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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儿」是个很乘的女郎,人如其名,温柔甜蜜,从不与魏一山争执,一切都听他的话去做。她像一只芳香多汁的蜜桃,鲜甜满口,任何时候都没有苦涩。
想到这里,魏一山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到达甜儿家时,她还睡在床上未醒。魏一山是有门匙的。他一直走到她床畔,她也不知道。
魏一山伸手进被中摸一摸,触手一片光滑。这一摸,令他心神一荡,忍不住除下外衣,钻进被窝中。
「碍…」甜儿一惊而醒,见是魏一山,大发娇嗔,道:「你吓坏人,我要你赔命!」
「赔命?」这一句话触中魏一山的心事。
「甜儿,这两天你要特别小心,例如饮食方面,不可随便乱吃外面的食物,不可与陌生人交谈,不可……」
「发生了什么事?」甜儿不解。
「没什么,」魏一山不愿将恐吓信之事对她说明:「我只是觉得近来有很多坏人,像你这样可爱的女郎应该当心。」
「噢,」甜儿笑道:「你是转弯抹角想讨好我。」
和「甜儿」亲热了一阵,魏一山的紧张和闷气暂时消散了,他在床上呼呼睡去。
甜儿见他睡得香,便不再打扰他。料想他醒来时也许要吃点什么,使到下面超级市场去买点食物。
在她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篮中有一朵从未见过的艳紫色的花。
女人有一个习惯,见到美丽的花,不知不觉便拿到鼻中嗅一下。那花有一种清香,令人感到舒适无比。她嗅了几下,开头不觉得什么,忽然脑部一阵晕眩,昏倒在地上。
魏一山对这事情一点也不清楚,他一直睡到午后,醒来时,在床畔找不到甜儿,叫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已敏感地觉得有什么不对。起身看一下,一走出客厅,不禁惊呆在那儿,原来甜儿倒在地上,她的脸孔一片青紫色,似乎中了什么剧毒,而呼吸也早已停止。
「甜儿!」魏一山大叫一声,悲从中来。好些年来,他没有这样哀伤过,甜儿活著的时候,他不觉得怎样,只当她是一个散心的伴侣,但现在她死了,他才知道,自已对她的感情是那么深。
一个钟头后,那个小胡子探长又来了。
「还是你!」他脸孔一沉说。
「现在你知道我的话不错了,我是患了死亡传染症,凡是和我接触的人都要死亡!」魏一山神经质地大叫。
小胡子探长没有理他,他俯下身去,在甜儿身边拾起一朵花。
「这朵花带回去好好检验一下。」他对他的助手说。
他又检验了那尸体,同魏一山问了一些话。
「你回家去休息休息吧。」
「不,我不回去。」魏一山坚决地摇头说:「我要暂搬去酒店居住,我不愿接触任何亲人。」
「也好,今后我的探员会保护你。」
魏一山在警探走后,立即搬到一家酒店去居祝这一回,小胡子探长倒真的派了一个探员跟住他,一方面是以防不侧,一方面暗暗观察谁是在暗中行事的凶徒。
探员名叫华丹,是个粗人。本来当值时不能喝酒,但跟著魏一山,他却有机可乘,裤袋中偷偷放著一瓶威士忌,不时往口中送,自得其乐。
魏一山住酒店的内房,他便在外面的起坐间,或是坐著看电视,或是卧在沙发上嚼香口糖。
魏一山对这个人有点讨厌,但却不能撵走他。
华丹虽然笨,可也看到这一点。
「魏先生,你要做什么事情,尽管照常去做,不要因我在这里而觉得不便。我的职业是要跟著你和保护你,但另一方面,我就像这厅中的任何陈设一样,对什么事情都会视而不见。」
「譬如说……」魏一山问。
「我知道你们有钱人喜欢那一套,找个妞儿到房中解解闷,像那种情形大可随便,可以当我不在这儿。」华丹居然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魏一山「哼」了一声。这时候他那有心情。
在酒店,魏一山和家里通了电话。
他把那封奇怪的恐吓信告诉了太太。并叫他小心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跑。
交代过后,魏一山又和自己几家公司的职员联络,作了几个业务上的决定,心情才稍为宁静一些。
「唉,想不到我落到这种田地,要躲躲藏藏地像个犯人一般。」
魏一山仍然茫无头绪,到底谁会干出这样的恶作剧。从华丹口中,他知道「甜儿」是嗅了那朵毒花而死的。那花本是无毒,但是却染上了极毒的粉末。
他躺在床上,心事重重,过了很久才朦胧入睡。在梦中,他觉得自己真正患上死亡传染症,无论他的手触著什么东西,那东西都立刻死亡。他触著一只狗,那狗狂吠一声就倒毙了;触著一朵花,那花立刻凋谢。
在这刹那间,他一惊而醒,隐约听到一阵呻吟声,发自房外。他走出外面一望,那笨头笨脑的探员华丹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口流白沫,地下有一个扁平的威士忌酒瓶,似乎因喝酒而中毒。
魏一山急打电话报警,可是在小胡子探长未到之前,华丹两脚一伸,已经毙命。
探长令人在华丹尸身上检验一番,证明是喝了混和毒药的酒才毙命的,很可能有人用毒酒换了他身上的一瓶。
探长翻起牛一般的眼睛对魏一山瞪视。
「你不用瞧著我,你以为我是凶手?」魏一山苦笑道。
「在此情形下,我们对你不得不怀疑。」探长说:「你最好留在这里,暂时不要离开。」
「我不会出去,我不想再害人。」
「害人?」
「是的,那恐吓信不是声明我接触到谁,谁便死亡吗?探长,你他要小心。」
探长楞了一楞,道:「胡说八道!」
他令人把尸体带走。这一次,不再安排一个探员在房内陪魏一山,却令两个军装警员在房外把守,不许闲人进入。另一方面,也有不让魏一山出外之意。
酒店侍者不敢将饭菜端进去,把一个托盘放在地下,便走了。
原来魏一山是「危险人物」之说,已传遍了酒店。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把魏一山说成是一只疯狗一般,总之,一触著他便得死亡。
似乎有人故意在散播这消息,才会流传得那样快。而那散播消息的人,说不定就是那写恐吓信的凶手。
傍晚,魏一山胡乱吃完了饭,他打一个电话回家,但无论怎样也拨不通。向电话公司询问,据说线路中断。
这又是一件奇异的事情,魏一山心中狂跳。他敏感地觉得有什么不妥。
大约半个钟头后,他太太明娜匆匆赶来了。
门外的警察不让她进去,明娜著急说:「我是他的太太,而且是他叫我来的。」
魏一山这时也从里间走出来,夫妻一见,恍如隔世,紧紧拥抱在一起。
忽然,魏一山把明娜一堆,道:「不好,你中计了!」
她愕然地望著他:「我不懂。」
「那凶徒在外面曾经扬言,任何人一碰著我,就得死!」
「这是他的危言恫吓吧?」
「唉,你不懂……你是怎么出来的?」
「是你的电话叫我来的,你说很寂寞,要我到酒店来陪你。后来,我想再找你,电话却坏了。」
「唉!」魏一山连连叹气:「这明明是计,明明是计!」
明娜还想说点什么,忽然两眼一翻,露出极端恐怖的表情,就像有人在她身体刺了一刀。
「明娜,明娜……」
明娜不能应他,她已倒下了。
「明娜……」魏一山痛哭失声。他把她放在床上,检查她的身体。但无论怎样细心观察,也不知她是怎样死的。
魏一山的妻子就这样死在他的怀中,虽然他事前已知不妙,可是也料不到,事情竟发生得那么快!
如果说她受到什么袭击,那是绝不可能的。当时窒中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探长很快又来了。
「我的天,请你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探长叹口气道:「一天到晚忙著你的命案,我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
听完明娜遇害的经过,探长又大发雷霆对门外的警员道:「饭桶,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准入房内吗?」
「她……她说是他的妻子。」警员满肚子委屈。
「以后别说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老子、他的祖宗,也不让进去,懂吗?」
这时侯,一群记者来到门口。有几个记者认得小胡子探长,分别和他招呼。
探长眉头一皱道:「你们的嗅觉怎地这么灵敏?」
一个记者把一份晚报一扬,那报章以大字标题写道:「死亡人物,小心勿碰!」探长把报章拿过来,细细阅读,那上面居然十分详细地把魏一山遭遇的三宗命案一一描述,还加一个愿望性的按语:「在今天傍晚,大概第四宗命案要发生了。」从这些语气看来,如果不是该报的编辑是与案件有关的主谋人,便是有人把这份详细的消息寄交报馆发表。
最令人注意的,是它竟预告魏一山的妻子将会遇害。
探长看完那段新闻,耸耸肩道:「好吧,先生们,请进内采访吧,但不要忘记,谁和那位先生接近谁就会死亡!请吧,不用客气。」记者们倒有些迟疑,却步不前。
忽然听见一人在里面大笑,说道:「来吧,为什么不进来?我就是那个魏一山,谁碰到我,谁我死亡。哈哈……」
原来魏一山受了一连串的打击,精神颓丧,有点像疯疯癞癞的样子。
他走到门前。记者们正想提出几个问题,魏一山忽然冲出门口发足狂奔,两个守卫的警员想要制止,探长喝阻他们道:「让他去!」
他取出无线电来对埋伏在酒店大堂的便衣警探吩咐:「C三,C八,你们听著,魏一山现在跑下来了,是我故意放地出来的,你们设法跟踪他,瞧著有什么发展……」
魏一山奔下酒店大堂,见后面无人追来,松了一口气,整整衣襟,若无其事地向门外行去。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的生活还是照旧。但魏一山却怀著悲愤的胸怀,只觉得任何一样事情都不对劲。他选择一处公园坐下,陷入沉思之中。
很久以前,他只是一个穷光蛋,在一个老律师家做事,老律师信任他,把一切财产账目交他管理,包括他在房地产的投资。老律师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女儿叫海燕,她一腿不良于行,尚未嫁人。
魏一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他一方面对海燕表示关切,有娶她为妻之意;一方面却暗中进行计划,以慢性毒药将海燕毒杀。
海燕死时,大家都以为她因体弱患病而死,谁知她却是受了陷害。海燕死后,老律师自然十分伤心,他把业务交给魏一山,自己一人出外旅行。不久,便在旅途中传来年老病逝的消息,他的遗嘱是把一切都交给魏一山。
那年,魏一山接受了老律师的遗产,从此小心翼翼地加以经营,终于成了今天的大富翁。
这几年,年纪大了,每逢想起那件事情,魏一山开始感到有点不安。但老律师和他的女儿已死了,没有任何人追究他。而日子一久,他也渐渐淡忘。直到这几天,这件埋没良心之事又重现他的脑际。
也许老律师根本没有死,他今天来找我报复?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他想。
但就算老律师那年没死,过了这几十年,也早该死了。想到这里,魏一山便觉得无稽。
一个女郎从不远处向他走近,她抬起头来,露出微笑……珊珊,这是他的女儿。
「珊珊!」魏一山叫著。在最寂寞难过的时候见到亲人,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爸爸!」珊珊也叫道。
突然,像触电一般,魏一山从长椅上跳起来。
他不能再让女儿碰触到他,还可能又是那凶徒的阴谋。
他转头便跑。他越跑,珊珊反而向他追得越急。
「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魏一山声嘶力竭地叫。公园里的人虽然不太多,可是见了这种情景,都觉得非常奇异,驻足旁观。
魏一山跑到一个大水池旁,那是一条十字叉路,本想喘一喘气。忽地有个男孩的声音叫道:「爸爸!」
原来他的两个儿子也从西面走过来。
魏一山惶恐之极,急向北面逃去。
北面是一座具有历史性的建筑物,有两道数百级的石阶向上升起,上面是一座破旧的殿宇。
魏一山一时情急,向上跑去。他的两个儿子也从两道石阶分别向上追来。
魏一山只有一个念头……一停下来,便会害了三个儿女的性命。他已害了妻子、害了情妇,不能再把最亲的骨肉害死。终于,在气喘如牛的情形下,走尽了石阶。上面是一块空地,前面是一座废殿,右面是一条长廊,一直伸展开去。出乎他的意外,他的女儿珊珊比他更快,竟从那殿宇中走出,含笑向他走近。
他的两个儿子在两道石阶中奔上来。
「中计了!你们都中了那魔鬼的诡计!你们决不能走近我,你们是我最后的亲人……」魏一山一面大叫、一面向那长廊跑去。
那长廊的尽头是一面石壁,高出地面数百尺。虽有栏杆,但对一个疯狂奔跑的人,只怕不起作用。魏一山笔直向那尽头跑去,情势越来越危急,地面有些人驻足而观。
他将近跑到那走廊尽头,回过身来,露出满面惊惶的神色:「珊珊,冬冬,文文你们不要迫我,我宁愿自己跳下去,也不愿你们接近我,步妈妈的后尘……」
他一面说著,一面伸手似与谁抗拒。陡然,一声惨叫,天崩地裂,他从那数百尺高的石壁直坠而下,粉身碎骨,鲜血染红了数十尺的地面。
呜呜长鸣的警车,又把小胡子探长载来,他向现场目击者以及追踪魏一山的警员C三、C八询问当时的情况。这些人详细地把魏一山像疯子一样奔跑的情形述说:他一面跑一面叫著几个孩子的名字,好像那些孩子在追他,但后面并没有人。当他在石壁堕下的时候,探员也无法及时制止他。
很显然的,魏一山在死前有种幻觉,以为见到一些人。而珊珊、冬冬、文文都是他儿女的名字。
小胡子探长听完现场人士的叙述,便与魏一山家中联络,接听电话的正是珊珊小姐。
「我没有离开过家里,也不准备出去。」珊珊说。
探长挂上电话,点点头。他早就料到魏一山之死是由于他的幻觉,令他产生一种恐惧的思想。黄昏时分,探长约晤那份曾经用大字标题报导有关新闻的晚报总编辑,他名叫罗百辛。
「我想请问一个问题。」探长开门见山道:「今天报上,你们关于魏一山的新闻是怎样得来的?」
「……」罗伯辛有点迟疑。
「我知道新闻来源是报社的秘密。但这个线索却与五个人的命案有关,希望你能合作。」
「唔,」罗伯辛开言了:「那把新闻送来的人,我们从不认识。他们总共来了四次,每一次都在与魏一山有关的命案发生之前,把消息告诉我们。起初,我不相信,但到三次应验之后,我们不再犹豫,立即刊出。」
「送信的是什么人?」
「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女。那少女是残废的,走路有点不便。」
「没有透露身分?」
「没有。那老人好像说过他是个退休的律师。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
「谢谢你。下次他们再来的时候,无论如何请设法把他们留住,用电话告诉我。」
探长与罗伯辛告别,老人和少女便没有再到过罗百辛的报社。魏一山的五宗连环命案,也就在神秘重重的气氛下成为悬案。警探和一部分犯罪专家假设魏一山是患了神经病,杀死四个接近他的人,然后自杀,那字条和一切布局,都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
只有泉下的魏一山才知道这是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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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因车祸撞伤了脑部,必须开刀,才能救活。
这是一项大手术。最有名的脑科医生森田被请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三个其他医生和六个护士协助之下,进行这一项手术。
病人是个男子,三十余岁,名叫大野。是个推销员。
这时候,他完全昏迷在病床中,任人摆布。森田医生已将他脑部剖开,割去受伤的极小部分,根据医理,这一部分割去,并不妨碍病人的一切生机,也不会影响他的智力和思想。
尽管森田非常熟练,但进行脑部手术不是等闲的事情,必须一丝不苟地工作,稍为弄错一点,便可能令病人疯癫或痴呆。
那些平日像小鸟儿般吱吱喳喳的护士,这时一声不响。她们看见森田医生的额部有汗冒出来。
「这里面有点麻烦。」他忽然停手,与其他三个医生商量:「这一小堆组织如果割去,可能会影响右侧一部分细胞的活动;但如不割去,则生命无法延续。你们以为如何?」
几个医生观察以后,也说:「是的,我们同意你的意见。」
「只好冒一冒险。」森田说:「割治后,大野的脑力也许会稍为不如常人,在今后一年内,必须小心观察他的行动。」
「是的。」
医生们取得一致的意见后,手术继续进行,以至结束。
下了班,护士们松了一口气,又吱吱喳喳地谈论这件事的经过。
「啊哟,那头脑割开,好吓人埃」
「我真担心病人以后会变成白痴!」
「难说得很,因为他脑部比别人少了一块。」
「……」
病人大野在病房中,自然听不到这些意见,他在医生们悉心料理之下,半月之后,渐渐复原,能够动作和说话。
大野的表现,开始时似乎有点呆笨,说话说得很慢,医生们很担心。
但一天,大野笑著对一个叫芳子的护士说:「姑娘,不用担心,你的爱人今晚一定会向你道歉。」
芳子吃了一惊。她正好在心中想著前天的事,爱人辉夫和她吵嘴,以后一直赌气,没有来过电话,今晚,她在一个场合,可能见到辉夫。她怕他性子倔强,依然不睬她,心中正为这事情忧虑著,料不到大野说穿她的心事。
「你怎么会知道的?」她恨诧异:「我没有告诉过你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能看穿别人的思想?」
「不,」大野略带畏怯说:「我亦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总之,你走近我的身边,我便能知道你的心事,好像你自然而然地显示在面上一般。」
芳子呆了一呆,道:「慢点,让我们叫秋子来一试。」
秋子是另一个护士姑娘的名字。芳子把她叫来,说道:「你站在大野先生面前一会儿,设法回忆你在昨天做过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