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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挥剑，乃是为了能舍弃人的一切，而投入到那修罗场中去。。。。。。而你则不同，你只是为了填满那空虚的心灵才挥剑。”
“为了能弥补上自己那悲哀的空虚失落，只能不停地挥舞手中沉重的铁块，去寻找那所剩无几的激情。。。。。。每每是在借着义愤填膺的时刻，才能将残留在心中的悲怆从伤口的狭缝中挤出去，但是，这些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不要说了。。。”阿加特刀刻斧凿般的脸上破天荒的流露出一丝恳求以及。。。软弱。
“如你这种将自己锁在欺瞒中的人，是不会有什么进步可言的。休说《理》的境界，便是那《修罗》的炼狱你也容不得你的存在。”莱维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重重击打在阿加特的心头，“如此下去，你永远只会是个半吊子。”
“你给我住口！！！”歇斯底里的吼声回荡在洞穴之中，回声传出很远很远，连远处赶来的艾斯蒂尔等人都有所察觉。
“喝啊啊啊！”阿加特的双眼被狂乱所取代，奋力抬起重剑！可还未砍出就被人一脚踹到。
“冷静点！”来人正是黎恩。
“别拦着我。”阿加特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黎恩一屁股坐在背上动弹不得。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他的话你最好记在心上。”黎恩用力压住阿加特，不让他起身。
“他知道什么！！！”阿加特矛头转向黎恩，“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不过他什么都知道。”黎恩望向莱维，眼神复杂，“他真的见过地狱的。。。拉文努村至少还存在，可哈梅尔村至今只剩下两名遗孤，连村名都被从地图上抹去。”
“！”阿加特愣了愣，“《哈梅尔》？那不是与这相邻的帝国村庄吗？那里怎么了？”
“详细的情况我不好多说，只能告诉你莱维就是《哈梅尔》的幸存者之一。他在一夜之间失去了亲人、朋友、邻居、故乡。。。。。。所以阿加特兄，你好好想想莱维的话。”黎恩站起身来，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再压制什么，“我相信你妹妹也不会愿意看到活在痛苦之中。”
“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莱维面无表情的扫了黎恩一眼，只一眼就让他仿佛置身尸山骨海之间。
“。。。。。。”阿加特浑身力气仿佛随着黎恩的话语彻底消失一般，就这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陷入死寂。人就是这样，相似的经历才能引起共鸣，其他人的话阿加特可以无视，莱维的话他却不能装作听不见。
“莱维。。。无论帝国怎么掩饰，都会有人记得哈梅尔村。”黎恩直视眼前这位背负着巨大伤痛依旧倔强前行的男人，“真相不会被历史掩盖。”
“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让那个丫头用暗器对着我。”莱维斜眼瞟向入口。
“莉夏只是担心我，毕竟你认真起来，我挡不住三招。”黎恩摊开双手，示意没有动手的意思。
莉夏从黑暗中现出身来，虽然神情还带着戒备，手上的暗器却已收起。
“阿加特，黎恩，莉夏！”艾斯蒂尔发动绝技——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俗称大嗓门。
几秒之后，同伴们出现在视野内，他们做完了拉文努村的善后工作之后，终于赶来。他们之中有站在凡人巅峰的金，有高深莫测的奥利维尔，有经验丰富的雪拉扎德，有优秀新人亚妮拉丝、艾斯蒂尔、科洛丝，还有天才导力技师提妲，堪称人才济济。
算上传奇杀手毛莉夏，八叶传人黎恩，哪怕阿加特在那躺尸，就算是超凡境界的莱维也可一战。。。。。。不考虑那条巨龙的话。
莱维的目的始终是实验，若非阿加特的经历引起了他的共鸣，他都没打算和人动手。
紫黑色的脉冲辐射开来，一直安静的巨龙立刻睁开双眼，龙炎四散喷吐，席卷整个坑洞。
龙炎不同于一般的火焰，坚硬的岩壁都一触即化，赶来支援的同伴们不得不退避。这一退就代表两拨人被火海隔开，火炎熄灭之前，不能汇合。
“豪炎剑！”黎恩拔刀划过一个奇异的圆弧，以莱维极其熟悉的姿态竖起太刀，附近的龙炎仿佛受到无形之力牵引一般，汇聚到太刀——风切之上。不是他非要秀一下杜芭莉的剑技，而是阿加特就趴在他旁边，跟个死人一样，挨上一下就直接去女神身边和米夏团圆吧。
莉夏手持灵剑·莫邪，眉心光华透出，全身紧绷。
“真的要打？”黎恩刀上的龙炎流转翻卷，随着他的内气牵引，变化出火鸦姿态。
“我说过了，这次唱主角的不是你们。”莱维望向天空，天边传来引擎的轰鸣声，越发靠近。
“轰，轰！”爆炸之声大作，王**的武装飞艇姗姗来迟，主炮发威。
“主炮和右舷副炮，瞄准巨龙！”满含威严的声音透过广博响彻天空，“全员一经着陆，迅速展开行动。”
“yessir！”
第四十八章 阿加特的蜕变
平心而论，利贝尔王**的素质非常高，从得到讯息到整军赶至，用时很短，可见效率。主炮副炮机枪、交替射击，不留一丝空当，可见训练有素。面对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生物，依旧有条不紊，不见慌乱，可见信念。利贝尔空军，确实精锐。
“哼，总算是来了吗？那么是可以开始最后的实验了。”莱维纵身一跃，立于巨龙脖颈之上，“你不要忘了，阿加特·科洛斯纳。。。只要你还抱有那种欺瞒的想法，那么你就只会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废物，更别提去保护你重要的人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阿加特的状态究竟是什么，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等，等等！”火势稍歇，艾斯蒂尔穿过火海，拦在巨龙身前。
“艾斯蒂尔·布莱特，你也得用心了。”莱维看向眼前太阳一般的少女，“这次的实验结束之后，计划就将进入下一阶段。到时候你不留意的话，没有给你后悔的余地。”
“兀那魔龙！想逃跑吗！全员射击！！给我打，打，打！”龙行虎步不输年轻人的老将军带着卫兵离开飞艇，在巨龙一侧布阵。子弹撞击龙鳞，火星四溅。
“哼，对传说中的古代龙，你们认为这种攻击会有效果的吗。”莱维冷笑一声，如他所说，枪林弹雨看着唬人，却没在巨龙身上留下一点痕迹，“走了。。。古代龙《雷古纳特》。”
现代军队的枪炮，古代龙根本不屑一顾，它张开遮天蔽日的双翼，缓缓离开地面，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嘿·嘿，我说莱维，看到弟妹不给见面礼，你这个当姐夫的不合格啊。”黎恩坏笑一声，用内气将声音送入莱维耳中，这类似传音入秘的法门只有达到内气外放的境界才能使用。
听到这话，莱维脚步一滑，差点从雷古纳特身上摔下，好悬才站稳，他回过头，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后者一脸无辜的左顾右盼。
“若你是修罗，那么修罗之路便不是无情道，因为你还挂念这约修亚。”黎恩望向莱维离去的背影，轻轻挥刀将火炎消弭，“如果修罗是舍弃人的一切投入炼狱，那你便不是修罗，你是出色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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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恩奈娅。”莱维驾驭巨龙刚刚离开拉文努村，便降落在离村子不远密林中，他在等人。
“呵呵，好久不见，莱恩哈特卿。”背着导力巨弓的蓝发少女从林中钻出，正是从刚才起就不见人影的恩奈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莱维面带疑惑，“是那位大人的命令？”
“是的。”恩奈娅没有隐瞒，来这里之前七姐就有过交代，见到莱维无需隐瞒任何事情，“姐姐大人给我的任务有两个。第一个是看看你的近况，你来利贝尔之前，她有不好的预感。”
“我没事，计划也一切顺利，多谢她的关心。”莱维硬朗的面部线条也变得柔和，对于七姐他始终抱着尊敬。他的剑法一半靠自己磨练，一半是七柱指点，两人没有师徒之名，却有授业解惑之实。
“另一个任务是监视黎恩·舒华泽。”恩奈娅叹了口气，“可惜在龙袭击柏斯的时候忙着救人被他认出来了，虽然没有戳穿，但我觉得他应该是猜到我在跟踪了。”
“是我的失误。”就算是他，想要控制古代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袭击超市非他所愿。
“不必自责，《福音》计划是由三柱负责，他可是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恩奈娅知道莱维的为人，面冷心热，如果不是这样的人哪怕天赋再高也不会得到七姐的青睐，“想必为了压制它，你也费了很大的功夫。”
“不说这个。”莱维看了眼安静趴在一旁的古代龙，恩奈娅说的是事实，但他不是那种喜欢把事情挂在嘴边的人，“为什么要监视黎恩·舒华泽？虽然他确实有点古怪，但也没到需要派你跟踪的程度吧。”
“姐姐大人没有说。”恩奈娅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姐姐大人和黎恩之间好像有某种。。。默契。一般人绝对不相信《枪之圣女》还在世，黎恩信。而姐姐大人从来没有传授过外人武艺，这次不但指点黎恩身边的人，还传授给他《心眼》。”
“想不通的问题就不要多想。回去直接问那位大人，如果她认为可以说，就不会隐瞒。”
“还是你想的周到。”恩奈娅点点头，旋即笑道，“越来越觉得杜芭莉对你燃起竞争心是件很可笑的事。”
“唉。。。”莱维叹了口气，对杜芭莉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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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哥哥。。。”眼皮好重，是跟那个瘪瘦队长战斗之后，太累了吗？
“。。。哥哥。。。”这个声音是？这个我永远也忘不了的声音是？
“米。。。夏。”我轻声叫出妹妹的名字，她还是那样可爱，和以前一样。
“哥哥，是我哟。”米夏握住我的手，她的手还是那么的温暖。
我想说的话很多、很多，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我知道这是在做梦，可做梦又怎么样，能看见她就好。
“不行哟，哥哥。”米夏嘟起嘴，小时候她闹别扭就是这样的，到现在还是没变，“你还没到来我这边的时候。”
“你那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是在我的梦里吗？
“是死者的世界哟。”米夏的话让我又想起了那一天的大火、倒塌的家、奄奄一息的她，还有哭号的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米夏，我是个没用的哥哥，连妹妹都保护不了。。。。。。”是啊，我愤怒的只是自己的无能。就像那个瘪瘦队长说的，我不过是靠着挥剑来缓解心中的愤怒，是个生活在欺瞒中、没有前途的半吊子。是个无法直视面前的困难，一直在逃避的笨蛋。
“不许这么说自己！”米夏的小脸涨的通红，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气鼓鼓的盯着我，好像小时候她听到别人说我坏话，拼命维护我的样子，“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要是你再说自己的坏话，即便是哥哥自己，我也不能原谅。”
“啥？”看到米夏这个样子我就没辙。
“哥哥，不用这么自责，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米夏抱住我，将头埋在我的胸口，“所以，哥哥，以后再也不好胡乱编排自己，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好，一点都不了解自己！”
“米夏。。。”我紧紧抱住妹妹，心情不可思议的平静，“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了解我自己，禁锢我的不是别的，是我自己狭小的眼光。”
“看来，是我放手一搏的时候了，不管前方有多少悲伤，有多少艰难要面对。。。。。。再找到答案之前，就让我尽心竭力地努力一番吧。”
“这才是我认识的哥哥，我最喜欢的哥哥！”米夏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
“看来需要你在那边再等我一段时间。”我捏了捏妹妹的脸蛋。
“虽然会有点寂寞，不过米夏会忍耐的，哥哥也要加油哟。”米夏挥舞着小拳头，“还有，找到嫂子的话，要带给我看。”
“呃。。。。。。”这话从何说起？
“啊呀，时间要到了呢。”米夏的身体变得透明，我知道她要回到那个我暂时到不了的世界去了。
“米夏。”我努力想要留住她，可手却再也无法碰到她。
“不要担心我哟，我在那边过的很好。”米夏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只留下最后一句，“哥哥，要幸福哟。”
“谢谢你，米夏。”我闭上双眼。
再睁开的时候，废坑还是那个废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
b级游击士，《重剑》阿加特，参上！
第四十九章 阿加特的过去
“——等，等等啦！让我们收手是怎么一回事啊？”整个坑道回荡着艾斯蒂尔的声音，也难怪有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本事，“将军，你不会又把我们游击士当成眼中钉了吧。”
就在莱维和巨龙离开不久，摩尔根将军提出让游击士小队停止对巨龙的追击。
“艾斯蒂尔，让将军把话说完。”雪拉扎德示意小艾稍安勿躁。前次为了维护游击士的颜面她可以冷言讽刺，这次为了任务成功她也可以好言相劝。
“我记得你，雪拉扎德·哈维。”和前次的没好气不同，这次摩尔根面带赞许，“敢当着我的面据理力争的人不多，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
“您过奖了，将军。”雪拉扎德软中带硬，“您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们也不会就此收手。”
“你们也看见了，那可是警备飞艇的火力都难以伤到的魔兽，个人的力量在它面前非常渺小。”解开心结的老将军自有开阔心胸，“真正的勇气和蛮勇是两回事，你们也应该目睹了柏斯和拉文努村的惨状。将这称为战争，也已经丝毫不为过了。”
“俗话说各有所长，既然已经发展到了战争阶段，就交给我们专业军队去处置就行了。你们。。。对了，就专注于搜查《噬身之蛇》的据点吧，这样对我们也很有帮助。”
“可，可是。。。。。。”艾斯蒂尔还想再说些什么，事情到紧要关头就让她撒手，她不甘心。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陷入昏迷的同伴终于醒来，与往常的火药桶状态不同，现在的他才真的像一把大巧不工的重剑，“不过，我，我们可以相信你吗？”
“你醒啦，阿加特。”看到趴在地上的红毛醒来，众人都松了口气。
“啧啧，和刚才比完全换了个人嘛。”黎恩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要瞧出朵花来。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阿加特微带歉意，“让你们担心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阿加特吗？”雪拉扎德捂嘴娇笑，“不会是金兄伪装的吧。”
“啥子？”阿加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才是我们熟悉的阿加特君。”奥利维尔附和道，言语不粗俗的阿加特不是好红毛。
“你们这帮家伙找茬吗？”阿加特拳骨捏的嘎嘎响，他是想通了很多事，不代表他的脾气修养改变了。
“打断一下。”摩尔根看几人调侃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出言打断，“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将军阁下，你刚才说各有所长，将战争交给你们军队。。。是吧？”阿加特表情变得严肃，“这话，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和守护市民个体的你们游击士不同，我们必须保护的乃是国家，我这里所指的国家，就包括了人民和国土两方面。”老将军回答的也很认真，这是他一生的信仰，“想做到这一点，只有靠我们军队。”
“我不否认你说的话，但是。。。”阿加特深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脑海中梦魇般的画面影响自己，“一向说统一步调，没有命令就什么都不会做的你们真的能做到你们所说的一切吗？柏斯，拉文努村。。。还不是和十年前一样。。。”
“！！”老将军面色大变，“难道你、你是那时的。。。。。。”
“本来，我不打算再相信军队，只是刚才。。。我想试着再相信你们看看。”阿加特死死握住一块五彩石，“所以我希望我们游击士可以和军方协同行动。”
“这。。。”摩尔根将军迟疑道。
“我赞成。”黎恩点点头，“军队大规模行动不仅调动不易，还容易引起普通民众的恐慌。我们游击士则不同，和市民相处日久的我们不仅可以将行动的影响降到最低，还可以深入军人平时难以进入的地区。。。比如迷雾峡谷深处这种飞行禁区。”
“将军阁下，我成为游击士是想寻找补偿米夏的方法，虽然还没找到。”阿加特低下头，“但我想再次去确认我们游击士到底有多大作用。。。希望您答应！”
“我这边也拜托您。”艾斯蒂尔也低下头，“爸爸也是因为妈妈的死，才决定当一名游击士的。”
“同时也是为了去帮助眼前处在困难中的人们。”亚妮拉丝低头拜托。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雪拉扎德同样低头。
“。。。。。。”摩尔根看着这些年轻人，感受到他们不可动摇的意志，微微点了点头，“我会考虑你们的提议。不过这次我只是代替事务繁忙的卡西乌斯来指挥这次作战，到时候还要集中讨论。”
“今天夜里，我会和协会联络，将结果告诉你们，我所能答应的只有这些。”
“失陪。”说完老将军收队离开。
。。。。。。
“。。。十年前，如果柏斯有他们那样的游击士的存在的话，也许就不会。。。。。。”飞艇甲板上，摩尔根将军望着已经成为一个小点的拉文努村发出一声，“唉。。。好在现在还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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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努村，一栋老式木屋前，阿加特怔怔出神，这里是他和妹妹米夏一起生活的地方。。。睹物思人，物是人非。。。。。。
“欢迎各位来到我家。”阿加特推开木门。
看见阿加特温柔的模样，同伴们默契的没有说话。
屋子不大，布置的却很用心，整间屋子没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