一句,“不用选好看的知道吗,我只要吃得少的。对了楚宫腰的啊,不盈一握最好。”
无忧堪堪将玉佩接在手里的空当,他已经转身扬长而去。
第一百一十章 倾染染()
无忧还想再取出来一张绣相时,被鸣棋叫住了。
这个时候的无忧,已经被嘲笑、被找茬了半天,却反而觉得,要撑不住的会是小心眼、又爱乱发脾气的鸣棋了。
所以,无忧很是听话地静了下来,站着不动,连表情都做得小心翼翼。
她可不想,被他的无名火烧到。
能这样在他面前小意,主要是参考刚刚大公主说的,鸣棋并没有在这些公主们身上动心思的事情。相反觉得,他是在那位善修大世子身上动了太多的心思。
大公主的这个观点无忧无比认同。
鸣棋拍拍屁股,从美人靠上站起来,一脸不满道,“啧啧,怎么挑来了这么多人啊,看得人眼花缭乱,你能看出么?这么的就能看出么?哪一个吃得少!来了这么多,会把我吃穷吧!真是不敢选啊。你从那些当中随便选一个吧。”然后,动手摘下挂在他肋一的玉佩,“这是给她当信物的。”直接向天上一抛。半转身时,又补了一句,“不用选好看的知道吗?我只要吃得少的。对了,这个意思就是要传说中的楚宫腰,不盈一握最好。记住,一定要挑得到这样的,要不然,我会生气。”他将目色向着无忧凝了凝。
无忧此时可没有功夫看他的眼神,正仰起头来,左左右右地比划着,堪堪将鸣棋扔在天上的玉佩接在手里。
他冲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冷笑了一下,已经转身扬长而去。
无忧接住玉佩喘了口气,才想起还有话要对鸣棋说,看他已经走出了一些距离,只得大声道,“大世子要去殿下那里确认一下心意才好。”
已经走出了好些距离的那个背影,只是伸出手来,高高举过头顶摇了摇,继续消失中。
无忧叹了一口气,只得向回去,等到上了书室才听婢子说,大公主说累了,已经离开书室。看来自己手上的事,只有明天再回了。又去问了弥姑姑的意思,说是可以自行回府了,这才去换了衣服,携了蝶儿一同登车。
等到坐在车上捶肩的时候,脑子里又浮现出鸣棋全套的别扭样子。娶得娇妻美妾,虽然在他们这样的皇室家庭算不得什么,但也绝不对不应该是这种洪水猛兽,一脸要不得的反应。他就是的真是个怪胎。
将这个说给蝶儿,蝶儿却觉得是平常,大公主本已不是俗流,更何况是更加优越的世子。
这么一想,蝶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此时,马车刚刚转出大公主府,无忧变让外面的马夫停了下来。
蝶儿有些惊奇地看向无忧,“姑娘怎么了,是不舒服了么?”
无忧摇了摇头,“只是想走一走。”
马夫不敢忤逆,可又不敢真的就这样听了小主子的话,擅自离开,是以一直慢慢跟在后面。
蝶儿见车夫与她们离开得远了一些,再无六耳,才直接忧虑道,“可大世子没有说到底是哪一个啊,这个要怎么办。这样是不是又是在有意地难为姑娘。”
无忧摇头,“不是啊,我简直觉得他这是在配合。”
无忧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配合,毕竟,上一次看过他拒绝的手段。
蝶儿说的忧虑也没有什么可愁的,无非是要在那些姑娘中选一个势力最强的。纵然是自己来代选,也不是多难的问题。
而一切的前提是大世子点头。
摸出那块玉佩来,上等的羊脂玉,温润油亮。放在手中转瞬合于体温。
回头看看,车夫还是一直跟着,便让蝶儿去说,前面的路也近了,不必乘车了,早早打发了自家的马车先行回去了。
才转出永安门,就瞧见有一列车队过来,无忧刚打算避到一边的阴影里去,那车队便堪堪停在了无忧与珠儿面前,轿帘挑起,由打上面下来一位异族打扮,配了面纱的女子。
此时落日未坠,有倦鸟翔出风云,轻冉莲步的女子夕阳满衣,净尘而来。
无忧打量那神色,竟像是为自己而来。
稳住脚步站定了。只是看着她要做什么。
“高国倾染染。”窈窕身影盈盈站定在无忧面前,点下头来,果然是为无忧而来……
*****
躺在床上时,无忧细细寻思起,方才与那戴着面纱女子的对话,“我想假女差之手,成为大世子鸣棋的世子妃。”
这样不明不白的单刀直入,无忧当然会拒绝,“郡主似乎有些误会。”
倾染染脸上笑意不坠,“但女差知道其实不是。”
直到坐到王府的书桌前,这样的事,还没有个决定。而真实的内心中已经为有这么一位郡主在这个时候到来,而产生多得令人发指的联想。
蝶儿说,不能听那个郡主的,她都没有提到回报,小姐怎可为她去犯险。
无忧的想法却是另一个,那位郡主要的,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看鸣棋昨天听说要为他选妃时候的样子,是并不在意人选的。那时她还觉得是难题。但现在如果真的能促成别有用心郡主的婚事,她将会真的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取出昨日的锦盒,动动手指,将那位高国的郡主放在了最上面。是个漂亮的人儿,但这其实并不重要。高国的国力是最弱的。从眼下来看,最不可当选的也是这位郡主。
是啊,这也是那位郡主会来找自己的原因。
那么答案呢,要如何给出。
现在放入手中的一切,总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而且从知道有这样一位郡主的存在时,无忧就一直担心,说话不那么算数的鸣棋会改变主意。毕竟是要择一位永生相伴的王妃,就连大公主也不会让他那么恣意。
去见大公主的时候,鸣棋是早就在了。也许他反悔了,根本就已选好了世子妃。
无忧还记得那块玉,已经折磨自己一个晚上了,现下是该拿出来,让鸣棋办正事了。
玉佩拿到一半,正听到鸣棋对大公主说,“我的玉佩也送了出去,这样就行了吧。”
大公主察看了一下鸣棋意思,那是任何人都看得出的,只得漫不经心四字,于是,重了重语气,以示接下来要说的话的郑重,“你总该知道与这联姻并行的是什么吧。善修已经在打你妹妹的主意了。能与这其中某位姑娘联姻,让我们有所借助,可是现下针对善修最不麻烦的办法了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二三()
大公主闻言,察看了一下鸣棋意思,那是让人能轻易看得出的,漫不经心。
不过一切也原在大公主的意料之中。但想了想还是加重了语气,以示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的重视,“难道这天下,会一直打打杀杀个不停?如今四方也算得上是稳定。你要做的,是该跟征战四方不同的事了。你也不小了,总该知道,与这些郡国联姻并行的是什么吧。另外,善修他已经在打你妹妹的主意了。针对善修最不麻烦的办法了,就是在那里面的姑娘中找到一个作为王妃,这不是我儿子最该擅长的方面吗。”
大公主的语气真的很郑重,却惹得鸣棋一直大笑个没完,然后,他挑了挑一贯英气的眉梢,一脸古怪表情地反问道,“善修提出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还以为母亲会一直不再问了,凭他去了呢,看来不是啊。母亲偶尔也会体察一下民意。”
无忧心想,还真是个别扭小孩。现在更像是个讨不到母亲欢喜,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孩。然后又在心上叹气,真的是小孩子就好了。她就将那些绣相在面前一晃,直接给他挑一个。利国利民。
大公主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情愫飘飘,转过眼风时,已展笑意,“到了母亲这个岁数上,已经将化繁为简这种事,运用自如了。”
接下来,反倒是鸣棋的怒意,已经是合涵不住,“善修哥他,即使娶了妹妹,也一样会与母亲您为敌的。看您现在的应对态度,简直是就是巴望着用妹妹与善修哥的联姻,是要用这个联姻,来模糊大家本来已经撕裂的伤口么。”又等了一会儿,见大公主并没有什么反应,一脸地满不在乎道,“母亲如果不打算,问鸣棋要娶的那个女子是谁了,鸣棋就告辞了。”
大公主只是一味自己琢磨着,似乎并不想理他,鸣棋行了礼就想出去,大公主那厢里终于开口道,“有人想要寻找可乘之机,我们就一定要提供可乘之机。”
鸣棋冷笑了一声,还是一脸的不屑,仍然道,“鸣棋告退。”路过无忧眼前,道,“那个郡主都在盒子里面么,那就把那个盒子抱出来,我现在要再确定一遍我要娶的那个人。”
无忧抬头,还想看大公主的意思。已经给鸣棋拉住了手腕直接向外拖。走到一半,听到大公主在说,“跟他去吧,也好问问他到底是哪一个。”
一前一后出了书室。一直被他拉着向前走。直到鸣棋停了下来。放开手。无忧马上向后退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
刚刚站定,他已经笑道,“还抱着那个盒子做什么呢,让人看着怪想抢过来的。啊,你说,这里的鱼会不会爱吃。毕竟都是某人嘴里漂亮得无以复加的郡主呢。”说完,一步就走过来,取过无忧手里的锦盒,眼睛都不眨地直接抛入水中。
池中瞬时激溅起好大的水花和咚的一声响。
无忧受了一点惊吓,反应却不太大,这些还不算是太出乎意料之外,只是平然恭顺道,“世子妃们的绣相还在里面。可万万不能经水打湿的。”还要再说去捞的事情,被他看过来的目光吓得不敢再出声。之前都没有挑战过他的底线,所以,对他的脾气并不能很是了解,以至于有些担忧,会不会出现那种无可挽回的局面,比如说,将她一同丢进去。
他的目光望过来良久,很是满足地凝了凝眉,“我要娶的是有玉佩在手的人。女差没听清么。你到底是要我说多少遍,或者是干脆来点大家都相信的东西。让女差真正地意识到我在说什么。”
喘气的时候,觉得心都要跟着跳上来了,本来听到他那样的意有所指是该高兴的,直接投身到世子的怀抱,会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捷径,然后一切的艰辛就此结束。但下一瞬,她已经苦笑着阻止自己在他的意思上面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当无忧再次疑惑望去。感觉到他凌厉的回视,这就是全部。他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