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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毅身子一僵，慢慢转头看过去：“我……我说了什么？”
苏澈抬眼示意旁边的下人退下，这才看着黄毅道：“大人如果真不记得了，苏某不介意复述一遍。”
“别……”黄毅下意识阻止，他这人毛病很多，但是有一点，记忆力还算好，酒后的记忆力更是不错，昨晚他发的那些牢骚他记得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苏澈复述，尤其那些话说出来被人听去他们一家都会遭殃。
苏澈冷哼一声，又安抚道：“黄大人不必惊慌，苏某只问一句，昨天那话可属实？”
黄毅冷汗涔涔地瞅了苏澈一眼，最终咬着牙点头：“属实。”
苏澈表情很平淡地点点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道：“大人可以离开了。”
黄毅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拔腿就跑，在临离开苏澈的视线之前，他忍不住回头叮嘱：“这次是在下欠苏将军一个人情，请将军为我保密！”
苏澈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看着那人离开。
之后的一个月里，苏澈每天都在下职后邀请不同的人喝酒，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当年被南宫岚纳入后院的世家子弟，如今也算混得人模狗样。
对于皇上和太子面前的红人苏澈，能够邀请他们喝酒那可是莫大的荣幸，竟没有一个人拒绝。
要说过去这么多年，苏澈的品级依旧是个四品的骠骑将军，唯一多出来的尊荣就是太子少傅和荣恩侯，这些都是太子要求南宫岚赏赐的。
大多数臣子都知道当年苏澈帮助南宫毅逼宫一事，虽然时过境迁，但是这种情况就被众人以为南宫岚虽然念着就请起复了他，但对于让他掌兵权一事还是不那么放心，所以才没有升他的职。
但是这些并不妨碍他是太子跟前红人的身份，尤其以后的天下是太子的，南宫岚忌惮他不代表太子也忌惮他，所以，大家还是很乐意与他交好的。
酒精的作用威力无穷，苏澈大多数情况下都很轻易地把想听的话套了出来，除了个别几个一喝醉就睡死了过去，全都说当年南宫岚并没有真的宠幸他们，而是一夜笔墨伺候而已。
大部分都是如此，那么剩下的几人侍寝的可能性也不大，苏澈没有强求，转而找上了最早一批进入公主府的男宠和面首们。
这些人大多出身低贱，除了一副好看点的皮囊，并没有太多才华，被南宫岚遣出宫的时候，就一人分了一大笔银子，他们有的做些小生意有的已经娶妻生子，有的包了块地做地主，总之凭着南宫岚的余荫，日子过得都还不错。
只是这些人大多数离开了京城，苏澈专门向南宫嗣请了两个月的假，外出寻找这些人。
两个月后回京的时候，苏澈觉得自己是飘回去的，因为他终于知道那将要冲破自己脑海的东西时什么了，南宫嗣居然可能是他和南宫岚的孩子。
这段时间他除了确定了在自己住在东宫后没有任何人得到南宫岚的宠幸之外，还把东宫后院的所有房间都画了出来，哪个房间当初住的是谁他一清二楚，这些人如今都好好地活着，并没有被秘密处死，也就是说这些人都不是南宫嗣的亲生父亲，除非还有如他一样被秘密安置的人。
但是他绝对不相信有这种可能性，他要亲自去问南宫岚，是不是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可是真的进入宫门，见到那母子二人的时候他胆怯了，万一不是呢，那他岂不是要再度遭受一次重创？如果是，南宫岚瞒了这么多年她会承认吗？
在去见南宫岚的路上，苏澈的心被两个声音撕扯着，在问与不问之间徘徊不已。
可是在真正见到那母子二人的时候，尤其南宫嗣像一只小燕子般张开翅膀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顿时释然了，不论这孩子是不是他的骨肉，他早已待他比亲子还亲，而这孩子对他的依赖和孺慕之情他也感受至深。
在别人面前都端着太子架子的小家伙，两个月不见，竟是赖在他怀里不愿意出来。
苏澈揉揉他乌黑的头顶，柔声笑道：“太子殿下又长高了，过不了几年就要超过末将了。”
面对苏澈的夸奖，南宫嗣眼中像是盛满了细碎的钻石，亮的耀眼。
这么多年，只有南宫岚和苏澈是常常陪伴在他身边的，对他就像是对待普通的孩子一样，有时候他就想，如果苏澈是自己的父亲就好了。
在苏澈怀里撒娇够了之后，南宫嗣立刻板着脸问道：“少傅一去两月，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苏澈心底柔情四溢，悄悄瞥了眼坐在上位上一脸平静的南宫岚，道：“末将这些年一直教导殿下习武，从未有一天懈怠，如今殿下已经长大，末将便出去会了些老朋友，这次见后再见已不知是何时？”
南宫嗣道：“少傅若想见他们，本宫请母皇把他们宣进京来！”
苏澈笑道：“他们在家乡住惯了，并不习惯住在京城，殿下的好意末将心领，日后末将会一直守护在殿下身边，不会再离开了。”
南宫嗣立刻露出一排珍珠般的贝齿：“少傅说话算数！”
苏澈颔首：“自然算数！”
南宫嗣顿时高兴地跑去南宫岚身边，兴奋道：“母皇，儿臣想去兽苑狩猎，让少傅带儿臣去！”
南宫岚正对苏澈的态度变化感到不解，很快就被南宫嗣转移了注意力，她没有多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依你就是，只是去了千万要听少傅的话，那些野兽可不是好惹的。”
南宫嗣满口答应，之后又回头对苏澈道：“太傅，咱们快去做准备，现在正是吃烤肉的好时候！”
苏澈确认南宫岚是真的答应了，便带着南宫嗣去准备狩猎事宜，安全是最重要的。
第737章 南宫岚与苏澈番外 （七）（）
外出的这这段时间可谓是苏澈生平内心斗争最激烈的两个月，他想了许多，也猜测了各种可能，但是最后在面对南宫岚和南宫嗣母子二人的时候，他发现他这辈子的归宿就是这两人再没有其他了。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在乎南宫嗣到底是不是他的骨肉呢，无论是不是，这些年来是他把他教养长大的，是他陪伴在了这对母子身边，就算这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也毫不后悔。
苏澈的改变南宫岚感受不到，但是南宫嗣感受到了，一起前往兽苑的路上，南宫嗣直接问他：“师父此次回来心情颇好？”
苏澈笑：“何以见得？”
南宫嗣仰着尚且稚嫩的脸庞看他：“就像现在，师父的笑容比以前多了也开怀了许多。”
苏澈当然是开心的，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还被这孩子看了出来，他于是哈哈大笑道：“殿下说得很对，臣如今很高兴，能够做殿下的师父就更高兴了！”
能被自己孺慕的师父这么直白地认可，南宫嗣难得地有些赧然，他认真地对苏澈道：“师父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苏澈这一刻是真的想对待自己儿子那般摸摸他的头顶的，可是想起君臣身份，他又不得不压抑按捺，他高高扬起马鞭，对南宫嗣道：“咱们师徒今日来比试一场，殿下若能令臣满意，臣愿为殿下做一件事，如何？”
南宫嗣闻言眼睛亮了一瞬，又故作不感兴趣道：“本宫要什么没有，哪里需要师父费神？”
“哈哈！”苏澈揶揄地瞥了他一眼，道：“如果臣能劝皇上允许殿下定期出宫呢？”
南宫嗣一听，抑制不住地露出期待的目光：“师父你说真的？”
长这么大，他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无非是因为他年纪小，又是当朝太子，更是南宫岚唯一的子嗣，所以无论南宫岚还是大臣们都不愿意让他出宫，搞得他每次听学堂里的世家子弟们说起外面的世界都渴望不已。
如果有苏澈作保，再去劝说母皇，那么她一定会答应的！
这么一来，本来就斗志昂扬的南宫嗣更是冲劲十足，也挥起马鞭，带着侍卫们向已经跑远的苏澈追过去。
兽苑是皇家专门的狩猎场，为了南宫嗣的安全，被放出来的都是杀伤力不强的兔子和鹿之类的猎物。
苏澈这些对苏澈来说自然毫无难度，很快跟在他身边的随从就收获了大批猎物，南宫嗣却只有寥寥数只，尽管苏澈已经夸奖他有进步，他依然十分不满。
想着跟在苏澈身边猎物都被他抢走了，直接变了方向对苏澈道：“师父，咱们分头行动，一个时辰后汇合！”
兽苑很大，可以满足整个皇室和文武百官共同狩猎，一听南宫嗣要分开，苏澈就有些担心，但又想这兽苑因为南宫嗣的到来，危险的地方早就被人封锁了，南宫嗣不会有危险才对。
再说男孩子有好胜心是好事，他也不能一直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如今他已经九岁，是时候学着独立了。
虽然心中不舍，也有些遗憾，但苏澈心中很明白，南宫嗣是未来的天子，每一步都不能有差错，否则日后影响到的是整个月升国，是南宫嗣的功绩和后世名声。
想到这些，那到了嘴边的阻止就被他咽了下去，而是鼓励道：“殿下万望小心，臣等你的好消息！”
见师父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南宫嗣的心高高地飞了起来，响亮地答应一声，带着侍卫们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没有了南宫嗣在身边，苏澈又收获几只猎物之后就没了兴趣，到底还是不放心南宫嗣，他没有多犹豫就朝南宫嗣的方向追了过去。
且说离开了苏澈的南宫嗣一开始的确很顺利，收获连连，动作也越发熟练流畅，也因此他很快就对狩猎这些弱小的动物失去了兴趣。
此时他们也来到了狩猎范围的边界，看到守在附近的宫人，他指着隔壁那大片的猎场问：“前面那是哪里，本宫要去试试？”
那宫人一听，立刻腿一软给跪下了，他哀求道：“殿下说笑了，那里圈着的都是猛兽，待殿下再长大一些才能进去。”
南宫嗣当即沉下脸来，心道，我现在猎到的猎物虽然不少，而是和师父的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优势，尤其这些非常不惧挑战性，要想获得师父的认可，必须要拿出更好的成绩来。
所以，面对宫人的哀求和劝阻，南宫嗣并不愿意听，直接指着身后的其中一个侍卫，道：“去给本宫开路！”
那侍卫自是唯南宫嗣之命是从的，立刻答应一声，将那上来阻拦的几个宫人强行推开，和另外几个侍卫一起带着南宫嗣进入了猛兽的狩猎区。
苏澈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正站在原地发急的宫人们，再看看那大开的猛兽区院门，顿时脸色大变。
也顾不得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毫不犹豫地命令道：“还不快去通知这里的守卫，务必尽快把太子殿下带回来！”
那宫人得到命令立刻火烧屁股地去了，而苏澈也带着随从第一时间去找南宫嗣。。
南宫嗣一开始见到那些威风的猛兽时，的确是有些害怕的，但后来见那些猛兽似乎并不打算主动攻击他，这心也就慢慢放下来了。
他却不知道，那些猛兽就算再厉害，也知道趋吉避凶，南宫嗣身边跟了十几个侍卫，那些猛兽发自本能地决定躲避。
胆子一大起来，南宫嗣就开始寻找容易得手的猎物了，当看到一只黑纹老虎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举起了那把苏澈亲自为他挑选的小型弓箭。
没错，九岁的南宫嗣如今用的就是专门为他打造的小型弓箭，因为他年幼臂力不够，大弓根本不可能拉起来，只有从小弓一点点换成大的。
但是南宫嗣却忘记了这点，更加忘记了他这弓的大小和重量根本不足以支撑一支箭射死一只猛虎的。
第738章 南宫岚与苏澈番外 （八）（）
但是见到猛虎与想要征服它的兴奋让他忘记了一切，他甚至头也没回地吩咐侍卫们停下，不准惊动猛虎，他一个人打马上前，想要一点点靠近那只老虎。
南宫嗣忘了，但护卫他安全的侍卫们却没有迷糊到底，看到南宫嗣竟要骑着他的小马驹只身上前，那稚嫩的背影提醒着他们南宫嗣只是个九岁的孩子。
侍卫们如梦初醒的瞬间冒了一身冷汗，他们早在南宫嗣要进入这片区域的时候就该劝阻，奈何他们听南宫嗣的话听惯了，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如今再看看那只硕大猛虎，南宫嗣就愈发显得弱小。
等侍卫们想要追上去的时候，那本来卧在地上休憩的猛虎像是听到了动静，猛然转过头来，一双虎目透着令人看不懂的目光，直直地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不知道是在看南宫嗣还是在看他们。
但无论如何，侍卫们却是不敢动了，也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因为南宫嗣已经骑着他的小马驹到达了他的射程范围内。
小弓力小，自然需要靠得近些才容易成功，同样的，南宫嗣也进入了猛虎的狩猎范围。
侍卫们一瞬间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全都木在原地，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坏事了，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这一刻，所有的侍卫都傻眼了，面对虎视眈眈的猛虎，和似乎还没意识到危险，拉弓射箭的南宫嗣，他们一个个全都蒙掉了。
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嗣把弓箭射出去的瞬间，那猛虎也陡然跃起，几个跳跃之间，就将它与南宫嗣之间的距离缩小了一半，那只脆弱弓箭也被它轻而易举地躲过去，继而张开血盆大口，朝小马驹和南宫嗣凶猛地扑了过来。
“殿下小心！”侍卫们嘶声力竭地大喊。
而九岁的南宫嗣在猛虎突然跃起的刹那，完全愣在了原地，吓得忘记了反应，接着他就察觉自己的身子被猛地从马背上掀了起来，然后就要从马背上摔落下去。
原来是小马驹意识到危险，高高扬起了两只前提，发出了惊慌的嘶鸣声，把南宫嗣甩下马背的一瞬间，拔起四蹄大步流星地跑了，却把南宫嗣暴露在虎口之下。
南宫嗣在即将落地的瞬间，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吾命休矣！母皇保重！”
下一个瞬间，他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着死神的降临。
可是，在他着地之后，预期中的痛苦也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声愤怒的吼声从前方近距离传来，震得他耳朵都快聋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重物倒地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向前看去，却见刚刚还威风无比的猛虎已经颓然倒地，颈下就插着一根弓箭。
他愣了愣，白着脸回头看去，就见苏澈脸色更加惨白地站在他身后数米远的地方，还保持着拉弓射箭的姿势，只是望着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惊恐。
南宫嗣这才意识到是苏澈救了他，后知后觉的被摔了一下的疼痛也跟着袭上来，极度受惊之后，他心中深处的恐惧也一下子涌了上来，心理和身体上同时受到了伤害，他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竟是忍不住红了眼睛，可怜兮兮地对苏澈喊道：“师父，你终于来啦！”
苏澈一听到这声音，立刻丢掉手中的弓箭，朝他扑了过去，将他搂进怀里，好半晌才想起来查看他的伤势，而一群侍卫则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圈儿，心知这次怕是小命不保。
幸亏那小马驹太小，身高不高，南宫嗣仅仅是膝盖上和手肘上有几处擦伤，万幸没有伤到骨头，可这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南宫嗣来说已经是重伤了。
疼痛伴随着刚刚的惊惧一下子爆发出来，一向在人前故作老成的南宫嗣趴在苏澈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澈从一开始的手粗无措，到最后的柔声安抚，虽说是越来越顺手，心中却又是后怕又是心疼，同时又头痛该如何向南宫岚交代。
不过眼前还是先安抚好南宫嗣要紧，苏澈一把将这个九岁的孩子抱起来，也没有再骑马，而是就这么往回走，同时口中还不停地安慰他。
侍卫们把跑走的小马驹找回来，又把那只罪魁祸首的打老虎抓住，才牵着马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
兽苑中自然有专门供皇族吃住的地方，将南宫嗣安顿下来，苏澈便亲自给他处理了伤口，这时候南宫嗣也终于哭够了，红着一双眼睛委委屈屈地望着苏澈，开始喋喋不休道：“还好师父你来了，本宫还以为要交代在这里了……”
突然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南宫嗣难得地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尤其是在苏澈面前，丝毫没有任何掩饰。
苏澈不想这次事件给他留下心理阴影，见他一直在回忆那可怕的一幕，沉思片刻，便让人把那只颈部中箭濒临死亡的大老虎抬了进来。
见南宫嗣眼睛圆瞪，僵在原地动也不动，苏澈指着猛虎道：“你看，这就是刚刚要伤殿下性命的畜生，现在它就在这里，殿下想要如何处罚它，臣都依殿下。”
南宫嗣只要一想到之前那一幕就浑身发抖，甚至不敢与猛虎对视，即便对方的眼睛已经快要失去生机，可是那样一双冷漠毫无感情的眼睛，让人只要看一眼就遍体生寒。
这时候，苏澈将一把宝剑塞到南宫嗣手中：“或许殿下是想亲自处置它，那就动手吧，你看它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南宫嗣想要开口哀求苏澈，但是却听苏澈又道：“殿下您是当朝太子，怎么能怕一只畜生呢？之前你们力量悬殊，您大意之下被他钻了空子，如今它已经束手就擒，您才是真正的主宰，它既然伤害了您，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南宫嗣怔怔地对上苏澈鼓励的目光，终于鼓足了勇气举起宝剑，在一瞬间的迟疑之后，将宝剑刺进了猛虎的颈项。
第739章 南宫岚与苏澈番外 （九）（）
南宫嗣了结了那猛虎，看着地上毫无生气的尸体，心中的恐惧也渐渐烟消云散，却依然赖在苏澈怀里不愿起来。
这么多年，他除了偶尔在南宫岚怀里撒娇，能让他撒娇的男性就只有已经去世多年的庆隆帝了，他内心里对父亲的渴望与日俱增，却不敢让南宫岚知道，还要表现出一副完全不需要的样子。
小时候南宫岚说的那番话还可以骗过他，但是随着慢慢懂事，他已经明白那番话的深意，原来他的父亲早先于皇爷爷离开这个世界了。
母皇一定很爱很爱父亲，不然怎么整个后宫都不见一个男人呢？就连大臣们几次三番上表要为母皇选秀，母皇都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