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穆霞姑娘 作者:[苏联] 勃列伏依-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惶每伟。 彼檬种缸拍亲幌髌搅说母叩兀担骸凹亲≌飧霭伞�

  后来,老人气愤地咳了一声,把帽沿拉到耳根,飞快地走了起来,几乎是跑下山岗,朝沼地小道奔去。通向小道的路已经被脚步、车轮和坦克履带碾得稀乱。穆霞本来已经跟在米特罗凡·伊里奇的后面走去了,但她忽然想起来,采了一些白色和玫瑰色的蜡菊,返回战壕,把花放在炮兵上尉的膝盖上。她生平第一次这么近看到死人,因而她确信死比生可能更庄严,这使她感到十分惊讶。

  她没能一下子赶上自己的同伴。老人大步在长满沼地青草的腐烂圆木间走着,圆木在他脚下吧哒吧哒直响,他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叹了一口气。

  姑娘眼前出现了那张布满雀斑的面庞和那微风吹拂的一绺火红色的头发。

  谁也不想说话。

  他们各人想着自己的心事,就这样走了一整天,直到夕阳西下,没有谈论他们的所见到的一切。也没有谈论还有几天的路程。夜幕降临时,他们在枞树林深处一条悄悄升起薄雾的小溪边停下来过夜。米特罗凡·伊里奇把一捆干柴扔在林中空地上,准备点燃篝火,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才说出声来:

  “法西斯匪徒深入我们的国土,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来了,就得滚。即使还剩下一些人活着,那也得滚……有我们这样的人民……”他叹了口气,望了望落日,又望了望走过的路,削平了的高地远远地留在身后,“有这样的人民,我们一定能战胜任何敌人。”

  此时此刻正在小溪边洗嫩马铃薯的穆霞,迅速在提锅里翻动着马铃薯,她马上明白了他讲的是谁。

  “可您记得他的脸是什么样子吗?”她在岸下应声说道。

  米特罗凡·伊里奇划燃火柴,用手掌捂住,然后将它慢吞吞地移至上方架有松枝的一卷白桦树皮处,桦树皮缓慢地燃烧起来,先是卷曲,继而象热锅里的猪油一样噼啪作响。

  “亲爱的,他们怎样对祖国履行自己的职责啊!……愿上帝保佑我们也这样来履行自己的职责吧!”

  桦树皮卷曲得越来越厉害,噼噼啪啪地抽泣,熊熊地燃着,几条紫红色的火舌在干树枝中舞个不停。篝火四下里都燃起来了,而且迸发出的火光又是那么开心、活跃,把老人那张严肃、沉思的脸庞照得通明闪亮。

  就在小溪那边不远的地方,一只鹌鹑在单调地鸣个不停,蚊子轻声地发出嗡嗡的叫声。流水缓缓地冲刷着长满青草的河岸。在温暖而潮湿的暮蔼中,穆霞好奇地打量着她的同伴,他的身影被闪烁的火光从侧面照亮了,清晰地显现出来。

  “他身上还真有不少东西值得学习哩!他走路多轻快,篝火烧得多旺!……他对于人生的想法又是多么精辟啊……真不愧是个好样的!更不愧是一台长胡须的计算机!对,穆西卡,这才真是了解一个人的好时机呵!” 
第7章
 
  那天晚上,穆霞刚在用枞树枝叶搭成的床铺上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这些枞树枝叶这次可是她亲自为自己和同伴砍来的。

  米特罗凡·伊里奇又失眠了。为了不让火光或烟气把别人引到宿营地来,他把篝火扒开,给燃木浇上水,踩灭木炭,把干柴收拢,留待明天使用,熏黑的小锅也用沙土擦洗于净,然后仰面躺下来,双手枕在脑袋下,默默地沉思起来。

  过去,正是在这样和煦、恬静的夏夜里,繁星与萤火虫交相辉映,柔光点点,轻纱般的薄雾悄悄升腾起来,在芳草如茵、徐徐散发出白天余热的草地上躺一会,真是妙不可言!在这样的时刻,大自然是何等庄严、静谧!森林、草地、薄雾笼罩着的小溪,都进人了甜蜜的梦乡。经历一周工作后身心疲乏的人们,在这样温馨的夜晚,投进大自然的怀抱里小憩,倾听那沉睡的森林的簌簌声,呼吸着那被玉露的凉液抚弄得更加香味浓郁的花卉的芳菲,真感到心旷神怡!

  同样是夏夜,同样是晶莹碧透、星光闪烁的静谧蓝天,同样是轻纱般的薄雾弥漫在草地上空,同样是从溪边袭来阵阵芬芳潮湿的冷气,然而,却既没有宁静,也没有欢乐。在阵阵蛙噪声中,有一种使人惴惴不安、令人提心吊胆的东西。麻鹭①象母亲失去儿子一样悲泣;微风从河岸下送来的肺草的香甜气息中,隐隐夹杂着一点腐臭味儿;甚至在单调的鹌鹑的叫声中——这种鸟声从童年时起就被理解为“睡觉啦,睡觉啦!”——现在听到的是:“走吧,当心点!走吧,当心点!”

  【 ①鹭的一种,特征为羽衣上既有条纹,又有班点。——译者注】

  发生了什么事呢?要知道,占领军根本没有来到此地,他们从旁边绕过去了,这些深山老林总算幸兔于战祸。然而,夏夜既没有带来欢愉,也没有带来宁静,人们警觉地倾听着,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米特罗凡·伊里奇叹着气,不时地向小溪那边张望,看是不是现出了一线金色的曙光,是不是该动身赶路了。嗨,真希望黎明快点到来啊!

  在小溪拐弯处,一条大鱼拍击了一下水面。米特罗凡·伊里奇完全象老人一样叹着气,呻吟着,从他那散发出芬芳气息的床上爬起来,用桦树枝和桦树皮扎成一个火把,将它点燃,便朝溪边走下去。他用手抓住了几条一动不动地呆在浅滩石头缝里的小鮈②。他把这些小鱼穿在钓子上,然后把两只钓钩放在小溪弯里荫暗的漩涡处,这处漩涡是他在傍晚时就注意到了的。如果能捕到一条好梭鱼,对于补充他们消耗很快的食物储备来说,那可不会是多余的。

  【 ②鱼类的一属,身体小,侧扁或圆筒形,有须一对,背鳍一般无硬棘。生活在温带淡水中。——译者注】

  观察了一阵平静的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之后,老人本来打算再睡一觉,可是他的视线马上落到小路上一件闪着金光的小东西上。米特罗凡·伊里奇吓得肩胛骨上的衬衫一下子湿透了。难道是他们傍晚路过这里的时候,袋子裂开了,这玩艺儿是从袋子里掉出来的吗?

  老人急忙蹲下身去,用发抖的手抓起闪光的东西。这是一只河里的珠母贝壳,也许是喜鹊啄到之后剥下的壳,尽管放在手掌上只不过是一块软体动物身上色如珠母的鳞片,可他的心还是不安地跳动。要知道,那些金银财宝是按重量直接收下的,匆匆忙忙过了秤,当然就不准确了。可别丢失一点才好,很可能,当他们把东西从一个袋子转到另一个袋子去的时候,就已经掉东西了。谁也无法估计到,因为没有造清单,甚至连最简单的清单至也没造出来。

  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银行工作者,怎么会疏忽到这种地步?一切都是匆匆忙忙,了了草草……还有这位傻姑娘,她为人轻率,对待金银财宝就象对待土豆一样。不,她对土豆还要爱惜些,你看,她今天把土豆数了又数,心里盘算着,这点东西还够他们吃几天。她背土豆既无怨言,又不顶嘴……真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姑娘!

  “不,这一切都要纠正过来,现在就要纠正!可是怎么纠正呢?”他手里仍然握着那块贝壳,反复考虑。“既无墨水,又无片纸,你怎么造清单呢?是否可以学古人那样写在桦树皮上呢?当然,写在桦树皮上是可以的,但是难道你能写得下吗?要知道,黄金很多啊,还有很多其它玩艺呀……撕下一块衬衣布?这倒是个主意……但是,在布上写字是一件多么繁重、艰难的活计啊!这要耗费多少个昼夜呢?……是呀,真是个难题!”

  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松树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不过,当米特罗凡·伊里奇想出一个补救办法——用奖状写的时候,淡红色的晨雾依然笼罩着沉睡的森林。对了,就是那些奖状,授予突击手称号的奖状,市苏维埃的多种证书,这些都是他随身带来的、长期诚挚服务的纪念品。要知道,这些东西很多。把那两位铁路职工交给他们的东西都过细地 写在这些证件干净的背面。这已经足够用了。

  老人跳了起来。他在粉红色的雾气腾腾的溪水里洗了个险,用衣襟擦干,满意地咳嗽了一声,感到精力充沛。干起来吧!那些奖状都放在穆霞当枕头用的袋子里。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姑娘的头,抽出那一卷纸筒。穆霞没有醒来,她只是象孩子那样巴哒了一下嘴唇,膝盖几乎钩到下巴那儿,象一只弧形面包似的紧缩成一团。

  “好极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吧,至少没有人在耳边唠叨了。”老人给姑娘掖好被子,找来一个锯得光滑平整的树墩,在上面铺上一张纸,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副老式夹鼻眼镜,架到鼻梁上,然后开始熟练地在纸上画格子。他干着这种简单的事务性工作,感到十分兴奋,恰似一个久离画架,又重新拿起画笔的画家所体验到的那种心情。当他用誊写铅笔以工整的字体写出他那熟悉而又特别喜爱的语句时,他的双手微微发抖:“贵重财物清单。国家银行市分行,一九四一年七月二日,收到公民英诺肯季耶夫·伊费和乔尔内依·米·奥送来的该批财物,应移交给后方苏联国家银行前敌办事处。”下面写的是各栏的名称;“顺序号”,“项目”,“特征”,“备注”。他把夹鼻眼镜从鼻梁上往下一移,便开始将物品逐一登记,从一堆挪到另一堆。

  他工作起来还是象平时那样勤奋、敏捷和准确,完全忘记了他现在不是坐在办公室,而是沐浴着漫天红霞,坐在年轮象琥珀一样闪闪发光的树墩旁边。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感到习惯了的工作本身所带来的乐趣,因为现在他已经脱离了这个工作,谁知道会脱离多久呢?也许会永远永远地脱离吧。他间或停住手,搁下填写得十分工整的格子,借此机会伸一伸麻木的背脊,活动一下手关节,这是他欣悦心情的一种表露。

  这个早晨他工作得多么舒畅啊!甚至在让那些有礼貌地咳着嗽的集体农庄的园艺家们参观他的“阿林卡”葡萄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有感到象现在这么舒畅,尽管他怄着腰,以很不舒适的姿势坐在树墩旁,俯身在纸上那工整的表格中填写……

  被灼热的阳光弄醒了的穆霞,看见了这样一个场面:不远处,米特罗凡·伊里奇没穿上衣,只穿条背带裤,鼻尖上架着一副“契柯夫式”的夹鼻眼镜,坐在树墩前,偏低着头,聚精会神地写着。在沾满露水的大森林的衬托下,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奇怪,以致姑娘忍俊不禁,噗哧一笑。

  老人把夹鼻眼镜往鼻梁上一推,不满地看了看醒来的同伴,忧郁地叹了口气,又接着往下干。

  在他面前整齐地铺开一件大衣,上面放着一堆一堆贵重物品。他一边登记,一边把它们从这一堆放到那一堆。

  “早上好……也许我能帮您做点什么?”穆霞问道,极力忍住笑。

  “你要帮忙,就别讲话,也别妨碍我。”老人嘟哝一声,依然把头埋在纸堆里。

  他挺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弄得关节咔咔作响,手指骨也咔嚓咔嚓响了一阵。接着他又补了一句:

  “你可知道,当我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仔细看了一遍全部宝物的时候,我简直感到有点害怕了……这儿居然有这样的宝石……真是罕见呀……多么大的一笔财宝呵!……真使人感到惊异。”

  而穆霞还是忍不住露出她那爱嘲弄人的笑容:“又来您那一套了!真是吉卜赛人,三句话不离本行!”——这是穆霞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对呀,她根本想象不出,所有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她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当然,她在书本上也读过有关黄金万能的传奇,不过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一问题,因为她满有道理地认为:在逝去的古老年代里,史学家、作家、诗人都着力描写过黄金所具有的生杀予夺的神力,而在我们的国家里只不过是一种被摒弃了的、不合时宜的、甚至是怪诞的传说,如同童话故事《皇亲贵族的血统》、〈上帝的威力〉以及其它同样无法想象的东西一样。

  穆霞出生以来只见过一件小金器,也许,正是这件小金器,在姑娘的心目中彻底损坏了这一贵重金属自古以来的声望。这是一只老式的、镶嵌着一粒蓝宝石的金戒指。穆霞尽管热衷于体育运动,酷爱唱歌,仍然以优异的成绩读完了七年级。母亲从五屉柜底层取出这只小戒指,郑重其事地递给穆霞。并对她说,这是父亲赠给她的结婚礼物,这可是一件珍品。姑娘拿着金戒指,在手里转动一下,感到失望了。但当她察觉母亲的脸上流露出欣羡而又不安的表情时,她便大声赞扬起来,并且热烈地感谢妈妈送的礼物。她并不喜欢这只镶嵌宝石的戒指,它既累赘又粗笨。为了不惹妈妈生气,她每逢过节都在家里戴上它,不过,一上街便取下来,藏进口袋里。手上戴着这个老式的玩艺,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是的,这批财富的潜在力量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也是同她格格不入的。不过,当摆在米特罗凡·伊里奇面前的那些宝物在朝阳的映照下让她看得一清二楚的时候,她倒爱上了它们。宝物显得绚丽无比,在旧大衣的棉里子上闪耀着十分讨人喜欢的光泽。宝石堆成一垛,光怪陆离,璀璨夺目。穆霞蓦地产生了一个念头:所有这些小巧精致的东西,对她一定是非常适合的,于是突然想试戴一下。

  她面带嘲讽的冷笑,从一大堆金银首饰中挑了一只镇满大颗钻石的大冠状头饰,然后以纯属女性的本能,动作敏捷地把她并不熟悉的装饰品住头上一戴。她那淡褐色的头发剪成了童式,卷成一个个小圆圈。

  米特罗凡·伊里奇斜睨了她一眼,笑了起来:“‘灰姑娘③’……你可要记住,是从哪一堆中拿出来的……别弄乱了就是。”

  【 ③这是一个民间著名童话中的女主人公,名叫查玛拉什卡,她谦逊、善良、爱劳动,但不为父母所爱,又被姐妹欺凌,后来嫁给一位王子。——译者注】

  “无家可归的可怜姑娘!”他想道,“她把一切都舍弃了,既无吃的,又无住处。往后还要遭受多少苦难呵!让她开开心吧!也许,这样一来她会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的,再也不会那样轻率地对待这些东西了。”

  “多加小心啊,千万别把东西掉进草里了!”

  穆霞敏捷地把镯子戴在自己纤细的、晒得黝黑的手上,把一串闪光的、用大小不同的星形钻石联结起来的项链挂在修长而匀称的脖子上。她还在衣服上别上一颗绿宝石胸针,它的形状宛如一株橡树枝,枝上有一颗用亚力山大宝石做成的橡树子,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令人眼花缘乱的、墨绿色的光芒。本来她还想挑选两串葡萄形的耳环,它们大都是用大颗粉红色的、闪耀着彩虹般光泽的珍珠做成的,不过她拿在手里转了一下,又扔回原处了。她的耳朵不适于戴这种粗俗的饰物。

  穆霞浑身上下都闪耀着珍宝的光泽,她挑衅似地两手叉腰,一边打扮自己,一边得意洋洋地瞟着自己的同伴。突然,她轻轻地唱起歌来:

  ……我们的女儿有件新衣衫,

  人家给她绣上了花边;

  白嫩的脖子上还有条金项链,

  有条金项链……

  “怎么样,啊?”

  本来又要开始工作的老出纳,惊讶地回头一看,他把夹鼻眼镜移到鼻梁上,眉毛向上一扬。

  “哎呀,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穆霞淘气地将卷发猛地一甩,于是,那些宝石璀璨的光辉便直射老人的眼帘。

  “那么,我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嗯?”

  姑娘觉得,人人都会喜欢她的这身打扮的。现在能照照镜子才好呢!就象歌剧里发狂的奥克萨娜那样!哎,真倒霉,你上哪儿去找镜子呀!

  “喏,您说说,我究竟怎么啦?”

  “嗯,是这样的,”米特罗凡·伊里奇弹了一下手指。“是这样的……好啦,没什么……非常漂亮!”

  “请等一等!”穆霞高兴地喊道。

  她赤着脚,在洒满露水的草地上迈着轻快的碎步,穿过草地,消失在斜坡之下。于是,从溪边传来了她那云雀般清脆的嗓音:

  ……人们说我似乎很漂亮,

  象白色的天鹅,又象灿烂的霞光。

  似乎天下没有这般漂亮的姑娘……

  这都是不怀好意的人们将我夸奖。

  “瞧,她唱得多来劲!她的嗓子多好……真有天才!”米特罗凡·伊里奇诧异地想道。对于这位个子瘦小的银行同事爱好唱歌这一点,他是一无所知的。“肯定是个天才。”他反复思忖着。但是,夜里所见到的那种情景,又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一件金黄色的东西在草丛中隐约闪光。“这个疯丫头,她跑到哪儿去了?她会把所有的东西都丢失的。”

  为了不让风把纸卷走,老人用一根小树枝压住纸,将大衣的前襟盖住珍宝,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下,这才朝歌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小溪在这儿来个急转弯,一过浅滩就形成一处极为安静的小湾,周围长满鲜嫩的绿色香蒲。岸边的赤杨树爬满了蛇麻草,舒卷着灰白色的枝条,离岸稍远的玻璃色松树躯干匀称,傲然挺拔,直插蓝天,所有这一切都清晰地倒映在溪水中。

  银色的细沙滩从岸边伸向小湾之中,象一把刀把它分割开来。穆霞沿着沙滩朝乌黑的泥炭水中跑去,银白色的小针鱼,活蹦乱跳地、无所畏惧地在她的脚旁窜来窜去,象水蜘蛛一样的水龟如同在陆地上一样,在水中蠕动着,姑娘身旁还有一大群小甲虫,象画“8”字一样在水面上浮游,背壳象蓝皮钢似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穆霞弯下腰去。在那乌黑的、映着蓝天倒影的平静的水面上,她看到了自己是这般模样,不禁想到,也许在小溪的深处,有一个长发人面鱼尾的水鬼,浑身的珍宝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用一双闪光的灰色大眼晴在望着她。姑娘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夏日清晨那令人销魂的诗情画意之中,她注视着两只精蜓在芦苇中嘻戏,它们那玻璃纸似的蓝色小翅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声音更加宏亮、更加充满信心地继续唱着她那心爱的歌儿。

  不,不,不,人们说的是实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