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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咱家知道了,陛下也知道了,所以咱家也就不跟王侍中兜圈子了,召见不到王胜,王侍中,跟咱家到宫中走一趟吧。”临安说道。
“临安相公当真不能通融?”王家家主问道。
“没法儿通融啊,毕竟是连陛下都知道的事儿,难不成,王侍中还想用钱财来收买陛下吗?”临安笑道:“来人,请王侍中进宫。”
临安的话音落下,刷刷的几声,院子里就多了几个人,直接走进了屋子,将王家家主拿下了。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王家的府邸之中。”
“什么人?王侍中心里没数吗?这里是王家,咱家知道,想要让王侍中乖乖进宫,咱家也就只能用这种手段了,毕竟,陛下交代的事儿要紧。”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等待()
“御史台殿院参官赵永生,不识民事,封后大典当众失言,无法胜任御史台殿院参官一职,朕念其过往,无甚过错,不以失言而治罪,特令赵永生离长安,任万年县县令一职,三年为期,以观后效。”临安念完之后合上了圣旨,对着贵在地上的赵永生说道:“赵大人,接旨吧。”
“臣,叩谢陛下天恩。”赵永生这头磕着,是真心实意的。
原本以为,罢官之后就没有后续了。
他只是没想到,皇帝给他换了个差事,从御史台去了地下,从参官,变成了县令。
原先是他去参奏别人,但是接下来,便是自己成了那个可能被参奏的人了。
因为八百万钱。
赵永生是个清廉的人,皇帝知道,所以并没有因为封后大典上的事儿而对他的身家性命有什么威胁,这一点儿,李承乾心里还是能掂量的清楚的,他杀人归杀人,但是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对与这些清廉的官员,则是宽容的很。
不然的话,朝堂靠着谁来支撑呢?
李承乾当是是在气头上。
朝廷大臣,堂堂御史台的人,竟然觉得八百万钱算不得什么。
那可是八百万钱,能养活多少人?
大唐闹天灾的时候,朝廷往地方拨调钱款拨调多少?一州之地,拨调不过五百万钱,而这一州有多少百姓?
这样的人,不适合待在御史台,只能外放,让他出去体会一下民间疾苦了,等到什么时候靠谱了,能够脚踏实地了,再给调回来也不迟。
人是好人,但是好人做不了官,好官却是能做好人。
自己心中无知也就罢了,还要再那种场合去显摆,站出来说话,这不是自己作死吗?李承乾没因为这事儿让他回家种地,心胸就已经是足够宽广了。
一个官员贪了八百万钱,抄家杀头过分吗?钱庄里的这八百万钱,是多少人的积蓄?是多少人的心血?八百万钱就这么蒸发了,受害的是谁?百姓到钱庄拿钱,钱庄拿不出钱来,就要做假账,然后上报,由地方军队到长安城来,从长安城国库之中拨调钱款到钱庄去。
一半是百姓,一半是国库,大多数,还是国库的。
他们这是在用手段从国库之中套钱。
李承乾有心要用这件案子做更多的事儿,达到更多的目的,这个时候,谁站出来,谁就是找死。
“赵大人,虽然圣旨下来了,但是咱家也私心提醒您一句,因为钱庄的案子,陛下心里不痛快,您现在想一想,那些人的作为,值得您去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替他们说话吗?”临安说道:“若非案宗证据都已经足足的了,陛下又岂能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去公布这事儿?咱家只能说,这事儿可比赵大人您看到的,想到的,要复杂的多。”
“多谢临安公公提醒,再下明白了。”赵永生双手捧着圣旨说道。
赵永生在被左武卫营的将士送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在家里想了很多,有些事儿,他也想明白了,而后听自己的家奴说宫中的动静,赵永生心里更是一阵后怕。
当时在宫中,陛下是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的,但是当时也只是罢官而已。
陛下并不是暴君啊。
“如此甚好,咱家就先回宫了,赵大人留步。”临安笑着说道。
临安带着人走了,赵永生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
不怕有动静,就怕没动静啊。
从御史台的参官成了一个小小的县令,被贬官了,赵永生是高兴的。
总比没命要好得多,而且,赵永生也从这当中看到了希望,那就是自己外放个几年之后,还是有可能被启用的,不然的话,陛下也不会专门让身边儿的贴身内侍来专门传一道圣旨给自己。
一切都还好。
封后大典结束之后,剩下的事儿,玄世璟也就管不了了,他跑回了庄子上,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会再在长安露面了,怎么说也得闲散上一段时间。
这时候再露面的话,岂不是辜负了李承乾的用心?也辜负了王禹的牺牲?
王禹露面,就是来替玄世璟挡刀子的。
至于那个赵永生,玄世璟心里也是惦记着的,等回去之后派人到长安城打听一下他的消息就是了。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玄世璟需要保持低调了。
至于宫中。
封后大典结束了之后,宫中的内侍就将那口装着案宗和证据的箱子抬进了宣政殿之中,李承乾也回了宣政殿,让人将苏皇后送回了她的宫中。
李承乾在等,等剩下的人来宣政殿找他。
李承乾坐在宣政殿之中,脸色冷的都能让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水结冰了。这么多涉案的人,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皇亲国戚之中,也有不少人,涉足其中。
当中还有一个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启奏陛下,越王殿下在殿外求见。”宣政殿外的内侍走了进来,拱手禀报道。
“嗯,让他进来吧。”李承乾说道。
“是。”内侍走出了宣政殿,没一会儿的功夫,李象便战战兢兢的进了宣政殿。
“儿臣给父皇请安。”李象撩起衣摆,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李承乾看着李象问道:“起来。”
“儿臣有罪。”李象跪地叩首说道。
“朕知道,你先起来吧。”李承乾说道。
李象身边儿围绕着一批官员,这一点,李承乾早就知道了,但是知道归知道,并没有去管,只是平日在宫中有机会父子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会出言提醒几句。
但是看起来,李象并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
而当长安城的百骑司送来消息的时候,李承乾也就只有当时震惊了一下,随后也就释然了,对于这件事,李承乾的心,也就仅仅的波动了那么一下而已。
能这么早就去巴结皇子的官员,也必定都是末流,不出事才是怪事儿,出事的话,李承乾反而会放心。
要是一点儿事儿都不出的话,越王府是想成为第二个秦王府?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来宣政殿的人()
“父皇。。。。。。”李象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父皇。
但是李承乾见到这样的李象,也只是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是出息不了了。
“说说吧,这件事儿,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李承乾说道:“朕问起了,你要认真说,明白吗?”
“是,儿臣明白。”李象躬着身子应声道。
李承乾现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李象身上有股子窝囊劲儿,所以对李象的印象,差上了几分。
这长安城,只要是李承乾想要知道,百骑司去查,基本上都能查个八九不离十,但是现在,李承乾倒是想听自己的儿子亲口说一说了,看他能把话说成什么样子。
李象感觉到自己的父皇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心中更是紧张了,紧张得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他现在还真是什么都不敢隐瞒李承乾了,但是自己的那份心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李象还是有所选择的将事情说给了李承乾听。
“你真的对这件事儿不知情?”李承乾的眼神如同鹰隼一般,看着站在下头的李象。
“儿臣,真的不知。”李象咬死了口风。
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说,说出来,就真的完了,若是自己打死不说的话,没有证据,谁都不会说什么。
反正那事儿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也不是他指使他们这么做的。
“但是那几个人在外行事,可是明里暗里,都是打着你越王殿下的名头。”李承乾说道:“这你又怎么解释?还敢说自己一概不知?”
“儿臣冤枉啊父皇。”李象解释道:“儿臣真的不知道,他们竟然打着而儿臣的名头行事,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主动来找儿臣,都是为了公事,那时候儿臣刚刚受父皇恩典,封了越王,有了自己的王府,正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们的出现,帮了儿臣许多,因此,儿臣平日里才与他们走的有些近,因为儿臣心中感谢他们在儿臣需要的时候帮忙,但是在别的方面,儿臣一直是与他们保持距离的,并不知道,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现在他们人都已经没了,李象肯定是要先保住自己了,那些没有什么地位的官员,在封后大典上被点名之后,就直接被左武卫营的将士带出去处置了。
现在不杀他们,难不成留着他们过年?
他们被杀之后,他们与李象之间的事儿,具体的细节,就只有李象自己一个人知道了,只要李象咬紧了牙关不说,就算是百骑司知道了,上报给了李承乾,李承乾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下狠手。
参与到钱庄案子里的是那些官员,而不是李象,李象人在长安,百骑司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背后是李象之时他们去染指钱庄的,而李象也并没有从钱庄之中渔利。
所以,现在李象打死不承认,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死人身上也是可以的,因为人死了,没有人知道真相了,也就由着李象去说了。
事实上,李象是真的不知道吗?
也不尽然,他们送给李象的东西,若是以他们正常的俸禄来说,打死他们,也拿不出那么多东西的。
长安城的官员,因为人在长安的关系,做起一些事来,总是比地方上的官员要方便得多的,所以地方上的官员,大多会笼络一些在长安的官员。
与李象交好的那几个官员,就跟地方官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当中也不乏有地方官员是冲着李象来的。
李象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拒绝,人家送,他就收,他也不问来路,反正不知道也好。
现在,幸好李象不知道,或者说是知道了,但是装糊涂。
李象思来想去,这件事儿这么严重,已经让父皇大为恼怒了,要死自己的真的说出了实话,恐怕往后真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呢?认个错,与那些已经死去的不干净的官员直接撇清楚关系,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
好歹他李象也是个皇子不是。
“既然他们是打着你的名头办事,虽然不是你的过错,但是你也并非完全没有责任。”李承乾说道:“从今日开始,待在你的越王府里,接下来三个月就不要出来了,反思记过吧。”
不管李象口中怎么说,李承乾心里都有自己的思量,让李象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也是给朝中的官员们一个警告。
现在永辉年也才刚刚开始,皇帝正当壮年,这个时候就去眼巴巴的看着皇子,想要站队,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当皇帝的放在眼里吧?
人情归人情,交往是交往,凡是都要主意一个度。
这一次,李象的这个度就没有把握好。
他原本以为,接自家父皇训斥两句也就完事儿了。
禁足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是赤果果的在向朝中的诸多大臣发出信号啊。
往后李象身边儿想要再聚拢一批死心塌地的支持他的官员,可就不多了,甚至可以说,就没有了。
再加上这三个月,不问朝堂诸事,他会错过多少?
“父皇。。。。。。。”李象还想要说什么,却是被李承乾抬手给打断了。
“无需多言,朕清楚明白,你回去吧。”李承乾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象也不能再说别的了,只能躬身拱手行礼之后退出宣政殿内。
从宣政殿出来一直到李象在长安城的越王府,李象的脸色都没有好到哪儿去。
至于宫中,李承乾仍旧没有做别的,还是在宣政殿里等,好像是在特意等某个人一样。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外面的内侍再此走进了宣政殿之中。
李承乾在想,这次会试谁呢?
“启奏陛下,赵国公长孙大人在殿外求见陛下。”内侍躬身拱手说道。
来了。。。。。。。
李承乾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随后开口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内侍应声,随后,带着长孙无忌走进了宣政殿,长孙无忌行礼的时候,内侍也就离开了殿中。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涉案()
“临安,带着人也都先下去吧。”李承乾说道。
“是。”临安应声,冲着在殿中伺候的内侍使了个颜色,接着,就带着殿中的人退出了宣政殿。
长孙无忌从殿外走了进来,依旧是那身紫色的朝服,只是并没有戴官帽,如今的长孙无忌,早就已经不是早年间意气风发的长孙无忌了,如今的长孙无忌,身形已经有些佝偻,须发灰白。
“微臣,叩见陛下。”长孙无忌撩起衣摆,跪在了地上。
“朕还是将舅舅给等来了。”李承乾冷冷的说道:“舅舅,起来吧。”
“臣,不敢。”长孙无忌说道。
“看来舅舅也知道,白天的时候,在含元殿前,朕为何没有让内侍将那些案宗念完了。”李承乾说道。
李承乾从坐塌上站了起来,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长孙无忌的面前。
“朕年少的时候,那会儿还是在秦王府的时候,父皇是秦王,舅舅是天策府的文吏,大唐初定,每日朕就看着天策府的诸多先生们,忙前忙后,可是呢,那时候,大多数先生们甚至就只有一个秦王府食客的名头,朝廷甚至连官位都不肯给一个,那时候,先生们依旧是尽忠尽责,忙前忙后。
后来,朕知道,因为先生们那时候的忙碌,都在期许着自己的一个大好的前程,后来,先生们成了朝中的大臣,而朕,也从秦王世子变成了东宫太子,大唐从武德变成了贞观,但是那时候的大唐,依旧很乱,到处都在打仗,朝中每日忙忙碌碌的商议着的,也是打仗的事儿,再后来,天下就太平了。
朕想问问舅舅,为何能一起共患难,但是到了富贵日子的时候,却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呢?一桩桩一件件,按理来说,以舅舅的聪明,应当不会不知道,钱庄对大唐的重要性吧?”
长孙无忌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有现如今这个结果,是谁的错?不是皇帝的错,也不是朝廷的错,李唐皇室并没有亏待他们,功劳也没有埋没,该给的都给了,官位,爵位,封赏,每一样都没有落下。
尤其是他长孙无忌。
凌烟阁第一功臣,这是何等的荣耀。
“舅舅家里,可曾少过锦衣玉食?”李承乾问道。
“回陛下,不曾。”长孙无忌说道。
“那朝廷可有短过舅舅的封赏和俸禄?”李承乾再次问道。
“不曾。”长孙无忌的声音越来越低。
在朝堂上,他就从来没有过这样弱气的时候,但是现在,理亏的是他长孙无忌,被自己的外甥质问到无颜见人的地步。
“那好,那请舅舅回答朕,为什么。”李承乾看着长孙无忌的眼神之中,透漏出来的是浓浓的失望。
长孙无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垂眸说道:“利欲熏心,是人皆逃不过一个贪字,当年的党仁弘是如此,如今的长孙无忌亦是如此。”
“舅舅也是觉得,一帮人,好不容易打下来了江山,日子安稳太平了,就该到了享乐的时候了?”李承乾问道。
如今眼前的长孙无忌,实在不是当初李承乾眼中的那个长孙无忌,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
人没有一成不变的时候,长孙无忌是这样,李承乾也是这样。
李承乾年纪也大了,看待事情的眼光也是不一样了,长孙无忌也老了,也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着要辅佐大唐君王治理大唐的长孙无忌了。
“臣心中不曾有一时懈怠了大唐的国事,当然,此时说这些,臣也并非是在为臣的罪行开脱找借口。”长孙无忌说道:“当年秦王府的旧人,到了如今,皆都是家大业大,虽说朝廷封赏也有,封地的收入也有,朝廷的俸禄也不曾短缺,但是若是想要过上舒心的日子,远远不够。”
“舅舅也终于肯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了。”李承乾说道。
就说说长孙家吧,长孙家在前隋之前也是显赫门第。
长孙无忌是长孙晟的幼子,他有三个兄长还有三个妹妹。
大哥长孙行布,曾是韩王府的库真,在杨谅早饭的时候被杀了,长孙恒安倒是规规矩矩的,后来病死了,长孙安业,最不让他省心的就是这个哥哥了,在贞观年的时候,跟着皇子谋反,后来还是长孙皇后求情,才勉强活下来了。
长孙无忌的妹妹们,也都各自嫁人了,也就是说,长孙家支撑家业的男子,就只有长孙无忌一人。
何来的家大业大呢?
至今为止,长孙无忌有十二个儿子。
“舅舅的儿子们,各个都在朝中为官。”李承乾说道:“即便是父皇退位,朕继位以来,也未曾苛待过他们。”
“陛下圣恩,臣有愧。”长孙无忌躬着身子说道。
长孙无忌被牵扯进了这件案子当中,这才是让李承乾最为心痛的。
三朝老臣,国之栋梁,大唐元勋,还是皇亲国戚。
“舅舅可是我大唐的国之柱石啊。”李承乾说道:“如今朕有多心寒,舅舅可知?”
李承乾的眼神十分复杂,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是他小时候所崇拜过的人,但是未曾想到,会有一天,两人面对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