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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张昌宗继续道:“小侄想知道小小的蚂蚁为何竟知道团结协作,便与侄儿们一起,挖开蚁穴观察。蚂蚁终归弱小,家园被毁也无能为力,只能无力的四处乱窜。由蚁及人,在比张氏,我张氏在这长安城内,便如蚂蚁一般,弱小无力,若想生存,唯有团结协作一途,若是各自为政,无须大祸临门,只怕连饱腹也艰难。岂不是正是张氏如蚁吗?”
“好!好一个张氏如蚁,六郎年幼,却已有此悟性,好,好,我张氏有后也!”
张梁客十分欣慰,看张昌宗的目光简直是又惊又喜。李钦让也是一脸震惊之色,唯有不知世事的孩子们,还不懂张昌宗这些话的涵义,他们只知道一点,四叔(四祖父)很喜欢六郎(六叔)便是。
张昌宗默默在心里比个剪刀手,嘴里谦虚道:“四叔过奖,小侄不过是自幼家贫,有感于生活之艰难,想得比旁人多些。”
张梁客想起早逝的大堂兄,以及韦氏一人带着一群儿子生活的情状,再看看东府的孩子们,除了张昌宗身上穿了新衣,其余孩子身上皆是旧袍,由此便能想到东府之境况。
“外祖父!”
被张梁客忽略半天的方瀚,见一贯疼爱他的外祖父竟然没帮他出气,忍不住扯扯外祖父的袍角。
张梁客拍拍他,问张昌宗:“与瀚哥儿又是因何闹起来?”
张昌宗道:“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一点小问题,小侄已经解决。”
本意是想闹大,惊动张梁客,谁知道李钦让比他想的还沉不住气,竟然一下课就去找张梁客不说,还把人拉来了,倒省了他一番功夫。不过,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后面的自然可以省去,不凡大气些。张昌宗很会抓重点。
张梁客表情古怪,想起李钦让对六郎古灵精怪之评语,与李钦让对视一眼,李钦让微笑着拱拱手,不语。
张梁客道:“不若向叔父我说说,你是如何解决的?”
张昌宗笑笑,腼腆的笑笑,道:“小侄不过是跟阿娘学。小侄自幼顽皮,阿娘管我时,便是先吓唬一顿,吓够了才哄一哄,管得我心服口服,由己推人,想来天下间的小孩儿都差不多吧。”
说着,就把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张梁客越听越是惊心,小小年纪便能这般行事,果真是堂嫂会管教孩子之故?
张梁客的心情有些复杂:“团结便是力量吗?”
张昌宗笑笑,看着真是十足的乖巧,哪里还有刚才吓唬小孩子的气势。张梁客哑然失笑,忍不住伸手拍拍他,也是这一笑,这四岁的早慧侄子,方才有几分孩童模样。扫视一圈还等着他撑腰的幼子和外孙,放话道:“从今往后,族学里的孩子,你便多看顾些,就如你所说一般,张氏如蚁,当团结求存,便由族学开始罢!”
“喏!小侄定当尽力而为!”
张昌宗语气淡然,仿佛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理所应当。唯有方瀚,见外祖父也不给自己做主,“哇”一声哭了出来,伤心至极。
至于四叔张梁客怎么头疼去哄“觉得外祖父再也不疼他了”而哭得伤心无比的方瀚的事情,就不再张昌宗的管辖范围内了。
倒是忠旺,被罚抽了二十鞭,自此之后,凡跟到族学里的仆役,皆不许再打架,如有触犯,便赶出族学,严惩不贷。
第10章 以观后效()
四叔张梁客还在哄方瀚,李先生还没来,一群孩子没人管束,乱得不可开交。
“六爷!”
见张昌宗果然说到做到,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华为激动得嚎啕大哭,本就青紫红肿的脸孔,哭得涕泪交流,张昌宗这样的糙汉子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擦擦,你再这么哭下去,六爷今天的哺食便可以省了。”
华为一边用衣袖擦眼泪,一边哽咽着:“为何?六爷哪里不舒服吗?快告诉小的,小的去回禀老太太。”
张昌宗默默翻白眼,为华为的老实。张易之哈哈大笑:“笨,六弟是在嫌你脏,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脏华为!”
华为赧然,连忙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是干净了,只是,衣服就张昌宗好生无语,冲着华为挥挥手,让他赶紧下去。
文阳一脸崇拜的看着六叔,张易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文贞几个还有些懵懂,不过倒是知道今后不用担心在族学里被欺负了,小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张昌宗一笑,不以为意,一挥手:“好了,都坐下!先生刚才说了,只许歇息盏茶时间,时间已到,继续方才先生吩咐的功课吧!”
“喏!”
这是东府的孩子们。西府那边,张景雄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他:“为何要听你的?”
张昌宗先是一怔,旋即恍然——
刚才张景雄的爹,四叔张梁客过来的时候,对这个亲儿子可是连理都没理,就忙着与他说话了,等与他说完又忙着哄孩子去了,哪里来得及顾上儿子!
张昌宗嘿嘿一笑:“景雄哥你这是嫉妒吗?”
张景雄脸孔一红,梗着脖子道:“关你何事!总之,你休想管我!”
张昌宗摊手:“你阿耶我四叔方才说了,学堂里除了先生,你们都要听我的。”
“不管,我就是不听,你待如何?”
“不如何,大不了找你阿耶告状就是。”
“无耻!有本事别学小孩子,还告状,也不嫌丢人?”
张昌宗:“我便是小孩儿啊,容我提醒你,我今年刚四岁。”
就是这般厚颜无耻,你能拿我咋地!
张景雄无言以对,说不过,只能怒瞪着他,总之就是一句话,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张昌宗也不急,坐回自己位子,继续练字,连看都不看张景雄一眼。文阳、文贞几个是老实孩子,闻言跟着坐下,继续方才的功课,该读书读书,该习字习字。
张易之隐蔽的带着得意的瞥了张景雄一眼,也跟着坐下,只是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也不像一时半会儿能静下心读书的样子。
张景雄小脸板得死紧,怒视张昌宗一眼,对张令德和张令祥道:“你们不许听六郎的!”
张令德与张令祥兄弟俩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已经开始学习的东府的孩子们,为难的看着张景雄。
张令德小声的道:“三叔,若先生来时完不成功课,会被先生打戒尺的!”
想起李钦让那张冷脸和他那可怕的戒尺,张景雄也有些虚,不过,还在死撑:“就是不许听六郎的!”
张令德兄弟俩儿苦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想先生的戒尺之威,张令德身为哥哥,站出来道:“三叔,我与令祥怕先生的戒尺,我们先做功课,非是听六郎之令。”
说完,兄弟俩儿赶紧坐回位置,拿起自己的功课做了起来。张景雄圆嘟嘟的脸上,怒色未消,瞥瞥张昌宗,又瞥了瞥门口,先生还未来,不过,戒尺却摆在案几上。
张景雄冷哼一声,大声道:“且不与你计较,且待下学后再说!哼!”
哼完还甩了下袖子,表情看着挺有几分样子,就是大家穿的都是圆领袍,袖子窄,这甩袖子也甩不起来,反而有几分突兀,也不知跟谁学的。
张昌宗才不会跟小孩子计较,有那功夫,多练几笔字都是好的。倒不是他要消极怠工,而是小孩儿都是顺毛驴,在气头上硬压着张景雄,并非上策。
既然四叔托付了他,他就要做出个样子来,在族学里,张景雄与他辈分一般,年岁也更长些,若是能把张景雄拿下,其余的孩子根本不足为虑。管孩子,特别是狗都嫌年纪的男孩子,以德服人是行不通的,毛孩子知道个球!
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
张昌宗默默手动添加了个狗头,心里另有盘算。孩子们这里各有心思,李钦让也还被张梁客拉着说话,无法到堂。
把孩子们挥退,张梁客也来不及寻个静室,就拉着李钦让转了个拐角,在廊檐下站定,转首就问:“六郎如何?李郎心下可有评测?”
李钦让倒是不慌不忙,拱手道:“旁的还不好说,只一点,若论读书,族学之内恐无人能及六郎。”
“此话怎讲?”
张梁客追问道。李钦让道:“六郎今日方才第一日入学,旁的钦让尚看不出来,然品性却能从中窥探一二。就如先前对郎中所言,六郎年方四岁,却已有远超常人之专与慧,只此一点,便非常人。读书一途,贵在坚持,若六郎能一直秉持今日之专与慧,别的钦让不敢断言,但学问一途,定能有所成。”
张梁客眉头蹙了起来:“李郎的意思是,六郎可走科举出仕一途,而不用再延续家族荫封之路?”
李钦让微微躬身,应道:“正是。”
张梁客沉思起来,李钦让道:“钦让斗胆,请郎中听钦让一言。我朝立朝日久,天下承平,若是相国还在,则族中子弟自是不用担忧自身前程,然如今境况,就连四岁的六郎皆知在这长安城内,张氏如蚁,只靠恩荫,张氏子弟能立于朝上者,有几人?”
张梁客脸色一变,悚然一惊,静默片刻,颔首道:“钦让言之有理。只是,如今六郎才四岁,说什么都为时尚早。我张氏人丁稀薄,能有一个六郎不易,劳烦钦让用心教导。”
李钦让连忙道:“喏,请郎中放心,郎中把举族之子弟托付于钦让,钦让便会尽心教导,如此方不负郎中看重。”
第11章 打赌()
约莫又写了一张纸,李先生便回来了。回来第一个查了张昌宗的功课,见他写满了一张纸,略作端详后道:“你如今年纪尚幼,人小力弱,握笔无力,且书法一道,讲究的是天长日久的练习,今日把自己的名字学会写便行。明日便开始跟着读书习字罢。”
“喏。”
张昌宗应着,态度诚恳而又端正,李先生的冷脸都缓了几分,还伸手摸摸他头。之后,继续查看其余人的功课。
张昌宗哪里会在意与毛孩子的斗气,在先生检查完他的功课后,便埋头继续写,希望能把字练得略顺眼些。
就像李先生说的,书法这种东西,长年累月的练习方才有效,下一分功夫便能得一分回报,不指望能练成书法大家,一者这是需要天分的;二者还缺乏名师指点。只是把字练得端正些,将来见人时也能好看些。
张昌宗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人偶尔犯二、逗比,却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倒也耐得下性子专心练字。张昌宗那边专心练字,张景雄的却被罚了!
因心中有气,虽然惧于李钦让的戒尺,但功课完成的勉强。李钦让何等样人,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他的不用心,自然,张景雄又被罚了!
张昌宗一边练字,一边分心关注了一下,心里不禁默默摇头——
难怪偌大的张家,在未来张氏兄弟“发达”之后,也没什么人才能趁势而起,多是平庸之辈,包括原来的张氏兄弟。
在原来的历史记载中,张昌宗的几个兄弟,倒是趁着张昌宗与张易之被则天老奶奶宠爱,捞了些官职当着,母亲韦氏还因为做寿受了张氏兄弟奢华之礼被史书记了一笔。西府这边,却只有张景雄一个与两兄弟有来往,其余人等却无半分记载,特别是三叔张洛客一脉,几无往来。
以张氏兄弟当时之盛,想来张洛客一脉是有些风骨与见识的,控制住子弟没有跟张氏兄弟往来。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事后想来也受了些牵连,之后张氏就再无仕宦之人。张昌宗心头一叹,虽然没心思跟小孩子计较,不过,总要把关系理顺了才好。
张昌宗眼神扫视一圈学堂,这些小孩子,他此生的兄弟、侄儿们,如今与他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用心对待才是!何况,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尚有可教导的余地!
张昌宗想成为张氏这一代的领头人,除了自身的资质和努力,还需拿出相匹配的德行才是。若是个无情无义的自私凉薄之辈,谁会放心这样的人成为家族领头人?
张昌宗不仅要让四叔看到自己的资质,还要让他知晓自己的为人处事之道,如此,四叔才能下定决心以举族之力培养自己。
两位年长的堂兄张翁喜和张彦起,张昌宗目前还接触不到,毕竟年龄差距在那里,接触的层次不一样,自然没什么交集。但是,学堂里的兄弟、侄儿们却是现阶段朝夕相处的人。张昌宗想让家族的力量能团结起来,但目前人小力微,影响力几近于无的情况下,莫若从学堂开始吧!
短期目标1,成为学堂里的孩子头!
短期目标2,成为长安城内略有声名的神童!
其余的,暂无能力!
这两个目标真是——
张昌宗默默捂脸,暗自唾弃自己。别人穿越成小孩儿,才几岁的功夫就能拉起一支队伍为自己所用,还能有厉害的人士来投,到他这里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张昌宗还特别逗比的在心里用东北腔默默念叨!
“罢了,今日便到此!”
一节课结束,李先生布置下功课来,刚启蒙的张昌宗还没功课,先生只让他在练笔画之余,多看看自己的名字写法与笔画。其余的孩子们各被安排了些功课。
接下来还有一个半时辰是伍先生的音律课,上完之后便可下学。如今正月还未过完,时日尚短,学里的课时便短些,待夏季之后,课时才会增加。
“景雄哥!”
李先生出去后,张昌宗主动叫住张景雄。张景雄被先生打了几戒尺,手都还是红的,对上张昌宗,带着婴儿肥的脸孔怒容满面:“哼!即便被先生罚,我也不会服你的!”
张昌宗笑起来:“所以,为了斗气,景雄哥你挨打也愿意?落下功课也愿意?你是不是忘了,不止先生会查你功课,四叔也会查,到时候,景雄哥当如何应对?”
想到他爹,张景雄不禁一滞,逞强道:“不用你关心!”
张昌宗笑嘻嘻地道:“我自然不需要关心,有四婶在,想来也不会让景雄哥吃太多苦的。不过,景雄哥,我俩儿皆是男儿,如此作为,实非男儿该为之事!”
张景雄嗤笑一声:“你一个四岁的毛孩子,也算男儿?”
张昌宗也不恼,依旧笑着:“所以,景雄哥难道还惧怕我一个四岁的孩子不成?”
“谁人怕你?”
张景雄即便年幼,也对张昌宗这等说辞与行径无语,想及先生的戒尺和父亲对待自己学业的严厉,即便有母亲回护,只怕也是要受些苦楚的,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嘴后,心里倒是有几分虚。
张昌宗自然看得一清二楚,笑嘻嘻地道:“既然不怕,那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打赌!”
张昌宗胸有成竹的道:“就比功课!以半年为期,若半年之内,我能赶上景雄哥的功课进度,景雄哥今后便需与我好好相处,若不能,这学堂里,不仅我,我们东府一系,皆奉景雄哥为尊,如何?”
张易之听得脸孔一白,张景雄却已双眼发亮的问道:“此话当真?”
张昌宗笑眯眯地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绝对当真!”
张景雄扫旁边的张易之与文阳几个一眼,复又问道:“你能当他们的主?”
张昌宗转首看东府的孩子们一眼,文阳与文英、文贞几个并无异议,唯有张易之,嘴巴动了动,不过,最后还是没说话。
张昌宗心下满意,笑着道:“景雄哥你看到了,自然是当真的!”
“好!一言为定!”
张景雄自信满满,完全不知道他对上的是怎样一个变态!张昌宗笑得一脸纯良,完全没有欺负蒙骗小孩子的羞愧!
第12章 惊喜()
“华为呢?快把饼子拿来,快饿死了!”
坑了张景雄一把,张昌宗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催华为赶快把吃的弄上来,没管因为他与张景雄的赌约而有些忐忑的张易之。
族学设在一座独立的院子里,前院正堂最为宽敞,辟了一大半做学堂,留作先生的书房。后院是李先生居住的地方,教音律的伍先生并不住在学里。两侧的厢房留给孩子们中午午休之中,东府的在左厢,西府的孩子在右厢。不过,西府比东府宽裕,午休多是被仆人接回家去,不像东府的远道而来上学,只能留在学里。
张景雄刚跟张昌宗定下赌约,都来不及放两句狠话,就被来接的仆从带走。他这么大的孩子,还要受嬷嬷管束,就算那些是仆,他也做不了主。
埋头啃了俩饼子,感觉肚子吃饱了,张昌宗慢慢地走到外面溜达消食,张易之眼珠一转,立即跟上——
“六弟!你有把握否?”
听张易之问话,明白他的担忧,浑不在意的道:“五哥,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去做。五哥还信不过我吗?”
“信不过啊!你以往可是蒙骗过我不少次!对吧,文阳?”
张易之丝毫没给亲弟弟面子,说得不仅直白,还知道拉上旁证。张昌宗扭头看文阳,文阳明显可见的肩膀一僵,嘿嘿傻笑不说话。
#论捉弄哥哥太多的坏处!#(手动狗头!)
张昌宗丝毫没有悔意,笑道:“看来文阳对我也没信心,啧啧,天真的孩子啊,你们对力量简直一无所知!”
张易之直接给了一双白眼,文阳望着他六叔笑个不停,文英不说话,紧跟着哥哥,最小的文贞很是呆萌的吐槽:“六叔,你年纪最小!”
卧槽!不知道尊老爱幼的熊孩子!
张易之丝毫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张昌宗苦笑着拍拍文贞,也不多废话,直接就开始背书——
孝经、论语!
一字咯噔没有的被张昌宗不慌不忙,抑扬顿挫的背诵出来!
惊得孩子们一愣一愣地,张易之忙不迭的问:“六弟,你你怎么会背的?文阳,背诵的对吗?”
学里,文阳与张景雄进度差不多,论语二十篇学了大半,尚未触及五经的内容。其余的几个,文英、文贞还在学孝经,张易之刚开始学论语的第二篇。
文阳也被惊吓到了,有些呆:“大致是对的。”
叔侄俩儿面面相觑,张昌宗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很是淡定:“从小听你们背书听到大,早就记住了好吗!如果有错漏的地方,也是你们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