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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的脸有一瞬的扭曲,又顷刻间平复,“郡主很聪明不假!……“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金叶子()
“我押黄金五千两,赌,你能咬下去的肉,只能含在嘴里就是吞不下去。即使能吞,也会噎死你!回去告诉我父王,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办法去解决,到底是要听凭出卖还是拒绝,也是我的事。”倾染染正眼也不瞧谋士的说!
谋士的脸一瞬扭曲,又顷刻平复,“郡主聪明不假!不过,那聪明,还不足以,成为纷乱泥泞之中成功的关键。总有一天,郡主会暗自庆幸,你从不得九皇子所爱。”
谋士说完,返身走回茶室,和那些贵族们重新坐在一起。
欢笑声又起,仿佛只是因为加入了谋士。先前干柴一般安静的茶室,显得有些热气蒸腾。从四面散出来的茶香飘溢在人的鼻尖。倾染染觉得自己不是只跟他们隔着一个茶室的距离。而是另外的洞天,他们也许是隔着整个天地与万物变化吧。
现在这些人的氛围让她想起从前在沙漠上。举行的各种洗尘,或者送别的晚宴。在那种奇怪的时刻,他的父王并不准许每个王子多喝。可这约束,却很神奇的,反倒会让王子以下的人钻了大大的空子。肆无忌惮地与手下们在一起先跳出束缚,饮酒如流水。
作为父王名义上的尖牙,但其实质,是九皇子真正走狗的谋士。从前她只知道,说那谋士会是全天下痛恨她的人,也不为过,却在知道那个的前提下,也同样小瞧了他。一个区区的奴才,像狗一样的低头,哈腰在她面前的人,他能做出的反抗到底会是什么?每日每夜,在心灵最深处,期待她这个做郡主的人上之人?被天上的惊雷劈中吗?他除了仰望,他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此时此刻她以为,永远不会撕咬的恶犬,正在她面前亮出森然的牙齿。
她该怎么应对?在最没有预料的时刻,出现的无数横生枝节。不过最重要的是,她从不相信自己会失败。因为失败的她不会苟活。但是来到中原的每一天,都让她觉得。她是在苟且偷生。
刚刚也失败了。她来见那些张手握证据的人。可是她所携带的那些诚意还是来晚了一步。她父王送给这些人的礼物,足够压垮了这些人,想要再次直起脊梁骨的所有心意。不过她的父王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些由高国使出大把银钱的收买,早已经变成不明不白为九皇子花的钱。还有她自己。也看到了那个记恨于自己的谋士,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全部仇恨情绪。好像从未有哪一场仗,会输得如此彻底。
全城上下没有一盏灯火的时候,她穿行而来,现在。现在天色已经渐亮,只是偶尔有人家,还有灯光闪动。
有什么东西被风吹落?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接在手心里。是一片金叶子。是她在儿时,她父王送她的礼物。
这会是最新的答案吗?
她无比落寞的向回走。失败的郡主不会苟活于人间。难道已经到了那样的时候,她要考虑一下,到底是手中的哪把刀,会快速地了结她的生命。
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她应该尽快去见他的父王,但是她发现,在她的心中,根本无法忽视在他们之间已经成长的巨大隔阂。
她不肯妥协于来自心灵中的失望与否定,直接跑到了。小时候觉得伟岸犹如山峰的背影身后,“父王,暂时的放弃哥哥们吧!我们可以用我们的诚意来求求皇上对他们从轻发落,然后其他的一切不变。”
“放弃对大公主的期望吧!看到眼前所有的证据,她只能感觉到咱们与太子的沆瀣一气。”他的父王并不动摇!
“我们可以告诉他,一切都是误会,是欲加之罪。”她哀求!
“你认为大公主会相信多少呢?她是一个只要有一点怀疑就不会选择的人。我们在她心目中到底算什么。根本不会让她浪费时间去进行琢磨分析。因为有更多的人要巴结,要靠近他,无需浪费时间,只需要重新挑选一个帮手就可以了。或者她连新的帮手也不需要。”高王想自己又何尝想要背叛!
“那么女儿呢?父王又是怎么想的?只身留在这府中,以叛徒之类的身份,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能够与父王同行,一同头回沙漠的名单上并没有女儿呢!在父王眼中的大公主,是一只吃人的老虎吗?只是刚刚让她看破一点点的行迹,父王就是要像一个胆小的孩子一样哭泣着逃走!我真的在怀疑这还是从前那个能在沙漠之上呼风唤雨,无所畏惧的我的父王么?”她仰起头,让那些眼泪直接流回自己的心里,而不是溢出眼眶!
高王一开始稍含愧疚的面庞变得严峻起来,“染儿怎么能如此放肆,你到底还年轻,因为,看在你眼中,优雅高贵的大公主,真的是靠她的优雅高贵而壮大如虎的么。你太年轻,根本想象不到,她在人后磨砺利爪时的凶狠!背叛她的人,她会亲手撕裂。我们不能客死他乡。”
“可父王好像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女儿呢,你到底要将她置身何处?置于如何的立场之上。背叛者的女儿会背叛者要遭到惩罚更重才是!”她的质问其实虚弱无力!因为知道结果不会更换,永远都不会更换,而问出这个问题,只会自取其辱。
“我的好女儿,就保持之前的淡定,不要露出一点点端倪的呆在她面前,直到我和你的哥哥们,回到高国吧。”真是可笑,明明是一句抛弃,她的父王却说的如此振振有词,如同命令!她第一次觉得高高在上,是如此的恶毒!
倾染染笑了一下,说了那么多的废话,这一句才是她父皇真心想要说出的话吧。也许会在暗中为此祈祷的更多。而且在她质问他的这个时刻,她的父王绝对不会再次为她的聪明而暗自高兴。他也许直到现在才明白,要生一个傻姑娘的重要性。
不过她根本不会计较这些。如果是理智的抛弃她,会很好的接受,但是为什么要将力量放到别人的手里,“那个谋士。我不是很明白,父王对他的极致信任。或许那是说明对我的不信任吗?”
“那是牵制,对于大公主的牵制,如果力量完全在你手里。她可能会极其轻率的夺走你的性命。而且女孩子也会在头脑发热的时候,也会毫无保留的将手中的力量送给她的夫君。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虚凭()
“那个谋士。我不是很明白,父王对他的极致信任。或许那是说明对我的不信任吗?”倾染染问向他父王。
“那将是对大公主的牵制,力量全在你手里的话。她可能会轻易戮你性命。而你也会在头脑发热时,毫无保留的将力量送给你夫君。在全部撤回那些力量之前,很有必要将它交到别人的手上,这一点染儿应该理解。”她父王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做了极其明智的重大决定!
本来应该越发亮起的天空,反倒是愈发的阴沉,压抑下来了。原来她只是在想象之中,成为她父王最喜爱的女儿。这真的是太残忍了。揭开面纱的样子,如此的真实,可怖,在外人与亲人面前,她的父王选择的是对她的最终戒备。
她向她的父王行了礼,然后慢慢的走进身后的阴影之中,抬起头,瞄一眼天上的暗淡日影,好像不用再担心,它,随时随刻会暗淡下来的那些遐想。因为她本身就是活在黑暗之中的。不过,那些原本暗淡的光那样射下来的时候,还是让她觉着光束之中夹杂着尖锐的刀子。那么一点点的刺进皮肤之中。然后不知从何处,在骤起之间就已经势力沉沉的风,兜面而来。到了最后,能够支持她逆风前行的。还只是路途尽头,渺茫之中鸣棋的身影。所以她就真的只剩下了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指,在虚茫无凭的时空中,抚摸那个影子的轮廓。
她纷纷碎落的那颗心。仿佛是在感知到那身影的出现时,又轰然粘合。
半刻钟之后,被她派去观察她父王动向的婢子返回来,又是纠结的眉眼。她想,如果她现在没有听到谋士的那番话。亦没有像刚刚那样马上脚踩着风去见父王的话。也一定会以为,无论父王的意见之前怎么坚持,但是她一定会说服他。重新支持她,比起这几个兄弟,她才是真正有能力的人,这不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吗?她不能随着大漠的风沙,就那么样沉进泥土之中。现在她本已经找到了那样的路,只要继续的走下去。
她也会异想天开的琢磨着父王怎么会不同意,他曾以她为荣,她都没有试过就对父王失望,她对不起她的父王。那个怀疑,简直让她在那一瞬间愧疚难当。不过现在从谋士井井有条的布置来看,父王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脆弱的那颗心。根本已经无法再收束整合。沙漠之风,只剩下当年汹涌漫天的神话犹如传说。如果说他仍然还有一分犀利与决绝的话,那就只能恰如其分的体现在对她的抛弃之上。她父王壮士断腕的决心,她看到了,并也被断去了。
看到一边关心她的婢子的眉眼,她只是象征性的那么问道,“见到父王了么?他怎么说?”大概怎么说都不重要了吧。因为过早放弃而被九皇子反手关进圈套里的父王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他还以为只要丢弃她,就可以成就一切。起码可以从从容容的逃走。
婢子努力支起笑脸,“王爷不关心别的,只关心郡主您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要留您一个人在这里,他真的很不放心。吩咐奴婢一定要想方设法的照顾好您!还说他会经常派使者来看您!”
“在这世上果然是谎言最美好!要说感谢吗!今天我唯一听到的,会让人觉得温暖的话!竟然是对我来说微不足道的人说出的!不过感觉很好,并没有像平时一样会觉得这种时刻听到不值一提的安慰是一件痛苦的事!看来该说感谢!”
她看向婢子的笑意让婢子一瞬慌张,“奴婢不是有意要说谎的。”
烛光之下,倾染染想起她父王刚刚那个决绝的背影,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事实上被她父王抛弃的痛,只是那么一闪而过的存在。原本就是想过的,不是吗?要分离,不只是她与她父王,还有她与她背后的家族。
“马上找到鸣棋世子,既然别人已经乱来了,我们也不能按部就班了!”倾染染凝紧目光!
婢子低头,“世子已经有两天不在府中了。府里也有很多的人在找他,但是世子手下的那些人都坚持三缄其口,不肯透露消息。这可怎么办,偏偏是在这个要紧时刻!”
“当然是要在这个时机呀,这就是他们抓住的要掀开一切的时机,不得不夸赞,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选择。”倾染染冷笑,九皇子以为只要给自己织一张严密而无漏洞的网,自己就会乖乖就范了吗!
“我到底要到哪里去找世子呢!帝都这么大,世子又着意隐藏的话……”婢子仍在顾虑!
烛头明光跳跳,她伸出手掌,翻看着掌心的纹路,“我会让世子不得不出来的。”
“马上派人在帝都四下里散布我们已经找到了无忧隐居的地点的消息!”其实这是他早就想到了办法,但是一直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就是到了最后,自己为了要找到鸣棋,仍然要动用,在她心上,已经被狠狠唾弃过千万次的名字!不得不说无忧二字,可真是个好名字,那么无忧无虑的得到男人的爱慕,如果无忧能有机会看到她轻而易举就得到的东西,自己是在泥浆中摸爬滚打,依然追赶不上的奢望,真不知道是该相亲呀,还是先觉得可笑!
“这么大的帝都,世子还不一定身在其中,我们随意散播消息,他就真的能听到吗?”婢子担忧道。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够确定世子的去向,更何况他对自家郡主来说,从来都是装睡之人。
“之前,比我们这样大肆散播还隐匿得更深的各种消息,不都也罗列在世子的案头了吗?世子的弱点,在这帝都城中,已经无人不知,那就是无忧。”每次提及无忧二字时,倾染染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脆弱原来是那么无所遁形!即使她不愿意承认那两个字,于他来说,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刃不止会破开血肉,还会让她感觉到自己追求力量的虚无!
还有伟大梦想要追逐,而且距离还很遥远的时刻,发现自己的脆弱,形同于一种致命的打击!这一生的希冀,还没有落入手中时,她怎么敢,怎么敢失去这力气!废墟深渊无别路……虽然有一点晚了,但还是迈步走出去!在这个时间的节点上,这会是非常平凡的一步吧。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画飘()
还有伟大梦想要追逐,且距离还很遥远的时刻发现自己的脆弱,形同于致命的打击!这一生的希冀,还没成为现实,她怎么敢失去这力气!废墟深渊无别路……虽然有一点晚了,但还是迈步走出去!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这会是非常平凡的一步吧。
这世上也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怎样咬着牙关迈出来的,来吧痛快的生或者痛快的死!沙漠之上的荆棘,不会有屈服的时刻!
婢子点头出去张罗,回头时发现,倾染染也跟在她身后。
对上婢子疑问的目光,她微微合目,婢子马上不敢再看,脚下向前的脚步,也在加快。
倾染染在后面如影随形的跟着。她要是一直等在屋中,看不到事情的进展,估计会憋闷死吧!
看着婢子安排好一切,倾染染,又直接向府门外走去。
婢子小心翼翼的跟着,还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在适当的时机劝一下,再一抬头,发现郡主竟然已经消失不见。
她慌张的追出去,终于在长街的尽头,瞄到一点点主子的身影。还能怎么办呢?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郡主也不会听的,反而还增加她的烦恼。就只能拼了命的追上去。
不过,等到她转过那个拐角,真的追上去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和她的主子一样都直接惊呆了,在转角处的墙上,贴的全是无忧的画像。她走近看了看,上面写的那些字,是她新学的,看得懂的汉字,有人比他们更快一步的,贴了这些东西。上面的意思,是要帮无忧寻找她的亲人。
也就是说,有人比他们更快一步的抢占了,可以用无忧去向指引世子去向的先机。
想到这些画像会扰乱郡主计划的时候,婢子想要跑过去,撕掉那些告示。
却在余光中看到倾染染已经提起裙角向回走了。她以为是他她自己眼花了,看错了,于是真的转过头,向那个方向瞧了一眼,没有看错,郡主主不仅是离开了原来站立的地方,而且向回走的脚步也在加快!
她扭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再撕,但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放下了告示,跑去追她的主子了。
听到她跑上来的脚步声,倾染染有些失魂落魄的开口,“九皇子从一开始就算好的事情的每一步。我只是不知道他对我这么了解。之前,也听他说过,我能够去找的人只有鸣棋世子,本来还以为他不过是说说。原来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所以提前一步堵死了我的路!如果我想强硬的在那些人手中拿回证据的话,他是不是也早想到了呢!”毕竟,他连鸣棋虽然对自己不理不睬,但还是,觉得算是欠了自己的别扭情绪,都看的出来!
“那些被称为证据的东西,一定会被他们深深的藏起来。”婢子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觉得每一句都会伤害到自家主子,所以,挑了这句,最没有什么伤害性的,也最紧要的话。
“是该藏起来了,那游戏才会有趣!”刚刚还觉得生无可恋的倾染染似乎是真的感觉到了趣味一般!
婢子一惊,“这条路,是九皇子最会防备的!而且那些证据,会不会根本就不在官员的手中,反而,是藏在九皇子的手中呢!”
倾染染已经对婢子的提问充耳不闻,刚刚她的确是太过慌张了。竟然认为鸣棋真的会上九皇子,这浅显到一戳就破的迷局。这么一迷就惑的境遇,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现在假装上当的他,反而能够从明处走到了暗处。
他一直这么聪明。反而是自己糊涂之极。鸣棋就算再怎么对无忧思念如焚,也会看出这些所谓寻亲背后的破绽!
所以爱看表演的九皇子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情节?
回头时看到婢子张开的嘴。
原来桌子上的那壶酒已经被自己喝干了。拿起酒壶来随意的摇了摇。连自己都笑话自己。一身污浊,借酒消愁的样子一定很可怜吧。可惜她父王都已经不在意这些,要不然的话她会表演的更加可怜的。小时候他妹妹像他父王撒娇都会很管用,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她想要的逾越的禁忌,从来都没有一样被她父王拒绝!但这些曾经浓浓的爱意都抵不过权势散发的光环!
不过想起刚刚饮尽最后一杯酒时与鸣棋神奇而温暖的共鸣,却觉得莫名的欣慰。火中取栗?是啊,好多东西都藏在烟火之中。不是迷茫得难以看清,就是着灼热激烈得让人难以入手。
如果没有这份淡然心境的自己,还是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的话,现在最正常不过的情况是在走投无路去求父王吧!
恍惚间,似乎看到鸣棋就坐在她对面。而且从刚刚的冷眼旁观到发现她终于正常。脸上也随之浮现出好看的笑意。而那只无论是拿着宝剑还是执起白瓷酒杯都一样出众的手,正轻轻的拿起他面前的酒杯。还向前作了一个示意的动作。要不是因为她之前壶酒喝空了。这可能就会变成不可破的梦境了。但从来的习惯就是如此,自己希冀的美梦。当它破碎,要找找看,到底是谁毁了它的时候。往往会发现,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
命运这东西给出的剧情,往往会比画本子里写出的那些更精彩。
她说要去见父王。
正要将空酒壶拿走的婢子,转身的时候,只记得拿了个空酒盖,然后用全部的精力去掩饰她的吃惊,可是走到了门边,她还没有发现她并没有拿这只酒壶。
“失败的郡主不会苟活。帮我换衣服吧!要是去的再晚了,就不是求情而变成惊扰了!”倾染染边说边迫不及待的除去身上的污浊衣衫。
还不到半个时辰,她们就已经走上了通往高王居处的小径。
而以那副得意姿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