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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罪恶-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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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倒也谈不上,”米腾武笑的有些为难,被秦若男问起这件事,好像有些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纠结,他沉默了一下,才说,“张磊那个人我也不太了解,听我老婆说好像是脾气挺臭人也有点儿横,怎么说呢,年轻人么,火气盛也挺正常的,那天闹的不太愉快之后,健身中心那边给柴秀重新换了班,工作时间和张磊错开了,尽量不让他们两个碰面。反正做到这样我们也就很满意了,张磊怎么说也是老板的亲戚,又有那么一膀子劲儿,惹不起躲得起这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否则的话,我就得惭愧了,身为柴秀的丈夫,如果张磊真的要对柴秀动粗,我恐怕也只有替她挨揍的份儿,多的也没有能力了。”

    米腾武说完,自嘲的笑着,两只手搓了搓自己穿着羊毛衫和衬衣依旧显得有些瘦弱的胳膊。

    安长埔和张磊有“比划”过一次,之后也从秦若男那里听说了当天的事情,等米腾武说完,他略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些担忧的神色。

    “张磊这个人我还算接触过几次,他的脾气的确是太火爆了,又没有足够的耐心,这确实是个问题,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留意他的,而且如果他有什么威胁到你妻子人身安全的举动,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和警方取得联系,不要通过私人途径去解决。”他郑重的对米腾武说。

    米腾武感激的点点头,安长埔的话似乎让他心里踏实了一点,但很快他就又有些忧心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其实也有考虑过,要不要让柴秀换一份工作,因为我觉得她在那里,毕竟总还是会有和张磊打照面的机会,万一哪天避不开……就算事后能够及时报警,能追究张磊的法律责任,可是已经造成的上海和阴影肯定是抹不去的。但是柴秀不同意,别看她脾气好,但是有时候特别倔,她说她喜欢小孩儿,在那里工作不但能当形体教练,还能接触到小朋友,她特别满意,上次我劝她,劝到后来,她都和我急了,说张磊才是那个性格不适合与小孩一起相处的人,为什么没人要求张磊离开,却反而要求她这个没有做错事,没有危害性的人让出位置。这话一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唉,其实她说的也对,可是没办法,谁让张磊是老板的亲戚呢。这年月啊……”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柴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不愿意离开,你也别勉强她,回头我们抽空过去看看那里的情况,你别担心。”秦若男安慰米腾武说。

    “不不,那倒不用,你们工作够忙的了,不能给你们添麻烦。”米腾武连连摆手。

    “听口音,你是本地人吧?”安长埔忽然在一旁插嘴问了一个与之前的话题毫不相干的问题。

    米腾武刚刚还在和秦若男说妻子柴秀的事情,冷不防被安长埔这么一问,一下子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问什么,摇摇头,笑着说:“我还真不是c市人,不过也不远,咱们这附近的几个地方口音都差不多。”

    “原来你不是h省的人!”秦若男这才意识到,米腾武的口音里没有h省那边的味道,“怪不得我觉得你和柴秀说话口音不大一样。之前听她说她是h省人,因为丈夫工作调动的缘故才来了这边,我还以为你也是和她一样的呢。”

    “我是大学毕业才到那边去工作的,在那边遇到了她。”米腾武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说起柴秀好像让他感到很幸福。

    “呀,丛老师,你不是才出院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上班了?”

    办公室另一头有人说话的声音传到了安长埔的耳朵里,他和秦若男立刻循声回过头去,看到从办公室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花白头发,身材消瘦,后背微微有些佝偻着。

    “正主儿来了!他就是丛正平老师,你们今天过来想要找的人!”米腾武一看丛正平到了,知道安长埔和秦若男要办正事儿了,立刻识趣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你们慢慢聊,我出去买烟。”

    说完就走了,经过丛正平身边的时候,米腾武对丛老师热情的打了声招呼,丛老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丛老师,你好,我们是之前给你打过电话说要过来的人。”安长埔也起身迎上去,与丛正平握了握手,他没有挑明身份,因为丛正平听了这样的介绍自然会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由小洋是丛正平的学生,现在失踪这么久,凶多吉少,如果大张旗鼓的亮明身份,不知道会不会给这位老师带来不必要的舆论压力。

    丛正平果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对他笑了笑,笑容看起来还是有些有气无力,估计刚刚病愈出院,体力还没有恢复的很好。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吧?”丛正平看上去面相比较严肃,尽管因为安长埔和秦若男是公安局过来调查情况的警察,他已经刻意放软了态度,可还是难掩日积月累形成的严厉气质。

    “没有,我们也才到了没多久,在米腾武老师这里坐了一会儿。”秦若男说,说完之后,忽然想到方才丛正平和米腾武打了个照面时的态度,便试探着问:“你和米腾武的关系……”

    没等她把话说完全,丛正平已经明白秦若男想要问什么了,连忙否认:“没有,我和他没有什么不愉快,就是不太熟,我是正式在编的老师,他是聘用制的教师,才来这里工作一年左右的时间,我们这里有很多他这样的老师,今天来,明天走,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记不住。”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语气里却不由自主的加了几分自豪,对于资深且正式的教师身份感到十分骄傲。

    秦若男点点头,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浪费时间,加上此刻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关注他们的谈话内容,于是便单刀直入的对丛正平说:“我们想要向你了解一些关于由小洋的问题,听说他跟着你学手风琴学了很多年,你对他应该比较了解吧?”

    “差不多吧,由小洋也算是我带的学生里面,跟我时间最久的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我知道的就告诉你们,不知道的也绝对不会胡编乱造。”丛正平看话题走上正轨了,不由的坐直了一点身子,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

    “我们听说由小洋是个品学兼优又很听话乖巧的男孩儿,你能给我们说说他在你这里学习手风琴的情况么?”安长埔故意没有提由小洋背后的真实表现,只说他在人前的形象,想要试探一下他在丛正平面前是不是也是好像在家里人面前一样,伪装的很好。

    听了他的话,丛正平的脸上当即就露出了讥诮的表情。

    “呵呵呵,”他有些嘲讽的干笑了几声,“品学兼优算不算我不知道,我不是他的文化课老师,不过要是说听话乖巧……这四个字我觉得和由小洋基本上没什么关系,那小子在人前再怎么装,别人买账,我可不,他啊,早就被我看透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真是没有想到,由小洋身边的人里头,最先或许也是唯一一个识破他人前背后两面派的人,竟然会是他的手风琴老师。

    “看样子,你对由小洋的评价好像不太高。”安长埔有些失笑,心里觉得丛正平这个人眼睛还是蛮毒的。

    丛正平没有肯定安长埔的说法:“我没有对由小洋下什么评下,就是单纯的就事论事,我就是教手风琴的,只能评价他在手风琴这方面的表现,其他方面没有发言权。我在由小洋升初中那会儿,倒是婉转的向他的父母传递过信息,觉得他们没有必要再送孩子到我这里来继续学手风琴,但是他父母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没信心继续帮由小洋提高,反而和我说了不少鼓励的话。”

    说到这件事,丛正平觉得很好笑,忍不住轻笑出声,看得出来,这位资深的手风琴教师对自己的业务水平还是相当有信心,甚至有一些自负的。

    “你是觉得由小洋天赋不够,不应该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秦若男问。

    丛正平摇摇头:“那倒不是,由小洋这孩子的天赋还是不错的,但是成才不成才这可不是单单靠天赋能够成全的事情,我这么说搞不好会得罪搞声乐的人,但是器乐和声乐不一样,声乐天赋很重要,音色音准这种东西后天很难有大幅度的改变,但是器乐不同,在器乐方面有天赋只能说更容易上手和提高,但是想要做出成绩来,靠的是经年日久的苦练!那都是要花功夫的!没天赋的人勤学苦练也能演奏的很好,有天赋却不肯吃苦也一样白费。由小洋有些天赋,但是华而不实,好逸恶劳,喜欢得奖,喜欢荣誉,但是又不肯去吃苦,这种孩子只能小打小闹的自娱自乐一下,想指望在这方面取得大成就,基本上没可能。”

    “是什么让你对他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平时的表现。我从那小子小学一年级就开始教他手风琴,最初的一年,都是他爸爸或者妈妈轮番陪着他在这里学习,所以还算坐得住板凳,等到后来,父母以为他入门了,有兴趣了,不用监督了,就让他自己来学,他就开始溜号儿,有好几次跟我说要上厕所,结果半天没回来,出去一看,发现他在武术班那边看热闹呢!”丛正平有些无奈的摇晃着脑袋,看得出来,他对由小洋的不专心感到十分头疼,并且作为一个对手风琴十分热爱的老教师,面对一个有天分却不肯用心的学生,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反正这么说吧,他在少年宫泡了这么多年,虽然一直都只是跟我学手风琴,但是少年宫上上下下的学生老师,他比我认识的都多!好多我都叫不出名字来的外聘人员,都和他熟的不得了,而且男孩子本来就是年纪越大越不容易约束,他上初中之后,一周说是过来学两次,但是我看他在这附近溜达的次数可不止一周两次那么少,搞不好又趁学手风琴的功夫认识了什么新朋友。”

    “你是说,除了来这里学手风琴的时候之外,他还会在其他时间到少年宫来?”安长埔对新鲜的信息和线索格外敏感。

    丛正平模棱两可的说:“反正我是在少年宫附近看到过他,是到这附近来找人,还是到少年宫来找人,那我可就说不清楚了,我就是在下班离开的时候看到过他在周围,好像是等人的样子,刚开始几次遇到他,他还和我打招呼,后来老远看到我扭头就躲开,估计是怕我跟他父母说起来吧。”

    “也就是说,你能够确定他在这附近经常出现,但是不能确定他来这边的目的和见的人,对么?”秦若男再次确认。

    丛正平点点头,认可了她的概括。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现象的呢?”

    “说不好,应该是最近这三个月左右,之前有没有我不清楚,没注意。”

    “那么……关于由小洋来这附近找的人,就算不能确认,难道你一点隐约的印象都没有么?从来没有看到过哪怕是背影之类的?或者说,没有在上课的过程中问过由小洋么?”安长埔有些不甘心,觉得明明有所收获,却又在关键的问题上戛然而止,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是他的手风琴老师,又不是他父母,对于手风琴学习以外的东西,我不回去过问的。”似乎是被追问了太多,丛正平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而且我都说了,他后来看到我就躲躲闪闪的,你觉得我会看到什么吗?我今天刚出院就过来配合你们调查,无非是尽一个老师的本分,能提供的信息我自然会提供给你们,帮不到忙的地方我也没有办法。”

    花说到这种份上,安长埔和秦若男自然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丛正平那番话背后的潜台词——我带病坚持来配合你们是我个人品格高尚,能做到这个程度就算是仁至义尽,你们尊重并表示感激就可以了,不要把我的接受调查当做是应该应分的事情。

    安长埔见他已经这么说,便干脆站起身来,秦若男也连忙跟着起身。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也不多打扰了,谢谢丛老师今天对我们工作的配合,也希望你的身体能够早日恢复。”安长埔又同丛正平郑重的握了握手,“其实要不是由小洋的案子性质十分严重,我们也不会那么不体谅的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打扰你的休息,最后我也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丛老师闲暇的时候如果能够尽量和回忆一下由小洋接触过的人,那我们就感激不尽了,这个案子性命攸关,我们肩上的担子也很重。”

    安长埔间接的向丛正平暗示了由小洋失踪案的严重性之后,没有再多逗留,和秦若男一起再次向丛正平道谢之后一同离开,走的时候,丛正平虽然没有立刻表态,不过从神态上看,似乎因为安长埔的话对由小洋的事情或多或少增加了几分重视,至少没有再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

    最近由小洋在学习手风琴之余会常常跑到少年宫附近去活动,这一点安长埔和秦若男还是很重视的,尽管没有从丛正平那里得到更多细节信息,但仅仅是考虑到少年宫到学校这一段不算近的距离,由小洋来这里的目的就已经足够引起重视了。

    这件事情之前没有听伍东海提起过,更没有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由小洋经常在本该上晚自习的时候偷偷跑来这附近,是不是为了去见那个在网络上那个出手大方的神秘“煤老板”?

    走出少年宫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在少年宫周围寻觅了一圈,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安装在有利位置上的监控摄像头,距离最近的一处监控,是大约一百多米开外的十字路口上的交通监控摄像头。

    监控摄像头的清晰度到底怎么样,现在还有待确认,但是想要弄清楚由小洋来这附近是和什么人打交道,或者说到这边来干什么,光靠一个路口的监控摄像头显然是不够的。

    秦若男他们分头行动,把周围的单位和商铺挨家挨户的走了一遍,最后发现距离少年宫几十米远,位于街对面的一家金店门口安装了监控,虽然是在门里,但是因为装在门边上,透过玻璃门同样可以拍摄到街面上的情况。

    金店负责人不敢保证他们的摄像头在之前的三四个月内是否捕捉到过有价值的镜头,不过眼下任何线索都是聊胜于无,安长埔还是在争得了许可的情况下,让金店的负责人把还没有被清洗掉的监控记录都发到自己的邮箱上头。

    回到公安局,安长埔就开始试图从监控录像中找到由小洋的身影,他把自己的邮箱用户名和密码抄给秦若男,让她在自己的电脑上也登录上去一起看,秦若男默默的接过去,半晌也没有声音,等安长埔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她非但没有在看着电脑屏幕,反而低着头盯着桌面一个人发呆。

    “怎么了?在想什么?”安长埔问。

    “看看这个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秦若男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自己方才信手写在纸上的东西递给安长埔。

    安长埔接过来看,发现上面两两相对的写着方万和由小洋的名字,他们失踪前的活动范围,两年前以及八年前的相似案件,在同类案件的案发地点上面,秦若男用圆珠笔画了两个重重的圈。

    安长埔看着这些已知的简单信息,大脑快速的运转着,很快,他就开始明白了秦若男所思索的事情。

    “巧合是存在的,只是当巧合一再发生,那就不能够称之为巧合了。”秦若男从安长埔的表情里看出,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所以咱们就得去印证一下,巧合到底是不是巧合。”安长埔也说绕口令一样的学着秦若男的口吻说道,“对了,之前咱们去走访过的老前辈周老,他女婿不是在职民警么,这事儿咱们可以找他帮忙了解一下。”

    “当初为了节省时间和精力省去的步骤,看来一步都不能少了。”

    “你的意思是……”他迟疑了一下,没有把自己的猜测直接说出来。

    “我的意思是,恐怕我们这一次不能避免的需要出一趟远门!”秦若男斩钉截铁的说。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安长埔点点头,站起身朝程峰的办公室走去:“行,我这就去请示。”

    当晚,因为得到批准第二天就要出远门,安长埔和秦若男被要求早些下班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出发,筛查监控录像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了别人代为处理。

    安长埔约了陶音音出来一起吃了顿饭,原因是之前陶音音约了他一起看一场她特别想去看的电影,安长埔怕下班没个准点儿,她便改约他一起看夜场,说如果再不看,那部片子就要被撤掉了,一个姑娘家已经这么委曲求全,安长埔自然不好一再拒绝。

    可是现在,这个夜场电影的约会显然是没有办法兑现了,取而代之的是安长埔作为赔礼道歉的一顿晚餐。

    陶音音没有料到安长埔会突然之间约自己吃晚餐,在接到安长埔电话的时候表现的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答应了下来,说可能需要晚一点,因为自己毫无准备,不想蓬头垢面的出现扫人兴致,所以可能需要下班之后先回家拾掇拾掇。

    尽管对于安长埔而言,这一举动是毫无意义的,他根本不会介意也完全不懂年轻姑娘们所谓的时尚和搭配,看不出对方的耳环衬不衬脸型,外套搭不搭鞋子,不过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尊重女士的意见是他一贯行为准则,因此便答应了陶音音晚一些再去接她的要求。

    “啊?又要出差啊?!”当听到关于电影的约会不得不取消的消息,陶音音经过精心修饰的俏丽脸庞上不可避免的显现出失望的神情,“这一次要走多久?”

    “这一次的目的地会远一点,时间的长短取决于进展顺不顺利。”安长埔也打不出个准确的日子,自己的工作性质就是充满了变数,与其信口胡诌,倒不如干脆不说。

    陶音音嘟着嘴巴,两只手托着腮帮子,好像因为这个不愉快的消息,对眼前的饭菜失去了兴趣,胃口索然了。

    “和谁一起去?还是你的那个搭档么?”她问。

    安长埔点点头:“是啊,这个案子主要是我们两个在共同负责,肯定是要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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