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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降王之怒()
阿肯色州小石头城郊区一栋私人高档别墅外,蜂拥而至的黑色轿车将这里团团包围。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来了么?”隆美笑着推开他身旁的女人,拉开厚重的窗帘。
中情局特工队的身影在花园里隐现,偶尔有红色的光华闪烁,那是夜视仪的灯光。
砰!木门被强行撞开,无数红点锁定了隆美的脸部、心脏。
“先生们,你们不能绅士一点吗?”隆美晃动着手里的酒杯,悠然自得望着从特工中走出的施罗德。
女人横卧在沙发上,满不在乎地笑着,手指间夹着一支女士香烟。
“隆美先生,现在怀疑你与几起案件有关,这是逮捕令!”
“联邦高级特工施罗德先生,档案可考至纽约州圣基司孤儿院,毕业于西点军校,曾在太平洋第三舰队乔治号航母服役四年,最高军衔上尉……”隆美慢悠悠说着这番话,施罗德脸上的寒意越来越冷。
这些个人绝密档案被列为中情局a级情报,一个恐怖分子怎么会掌握得这么清楚?
“好了,施罗德先生,我们可以走了。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中情局请我喝咖啡容易,再想送我出来难。”隆美笑着放下酒杯,拿起西装外套,信心满满主动向房间外走去。
“头儿,这小子太嚣张了,我去教训教训他!”一名特工悄声对施罗德说道。
“不,如果要教训,也是我来!”施罗德挥了下手,“搜查所有房间,带走能带走的一切证据和资料!”
隆美被抓的当夜,远在大洋彼岸的滇南黎寨,星空下静坐的老人蓦然睁开双目,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漆黑古玉。
那玉石中央的红纹此刻已断裂成两截!
“不可能,不可能!”柴龚怆然大叫,沉重的悲痛和惊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吱呀,竹门被人推开,身形高大的降王缓缓抬头,仰望着西南方天际,一双眼睛填充着地狱般的灰色幽深。
柴龚艰难回过头,坑坑洼洼的老脸上已遍布泪水。
“千芷……我儿……”降王幽幽低叹一声,轻轻转身,拖着如山的背影返回那间竹屋,大山中只余一声叹息。
“黎祖!这不是真的啊啊啊啊……”柴龚匍匐在地,悲怆的呼声响彻十万里大山!
上京国际机场。
“旅客您好,您乘坐的hu7102次,sk3201次,a1425次,xz2256次,u1098次航班因故推迟一个小时。”
广播中的消息让等候在候机区的旅客们瞬间沸腾起来,5架次航班晚点,几百号人不淡定了!
“搞什么鬼,天气状况这么好,没有下雪,为什么要延迟航班?”
“找机场负责人,一定要给我们消费者一个合理解释!”
“按法律法规,要给我们每人赔偿一张机票……”
“我三百万的生意怎么办!所有损失要你们机场负全责!”
面对情绪失控的旅客,机场方面只能再三劝说,投入大量人力,进行疏导……
“看那边,那是什么?他们要迎接什么人物?”候机大厅各处,许多人都发现了外面机场跑道旁,缓缓驶入了十几辆拉风军车。
挂着军001…010车牌的悍马军车,以及两辆黑色加长版奔驰,停在了跑道一侧。
“军队就有特权吗?这是践踏我们老百姓的权益!”
“你们华夏人,果然没有人权。”一名老外摇头说道。
周围的人们只有一声叹息,拿起相机、手机拍照。
“不许拍照,这里不许拍照!”有机场工作人员大声制止他们,引发的却是更大规模的混乱。
一名名身着迷彩服的军人列队在机场边上,顶着寒冬大风,没有一个畏缩,阔步而立,目不斜视。
其中,似乎有几个年迈的身影,还有……女军人。
半个小时内,国际机场1航站楼没有一架入港飞机,同样,也没有任何飞机起飞。
当一架国航波音757飞机降落时,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它身上。
起落架顺利着地,飞机在三分钟后平稳驻停在预留的机位上。
列队迎候的军人们,以同样标准的姿态,向那架飞机打开的舱门方向一齐敬礼!
“哪位大人物?军部的领导人吗?”
“不对不对,领导人的专机怎么会停在这里……”
议论声中,人们透过玻璃窗,看到了一幕震惊的景象。
四名戴着白手套的黑西装男人,从飞机上缓缓抬下了一具覆盖着国旗的冰棺!
穿过那些肃立等候的军人大队,冰棺被送进了加长奔驰轿车内。
没有激昂的乐曲,没有领导发言,每一名军人都深深低下沉重的头颅,在寒风中挺直了他们的腰杆。
候机航站楼内一片寂静,没有人知道那里面躺着什么人,但是所有人都看懂了。
车队无声驶出机场,每一个人都久久注视着它们消失的方向。
“旅客朋友们,请因为本次特殊原因延误航班的旅客前往接待处领取补偿金。”机场广播又一次响起。
人们互相观望着,但没有人挪动步伐,候机室内寂静无声。
“你们为什么不去领取赔偿?”一位外国游客用蹩脚的华夏语询问身旁的导游。
“威尔,他们付出的是生命,相比他们,我们只是延误一个小时的航班,这份补偿金没人会领。”美丽的女导游深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去领。”
“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外国人摊开手掌,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刚刚你们闹得很凶,现在又没有人领钱,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名西装老者走过来说道:“年轻人,回去多读读,在华夏这块土地上,你想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华夏民族,每一个炎黄子孙的选择!”
威尔望着老人的背影两眼茫然,即便这样,他还是很不理解,奇怪的华夏人,奇怪的华夏思想……
车队驶入虎牢山,虎贲大队总部。
从山脚到营地两公里的路段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两位虎贲队员迎候着他们,以崇高的军礼向英灵无声致敬。
“回来了。”叶子羞望着前面载有蛊王遗体的奔驰车,脸色难掩伤感。
每一个人都偷偷向李淳风看去,前一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守着沙千芷的遗体,寸步未离。
在飞机上,木然坐在一角,没有说半句话。
已经两天滴水未进,胡茬也冒出来了,只有憔悴的眼神证明他还活着。
汽车停在虎贲大队营房前。
“下车了。”罂妃拉了拉李淳风的胳膊,却被他粗暴甩开。
虎牢山是暂时搁放遗体之地,之后,在八宝山,按惯例将会为蛊王举行一次不公开的追悼会。
军神、叶军涯、雨师等人都伫立在这里,目送着沙千芷的遗体被安放在虎贲军营大厅内。
鲜花铺满在冰棺周围,没有人流泪,只有深深的压抑着人心的凝重!
厅外,一声雷鸣般的怒吼震得人心发麻:“那小子在哪里!”
叶兵祖脸色微变,雨师、叶军涯两人急忙迎出去。
一身黑衣的降王,身后老远处跟着脚步蹒跚的巫蛊师柴龚。
李淳风听到这个声音,嘴角动了动,仍然像根木桩站在门旁。
“沙前辈……”叶军涯刚刚抱拳想打声招呼,降王就已擦肩而过,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雨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混蛋!”降王大步跨进门,袖子猛的一挥,一股极强的力道甩向李淳风的脸颊!
噗!没有清脆的耳光声,只有他吐血的声音。
“你干什么!”罂妃挺身而出,想要阻挡。
真希百合握紧了菊刀,横在降王面前。
“好,本王今天就让你们这些小辈开开眼!”满身怒气和威压环绕的降王,眼中放射出诡异的乌芒,通往无边的虚空和黑暗,杀气感染每一个在场的人。
铿菊一文字则宗出鞘!
“让开吧,百合。”李淳风的嗓音沙哑难听,他一开口,周围的军人们都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他。
真希百合横刀不让,李淳风越过她的位置,直面降王。
“为什么你不死?让一个女人替你死!”降王口中怒喝,一掌拍向李淳风的胸口!
“不!”
“住手!”
无数惊恐呼声中,李淳风脚下踉跄倒退三步,捂着心口缓缓站稳。
“我欠他的。”张开口,就是满嘴的血丝,把牙齿都染红了。
降王雄浑的怒气随着一呼一吸之间减少,但仍然对李淳风怒目相视,转过身,走向沙千芷的冰棺,在所有人的惊惧中,他抬手拍碎了这上面的玻璃罩!
“你……”叶军涯拧着两道眉看向降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沙沉铁的女儿,要死也要先问问我同不同意!”降王冷哼一声,伸手将沙千芷冰冷的躯体抱出来。
“慢着!你该不会想……”叶军涯眼睛里闪过深深的担忧和凝重,拦在降王身前。
“不错!让开!”
“你不能这么做!”叶军涯厉声喝止道:“你若这么做了,她和行尸走肉有何分别?”
降王冷冷说道:“这是我黎寨的规矩,任何人都管不着!”
“这里是虎牢山,不是黎寨!”军神也沉声拦在他面前。
“你们这是逼我动手是不是!”降王眼中渐渐没有人色,杀戮之气开始弥漫。
“对,你不能对她这样!黎寨蛊术再强,也救不活一个死了两天的人!”雨师明白他要做什么,十万滇南大山,隐藏着人们所不知的古老巫术,其中一种就是驱使僵尸的法术!
“我是她爹!谁敢拦我!”
降王睥睨天下的霸气横扫大厅,考虑到他难以承受的丧女之痛,没有人出声,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个场面,气氛更加压抑、沉重。
一个身影越过叶军涯,站到他的面前。
“要撒气,冲我来吧。”李淳风抹着嘴角的血丝,一双眼平静而哀伤,“你不能带走她。”
“你凭什么和本王说话!”
降王眼中的戾气满含着一汪杀机,黑衣无风而动。
“凭我是你的郎婿。”李淳风目光直视着他,回答让降王嘴角肌肉颤抖了一下。
“如果,如果你想每天都能见到她,还有其他办法……”
“什么!”尽管仍然怒目相对,但降王肯搭理他,让每一个紧张的心都稍稍松懈了。
“水晶冰棺。”
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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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挑战者()
蛊王的遗体安放在望京别墅中,特别订制的红色水晶棺是她生前最爱的色彩,大红的蜡染衣裳,尖尖的羊皮靴子,沉睡的蛊王好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长明灯彻夜不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这里守过头七,降王方带着无限哀恸和柴龚返回黎疆,黎寨不能没有蛊王,等待他们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开饭了。”林楚盈解下围裙,走过来轻声对李淳风说道:“这么多天,你究竟想到些什么?”
几天来,他和降王两人一人守着冰棺一角,很少开口,叶子羞、郑佳涵等人轮流来探视,都没有办法让这两人吃上一点东西,直到林楚盈从滨海赶来,情况才稍有好转。
“血债血偿。”一字一顿,李淳风沙哑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不,我不希望你做傻事。”林楚盈把他的脑袋抱紧,拥入胸前,“我听说了,你想对付上帝,可是连军神都要让他三分……”
“我需要时间,半个月,或者一个月。”
“你想做什么?”林楚盈愣愣望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去神农架。”
“去那里?”林楚盈搞不清他心里想什么。
“杀上帝,一个月足够了!”男人说道:“一个月之后,我和他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神农架拥有浓郁的自然气息,充足的灵气,是理想的修行之地,未开发的原始森林就是李淳风想要去的地方。
林楚盈正呆呆感受着他言语中迸发的仇恨和杀机,客厅内的门铃响起来了。
“来了来了!”林娇蕾应着声,拖鞋在地板上啪啪响起来,跑过去开门。
只有残酷的生活才能让人成熟,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这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如今和以前也判若两人了。
年轻不是罪,有时候只需要一个顿悟,会让人产生质的变化,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你,你找谁?”当看到门外那张帅气得一塌糊涂的英俊脸颊时,林娇蕾有点紧张起来。
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找不到一丝缺憾和不体面的地方,站在那里都优雅至极,一双眼迷人而深邃,看不到他的思想焦点。
“尊贵的小姐,请告诉李先生,就说他的老朋友路易冒昧想见一面。”
“路易先生?那你等一下。”在这个特别时刻,林娇蕾多了个心眼,只要是外国人,她都在心底设了道防线。
“叫他进来吧。”李淳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从林楚盈怀中抬起头,起身走出蛊王的房间。
林楚盈也跟出来,反身轻轻带上门。
“路易先生,请坐吧。”李淳风主动招呼着这位客人,眼睛却非常谨慎,时至今日,他若再不知道路易的身份,那就是傻子了。
血族。他是血族中血统纯正的一员,那一次,包括他的管家在内,他们都是普罗柯西家族的成员!
“很荣幸见到您,李先生。”路易抚胸致意,在沙发上端坐。
“你应该知道,路易,你孤身到我这里来,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路易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充满真挚:“我的主人希望,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并且我们知道,李先生一定需要我们的帮助。”
“朋友?帮助?”李淳风摇摇头:“那么你告诉我,谁是你们普罗柯西家族的朋友。”
路易笑而不答,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华夏人常说,有缘就是朋友,您何必怀疑我的真诚?”
“好,我不怀疑你的真诚,说说你的条件。”
“一个人换另一个。”路易伸出两根手指。
李淳风眼中带起了笑意:“你想要爱德华?”
“李先生果然是聪明人,”路易说道:“另一个,对您来说,比爱德华重要多了。”
“谁?”李淳风目光紧紧盯住他。
“就在这间屋子里。”路易指了指蛊王的房间。
“你说什么!”李淳风霍然站起来,“你要把她变成血族?”
路易脸上严肃,沉稳而优雅地说道:“如您所说,但请您了解,让逝者加入我们,远比初拥仪式要复杂得多,这个世界,也只有我们有这种能力,起死回生并不是传说,并且,她将拥有永恒的生命。”
“你做梦!”李淳风怒道:“拿爱德华换她复活,绝不可能!”
“您不必现在给我答复,路易随时等待您改变主意。”他笑道:“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错过这种机会,我想以您的智慧,应当能分清楚是否值得。”
“你可以走了。”李淳风平静下来,再没有一丝怒气。
路易眼神悄然变了变,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精美的卡片,放在茶几上:“这是我的名片,路易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林娇蕾为他打开门,透过落地窗,李淳风注视着路易走出花园,上了一辆劳斯莱斯轿车。
“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林楚盈小声说道:“爱德华和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别说了!我不会牺牲一个人,换取另一个已经消逝的生命。”李淳风闭上眼睛,“你知道这叫什么?这是与虎谋皮。”
林楚盈还想说什么,看一眼林娇蕾,叹口气,“吃饭吧。”
李淳风点点头,捡起那张名片,扔进垃圾篓中。
戒备森严的虎贲大牢,碧姬与月婉幽隔栏相望。
“怎么,他还没有来审问你?”月婉幽的待遇比碧姬优厚很多,一张铺满棉絮的单人床,被子,毛毯,热水瓶齐全,甚至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碧姬却只有一张木板床,薄薄的床单和毛毯,勉强能够抵御寒冬腊月的酷冷,这六天来,她没睡过一次安稳觉。
“也许在商议怎么处死我,你猜是绞刑还是……砰!?”碧姬裹着毛毯,手指顶在自己的脑门上。
“你想太多了,他们不敢拿你怎样,还有上帝在,你死不了。”
“似乎是的,月婉幽,他们把你关在这里,难道要关一辈子吗?”
“谁知道,不过,在这里似乎比外面更安全,有吃有喝,不用担心被仇家盯上,也不用每天考虑怎么杀人,我有点喜欢坐牢的感觉了。”
“我会考虑满足你的愿望。”牢房尽头,一个让她们熟悉又惊惧的声音出现了。
李淳风和叶子羞并肩走来,两名虎贲队员跟在他们身后。
碧姬紧张地抱紧了双腿,月婉幽无所谓地望着他。
“喜欢坐牢是吗?”李淳风对月婉幽说道:“没问题,虎贲的牢饭管够。”
月婉幽笑了起来,无比放肆:“你来这里,是要和碧姬谈条件吧?我也没问题,呆多久都行。”
李淳风冷笑一声,转向碧姬:“我这里有两个消息,你想听哪个?”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吗?”月婉幽再次插嘴,这女人大概寂寞久了,总是寻找一切机会搭讪插嘴。
“与你无关。”李淳风冷冷说道:“两个都是坏消息。第一个,我已经向上帝发起挑战书,一个月之后,长城上一决生死。第二个,你将接受审判,死刑的机会将很大。”
仿佛提前宣判了碧姬的生死,李淳风只说了这番话,便转身离开。
“别听他的,他这是在恐吓你!”月婉幽望着失神的碧姬,既有点幸灾乐祸,又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敢挑战上帝……他敢挑战上帝……”
两眼空洞的碧姬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无所不能的信仰遭遇了挑战,她的世界轰然崩塌。
上帝是无敌的,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