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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牢房的差役拱手应声道。
随着一阵锁链被抽出的声音,牢房的大门被差役打开了。
“你们全都去外面守着吧。”李厥说道。
“是,殿下。”牢房的差役和李厥带来的护卫皆都拱手应声。
李厥走进了牢房之中,狄仁杰赶紧闪身让开。
牢房里收拾的还算干净,狄仁杰坐的地方,也有干净的坐垫。
李厥看了一眼狄仁杰摆下的残局,抬头看着狄仁杰,笑道:“狄大人有没有兴趣,让本宫来陪着狄大人下完这一局?”
“殿下若是不嫌弃,罪臣感激不尽。”狄仁杰拱手说道。
两人坐在了坐垫上,狄仁杰执白子,处在弱势,而李厥手中执着黑子,现在看来,还算强势一些。
“狄大人有没有觉得,大人现在的处境,就如同这棋盘上的棋子一样?”李厥说道。
“殿下为何如此说?”狄仁杰问道。
“你看,都是身不由己啊。”李厥笑着落子。
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任人摆布,或者说,狄仁杰现在就如同他手上的白子一样,弱势的不得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所谓的党朋()
“太子殿下说的对啊,臣现在除却在这牢房之中等待最后的结果之外,也就做不得什么了。”狄仁杰笑道:“但是臣始终认为,臣身正不怕影子歪,再难的案子,再难的事情,不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吗?”
“狄大人可知道,今日上午的时候,父皇收到一道折子,是参奏狄大人谋反的。”李厥说道。
“臣猜想,应该是御史中丞来俊臣大人参奏的吧?”狄仁杰说道。
“狄大人是如何知道的呢?”李厥笑问道。
“这并不难猜想不是。”狄仁杰说道:“这两天来大人也经常过来,从他的言谈之中不难看出,他做事,一向都是一往无前,怕是不成功便要成仁,这样的行事手段,是绝对不允许他出现一点儿错误的,否则,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臣是他前行路上的绊脚石,想方设法的要先除掉臣,他才能高枕无忧的往前走,否则的话,他一直都在跟臣纠缠,哪儿还会有功夫去办正事儿啊。“
来俊臣的正事儿,不就是弹劾齐国公,并将他所弹劾的内容都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实吗?不管是狄仁杰被来俊臣对付,又或者是齐国公被来俊臣对付,结果都是一样的。
狄仁杰都逃脱不了干系,所以不管是哪一条路,对于狄仁杰来说,都无所谓,他也能料想到。
这件事对于朝中的大臣来说是一场灾难,尤其是对于跟玄家走的比较近的官员来说,是一场灾难。
连卢国公那样的老臣因为这件事儿都一直称病在家,不见客,不上朝,更何况是他人了。
与齐国公走的近的那帮人,最近不都是在低调行事吗?
虽说他们关系不错,平日里走动的近,但是这就算结党营私了?看看齐国公身边儿的那几个兄弟是什么身份的人吧,人家怎么可能去结党营私对朝廷不利,去造反呢?
程处默是卢国公的儿子,将来会继承程家的一切,地位尊崇,享尽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且曾经手握兵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人家都已经有现在的地位了,为何要去造反呢?
至于秦英,老秦家可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秦英虽然娶妻生子,有了好几个孩子,但是对于偌大的秦家来说,依旧是人丁单薄,秦英现在最想的事儿,应当是重振秦家,可不是什么去造反,所以秦英一直都是在边关军营之中,兢兢业业的带兵守卫大唐。
再说李崇义,人家可是皇亲国戚,正儿八经的李唐皇室出身,哪有造自家反的?所以来俊臣说的那些,根本就不可能成立。
至于齐国公本身,狄仁杰可不相信陛下会觉得齐国公会造反。
若是齐国公真的有那个心思的话,那当初他的机会并不是没有,可是他依旧选择忠实的拥护李承乾的地位,而且大唐从贞观年间发展到现在的永辉年,就从来没有给人觉得有造反的机会。
整个大唐一片安定祥和,繁荣昌盛,哪儿有什么机会去造反呢?你想要造反,百姓会同意?百姓不同意,不认同你,造反等于找死。
若说不造反,要夺权,看看这些年齐国公在庄子上做的事儿吧,哪一样像是要夺权?即便是手中有陛下给予的权利,事儿办完了之后,这权利就跟烫手山芋一样,被他给扔回去了,一点儿都不贪恋,说这样的人要造反,要夺权,简直天方夜谭。
不过这么多天在牢房里,狄仁杰也不是什么都没想通,至少有一点,他想明白了,那就是李承乾想要削弱玄家这一点。
不然的话,陛下不会如此纵容破绽百出的来俊臣,陛下也是在利用来俊臣。
随着经历过越来越多的事情,狄仁杰也变得越来越成熟了,心眼儿也越来越多,应对其朝堂的风起云涌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这就是朝堂的套路啊,君臣之间的套路,强了,就压制你,弱了,就扶持你,帝王是要在臣子之间找平衡点的,只有将朝堂平衡好,帝王才会好做事。
现在陛下认为玄家会打破平衡,不是现在,就是将来,所以干脆提早下手了。
想通了这一点,狄仁杰心中的担心也就少了许多,但是还不知道陛下会做到什么程度。
“听说这两天来俊臣大人也经常来看狄大人啊。”李厥说道。
“的确是来的挺勤快的,说来也有趣,来大人还是来找臣给他解惑的呢。”狄仁杰笑道。
“哦?解惑?”李厥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狄仁杰。
“是啊,来大人跟臣说,齐国公现在已经离开了长安,跑到黄河边儿上种树去了,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就来找臣,想要询问一二。”狄仁杰说道。
说起这个事儿,李厥也是好奇的很。
“那狄大人是如何回应他的呢?”李厥问道。
狄仁杰笑着摇了摇头:“臣可不是齐国公,因此,齐国公想什么,臣也不知道,但是臣知道齐国公这人,做事一向是不如同常人一样,虽然出奇,但是每件事,应该都有他的理由在当中,而且,这里有一旦说出来,还让人无法反驳。”
“这样啊,连你都不知道。”李厥失望的说道。
说实话,他也曾绞尽脑汁想过,但是却什么都想不出来。
好端端的,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离开长安城跑到黄河边儿上去种树呢?
李厥曾想过,是不是自己的这位老师对朝廷有些失望,对自己的父皇有些失望呢?
毕竟,来俊臣用许多莫须有的罪名上奏折弹劾齐国公,而自己的父皇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来俊臣如此,这才让齐国公伤了心,不打算理会朝政,而后去过自己闲云野鹤的日子。
李厥在想,这是不是也是齐国公的一种态度呢?
若是继续这般发展下去的话,自己的父皇和齐国公之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呢?
每当想起这些,李厥心中总是有隐隐的担心,他担心,最后自己的父皇和齐国公之间,说得不好听一些,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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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意味()
??所以,李厥倒是希望狄仁杰能给他一个答案,至少让他的心里能够安稳一些,让他能够放心一些,要是当中真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他在中间,至少也能起到一些作用不是。
他想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他的父皇顺利的将这件事给渡过去,不管是削弱玄家成功也好,失败也罢,至少将这件事情的影响能够降到最低,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现在显然,没有说法,连猜测都没有,这次齐国公突然离开长安,留给长安城之中,这个圈子里的人,无限的猜想,即便是猜想,也猜不出来他到底想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李厥微微叹息一声,话题一转,聊到了狄仁杰的身上。
“本宫也知狄大人是清白之身,这牢房之中,始终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本宫会想想办法,助狄大人离开这牢房的。”李厥说道:“相信父皇也没有忘记狄大人还在牢房里呢,这两天,也该是松口的时候了,父皇那边,就由本宫去说,这大理寺还指望着狄大人坐镇呢,尤其是如今长安城之中,也是多事之秋,若是大人不主持大理寺的日常事务,也是让人颇为头疼,最近连续多起事件,本宫也相信,这当中必然有诸多联系,介时等狄大人离开这牢房之后,还请狄大人多多费心了,本宫不希望长安城,继续这般混乱下去,弄得人心惶惶,朝中官员,人人自危。”
狄仁杰不可否认,太子李厥说的是对的,可是长安城有今天这样的结果,这也完全是陛下放纵来俊臣去办事所造成的,这也是陛下想要看到的局面。
太子不愿意看到,太子能有办法吗?太子能跟陛下去掰手腕吗?
想到这些,狄仁杰的心中十分疑惑,太子跟他说这些话,就不怕消息被透漏出去,传到陛下的耳中,徒惹得陛下不快?
太子现在毕竟还只是太子,而且做了太子,也没有多长时间,参合进这件庞大的事件之中,可不是正确的做法。
除非,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只是借着太子的嘴巴说出来而已。
看来,这朗朗乾坤,注定是乌云所遮盖不住的,就算能遮挡一时,也遮挡不了太长时间。
终有拨开迷雾见日明的时候。
“若是臣真的能离开这牢房,大理寺的事情,也是臣的职责所在,陛下只是将臣送入了这牢房之中,并没有摘去臣的官位。”狄仁杰说道。
“大理寺有狄大人在,本宫最为放心。”李厥说道:“狄大人这几天就且在牢房之中安心等着便是了,本宫这就回宫,等找到机会之后,便会跟父皇进言。”
“臣多谢太子殿下。”狄仁杰拱手说道。
一盘残局,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狄仁杰的刻意之下,两人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李厥与狄仁杰聊完之后,也就要抓紧时间回宫了。
对于李厥的到来,狄仁杰还是稍微有些意外的,他也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到牢房之中来看自己,说起来,这不是一出戏吗?
当初在宣政殿的时候,是陛下亲口告诉他的,说让他配合着,演一出戏,那这出戏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吗?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陛下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了吗?
那太子来这边,又是个什么意思?这出戏,是打算要收场了吗?
狄仁杰心中不禁有些期待未来的结果了。
不过眼下齐国公依旧不在长安城之中,想要看结果,至少得等到齐国公回长安才是,毕竟主角都不在,这出戏,怎么唱下去?
李厥从大理寺的牢房之中离开之后,李承乾的目的也就算是完全达成了,他让李厥在狄仁杰面前刷了个好感,给狄仁杰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往后狄仁杰再与太子相处起来,势必会比以往要圆润许多,两人之间,至少算是熟悉了一些。
像狄仁杰这样的栋梁之才,也是李承乾将来打算留给李厥的肱骨之臣,辅政大臣了,因此,李承乾还是十分重视狄仁杰的。
正是因为重视,所以才需要打磨,才需要用帝王的手段去折服他。
就如同当初李二陛下对待玄世璟一样。
至于牢房之中的狄仁杰,等到李厥走了之后,狄仁杰手中拿着棋子,久久未曾落下,呆愣了一会儿之后,则是将手上的棋子,放了回去。
太子都已经露面儿了,看来,自己在牢房里住的日子,着实要到头了,不过这样也好,徐正卿再外面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等自己出去之后,梳理一边,然后就能静静的看着事情如何发展了。
他不打算参与到来俊臣跟齐国公之间的斗争,但是案子他要查,他要结案,要有个结果,这样做,也是免得被人病垢齐国公结党营私,自己就是齐国公的党朋。
私交好,不代表就是一伙儿的啊,假设齐国公造反,狄仁杰是不会追随的。
至于来俊臣,怕是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当天傍晚,徐正卿在处理完了大理寺的公务之后,就来到了牢房之中。
“大人。”徐正卿进了牢房。
“嗯。”狄仁杰应了一声,示意徐正卿暂且坐下。
“大人,咱们前往洛阳的人已经回来了,赵正的身份已经被证实,当初赵正在牢房里说的身份是真的,他果真便是前任洛阳令的外甥,因为事发的那几天,他人不在洛阳,所以才幸免于难,后来回到洛阳,一进洛阳城就听到城中人沸沸扬扬的在讨论关于洛阳令和齐国公的事儿,他也就小心谨慎了起来,在洛阳停留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出发来长安,至于再长安城的时候如何跟来俊臣勾搭在了一起,那就无从得知了。”徐正卿说道。
狄仁杰闻言,皱了皱眉头:“看来,赵正说的话,还是可信的,这么说来,那天赵正离开的时候说的话,也应当是真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被人灭口。”
“赵正当天晚上死在了长安府衙的牢房之中,这件事儿,下官也想办法打听了一二。”徐正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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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暗中查探出来的消息()
“你打听到了什么?”狄仁杰问道。
“那天晚上牢房里可不仅仅就只有赵正一个犯人,长安府衙嘛。”徐正卿说道:“整个长安城作奸犯科的人几乎全都关在府衙的牢房之中,下官想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牢房里一定会有人看到过的,即便是再说深夜,毒杀一个人,也不是毫无动静的事儿,因此,下官就派人在长安城里犯了点儿事儿,被抓紧了长安城牢房,两天之后,又让人去作保,果真在牢房里打听到了消息。”
“看来这背后之人做事,也并不是这么严丝合缝,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狄仁杰感慨道。
“据牢房里的犯人说,那天晚上事情是发生在后半夜,牢房里换了守卫之后的事儿,那时候牢房里的犯人大多数都已经睡熟了,毕竟是在大晚上的,醒着的人还是少,跟咱们的人说这些的犯人,那天晚上也是被他们之间的聊天的声音所吵醒的。”徐正卿说道。
“那,那天晚上他们在牢房里说什么了?”狄仁杰问道。
“他睡觉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站在牢房的走廊之中喊赵正的名字,一开始他并没怎么注意,只不过被吵醒之后,注意力自然也就有一部分再他们的对话上,他隐约见到一个黑衣人,站在牢房门口,而后赵正醒来之后,就开始跟他聊天,那黑衣人自称是受人之托来给赵正送东西的,至于送的什么东西,他也没看清楚。”徐正卿说道。
“赵正是服用鹤顶红死的,而当初在这边的时候,咱们从他的身上并没有搜出什么毒药,也就是说,那人给赵正送的,极有可能就是被赵正服用下去的毒药。”狄仁杰说道。
“有这个可能。”徐正卿认同的点了点头。
“还有别的什么消息吗?”狄仁杰问道。
“他听到赵正的原话是‘看来还真是着急呢,白天刚刚见过,晚上就来给我送终了。’“徐正卿说道:“那人说,这句话他的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听了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白天见过,赵正被送到长安府衙之后,白天见过谁?”狄仁杰问道。
“押送他从大理寺到长安府衙牢房的差役,长安府衙的长安令和里头的官员,另外,来俊臣也带着人去见过了赵正,只是并没有在那边多做停留,牢房里的其它犯人也没有听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来俊臣在牢房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跟长安令聊天,只是跟赵正聊了几句而已,至于聊天的内容,他们也不记得了。”徐正卿说道。
“那杀害赵正的凶手,就肯定是在他们当中,而他们这些人当中,来俊臣的嫌疑又是最大。”狄仁杰说道。
“是啊大人,您还记不记得,赵正在离开大理寺的时候,跟咱们说,他污蔑齐国公的事情,是来俊臣一手策划的。”徐正卿说道。
“可是,这依旧是咱们的猜测。”狄仁杰说道:“这事儿,还得继续查,咱们的人已经从长安府衙的牢房里出来了,不过,可以换个人继续进去,在牢房的犯人当中打听消息,既然事情是发生在牢房里的,那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肯定有人知道一些细节,多派两个人进去,尽快询问出来。”
“是,大人。”徐正卿拱手说道。
“对了,大人,那人在那天晚上还听那个黑衣人跟赵正说的另外两句话,说什么让赵正自己掂量着办,而赵正回应他说,让他放心,他家主子的手段他听说过,他不会那么想不开,让自己遭罪,你家主子白天说的事儿,虽然没指望他,但是还是希望他能做到,大人,赵正既然这么说的话,那这肯定是指向来俊臣了,长安令哪儿有什么手段,长安令也不会让这么重要的一个犯人去遭什么罪,至于白天里发生的什么事儿,下官觉得,这也是个关键。“
狄仁杰点了点头:“没错,白天说的事儿,到底是有什么人跟赵正说什么事儿了呢?”
“白天长安令是陪着来俊臣一同到牢房去的,来俊臣离开了之后,长安令就再也没有管过赵正。”
“赵正对于长安令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这件事儿,长安令也不见得想要蹚这趟浑水,只不过,他躲不开而已。”狄仁杰说道:“来俊臣直接把人送到长安府衙的牢房,长安令如何躲?所以长安令不想理会,结果赵正死在了牢房里,长安令难辞其咎,这件事儿也将他牵扯进去了,弄不好,赵正的死,他要负责任,而且是要负很大的责任,所以在去长安府衙查案的时候,他们对于这件事儿,必然是缄口不言,因为牵扯到他们,一个不小心,他们的小命就要丢在这件事儿上,因此,越是谨慎,这件事儿,就越是蹊跷,而咱们,也只能像正卿你想的那样去做,只能暗中进行调查。”
“反正下官是觉得,这件事儿,一定是来俊臣做的,只要找到证据,呈交给陛下。”徐正卿义正言辞的说道。
“虽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