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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泛轻舟的父亲与他并列家族双骄,但泛轻舟的父亲处处比他强,处处和他作对。
而今,他的儿子也来给自己添堵。
泛家主恨不得将泛轻舟抽筋扒皮,悔恨当初怎么不把这王八羔子顺手除了!
“咳,轻舟莫慌,等今日之事过后,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泛家主也算是一个人杰,很快就收敛了异常,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和蔼地看向旁观的少女,奉劝道:“婚姻是头等大事,确实不容马虎,贤侄三思啊。”
这话听起来是奉劝,实际上是催促少女快些退婚。
毕竟泛轻舟区区通窍一变,这样的本事当未婚夫,何止是“马虎”?
泛轻舟抬头看向颇有姿色的少女,却不再多言,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搅黄了泛家主的如意算盘,他就算是功成身退了。
泛家主见他没有任何动静,顿时有种一拳打向棉花的感觉,胸口隐隐发闷:“小混账!”
泛轻舟觉得如今并非暴露实力的恰当时机,他刚暴露能够修炼,还是低调些比较好,接下来装聋作哑就行。
退婚而已,也没什么。
曾有英豪蒙受胯下之辱,才会成就无上帝道。
区区退婚之耻,何足挂齿。
“这位仁兄曾是天骄,哪怕如今重修,实力也不容小觑,却是不知可否愿意赏脸,与在下较量较量?”
始终跟随在少女身后沉默的少年,这时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垂手而立的泛轻舟,微微一笑道:“咱们点到为止。”
“既然这位小友想要讨教,想必轻舟沉寂多时,也有些技痒,你们二人便过过招,可别下死手啊。”
泛家主见机,目光泛着冷光,见缝插针,忙不迭地代替泛轻舟应了战,心底暗暗发狠:“小兔崽子,逼我借刀杀人,这次让你不死也残,最好死了一了百了,和你那个死鬼老爹去阴间团聚罢!”
“明白。”
与少女着装一致的俊秀少年,给了少女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有分寸,同时走到了前厅的空地上,向泛轻舟挑衅一笑。
“看起来泛家主迫不及待想要看我出丑,甚至是……想要除掉我。”
泛轻舟面不改色,他当然听出了泛家主一席话的言外之意,只要不死就成,但如果不慎死了,那就是拳脚无眼,怪不得别人。
“既然兄台想要讨教,轻舟便舍命陪君子。”
泛轻舟原本不想暴露实力,他也没想到堂堂泛家之主,竟然气量小到了如此地步。
就连下座几个置身事外的长老,也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泛轻舟再怎么放肆,也是泛家人,如此急着给外人打脸是什么意思?
他们不敢反驳家主,同样和其他人一般,完全不看好泛轻舟,只能哀叹一声。
泛家主想要泛轻舟出事的念头,在场诸人心知肚明,此战泛轻舟落败是必定无疑的,同时也是让泛家蒙羞无疑。
后者才是长老们担心的主要缘由。
他们多半,看着泛轻舟的眼神有些怜悯,地泛家主和泛余生,却露出快意。
“死到临头的蠢货!”
俊秀少年暗嗤一声,他看着泛轻舟徐徐踱步而来,眼底闪过一丝垂怜。
本来对于这个油嘴滑舌大出风头的少年甚是不喜,如今看他不知死活应战,顿时有了怜悯之情。
但他可不会因为这一丝怜悯而手下留情,他爱慕那个少女,自然不会对情敌心慈手软。
一想到爱慕的少女有个未婚夫,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我的!”
俊秀少年狞笑一声,翻手持着一柄长剑,便向着泛轻舟袭来。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指尖轻抖,一根淬了毒的银针便夹于指缝间。
少女看到了这一幕,她张口欲言,但想到少年的家世,转瞬便沉默下去。
“呵……”
泛轻舟将俊秀少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不拆穿他,面对横空而来的剑气,不再隐瞒修为,身形如鬼魅般闪烁,轻而易举便躲避过去。
“这小畜牲!”
泛家主瞳孔一缩,泛轻舟躲避的速度,分明就是通窍三变的层次,他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他隐藏了实力?”
泛余生露出诧异,暗恨道:“怎么被他都过去了!”
“这小娃娃运气挺好啊。”
其他长老还是不看好泛轻舟,只当他是运气好才躲过一剑。
俊秀少年见泛轻舟轻松躲开他的一剑,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似乎有些想不通。
但旋即,他便冷冷一笑,认定泛轻舟只是运气好,歪打正着才躲了过去,遂不再多想,指缝间的银针伺机蓦然弹射而出。
“找死!”
泛轻舟见银针直奔眉心而来,知晓对方是起了杀心,顿时心底勃然大怒起来。
他与这少年素不相识,如今竟然不惜暗算也要痛下杀手,这是何等的血海深仇才会如此?
怒火中烧的泛轻舟,元神一震,一股属于仙域主宰的威压,顿时倾巢而出,狠狠镇压向俊秀少年。
“这是什么……哇!”
俊秀少年阴谋得逞的笑容,突然凝滞,一股让他无法违抗的气势陡然从眼前的布衣少年身上传出。
他心生无限敬畏和顶礼膜拜,同时无法承受这股威压,当场扑倒在地,大口吐血。
银针轻轻落地,发出细响。
“想阴我,找死么?”
泛轻舟脸色微微发白,他一脚踏在俊秀少年身上,让后者再次吐血,这才微喘着寒声道。
此等变故一出,满堂震惊到目瞪口呆。
“怎么……怎么回事?”
泛余生无法相信地揉了揉昏花的老眼,露出骇然。
泛家主神色阴沉,一语不发。
“竟然……赢了?”
众多长老哑然,有些不敢相信。
“这孩子,不错。”
长老们之中,一个看起来气息最苍桑的老者,抬手缓缓抚了抚胡须,暗暗赞赏道。
“这泛轻舟怎么回事?”
“那小子都是通窍三变圆满,甚至是半步修身,竟然就这么突兀败了?”
“咱们泛家儿郎,就该如此模样!”
大多数长老们眼见这一幕,知道泛家的名声保住了,顿时对泛轻舟印象大改,觉得他是一个可造之材。
泛轻舟的实力让他们震惊,也让他们欣赏。
“区区比试,何须下如此重手?”
泛家主这时候发话了,一开口就是指责泛轻舟。
泛轻舟还没有答话,便有长老坐不住了。
那个抚须长老先是和蔼地看了眼泛轻舟,随后淡然一笑,对露出狠厉的泛家主幽幽说道:“家主此言差矣,刚才您可是溅了唾沫星子的,说是不死人就好。
如今那少年虽然吐了两口无关紧要的鲜血,但既不缺胳膊少腿,又没有危在旦夕,何来重手一说?”
这位鹤发童颜的长老没有提及泛轻舟,明里暗里却是偏袒泛轻舟,更是用泛家主的话,把后者堵得哑口无言。
这位长老相当有大局观,他觉得英雄不问出处,泛轻舟有潜力,有实力,又给泛家无形挣了脸面,就该庇护。
窝里斗是窝里斗,但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
泛轻舟有他偏袒庇护的价值,他就必须偏袒庇护。
“哼。”
泛家主看了眼那位性格执拗却实力极强的老头,清楚此人开了尊口,这事便成了定论,只能悻悻地缄默了。
一时间,各怀心思的众人都没了声,而那名少女虽然神色不变,美眸却是起了涟漪。
她觉得泛轻舟这个布衣少年有古怪,分明看起来是通窍一变,却拥有媲美通窍三变的实力,还让俊秀少年输得稀里糊涂。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俊秀少年一败涂地之前,脸上分明是露出了惊骇万分的神色。
就算泛轻舟和他实力相当,他也不应该恐惧成那副德行。
泛轻舟不知道少女所想,他只知道脚下的少年想要杀他,但他又忌惮于少年这身衣服所代表的修道院势力,所以便开始琢磨怎样借机讨得好处。
“该死,来日我定要将这个畜牲,将看笑话的泛家斩草除根!”
被泛轻舟踩得吐血,让养尊处优的俊秀少年满面狰狞,奈何方才那股气势吓破了他的胆,这会儿浑身上下提不起一丁点力气,只能一动不动任由泛轻舟践踏。
内心的憋屈和愤怒,瞬间凝聚为滔天恨意,抬眸更见爱慕的少女,对着泛轻舟的背影眸光闪烁,俊秀少年的满腔怒意恨不得将泛轻舟挫骨扬灰!
“你刚才想要阴我,置我于死地,但我大人有大量,不需要以牙还牙,但你需要为罪过付出代价,把你储物戒的灵石都交出来作为赔偿。”
泛轻舟此话一出,寂静的前厅顿时愈发死寂。
俊秀少年露出一脸听错的愕然,顾不得自己的狼狈模样,梗着脖子抬头看向一身布衣的泛轻舟,不可置信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知不知道我是鸣州云阳家的子弟?
你敢问我要赔偿,勒索我?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第五章家主夜访()
“得饶人处且饶人,云阳世家可不是区区泛家能够抗衡的。”
伴随着俊秀少年不可思议的叫嚣,一道凉薄如秋水的传音蓦然渗透进泛轻舟的识海。
“姑娘,这少年企图用淬毒银针暗算我,取我性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劝阻,如今我只是要一些赔偿,你倒是横加阻挠了?”
泛轻舟对俊秀少年的咆哮不予理睬,反而是向着少女反唇相讥地传音道。
“你……”
少女怎料想战斗之余,泛轻舟还有心思注意她的神态,一时无言以对。
“你是在给泛家招惹大敌。”
过了顷刻,少女警告道。
“想让我不赔偿那也简单。”
泛轻舟嘴角一勾,趁着众人还没开口,率先出声了。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得罪俊秀少年,只是想借机创造更有利的局面罢了。
他知道,践踏俊秀少年,虽然有些放肆,但少年暗算在前,这样做无可厚非。
但若是再企图勒索,就有些蛮横无理,到时候云阳世家发难便不容易糊弄了。
“你想怎样?”
少女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美眸一闪,也只能出声问道。
到此她算是明白,泛轻舟从一开始就打的是她的主意,只可惜察觉太晚,失去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成亲之后有和离书一说,一纸婚约则有和离约书,想要退婚约是不能够的,但签订和离约书却是可以。
你我双方皆自愿和离婚约,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何?”
泛轻舟声音不大,却吐字清晰,除过一直聒噪的俊秀少年,其他人都被一语震惊。
和离约书与退婚尽管听起来有所差距,前者是遵循双方意愿,而后者却是单方面意愿。
但不论如何,同意之后结果都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泛家众人没想到泛轻舟竟有如此魄力,放着好好的修道院靠山不要,甚至不愿借机为自己谋取利益,而是轻描淡写愿意以和离约书终结这桩亲事。
“不为小利委屈自己,有些风骨。”
有长老暗中赞赏道。
“就这样?”
少女本以为泛轻舟会狮子大开口,不成想对方的要求竟然这般容易。
就连叽叽喳喳的俊秀少年都忘了叫唤,有些难以置信。
“和离约书签订便好。”
泛轻舟微微颌首道。
他不稀罕这桩婚事,更不稀罕少女那点实力或姿色,仙域主宰什么妖娆倾城没见过?
“一言为定。”
少女指尖拂过储物戒,一张字迹工整的书信便凌空掠向泛轻舟:“你要的和离约书。”
“原来如此,都准备好了么……
退婚只是一个幌子,只要能不被婚约束缚就好,所以一开始就准备了和离约书么?”
泛轻舟心底恍然,灵力一动,指间划破,在浮空的和离约书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旋即,他便收回了脚,向沉默的泛家众人拱了拱手:“轻舟还有事情,便先行告辞了。”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中,布衣少年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前厅大门。
“泛少,你太……”
躲在门口不远处的泛家三兄弟,将心惊肉跳的全过程看在眼里,对始终镇定自若的泛轻舟简直崇拜到了极点。
每一步走的惊心动魄,却又游刃有余,短短一柱香时间,他是前厅唯一的主角!
“走罢。”
泛轻舟露出宠辱不惊的淡然,扫了三人一眼,便径直按照原路返回。
“泛轻舟么……”
少女眼波流转,不论是和离约书上那殷红桀骜的字体,还是刚才大步离去的孤傲身影,都让她默默记下了泛轻舟这个人。
说来可笑,她原本极其厌恶这桩婚事,但见了泛轻舟短短半晌之后,却隐约觉得有些后悔,后悔这么急促地退婚。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泛轻舟,我记下了,日后别让我碰到你。”
俊秀少年爬了起来,他的神色还有些狰狞,泛轻舟没有勒索他,自己暗算对方,结果技不如人被人家侮辱也算是情有可原,想要搬家里的势力压迫不大可能,名不正言不顺。
这口气,他只能暂时憋着。
前厅神色各异的诸人,若论谁最丢人现眼,无疑是他。
“泛家主,我等今日不请自来,多有叨扰,便就此告辞了。”
少女向沉吟不语的泛家主抱拳道,她顿了顿,又道:“另外还请泛家主代为转告,如果泛轻舟道友愿意前往修道院,只需报上小女子千雪之名,连同信物奉上,便可直接入外门。
他倘若不需要,将机会给予其他泛家子弟,亦可。”
说罢,她不顾身旁俊秀少年诧异憋屈的模样,将一枚令符凌空传给泛家主。
旋即她微微躬身,与欲言又止的俊秀少年缓缓离去。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替泛轻舟说过好话的执拗长老叹息了一声,不论是千雪这小妮子,还是看似嚣张跋扈实则进退自如的泛轻舟,他们都拥有不符合其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泛家主,一家之主,一族之长,不能只把目光局限于亲情那自私的一块儿,须知宰相肚里能撑船!”
执拗长老眼见泛家主握着令符露出炙热之色,而其余不少长老也目露贪婪,顿觉一群人老成精的老古董,还不如两个孩子知进退,立时怒喝一声,周身气势勃发。
转瞬间,心怀不轨的众人抖了一个激灵。
“老朽年老体衰,只想看到泛家蒸蒸日上,所以有些事情不愿斤斤计较,但你们也别把老头子我当空气!”
执拗长老发起怒来,须发皆张,长袍无风自鼓,模样端的是骇人:“轻舟之前被人下毒一事,我察觉的时候为时已晚,便睁只眼闭只眼,现在他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再有何人胆敢作祟,别怪老头子翻脸不认人,心狠手辣了!”
“哼!”
这位辅佐了三任家主,一生不求名利的执拗老头,冷哼一声猛然起身大步离去,半晌时间过去,前厅的众人还喘不过气。
百年老祖级别的人物,动起怒火来,当真恐怖。
包括泛余生在内,对泛轻舟起了不少心思的诸人,神色很是难看,还有未褪的惊惧与忌惮之色。
此时打发了三兄弟,回到屋内继续打坐修炼的泛轻舟,并不知晓在自己转身离去之后,前厅还发生了不少事情。
这一天值得不少人去铭记,但却不包括他。
这种阵仗,在泛轻舟看来不值一提。
夜深人静之时,屏息凝神的泛轻舟,蓦地向着空气开口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罢。”
以他的元神感知,区区泛家之主还无法隐蔽。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泛家主推开门来,他的神色不大好看,目光带着探寻,直勾勾地看着如老僧入定的泛轻舟,语气古怪地质问道。
“原来是泛家主,您深更半夜站在我家门口,您说我是怎么发现的?”
泛轻舟睁开眼来,轻笑了一声,不卑不亢道。
“难道是月光投射出了影子?”
泛家主眉头一拧,却知今夜是有要事而来,便清了清嗓子,语气仍旧充满质问:“泛轻舟,你分明中了无药可解的毒,怎么还会修炼?”
“泛家主说笑了,我没有修为气息,难道就是中毒了?如今轻舟还是通窍一变,白天的时候还不是替咱们泛家争了光?”
泛轻舟并不试图解释或狡辩,只是轻飘飘反问了两句。
“你难道没有中毒,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泛家主倒是懂了泛轻舟的意思:“那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失去双亲的庇护,对我图谋不轨的,可不不单单是泛川岳。”
泛轻舟微笑道,故意没有说出全部实情,“有一个泛川岳,难保没有第二个。”
“看来他并不知道真相……”
泛家主目光一闪,坐到了泛轻舟旁边,语重心长道:“轻舟啊,你也别怪我不为你主持公道或是不帮你一把,这毕竟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一个泛家之主不好插手。”
“泛家主,这些轻舟明白。”
泛轻舟闻言,神色缓和了一分,转而问道:“只是泛家主日理万机,夜半三更来寻轻舟所为何事?”
“你明白就好。”
泛家主看到泛轻舟神色缓和,便欣慰一笑,轻咳道:“是这样的,轻舟你之前因为隐藏了实力,所以迫于家族压力,我只能收回你居住的独院。
如今你才华显露,力压泛川岳,潜力无限,那间独院我已据理力争,帮你争取了回来。”
先是将驱逐泛轻舟离开独院一事和自己撇清关系,然后又话里话外暗示若非自己据理力争,独院还到不了手。
就是希望泛轻舟对他感激涕零。
可惜泛轻舟不傻,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但脸上却适时露出动容之色:“家主之恩,轻舟没齿难忘。”
“轻舟这是什么话,你是泛家后辈,我作为家主提携你,为你争取利益那是份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