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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动弹不得,生气直接从陆先生身体里飞出,被吸进六幽阴鬼的肚子里。
六幽阴鬼兽性难驯,这是造反了!
“畜生!”陆先生浑身打着摆子,扑通跪在地上。
因为是背后,没有对着口鼻,六幽阴鬼只是掠了一口生气。
六幽阴鬼舔舔舌头,似乎才刚尝到甜头,身体化成黑气,又迅速在朱清身后凝聚。
不等朱清呼喊半句,掠了一口生气又奔师父而去。
这畜生,似乎想先让我们没了抵抗里,再挨个吸干,慢慢享受。
师父赤红的鞭身一挥,六幽阴鬼立刻化成一团黑烟,又迅速凝聚成形,鼻子探上前,对着师父一吸。
师父赶紧向后跃,手上凝聚内力,出手便是一掌。
要说师父这一掌,已经是又狠又快了,但还是不及六幽阴鬼。
六幽阴鬼躲到了师父身下,抬着鼻子,脖子一伸,就想吸生气。
师父赶紧把头转过去,六幽阴鬼鼻子一吸,似乎味不对,往后一缩。
师父嘿嘿笑道:“我胳肢窝的味道怎么样?”
六幽阴鬼一闪,眯着眼睛贴到了师父的脸上,师父刚想抬手挥鞭,“嘶——”
师父的生气已经被引出,他整个人以下失去了支力,两手下垂身子酥软,打魂鞭也掉到了地上。
“师父!”我呼喊着,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个王八蛋,要吸吸我!”小白师兄怒骂着。
阳气源源不断地被吸进六幽阴鬼嘴里,师父脸上开始凹陷,变得漆黑没有一点血色。而六幽阴鬼在吸了师父的阳气之后,眼睛却缓缓睁开,嘴角的微笑越来越弯。
我看到手上的“宋”字,也不知道这对六幽阴鬼是不是管用,但眼看着师父就要被吸干了,也只好试试。
“六幽阴鬼!”我怒吼一声,右手张开,整个室顿时红芒大盛!
六幽阴鬼的身形突然变了样,朝着我的方向吸来。
它发现不对,看看自己的身体,又斜眼看看我,眼神阴冷又凶狠,立马自己的身体化成黑气,死死缠在师父身上,嘴仍然贪婪地吸吮着生气。
第十五章:末法()
我见奈何不了六幽阴鬼,心里焦急想求救,可是一看朱清,他像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抬头都困难。我又望向师兄,师兄强撑着跪在地上,正用手指夹起地上的丧魂钉,可是夹到一半,丧魂钉就掉了下去。
我只能看着六幽阴鬼慢慢吸食者师父的生气,右手狠狠地砸向地面,“师父!”
这一拳下去,我没感觉到疼痛,反而感觉地上的石板被我击碎了。低头一看,不是我的错觉,地上的石板以我的拳头为中心,已经裂开一道道纹路。
我一看自己的右手,立马被吓了一跳,整只手苍白没有半点血色,青筋暴跳虬结,指甲早已发青,一根根手指形同鬼爪。
这还是人手嘛!
“你的鬼手觉醒了,快用我的丧魂钉,救师父!”
我看看师兄迫切的神情,赶紧点头,拾起地上的丧魂钉。可能因为这鬼手里有阴煞之力,尽管我全身都没力气,这只右手却力量充沛。手臂猛地一挥,丧魂钉像眼镜蛇的毒牙,直接射进六幽阴鬼的后背。
六幽阴鬼发出一声尖利的怪叫,师父抓住时机,使劲一抿嘴,张嘴一口血喷到了六幽阴鬼的脸上。
六幽阴鬼如遭大难,松开师父捂着脸在地上不同打滚,脸上还嗤嗤冒着热气。
师父捡了条命,躺在地上气喘吁吁。他刚才这一口是舌尖血,舌尖血是人身体里的纯阳之物,可以破邪。
六幽阴鬼虽然中了舌尖血受伤不轻,但却比我们这些损了生气的人要好很多。等它恢复过来,把一张烧伤的烂脸猛地转向我。
我对上它那怒气腾腾的目光,全身打了个冷噤。
六幽阴鬼冲到我的跟前,脸都快贴到我的脸上,鼻子用力一吸。
我的嘴巴就不受控制的自己张开,生气朝着它的嘴里吸去。
嘴里和鼻子里的气只出不进,那种即将被掏空的感觉再次袭来。
突然,那祭坛上升起一道黄色的光芒,在一片氤氲的祥和之气中,一个巨眼猛然睁开!
巨眼仿佛是活的一样,看到六幽阴鬼立刻变得怒不可遏,从眼中发出一道金光直接射向它!
六幽阴鬼惨叫一声,巨眼却丝毫没有手软,瞳孔大放,金光瞬间变得更盛。
六幽阴鬼仰头哀嚎,惨叫声变成婴儿的啼哭,黑气缠绕的身躯开始土崩瓦解,渐渐被金光销蚀殆尽,直到最后一缕阴气也隐没其中,整个大室就只剩下婴儿的啼哭。
这金光太过强盛,刺得我们都睁不开眼。等到金光消失了,我们再睁开眼时,那个巨眼也已经消失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一脸蒙圈。
“老陆,你想去哪里?”
师父一喊,我们都望向陆先生。
此时陆先生正在费力地朝门口踟蹰的挪动步子,听到师父的喊声,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屑地冷笑,转身继续朝着门口走。
一直在那不愿动的朱清,突然来了动力,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扯着嗓子喊道:“他想出去接收阳光,人没了生气,晒太阳可以恢复。”
什么!我扭头一看,老陆早已经走出很远。
“赶紧,我们也去门口,不能让他先恢复生气!”
我撑起身体,两条腿就像面条一样软,感觉吹口气都能把我吹倒。我吃力地挪着步子,眼睛直盯着前面的陆先生,还有那道透着光明的大门。
师兄走着走着,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师兄!”
师兄咬着牙,有些恨其不争:“别管我,赶紧走你的,要让他先恢复了生气,咱们都得死!”
我回头看看师父和朱清,他们俩离得远,肯定是要慢很多的。
我只好咬咬牙,扶着墙埋头继续往前走。
索性我右手很有力气,扒着墙走得很快,到厅室的石桌那里时,我就已经追上陆先生。
门口近在咫尺,陆先生却突然停下,扭头看着也已经迫近的师父,气喘吁吁地说:“天明,你收了个好徒弟。”
我不理他,想继续往前走。
“你先等等,咱俩聊聊。”
我瞪了他一眼:“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了。”
听他这话,我有些不明所以,“你知道我?”
“小宋,你别听他瞎说。”师父满是嘲讽地笑道:“老陆啊,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能掐会算的本事了?”
老陆冷着脸看看师父,又转过头,微笑地看着我:“秦宋,有些事早就安排好了,这是命,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谁叫我们身在这末法的年代。”
我有些动摇,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家里的事。腿上因为没有力气,就停下来坐在石凳上,我抬起头看看老陆,慢慢吞吞地问道:“你说的末法是什么意思?”
“小宋,你别听他胡说!”师父怕我被蛊惑,立马有些急了,加快了速度往我们这边爬。
陆先生眯着眼,神情淡然:“道法浸灭,人心炽毒,邪佞横行,则为末法。”
我眼前立刻闪现出爷爷回头冲我狞笑时的那张脸,这难道就是因为末法嘛。
陆先生一甩袍袖,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两手上下对着,像是在冥想打坐。
“这老小子,在凝聚内力蓄养生气,咱们得快点!”
我一听师父的话,也想朝着门口走,陆先生又喊道:“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是我让你练得鬼手,这都是有因缘的。你拜我为师,怎么样?”
“拜你为师?不用!”
他半睁开眼,反手一掌,一道真气打在我的腿上。
“啊!”我喊叫一声跌倒在地。
“别不识抬举。”他赶紧又合住手,继续凝聚内力,“你可以继续爬,但是用不了片刻,我就可以凝聚出下一掌,先杀了你,再杀南天明!”
“哼,你能杀几个?小白晒完太阳,回来照样能杀了你!”
陆先生立马笑了起来:“你不提我倒是给忘了,小宋,你去把他的丧魂钉抢过来!”
“…;…;”
我看看师兄,师兄一脸怒气:“你敢!”
“还不快去!”
我一咬牙,朝着师兄那里走了两步,伸手去抢他的丧魂钉。
“秦宋,你个鳖犊子!”师兄咒骂着,想要挣扎。
可是此刻的他虚弱无力,而我的右手是有力气的,丧魂钉轻松就被我抢到了手。
“完喽完喽,你这徒弟反水喽。”朱清都已经爬到厅室边上了,这一下子就失去了希望,瘫坐在地上。
师父说不出话来,还在不停朝着我们这边爬。
厅室里幽暗的可怕,我拿到丧魂钉,朝着陆先生走,就听他说:“杀了他们三个!”
我一愣,说:“我没杀过人,我不敢。”
“没用!拿过来,给我。”陆先生深深吸了口气,反手压掌,他刚才能隔空打出一掌,要是有丧魂钉在手,足以杀掉所有人。
他伸出手,我朝前一递,厅室里立马升起绿幽幽的火光。
陆先生一脸不可思议,瞪着我:“你!”
我两腿一软坐在地上,赶紧朝后爬了两步。
一阵阴风刮过,几道黑影倏地掠过,凑到火光周围。
我交到他手上的不是丧魂钉,而是在地上捡到的晃眼灯。
这晃眼灯能吸引鬼,这山上最不缺的就是冤魂恶鬼,一旦灯灭,他们就会群起而上,直接将他撕碎。
“哈哈哈,老陆,你就陪这些鬼打麻将吧。”
“师父,咱们快出去!”
陆先生直勾勾盯着那盏晃眼灯,汗流浃背,嘴上却不忘破口大骂。
我嘴一撇,都是你自作自受。
出了石门,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别提有多舒服了。
“快,把石门关上!”
我一低头,看到是那只小灵鼠在喊话,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它溜哪里去了。
师父和朱清一起推门,陆先生还在喊着:“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等大门合上的时候,里面开始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别提有多骇人。
第十六章:吕青丘()
我们带着朱清找到密道下了山,快到赵羸家时,师父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赵家的家业你是用了什么方法?”
朱清叹了口气:“我用了尸貔貅。”
“尸貔貅!”师父有些惊愕。
朱清点点头,似乎是因为看到陆先生他们养邪祟的下场,有些触动。
“师父,貔貅不是传说中的神兽嘛?”我问。
师父解释说:“尸貔貅并不是真的貔貅,是一种能够吸收灵气的特殊尸体。这种尸体是怎么回事,也没人能说清,只知道它能逆改气运。”
“没错,我把赵家的风水位布置成饕餮口,广纳财源。又把尸貔貅葬在赵家之下,财运就可以只进不出。”
“你是怎么葬的?”
“倒葬,棺材朝下反扣。”
“棺材棺财,无棺不财。棺材倒扣抓住了尸貔貅,加上貔貅的气运,赵家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聚宝盆。”师父冷冷一笑,“可是这尸貔貅若是有招一日,掀翻了这聚宝盆,怎么办?”
朱清自知错已铸成,无话可说。
“尸貔貅本是吸收灵气的东西,现在这灵气全都被赵家所夺,灵尸变成怨尸,待到它日猛尸出棺,又是一场生灵涂炭哟。”
“师父,不能挖出来吗?”我问。
“挖出来?那还不现在就把我们都给吃了。”
朱清说:“我做了些禁制,短时间是没有关系的。事是我做的,自然有我来担,我会想办法破解的。”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是我还想问问你,这尸貔貅可是少有的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师父眼睛骨碌一转,“是苗翠红吧。”
“不是,苗翠红连知道都不知道。”朱清看着师父说道:“是赵一梅。”
师父听了,又问道:“是为了她哥哥?”
朱清点点头。
你追,我赶,他逃,这世界真是奇妙。一家人的孽缘,也成了世人的孽缘。这些业障,即便你不置身其中,谁又能躲,谁又能逃。
站在赵家的门口,我们望着院中一株还未长成的小树,仿佛已经预见它开花结果,然后落地。
回卧沙镇的路上,我把我的事情给师父和师兄讲述了一遍,他们俩满满的吃惊。
这倒并不让我觉得有什么特别,因为所有听过我故事的人,都是这个表情。
不过所幸,师父也不是平常人,并没有因为我的特殊经历而另眼相待,只不过摸着我的头“哈哈”笑道:“那我岂不是收了个不得了的徒弟。”
而师兄歪歪嘴,对我更加抵触,可能他觉得我是在得意炫耀。
我还是很希望跟师兄搞好关系的,于是灵机一动,抬头对着师父笑道:“师父,你忘了件事。”
师父眯着眼,似乎若有所思,回过神来看看我,问道:“忘了件事?什么事?”
“你忘了,之前说要买烧鸡的。”说这话时我专门留意了下师兄,他的眼睛明显一亮,看来师兄很喜欢吃烧鸡。
“我还以为啥事呢,行,给你们俩馋猫买烧鸡!”师父伸伸懒腰,明显有心事。
我又问道:“师父,你想啥呢?”
“我啊,想赵一梅的事啊。”
师兄舔舔嘴唇,看来舌头底下已经开始流口水了,“赵一梅的事,不都已经完了嘛。”
“谁说完了,还不知道是谁把尸体送到我们店里来的呢。”
我一想,是啊,好像送尸体来的那个人,一直没有露过面。
“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买烧鸡!”
我嘴里也流起了口水,拉着师父朝卖烧鸡那里跑。
本来烧鸡老板都给包好了,轮到师父付钱的时候,他却开始在身上翻来找去:“我的钱呢?奇怪?”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烧鸡,哈喇子直流。
“师父,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你不会是抠门,不想付钱吧。”师兄嗔怪道。
师父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笑道:“怎么会呢,我是真忘了带。”
“这烧鸡钱,我付了。”一个二十六七的白衣男子,豪气地将钱丢给老板,又在我们一脸的诧异中,拿起烧鸡递给我。
这叔叔长得可比师父帅多了,一脸清秀,棱角分明,听说坏人都长这德行。
我望向师父想征求他的意见,师父见有人要给付钱,高兴还来不及呢,直朝我打眼色。
我一脑门的尴尬,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哎呀,这位兄台多谢啊,你看我碰巧出门忘记带钱…;…;”
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理师父,他扬起嘴角邪魅一笑,竟然让我浑身一寒。就感觉自己像是小白兔,已经落入大灰狼的手掌心。
“你看,我今天帮了你,以后你是不是也要还我这份人情。”我听这话有些古怪,我一个小孩子能还你什么人情,感情这烧鸡还不是白吃的。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就更加匪夷所思了:“以后,你要饶我一命,怎么样?”
师父一下子把我拽到身后,“你是天机门的人!”
天机门!就是造分坛的那个门派,我还以为邪派出场都是黑云罩顶,三头六臂呢,原来也挺正常啊。
“别激动嘛,赵家村的事,都解决了吧?”
师父一听:“哦,原来尸体是你送来的!”
“对啊,我也是路过,看到她死得冤枉,这不是想为她伸张正义嘛。”他话说得有板有眼,但我们又不是傻子。
“伸张正义,你咋不自己上,跑来丢给我们。”
“我本事不济,你南天明喜欢管闲事…;…;不不,喜欢打抱不平,这不专程把机会让给你嘛。”
“呸,说得好听,天机策被你拿走了吧?”
“是啊,天机策是本门派的至宝,我收回没有什么不对。”
师父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他,似乎还对他的人品有些疑虑:“在那里留下术式的,救我们一命的,也是你?”
我想起当时自己险些被六幽阴鬼杀掉,最后是那个法眼直接灭掉了阴鬼。
“术式?什么术式?”男子皱皱眉头,立刻用手指开始掐算。
师兄说过,这天机门最擅长算命,看来他是在算发生在分坛里的事。
等到算完,他露出惊讶的表情:“竟然有人在那里留下了术式,我一直没有察觉。”
师父也同样诧异道:“那个术式是自己发动的,我想过,也只有你们天机门的人提前算准了那个时间会出事,然后让术式准时发动。”
他点点头:“不错,确实是这样,看来还有我的同门盯上了你们。”
“话说,你到底是谁啊?”
他狡黠一笑,拱手道:“在下吕青丘。”
“你就是吕青丘,那些走阴人可是在四处找你呢。”
“随他们找去吧,我的命劫不在他们手里,在你这小徒弟手里。”吕青丘弯眉浅笑地望着我,“怎么样,饶我一命。”
师父讪笑道:“一只烧鸡,换你一条命,你想得倒美,小宋,别答应他。”
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脸蒙圈道:“什么饶命不饶命,我干嘛要你的命。你会算命,那你告诉我,我家里人为什么会死,我就答应你。”
他笑笑,站起身来,“你家里的事,我算不出。”他抬起头望着斗虎山,指着山上说道:“这山就在那里,你看得到,但是山上的走兽蝼蚁,你看得到吗?算术就和眼睛一样,也有距离,也会被遮挡,更会看错。”
我看着烧鸡,想着家人的事,心里不免惆怅。
吕青丘叹道:“你家里的事,水很深。我能窥见的,也紧紧是你知道的。我没猜错的话,恐怕还是和我们天机门有关。”
他这话让我心头一震:“和你们天机门有关?”
师父似乎也顿悟:“那个冒充我师兄的道士,他也会算命。”
我如梦初醒,根据家里人所说,我失而复得那晚,道士就上门了。这说明,他也精通算术,我游历地府的事,都是从他口中所说,试问若不是精通算术,谁能直到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