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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华见福圆看向身边那人,犹豫了一会,启齿道:“这是九弟妹。”
董鄂。冰瑚冷眼看着福圆,淡淡说道:“我认识你很久了,福圆格格!”
福圆手脚冰冷,哑口无言,却听她继续说道:“虽然从没见过你,可是你就像个幽灵一样,横亘在我的生活中。”
婉华越听越不对劲,直欲拖走冰瑚,却见她嗤笑一声,“不过我不在乎,由得你们爱来爱去,与我何干?”
话锋一转,董鄂。冰瑚厉声道:“福圆格格,我只告于你一句,世人求爱,刀口舐蜜,初尝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还望你善自珍重!”说罢迤逦而去。
福圆反复思忖着董鄂。冰瑚所说的话,神色大动,所得,所失,孰轻孰重,谁又能判定?
婉华连唤福圆几声,见她回神看着自己,嫣然一笑,指向园内,“人都快到齐了,咱们也去吧!”
未几,康熙率着诸子前来,各自落座后,便命开席。
福圆也不管席间如何热闹,只顾窝在一个角落里小口小口地抿着菊花酒,晃了晃杯中微黄的液体,抚过一旁染霜吐蕊,开得正烈的秋菊,想起后世菊花的另外一层含义,轻笑出声。
恰逢席间俱静,这声轻笑便显得格外明显。
康熙抬眉望去,见是福圆,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却也不加理会。
胤禩看了眼福圆,她离自己很远,缩在一个角落里,灯火明亮,却照不到她的脸上,衬出几分孤寂来。
眼里染上几分悲色,收回视线撞见身旁胤禟也怔怔望着那边,清咳一声,端起酒杯,“九弟,八哥敬你一杯。”
一时宴毕,康熙满怀欣慰看着席间诸子,抚须笑道:“想来朕已多年未曾考过你们课业了,今儿又是重阳佳节,你们且以重阳为题,体裁不限,诗词皆可,各做一首呈于朕看!”
一炷香过后,康熙评阅着递上来的诗词,忽然瞥见一句“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但将酩酊酬佳节,不作登临恨落晖。”,再看看落款,却是胤禟,下一首“佳节若为酬,但把清尊断送秋。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是胤禩做的。
康熙看了只觉烦闷,这两个儿子,年纪尚轻,就做此悲词,十分不详。将这两张压下,翻到最后一张,董其昌高秀圆润的字体跳入眼中,再看那词: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
今又重阳,塞外黄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
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不由暗暗叫好,往下落款处赫然写着福圆二字。
福圆原本不想作诗,怎奈李德全候在一旁,摆出一副笑脸,实在无法才提笔将主席的这首采桑子改了一处,应付地交了上去,正百无聊赖之际,忽然听见康熙宣自己上前,心里漏了半拍,只得恭恭敬敬走出去。
康熙提着那首词,悠然问道:“这是你写的?”
“不是,奴婢从别人那听来的!”福圆老老实实回答。
康熙凝眸,沉声道:“这手字倒是写得不错!”
福圆垂首不语,康熙沉吟片刻,也就放她回了座。
宴会散后,福圆左右瞧了瞧,明玉却不知去了哪,想必又是躲到别的地方偷吃去了,摇了摇头,自行回绛雪轩。
绛雪轩今日有些奇怪,黑灯瞎火的,小东子也不知跑去了哪,福圆摸进房中,正欲点灯,忽然一人搂住自己,正欲尖叫,却听那人嘶哑着声音道:“是我!”
福圆回身看着他,急道:“你不要命了?”
胤禟戚然一笑,“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拔下福圆头上的木簪,顿时青丝倾泻而下,手臂一动,将福圆抱入内室。
被轻轻放到床上,福圆坐直抵住胤禟,轻叹一声,“胤禟,你现在出宫,还来得及!”
胤禟俯身推倒福圆,压了上来,语气坚定,“我根本就放不开你!”
也罢,福圆粲然一笑,回抱胤禟,纠缠攀附,抵死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与有缘人做快乐事,莫问是戒是缘!刀口舐蜜,饮鸩止渴,那又如何?
第四十九章
十月,康熙以歩军统领托合齐有病为由,将其解职,同时任命隆科多为步军统领。又于畅春园大西门内箭厅召见诸王、贝勒、文武大臣等,宣称:“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其附皇太子者,意将何为也?”,当场逐个质问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等,众人矢口否认结党,康熙帝令锁拿候审。另外,命将已经解职的步军统领托合齐,拘禁宗人府。
三司会审出来的结果竟齐齐指向雍亲王与十三阿哥,就连当年康熙德州遇刺的陈年旧事都被翻了出来,有侥幸逃脱的刺客出来认罪称是受十三阿哥指使。康熙大怒,命人将胤禛与十三拿到乾清宫,屏退旁人,父子三人密谈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时分,乾清宫的大门才徐徐打开,康熙蹒跚而出,极目远眺,天边残阳似血,衬得身后的殿内晦暗难明,缓缓开口:“传朕旨意,即日起将十三阿哥囚于养蜂夹道,无朕旨意,终生不得踏出一步,另着雍亲王回府自省,免其上朝!”
“格格,您请回吧,四爷正在礼佛,不会出来见客了!”雍王府外,一名管家模样的人恭敬地说道。
福圆望了望大门紧闭的雍王府,跺跺脚,咬牙道:“那我明日再来!”
“四爷礼佛数月,闭门谢客,格格还是不要来了,免得白跑一趟!”
“出什么事了?”街上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福圆眼睛一亮,冲到街上,“十四,你来得正好,你帮我说说,我要去找雍亲王!”
十四安抚一笑,走到那管家面前,“叨扰雍王府的清净了!”
说完便拉着福圆离开,福圆只觉他手劲极大,挣脱不开,又气又急嚷道:“你干嘛把我扯走?我有急事!”
“我带你去!”十四斩钉截铁地说道。
福圆楞了楞。
“你想去见老十三,对不对?”
福圆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是,我想知道真相!”
十四顿住,回头定定看住福圆,星目微黯,“福圆,知道真相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凭一己之力为他平反吗?”
福圆一滞,蹙眉问道:“十四,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十四默然不语,别开脸去,福圆仿佛是猜到了什么,却不敢求证,胸口一痛,颓然道:“算了,咱们先去养蜂夹道!”
养蜂夹道,十四带着福圆来到一个被围墙围起来的四合院落前,门前数名侍卫在把守。
十四清咳一声,抬抬手道:“把门打开,爷要进去!”
“十四贝子可有圣谕?”
“爷来看自家兄弟,要什么圣谕?”,十四提高了声音。
那侍卫有礼却坚持道:“皇上有旨,除非圣谕,否则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十四火起,撸了袖子就要强行踹门,福圆连忙拉住他,扯开几米远,低声数落道:“你别仗着皇子身份就硬来,身上带钱没?”
十四顿了顿,从荷包里掏出几十两银子,塞给福圆。
福圆掂了掂银子,走到那侍卫面前,灿烂一笑,“几位爷守在这辛苦了,这点钱您拿去喝酒,我们二人只看一眼十三阿哥,看完就即刻出来,决不为难你们!”
那侍卫却并不接银子,“格格就不要为难小人了,并非小人故意与二位作对,实在不敢抗旨啊!还望格格与十四爷体恤小人!”
忽然福至心灵,福圆笑意盈盈问道:“是不是只要我们不进去,里面的人不出来,其他事情你们不管?”
那侍卫犹豫了一阵,吱吱呜呜道:“或许!”
“那好!”福圆喜上眉梢,强行把银子塞到侍卫手里,拉过依然一头雾水的十四,直奔最近的书斋,买齐文房四宝,二人绕着四合院转了一圈,福圆观了观风向,选定一个点,将纸摊开铺在地上,让十四撕成四四方方手帕大小的纸条,自己研了墨,思忖片刻,提笔写下几行字,又从荷包里拿出胤禩送给自己的印章,沾上印泥,戳盖上去。
如此这般,写了几张纸后,福圆将笔递给十四,“你要不要也写几句?”
摇摇头,十四淡淡一笑,“就当你帮我写了!”
福圆不认同地轻叹了口气,“小时候可爱活泼无比,想不到长大后一个个都这么别扭!”
“呵……”十四轻笑出声,蹲下身来,指指一地的纸片道:“你打算怎么扔进去?”
“山人自有妙计!”
福圆拾起一张纸,几下就折成一个纸飞机,一旁十四看了也颇有兴致,动手跟着折起来。未几,便折好了一地的纸飞机。
福圆拾起一个,放在嘴边哈了哈,向着墙头甩了过去,只见那纸飞机歪歪斜斜一头撞在墙上,跌了下来。
福圆并不泄气,跑过去捡起来,后退几步,这次稍微带了点劲,飞机便擦墙而过,安稳进入院里。
“yes!”福圆振臂一呼,对着十四比了个V字。
十四兀自笑着,也学着福圆的样子,二人将剩下的纸飞机全数扔进了院子里。
“大功告成,打道回府!”福圆拍拍十四肩膀,仰头笑道。
夕阳西下,二人的背影被拉得斜长,十四伸出两个指头在福圆面前晃了晃,“这代表什么意思,我老早就想问你了!”
“呃……这是胜利的意思!”
十四含笑哦了一声,收回手去背在身后,默了一会才道:“你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福圆好笑地看着他。
“老十三关在这儿,说不定反倒是件好事,以后若是再有什么风波,也决计烧不到他头上了!”
福圆低头不语,十三整整被囚了十年,即使逃过了夺嫡最激烈的时刻,保全了自己,但是人生最黄金的十年就被困在这狭小的一隅,毫无作为,浑浑噩噩,岂是他能忍受的?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呢?
院内,吱呀一声,木门打开,胤祥看着树上、石头缝里、草地上停着的几个纸飞机,眼睛渐渐睁大。
走过去拾起一只,打开一看,“十三,我跟十四来看你了,不过侍卫不让我们进去,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交流了,怎么样,我冰雪聪明吧?”
笑着摇摇头,又拾起一只,“我想你应该很想知道四阿哥的消息,他现在成日里礼佛诵经,闭门谢客,我去碰了一鼻子灰!”
“我大概不能经常来看你,你有什么需要就跟外面的侍卫说一声,我都打点好了,他会告诉我,下次我来的时候就帮你带过来!”
“……”
十三紧紧捏着纸条,泪水夺眶而出,天空模糊成一片,他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第五十章
康熙五十一年在炮竹声中姗姗到来,福圆倚在廊下,望着乾清宫的方向,那儿鞭炮齐鸣,烟花满天,越是繁华似锦,心境就越发悲凉,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不过凄凉意!
三月,闲赋在家的胤禛经康熙特批,复又踏进朝堂,在府中念了大半年经的雍亲王似是看透世事,无欲无求,唯福圆知他是在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这年自五月起,不知为何,皇城里始终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唯恐多说一句,多走一步,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福圆依旧每月去看十三一次,有时是十四陪着,有时是自己独自一人,从未使唤过胤禟。
这日,福圆正出了绛雪轩散心,忽见石氏携着萱妍正迎面而来,自己避而不及,连忙转身,却听见石氏唤道:“福圆!”
叹了口气,转过头来,讪讪一笑:“二嫂!”
一旁萱妍嗤道:“还叫什么二嫂啊……过不了多久我就该改口叫你侧福晋了!”
福圆脸色煞白,竭力平复下涌上来的痛意,挽住石氏胳膊强笑道:“在我心里,二嫂永远都是嫂子!”
二哥哥也永远只是哥哥!
石氏柔和一笑,双手握住福圆道:“福圆,你别介意,我若能有你作陪那是再好不过了,太子也不会委屈你的!”
福圆忍住泪意,惨然点点头,目送石氏与萱妍走远,却见萱妍猛然回身朝自己跑来,扯出腕上戴着的那串佛珠,掼在福圆身上,语气冰冷,神情不屑,道:“你再也不是我的姑姑!”
福圆默默将佛珠戴进自己腕里,望着萱妍决绝远去的背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七月,又查户部尚书沈天生等串通户部员外郎伊尔赛,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一案,缴获赃银上万两,俱拟绞监候,秋后处决。
而后,康熙秋狝于木兰,留下太子监国,八贝勒、九贝子协理,将其余大臣、王爷、贝勒、阿哥悉数带走,紫禁城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临行前,胤禟与十四找到福圆,递给她一套太监补服,胤禟将她推入室内,“先换了它!”
福圆视线在他兄弟二人身上转了个圈,还是乖乖去换了行头。
十四看了换上太监服的福圆,忍住笑意道:“小福子!”
胤禟瞪了他一眼,放柔语气对福圆说:“一会儿你随十四弟出宫去,这次木兰秋狝他会带你去,京城里不太平,我不想你有危险。”
“那你呢?”福圆急急问道。
“皇阿玛有旨,我必须留下来!”,胤禟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十四看了看天色,催促道:“九哥,大军就要启程了!”
胤禟最后看了眼福圆,伸手将她勾入怀中,紧紧抱着她,只一会便松开,对十四点点头道:“十四弟……”
“九哥,放心!”,十四拉过福圆,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福圆频频回头,胤禟的身影杵在院中,恍若石雕,清风吹过,衣袂纷飞。
胤禟看了眼侍立在廊下的明玉,漠然道:“接下来怎么做不要我教你吧?”
“奴婢明白!”
福圆到了车上,渐渐回过神来,越想越不对劲,康熙五十一年,二废太子!心里涌起丝丝恐惧,急欲掀帘而出。
“去哪?”手腕被十四抓住。
“我要回宫!我不去秋狝了!”
“不行,九哥把你交给了我,我去哪你就去哪!”
福圆死命掰着十四的铁手,急道:“宫里会出大事,这个时候我不能走!”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回去了!”
二人在车内纠缠间,马车猛然一动,大队已经启程,福圆正欲呼叫,忽然后颈一痛,对上十四歉疚的眼神,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福圆,这是你最爱的杏仁茶!”十四涎着脸递过来一杯东西。
福圆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看他。
那日待福圆转醒,车队早已开出京城,而后几天十四使出了百般招数,千般讨好,福圆也不理他。
“唉……”马车一角响起沉重的叹息声。
福圆嘴角抽了抽,掀开帘子做看风景状。
“唉……”
放下帘子,福圆瞥了那个缩在角落唉声叹气的家伙一眼,端起面前那杯杏仁茶,喝了一口。
十四双眼放光,凑过来问道:“你原谅我了?”
福圆翻了个白眼,避过这个问题,说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宫?”
十四眼神黯了黯,悻悻说道:“我什么时候回宫,你就什么时候回宫!”
放下茶杯,福圆正色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福圆,你要相信九哥,也要相信我们,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
“那……你们会去伤害别人吗?”
十四掸掸袖子,一脸风轻云淡,“只要别人不来害我们,爷自然不会动他!”
“但是——谁要是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福圆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转念想了想,启齿轻轻哼唱: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幻
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纠缠
今朝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恩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
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车外,打马而过的胤禛停下马来,细细听着,平静的黑眸中泛起一丝涟漪。
木兰围场,十四把帐篷让给福圆,自己跑去与十阿哥挤在一处,一个月后,兄弟俩一人顶着一对黑眼圈,十阿哥怪十四睡觉不老实,十四抱怨十阿哥爱打呼,看着都是几个孩子的阿玛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吵得没完没了,福圆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
京城与木兰围场的书信往来越来越频繁,每日都有好几批人马从京城驰来,有时候十四上一秒还在与福圆说笑,下一刻就被人叫出了帐。
福圆偶尔撞见过胤禛几次,见他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想起去年自己被拒之门外,也就凉了上去套热乎的劲,二人擦肩而过,均没有回头。
第五十一章
九月,康熙班师回京,即召集诸皇子于乾清宫宣布:“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著将胤礽拘执看守!”并告于诸臣:“各当绝念,倾心向主,共享太平。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
胤礽再次被囚于咸安宫,从此再也没有被放出来过。
十一月,良妃薨于钟粹宫,康熙下令厚葬,胤禩按矩守灵。
月夜清寒,福圆提着灯独自一人到了钟粹宫,尚未走到中庭便看见白晃晃的灵堂里整整齐齐跪了四人,一边两个,每个人脸上都麻木地没有一丝表情,胤誐机械地扔着冥币,胤禩背脊挺得僵直,整个堂上弥漫着难以言表的忧伤。
良妃娘娘,你可以安息了,胤禩虽然失去了额娘,但是还有一群不离不弃的兄弟,谁说天家没有亲情可言?
胤禟最先发现福圆,起身走到庭院里,拉着福圆到了堂上,自己复又跪下。
福圆跪倒在地,对着良妃的灵位嗑了三次头。
良妃娘娘,你若在天有灵,请保佑这堂上的四兄弟,一生都安安稳稳,平安顺遂。
在吃了多次闭门羹后,康熙终于肯见福圆一面。
御书房内,康熙淡淡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福圆,端起面前的茶碗饮了一口,方道:“什么事?”
“奴婢请旨去咸安宫探望二阿哥!”
砰的一声,康熙将茶碗重重扣在书案上,茶水四溅,“你还真是个不要命的!”
“皇上,您不是要将奴婢指给二阿哥吗?奴婢去看看未来夫婿,有何不可?”
“放肆!”
福圆不再辩解,直挺挺地跪着,双眼直视康熙,毫不畏惧。
康熙注视福圆良久,颓然叹了口气,老态毕现,招了李德全过来道:“你送她去咸安宫!”
“嗻!”
咸安宫外,李德全命人将紧锁的大门打开,道:“格格,老奴在外面候着。”
“多谢李公公!”
“福圆,回去吧,二爷他不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