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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了许久的陈硕被浩一猛地一推,终于缓过神。下意识让浩一赶紧去通知王府带人来,自己则快步上前把火把抢过来,毫不犹豫地扔进散乱的尸堆。
疯狂的小姑娘扑过来,挥舞着四肢毫无章法的抓挠着,直到浩二将瘦弱不堪的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陈硕才感觉到胳膊被咬破了。
在场的其他人漠然的看着混乱不堪的场景,似乎这场闹剧并不存在自己的生活里。
那场火烧了很久很久,小院子里充满尸臭和焦油混合的味道,连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嫌弃的避开了。
陈硕却坚定不移的站在那里,仰着头望着尸堆慢慢的融合,伴随着劈里啪啦的坍塌声,最后化成焦黑的一片。
大管家带着满脑子疑惑跟着浩一出了王府,远远看着飘在天空烟的颜色就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燃烧。
等他们加快步伐赶到院子时,看见脸上映着火光,眼里带着决绝的陈硕。大管家心里充满震惊,第一次正经看待这位修真人。
因为流民死亡不仅是饿死还有很多带传染性疾病,没有人愿意冒生命危险去处理尸体,然而尸体病毒传播会带来更多无辜百姓的死亡。往年还可以让太医们研制解药救命,现在时局动荡太医院早都空空如也,四处奔逃。
终于等到大管家带人来,被熏得有些头晕的陈硕快速上前。
“麻烦大管家先把院子里的流民安置到一个新的地方吧。”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要跟主子去说。”
“没问题!你先安排,我立刻去找他!”
对着陈硕恳切的目光,再环顾一下残垣断壁的小院,大管家郑重的点点头。
当侍卫们要求流民起身离开,她们只是嚎哭着,并没有任何配合的动作。
这时才注意到这里多是妇孺,没有几个青壮年男子。眼看着侍卫们的催促并不起任何作用,陈硕气急败坏地吼道:“都站起来,带你们去吃饭!”
听到这里多数人有点愣神,眼里透露出不可置信的意思。接着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妪互相搀扶着起来,她们没有过多疑问,也许是认清自己的无力,也许是看透生活的残酷。
在去王府路上陈硕一直在组织语言,人前是出风头了,见到楚辞该怎么办?总不能直接说自己看着心里难过,想让他养活这些人吧?
估计财神爷会冷笑一声,然后假装失聪。脚步越来越缓慢,等磨蹭到他院子前面心虚的越发厉害。看出陈硕的窝囊劲,大管家心想千万不能让我背着个锅,于是义不容辞的给楚辞通报陈硕回来了。
真正站在楚辞面前,看着他明显缺乏睡眠的疲惫样子。陈硕狗血的想到,他还是个孩子呢,我还上赶着添乱,一时间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听说你带了一群流民回来?”按了按凸起的青筋,楚辞有气无力的问。
“恩,我看他们实在太惨了,别说吃不饱穿不暖,连下葬的地方都没有。为了节省木柴,都是尸体攒成一堆才烧一次!”
楚辞疲惫的表情已经变成不耐烦,眼看就要赶他走了。
“其实,我还发现一个关于她们的重大秘密。这些流民都是妇孺,按理来说拖家带口的逃难没有壮劳力是不可能,但是一个壮年都没有,总不可能这传染病光弄死男的吧?”
终于听到点有意思的内容,楚辞低头沉吟一会儿。
回来的路上并没有听说哪里遭天灾需要逃难,然而包围皇城的人却是近一个月的事情,所以肯定会选择就近征兵,那这些流民应该是附近的村民了。
想到这里,楚辞觉得似乎可以拿这些妇孺搏一搏,抬手招呼大管家来吩咐两句。大管家猛地抬头惊讶的盯着王爷,又回头看看陈硕,深鞠一躬退下了。
陈硕对天发誓,大管家看向他的表情充满了怜悯和歉意,似乎要送他上西天。甚至楚辞都和颜悦色地问;“你辛苦了,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
断头饭?这个念头第一时间跳入脑海,陈硕干笑两声缓解内心的不安,试探地问:“没啥想吃的。就是有点问题想问行不?”
“瞧你客气的,咱们师兄弟有什么秘密呢?”
谁要是真的相信自己能和豪门贵胄称兄道弟就离死不远了,忍住呼之欲出的白眼,大声的问:“你和大管家有什么勾当?是不是和我有关?”
“秘密。”楚辞看见陈硕憋屈的表情,一扫连日的疲惫感觉,甚至整日为莫风安危而拉扯的心都有一瞬间轻松。
此时在魔教的大本营,让人牵肠挂肚的莫风已经清醒,他对着台阶之上衣衫不整的木兰皱了皱眉头,略显厌恶的开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目光从手中酒杯转移到阶下囚,忍不住轻笑一声。自从当上魔教长老,再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表现的如此莽撞。那般嫌弃的目光让自己回忆起任人宰割的耻辱岁月,看来要好好教一下他如何尊敬长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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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再次上路()
过两天再次出发时,陈硕感觉一路上脊背上都扎扎的,似乎有人恶狠狠地盯着他。
“两位大哥,你们都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高手,有没有觉得咱们被人跟踪啊?”
浩一、浩二对视一眼,为了保守起见轮流巡视周围环境,一无所获之后终于掩饰不住嫌弃,冷言冷语地说:“绑匪们出来一趟,要么图财,要么图色。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陈硕竟然无力反驳,看来以前嚷嚷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开始风声鹤唳。
一行人慢慢进到茂密树林里后,只能听见风吹拂树林的声音,连一声鸟鸣也没有,陈硕恐惧感更强烈了,所有武侠片经验都告诉我们这里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杀!”完全没有多余的套话,森里林伪装多时的人们直直奔着陈硕袭来。
陈硕也是惊了,现在大家办事也太讲究效率了,这是打劫完赶着回家吃饭么?
身子躲在侍卫后面,探出脑袋打眼一看,这最起码要有百十号人冲过来。不是陈硕看不起浩一、浩二,而是人类总有疲惫的时候,万一自己被人捡漏。到时候连全尸都剩不下来。
还是试图用沟通的方式解决问题:“壮士们,听我说!过路费可以给,大家好好商量下。”
“要留就留下你的命!”一把锋利的刀横空劈过来。好不容易翻身下马躲过去,赶紧跑到一颗大石头后面躲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给那个王爷卖命,但是如果放我安全离去,我允诺百两黄金。”
此言一出,有些土匪的神情明显动摇了。陈硕暗喜,还好自己赌对了。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就他们三个低调的行事作风,怎么可能引来这么多土匪埋伏?肯定是哪个暗处中的王爷,贼心不死想要抓了自己,跟楚辞谈条件。
陈硕明确的知道自己的价值,楚辞肯定一个子也不会掏的。与其到时候被恼羞成怒的人千刀万剐,不如先诱惑一下,看有没有机会逃脱。
然而,就算熟读上百本宫斗小说的陈硕还是没有算到,有些人当土匪不是为了钱,纯粹是为了寻找快感,比如眼前这个连同伴都砍的疯子。
只见这名丧心病狂的人,愤怒的双眼死死盯着陈硕,举着一把西瓜刀随意挥舞,甚至对挡到他路的同伴都毫不手软,其他人看到这不要命的架势都有些发愣。
“二哥!住手!”只见前两天被救下的小姑娘紧忙赶来,身边还跟着大管家。小姑娘利索的跳下马车,向混乱的战局扑过去。
陈硕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出场到现在只会扑倒这一个招式。
偷袭的土匪一把接住小姑娘后竟然哭了,看着泪水躺在胡子拉碴的脸上,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丫丫,你逃出来了?我们听说这个混账东西带着六王爷的人一把烧了你们院子。”
“大家都活着,六王爷是大恩人,他收留了我们。”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土匪们停止厮杀。
土匪们对从来不管民生疾苦的皇亲贵族突然大发善心表示不信,非要亲眼见自己家里人才愿意放陈硕离开。
于是苦逼的陈硕再次调转马头,带着穿着破烂的一群土匪浩浩荡荡往王府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丐帮在举行非法游行。
回程的路上大管家悄悄解释,楚辞故意放出消息,让流民的亲人误以为陈硕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这样才能引蛇出洞找到这些失踪的壮年,看看他们到底是被收编到军队还是已经死亡。
“如果这些人丧心病狂不管自己的家人死活,单纯想杀我呢?”
“那样的话,王爷允诺为你办皇室规格葬礼,还说你肯定喜欢。”
去你妹的高规格!老子好死不如赖活着!陈硕带着满腔怒意打马向王府前进。
“楚辞!你给老子滚出来!”一进院门陈硕气急败坏的怒吼,吓得一院子仆人哆嗦着躲避。
只见楚辞陪同一名身着厚德派修真服饰的人慢慢走出来,话说这个哥们视觉效果挺舒服,身着一尘不染的月白色长袍,带着遗世独立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睛充满温柔的深情。
陈硕稍微愣了下,想起自己最近才吃的美男亏。导致大师兄现在下落不明,没想到楚辞这么快就找到替代品。
不对啊,看看楚辞越发憔悴的神情,似乎还在愁思万千。陈硕想到这里气焰明显小了,仍然上前几步试图用身高优势压制楚辞的气场。
“五师兄回来了,这位真人是我专门从门派请回来的护送你回去。”
陈硕笑了笑,狠狠地把楚辞拉到墙角质问:“你是不是拿我的命当诱饵?”
“我只是成全你想当英雄的愿望。”
“我没有,当初只是看那小姑娘可怜,心想无非就多一张吃饭的嘴。没想到她拖家带口的能力那么强!”
“无论如何,你带回来的那些流民都在吃我的粮食,住我的地盘。既然你想流芳百世,总要做点实际贡献。”
“切说得好听,到头来还不是给你铺路。成王败寇,你要是当皇帝了,我肯定被记载成世外高人,算出来你是真龙之身,特意下凡来助你一臂之力。万一你要是没弄成,我九成九变成妖人”
眼看着楚辞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似乎打算清理门户,赶紧话锋一转“当然,我用性命担保你这人品,妥妥的。话说那位真人修为高不,能不能一鼓作气把我送回去啊?”
“哼,和三长老差不多!”
“五师弟,我终于明白你对我的感情了。放心!等你以后回门派我绝对亲自做饭招待!”亲昵拍拍他的肩膀,陈硕赶紧去巴结高人。
楚辞面色扭曲的回望真人,拼命地摇头,生怕他误会什么。真人目光凛冽的瞟了一眼,没有言语。
陈硕找到新的狗腿对象,浑身散发着热情的气息:“这位真人贵姓?”
“你就叫我坴师叔吧。”
“是露水姻缘的露么?”
真人皱了下眉头,语气别扭地说:“就叫师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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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功成身退()
土匪见到亲人过着吃饱穿暖的日子,简直将楚辞当菩萨一样敬仰,对大管家提出的疑问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们果然就是皇城附近的普通村民,突然被穿军服的士兵以临时征兵的名义强行带走,留下孤儿寡母的过日子。
但是连征兵令都没有,就算牺牲了也不能减轻家里的赋税。训练场地不是正经的军营,而是秘密的森林。训练他们的将领动辄打骂起来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
于是穷途末路的几人偷偷逃跑了,心想倘若直接回家肯定会连累村里人,所以先加入土匪窝避避风头。
从过路的商人那里听说家里人逃难到城里却被六王爷派人一把火烧死,绝望的他们决定拼死一搏。万万没想到,六王爷是如此慈悲心肠的人,在乱世之中还愿意救济贫民百姓。
看到这些如同被洗脑一样崇拜财神爷的土匪,陈硕只能默默对手指安慰自己:出钱的就是大爷!
等楚辞安排好下一步计划,询问陈硕准备何时再出发,忍不住讽刺地说:“等你登基吧,感觉那时候我才能安全出城。”
土匪们分散去联系自己身在军营的兄弟,一方面报平安,另一方面策反他们,到关键时候里应外合的拥护六王爷。
大管家将易容的尸体展示给拥护太子的大臣,这些饱读圣贤书的俊杰很快投入六王爷的怀抱。再加上六王子的娘家人曾经风光一时的当权派,不少门生响应号召,千里迢迢投奔过来。
同时,京城内施粥的工作让那些被救活的流民去实施,看着她们精神抖擞的讲着六王爷的凤表龙姿,对他愿意散尽家财来救济流民的菩萨心肠大加赞赏,一个个如数家珍的样子,简直就是现代的脑残粉。
计划进展非常顺利,原本徘徊犹豫的朝廷大臣,突如其来拿出先帝的遗诏,宣布民心所向的六皇子就是正牌继承人,接着朝内很积极准备楚辞登基事宜。
陈硕却一直心惊胆战,遇见好几次楚辞和师叔说悄悄话时眼神一直飘向他,总觉得还会被坑。
直到一天晚上,师叔主动提出大局已定,要早日回门派继续修炼。楚辞则殷切的嘱咐路上注意安全。
“我不走,你俩肯定有事情没有告诉我。”陈硕摆出自认为奸诈的表情。
楚辞和师叔迅速对视一眼,没有言语。陈硕一看觉得有猫腻,更撒泼打滚的表示坚决要知道内情。
楚辞先开口:“你知道能保证不说出去?如果有其他人知道你就要以死谢罪。”师叔在旁边一脸不赞同的摇头。
“凭什么?你俩咋不死?”
“这个秘密是大师兄的事情,与你无关。”
“大师兄与我是生死之交,凭什么我不能知道。”
“知道以后就要守住,否则一定会要你命。”
“也有可能是这位师叔喝多了乱说啊!你就是欺负我修为低。”
楚辞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对啊,不然呢?”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回答,陈硕竟然无言以对。
清空院子里所有侍从后,楚辞表情沉重地说:“大师兄的父母并不是被魔教残害的修真人,其实是以前的魔教教主。”
陈硕呆愣一下,我嘞个乖乖!这不是无间道么!
看到他呆滞的表情,楚辞同情的想自己第一时间知道也收到这般冲击。
师叔注意到两个弟子,一个自顾自的摇头叹息,另一个神情迷惑的等待下文。翻了翻白眼接着说:“所以这回魔教的人带走他,有可能是要给他洗脑。”
“所以说,大师兄不仅不会有生命危险,更有可能一步登天当魔教教主?”
“胡说!他才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你不要以己度人!”
忘记了这里还有一只忠犬,回头注意到他眼睛的怒火,陈硕自觉往师叔身边移动了几步,赶紧提出早日赶路回去报平安,请求援兵来搜索大师兄。
第三次离开皇城,陈硕对着城门比划了国际通用中指手势,老子再也不来这个伤心地。
求人不如求己,进入密林后简直激发全身潜力,亲自拿着弓箭乱射一气,从而排除前路有没有埋伏。
看着陈硕如同惊弓之鸟的样子,师叔有点无奈摇摇头,对于这个神叨叨的弟子也是服了。
路上遇见茶舍,师叔提议润润嗓子再前行,陈硕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生怕再遇见狗血的戏码。太阳最毒的时候,师叔提议在农家里吃顿饭再走,陈硕毫不犹豫的否定了,理由是吃完饭骑马容易晕倒,从此师叔沉默了。
马不停蹄的赶路一天,确定自己不会再被送回皇城,陈硕终于松了一口气。
“师叔啊,咱们休息一下吧。”师叔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环境,知道自己摊上了个二傻子同门。
陈硕自顾自的跳下马,坐在地上用略微颤抖的手开始揉腿,当初浩浩荡荡来拿赞助金时,看来对不断出现伤病员的照顾,基本上都是慢速行驶。
现在的自己可是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的存在,早点回门派交差就可以早点开始修炼,然后在潇潇洒洒的闯天涯。
师叔看他这个浑身都快散了的架势是绝对不会前行找旅店了,认命的下马休息。
陈硕揉完腿,接着按摩胳膊,甚至采用超现代放松法——以背撞树,等感觉浑身血流通畅以后,还没见师叔把篝火升起来,犹豫的问:“师叔,这荒郊野外的是不是应该升把火?”
师叔嗯了一声,继续盘坐调息,良久都没有任何动作。陈硕抚了抚被颠了一天,现在才恢复正常功能的肚子接着问:“其实生火控制不好会伤害到周边的环境,人与大自然和谐共存才是值得倡导!那咱么就简单吃些干粮?”师叔抬眼仔细打量陈硕,思索了一会从身上掏出一颗丹药扔过来:“这是辟谷丹,吃一粒顶三天。”
陈硕将手里黑黢黢的丸子反复把玩,感情比士力架还浓缩啊,但是没有任何外包装的东西能直接食用么?
但是完全清醒的肠胃功能强烈提醒主人,现在不是思考卫生安全的时候。师叔看何叔仰头硬吞下辟谷丹时的纠结,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随手一指面前就燃起了火苗。看到师叔的轻松惬意的操控火苗,陈硕暗自欣喜这路上安全总算有保障了。
半夜感觉到脸一阵刺痛,心想这山里的蚊子就是毒,随意挥挥手想赶走它们却打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一下子惊出冷汗。
赶紧睁开眼睛看到师叔笑的如同容嬷嬷一般阴险,拿着针慢慢朝他眼睛靠近,越来越近。试图挣扎却发现被完全压制住,这种浓烈的恐惧和晕眩感逼迫陈硕闭上眼睛,绝望的等待最后的一刻。
第一下没有扎稳,直直戳中眉骨的部位,感觉到有液体在流淌,一点点划过眼皮,浸入眼角里带着咸咸的感觉。再一下扎到鼻梁的顶端,液体似乎炸开了,向四处飞溅。陈硕心想:太折磨人,这货眼神忒差了!挣扎着睁开眼想求他给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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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公费出差()
啪的一声,雨水砸入刚刚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