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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了那些百姓们仰望的眼神，里面有依赖，有信任，因为他们都知道辽南府能如此太平完全仰仗着赵家军。否则他们的家园将沦为战场，而他们也将变成奴隶，甚至性命不保。
但是从陈果儿的眼中看不到这些。
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信任，带着欣赏，完全只是对他这幅皮囊的欣赏，不掺杂任何的情愫，只是单纯的欣赏。
就好像人们看到了一副美丽的图画那样。
却唯独没有依赖。
赵九在陈果儿的生命中只是锦上添花，却不是唯一且必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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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赵九的建议（）
赵九的心里突然增添了一丝烦躁。
陈果儿到底是情窦未开，还是撩动她心弦的另有其人？
虽然那个人还没有出现，赵九却有了种危机感，他常年驻守在边塞，一年到头回去王府的次数都有限，更别提来这锦阳镇了。
若不是土地庙那里事关重大，有传说那里有曾经被灭的乌鳢国的宝藏，赵九甚至几年都不会来此一趟。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停留在这里。
而陈果儿长大至少还要三年，若是这三年里她心有所属……
一想到这里，赵九的心就是一紧。
同时又想到了陈果儿和小十三的婚约，她会不会因此才一直守着心扉，等到成年后嫁进镇北王府？
虽然婚约已经退了，可那只是五夫人用了手段，若是陈果儿真的想嫁给小十三，只需找到镇北王说明真相即可。
当初因为陈果儿的降生让当时还只是个小统领的镇北王巧获救，单凭这救命之恩，加上镇北王又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也会承认这门亲事。
想到这里，赵九的心又是一阵窒闷，状似无意的开口道：“你们兄妹和小十三很要好，小十三回去之后也甚是惦念你们，最近他可有写信来？”
这句话带着试探，赵九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吹开上面的茶叶，余光紧盯着陈果儿的小脸，不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陈果儿狐疑的看着赵九，他不是觉得她心怀不轨，不喜欢她和小十三来往吗，怎么还问写信的事？
转念一想陈果儿就明白了，这大概是赵九在试探她，点点头，“写了，每封信都是我哥给回的。”
这样赵九就不会担心了吧？
陈果儿眼神清澈见底，坦坦荡荡，赵九的心情瞬间大好，薄唇若有似无的勾起一丝笑意，端起茶杯喝了口才道：“每封信都是你哥回的？你不是也识字吗，怎么没回信？”
陈果儿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见赵九看过来，知道他是在等着答案，陈果儿只好道：“铺子里平时很忙，还有作坊那边，我还要记账呐。”
而且之前小十三对她的字各种嫌弃，一会说她字写的丑，一会说她满篇都是错别字。反正七郎现在也在私塾念书识字，干脆就让他回信好了。
这样既可以不得罪赵九，还有小十三的母亲，也可以保留住这份友谊，陈果儿觉得挺好的。
赵九敛下的眸底带着一丝笑意，对这个答案虽然不甚满意，却也可以接受，末了又说道：“你们若是想他，我可以把小十三接来，刚好他在家也很闷。”
陈果儿再次翻了个白眼，还没完没了了，他明明就不想小十三和她接触，却故意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果儿猜不透赵九的心思，但对赵九不喜欢她和小十三多接触却是清楚的，只好说道：“没问题啊，九爷高兴就好，不过铺子里很忙，我哥也要念书，恐怕没多少时间陪十三爷玩。”
试探到此，赵九基本上还算满意，话锋一转就到了火炮上。
赵九一直很奇怪陈果儿哪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举凡崩锅、火炮，这些都是闻所未闻的。之前有军中的将士怀疑陈果儿是奸细，就是这个原因。
否则难以解释一个乡下小姑娘竟然会懂得这些。
要知道他们的军需处，制造办也算能人无数，却从来没有人提出这些。
“根据炮仗想到的。”陈果儿道。
原本火炮的原理也跟炮仗差不多，这么说也不算错，而且她也没有办法解释她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然赵九非把她当妖怪不可。
“一个小鞭炮都能伤到人，要是把多出很多倍的火药放在一起，肯定也有强大的杀伤力。”陈果儿振振有词。
赵九幽深的眸子始终盯着陈果儿的小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尽管陈果儿说的有理有据，可这依然令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赵九的军需处和制造办有无数能工巧匠，却都没有研制出火炮来，就算之前的崩锅也没有研制出来。
陈果儿这么三言两语的，实在显得过于草率。
然而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最终赵九只得将之归为陈果儿天资聪慧，还好她只是个女孩子，若是男人，出现在战场上，将是赵九一大劲敌。
“仙客来生意很好，没考虑再开个分号？”赵九话锋一转，到了开铺子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细瓷茶杯，余光若有似无的落在陈果儿的脸上。
陈果儿愣了一下，赵九的话题转的太快，她的思路有些没跟上，继而一笑，“九爷忘啦，昨天才盘下的新铺子，还没开张呐，九爷还去来着。”
陈果儿以为赵九忘了，却听他说不是这个铺子，“是在别处开分号。”
赵九放下茶杯，正色道：“仙客来买卖不错，锦阳镇毕竟人少了些，百姓生活也不是十分富足。况且一个地方开一家铺子足矣，多了反而是累赘，你应该也想让更多人都知道仙客来。”
赵九顿了顿，继续道：“现在已有不少外地人知道仙客来，若是让他人抢占了先机，也开了同样的铺子，对于你们的压力也会增大。”
陈果儿看了眼赵九，还以为他只会领兵打仗，没想到对买卖经也明白。仙客来的买卖好，自然会有人效仿，陈果儿也没有太刻意的保护那些秘方。
因为一旦有人觊觎那些秘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陈果儿家雇工众多，总有那么一两个经不住金钱诱，惑的，做不到滴水不漏。
而一旦有别人抢占先机，在其他的城池里开了铺子，陈果儿再想插一脚势必就没那么轻松了。
先入为主很关键。
同时陈果儿又想到赵九怎么想到说这个，想起昨天阳山县县令跟陈志义说过让他们去县里开铺子，赵九当时也在，就不觉得奇怪了。
“别处我们也不是太熟悉。”陈果儿认真道：“虽然县令大人说了会帮衬我们，但是还有很多事也要做到心里有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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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赵九的私心（）
之前李二狗也跟陈果儿提过在县里乃至府城开分号的事，陈果儿没答应，她有很多考量。
铺子的选址，掌柜的人选，以及官私两方的人际关系都要算在内。
什么事不能一蹴而就，要一步步来。
而且陈果儿还想开个农场，里面可以种各种蔬菜水果，甚至扣大棚，还有养猪、鸡、鸭、鹅、牛、羊这些，这样就可以真正实行产销一条龙。
用自己家的农场出的东西，再卖到自己家的铺子，看似繁琐，而且花销巨大。但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这却是一本万利的。
而且还能给更多人提供赚钱的机会，算是一举多得。
当然铺子也是要开的，只是要放慢脚步，陈果儿打算培养一批可靠的人当掌柜的。
“我不是说阳山县。”赵九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陈果儿倒上，才说道：“什锦县，那里民风淳朴，百姓富饶，是个不错的地方。”
赵九说这话的时候，眸光若有似无的落在陈果儿的脸上，平心而论什锦县并不是个好去处。那里紧邻边塞，尤其在金国的军队已经打下了临山镇的时候。
再之后就是小王庄，齐家店，再后面就是什锦县。
当然有赵九在，赵家军是不会让他们打过来的，只是到底是地处边塞，还是有一定的危险。
但也正是因为那里地处边塞，离赵九也更近一些，陈果儿在什锦县开了铺子，她自然也会经常去那边，这样见面的机会就增加了很多。
陈果儿诧异的看着赵九，什锦县？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赵九则是慢悠悠的端起茶杯，状似不在意的道：“听说你外祖家在什锦县，有自家人照顾买卖，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果儿眼睛一亮，想起来郭屯就在什锦县，怪不得听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呐。
李氏的娘家跟陈家不同，李万山和张氏都是很好的人，李成海和李成河也从不贪图陈果儿家的钱财。他们善良又正直，陈果儿很喜欢，也很信任他们。
只是光有这些还不够，李万山他们以打鱼为生，不懂得经营，想在那边开铺子还要从长计议才行。
赵九的提议是很好的，虽然陈果儿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却依旧表达了谢意，“谢谢九爷，我回去会跟我爹娘好好商量的。”
赵九听出来陈果儿暂时没有去什锦县的打算，否则不会是这种敷衍的态度，也就没再多说。
事实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就有点后悔了，虽然赵九自信能保证陈果儿以及她家人的安全，但是凡事总有个万一，还是呆在这边安全些。
陈果儿看了眼外面明媚的天色，雪已经停了，天空湛蓝，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雪地上，点点晶莹。
看时辰应该快中午了，陈果儿记得之前有不少将领都在，赵九一直跟她呆在这，那些将领怎么办？
而且赵九气场强大，陈果儿也有点压力，索性不停的拿了点心塞到嘴里。赵九家的点心精致又好吃，陈果儿吃了两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停不下来了。
加上刚才又是上树，又是惊吓的，陈果儿也真是有点饿了。
最重要的是一直吃东西好像很忙碌的样子，可以避免说话，省得赵九又说些让她难以回答的问题，比如小十三。
陈果儿吃的开心，嘴角还沾了不少渣滓。跟个小孩子一样，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拿着辣条轮流往嘴里塞，丝毫不顾形象。
赵九不由得苦笑。
虽说陈果儿还小，但十二岁的女孩子也早就到了该知道美丑的年纪，别说还当着别人的面，就算是平时自己吃东西也会注意形象。
她这么不顾形象的在他面前狼吞虎咽，这是没拿他当外人？
这么想着，心里就有一股暖流划过，见陈果儿吃的满嘴都是，赵九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渣滓。
刚巧陈果儿这时候抬起头，看到赵九的手一愣，下意识的往旁边躲。
赵九的手略显尴尬的停顿在半空中，想起上次她也是这么躲开，又有些不甘心，仿佛心中有股执念一样，兀自伸出手。却没继续抹去陈果儿脸上的渣滓，而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有点像大人宠溺小孩子。
“少吃点，马上要用午饭了，该吃不下了。”赵九声音醇厚，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尴尬。
陈果儿眯着眼睛笑了笑，“九爷家的点心好吃。”
“喜欢吃待会回去的时候多带些。”赵九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稍纵即逝。
赵九情绪内敛，这源于他惯于隐藏，波澜不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陈果儿也就没往心里去，兀自对着满桌子的点心和水果进攻，不大会就拍着吃撑了的肚子，身子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
赵九则是无奈的笑了笑，亲自动手给她倒了杯茶水。
“谢谢九爷。”陈果儿接过茶水一股脑的喝了大半杯，带着淡淡玫瑰花香的茶水不似平时的苦涩，陈果儿又喝了几口。
这时候管事的进来说午饭准备好了，问赵九是在这吃还是去前厅和将领们一块吃。
陈果儿吃饱了有点犯困，平时中午她都会小睡一会，这会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赵九和管事的说话，上下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
赵九睨了眼陈果儿，“去前面吧。”
刚好让陈果儿睡会，而且将领们都在，还有要事处理，他也不能离开太久。之所以耽搁这么久，也是怕陈果儿无聊，又无法无天的跑出去爬树或者上房，这丫头绝对干的出来。
赵九站起身，让陈果儿累了就去休息会，和管事的离开了客房。一直到快出了院子，赵九突然脚步顿住，转头看向身后的白杨树。
正是陈果儿之前爬的那棵树，眸光落在树杈上的鸟巢，上面铺着一个坐垫，赵九认出来正是客房椅子上的坐垫。
唇角无奈的勾起了一个弧度，明白了陈果儿爬树的原因。
管事的见赵九停了脚步，不明所以，也不敢乱问，只是跟在后面顺着赵九的目光看过去。
这时候就听到赵九说随时禀报陈果儿这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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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堆雪人（）
管事的连忙应是，之前陈果儿爬树的事后来他听说了，也是吓的一身冷汗。尤其在见到赵九对陈果儿如此紧张，更是不敢怠慢，当即吩咐了蓝嬷嬷以及在院子里把守的侍卫。
这边赵九一离开，陈果儿就站起来进了内房，掀开被子爬上去，不大会就睡着了。
花厅里，将领们正在激烈的争执，有认为该立刻发兵攻打金兵的，也有人说要等到火炮制造好了再去。
“磨刀不误砍柴工，不然我军无法靠前，不过是徒增损失。”
“你这是畏敌避战之词，身为将领就该身先士卒，真刀真枪的砍杀，畏首畏尾的成何体统，还不如回家抱孩子。”
“你放屁，本将何时畏战过，你给我说清楚。”
双方各执一词，眼瞅着就要打起来。
赵九一脚迈进门槛，就见几个将领剑拔弩张，忿忿的瞪着对方，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
赵九轻咳了声，众将领立马分开，纷纷给赵九见礼。
“无须客套，都坐吧。”赵九摆了摆手，来到主位前坐下，扫视了一眼众将领，清冷的目光落在之前主站的将领脸上。正是之前演练火炮，被炸成重伤的秦百夫长。
赵九沉声道：“上了战场就等于把命交给了老天，诸位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过来的，若有畏敌避战之人也不会出现在此处。若再被我听到有人胡言乱语，一律军法从事。”
被点到名的秦百夫长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不是不相信赵九，只是不相信陈果儿，更不相信所谓的火炮。只是碍于赵九在此，也不敢再说什么。
赵九将他的不甘尽收眼底，再次沉声道：“前方军情紧急，所以我们才更要齐心协力，加紧演练出火炮。每个士兵都有父母妻小，我们是要打胜仗，而不是拿将士们的命往里填。”
秦百夫长这下也没词了，他之前的提议就是派遣出敢死队硬往上冲，这样的损失是巨大的，但面对敌方的重型武器，这却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总不能因此就避而不战吧？
颜面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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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也没再理会他，很多话不用说，只有拿出事实证明给大家看，才会令人心服口服。
花厅里再次热闹了起来，众将领各抒己见，赵九认真分析，不时的给予纠正……
陈果儿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半下午才醒，醒来后脸色红润，精神饱满，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下来。
看着外面雪后初晴，陈果儿的心也跟着晴朗了起来，有了之前的教训，陈果儿这次不敢再爬树了。只是就这么在屋子里待着实在太闷，索性推开门跑出去。
一直在旁边厢房里待着的蓝嬷嬷听到动静赶紧也跑出来，一脸紧张的看着陈果儿，怕她再做出什么吓人的举动来。
陈果儿注意到她紧张的样子，笑眯眯的安抚她不用紧张，“有铁锹吗？”
蓝嬷嬷不明所以，“果儿姑娘要铁锹干啥？”
陈果儿指了指铺陈了满地的大雪，说要堆雪人。
蓝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对雪人好歹在地上，不会有危险，却还是不放心的劝陈果儿回去歇着，免得着凉。
陈果儿知道她是怕赵九责罚，拉着蓝嬷嬷的手摇晃着，“我不会让九爷说嬷嬷的，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蓝嬷嬷被陈果儿磨的没了法子，也看出来她真是在屋子里待不住，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却也知道陈果儿是小孩子心性，她只是很顽皮，并不坏。
比起那些当着九爷的面千娇百媚，对下人和颜悦色，可一转眼就疾言厉色，背着九爷对他们这些下人颐指气使的千金小姐们，蓝嬷嬷更喜欢陈果儿的率真。
让陈果儿稍等，蓝嬷嬷去拿了铁锹。
片刻后，蓝嬷嬷回来，把铁锹递给陈果儿，还好心的建议道：“果儿姑娘想堆雪人，不如我叫了侍卫和院工们帮姑娘堆吧。”
陈果儿笑着说不用，她只是闲着无聊堆雪人玩，又不是其他的。若是折腾来一大帮人，反倒没意思了。
看到蓝嬷嬷在雪地里冻的发抖，陈果儿让她回去屋子里歇着，“嬷嬷放心，我不会乱跑的，就在这院子里。”
蓝嬷嬷又叮嘱了两句，才回去厢房里休息。
陈果儿则是拿起铁锹铲雪，握着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锹把，以及厚重的有脸盆大小的铁锹，没几下陈果儿就累的气喘吁吁了。
这是成年人的铁锹，陈果儿一个小姑娘别说是铲雪了，连拿起来都要费一番力气。
铲了几锹陈果儿就要歇一会，眼瞅着只有小小的一个雪堆，这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堆成雪人？
余光瞄到一边的石墩子，陈果儿顿时来了主意，把铁锹丢在一边，跑到石墩子跟前。石墩子有点重，陈果儿搬不动，只能推动它滚到院子当中。
陈果儿拿起铁锹铲了一锹雪，而后将铁锹把垫在石墩子上，自己来到另一边，抬起脚用力踩在铁锹把的把手上。
嗖的一下子一锹雪飞出去，陈果儿开心的笑了出来。
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声就戛然而止，因为没有计算好距离，整锹雪都落在陈果儿的头上。冰凉的雪落进领口，冻的陈果儿打了个冷战。
“好冷。”陈果儿一边把头上的雪抖落下来，一边哆嗦着，其他的还好说，可是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