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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怕是要哭着喊着非莲花郎不嫁。老头儿眨眨眼,可惜这样的小郎君已经被薛大家订下了,不然,倒是可以收做女婿孙女婿也行啊!等等,貌似家中也没适龄的女孩儿,可惜,可惜,真真可惜。
心里在暗自可惜,脸上还注意狡猾的不露分毫。某被人暗自夸了颜色好的少年还不自觉,笑得眉目疏朗,眼神仿佛在发光,神情坚定且自信:“不瞒狄公,我知道这座京观一搭,会有很多人骂我,甚至是我朝的人,也会有人骂,骂我不识仁义,但是,骂也好,夸也好,我都不在意。我还年轻,这是我第一次领兵打仗,虽然胜了,但战绩还不足以服众,不足以让我威名远播。不过,威名传不了,先传凶名我也不介意,只要能威吓拿我们的国土当后花园逛,拿我们的百姓当牲畜对待的贼兵就好!我要让他们知道,只要有我张昌宗在一日,这中原大地就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朝百姓就不是他们眼中的两脚羊,我们勤劳所得的粮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劫掠的东西!总有一天,我要周边四夷听到我的名字,就不敢入侵我中原一步!”
狄仁杰看着他,看着他坚定地神色,知道他不是说大话,是心里真这么想的,也是想这么做的,恨不与君同少年,可怜他已垂垂老朽,不然,真想看着眼前这少年成长,看着他有朝一日如程务挺一般,就像当初的程务挺一般,名字在草原大漠回响,在四夷中流传,只要有他在一日,就不敢有叩边之时!
可惜啊,他已经老了,这一次抚边,应该是最后一次了!狄仁杰笑起来,心中感慨,口中却问道:“世茂可还记得老夫曾上疏陛下,建议撤掉安西、安北两处都护府的事?”
怎么扯到这里的?!
张昌宗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道:“自然记得。还记得小子当时还反对狄公的疏议来着。”
狄仁杰道:“老夫何尝不知这两处都护府的建立,耗费了数代将士和君王的心血,撤掉容易,再建甚难的到来,可是,国库没钱了!打仗看似只是一道敕令、诏书的事情,只是将士们用心用命的事情,但粮草、军械、马匹等等,背后全都是国库的钱粮在维持。世茂可晓得?”
张昌宗认真的点点头,道:“司马法一书曾言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大,忘战必危。狄公是告诉小子这个道理吗?”
狄仁杰点点头,语重心长:“世茂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只望世茂来日征战南北之时,不要忘了你身后的百姓,战争非是意气之争,战争乃是一国重器,不可不动,也不可妄动。”
张昌宗肃然,躬身作揖,一揖到底:“多谢狄公教导,昌宗拜领!”
狄仁杰摆摆手,叹道:“老夫本意是来说服世茂不要建京观的,如今倒好,老夫竟然被世茂说服了。罢了,既然如此,这京观便建吧。不过,世茂要想好,此乃你之决议,你之志向,老夫不会与你一起担责。”
张昌宗平静地点头:“喏,狄公放心,这是小子的决定,不会后悔,也不会更改。”
狄仁杰没再劝说,只是伸手拍拍张昌宗的肩膀,然后便走人了,不再干涉张昌宗的决定,也不再妄图劝说他改变主意。
待狄仁杰走后,陈子昂找了过来,略有些急切的问道:“狄相说什么?反对你建京观吗?他劝说你了吗?”
这个中年愤青!
张昌宗笑着竖起剪刀手,也不管陈子昂看不看得懂,笑道:“陈师放心,狄公被弟子我说服了!”
“那”
陈子昂不禁有些激动。张昌宗淡淡一笑,眼神微冷:“可以传令,择地建造京观。”
“喏!”
陈子昂响亮的答应着,立即兴冲冲地亲自传令去。
若说对拿突厥的人头建京观最支持的人莫过于陈师,他也是对突厥主战最坚定地人。要不是张昌宗心里头早有主意,又是心志坚定不会轻易被人影响的人,怕是早就被中年愤青鼓动得头脑发热了。
张昌宗觉得,往往拥有一腔报国热情的人,其实大多是赤子心怀的人,他们单纯,他们热忱,他们的爱国热情值得肯定。但是,恰当的时候,要给中年愤青同志降降温,给他一点儿冷静且正确的引导,不然,怕是要好心办坏事。
还好,他对陈师了解得很透彻,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两人一直相处的很愉快,既成全了陈师报国的一片真心,又不至于让他因为太过热忱积极而好心办坏事。
第293章 朝野()
“今日邸报到!”
凤台鸾阁的相公们刚上班,兵部就把刚收到的邸报送过来,魏元忠扫了一眼,面容沉凝,没说话,接着递给苏味道。
苏味道看了,脸上的笑容就跟牙疼似的:“这个那个”
犹豫了半晌儿,接着往下递,递给杨再思。杨再思看两人的表情,心中有数,接过一看,顿时明白这两人为什么是那等表情了——
领兵的大将,此战的平边将军张昌宗把阵仗上斩杀的突厥敌兵首级砍了垒成了京观!
魏元忠板着脸,面色如常,把邸报又拿过来,细细看了一遍后,没说话。杨再思与张昌宗是拐角的亲戚,面色复杂,似是感慨,似是叹息:“六郎到底年轻。”
苏味道面上还笑着,一团和气的道:“魏兄,杨兄,今日邸报既然到了,也该呈上御览,若是误了,陛下怪罪下来,我等可担待不起。”
杨再思一笑:“苏兄说的是。”
然后,三只老狐狸有志一同的把邸报往上递。然而,女皇陛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便扔下没再问,只是准了狄仁杰的换俘提议,以此次俘获的突厥兵换去年被突厥抓走的百姓。
邸报在宫里并没有掀起波澜,东宫,太子李显处同样也收到了抄送的邸报,皇太孙邵王李重润充当父亲李显的秘书,整理的时候看到,不禁一愣:“父亲”
说着,把邸报递过去,李显看了一眼,眉头微微蹙起,又看了一遍邸报,问道:“大郎如何看?”
李重润道:“太宗朝时,前隋士兵被高句丽垒京观,太宗以为不仁,曾派人去收隋人尸骨以葬之,还把国境内历代所垒之京观,加土为坟,并不提倡以垒京观的方式夸耀武功,儿臣以为然。”
李显点点头,道:“我儿心善,能不忘祖宗教诲,很好。只是,为父看六郎此次怕不是为了夸耀武功而为之,应该还有别的用意。”
“别的用意?”
李重润凝眉沉思。李显道:“目前战报有限,为父也看不分明,只是,观六郎平日为人,才华横溢却从不自夸,非是那等会夸耀自身之人。你祖父高宗皇帝还在时,曾教导为父与你的叔伯们,高宗皇帝说,人是非常复杂的,又身处朝堂之上,必然会更加复杂。不可用一事、一言就对一个人下定论,当听其言、观其行,查其事,细辩之,审慎之。为父今日也把此言赠与你,望你不忘祖先教诲。”
李重润连忙道:“儿谨遵父亲教诲。”
李显欣慰地看着他,高兴完了,还不忘叮嘱:“虽说今时不同往日,但我们仍不可忘了之前的教训,朝里的事情,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之后便别管了。”
李重润看父亲一眼,乖巧点头,神情不免有几分郁郁与失落。
东宫不敢议论朝政,不好置评。然而,垒京观一事,不知怎地,却在京里传开了,朝野内外,赞者有之,骂者有之,一时间,议论纷纷。
太平公主一直关注着,心下不禁有些担忧,特意进宫试探陛下对此事的态度,然而,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又不好主动去提,陛下的心思即便两人是亲母女,她也没弄懂过。想了想,去找上官婉儿,六郎是她的弟子,还是她唯一的弟子,她总不能不关心吧。
“上官。”
太平公主到的时候,上官婉儿正带着殿中的宫女摆弄花瓣,自己制胭脂和口红,十分有闲情,丝毫不为朝野内外的风波所影响,若不是收到的各方议论确有实据,就这悠闲的劲儿,太平公主都怀疑自己收到的是假消息。不禁冷笑:“好闲情,好逸致,外头的风风雨雨竟没半点扰到修仪的兴致,如此静功,本宫不及也。”
上官婉儿正拿着个杵臼研磨与宫人从御花园里采摘来的花瓣,闻言笑道:“多谢殿下夸赞。奴不过是看外头花儿开得艳,若任由它就此开败岂不可惜?便与人摘了来,趁着颜色正好,做些玩物。”
说着,把杵臼丢开,让明香接着来,她则净了手,就穿着一件旧衣裳坐到太平公主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人,到比往日少了几分艳色,多了几分清雅。
太平公主懒得跟她多废话,径直道:“你在御前可听说了六郎下令垒京观的事?”
上官婉儿颔首:“回殿下,知道的。当日邸报一到,相公们向陛下禀报时,邸报便是我念的。”
太平公主眉心蹙起来,面上隐现担忧之色,道:“六郎也不知怎么想的,怎么就下这样的命令呢?真真是不省心!好好地军功在手,做这等犯忌讳的事作甚?”
上官婉儿反问道:“殿下反对?”
太平公主道:“本宫反对不反对有甚用?关键是朝野内外,如今正为此事议论纷纷,怕于六郎声名不利。”
上官婉儿淡淡一笑,道:“声名不利便不利呗,只要陛下那里不责备就成。不瞒公主说,今日早晨有大臣来觐见提起此事,谓之曰不仁,被陛下骂了回去。陛下说,许突厥年年来劫掠我百姓,就不许我朝震慑一下?六郎又不曾杀俘,还谏议用俘虏换回许多百姓,这等大仁大义的功德,怎么就不仁了?所以,殿下放心便是。要我说,此事你我都不方便,若要论合适,莫过于贵府之新安郡主。”
“秀儿?!”
太平公主心头一动,笑起来了,与上官婉儿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一句:“书坊、季刊!”
太平公主微微一笑,朝上官婉儿致谢:“多谢上官你指点,本宫知道了。你这采这么花瓣,我看这梨花挺好,若能做成脂粉,想来应该衬我。”
上官婉儿讶然道:“是吗?不过,多谢殿下赏识,然公主用的脂粉自有内造,奴这些不过是随手作的玩意儿,怎配得殿下青睐呢?”
太平公主瞬间板起来,顿觉上官这人没意思,冷冷扫她一眼,气道:“本以为上官是个知情识趣的人,想不到居然这般不识抬举,真真是本宫看错你了!告辞!”
说着,拂袖而去。上官婉儿不以为意,恭谨的送客,只不知薛崇秀会怎么做,也不知是否会因此嫌弃六郎,小娘子们的心思总是多变的。
第294章 长大的孩子()
太平公主从宫里回来,出来时还是气冲冲地,上了自己的车驾后,气突然消了——
上官一直是那样的人,外人看着她权倾天下,荣宠冠绝一时,深得陛下信任,然而,唯有她这样亲近的人知道,她的母亲可不是好伺候的人,上官身后并无可倚仗之人,她在宫里的生活,只能仰陛下鼻息,竭力侍奉好陛下,而如今的陛下,她的母亲那性子,太平公主幽幽一叹,眼神幽深。
“母亲。”
“大郎,你怎么在这里?”
太平公主的车驾从宫里出来,在宫门处不意竟遇上薛崇胤,掀开门帘让他进来,问道:“又是来东宫?”
薛崇胤笑道:“邵王这几日正在读易,太子召儿子进来侍读。”
太平公主不置可否,淡然道:“是吗?挺好。然邵王自有太傅、太师等教导,你只可与之闲聊,莫要指导。”
薛崇胤微笑答道:“喏,母亲放心,儿心中有分寸,并不敢逾越。”
太平公主看温文尔雅,越来越像他父亲的长子一眼,幽幽叹了口气,道:“非是为娘的要压着你,只是,邵王乃是太子的嫡长子,深受陛下与太子看重。受看重,自然盯着的人就多,便是你再小心,在有些小人眼中,若想挑错也不难,为娘只怕到时护不住你。为娘不想你出事,你明白吗?”
薛崇胤依旧笑着,柔声道:“儿子知道,母亲放心就是。太子相召,十次里儿子才应三四次,并不敢进宫太频繁。”
太平公主又是一叹,道:“委屈我儿了。”
薛崇胤低声道:“儿并不以为苦,比起母亲,儿子所受的又算什么?正好,趁着还年轻,多多增进学问,世间上又有几个少年人能如儿子这般,于最好的时光能潜心向学,并且学有所成呢?”
太平公主被说得心头哀恸,但她已经不会再流眼泪,只是眉心不自觉的皱起,伸手拍拍薛崇胤的手,顿了顿,换了个话题:“秀儿跟六郎的婚事已然订下,你的却还没着落。前两年问你,你说想专心钻研学问,暂时无有成亲的念头。为娘的不忍心逼你,也就任由你意,今年却不成了,总不能让你大妹之后吧?”
薛崇胤低低笑起来,道:“确实该成亲了。再不成亲,只怕会被六郎笑话,儿可不想被他笑话。”
不用问都能知道六郎那家伙会如何在薛崇胤面前嘚瑟,特别是六郎成亲的对象还是薛崇秀,薛崇胤的感觉想必会更加复杂。
太平公主神情和缓了些,若有所思的道:“两京人家中适龄的小娘子”
太平公主凝眉细想,在脑海中搜索着能与长子家世、品貌相当的小娘子们。薛崇胤脸上的笑容顿了顿,道:“儿今日去东宫,太子妃召见了儿,也问起儿的婚事来。”
“太子妃?!”
太平公主颔首:“为娘知道了。”
“喏。”
薛崇胤应着,并没有一般矛头小伙子说到成亲、对象时候的羞涩和期盼,温和的近乎平静。太平公主手顿了一下,却没再说什么。
太平公主不问了,薛崇胤却主动开口道:“对了,母亲,儿今日去东宫的时候,邵王曾说起一事,事关六郎,不知母亲可知晓了?”
太平公主不答反问:“邵王对你说的?”
薛崇胤立即道:“是,邵王说起时,很是担忧六郎,儿虽知六郎做事素来心有成算,非是冲动易怒之人,但如今形势之下,怕是与他有损。”
太平公主眉心又蹙了起来,道:“为娘今日进宫便是为此事,已与上官修仪商议过,待回府找你大妹说说,看她怎么说吧。”
薛崇胤一顿,面孔微微垂着,眼神叫人看不清楚,只唇角弯着,松了口气道:“看来母亲已有成算,那儿便放心了。”
太平公主不觉,点头赞同道:“你大妹想必已经收到消息,她的消息可比为娘灵通多了,心里或已有决议,你不用担心。”
薛崇胤弯着的嘴角顿了一下,点点头,没说话。
母子俩儿一路闲聊回府,一回到公主府,太平公主便让人去叫薛崇秀来,让薛崇胤先回自己的院子去,陪邵王读书想必是劳神的,让他去歇息。
交待了长子,太平公主便回自己院子换衣去了,进宫的衣服太过繁冗,回府后换下便装还舒服些。薛崇胤躬身目送母亲回后院,许久都没动弹,只怔怔地看着后院的内门出神——
“大哥!”
薛崇简回来,见薛崇胤站在院子里,立即一笑,跑过去就是一声喊。薛崇胤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到弟弟潮红的脸红,满头大汗的样子,不悦道:“又出去哪里野了?”
薛崇简不怕他,笑嘻嘻地道:“出去相王舅舅那里了,跟三郎他们玩蹴鞠。”
薛崇胤蹙起眉头来,追问:“只有相王府的?东宫的表兄弟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东宫的表兄弟们刚回京城,人事陌生,你自小在京里长大,正要带带他们,多出去走走、玩耍,不拘是打猎或是蹴鞠,甚或是打马球都好,与他们多引荐引荐,大家一起玩耍才好。”
薛崇简不依的道:“我去了,可是,邵王表兄忙着读书学习,重福、重俊两位表兄跟我们玩不到一起去,他们胆小,还不太会说话,为人也不热络开朗,一起出去连话都不爱说,没有三郎那般活泼开朗,都不好玩!”
“混账!你找人玩的少,彼此之间陌生,自然就没话说。他们找不到话题,你不会找吗?我看你平日在家里话挺多的,怎么需要你说的时候,居然找不到话题了?”
薛崇胤气恼,忍不住伸手拍了弟弟后脑勺一下。薛崇简被拍得委屈,忍不住直言道:“他们知道、见过的好玩的太少了,为人行事透着股小家子气,大家都不喜欢跟他们玩嘛,嫌弃他们土,我也要面子的啊,不好多跟他们来往,不然会被笑田舍郎的!”
“你这臭小子!”
薛崇胤再忍不住,觉得有必要尽一尽长兄为父之责,好好教教这个蠢货,直接暴起,追着弟弟就是一顿打。打得薛崇简满脸懵逼之余,只得迅速的抱头鼠窜,抱着脑袋跑了一会儿,瞥见墙角的水绿衣裙,立即跑过去:“阿姐救命啊!大哥要谋杀亲弟!”
薛崇秀伸手拉住他,任由她躲到自己身后,眼神沉静如水的看着跑过来的薛崇胤,看着他强自撑起笑容来:“阿妹来见母亲吗?来多久了?怎么不出声呢?”
薛崇秀没急着回话,只是看着他,看得薛崇胤微笑的表情简直快维持不下去了,但还是只能强自撑着。
薛崇秀道:“小妹刚来,有事要去见母亲。跟着二郎的人呢?没看主子跑一身臭汗,回去不许给他凉寒之物吃,且先喝两杯温开水,待汗渍干了再被热水给他沐浴。”
跟着的乳母、婢女等立即应是。薛崇简笑嘻嘻地拉住她的手,谄媚道:“还是阿姐疼我,不像大哥,只会逼我去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薛崇秀瞥他一眼,看他顽皮的做鬼脸,幽然道:“二郎也是,你如今也大了,也该收收心了,也该正紧读几年书,或是好好练练武艺,待六郎回来,我定会让他考校你,若不成,就不许他再带你玩。”
薛崇简一听,简直如被雷劈了一般:“阿姐!阿姐,我是您亲弟弟吗?要阿姐这样对我?我不管,我一定要缠着六郎哥哥不要同意。”
薛崇秀气定神闲的看着他,微笑:“你可以试试,看你六郎哥哥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这还用问吗?
薛崇简好生忧郁,在这些事情上,六郎哥哥比阿姐待他还严格些,唉,看来是要认真准备一下,不然等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