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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庚对宁昭解释道:“坨坨以前经常坐我的车出去,很熟悉了。”他笑着说的时候,眼中还带着悲伤。
宁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你真的很喜欢她吗?”
她忽然觉得心疼,觉得自己对不起周少庚,可是一切都已经没有了补救的机会,宁昭其实偶尔也会想,如果她没有死,如果她仍旧是宁昭,那么她还会嫁给周少庚么?
她并不是不喜欢周少庚,如果不喜欢,她就绝不会答应周少庚交往的请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段感情里缺少了什么,缺少了一些能够让她义无反顾的和周少庚组成家庭的必要条件。
周少庚说:“我很爱她。”
宁昭更加沉默了。
周少庚却接着说道:“但我也知道,她没有我爱她那么爱我。”
宁昭低垂着眼睛,内心充满了矛盾,对不起三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来,现在说有什么意义呢?她不再是宁昭的模样不说,说这三个字有什么意思呢?真的对不起一个人的时候,这三个字不过是一种借口,一种让自己好过,让对方难过的借口而已。
看清这个事实吧,她并不是那么爱周少庚,所以才自私的不告诉周少庚自己就是宁昭。她和任何一个快三十的女人一样,觉得结婚无非就是和一个合适的人过一辈子而已,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喜欢着自己。但是她却忘了,这是对彼此的不公平,是对周少庚感情的不尊重。
宁昭说:“她她或许,这样对你是一件好事。”
周少庚怔怔的看了她一眼,竟从这个长得和宁昭一点都不像的、十七岁的高中生身上看到了某种过去的执念正在慢慢的解开。
“或许吧。”
―
就这么一路到了警局,周少庚带着宁昭到了刑案科的办公区域,推开透明的厚重的大门,就看到大概二十多个并不怎么整洁的工位,装着制服的同事们或聊天或工作,看到周少庚都特别惊讶。
毕竟宁昭去世后,周少庚是请了长假的。
但是很快,大家就纷纷和周少庚打起了招呼,不期然的,大家都注意到了宁昭。
“这位是?”刚入职没到一年的小周问道。
周少庚避而说道:“我带她去见一下蒋队。”便带着宁昭离开了闹哄哄的大厅,往里面的单人办公区域走去。
边走边说道:“刚才是刑事科的同事,我带你去见得是我们重案组的蒋队长,宁昭和我以前都是在蒋队手下干活的。”
宁昭一愣,“以前?”
周少庚笑道:“我已经申请去了缉毒组。”
宁昭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你疯啦!”
对上周少庚的眼神,才发现自己这样熟稔的语气太像宁昭了,便赶紧解释道:“缉毒很危险的。”
周少庚笑说:“你以为我是因为她走了所以想不开吗?”他摇了摇头,“再困难再危险的事情,我们不去做,谁去呢。”
宁昭心里堵得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少庚走在她前面,走廊里有些暗,总觉得他的身影快要融入这种黑暗当中。
宁昭很熟悉重案组的办公室――两间办公室连通,六个人共用,一个搞技术的,一个搞犯罪心理兼心理辅导员,剩下四个干活儿的,蒋队长有单人的办公室,但是此刻,他就在这里给大家开会。
周少庚的到来打断了这个简短的会议。
相比起普通的同事,重案组的同事对周少庚更加关心。
蒋霍夫问:“怎么过来了?”
周少庚严肃的说:“大家还记得眼睛杀手的事情吗?”
他这么一说,就发现蒋霍夫的表情都变了一下。
周少庚觉得不对劲,按理说一个陈年旧案不至于让蒋队长一听变色吧。
他直觉觉得不对劲。
果然,蒋霍夫说道:“一个星期以前,我们接到了报案,一个是十六岁的高中女生失踪,前天,我们发现了她的尸体。”
周少庚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尸体被弃在旗山区一个刚被拆迁的空地上,如你所想,眼睛被挖走了。”
宁昭打了个寒颤。
周少庚说:“能否判断是眼睛杀手做的案?”
就听有人说道:“我们初步判断是模仿作案,到时你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事情?”
他们刚遇到一个模仿眼睛杀手作案的案子,对此事毫不知情的周少庚却忽然提出眼睛杀手的事情,这的确是巧了,而且这种巧合显然是因为这两件事情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
周少庚说:“这位是芬芳假日集团,贺海城先生的妹妹。”
蒋霍夫皱了皱眉头,仿佛听到这个名字就让他很不舒服似的,“所以呢?”
周少庚看了看宁昭,宁昭点点头,说道:“几天前我在小区遛狗,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起初与我搭讪,说我的狗很漂亮,后来我发现他一直在我周围,然后他就对我说”宁昭稍微停了一下,说,“他说,我的眼睛很漂亮,很适合linda,适合做成标本”
她的话显然让重案组的人感觉到了压抑,似乎觉得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都带着彻骨的寒冷。
一个17岁的小姑娘,自然不会说谎,因为眼睛杀手的恐慌,发生在七八年前。
而她的这番话,显然让他们手头的这个案子出现了新的难点,或许更预示着新一轮恐慌的到来。
不过,气氛倒是没有凝滞很久,因为宁昭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就哐的声音被推开了。
贺海城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抓住了宁昭的手,蹙着眉头,语气虽然严肃却并不严厉,说道:“为什么电话里没有告诉我。”
8。第八章()
贺海城之所以不高兴,一方面是生气宁昭不说,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宁昭的安危。当然,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其实这种生气是很无端的,毕竟早晨的电话是他那边先断的。
所以宁昭就觉得贺海城有点怎么说呢,有点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的感觉。
其实于贺海城来说,宁昭愿意住在他家,他也愿意让宁昭住下来调整心情,那么他对宁昭就得负责,毕竟她现在可是“未成年人”。
虽然宁昭多少能猜出来一点原因,但是她也明显的感觉出来贺海城对这个地方的排斥,甚至可以说是厌恶,或许这也是助长了贺海城怒气的原因之一。
她蹙着眉头,刚准备辩解一下,就听周少庚说:“忽然遇到这种事情她应当也很慌乱,而且这件事情小妹也是刚刚告诉我的。”意思他也是刚刚知道,贺海城不应该责备她。
贺海城冷冷的瞥了周少庚一眼,那眼神再明白不过了——这有你什么事儿?
周少庚知道贺海城对他印象不是很好,他觉得这很大程度是因为贺海城有点喜欢宁昭的缘故,便点到为止,转过了头去。
宁昭这时候却不想解释了,她没有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落别人面子的爱好。
宁昭拉了拉贺海城的手,贺海城这才觉得自己还攥着她的手,便放松了点力道,就听宁昭说:“好啦,回家和你说。”
贺海城就莫名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女孩给安抚了,这可真是新鲜的体验,就算他想发点火,也找不到理由。
见“家庭内部”矛盾解决了,蒋霍夫这才道:“贺总,我知道你对我们这地方很是排斥,但是这或许关系到一个大案的侦破,希望你能让小姑娘接受我们的询问。”他打量了一下宁昭,“小姑娘,你和贺总是亲戚吗?”
其实贺海城知道,蒋霍夫这是在旁敲侧击告诉他,即便有血缘关系也不能阻止警务人员办案,更何况没有。
宁昭说:“不算吧。”
于是,蒋霍夫就笑眯眯的看着贺海城,意思很明确了。
贺海城挑了挑眉,对宁昭说:“我去外面等你,车在楼下。”
宁昭点了点头,跟着蒋霍夫进了笔录室。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宁昭才从笔录室出来,周少庚送她到门口,看到贺海城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om
宁昭问周少庚道:“海城哥和蒋队长认识呀?”
周少庚说:“一个不怎么遵守规矩的商人,总是讨厌公安局。”
宁昭笑了起来,“好吧,我明白了。”
周少庚叹了口气,阳光下笑容明媚的女孩子让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可是具体来说,他又说不准是什么,便只能说了再见,目送宁昭走下楼梯。
贺海城坐在后座,司机为宁昭打开车门,宁昭坐了进去。
贺海城挑了挑眉,“结束了?”
宁昭知道,这位恐怕现在要和自己“算总账”了。
“结束了呀。”她朝着贺海城笑笑,顺便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说:“贺总还生气呢”
贺海城道:“也不知道我是为谁/操这份心。”
“谁知道呢,大概是一个长相不赖,性格也不错的花季美少女吧。”宁昭随意的夸了自己一句,看了看外头的天气,说,“或许一杯咖啡能够让你消消气。”她从包里翻出来了一张delicioso café的打折券,“买一赠一,你愿意付一杯的钱吗?”
“”这不就是变相让他请喝咖啡么。
贺海城忍不住笑了,就觉得这丫头怎么这么鬼机灵
“不甚荣幸。”
前面司机虽然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充耳不闻”的好本事,可是听到这样的对话也忍不住往后视镜里多瞟了几眼。
要不是知道后座那孩子才十七岁,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吧。
这对话,简直有一种撩与被撩的既视感。
宁昭和贺海城和乐融融的去喝咖啡了,蒋霍夫却将周少庚叫进了办公室。
周少庚一进门,就看到蒋霍夫站在窗前吸烟,正目送着那辆黑色低调的奥迪驶出警局大门。
“蒋队。”
蒋霍夫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话,“那个小姑娘提出了一个要求。”
周少庚道:“什么要求?”
蒋霍夫这才缓缓走到办公椅跟前,坐定,双手交叉放置桌上,看着周少庚。
“她说,希望能够知道这个案子的案情和进展。”
“哈?”周少庚大为惊讶。
蒋霍夫说:“这么多年来,她是解决这个案子最有希望的突破口,犯罪嫌疑人——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目前对她应该是很有兴趣的,我们可以充分的猜测对方正居住在那个别墅区,但是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跟没办法采取有效的措施,所以只能两边着手,一方面以现在的案子入手,另一方面,从小姑娘这边入手。”
周少庚明白了,“所以她能提出这方面的要求对吧,那您怎么看?”
蒋霍夫说:“我同意了,我觉得这个小姑娘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论是语气、态度、思维方式。”
周少庚想起闻则珺认识自己、认识宁昭、替宁昭养狗之类的事情,苦笑道:“您再这么说下去,我真的会怀疑她是小昭的亲妹妹的。”
蒋霍夫叹了口气,说:“怎么样,参与这个案子么?”
周少庚道:“我再考虑考虑。”
—
一杯咖啡的时间,贺海城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今天我就去找物业,你辨认一下那个男人。”
宁昭道:“没有用的,只要他不再作案,就不会再有证据,当年的一些疑点也早都随着时间渐渐模糊了。”
贺海城道:“那你就回家去,我最近出差频繁,没办法时刻陪着你,况且这件事情要是让你父母知道了,恐怕就不仅仅是担心了。”他顿了顿,语气也更加温和了,“你好不容易身体好点了,却又被这种变/态盯上,我要是你爸妈,恐怕得移民了。”
宁昭笑了笑,“我明白了,不过我答应了蒋队长配合工作,所以恐怕还是要住在这里。”
看着贺海城再度皱起眉头,宁昭忙说:“与其将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放在自己看不见的近处,还不如让它在看得见的安全距离引爆,对吧?”
贺海城简直恨不得给这丫头一个爆栗子,说:“胡闹!”
宁昭委屈:“哪里胡闹了,我这是公民的义务。”
“你倒是思想高度够高,义务也得有命!这件事情很严重,你必须告诉你的父母,否则今后的一切要求都免谈。”贺海城立场非常的坚定,“你倒是做了件好事,可是对你父母来说,这或许才是一个不,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心情!”
贺海城语调虽然不激烈,但是很严厉,且字字都戳在了宁昭的心上。
他说的对,她的确是没有考虑过父母,因为她没有父母太长时间了,一时间,竟然无法转换过来,也无法将闻永军和杨慧兰当成真正的父母,所以她从未考虑过他们会有多伤心。哪怕当初她决定住在这里来,是因为她怕坨坨没人照顾,但仍旧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没有替现在的“家人”考虑过。
贺海城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重了,小丫头承受不了。
却不想宁昭很快就抬头看着他,说:“你说得对,是我做的不好,我回家就会告诉他们的。但是我已经答应了蒋队长,而且,如果我不协助他们的话,恐怕还会有女孩子丧命。她们、她们也都是父母的宝贝啊。”
贺海城说:“我知道,我请保镖过来陪着你。”
宁昭吃惊的看着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贺海城对自己太好了点吧。
贺海城十分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有义务协助公安,我就没啦?”
宁昭顿时笑了,安抚这位炸毛的大人物,“好啦好啦,咱们的思想高度都是一样的。”
“”
两人就这样回了家,宁昭在院门口下了车,贺海城去车库停车。
宁昭正要开院门,就发现院子门口卡着一张淡蓝色的手工制作的卡片,卡片上还有一朵粉色的玫瑰花。
她取了下来,打开一看,竟然是郭兰婷的下午茶邀请贴。
她倒是第一次收到这个,有点好奇。
“什么东西?”贺海城问道。
宁昭递给他看,“就是这个区的一个认识的姐姐,下午茶邀请贴诶,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小资。”
贺海城随意看了一眼,并没有兴趣,递还给了宁昭。
9。第九章()
宁昭其实对下午茶的邀请不是很感兴趣,她现在忧心忡忡的不仅仅是自己被变态盯上了,还在于她并不知道怎么给闻则珺的父母交代这件事情。om
倒是贺海城,一进门就忙着打电话去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才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见宁昭正在喝茶,手里还捏着那张邀请函,秀眉紧锁。坨坨格外安静的窝在她的脚边打盹。
“怎么了?不想去吗?”贺海城脱下领带,随手搭在沙发上。
宁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贺海城进门的时候就脱掉了黑色的外衣,里面是一件墨蓝色的衬衫,同色系但颜色略浅的领带让他看上去莫名的有种禁欲感。
果然男人脱领带的动作的很帅,哦,当然这也脸是分不开的。
对上贺海城的目光,宁昭略微心虚,内心活动暂时告一段落,她说:“也没什么心情去,但是不去也不好,毕竟人家这么正式的邀请了,不去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不过我总觉得请柬上的这个味道有点儿熟悉。
贺海城微微蹙眉,“什么味道?”
如果说最开始他对这个没怎么太在意,那现在就不能不在意。
更何况现在又是关键时刻,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宁昭老老实实的说:“香水味,我觉得很熟悉,好像哪里闻过,不过也可能是个比较常见的牌子,觉得熟悉吧。”虽然她从未在郭蓝婷的身上闻到过香水味,但是能将下午茶的请柬做的这么精致,那么在上面喷点香水就不足为奇了。
贺海城说:“下午茶不用去了,我让刘姨去说,就说你明天下午要去医院检查身体。”
宁昭点点头,“也行。”
反正现在这个关头,谨慎一点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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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昭与贺海城离开警局后,蒋霍夫就安排重案三组的同事开会,周少庚作为特别成员加入。
蒋霍夫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拿着法医报告,说道:“死者李某某,16岁,市第一高中高一学生,目前法医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凶手首先是用最常用的乙/醚使被害人昏迷,然后用塑料袋使其窒息死亡,死亡后挖出被害人眼睛。根据小秦报告中所指出,凶手的作案方式与eye killer有所不同,初步断定为模仿作案。小秦你还有补充的吗?”
穿着白大褂的清秀女法医说道:“我认为凶手很可能是女性。”
她的这番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周少庚问道:“你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小秦说:“从细节上来看,凶手和eye killer的不同点在于,她会先使对方昏迷,在昏迷的情况下使其窒息,减缓死者的痛苦,另外,她的作案手法不专业,破坏了完整取出眼睛的美感。最重要的一点是,受害者的衣物都是完整的,说明她对脱去女性的衣服没有兴趣,对女性有着一定程度的尊重。”
邵震一头黑线,“什么叫做眼睛的美感。”
小秦说道:“我一直都认为他不应该被称为eye killer,而是因该被称为eye collector,因为不专业的手法绝对是他所不齿的,因此我认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这次的凶手不是eye killer。om”
周凯说:“我认为小秦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即便是时隔多年,杀人手法也不可能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另外,根据我们昨日的调查发现,李某某家庭非常困难,她朋友说她最近一直想找周末的兼职,说她已经将资料提交给了一家叫做'爱家'的家政公司,并且有人通过这个渠道联系过她。我们排查了家政公司,发现对方存在批量贩卖求职者资料的现象,因此李某某的资料到底是通过哪一种渠道泄露出去的,短期内还查不出来。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均无作案嫌疑。我们调取了通信公司的资料,但是发现联系李某某的电话不是实名制,号源暂时也还没有查出来。”
蒋霍夫点点头,问尚梦婷:“监控那边怎么样?”
尚梦婷道:“旗山区那边的空地附近唯一的摄像头已经坏了很久了,暂时找不到可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