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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霞姑娘 作者:[苏联] 勃列伏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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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关心地理好他的枕头,然后从窗子下面的一个什么地方拿出一罐牛奶,一大块不新鲜的、发干的面包,默默地放在客人面前。她自己在对面坐下来,从旁注视着姑娘吃喝,只是叹着气。当穆霞用手指把最后一点碎片摄到一起,送进口里的时候,女主人起身又切了一大块面包,依旧默不作声地摆到她面前。惊恐、 郁的神情一刻也没有从她那疲惫困倦的眼睛里消失。

  “为什么炮声第二天就听不到了?不是我们的人从河边撤走了吧,啊?”她不待对方回答,又继续说:“不吱声?还是有指令或是真的不晓得?呶,不讲就不讲。那我就要讲给你听。可能你们那儿还有人,”她没有把握地向东方挥动瘦骨嶙嶙的手。“我说的也许尽是些废话。你听着!全区都挤满了伤员,新伤员还在源源不断往这儿运——没日没夜,没完没了。希特勒在这儿遭到了惨重的损失。”

  女主人停顿了一下,倾听着墙外传来的闷声闷气的男人的声音,继续说道: “打死的人真多极了。你看见了小山上的墓地吗?你看,每一个十字架下面——不是两个就是三个。有时一次埋下五具尸体。一层层地堆叠着。而从那里,”她朝西方挥了一下手,“老是用汽车运来新兵。打从哪儿弄来这么些的?……怎么样,你们那儿没听到,他们在那里能支持很久吗?”

  穆霞现在才明白,女主人也不知是把她当作游击队员,还是当成侦察员,总之是当成了村里所传说的那些夜间空投到沦陷区的人。穆霞从现时同人们的接触中已经知道,人民响应布尔什维克党的号召,在敌军的后方燃起了游击战的烈火……人们把她看成游击队员——随它去吧。她同米特罗凡·伊里奇正在做的事——对于国家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他们有权得到这个女人给予林中战士的同情和帮助。这样考虑一番以后,穆霞坦率地问女主人,在这一带最好是从哪儿越过火线。

  “这件事儿,看来还得等一下。他们已经把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拖到岸边。而且……”女主人叹了一口气,“而且战线还在昨天的地方吗?没有推远吗?我也说过——不知怎么回事,安静得很。打从昨天起炮声就听不见了,你会赶不上战线的。”

  房门砰地一响。穿堂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又响又重,仿佛一尊铸铁雕像在木头台阶上行走。穆霞、女主人和醒过来的孩子,都抬起头来,屏息静听。茅屋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脚步声变得更沉重了。

  “回来了,木偶!……那药你是当真需要还是你仅仅为了找话说而随便想出来的?”

  “不,不,需要!一定要,”穆霞身子颤抖了一下。她说出了药名,然后问道:“您要我跟您去吗?”

  女主人嗔怪地瞥了一眼那穿着滑雪服的瘦小的身躯。

  “你哪能去?!你还年轻着啦,恐怕连撒谎都没学得会。我自个儿去。你马上躺到皮袄下面科斯季卡旁边去,装出睡觉的样子。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的甥女纽什布,从〈五一农庄〉来。我的兄弟费多尔,也就是你的父亲,生了病。你到这儿是来弄药的……我这个人从来没说过谎,可是你瞧,上了年纪倒学撒谎。这些家伙还会让我们学会一些东西的……呶,就呆在这儿吧。”

  女主人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也许是从院子里那间母牛打响鼻儿、沙沙嚼着干草的小牲口棚里吧,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般的鸡叫声。尔后,女主人的那双赤脚便噗噗地走过了台阶。接着用麻袋布蒙着的房门发出了低沉的嘎吱声。

  穆霞在那个小孩身旁的地板上躺下来,竭力想压下内心那种神经质的寒噤,一边倾听着来自墙外混浊不清的男人和女人的声音。穆霞的脸颊上感觉到了男孩的呼吸。他的一双白眼在近旁翻动着,在幽暗中烁烁闪光。

  “别担忧,不要紧的……妈妈可不是第一遭骗他们,”他用清脆的童音说道。

  “你不害怕吗?”

  “开始怕,怎么能不怕呢?我们有四个人给敌人的司令官绞死在放置消防器材的板棚旁……可现在没事了,两个多星期以来我们是在刀斧下过日子呢,现已经习惯了。”

  穆霞朝小孩移过来。在这个乡下孩子身旁,虽说从另一世界来的不可理喻的外国佬就在近旁,但也并不那么可怕了。墙外,一男一女的声音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那么你妈妈一定也不怕他们罗?”

  男孩用胳膊肘支起身子。他那瘦长的小脸蛋上有一种骄傲的神情。

  “喂,你们中有人说妈妈是个钢女人呢!现在整个农庄都听她的。”

  房门又咿呀一声开了。到底来了!穆霞绒缩着身子,眯起眼睛。铁沉的脚步在台阶上响起,踩得台阶的阶梯嘎吱直响,然后消失在大街上。女主人出现在储藏室的门里。她面色苍白。一边脸颊溅有鲜血。她用瘦骨嶙嶙的手拿着一瓶白药片。

  “他给了。我宰了一只母鸡,送给他,他才给。你到那边去告诉大家,德国人也不都是铁板一块。对一些人来说,战争就是娘,而另一些人呢,譬如我们说的这一个,八成就不合味口。他老是唉声叹气;不好,不好。战争不好,俄罗斯不好惹,生活也不好。每到晚上,他就从口袋里掏出照片——一张他同妻子、儿孙们在一起合影的——他一边望着照片,一边老是叹气。就这样闷闷不乐,愁眉苦脸……有一次我鼓起勇气问他:听说希特勒,可能也不好吧?他脸色变得刷白,看了看左右,把身子探出门外,然后把手一挥:“据说也是的!……德国人里有啊,有这类人,好人还是有的……只是怕死了这个希特勒。”

  蓦地,女主人把话一转,说:“你现在回答我们——德国人会很快被打回老家去吗?……”

  这句话仿佛是她发自内心的呼声。这句话包含着这样多的辛酸,这样大的苦痛,以致穆霞开始局促不安了。

  “快了,就好了,他们呆不长了。”

  “真希望快一点啊!熬不下去了。泪流成河哪……呶,走吧,走吧!不然,假如他们的医生跳出来——那才是个地地道道的法西斯分子哩,看到年轻姑娘就不放过的。”

  穆霞把药瓶藏到怀里,临别时打算再一次把自己的衣服塞给女主人。

  可对方真的来火了:“收起!别弄错了时辰,你不是来买马铃薯的。听见没有?让我送你走吧,要不然他们真会把你纠缠个没完,亲爱的。”

  女主人披上一件褪成棕色的旧短上衣,系好头巾,把褡裢用绳子绑着搭在肩上,拿起镰刀,然后递给穆霞一张草耙。女主人做这些事的时候显得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看得出来,她已经不止一次地用这种方法护送过众多的不速之客了。

  “呶,还有绷带,纱布不要啦?”她已抓住门的把手,又问道:“要不咱们马上在污水坑里拣他们用过的绷带,放在碱水里煮好。昨天有人需要,我给了好多,还剩下一点。”

  “不,不!谢谢您,大婶。”

  穆霞扑到女主人的身上,使劲地吻她那饱经风霜、布满褶皱的面颊。

  “可找了个好时间……”女主人机警地避开,“呶,快走吧!”

  她们从一个带着钢盔,挎着自动步枪,顺着茅屋前的篱笆机械地大踏步来回走着的哨兵面前经过,迎面碰上刚才打过照面的两个老德国兵,并大胆地和他们擦身而过。这两个老兵此刻正用担架抬着一具用被单遮盖的尸体。她们经过那些套着膘肥、尾短马匹的医用大型棚车。帆布下面传出来低沉的呻吟声。刚刚运来了伤员。她俩从在村口站岗的两个一语不发的哨兵面前走过去,来到田野上。

  姑娘贪婪地呼吸着黄昏时分充溢干爽草香的空气。

  “还请转告咱们的人:法西斯匪徒很疏忽大意。他们没有防备,特别是晚上,往屋里一躺,打起鼾来整个农庄都听得到,震得炉子都颤起来。”

  当他们在林边告别时,穆霞把草耙还给了女主人。对方顺手递给她一个小包袱,从包袱里散发出一股乡下烤制的酸面包的芳香。

  “你又来这一套了,”姑娘向她道谢时,她埋怨道,“在那边谁都会给我们全家人一块面包!?”尔后,她小声问道:“你们很快就会回来吗?我们这些受苦难的还要等你们好很久吗?”

  “快了,快了,大婶,”穆霞回答得信心十足,仿佛她熟知苏联统帅部的全部计划似的。

  “不,不对。我读过斯大林的演讲传单,他并没有说战争快结束了,”女主人严峻的说,“党从来不欺骗人民……呶,你走吧。”

  姑娘走在杂草丛生的田间小路上,透过一排布满小山岗的自桦木十字架,伫望着在落日余辉里被抹上绯红色的白头巾和镰刀。 
第16章
 
  在村子里的时候,由于敌人近在咫尺,所以特别感到危险的存在,这冲淡了穆霞心中对老人命运的忧虑。此刻,她孤身独处,惴惴不安地想到已经失去了过多的时间。她走得愈来愈快,有时则小跑起来。她把装着药片的小药瓶紧贴着身体,感觉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就好象有一只充满活力、竭力想飞出去的小鸟在胸膛里扑棱着。太阳已经落到森林后面。夕阳似火,将株株枞树冠照得通红,树枝也被镀上一层金色的阳光。

  姑娘走在林中道上,在离她应拐向小径的那个地方的不远处,苍茫的暮色已经将姑娘淹没。就在这里,穆霞适才在一条不易觉察的小径两旁折弯了两株赤杨当作标记。但是现在,暮霭已浓,使小树丛和株株树木汇成了一堵枝桠交错的漆黑的墙,使姑娘无法找到自己立下的标记。如同一只被风毁了巢的小鸟,她团团打转,茫然回顾,朝暮色中定睛张望,用手去摸路旁生长的小树丛,还是不见折弯的赤杨。墓地,一个念头使姑娘大吃一惊:要是有人偶然砍掉了这两株树呢?要是她迷了路,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那怎么办?

  由于这种推测,她一下子浑身发软,无力地跌坐到地上。

  她清楚地想象到,生病的米特罗凡·伊里奇在辗转不安,在呼唤着她。她开始感到恐惧。她跳了起来,在黑暗中探路,手、脸被灌木擦伤了,还一个劲地寻找消声匿迹的小路。一弯娥眉月从森林滑出来,慢悠悠地浮到当空,而姑娘嘤嘤 泣,泪流满面,老是一个劲地在路上徘徊着。终于,她精疲力竭地倒在灌木丛里,被绝望和疲惫弄得哀弱不堪,一下子就睡熟了。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孤身一人在森林里过夜。夜晚很不宁静。阵阵疾风在枝灰间威吓地吼叫着。不远处一株折断的松树不时郁 地呻吟一两声。近旁一个什么地方麻鸠应声发出人一样的啤叫。一小块一小块乌云好象回避某种危险似的,匆匆掠过月亮。穆霞没有看到和听到这一切。晓雾罩住了四周的一切,虽然姑娘感到露水很大,没有感到半点寒意。

  穆霞非常疲乏,好似哭够了的孩子一般,睡得很熟。可是,凌晨的第一阵微风就把她吹醒了。她一下子跳起身来。略带酸味的面包气息,同沾满露水的树林清香隐隐地融合在一起。姑娘感到胃里一阵痉挛。可是森林已经从拂晓时深灰色烟雾中显露出来,没有时间吃东西了。

  姑娘跑上大路,几乎就在近旁看见了一株分成几杈的松树。几个星期的漂泊生活惊人地锻炼了她的观察力。姑娘马上认出了这株松树,沿着大路走了一段之后,又发现了一块熟悉的石头,她昨天还把这块石头当成狗脑袋哩。终于离这块石头几步远的地方,就是那断裂处已经发红的赤杨,循着赤杨她找到了拐向小径的转弯处了。

  剩下的路,她是拼命飞跑去的。

  这是一个妙不可言的八月的早晨。在晨曦中被露水洗净的大自然显得格外鲜明,而空气又是如此明净清新,以致景色宛若近在眼前的一幅平面画。螟蛾在早已半枯的帚石南的细小枝丫上飞来飞去。一群黄蜂好似重型轰炸机发出低沉的嗡嗡响声。花开四处,响成一片,色彩变幻,绚丽多姿,然而,在空气中已经有某种东西让人预感到夏季即将结束。

  姑娘跑着,对自然界溢出的淡淡的忧愁毫无所察。她只停了一会儿,好喘口气,让狂跳的心安静一下,然后又跑了起来,跳过树墩,钻过灌木丛。“千万别迟了,但愿他还活着!”她甚至没有察觉到天气已经变了,天空被灰色的浓云所遮盖,一切都好象褪了色似的变得暗淡无光,于是开始纷纷扬扬下起小雨来。

  穆霞象一个跑完最后一段距离的田径运动员那样大口喘气,跳到了空地上。血液在两鬓激烈地流动着。一切都在摇晃,向后流去。瞧,这就是那排草垛!到底走到了!姑娘使尽最后一点力气奔向最边上的草垛,跑近了,仔细观望四周——突然叫了一声,脸朝下倒在干草上,仿佛有人朝她的后脑勺用力打了一下。

  米特罗凡·伊里奇不在了。

  缓过气以后,穆霞开始寻找。姑娘很快搜遍了草堆,围着草垛跑了一个圈,查看了邻近一个个草垛。老人消失了。

  她顾不了小心谨慎,开始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从树林里传来的清晰而响亮的回声,更加剧了她的孤独感。这时姑娘奔回草垛,又把草堆翻了个遍,她挖到了朝湿的、枯萎的青草。袋子也不翼而飞了。

  也许,这根本不是那块空地,不是那个草垛?“啊,但愿如此!”不,这儿,有她点燃的篝火的余烬;这儿,有她连水一道泼出去的一块鲜马铃薯皮,在草堆里已经变成灰色了。

  穆霞感到绝望了。她扑倒在散乱的草堆上,一动也不动,无论是手还是脚,都没有力气动弹一下,好象体内时刻支撑着她的上得绷紧的发条已经断裂了。

  一切都完了!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牺牲,所有的希望全都化成了泡影。还值得继续活下去吗?但是,他究竟到哪儿,到哪儿去了呢?所有这一切都怪她,沃尔科娃,不该离开,留下个孤立无援的有病旅伴,又没有把他藏好。

  姑娘仿佛由于肉体疼痛而呻吟起来……

  从附近某处传来簌簌的响声,引起了穆霞的警觉。她以一种人们在长期漂泊生活中养成的特殊敏感觉察出,此处不止她一个人:有人在跟踪着她哩。可是她不害怕。不,极度的痛心形成的冷漠使她变得麻木不仁了。干枯的树枝又发出一声脆响。

  穆霞蹦跳起来,向后一闪,靠到草垛上。

  不远处,离她十来步远的地方,在一片细小而稀疏的小白桦林中,站着一个白色头巾缠齐眉的高个子年轻女人。她镇静地审视穆霞。姑娘遏止住内心情不自禁的战栗,挺起胸膛,把褪色的卷发一甩,昂起头来。

  “您是谁?您在这儿干什么?”

  冷漠的感情似乎消逝了。穆霞怒从心头起,准备狠斗一场。

  “您干吗这样盯着我?”

  ‘您好,”陌生女人以低沉然而十分悦耳的胸音说道,“我瞅着您,因为感到奇怪:您在草堆那儿找什么东西呢?您大概是丢失了什么吧?”

  “关您什么事?大概是我把您的草堆搞乱了吧?”

  “哪儿的话,这倒不关我的什么事。我只是瞧着—一这姑娘到底在草堆里摸来摸去找什么呢?我盘算着,让我问问看,也许人家需要帮忙……”

  陌生女人不紧不慢地讲着,她的话语中有的发音不准,本地人是不这么说的,只有穆霞家乡西部边区的人才会这样发音。但是,发音含混并无损于语言,相反,它使语言抹上了某种独特的色彩,穆霞不由想起了家乡的山山水水。

  这时,陌生女人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用宽大的手掌将几绺浓密的栗色头发塞人头巾,再将头巾从额上推开,于是,穆霞眼前现出了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庞,那乌黑的天鹅绒般的眼睛和眉毛,宛若浓墨在黝黑的、丝绢一样的皮肤上巧妙描绘而成。穆霞觉得这张险很熟。她立即断定,在什么地方碰到过这位女人,可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陌生女人穿着一件用上等毛料精工缝制的深色上衣,头上包一块宽大的绒头巾。只有那来自富裕的集体农庄,到城里出席各种代表会议或各种大会的著名女庄员才这么打扮。但是这位女人的双脚缠着干净的麻布裹腿,穿着一双整洁的树皮鞋,同时用树皮条搓成的细绳草草系上的裹腿缠得十分精致,连粗壮的腿肚子上那根青筋都暴出来了,这样的鞋穆霞只见过一次,而且并非在生活里,而是在歌剧《伊凡·苏撒宁》中。

  陌生女人的面貌还有一个引人注目的异常之点。某种特点——可到底是什么,姑娘一下子还弄不明白:可能是富有朝气、精力旺盛的外貌,也可能是充满自尊和自信的坦诚直率的目光——使得这个女人不同于穆霞在沦陷区所碰到的一切人。

  姑娘肯定,看来用不着害怕这个不相识的女人。

  “您没见过这儿有一个病人吗?他原先是在这儿草堆里躺着的。”她问道,一边苦苦回忆,她在哪儿曾经见过这张坦率的、漂亮的、长着黑眉毛的面庞。

  “是一个金黄头发的青年么?”陌生女人不无狡黠地瞅了穆霞一眼,亲切地问道。

  “啊,不是的,是一位老人,高个子,背有点驼,有一把胡子……他已经不能走路了,生了病。”

  “那么姓和名您知道吗?”

  这女人显然知道一点有关穆霞旅伴的命运,可能还知道无影无踪的珍宝哩。

  “不会是法西斯分子派她来的吧?”姑娘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不,不会的,她有这样一张善良的面庞,眼睛也是温柔的……她在怜悯人呢……要是法西斯分子打听到了他的名字,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袋子不在了。”

  “科列茨基……米特罗凡·伊里奇,”姑娘疲乏地说道,“我和他穿过……就是,我想说的是,我和他挨村挨户的乞讨过。”

  穆霞摇动了一下挂在肩上的粗麻布背囊。

  “这么说来,您就是卡佳罗?”

  陌生女人问话时凝视着姑娘。“呶,瞧她这双满有精力的秀眼,的确似曾见过。我什么时候,在哪儿见过她呢?她一定知道一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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