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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时间倒退到无殇离开皇宫的第二天。
啪嗒啪嗒,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近及远,很快就传到了守卫在皇宫的城门脚下的禁卫军耳朵里。
紧接着,一道蓝色身影犹如闪电一般转瞬即逝,身下一匹雪白的骏马,马蹄声正是由此白马所发出。
禁卫军全都警惕地仰头看着马上之人。
白马停止了奔腾的速度,长长的嘶鸣一声后,便慢吞吞地被人牵引着走到皇宫的两扇宫门之前。
马上之人的容貌渐渐明朗起来。
那是一个五官十分俊逸的少年,两道剑眉硬挺浓黑,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尽管他的面貌看上去还未成年,依稀有几分稚嫩,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气质。
俊逸归俊逸,再俊逸的少年都不能擅闯皇宫,这可是大罪。
禁卫军称职地把他拦下,好心提醒道,“闲杂人等,不得随意靠近此地,少侠你还是尽快回避为妙。”
少年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不羁地挑起剑眉,“我是闲杂人等?这才多久没见,郑凛就已经不念旧情到如此地步,把我当成闲杂人等了?”
第七百三十三章 她在哪里()
两个禁卫军听到蓝衣少年这么嚣张的话,皆是不由得浑身一震,面面相觑。
完了,听这位少侠无所顾忌的语气,和他们陛下的关系一定很好啊,说不定就是某个平日里不喜露面的皇亲贵族。
他们两个是新来的,今天第一天独立值班,刚来就得罪人了,不会这么点背吧?
“你们想让我的马活活晒死吗?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通报啊!”少年的手猛然一抖,雪亮的长剑嗡嗡作响,一看就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神剑。
看到那把神剑,两个禁卫军更加确定心底的猜测了。
其中一个上前问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我们也好方便通报。”
蓝衣少年捏了捏自己的后脑勺,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我姓叶,你们告诉他,他就会知道了。”
怪不得敢拦住他,原来都是生面孔。
蓝衣少年正是千里迢迢奔波至此的叶琉枫。
郑凛听说他来的时候,居然还愣了片刻,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
“别拦着,让他进来吧。”
叶琉枫一得到允许通行的命令,就骑着马急吼吼地要往里面冲,结果又一次被禁卫军拦住。
“抱歉,宫里只允许步行,不得骑马。”
叶琉枫略一思索,便利落地从马上下来,拍拍白马的后背,“乖,我一会儿再来找你。”然后吹了一记嘹亮的口哨,听到口哨的白马风一般地蹿了出去,一转眼就在皇宫门口不见了。
禁卫军们有点诧异,还以为这个少年的性格会像他的外表一样桀骜不羁呢,没想到还会有如此温顺的一面。
呆呆地打开城门让他过了。
……
走进宫门的叶琉枫一秒收起笑容,两只眼睛瞪得像青蛙一样鼓起,愤怒地从鼻孔里喷出气,轻车熟路地摸到御书房。
大概是郑凛提前吩咐过了,御书房的周围并没有禁卫军把守,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叶琉枫也不客气,双手用力地放在门上,一把推开,推开以后也不看郑凛,眼神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扫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角落。
不在这里。
他又不顾郑凛错愕的表情,熟练地进了他的内室,一通寻找,还是没有找到。
“你在找什么?”郑凛也不打断他,就静静地看着他胡闹。
“人呢?”寻找无果后,叶琉枫踏出内室,回到他这边,坐是坐下了,眼睛还在转来转去地乱瞄。
郑凛反应了几秒,才弄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来找无殇的?”
能让叶琉枫整出这么大动静,不惜从东城跑到这里来的,也就只有无殇有这个本事了。
想想他们两个的关系,也说得过去。
但是,一想到无殇临行前说过,不要把她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叶琉枫对她的行踪如此感兴趣,想必就在这个“任何人”的名单之中,郑凛便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开什么玩笑?”叶琉枫才不管坐在眼前的人是不是南轩的帝君,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右手在他的桌面上重重一拍,“她都当上帝师了,还能去哪里?你跟我说不知道她在哪里,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闭关了一个多月,不至于把脑子也闭了。”
第七百三十四章 互揭伤疤的对峙(一)()
郑凛恍然大悟。
怪不得叶琉枫到现在才知道消息,之前一直没动静,包括无殇去战场的时候也没见他吱声,原来是闭关修炼去了。
所以,他才会一知道她当上帝师的消息,就按捺不住地跑过来找她了。
他一定是以为,无殇当上帝师以后,就必须住在皇宫里了。
“她不在这里,你来晚了一步,她昨天就走了,不信你可以问宫中的任意一人,得到的都会是这个答案。无殇既为帝师,就会有帝师的特权,想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没人能阻止她。”
郑凛没有告诉他,是无殇故意保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下落的。
“我不是贴了一张悬赏令昭告天下了吗?既然你知道她的下落,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叶琉枫克制着自己想去揪郑凛衣襟的冲动,把拳头握得死死的,“你还该死地让她去了战场!那是她能去的地方吗?”
几年前在叶家的时候,郑凛的身手和他差不多,两人还能无所顾忌地打上一架,最多两个人不分上下,都被打个鼻青脸肿。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郑凛是君王,他是叶家家主,身份摆在这里由不得他们任性。不说身份,就说身手,现在的郑凛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他还真怕自己手下没个轻重,一不小心打出人命来。
尽管不能打人,他还是凶恶地瞪着郑凛,责怪他不该知情不报,不该让无殇以身犯险。
“再重申一遍,第一,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朕不会干预她的决定,去战场的时候有五万人马随行,安全保障足够。第二,以朕的身份,还在乎你悬赏令上的那点钱吗?而且,无殇在朕的面前,可从来没承认过叶家家主未婚妻的身份。”
郑凛也难得任性了一把,说起话来自带怼人属性。
叶琉枫一下子就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一时哑口无言。
未婚妻这个身份,当然不作数,这是他应对诸葛红月刁难之时随口胡诌的,他和无殇都没当回事。
只不过写悬赏令的时候,恶趣味发作了,就把这个称呼翻出来一用。
没想到竟然被郑凛拿来嘲讽自己……
够让人火大的!
提到未婚妻这个词语,像是戳到了郑凛的哪根神经一样,他默默地收起笑容,很认真地望向叶琉枫,“发这张悬赏令的时候,你有考虑过空雪的感受吗?”
叶琉枫顿了一下,感到压下去的火气又大了一些,暴躁地挠着头,神色很不耐烦。
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
就见不得他清静是吗?
看见叶琉枫这副坐卧不安的样子,郑凛就知道,他和樊空雪的关系还是很糟糕。
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缓和的预兆。
一在叶琉枫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他就暴躁。最开始关系破裂的那几年,在他面前,樊空雪这三个字更是连提都不能提,在他的生活中俨然成为了禁词。
想想过去,不免又是一番感慨。
他和叶琉枫自小就相识,后来又在斗灵分院一起上过课,樊空雪经常跑去找叶琉枫玩,一来二去,也慢慢和他熟悉起来,最后成为朋友。
相处了几年,对彼此的性格已经了如指掌。
樊空雪对叶琉枫的爱慕,他看在眼里,不单单是他,恐怕整个分院的人都看在眼里。
第七百三十五章 互揭伤疤的对峙(二)()
那个时候,没人知道叶琉枫在想什么。
他虽然不表态,平日对樊空雪可以说是照顾有加,也看在所有人的眼里。
他们看起来很般配,家世也相当,大家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
就算当时没在一起,大家也认定他们将来一定会在一起。
樊空雪一个大姑娘,成天来找叶琉枫玩,难免会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担心她的名誉受损,樊家和叶家一商量,索性就让这两个人订下婚约,免去那些闲言碎语。
樊空雪自然是求之不得,叶琉枫也没有异议。
大家更坚定,这对眷侣已经是板上钉钉,不会再有悬念产生了。
然而,就因为那次毕业试炼,回来以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转变。
郑凛想起自己毕业以后就回宫做起了他的清闲太子,没有和他们一起经历那次试炼,错过了整场事件的来龙去脉。
只知道他们两人回来以后,叶琉枫就在对樊空雪厌恶的这条不归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简直对她避之如蛇蝎。
叶家和樊家本来是商议好,这两人一毕业就让他们履行婚约,早点成亲。
结果因为那次试炼归来,婚约就被叶琉枫单方面地一拖再拖。
郑凛身为两个人的好朋友,自然不愿意看着他们的关系一再僵化,主动在他们中间两头调节。樊空雪那边还好说,叶琉枫那边却跟吃了秤砣似的,死活都不肯答应缓和。
问起他那次试炼到底发生了什么,却避而不谈,不欲提起。
去问樊空雪,她却诡异地忘记了那段回忆,能记起来的也是一些模模糊糊、无关紧要的东西。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一僵就是很多年。
……
这两人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郑凛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不好说什么。
有时候实在是于心不忍,不想看到樊空雪一片痴心总是遭到狠心辜负,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劝说叶琉枫几句。
但是这个时候的叶琉枫往往就跟吃了炸药包一样,整个人极具攻击性,反击起来的时候直挑别人软肋。屡试不爽。
这一次,也不例外。
叶琉枫来找无殇没有找到,一口怒气本来就憋在心里,还要再听他在他耳边唠叨那个女人,火气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地上去了。
最关键的是,他知道郑凛的软肋在哪里。
果然,他开始展露出攻击性的一面了。
“我和无殇是朋友,她一直杳无音讯,我能不担心吗?想要确认一下她在哪里,安不安全,这也有错吗?何须向不相干的人解释,还有顾及不相干人的感受?”
左一个不相干,右一个不相干,足以听出樊空雪在叶琉枫心里的位置究竟有多惨淡。
这还不是重点。
他又接着发动言语攻击,“说起议论别人的感情,你自己的问题都还没解决呢,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操心别人的?”
郑凛的身体剧烈地颤了颤,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冰冷的血液从脚底往上窜,一直窜到了脑袋里,气血翻涌。
叶琉枫这话说的很过分,是真的有点伤人。
换做是别人敢这么呛他,他一定会很严厉地惩治那个人。
但是,这个人是叶琉枫,为数不多了解自己的叶琉枫。
他对他生不了气。
况且他心里有数,叶琉枫说的并没有错。
他自己的处境,比他还要难堪。
第七百三十六章 打祭祀神殿的主意(一)()
郑凛的眼神一黯,失去了很多的光亮。
他在叶琉枫进来的那会儿,一只手伸进书桌的抽屉里,摸索着,好像要从里面翻出什么东西来。
在劝说叶琉枫的过程中,他已经找到那个东西了,甚至已经把其中红色的一角给抽了出来。
但就在那个时候,叶琉枫失控地冲他大吼,还揭开了他的伤疤,那只手就像忽然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垂落在半开的抽屉边缘,僵滞地停在那里。
气氛有些尴尬。
叶琉枫知道自己说重了,却也不准备说些什么为自己开脱,倔强地仰着脖子,和郑凛大眼瞪小眼,相看两无言。
半晌过后,叶琉枫放弃了这种无聊的对峙。
他是来找无殇的,人都不在这里,他和郑凛置什么气?
白白浪费时间了。
“没意思,你忙吧,我走了。”叶琉枫抓起放在书桌上的剑,拔腿就走。
等他的背影从视野里消失,郑凛浑身无力地瘫坐在软椅里,目光有些麻木,那只搭在抽屉上的手随着他身体的下滑,从抽屉里面滑落出来,手下一松,红色的一角顿时从抽屉里掉落出来,在空气里来回地飘荡,最后慢慢降落在地上。
那是一张红底烫金的请帖,上面印刻了一个大大的红双喜。
郑凛动作极慢地扭头,垂眸,看向那张请帖。
这是他成亲的喜帖,看见叶琉枫的时候就想给他的。
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郑凛看着喜帖,狭长的凤眸幽幽地眯起,面容笼罩着一层阴郁。
……
无殇再次来到皇宫的时候,距离叶琉枫来找郑凛问她的下落已经过去了几天。
经过上次的仪式,她的名字与帝师身份捆绑在一起,怕是响遍四方之地了。
因此,皇宫里的上上下下都知道她的身份,也认识她那张出众的脸,一到宫门口,禁卫军就很自觉地放行了,连通报都不需要。
无殇路过一座正在修建中的建筑,看占地面积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沿途看见她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和她打招呼。
无殇对这建筑莫名来了兴致,便随口问了一句,谁知这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建筑不是为别人建造的,正是郑凛承诺要为她打造的行宫。
得知真相的她,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嘴角,感到有一点点的无语。
还真的要为她量身打造一座行宫啊……
其实她一点都不挑剔的,只要给她一间房间能住就行了。
忽然,不知怎么的,她脑子一热,萌生了一个特别意气用事的想法。
她找来为这座行宫设计构造的总设计师,告诉他原来的设计稿作废。
“啊?没有图,那我们按照什么来建呀?”总设计师傻了眼,眼巴巴地看着她。
无殇轻声一笑,伸出白皙的手指,指向不远处依稀可见的高楼,“看见了没?设计就照着这个来,有个现成的模仿,不用再去费脑想什么别出心裁的设计了。”
“啊?”总设计师顺着她所指引的方向一看,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那个可是祭祀神殿啊!”
第七百三十七章 打祭祀神殿的主意(二)()
帝师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国师的行宫上,这可让他们如何是好?
“没错,就是祭祀神殿。”无殇肯定地说道,“把我的行宫按照祭祀神殿的样子来建,从里到外的布局都要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偏差。”
“啊?可是我们这么做,国师不会……生气吗?”总设计师小心翼翼地看着无殇。
他在帝师的面前这么怕国师,就好像在他的心里国师的地位要更高一些一样。
不过,幸好,无殇不曾发现他的那点小心思。
“又不是拆他的家,有什么好生气的?身为南轩国师,这点度量都没有吗?”无殇义正言辞地说道,“放心吧,就说是我的命令,他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总设计师没了后顾之忧,爽快地答应下来,领命而去。
无殇露出了只有在小计谋得逞时才会出现的招牌式恶魔微笑。
半尔要是回来以后,发现自己的祭祀神殿外面多了一座一模一样的行宫,不知会作何感想?
至少,不会很开心吧?
不开心就对了。
无殇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小小地报复一下半尔。
谁让他一声不响就把自己坑了呢?帝师的地位再如何尊贵,对她来说就是个坑。
当了帝师,就意味着以后不能再享受和普通人一样的低调自由了。
能让她误打误撞得到精灵族的邀请函是一码事,事先没一点预告就让她当上这万众瞩目的帝师是另一码事。
一码归一码,感谢他和讨厌他并不矛盾。
哼,就让这行宫给他带来一点膈应吧!
……
无殇搞定行宫设计以后,不由得神清气爽,前往御书房的脚步都迈得欢快了许多。
路上,又遇到了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
玉面玲珑身穿一件藕粉色轻薄纱裙,走路之时顾盼生姿,没有了面纱的遮挡,她的神秘气质便削弱了许多。
她迎面走来,这条路正是通往御书房的方向,无殇猜测她应该刚刚去找过郑凛。
两个人因为先前调查苏家的背景有过一点交集,迎面走过不可能当做素不相识,无殇心情好,便微微一笑,对她轻轻地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然后,便准备从她的身边走过去。
谁知,玉面玲珑竟然开了口,主动把她叫住。
“无殇姑娘,这次回来可是为了陛下?”
呃?
什么叫为了陛下?
无殇有点没听懂她的意思。
不过,她这次回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找郑凛商量精灵族的那封邀请函。
既然如此,姑且算作是为了他而来吧。
于是,无殇又一次轻轻地点了点头。
玉面玲珑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到她点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发出极其轻微的一声惊叹。
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很快收拾好表情,换上了一副从容而又自得的神色。
“三天之后,我就要成亲了。”玉面玲珑说道。
无殇愣了一下。
玉面玲珑要成亲了?
嗯,这是好事。
可是,她不明白,玉面玲珑为什么要把她的婚讯告诉给自己听呢?
第七百三十八章 偶遇玉面玲珑()
她们两个的关系并不是很熟啊……而且一开始合作的时候,还有一点针锋相对的样子,总之就是没那么友好。
只有郑凛那么迟钝的人,才没有发现她们两个背后默默涌动的喧嚣。
难道说,玉面玲珑是指望着自己给她送份子钱吗?
无殇忽然就异想天开起来。
玉面玲珑见她不说话,神色之间依稀还有一点茫然,不禁诧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