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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牢房不大,只有几丈见方,但仅仅关押五个人也不算拥挤。
五个人已经都被拖出去了,牢房里林皓明仔细搜索一遍,除了一些呕吐物,也没有发现什么。
来的停尸的地方,五个人一看样子就知道是被毒死的。
“验出是什么毒了吗?”林皓明问道。
“黑藤汁,一种味道清香的剧毒,价格不便宜,毒杀五个人的分量,至少要十几根日晶,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此毒但效果极好,我以前也遇到过被黑藤汁毒杀的人!”陈品回答道。
“毒药应该是又送送来的,以牢房里的人身价,不可能买得起如此高价的毒药!”刘开判断道。
“有发现这段时间有人行为异常吗?”林皓明问道。
“暂时没有!”刘开道。
“先把程养也关起来,其他人也一样,严加看守!”林皓明道。
“要用刑吗?”刘开问道。
林皓明沉思了一下道:“暂时不用!”
“是!”刘开立刻答应了下来。
吩咐完了,林皓明直接走了出去,而刘开立刻命陈品把相关的人和程养都关在了牢里。
等刘开做完这些事出去,发现林皓明居然依旧在大牢之外。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刘开上去问道。
“你盯着陈品!”林皓明道。
“大人怀疑他有问题!”刘开有些惊讶。
“不是怀疑,而是八成有问题,程养如果要动手,以我对你的关照,肯定难以得手,就算得手也会留下蛛丝马迹,但很显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至于其他人,外面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到那么精准的人物,而且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今晚我出去,你也不在呢?”林皓明解释道。
听到林皓明的解释,刘开脸色也阴沉下来,甚至有些恼火道:“陈品跟我已经多年,没想到……”
“能力和忠诚未必都会在一起,就像宫利海,他用人的时候更多的选择听话!”林皓明大有深意道。
“大人,我明白,我会尽力办好事情的!”刘开保证道。
说完这些话之后,林皓明长叹了一声,跟着回到了后衙。
前衙牢房的事情,后衙的人也已经都知道了,不过对于这事情,也没有说什么,反而舒思月直接问起林皓明去见高岚的事情。
如今林皓明身边着实没有可以用的人,想了想,还是打算让舒思月亲自去找那个庄量,于是把一些事情都跟她说了。
对于这件事情,舒思月也没有犹豫就立刻答应了下来,毕竟西林县对她来说也是最熟悉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府衙大门还没有开,外面就聚集了一大群人,这些人不用说都是死者的家属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林皓明特意让人不要外传,如今才一夜就动员这么多人,把府衙门口都堵住了,可见没有人在背后做推手,林皓明都不会相信。
本来林皓明以为,朱漓不过是个听命办事之人,可现在看来,似乎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刚硬的多,毕竟这件事除了他,林皓明一时间也想不到,谁还会去做,除非是故意嫁祸给朱漓。
林皓明对朱漓毕竟不熟悉,一时间倒也不好判断。
堵着前门的出口,舒思月一早准备为林皓明去办事,她也没有带其他人,只是让小梅跟着,但是两个人往后门和侧门去,发现居然也有人堵着,显然这位有心人是真的打算严防死守了。
好在舒思月也没有打算正大光明出去,索性等了一阵子,在按时送菜的人进府之后,她和小梅两个,一起化装成送菜人走了出去。
等舒思月离开,林皓明到了前衙,此时刘开已经在这里,指挥着手下的人挡住那些闹事的人,不要让他们冲进来,同时也把几个似乎有些身份的人请进来好生安慰。
见到林皓明出来,他立刻跑过来汇报道:“大人,死者的家人都聚集门口,其中有几个吏房的司官,死的人虽然有罪,但死在牢里绝对过了,如今我们很不好办!”
“不好办?你去把人交给他们,然后去一旁刑房,让他们也别闲着,调查毒杀的事情,既然有人想要闹事,我就让他看好了!”林皓明道。
“这样?我明白了!”刘开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第二千零一十二章 真凶落网()
外面被围堵,林皓明却故意躲在后衙,索性不出来,所有事情都让刘开去应付。
到了下午,刘开来回报,堵门的人已经都被驱赶走了,不过刑房那边,打算要提审被关押的几个嫌犯。
林皓明告诉刘开,人可以审,但不能带走,而且不能弄死!
刘开明白林皓明意思就去办了。
林皓明对此事并不放在心上,但朱漓如今却脸色沉重的出现在宫利海书房里面。
宫利海此刻也上下打量朱漓,眼中毫不掩饰的透着狐疑,问道:“这件事真的不是你找人做的?”
“当然不是我,城主大人,您叮嘱过我,不要招惹林皓明,就让朱琨在里面吃些苦头,免得他过于自大,我也认栽,而且朱琨虽然会过几天苦日子,但林皓明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顶多关上两三个月就会放出来,我已经认栽了,怎么可能还找人下毒呢?”朱漓苦叹道。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做的?”宫利海问道。
“不知道啊!林皓明肯定不会自找麻烦,显然有人打算对付他,同时又挑起我和他之间的矛盾,如今林皓明直接把事情交给刑房,贾开是林皓明的老上司,肯定会护着他,万一真的借此对付我,我也不好办!而且……而且……”朱漓连说了几个而且,却没有说下去。
“而且上面?”宫利海有些不耐烦问道。
“而且地损城大小官员谁不知道,我是大人您的人,林皓明和贾开要对付我,岂不是连城主大人你也不放在眼里。”朱漓在宫利海逼问之下,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朱漓,你是不是奇怪,为何我对林皓明再三忍让?”听到这话,宫利海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
“大人不敢,只是不光是我,就连邯成章也觉得大人做法有些过于忍让了,就算林皓明也是宫通判的人,可大人毕竟您还是她叔叔,他也有些太放肆了!”朱漓鼓起勇气道。
“哼,你知道什么,林皓明的来头,比你想象中要大的多,真闹出不可收拾的事情,我那个侄女多半会站在他那边的。”宫利海道。
“啊!”听到这话,朱漓也感到大为吃惊,跟着一脸苦涩道:“难道我就让他们羞辱,万一再继续针对我,那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至少会保住你的,林皓明也应该有些分寸,真闹得不可开交,对他也没好处,而且也没有必要!”宫利海安慰道。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朱漓问道。
“直接去找林皓明,把事情说清楚!”宫利海有些无奈道。
“直接找他,我去?”朱漓听了,感到有些没面子。
“这是给你自救的机会,也是让你别被有心人利用了!”宫利海气呼呼道。
看出宫利海早就下了决心,朱漓也没有办法。
林皓明躲在后衙不出,到了晚上,收到了朱漓送来的礼物,赫然是当初答应给的那坛酒,以及一封书信。
朱漓最终还是没有拉下脸来亲自登门,只是写了一封信,送上当初承诺的礼物。
林皓明看到这书信,的确更加肯定,这次的事情多半不是朱漓做的,只是这样一来,这事情就变得更加诡异了,毕竟朱漓是最有可能做这事的人,抛开他,林皓明实在找不到怀疑的对象。
因为朱漓出手,很快那些死者的家属都被安抚了下去,虽然朱漓自己觉得老脸没有面子,可宫利海的警告,还是让他没有办法。
如此一来,林皓明倒是轻松了不少,至少不会有人来找自己麻烦了。
看情况如此,林皓明索性也把关押的人都放了,而事情发展到这样,不少人也看出来,连朱漓都不敢得罪林皓明,他们自然更加只能认栽了。
事情看似就这样压下去,而且似乎也变得风平浪静,就在半个月后早上,林皓明刚在林真幽怨的眼神之中走到前衙的时候,就见到刘开一脸伤痛的在这里等候了。
林皓明看到他这样子,似乎就猜到了什么,就在刘开躬身行礼的时候,主动过去拍了拍他肩膀道:“陈品被抓住了?”
“大人,您果然料事如神,只是我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真的是他做的,我和他做了五百年的兄弟啊!”刘开苦涩道。
“五百年的确长久,说说怎么抓住的?”林皓明问道。
“我亲自盯着他,这件事压下去之后,他以为没事了,所以就在昨天晚上半夜,突然从自己家里跑出来,我一直带人跟着他,终于见到和他接头的人,于是立刻出手把人抓住了。”刘开道。
“哦!那接头的人也抓住了?”林皓明有些惊喜道。
“一开始的确抓住了,但此人发现逃脱不了,结果趁我们不备,吞下早就藏在口中的毒药自杀了,也怪我们太大意了!”刘开自责道。
“此人什么来历?”林皓明问道。
“只知道是混迹黑市的一个小人物,我已经找石笠过来了,可能他会知道的更多一些!”刘开道。
“现在人呢?”林皓明问道。
“已经押在牢里了,我让马战亲自看着,马战做事稳重,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刘开有些苦涩道。
林皓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大牢走去。
进入大牢之后,林皓明直接到了关押陈品的牢门前。
此时里面马战正在和陈品说这话,显然对于陈品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很是费解,也很疑惑。
不过林皓明却没有立刻进去,反而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到了关押程养的地方,跟着道:“既然陈品抓住了,把人放出来吧!”
刘开听到这话,这才意识到这点,于是立刻叫人把牢门打开了。
牢门之内,只见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趴在地上,当他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的时候,立刻爬过来叫道:“林大人,我真的没有做,你要相信我!”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之所以关押你,也是为了让真正下手之人放松警惕,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而且也证明你是个硬骨头,值得被我重用!”林皓明主动把人搀扶了起来。
“大人说的是真的?”程养有些难以置信,甚至不顾自己身上血污,反过来紧紧抓住了林皓明的双臂。
第二千零一十三章 不开口()
林皓明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真正下手之人是陈品,已经抓住了,程养,你这次为了让真凶放松警惕,你也受了不少苦,好在我也交代下去,皮肉上可以受点伤,但不要动了筋骨,接下来你好好回去养伤,等好了之后,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程养听了激动的叫道,一个大男人,眼中都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你不要怪我之前没有告诉你就好!”林皓明安慰道。
“不敢,大人是对我器重,这才考验我!”程养抹去自己泪水道。
“很好,你回去休息吧,这你拿回去,买些东西补补!”林皓明随手取出三根日晶,放在了他的手中。
三根日晶,对于程养来说,也是一大笔收入,此时林皓明施恩,他自然也更加感激了。
等程养激动的离开之后,刘开也跟着上前拱手道:“恭喜大人,又收服了一个可用之人!”
“你也看出他可用了?”林皓明笑着随口问道。
“此人我监视的日子里,一直恪尽职守,本来这里一些老人要偷奸耍滑,也被他收拾的颇为服帖,可见此人的确有能耐,只是之前没有得到重用,这才变得有些堕落。”刘开道。
“去看看陈品吧!”林皓明只是再次一笑,直接走了出去。
回到刚才的牢门前,马战依旧在和陈品说这话,只是口中的叹息声越发沉重了。
“开门!”林皓明说了一声,刘开亲自打开了重牢的大门。
因为是关押要犯地方,这里除了牢门有一个小窗口,四周都是钢铁浇筑,而陈品此刻就在一侧墙上被五条铁链分别锁住了手脚和脖子。
见到林皓明和刘开到了,陈品没有再和马战说话,只是地下了头,可因为脖子被铁链锁住,有些不舒服吗,最终只能又抬起头来看着两人。
“陈品,你我相识五百多年,我一直当你兄弟,你……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刘开望着陈品的目光,也忍不住先问了一句。
林皓明也走到陈品跟前,望着他问道:“为何?如果是你家人或者重要之人被胁迫,不得已这样做,我或许可以考虑。”
“大人倒是比我想象中要仁慈的多,不过此事并非有人胁迫于我。”陈品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回答了。
“那你为何背叛我?”刘开有些恼火的问道。
“刘开,你觉得林大人能在这里立足吗?”陈品问道。
“林大人的能耐,你不知道,我早年跟随林大人,亲眼看着他如何在逆境之中立足,如今大人身为巡案使,又有宫通判的器重,何来无法立足之说,你之前做的事情,没有达到效果,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刘开质问道。
“呵呵,如果知道这样结果我也不会做了,林大人,我没什么好说的!”陈品望着就在眼前的林皓明,不但闭上嘴巴,而且也闭上眼睛。
“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林皓明问道。
林皓明见他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笑了笑,直接开口道:“朱漓、宫利海、高岚、邱三这些都不是,是蒋兴乾!”
说道这里,陈品睁开了眼睛,叹息道:“大人不必猜测了,猜测也没用,我不会说的!”
“刘开,你把陈品家里抄了,看看能不能搜到什么!”林皓明没有再啰嗦,只是吩咐了一声,然后离开了这里。
林皓明一看陈品的样子,也知道,此人不是那么轻易好开口的,所以也直接放弃了。
刘开望着陈品,也叹息了一声,随后领命去办了。
林皓明才走到门口,没想到,石笠正好急匆匆地的来历,显然是来认那个自杀之人。
既然石笠到了,林皓明倒是不急着走开,而石笠见到林皓明之后,立刻跑过来感激道:“多谢林大人帮忙,小人这才度过难关!”
“关琴兰已经会娘家了?”林皓明问道。
“是,虽然被休了,的确受到不少人指指点点,但好在关大人还算维护,我也见过两次,如今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石笠道。
林皓明却知道,那位关大人之所以维护这个女儿,多少是看在贾开面子上,当然贾开出手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你现在还不好直接为我办事,需要过一阵,不过今天的事情,你要做好!”林皓明道。
“是!”石笠恭敬道。
随着林皓明进入大牢,很快到了停尸的地方。
刘开因为已经去抓人了,所以由马战跟着。
尸体被一条白布盖着,拉下白布,人一脸血红,和一般被毒死的人样子有很大不同。
“小心一些,这毒厉害!”马战提醒道。
石笠点点头,虽然第一眼似乎就认出对方,不过还是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说道:“此人名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外号油鬼,在黑市里是个老油子,几乎什么东西都倒卖过。”
“哦,这么说他在黑市很有名?”林皓明问道。
“名气不算大,不过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咦!此人虽然交际广阔,但好像并没有什么身家,虽然常年在黑市混迹,但却也居无定所!”石笠说着自己也感到有些疑惑起来。
“那此人也没有什么家人了?”林皓明问道。
“的确,此人的确是黑市比较少见常年独行侠,几乎都是单独做生意,少有和别人合作的,就算合作,也多半是坑人,之后也没有人愿意和他合作什么了!”石笠回忆道。
“如此说来,想要从此人身上查到一些什么,也做不到了?”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大人,要不我私下查查这家伙最近活动,虽然以前的差不到什么,但最近做些什么,以我在黑市的关系,还是能有一些效果的!”石笠主动请缨道。
“好,若是真查到什么,我不会亏待你的!”林皓明保证道。
“大人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小人已经感到难以回报,不敢再有什么奢望!”石笠感激道。
“一回事归一回事,你去吧!”
林皓明对于石笠的反应很是满意,这段时间,虽然他没有亲自出面,但也实实在在帮了他不少,否则至少他此刻没有这么容易站在自己跟前。
第二千零一十四章 安家庆典(上)()
虽然林皓明吩咐了手下去办,但很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查出什么。
石笠找到了那个油鬼的几处地方,搜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对案情没有一点帮助,而陈品那边,也没有查到丝毫有用的东西。
虽然结果有些可惜,不过林皓明也不在意,这个藏在深处的家伙,越是找不到,说明他越是害怕被找到,而一旦发现,那么也就无所遁形。
事情就好像这样平静下来了,不管是被毒杀的家人,还是出内鬼,似乎一下子变得不重要,甚至陈品在大牢之中也没有遭到酷刑。
在这样情况下,到了安居堂百年大庆的日子。
事实上安居堂在地损城已经经营了一千六百年整,作为一家老字号,也的确资历足够久远了。
按照道理,是林皓明携舒思月一起来的,不过舒思月和小梅一起去西林县追查庄量了。
当然,林皓明也早就有所打算,在准备动身之前,特意去了一趟贾府,把七娘给带上了。
七娘没想到林皓明居然要带着自己去安居堂的百年庆典,心中又是惊喜,又有些羞涩。
林皓明坐在车上,往安家老宅而去,一手握住七娘的手。七娘此刻俏脸羞红,显得格外娇艳,她也知道,今天和林皓明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以后恐怕自己就彻底是林皓明的人了。
事实上,林皓明也打算,在了解了李朝的案子之后,就迎娶她。
马车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