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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罪恶-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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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她临近中午的时候拉着旅行箱背着皮包走出房间门,直奔宾馆大堂办理了退房手续之后离开。

    在姜燕入住这家宾馆的三天里头,只有第一天的下午,那个男人出现过一次,两个人一同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到底是谁,和姜燕一起出去做了些什么,姜燕每次出门时满满的皮包,回来时为什么空了,里面装着些什么,去了哪里,这些问题让安长埔和秦若男感到很困惑,又找不到解答。

    两个人从前台经理那里拿到了刻录在光盘上的监控录像,准备离开宾馆,前台经理热情的送他们出来,试探着询问既然时间已经不早,要不要干脆考虑住在这里,被安长埔以已经找到了住处为由婉言谢绝了,前台经理也并不因此而感到失望,临出门前还特意塞了两张订房卡给他们,承诺下一次安长埔和秦若男假如再到f市来出差,可以享受八折入住的特殊优惠,安长埔他们出于礼貌只好接受,虽然心里面明知道这家宾馆的住宿费用根本不在他们的旅差费标准范围内,即便是八折之后。

    离开宾馆之后自然是找地方解决晚饭,他们住的那家小宾馆和这种大宾馆当然没法比,根本就没有餐饮部,安长埔和秦若男干脆就又去了中午吃饭的那家便宜又量大的小餐馆,中间田阳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通过之前报失补办身份证时候留下的联系电话找到了那张被姜燕用来登记住宿的身份证持有者本人,得知那张身份证是今年上半年的时候在学校里面遗失的,那个学生很确定身份证绝对是掉在了学校里面而不是校外,所以起初一心想要找回来,在学校里还贴了不少寻物启事,结果找了大半个月都没有消息,之后选择补办。田阳也询问了那个学生,在学校里通常情况下假如捡到了别人的证件之类东西,会交去那里,这名学生回答说,学生科专门有一个办公室,凡是捡到东西的学生都把东西交去那里,那边的老师会记下他们的姓名学号,按照拾金不昧给予考核加分等等奖励,而那个办公室据说每天人很多事情也很多,所有遗失物都统一放在一个柜子里,想要找什么,随便找办公室里的哪个老师都可以帮忙翻找,找到了确认是失主,登个记就可以拿走。

    这样一来,关于姜燕是从哪里得到那张身份证的问题,似乎就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方向。

    那么接下来的重点,自然就落在了那名男性访客的身份上。

第十九章 远亲

    【感谢wy1314筒子滴粉红!么么~】

    一顿晚饭,两个人吃的都很安静,秦若男起初心里烦乱,一方面被工作的事情牵扯精力,一边又忍不住为家里的事情感到心烦,从早上丢下秦父扬长而去一直到现在,父亲没有给自己打一通电话,母亲也没有,甚至弟弟妹妹也没有人给自己发过一条信息,虽说秦若男并不是盼着家里面电话轰炸自己,只是经过了今天早上的事情,若是家里面还能够一片风平浪静,那是绝对不现实的,眼下这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反而更加让秦若男感到担心不已。

    大概用餐过半的时候,秦若男才猛然意识到,这顿饭的感觉很不对劲儿,虽然自己被心里面的担忧牵扯了不少精力,可是为什么安长埔也这么沉默?通常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算自己不开口,他也总是会找到聊天的话题,哪怕是与工作有关,为什么今天,他既不谈论工作,也不谈论私事,只是闷头默默的吃东西,难道他也遇到了什么解不开的疙瘩,正在心烦么?

    “你……今天怎么饭都快吃完了,一句话都没说过?”她忍不住开口询问安长埔。

    安长埔抬头看看秦若男,微微一笑,开玩笑似的说:“食不言,寝不语,假如我说是因为这个理由,你相信么?”

    “不信,除非我是第一天认识你。”秦若男很认真的摇摇头,重案组里的几个人,假如说程峰和墨窦是遵循这六字箴言的人选,她或许还真的会相信,换成安长埔就变得一点也不可信了,当然,这方面比安长埔可信度更低当然还是要数天阳。

    安长埔不讲话。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

    秦若男不接受这样的理由,安长埔可不觉得奇怪,他只是笑了笑,夹了一些菜放到秦若男的饭碗里:“吃吧,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你今天也挺累所以才一直都没怎么开口,对吧?”

    秦若男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虽然安长埔的理由她还是不怎么相信,眼下却也不方便追问太多。否则如果他反过来问自己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状态欠佳,自己也一下子找不到能够搪塞过去的借口,索性就顺着安长埔的话应承下来算了。

    吃完了晚饭。两个人各自回房间去休息,秦若男没有看电视的心情,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心里面别提多不踏实了。安长埔就住在隔壁,秦若男隐隐约约听到墙那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却无法确定是安长埔在和什么人通电话,或者只不过是电视的声音而已,眼下她也无暇分辨这些,心里惴惴不安的想着。在这短暂的平静之后,自己究竟要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风波。

    b市那个所谓的相亲,秦若男自然是不会去的。这件事她非常笃定,也知道没有人能够强迫得了,只是眼看着一只快要煮熟了的肥鸭子就这么从自己的嘴边飞走了,以父亲的性格,恐怕已经不仅仅是不能够善罢甘休而已。更多的还有恼羞成怒的成分,他不会认为自己的做法太武断。更不可能理解秦若男对于感情,尤其是爱情的追求,只会觉得自己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让他颜面扫地而已。

    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父不采取任何形式的“报复”,那才真的会让秦若男感到奇怪呢。过去的这些年里,秦若男从来都没有害怕过与父亲抗衡,因为原本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可是现在,她走上社会,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声誉,当初要不是为了避免秦父干扰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像给妹妹安排富有的相亲对象一样的操纵自己的婚事,她也不会选择放弃b市已经打下的好基础,选择调来c市,没想到,逃来逃去,还是逃不出秦父的算盘,假如他跑去公安局大吵大闹,不肯罢休,闹得鸡犬不宁,以后同事们会怎么看待自己?自己还能在这里工作下去了么?

    秦若男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心头就觉得更加沉重,沉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行,今天一整天自己不在c市,父亲也没有打过任何电话给自己,该不会……他已经像自己担心的那样做出了很多失当的举止了吧?

    秦若男急忙坐起来,拿过手机,对着通讯录犹豫了半天,最后选择打电话给田蜜,毕竟她和自己一样同为女性,平时相处的也挺不错的,加上田蜜的个性比较单纯,自己如果试探着问问,她应该不会有所隐瞒的。

    打定主意之后,秦若男拨通了田蜜的电话,没过多久就被田蜜接听起来。

    “若男姐,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你在f市呢吧?是不是有什么事?”田蜜一接起电话来,就好像倒豆子一样哔哔啵啵的蹦出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说话的同时,隐约能听到陆向东在对别人说话的声音,不知道是家里有客人在,还是他也正在和别人通电话。

    秦若男要不是现在正忧心忡忡,非得笑出来不可,只可惜眼下她还没有和田蜜开玩笑的心情,为了不让田蜜察觉自己的“可疑”,她找了一个听起来特别合理的理由:“没打扰你休息吧?我是想问问姜燕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没有,今天我和安长埔出差不在本地,你哥和墨窦估计也特别忙,未必有时间呆在办公室,所以问你是最保险的。”

    “若男姐你可真聪明!就知道我现在是那种被绑在办公室里哪儿都去不了的人,所以关于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问我准没错!”田蜜在电话那头略显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法医那边已经有结论了,具体的还是等你们回来再说吧,反正……这次的案子挺重口味的,绝对超出了你的想象!”

    “哦,好的,我们俩这边把该调查的都查完就尽快赶回去,”秦若男没追问田蜜所谓的重口味是什么意思,转而又问,“那其他方面呢?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别的什么事情?”田蜜似乎有些诧异,不解的反问。

    “没事,我随便问问。”秦若男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赶忙岔开话题,“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现在你可是两个人了。”

    “放心吧,我现在在家里就是‘囚犯’,我们家那个‘狱警’别提多尽职尽责了!”田蜜虽然嘴上在抱怨着,语气里却透出掩饰不住的甜,“若男姐,你在外面也挺辛苦的,让安长埔多照顾你啊!……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绝对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

    田蜜最后的那一句话听起来有些突兀,让秦若男听着有点哭笑不得,心里忍不住替安长埔觉得委屈,明明就是个体贴入微的绅士,怎么听田蜜这话里的意思就好像安长埔会欺负自己似的。

    和田蜜通过电话之后,秦若男的心略微踏实了一点,隔壁安长埔的房间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了,秦若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白天的疲倦渐渐涌了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枕边的手机正响着闹铃。

    安长埔也早早起来了,两个人收拾好,在附近吃了点早饭就又去了f市公安局,想要弄清楚姜燕入住那天的神秘访客的身份。

    那家宾馆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这一次帮了大忙,让他们能够获得此人清晰的面部图像,以此为线索展开调查,随后的调查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就把监控录像当中的男人从茫茫人海当中筛查出来,明确了身份。

    这个人正是f市的本地人,名字叫做万兴,今年39周岁,在f市经营着一家五金建材店。

    安长埔向f市公安局的民警拿了万兴的家庭住址,打听了去往那里的路线,之后便和秦若男直奔目的地,希望能够顺利找到这个十几天前还和姜燕有过接触的男人。

    f市的市区面积不算大,万兴的住宅在位于临近火车站的小街旁边的一栋灰扑扑的小楼里,赶到那里之后安长埔他们才发现,原来他的门市也在这里,就在他位于二楼的住宅楼下,把原本靠马路的窗子改成了门,变成了一件门市房,门上面五金店的招牌做得很大很醒目,“万兴五金”四个大字把二楼的窗子都挡住了大半,想找错都很难。

    安长埔把车停好,和秦若男一起走向万兴五金店,推开那扇脏兮兮的玻璃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店里柜台后面玩手机的人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录像当中的男人——万兴。

    “买什么?”听到有人进来,万兴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态度并不怎么积极,连热亲的招呼也没有,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你是万兴吧?”安长埔走上前,出示自己的警官证,“姜燕你认不认识?”

    万兴一看安长埔的警官证,先是一怔,随即立刻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放下手里的手机,满脸带笑的对他点点头:“认识,认识,她是我们家一个远亲,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怎么了?有事儿?”

第二十章 雁过拔毛

    “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是远到什么程度?”秦若男耐着性子问。

    万兴的眼睛逐个打量着他们两个人,似乎在揣测着这两个突然到访的警察到底是什么来意,嘴上倒也不闲着,对他们说:“就是她姥姥和我爷爷是表兄妹,我管她姥姥得叫表姑姥,她得叫我爷爷表舅姥爷,然后她妈是我表姑姥家的表姑,我爸是她表舅,我们俩就算表姐弟,就这么回事儿,一表三千里,实际上也不能算是什么实在亲戚了。”

    “平时有交往么?”安长埔又问。

    “哪能有什么交往啊,我那个表姑当初嫁了个有能耐的老公,一家子都混成人上人了,人家住在大城市,干着大事业,我这种小虾米,在f市这种小地方……”万兴好像是在说笑话似的,自己嘿嘿一笑,“我倒是想和人家有来往,人家也得稀罕搭理我才算嘛!”

    “那你上一次见到姜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哟,那可有年头了吧……我算算……反正她生孩子那会儿我陪着我爸去给她送过东西,随了份子,然后好像就……”万兴挠挠头,“哎呀,这么一说,我连她儿子今年多大了都不记得了呢!”

    安长埔看他装傻装得这么用心,也笑了,看看万兴的这家五金店:“店里生意怎么样?生意挺兴隆的吧?经常出去见见客户,谈谈生意?”

    “哎哟,警察同志,你就别逗我了,谈生意见客户,那可都是人家大老板干的事儿,我这种小破店,老板也是我。干活儿的还是我,我谈的哪门子生意,见的哪门子客户啊!”万兴一边维持着笑容,一边观察安长埔和秦若男的反应。

    “不是谈生意的话,你没事跑去xx宾馆干什么?消费?”秦若男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宾馆前台经理提供的那张刻着监控录像的光碟,当时不知道是出于宣传的目的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特意在光碟上面贴了一个带有宾馆名头的小粘贴纸。

    万兴一眼看到光碟上面的字样,脸色顿时就变得和最初不大一样了,眼神闪烁,脸颊的肌肉僵硬。虽然还在笑着,却没有了方才的镇定,他没立刻回答秦若男的问题。而是试探着问:“那个……行贿受贿你们警察直接就管了?我看电视上不都是那个纪检委什么的先过问的么?那你们警察直接就查起来,这是比纪检委来管程度轻一点还是更严重啊?”

    “你还挺关心这些的,那你知不知道包庇窝藏的定罪量刑标准是什么?”安长埔听出来了,万兴显然误会了他和秦若男来访的目的,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戳穿,免得这个油滑的中年人听说姜燕已死之后,会因为死无对证而信口胡诌,于是便顺水推舟甚至故意误导他说,“情节较轻的可能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如果情节非常严重。最多可能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万兴的脸色一下子就没有了血色,他舔了舔嘴唇,大口喘着气。像是在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只可惜收效甚微。

    “二位,人么,活一辈子,哪有不犯错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你们说对不对?”万兴慢慢的又坐回到柜台后面的椅子上。倒不是他想要耍什么小心思,安长埔和秦若男都看得出来,他的两条腿在发抖,连那玻璃柜台都被他碰的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估计是真的站不住了,“我的情况你们也能看到,你说成天就买这些破玩意儿能赚几个钱啊,我也有老婆孩子得养,我爹妈也得指望我吃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也是无奈,我的本意不是坏的。”

    “现在你先不用急着替自己开脱,把事情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的说一遍。”秦若男故意板着脸,非常严厉的样子。

    万兴忙不迭的点着头:“是是是,我肯定跟你们说清楚,回头我把从姜燕那儿得的钱都退回去就是了,你们可千万得看在我够诚实的份上,别追究我的责任,别让我进监狱啊。”

    他又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这事儿第一次是前年的年初还是大前年的年底来着,我真有点儿记不清了,不是故意不想告诉你们实话,是姜燕先找上我的,估计是通过我爸妈那边要到我手机号的,说真的那会儿她突然联系我,我都快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亲戚了,她打电话给我,说是要出差到f市一趟,问我有没有时间,说是准备给我爸那点营养品,我当时那感觉也觉得天上下红雪了似的,别提多稀奇了,平时我们高攀都攀不上的人,现在突然主动联系我,还说要给我爸拿营养品,我那会儿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但是觉得肯定是有事要找我帮忙,要不然营养品她完全可以直接给我爸妈拿去,根本不需要通过我。”

    万兴两只手交握着,下意识的绞来绞去,把手上的皮肤都揉搓的有些发红了,自己却全然没有意识到:“然后,她就来了呗,还真给我爸拿了点保健品,然后跟我说,想用我的名字在银行开个账户存点钱……”

    “应该不止是存‘点’钱而已吧?”秦若男觉得如果是一般的小数目,不至于让万兴紧张成这个样子,他现在担忧和紧张的程度,分明是在畏惧安长埔方才话里头提到的那十年有期徒刑。

    “咳咳咳……”万兴急着开口,结果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咳嗽,脸都憋红了,还不忘赔笑脸,“对,对,这妹子真是明察秋毫,嘿嘿……第一次她找我的时候,用我的名字开了在俩银行开了俩账户,每个里头存了五十万。”

    “她自己又不是没有身份证,为什么要用你的名字开户,你都没有奇怪过么?”秦若男又问。

    “那有啥奇怪的,这事儿我之前是没赶上过,可也算是听说过,她肯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不敢存自己的名字底下,怕你们查她呗,所以才找了我这么个远亲……我当时就说不行,我说人家公安啊纪检委啊都是什么人啊,人家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么,这事儿咱做不得……”

    “你倒是挺小心的,那怎么后来还是帮她了?”安长埔觉得万兴时刻不忘替自己美言几句的行为有些好笑。

    “那啥,还不是为了点儿好处么,就没耐得住诱惑,”万兴连忙打住自我标榜的那番话,“她说钱存定期,到期之后她就要本金,利息都给我,我一算,俩账户都是定期的五十万,那转年光利息可就有三万块啊,人家都说雁过拔毛,我这几乎等于是大雁自己拔了毛往我手里塞一样,所以……我就答应了。”

    “姜燕和你之前如果那么多年没有来往,怎么会放心你呢?她就不怕你把钱都独吞了?和她的存款比,利息实在是不算什么吧?”安长埔故意问,而且事实上也确实存在这样的风险,假如万兴等姜燕离开之后用自己的身份证去开户行进行挂失,在知道密码的情况下是可以将钱都取走的。

    万兴连忙摆手:“咱可别乱开玩笑啊,我可不敢,那种事儿我干不出来,她也不傻,让我办的存单,一年定期,然后存单她拿走,到期前后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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