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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花、信、照片寄送的时间是两年前，失踪者是在一年前，虽然照片中的画面覆盖了她四年的大学生活，但那些照片并不是这个主导型的罪犯所拍摄的。根据他的犯罪行为模式，我猜想他可能是在近两年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致使他作案。”
最后，瑞德补充了一句道：“而且，我不认为他知道关于她的秘密。他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当然，这里的耐心是指他杀人的冲动。从他之前所有犯案的手法和如此频繁的动作来看，他抑制不住自己欲/望，既然如此，他不可能在知道了这些人的存在后放任他们活着这么久。”
瑞德的话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但是，他的老师高登却不同意这样的侧写。
“不，哪里不对。”高登的眼神深邃，瑞德的侧写并没有错，而他们之前的对不明嫌犯的概括也没有错。
可瑞德认为这个主导型的不明嫌犯是最近两年才开始作案的，并且不知道有关川上富江之前的事情，高登则认为这个不明嫌犯潜伏已久，所有关于她的事情他了如指掌。
分歧产生了。
“我们假设这个主导型的不明嫌犯有什么我们没有察觉到的犯罪动机，也就是目前已知的所有被害人身上被隐藏起来的某个共同特征。”胡奇接受了瑞德的想法，接着道：“在没有出现更多受害人和证据之前，我们还是先将重点放在过去的四年里。”
众人统一了对这个不明嫌犯的侧写后，开始着重询问富江。希望得到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让他们摆脱被动的局面。
“你有将过去的事情向除了我们之外的人提及过么？”摩根接着问道：“之前你说你找过这个给你送东西的跟踪者，那么，你有去警局报警么？”
富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没有，我没向任何人提及过这件事。包括这16年中收养我的那些家庭，每一次我从那些家庭里逃出来福利院院长就会收到一大笔钱。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至于报警，你以为我会寄希望于那些愚蠢的警察么。”她之前有报过警，不过在那群警察不追人反而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骚扰她之后她就申请撤案了。
富江的言辞变得激烈起来，她的情绪波动很大，对于眼前这些迫使她不得不揭开*的FBI们很是抗拒。
在场的人当然都注意到了她态度的转变，但案子还是要查下去。
她不得不配合，他们不得不问。
胡奇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来美国的事情，特别是到密歇根州边境小镇的事情有什么人知道吗？”
“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你认为会有人追查到你的踪迹吗？或者说，你觉得会有什么人关心你身处何处这件事？”
富江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我没有坐飞机办手续，我是跟着一个私人游轮来美国的。当然，在游轮上我就已经易了容没人知道我是谁。”
“至于是否有人关心我在哪里这件事，我还真是不太清楚。”
她真是相当谨慎。
对于她的回答，胡奇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你在躲什么人？”
既然她一开始并不知道有人被杀，那么，她为何如此谨小慎微。
“并不是一个。”富江对上了胡奇的目光，“我躲着所有可能伤害我的人。”
年轻的主观没有再问下去，当事人已经对他产生了相当大的抵触。
摩根识趣的接过话题问道：“你之前提过这里是莎朗温亚德借给你住的，那么，她可能知道你在这里的事吗？”
“不知道，两年前在她成为我导师后我就一直时不时会来这里住几日，这里除了她之外我是第二个得到正式授权可以自由进出的人，所以来去并不需要向她时刻报备。”
“那么，电影剧本的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些人看过，或者可以接触到？”
“不多，在还没开拍前一切都是保密的。大概就编剧、制作人、投资商、导演、以及个别主演。”
“……莎朗温亚德看过剧本吗？”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老师？”对于富江而言，这个教导她人生处事的老师就像是她的亲人，她的长辈，她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她。
更何况，污蔑尊敬老师的原因竟然还是因为她！
不管是理智还是感情，这都让富江难以接受。
她的眼中充满了怒火。
“只是例行询问，你该知道不明嫌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你有亲密关系的人，你也不希望你敬重的老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遭到伤害。”
高登的劝说很有用，不管富江心里有多么不平静，至少她还愿意说，“知道。这个剧本就是她替我参谋和筛选的。”
“她现在人在马来西亚，如果要赶来美国杀人，至少得跨越半个地球。而且她是作为形象大使去的，每天都有专人记录她的行程。”
高登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富江的解释，但这不会成为他们不调查这个女人的理由。即使她是一个奥斯卡影后，即使她的名声响彻全球。
“你将这四年来所有的行程表都告诉加西亚，所有你能记起来的关于跟踪者开始寄东西给你前后的事情，不管是大的小的都请告诉我们，艾尔会专门记录。”
“加西亚，你调出伦敦大学的名单，近三年毕业的人也要。让她看看哪些人曾经对她有好感示爱过。”
“是的，sir。”加西亚开始动用她的电脑搜索，而富江只是露出了一张嘲讽脸。
“与其问哪些人对我有好感，你不如问谁没喜欢过我比较简单。”富江指着那张密密麻麻的名单道：“你知道2012年校园皇后选美比赛Miss Campus Queen Contest评选上我得到了多少票吗？”
“伦敦大学学院有67个系，男性占61％，包括教授和教职工在内有11720人，而我，得到了一万票。”
加西亚呆呆道：“so？”
“你只要查当时没投给我的人将他们排除，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嫌疑犯。”
加西亚，“……”这个范围怎么比之前还要大？
富江说完之后人就走了，没有再和他们交流。胡奇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她不是他们的犯人，他们不可能不顾她的权力逼问质问她。
他对着加西亚道：“那五个失踪的学生重点找一下他们有什么共同特征，有没有过接触什么人，失踪前最后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
“这个犯罪团伙中其中有一个肯定是她的同学，而且对她很熟悉，这从之前的照片上就能得到体现。你调查一下她大学的室友以及她和室友们所有有关的人，在与之前的那些名单交叉比对。只要找到一个，我们就能得到关于那个主导者的关键信息。”
晚上很快就降临了，富江在练了一个下午的拳击出了一身汗后心情终于平复了些。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逃避不能改变现状。
温亚德老师的教诲还历历在目，富江虽然记得，但是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很难做到。
直视那血淋淋的伤口并不是谁都有勇气承受的。
洗完澡后富江来到了客厅，她打算泡一杯牛奶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至少不用看这些碍眼的FBI。
她刚低头还没有打开冰箱门，一只杯子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转身，富江就看见了一张喜庆的脸。
佩内洛普·加西亚，FBI技术员，似乎是个电脑专家。
她一下午把富江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挖了个遍，这种感觉令她很恶心。
她上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是对一个变态的杀人狂。
而现在，川上富江是一个拥有权力的公民，一个普通人，她甚至没有任何犯罪史。
这种侵犯*的感觉的确不好。
不管是当事人还是她。
“谢谢。”富江礼貌且冷淡得推开了她递过来的咖啡，然后将冰箱里的牛奶拿了出来。
被拒绝的加西亚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拿着杯子失落的回到了座位上，开始愤怒的敲键盘杀敌。
走了一半的富江突然停了下来，顿了一下后她转了个弯走到了加西亚的身边。
看着电脑前华丽的视觉效果，富江问道：“你，也玩这款游戏？”
“是，是的。”冷不丁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加西亚吓了一跳。“也？你也是？”
富江点头，然后从书房拿了一台笔记本出来。
联网后，富江提出了邀战。
然后，两个人开始了决斗。
富江有很多号，她换了一个常用的且和加西亚等级、装备差不多的，为了以示公平。
然后，在狠狠的虐杀了加西亚20次后，富江心里的气消了。
爽！
两人的手在键盘上飞速的动作着，那专业和灵活的手法令人为之惊叹。
加西亚现在被杀红了眼，更是一副拼了命的样子。她在输了第十五次后就已经偷偷开了她制作的一个程序，也就是俗称的外挂。
但是，结果还是输。
“这不科学！”胖姑娘瞪大了她的双眼，她设定了人物的自我操作后一动不动注视着富江的动作。
我的操作比她快啊！
而当加西亚细致地发现每次只要她的游戏人物主动进攻富江时，界面中的游戏人物会有一秒左右的延迟后，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可以让我检查一下你的电脑吗？”
富江点头，她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作为一个隐形宅，她对于自己的技术能够PK掉一个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技术科成员后显得很是自豪。
加西亚开始检索这台电脑，很奇怪。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台电脑就是她从库克街十二号富江租的那个屋子里带过来的，她之前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奇怪的。
而打开了游戏界面，用富江的游戏人物玩了一下后她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违和。
黑入了这个游戏后台后，加西亚找到了一条奇怪的代码。
顺着这条代码，她追踪到了另外一台服务器，这台服务器与这台电脑相连，只要她打开这个游戏，另一端就会收到她所有的信息。
原来关键在这里！
加西亚认真的看着富江道：“谁动过这台电脑？帮你维修过或重新装过程序？”
富江在加西亚搜索她电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有人替我维修过电脑，这台电脑从我买来就一直是我一个人在用。”
“那么，这个游戏呢？”加西亚问道：“你从哪个网站下载的？”
富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是下载的，这是别人拷给我的。”
“谁？！”
“我的高中同学，辻村美。”
☆、第11章
加西亚将代理服务器的地址找到后，BAU立刻出动了。
艾尔和瑞德没有出外勤，他们被留下来整理资料。
艾尔例行开始询问。
“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很久了，其实严格的说起来我们国中的时候就是同学了，只不过那时候我们还不熟。”
“你和她是朋友？她了解你吗？过去曾经对你做出过什么出格或者激烈的事情吗？”
“不是。唔……怎么说呢，比起朋友，说是合伙人还比较恰当。她和我并不亲近，除了替我拍照片的时候。”
富江继续解释道：“她是摄影社的成员，拍摄技术很棒。她私下里会帮一些同学拍摄他们憧憬心仪之人的照片，当然是以收取费用的形式等价交换。照片拍的越好，照片的对象在学校中越受欢迎，价格越高。”
“所以，在升上高中我成了公认的校花之后，她也成了我的专用摄像师。当时我很缺钱，在她和我交涉过后，我同意了，得到的钱我们平分。”
“在我的印象里，她是挺不入群的一个人，很刻板的，做买卖也从来不讲情分，所以虽然她拍的照片在学生中受欢迎，但是她高昂的收费让她的人不受人待见。我想不出来她有对我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对我也挺冷淡的，我和她除了这层合作关系之外也没有别的交集。”
“那么这款游戏呢？你是什么时候安装上去的？”
“大概是在高中快毕业的时候吧……之后我们就没有交集了。”
“她除了摄像技术高之外，电脑方面如何？”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家似乎是开关于电子方面的维修店，在东京商业区里。”
“在你们的接触中，她有表现出来对你的迷恋吗？或者说一些特殊的情绪让你感到不舒服或者是厌恶的。”
听到这个问题，富江笑了一下。
不过这个笑不是讽刺，而是苦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你想错了。她是个异性恋，而且我之前就说过了她对我很冷淡的，在她的第三任男朋友也喜欢上我之后，我们就正式断绝了一切关系。”
“……”此话一出，不管是旁听的瑞德、加西亚，还是提问着的艾尔，脸都不由一抽。
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嫌犯也挺可怜的？
这一定是他们的错觉……
加西亚继续搜索着关于辻村美的一切信息，从出生到幼儿园到高中的资料都有，但是之后却是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平白消失了呢？”加西亚开始比对全球的资料，都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的行踪。为什么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加西亚看了一眼川上富江之后开始着手查找四年前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而她竟然找到了一份失踪人口报告。
这个女人已经失踪整整四年了……
加西亚突然想到了高登临走时那微妙的眼神，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嫌犯（在开小差玩游戏中意外得到的线索）却是个失踪人口，要是他们去扑空了那可不妙了。
不得不说之前加西亚对自己弄丢了BAU资料的这件事很自责，而她这次来密歇根也加倍努力在证明自己希望不要让团员们失望。
这会是一个陷阱吗？
可它并不像……
希望一切都能尽快结束吧。
***
另一方面，胡奇、高登和摩根到了信号发出的地方。
待命的特警队在得到命令之后冲了进去。
但是，房子里十分干净，甚至连灰尘都找不到。
“这里刚被人打扫过。”胡奇目光如炬，一下子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摩根从另一个房间里找到了许多照片，里面的主人公无一不是川上富江。
而在主卧室的墙头，还挂着一张被精心装饰过的相框。
里面多了一个人物。
一个是川上富江，另一个女人，大概就是他们要找却消失不见的那个辻村美。
“厕所里好像有些什么！”治安官莫德·克莱夫并没有退出这个案子，原本连环杀手出现在他的管理区，现在虽然已经被移交给了州政府，但是因为人手不足，州政府抽调了许多市、镇地方的警察来帮忙。
马桶的边缘有些积起来的红色印记和细小的碎屑，法医提取了样本后保存了起来。
看到那一小粒一小粒浮在水表面上的类似肉末般的东西，胡奇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但他还没有细究，就被书房里摩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你来看看这个。”摩根掀开地板，地毯下留下了一大片血渍。
有些地方的血还没有凝固，甚至还是温热的。
胡奇和摩根对视一眼后开始管理表情。
高登走了过来，看着地上残留下来的证据后分析道：“他很匆忙，这个杀了团体中不明嫌犯之一的凶手才离开还没多久。”
“按照推测，他应该就是那个占领导地位的主导型不明嫌犯，不过这次他留下的破绽太多了，他明显改变了他的犯罪手法，他似乎退化了。从血迹的喷溅程度和现场的粗糙伪装来看，他应该是个外行。”
“不，不，这说不通，除非他是故意的。”胡奇否决了莫根的猜测，“如果他要的就是我们这样的推测呢。”
“她应该最先是被扼死或者毒死的，对她下手的人是她很熟悉的人，所以屋子没有被撬开和破坏的迹象。”高登走到了电脑前，里面的信息果然全部被删掉了，“这个人是成年男性、体格健壮，至少可以不费劲的搬动一个五尺八寸身材高挑的女人。”
“他在故意诱导我们企图掩盖一些对他来说致命的线索。而他之所以会如此仓促的下手，可能是因为在不久之前他才刚收到了什么消息。”胡奇的眼神望向了外面穿着制服正四处找线索的警察们，“在我们来之前，有人泄露了消息，如果不是从我们这边传出去的，那么，杀害了两个不明嫌犯、在团队中发号施令起主导作用的这个人就在密歇根警局。”
“这也就是为什么密歇根警局所有人的电话包括办公厅都被装入窃听器和监控设备的原因。”摩根同样神情严肃，“这次作案的不明嫌犯是来自警局内部。”
“我立刻打电话给加西亚让她调查两个小时前所有人的电话记录。”
高登道：“联络*，让她去询问一下局长对这一次的行动分配，之后让加西亚查一下所有知情者在此后一段时间里的去向。看看有没有离开超过两个小时以上的。”
***
“嘿，这里是天才的指挥室……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嘛。”
“baby girl，查一下密歇根警局所有人在两个小时前的电话记录。看看有没有人向这里打过电话或者发送过信息。”
“没问题，honey~”加西亚听出了一些异样，然后问道：“怎么了？”
“我们找到的这个地方的确是其中一个不明嫌犯的住所，但是她大约在几个小时前被杀害了，我们的突击行动被泄露了。”
“so，那个团体之中有一个凶手是警察？还在密歇根警局做事？”加西亚的惊呼引来了艾尔和瑞德的注意，他们同样关心案子的进展。
而就在加西亚调查着的时候，她的电脑上收到了法医的报告。
一一就是之前在仓库找到的被剥皮尸体钉在墙上的那些头发。
没有一个是属于那些已知死掉的受害者的。
DNA显示的头发的主人也已经死了，但是他们无一不例外的死在了三年前的远距离投弹事故中。
罪犯同样没有找到。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同一个人。而现在，这个人死了。
得到了最新的信息后，瑞德揣测道：“也许，我们要找的并不是一个团体，而是一群特立独行的杀手。”
摩根很快就回来了，而高登和胡奇则去了密歇根警局。
摩根将法医的鉴定出来的新受害者的DNA报告交给了加西亚，将在现场找到的一本日记交给了瑞德。
加西亚在黑入了日本的数据库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