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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锋一转来到了正题。
无忧提到了那壶迭香酥风。也点出了,那个原还是大公主的意思。
倾染染大概没有算出大公主会做出如此举动,一时有些思量。然后仔细想了想,“女差果然是聪颖过人,竟然助我至如此。倒叫染染一时感恩不尽。”
无忧再次起身,“还望郡主包容奴婢的自作主张。”
倾染染现下心中才是大大的激动起来,“实不相瞒,刚刚我虽然告知女差,我们这一次是抱着破釜沉舟必胜之心来到这里,其实却知道无必胜的把握也是真的。努力归努力,但是世事从来都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这一切有赖于女差才能答成。”
事实归事实,无忧还是谨守着礼节,侍她如准世子妃一般,半起身,道着,“不敢。一切原是郡主福德过人,才至如此。”
倾染染笑着摇头,又听了无忧说了当时何处落座,大公主如何的喜好,还有一应下场的要蹴鞠的皇亲当中,哪个最擅长什么,哪个又有什么不利。
这些都是无忧打发蝶儿平时在这些小丫头们中间问出来的一些锁事。单凭一人之言,当然是不得信的。
无忧让蝶儿多问了几个人,找到其中一致的答案,才记了下来。然后过目了一遍到现如今提醒给倾染染。
其中也包括,善修世子与焕成都有伤在身,而鸣棋更擅长于左脚踢球。这样的重中之重。
倾染染听得越发打开眉目。似乎心中已经盘算到了什么。脸上微微带出了笑意。
无忧见要说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向倾染染告辞。
倾染染也并不虚留。只是向她点头而笑。无忧想到了之前的几次与倾染染告辞时的情景。对倾染染对自己的信任程度已经心里有数。
蝶儿一路跟在无忧身后,一脸地魂不守舍,无忧也不去管,只管慢慢在前面行步。蝶儿低头掐算着手指,想想那时那只盒子打开时,满室生辉的情景,不禁又开始双眼放光。放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出了有什么不妥,左右琢磨了一下,越发觉得那就是真的不妥,急急问向自家姑娘,“刚刚那间茶楼,确定是没有耳目的么,毕竟刚刚那位郡主拿出了那么些个金银,若然是让人瞧了去可就不好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非非()
蝶儿瞪大眼睛放了一会儿光,忽然又觉出了有什么不妥,左右琢磨了一下,越发觉得那就是真的不妥,急急问向自家姑娘,“刚刚那间茶楼,确定是没有耳目的么,毕竟刚刚那位郡主拿出了那么些个金银,若然是让人瞧了去可就不好了。”
无忧很想点她额头,告诉她,那些个事情,明天就会传得沸沸扬扬,虽然不至于翻天,但是传到那些郡主们耳中是一定的。
刚这样想了个开头,无忧又很快将这些话吞到了肚子里面去。否则蝶儿又睡不好了,她都有几天这样了,一些在瞎猜。自然若然是说了,她又要睡不好了。
干脆摇了摇头。送她一夜好梦。
蝶儿见姑娘像是肯定,心里有了些底,又高兴了起来。但转眼又开始低落,“唉,要是能拿着该有多好。那么多。都够府上吃喝一年了。那位郡主还真的是出手大方。不过,她这样是不是早就算准了姑娘你不会要啊。那样可就太卑鄙了,她自己还一直说,是因为姑娘,她才捞得着与鸣棋世子的婚事,这人可不能过河就拆桥啊。啊,不对,她这种现在还没有过河吧。那就更不能拆桥了。本来世子可不是要选她的,一切都还不是姑娘从中帮忙。”
无忧只是淡笑着,任她在一边埋怨,又惋惜,这位郡主她今后到底能用到哪一步,并不是敢打保票的。但这么来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多一个朋友总好过一个敌人。况且,这一切本来也是大公主的意思,她只不过是顺杆爬罢了。
回到屋里,见蝶儿坐着也想着那箱子元宝。给她端茶也想着那箱元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倒是肯见钱眼开,那样的钱我们如何拿得回来,要这样明目张胆地抱进来么,到时候还不一样进了别人的肚子。”
蝶儿知道无忧指的是大太太,想想,正是那个道理,这下才终于平复下来。
无忧也静了下来,本以为,放空了脑子,会想想明天如何应付这么一出大摊子,可倚在榻上,让身子舒服下来的那个刹那里,却只想到了鸣棋凑过来的气息。清清凉凉的龙脑香的味道,一瞬间占据全部的神识。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天地都已迷醉。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阻止自己再行想入非非之后,无忧又很快地想他说的那些话。她的本心里也想他说的是真的,她也是真的能接受。至于后果如何索性不去想,要是真能那样该多好。可那些终不能当饭吃。
“姑娘,喝些杏露吧。这原还是厨上给五小姐留的,可是五小姐去了外祖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就便宜了我们。”无忧刚埋怨自己胡思乱想得没完没了,蝶儿已经端着杏露进来,轻轻吹着气。杏仁奶露的味道幽幽散开。
无忧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好像是过了大公主与倾染染的这两关,鸣棋还不个定数,好歹有大公主在那里压着他。
明天他一定会出出现的。
喝了半盏杏露也就放了手。歪在榻上一会儿,又坐了起来,如此几次,蝶儿知道姑娘定然是又惦记小公子了。
虽说小公主现下是在候爷那里,出不得大错,但是上次的事,干系重大,那位光禄大夫家的少爷与三姑娘结亲的事,还那样一直不上不下的悬着。
自家姑娘虽小也算得上是决断的性子,可只此一事,连问一问都要胆怯上三分才叫人心疼。
不敢提去见三姑娘的话。只好当作不曾察觉一样收走剩下的杏露。再去铺床。
“姑娘今日也乏了,不如早早休息。”蝶儿道。
无忧点了点头,轻轻站起身,却没有迈出步子。
蝶儿知道自家姑娘是在犹豫。
是以并不催促。
无忧抬起头向着闪着悠悠灯光的窗纸上瞧了一眼,没头没尾道,“我们还是去瞧瞧吧。有些时不见三姐姐了。”
蝶儿却听得心里透亮。那些事总是要问的。但马上又愁了起来,怕姑娘会问到不好的消息。之前听在家里留着听风声的芝儿提了一嘴,说光禄大夫家提出来了好像要改聘府上的另一位姑娘。
这样的话,蝶儿一直压着没有对七姑娘说。
可眼下。
看蝶儿有些踌躇,无忧自己取过披风来,再打量一下蝶儿觉得她有什么心事,一边自己打着披风的带子,一边问,“三姐姐身上不好么?”三姑娘从来如此,一到换季的时候总有几天不舒服。之前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还没等蝶儿当真说出什么来,又觉得内疚,因为贤儿,忽略了三姐,毕竟身子弱,又经了先前的事。
等打好了披风的结,扭过头来看蝶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索性扶着桌案坐了下来,看向蝶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你满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见姑娘这样正经问起来,蝶儿知道再也瞒不过去,就将从芝儿那儿听到的那些话,学了一遍。
无忧扭过头来,目光加深道,“你说那位光禄大夫家是欲另聘化解此事么。”
蝶儿一脸无奈地答,“好像就是这么个话。他们家也想跟咱们候府结亲,是以根本不会在乎是哪位姑娘,如此倒是苦了三姑娘。”
无忧想了想,再问,“这样的事三姐姐那边可是知晓了?”
蝶儿有些小嘟囔,“依奴婢想,即便是候爷嘱着说不让三姑娘知道,大太太也会想出各种办法来让三姑娘知道。”然后抬头看看自家姑娘脸上担忧的颜色。心疼道,“姑娘可要当心自己的身子,虽说是在大公主府上招得他们红眼,可是那里各种缠头的事儿也多,姑娘也是不得清闲的。”
无忧发觉这几日自己太专注王府的事,太忽略三姐姐了,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三姐姐不知道要怎样心生煎熬。
到了此时,蝶儿才开始想自己的脑子真的是笨,开始还一直想着自家姑娘该去见三姑娘,现在才算想明白,自家姑娘如此在意三姑娘又帮不上忙,心上受的苦绝不比三姑娘少,这样的事,自己原该多瞒瞒的。
是以,瞧了一下外面的天慢慢劝着,“这样的事还未做实,姑娘现下去又要如何说,今日已经晚了,不如姑娘先躺下,隔几天再去瞧,毕竟明日王府的蹴鞠宴还赶着姑娘制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援手()
蝶儿瞧了一下外面的天放轻了声音慢慢劝着,“这样的事还未做实,姑娘现下去,又要如何说。反正,今日已经晚了,不如姑娘先躺下,隔几天再去瞧,毕竟明日王府的蹴鞠宴还赶着姑娘制备。”
无忧挑起目光看着高高在上的门楣,“三姐姐本已承体弱病重,又错失了良缘,现下这样的峰回路转几近是要将她逼向绝路。
这种时候她不能伸出援手。哪怕这样的援手,就只是有心无力。
也终要一试。”
蝶儿见自家姑娘主意已定。便不再作声。满腹心事地替自家姑娘整理好衣服上的纹理,又多添了一条狐领,才扶着无忧出去。
白日里就不暖和,此时,日阳落了西山,风吹到脸上来寒浸浸的透着冰雪气。蝶儿已经不能分神像往常一样,埋怨这样的天气,只是忧着姑娘此去,又会多添的愁。而且最怕的是,到头来,那愁还根本就是无可解的,白忧了心去。
无忧心上则像是着着一团火,根本感觉不出周遭那般逼人的冷来。
这样事到底如何是好,说实在的,她心里一点点的打算都没有。这样无助的感觉,就如同有一只百足之虫,那样嗫咬在心头。那样的痛就直直钻进四肢百骸里去,却无可逃脱。
候府里的事,就算只是鸡毛蒜皮那么大点的事,也轮不到她一个庶女来置喙,况且,眼下还不知其中牵涉的到底是哪一位姐姐。所以她是使不上力的。可也因为心里清楚这个才会越发地伤心,难过。
走到廊桥尽头,就快要到三姐姐院子的时候,远远瞧见一个熟悉身影,那身影虽然没有向她这边瞧过来,无忧心上就像是瞬间了然一般清清楚楚猜到,那是在等她的合周。
蝶儿与无忧对视了一眼,脚下不停步,已然到了合周身后。出于要验证那样奇怪想法的好奇,她端端正正向他行礼。或者,如无必要,就越过。
他转过身,像翻出一片新的天地来,目光里有涌动的光,“那位光禄大夫家的公子很喜欢三姑娘。”
无忧惊异地抬起头来看他。心上想,这么聪明的人也会有看错的时候。那怎么可能。
合周好像并不需要她的回答,自己继续,“但是,那位公子的父亲可是官场上老狐狸,他很是看好的是你们候爷这一房。所以,并不因为候爷小公子的事而难为候爷,反而很有巴结意味地说要将三姑娘调换成五姑娘作为儿媳求娶。或许跟女差想法不同,那位光禄大夫是这样表达求取富贵心意的。”
确实不同,但也太不同了。
无忧闻听要将三姑娘换成五姑娘的说法脑子嗡了一声。
现下事情全然不同了。如果调换成府中任一一位姑娘,伤心的只是三姐姐一个人,喜欢的人这样的去而不离,老是在眼前转来转去,几欲焚心。
可现在光禄大夫家想要求娶五姑娘,大太太定然是不肯的。
那原因,任是谁都会瞧得清楚,光禄大夫的官听着好听,在候爷夫人眼里也不过是外放的谪官。
想当年,大姐姐那样嫁出去,只因看中了那位女婿的姐姐嫁入宫中第二年生了皇子,哪里知道,那皇子育不大,不过两年便夭折了。然后大姑娘便随着夫家远谪而去。
大太太为了此事,背地里抹了不少泪。老太太更是心肝心肝地惦念。当着大家的面没少提起,日后候府再嫁女,都是要在帝都的。
只这几点,便产生了冲突。
如果他们不肯应下这样的婚事。那光禄大夫家里一怒之下定然会将贤儿的事大揭开来。
到时候,皇上恐怕也难给面子。毕竟皇上那时一点点的私情比不得帝王金口玉言的名声信重。定然会铁面起来,重新来拿了贤儿去问罪,如此才是正中大太太下怀。试问大太太怎会视这样的良机坐视不理。
而三姐姐有怪病的事情也会闹得满城风雨。
廊桥点点的风灯暖光之下,无忧脸色变了又变。
一时,连合周就在自己面前定定盯着自己的事情都给忘了。只是半垂头,转动心思。忧虑,恐惧,其间种种一股脑涌上来,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蝶儿也被无忧的样子吓得不轻,上一次,姑娘这样,还是在焕离骗姑娘,贤儿小公子在她哥哥手下为奴的时候。
蝶儿也白脸,忙扶上姑娘的手,轻唤着,“姑娘!”那手一触到无忧的手,只觉得冷得很,心上更觉得不妙,此时无人可倚,蝶儿有些求救地瞧向合周。
合周向她点了点头。
他虽然没有说话,蝶儿却闹懂了他的意思,他应该是要单独跟姑娘说些什么。
蝶儿之前是见过,合周表公子是如何紧张自家姑娘的,也一直在心里认定,合周公子会在危机时分会向自家姑娘伸以援手的。是以向合周点了个头,又忧心忡忡地看了自家姑娘一眼,才跑出去放风了。
合周瞧了一眼跑出去的蝶儿,向着心神大乱已经能瞧得出来的无忧走过去,“我原本只是想吓吓你,没想到,你会这么当真。事情虽是如此,但也绝不是没有回还的余地。”
无忧还在发愣当中忽然听到回还二字,一伸手便拽住合周的袖子,“说得是,一定是要回还的,事情不能是这个样子的,贤儿他还小,他不能再有闪失,可事情偏偏还是如此,这样的机缘巧合,这样的逼人上绝路。”
她虽是柔弱女子,又经历了那样的惨烈的事,可是从不肯让自己在人前露出一点点哀伤沮丧来。
可再怎么坚强,也会有致命的弱点,而那又恰恰能支撑她不倒下的关键。
现在这个关键在动摇。
合周扶上她拉住自己袖子的手,“我可是大公主的门客,你该信我的。这样的事,我不会放着不管的。也必然能想得出应对之策。”
无忧听了一会儿,像是才反应出他的意思来。
前几番,她是已经见识过他的手段的,那样难的事情他真的都做到了,这样的话,她是真的相信。只因如果不能相信的话,就真的再没有办法了。
她眼眶一红就那样任泪水扑簌而落,一滴接着一滴,就像是一条突然汹涌泛滥的小河,冲开了第一道堤坝,然后再无阻碍。连说出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无忧会感戴公子大恩的。”
第一百六十章 立起风云()
前几番,无忧已经见识过合周算得上是让平地立起风云那样的手段,他这样肯定说的话,她是真的相信的。
可一旦想到上一次三姐姐与那位公子见面时,自己见到贤儿惊恐的样子,像这样的安慰话,又瞬间无用。贤儿还是一个孩子。
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无忧根本不敢想不下去。
她眼眶一红就那样任泪水扑簌而落,一滴接着一滴,就像是一条突然汹涌泛滥的小河,冲开了第一道堤坝,然后再无阻碍。连说出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无忧会感戴公子大恩的。”
合周看向这样脆弱的小小身影,伸出手想擦去她泪花的手顿了一下,终是伸得更长一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地说着,“我不要你背负那些,你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地对我,只要你今后也是像今天一样地相信我。相信我能为你做任何事,只要是你需要的。即使是不正确,但是只要为你,我也会做。”
泪水更多地滑下秀丽的脸颊。她也应着他,“我是知道的,我唯一可以求的人原是公子。”她说出这样话,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声,可却怕他不会相信,说得那样真诚。
她怕这样可以依靠的人,转眼就生了她的气,却又不知道在眼下这个时刻,如何才能够即时地讨好到他。
合周没有看错,现在无忧甚至是在怕他。那样地恐惧,他想要她相信,他一再这样告诉她,可是每一次的方法,都会变得这样的古怪。
他心上泛起这样的无力时,目光变得有些哀伤。
无忧抬起头,认真地观察着他眼中的光泽,看到那样的哀伤时,马上就变得小心翼翼,然后更加地小心翼翼,甚至不敢脱离他的怀抱,任他那样紧抱着。
到了后来时间太过长久了,无忧才将将只了泪,又轻又缓还边打量着他眼神似地,从他怀里拉出一点点的身位来。然后,又像是怕他会不快,再次那么眼巴巴地打量他的眼风。
他不愿意见到她这样,向她笑了一下,“我太聪明了,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挂怀,我只求你相信我。不会误会我。”
无忧仍然惴惴不安道,“可公子要如何说服光禄大夫家的人。他们都是精明人,这样威胁爹爹,对他们来说,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一切终究是家事,便是大公主都不好插手。”冷静下来的无忧忧很容易想到,这件事根本没有那么容易,光禄大夫家的人已经握得了那么好的把柄,怎么可能会轻易就范。
合周不是没有想到这样。他心中也还没有能算是成熟的办法,可他就是见不得这个女子在自己眼前,那样的六神无主的样子。
他想世上所谓的“心魔”二字即是如此。一旦深陷其中,明知不可为的前路,也会拼却所有的前往。
他能紧张她到这样的地步,连自己都看出了自己的深陷。
他对着她笑,不让她看出自己也在不确定,“我是怎么走到大公主面前的,那个看着,比这个还要不可能些吧。放心吧,我会想出上好的办法。况且已经有一个发现,说出来让你安心,就是那位光禄大夫的公子确然是喜欢三姑娘的。”
这个听起来真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无忧只当那是合周随口说出的安慰,如同恭敬似地问,“公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他好似一边在记忆里拾寻那样点滴,一边回答,“他看向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