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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好好的,这比什么都好,他恨她也好,怨她也好,只要能好好的活着,不要被她波及,这就够了。
柳卿抽出手帕拭去眼角的泪,勉强笑了笑:“鱼乐,你别哭了,你看,我希望他能离开我,他便离开了,我也算是求仁得仁,不用难过的。”
什么求仁得仁啊!
“小姐,您当真不愿回头吗?如果您愿意,奴婢可以帮着您……”
“帮我做什么,和他私奔吗?”柳卿摇了摇头:“我们逃不出去的,爹爹和娘不会放过我们,我也不希望以后和他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与其让他被我连累,倒不如早日断了的好。”
鱼乐知道她虽看似温柔但是一向有自己的坚持,她决定的事情别人鲜少能改变。
“你扶我起来吧,坐时间久了,腿有些麻了。”
“是!”
鱼乐伸出手,柳卿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提着几个纸包,隐约有药香扑鼻而来,柳卿问:“这是什么?”
“他给的药材,说是让小姐养好自己的身子。”
她与他断情,他却还担心着她的身子……
柳卿眼睛一热,险些哭出来,却硬生生将眼泪收回去:“先放那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好,奴婢扶您去休息。”鱼乐扶她躺在床上。
柳卿哭了许久,身体已然乏了,无力的倒在床上,不出片刻便睡了过去。
鱼乐拿了薄被给她盖好,正欲离开却见一物自她的袖口飘落出来,飘飘然落到地上。
拿起来细细一瞧,原是块帕子,帕子的边角处提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两句诗。
字体是蝇头小楷,甚是赏心悦目。
拿着帕子走出内室,火盆还放在屋子中央,东西早已燃烧殆尽,只剩下余恢还带着点点的火光。
打开放在桌上的盒子一瞧,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什么都烧了,为何偏偏留下这帕子,口口声声说什么舍得,说什么放下,其实还是舍不得放不下吧?既然舍不得又为何如此狠心?
鱼乐从来没有这般纠结过,若换做是她,她宁愿放下一切跟吕公子私奔,什么柳家的颜面,什么女儿家的矜持,那种东西又怎么能比得上两人的情谊重要。
纵然被抓回来,纵然私奔不成,那死也死在一处,也比这般折磨人的好。
轻轻将帕子放进盒子里,落了锁。
鱼乐放好了盒子,麻利的将房间收拾干净,待得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灰烬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大小姐一向自持,不忍给任何人添麻烦,但是这件事当真就这样不能改变么?
莫非当真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鱼乐扪心自问,若换做是她,她接受不了!(。)
第136章 心思()
烛火下,柳嫣拿了书怔怔出神,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苏熠轩还不回来?
正出神的时候,珠儿开门走了进来:“小姐,刚刚福安来传话说姑爷今儿不回来休息了,您早些休息吧。”
“他……为什么不回来?”
“福安说,姑爷和吕大夫在一起,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暂时脱不开身。”
听到吕大夫的名字,柳嫣心里头一紧,她知道吕大夫对于苏熠轩来说意味着什么,着急的问:“是不是他出了事?”
“小姐不用急,不是姑爷,而是吕大夫,福安说吕大夫好像是遇到什么麻烦事,这才拽着姑爷不许他回来,您不用担心,早些休息吧。”
柳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吕大夫出事?他能出什么事?
平心而论,柳嫣对于吕大夫的了解并不多,约莫也就知道他只是个大夫,医术高明,这样一个人能出什么事?
柳嫣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只能作罢。
翻了身躺在床上,想要睡着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先前她还是很容易入睡的,今天却只觉得身侧空荡荡的,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看着床边的纱帐呆。
刚刚攒出些许睡意,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吱呀一声。
“少爷,您回来了。”是栖栖的声音。
柳嫣一下惊醒过来,不由自主的半撑起身子,往室外看去。
“嘘,不要吵,她睡了吗?”
“应该还没。”栖栖耳力过人,自然是听到了她翻来覆去的声音。
苏熠轩了然:“你下去吧。”
“是!”栖栖快步走了出去。
柳嫣听到他进屋的声音,慌忙躺下去,翻了个身,故作镇定的装睡。
感到身侧微微一暖,他的手臂搂住她,温热的气息洒在耳侧,带着些许酒气。
这家伙居然喝酒喝到这么晚,还说什么有事,不知道她担心他么?
柳嫣回过身瞪着他,有些不满。
苏熠轩轻轻一笑:“不装睡了?”
早就被他看穿了,还有装睡的必要吗?
柳嫣撇了撇红唇,不悦道:“我还当吕大夫出了什么事,竟能将你绊住,原来是喝酒。”
苏熠轩在她脖颈间蹭了蹭,温热的气息滑过她的皮肤,柳嫣忍不住颤了颤,慌忙去推他。
苏熠轩搂住她,不许她逃跑,笑道:“我原也不想陪他喝酒,可他今儿受了伤,不喝酒只怕好不了。”
第一次听人说受了伤要喝酒的,且闻着他身上这酒气,只怕喝的还不少呢。
柳嫣暗自拧了他一把,嗔怒道:“又胡说,谁受了伤要喝酒?”
捉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他受的是情伤,喝酒解愁。”
这……
吕大夫这般人物,竟也会受情伤吗?她怎么那么的不敢置信。
“是谁?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吕大夫受情伤?”
“不晓得,他不肯说。”苏熠轩在她脖子上吻了吻,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让人爱不释手,嗯,当然也爱不释口。
柳嫣一边反抗一边道:“举杯消愁愁更愁,受了情伤喝酒也没用,倒不如早日说清了,若当真无意,抽刀断情,也比藕断丝连的好。”
“我也这样劝他,可他钻牛角尖,不听我的,定要拽着我喝酒,害我冷落了夫人,为夫这就补偿夫人……”
他的手顺着她的曲线摸上来,柳嫣一惊,慌忙推他,谁跟他说她觉得亏了?还补偿什么的,她才不需要这种补偿呢。
“你别这样,我……”柳嫣小脸泛红,脑海中不断的找着借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样?”捉住她反抗的小手举到她的头顶,叼住她肚兜上的红绳轻轻一扯……
红烛燃着,偶尔出噼啪一声,柳嫣的脑海变作了一锅浆糊。
他不是在和她讨论吕志阳的问题吗?为什么忽然变成了这样,她好累,好困,好想休息。
“苏熠轩,你还是去陪吕志阳喝酒吧……”
朦胧间,她好像说了这样一句话。
“嗯?为夫竟这般******不满吗?”
不……不是……她很满意……很满意,真的!
****************
我要见她。
鱼乐打开药包,便看到这样一句话,手一抖药材差点掉在地上,慌忙托住药材,左右看了看。
幸好四下无人,这话若是被人看去了,可是糟了。
把药材用水泡上,慌忙拿出火折子把纸烧了。
小姐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见他,如今他却这样说,她该怎么办?平心而论她更愿意帮助吕志阳,若换做是她,她绝对无法做到小姐这般的决绝。
炉火冒出点点红色,鱼乐思虑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
端着药来到房间,柳卿已经醒来了,正坐在桌前呆,那双眼睛又红又肿,叫人心疼不已。
“小姐不要呆了,吃药吧,他说这药要饭前吃才行。”
柳卿形容恹恹的瞟了药碗一眼,实在没有任何心情喝药,微微摇了摇头:“我不吃。”
“小姐,吃了药您的病才能好呢,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啊。”
他的心意,她早已辜负,又怎在乎这一碗药!
柳卿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恍惚就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在帮她把脉,可他的目光却总是那么的温柔,会让心中人生出无限的涟漪。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你放那吧,我等会再喝。”
鱼乐轻轻叹息了一声,想到纸条终究忍不住开口道:“小姐,如果他要见你,你愿意见他吗?”
柳卿心头一震,猛然抬起头看着鱼乐:“他……他何时说的?”
鱼乐将药包上的事情一说,柳卿眼前朦胧成了一片,一时捏着自己的衣角不知该如何回答。
鱼乐知道她其实是想见的,轻声道:“若小姐想见,奴婢帮您安排。”
“不!”柳卿娇躯颤了颤,惊慌的道:“我不见他,我不见他。”
“小姐明明很想见他,为什么不见?”鱼乐不能理解,有些生气。
柳卿摇了摇头:“我不能见他,不能再害他了,以后这种事情,你不要再来告诉我,下去吧。”
她已经决定了,既然决定了,与其藕断丝连不如早日断情。
“你的意思是,没抓到她的把柄?这怎么可能!”她那天明明亲耳听到了柳卿和鱼乐的对话,显然她是有个心上人的,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
柳悦怀疑的看着彩儿:“你是不是在骗我?”
“奴婢不敢欺瞒小姐,奴婢是真的没现,这两天鱼乐只去了一趟药房抓药,别的事情再也没有生,奴婢……”
柳悦冷冷一笑:“不可能,一定有破绽,你不会是被她收买了来骗我的吧?”
彩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欺骗小姐,是真的,奴婢真的没现什么异常。”
“一点异常都没有?”
柳悦的脸色十分不好,显然是动怒了,彩儿想来想去,慌忙道:“说异常也……也有的,就是那天鱼乐去抓药,结果忘了带药出来,后来吕大夫还给送了出来。”
“吕志阳?”
“是,不止如此,吕志阳十分机警,现了奴婢,奴婢说让吕志阳来给小姐瞧病,他还声称没有时间,这吕志阳嚣张的很!”
柳悦瞪了她一眼,说什么谎不好,居然诅咒她!
“吕志阳还做什么了?”
“后来……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当时只想着监视鱼乐,就没细瞧。”
“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你现在去弄些贡品、香烛,咱们去上香。”
“上香?”彩儿奇怪。
“让你准备就准备,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是。”
祥云寺,香火鼎盛。
虽然前段时间风言风语,却依旧没能阻挡香客的热情。
柳悦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人,那个挺拔的身影果真是太子欧阳宏宇。
幸好前儿她无意间听到柳珏说起太子要来微服上香这件事,否则今儿一定会错过的。
抽了签交给彩儿去解,柳悦不慌不忙的走向了欧阳宏宇。
欧阳宏宇只觉得肩膀一疼,回身一瞧,只见身后正站着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子。
“公子,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女子脸上闪过几分怯怯的羞意和抱歉。
欧阳宏宇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没什么。”
“我刚刚没瞧见公子,真是对不住了。”
“无妨,我并没什么大碍。”欧阳宏宇不欲多言,转身要走。
柳悦慌忙道:“公子,当真没有大碍吗?”
这人怎么这么烦人?他已经说过自己没事了,居然还问来问去的。
“没事,小姐不必挂心,告辞!”
“公子,东西拿到了。”柳珏瞧见柳悦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
柳悦也不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柳珏,先前他明明说不会陪着太子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哥哥……”柳悦勉强笑了笑:“我来上香,为爹娘祈福,不想刚刚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公子。”
欧阳宏宇疑惑:“你认得她?”
“公子,这位乃是舍妹,柳悦。”
柳珏的妹妹?那不就是柳府的小姐?
欧阳宏宇想到了什么,讽刺的笑了笑:“想不到柳姑娘也是这般有心的人,真是让人佩服。”
一瞬间,柳悦好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了然,自己的小心思好像被他看穿了,柳悦一阵尴尬。
柳珏笑道:“舍妹并非故意的,还请公子恕罪。”
“放心,我怎么会与一个小女子计较?只是想不到柳家的姑娘都这般的心思细巧,真是让人终身难忘。”欧阳宏宇打量了一眼柳悦,忽然道:“柳姑娘似乎有点眼熟,莫非是在羲和生日宴上出尽风头的那位?”
柳悦身子一颤,俏脸一下变成了铁青之色。
柳珏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禁心头一沉。
他身为太子在柳嫣的回门礼上给苏熠轩难堪,又在佛门净地暗讽柳悦不怀好意,甚至这样讽刺她,给她难堪,饶是柳珏常年练就了良好的修养,也难以自持,只冷静的道:“这东西拿到了,公子是否要回去了?”
“回去吧,瞧见碍眼的人,心里也不痛快!”说着,快步走了。
碍眼的人,谁是碍眼的人!苏家别院的事情又怪不得她,还不是因为那个野蛮的四公主她才会受尽委屈吗?
他居然那样讽刺她,他凭什么,若不是因为她是公主,她早已让她尝到了厉害!
柳悦眼圈有些红,委屈极了。
柳珏轻声安慰道:“早些回家,别让爹娘担心。”
担心?他们会担心她吗?在他们眼中真的有过她这个女儿吗?
“知道了。”
柳悦回到家的时候,柳珏已经回来了,正站在淑香园门口等她。
柳悦这一路回来已经是十分委屈,瞧见他更是委屈到了极点:“哥哥站在这干什么?莫非也要骂我两句吗?”
“说什么傻话。”柳珏叹息一声,缓步走进淑香园。
屏退左右,园内已是安静,柳珏轻声道:“太子实非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且不说气量如何,单说前些日子太子做的那些荒唐事,那也不是身为一个太子该做的。
“哥哥也认为我是故意的?”
柳珏摇头:“我并不晓得你是否故意,但是我想告诉你,太子并不是一个良人,你最好离他远一些。”
柳悦讽刺一笑:“身为柳家的女儿,是想离得远就能离得远的吗?若哥哥当真想让我远离,倒不如早日将我逐出柳家吧!”
柳珏蹙眉,她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
“我知道今天的事你受了委屈,太子殿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想必你也清楚,他并非什么善类,你若执意做这件事,将来受伤的只会是你。”
她的心思就表现的如此明显吗?竟也让他这般明嘲暗讽!
“哥哥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一下大姐吧,母亲的心思我都瞧出来了,只怕大姐自己也知道,这些日子大姐可是以泪洗面,活的很痛苦的!”
柳悦咬了咬唇,恨恨的道:“悦儿是为了大姐着想,想要为大姐分担,想不到哥哥会这样想我,真是让人寒心。”
“我代柳卿谢谢你,可你也要知道,我是为了不让你受伤才会来提醒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想?她想什么?
所有人都嫌弃她,都瞧不起她,只因为那天生的那件事吗?
“多谢大哥的提醒,柳悦记住了!”(。)
第137章 相见()
今夜的柳府很不平静。
护院在院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去那边找找,这小毛贼还能逃出爷爷的手掌心?”
这路他熟的很,想抓到他没那么容易。
吕志阳跌跌撞撞的翻进凝春园,他今儿一定要问清楚,问问她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见他,为什么连一个解释都不给他!
想了这么多天,他始终不能明白,始终不能释怀,如果让他离开她,至少该给他一个死心的理由!
咚咚咚……咚咚咚……
鱼乐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快步打开门,尚未看清来人,那人一下跌了进来,差点把她扑倒在地,幸好她躲得快些。
鱼乐定睛一瞧吓了一大跳:“吕大夫……”
她慌忙捂住唇,生怕自己喊出来。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在这?而且这满身酒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没事吧?”鱼乐轻轻推了推他。
吕志阳好歹还有点神智,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我要见她……”
这……
鱼乐气闷,要见她,你就着人带个话,这深更半夜,夜闯女子闺阁,算是怎么回事!
柳卿听到动静披了衣服出来:“怎么了?”
看到这场景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门口望了一眼,幸好,院门关的好好的。
“鱼乐,关门!”
柳卿快步上前,扶吕志阳起来,责备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怕被人抓到吗?”
抓到?抓到了更好,他正活的生不如死,倒不如早日死了干脆!
“柳卿……”
吕志阳想抱她,柳卿慌忙推开他:“你别这样!”
先前见他也不见他如此的孟浪,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
看了鱼乐一眼,慌忙转了身不去理会吕志阳。
鱼乐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吕志阳喝了酒,已经有几分醉意,否则也没这个胆子来闯她的闺阁,抓住她的肩膀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见我,你当真这么狠心!”
柳卿被他晃得头都晕了,想到自己难过伤心,他却只知道一味的质问自己,气闷之下一把推开他:“是,我狠心,我不想再见你!”
吕志阳身子一晃,差点跌倒:“为何?”
“你我……你我门不当户不对……”想了想,实在想不出理由来,她是喜欢他的,可她说不出更狠心的话来。
“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吕志阳压根不听她这一套说辞,这种说辞能说服得了谁?他又不是傻子!
“你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柳卿是个温柔的人,如果没有难言之隐她一定不会这样对她。
柳卿先前思他念他,处处都想着他,虽强忍着不让自己难过,但此时被他这样一问,泪水恍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冲出了眼眶。
哽咽道:“你不要再管我了,不要再理会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