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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厚仍请贺劲夫来诊视,贺劲去看了连连皱眉,自称医学浅陋,劝张厚还是另聘高明。
于是又转换了几个中医,药石纷投,始终毫无功效。唐娇被折磨得面黄肌瘦,再不像从前的明艳照人,张厚也对她疏远了,唐娇禁不住双重打击,一天夜里哭了很久后,便投河自荆郑时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多少,他自己洋洋得意,丝毫不以为愧,此外,更对求他施术者诸多勒索,贪得无厌。那李金花便是一个例子,自唐娇死后,张厚虽回到她的身边,但她必须定期拿一笔钱财贡献给郑时,否则郑时便威胁把她的秘密说出来。
用了这种种不择手段的方法,郑时不久便发了财,在城中买了一层大房子,婢仆如云,穷奢极侈。
他把妻子娟娟从山中接出来,但娟娟一直与他貌合神离,她已失去了一切希望,每天把自己关在房中虔诚拜佛,对他的事不闻不问。
这正合郑时的心意,他又娶了三四个年轻貌美的侍妾。那些侍妾都是郑时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她见了谁家有漂亮姑娘,便趁机作法,扰得人家鸡犬不宁,事后出面替人「解除灾祸」,或是威迫利诱,把人家的女儿骗到手。
有时侯,某些人受了别的法师的降头,来请他解救,郑时在收到厚酬之后,每次均以更高的法术把对方巫师气走。这使他的声名不胫而走。
一天,郑时正在家中与侍妾调笑之际,忽有一个女人来寻他。这女人神色张惶,但穿著时髦,仪表出众,俨然是个贵妇。
从这贵妇的华丽装束看来,郑时一眼就知道来了一只「肥羊」。再见她体态妖娆,脸如春花,他就更乐得眉开眼笑了。
贵妇自称姓焦,名叫爱莲。她最近在半夜里,常常梦见遭烈火焚烧,醒来时全身火热,唇乾舌燥,以后便再也睡不著了。她怕这是中了降头的初步象徵。
郑时问她心目中有什么仇人。焦爱莲说出一个名字,叫雷刚,这是她的旧情人。现在她已另有男人,雷刚心里不高兴,声言要害死她。故此她担心这就是雷刚做出来的好事。
郑时点点头道:「很可能,这是一种初入门的法术,叫『欲火焚身』,如果我猜得不错,你除了有火炙的感觉外,还有一种强烈的男女欲念缠扰著,令你醒来后,再也睡不著,是不是?」
焦爱莲满脸通红,低下头,这等于是默认了。
郑时见她楚楚含羞的姿态,愈觉心痒难搔,便出言恐吓道:「虽然这种法术并不深奥,但身受者如不及早想法,有可能欲火攻心,毒入骨髓,变成一个放荡的妇人,随街脱光衣裳,勾引男人。如果得不到男人,便像吸毒者毒瘾大作一样,痛苦抽搐,比死了还可怕。」
焦爱达吃了一惊道:「真的会那样?那家伙可恨死了。我该怎么办?请快救救我!」
郑时呵呵笑道:「那倒不要紧,幸亏你找到我。我一定会使你平安无事。」
「我不但要平安,还要整死雷刚那小子。多少钱我不在乎。」焦爱莲咬咬牙龈说。
「慢慢再说,先进房来,在祖师面前跪下,看看你有没有缘份,我还要检验你中毒深不深。」
其实郑时这一套全是鬼话,什么祖师、神像,全是他弄出来的。焦爱莲不知就里,便跟他进入一个斗室内。里面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大神像,烟火缭绕,果然令人起了一种虔敬的心情。
郑时道:「在这里跪下,把衣裳脱去。」
焦爱莲讶异道:「为什么要脱衣?」
「我要看看你中毒有多深……在神像面前,心地光明,不用怕难为情。」郑时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焦爱莲信以为真,便把衣裳脱去,连胸围也除下了,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美妙的线条。郑时吞了几口涎沫,装模作样,趁机肆其手足之欲。
他又拿了一只菠萝和一只雄鸡出来。把菠萝交叉切开了一道口子,在神前用利刀割开鸡颈,把鲜血滴在菠萝的缺口上。焦爱莲看了,只感一阵恶心,把脸转了开去。
「好,把这菠萝带回去,挂在你的房门口,它可以为你辟邪。」
焦爱莲不敢拿,令她的司机替她提了上车。
数天过后,焦爱莲照郑时的吩咐,把她的旧情人雷刚的几片指甲和一小撮胡琵碎末带来,郑时即替她作法。
雷刚是个三十余岁的男人,身体健硕,无正当职业,专做一些本小而获大利的生意。
他与焦爱莲的确曾是旧情人,但最新的关系却是走私生意搭档,他们把毒品运入,暗中发售,获取巨利。雷刚负责与毒贩联络,焦爱达则负责以美色笼络有势力人士。二人合作得很好,已将近一年。最近焦爱莲因看上另一个男人,忽生异心,要把雷刚害死,好独吞一批毒品。她对郑时所说受「欲火焚身」等语,全是谎话。
郑时不知这些关系,反正他抱著「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心理,对谁是谁非并不深究。在他的作法之下,雷刚不到三天,便开始感到遍体不适,头痛欲裂,每次头痛时,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下,或是把它砍掉。
雷刚听过关于降头的传说,他还记得年轻时常在一家杂货店买东西,听那店主讲过吐蕃是降头大师,神通广大,他不知道他己身故,便决定去向那杂货店主打听一下。
雷刚找到那个杂货店主,才获悉吐蕃已经去世,不觉十分失望。
这个杂货店主正是吐蕃临死时,送还他三十元欠账的店东,他与吐蕃生前是好朋友。这时见雷刚神色痛苦,便道:「你暂时不要走开,也许我有办法帮助你。」
雷刚高兴万分道:「真的?」
「唔,你已怀疑中了降头,有想到这是谁干的吗?」
「你把关系最密切、利害影响最大的人想一想。」杂货店主说。
雷刚搔搔头皮:「我的朋友很多,很复杂,一时也想不出谁会有可能。」
「莫非是她……」雷刚皱起眉头,他仍觉得不大可能。
这天,天气阴暗。
郑时刚与一个侍妾温存过,在他的「工作间」中作法。
但很奇怪,总好像心绪不宁,施法术时不能入「窍」。
脑海中忽然浮起了一幕幕的往事,他怎样陷害师父吐蕃,怎样迫死了大师哥,又怎样强迫师妹为妻,那时候师妹娟娟长得如花似玉,是山中的美人,现时自然憔悴了,她只关在房中念经拜佛,一星期也不见一次面……郑时愈是胡思乱想,愈觉得烦躁不安。
他想喝酒,这是他前所未有的事情……在专心作法的时候,竟想喝酒。
他放下了一切,走进一个侍妾的房中去,开了一瓶洋酒,大口大口地喝著,烈酒像一团火,落人他的胸中,使他稍为舒服一点。
侍妾替他按摩双足,把美丽的脸庞枕在他膝上撒娇。于是郑时的心情又好转一些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征服者,能够征服一切的人,只要他愿意的话。
电话铃声响了数下,是当地黑社会头子鲍子飞打来的。劈头一句就说:「郑兄,我们大发达的机会来到了。」
这个不法组织头子,要郑时马上到他那里去一趟。
郑时到达,已有两三个人在座,气氛严肃,但又带著几分神秘的意味。
不法组织头子将他的大计述说一遍。原来他们要行刺州长敦哈里,把他们拥护的人莫松推上台。这样,他们这个不法组织便可在本州内,横行无忌。将来还准备拥护莫松竞选总理,控制全国,他们的野心是不小的。
在计画内,不准备直接用武力去行刺敦哈里,却要郑时暗中使用降头,把敦哈里害死,或令他重病不能参与州长竞选,于是他的政敌莫松便可顺利登台。
莫松是他们这个不法组织「三青帮」的幕后首脑,他答应在事成之后,这些得力「助手」人人都有封赏。又如果他能出任总理的话,则这里人人非将即相了。
郑时也是受了这样的诱惑,才参与「三青帮」的组织的。
现在,「三青帮」正式宣布,这计画已到行动之期,郑时奉令,要在二十天之内把敦哈里弄得瘫痪在床,不能行动。
郑时哈哈笑道:「莫说二十天,就是三天之内,也能达到这个目的。」
其他几个成员听他说得轻松,都非常兴奋,纷纷和他握手,祝贺成功。
郑时回到家中,即开始作法,自有秘密人员去把敦哈里的贴身物件取来,供他应用。
郑时专心行事,他知道必定成功。但奇怪的是,当他转向另一个人物……雷刚……作术时,情况便不大顺利。他觉得心房一阵阵狂跳,而脑海必定再次浮出自己陷害师父的惨剧,这令他感到非常诧异。
一次,他的心不但跳,而且忽然疼痛起来,好像给人用大铁钉刺了一下。
郑时一惊:莫非他也中了别人的降头?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郑时开始有点怀疑了,他非要跟焦爱莲见见面不可。
来到爱莲家中,郑时知道她的精神已复原了。
郑时满意道:「我给你的辟邪菠萝已奏功了,但你要跟我打听一下,对方所用的巫师是谁,他似乎不如我想像中的简单。」
「我试试看。」爱莲微笑回答他,她的神态是妩媚的,一对眼睛风情万种。郑时心痒痒地,暗想:这个骚娘儿我迟早一定要弄到手。不过现在大事在身,且先饶了她。
他回去继续施术暗害敦哈里和雷刚。用一个木头人,写了州长敦哈里的名字,在他两腿上各钉了一枚利钉,直透而过。然后加了药物,把它放在药炉之上作法,喃喃念起咒来。
第三天,州长敦哈里果如他预料一样,忽然两腿痉挛,疼痛万分,像遭两根长钉深深刺入,寸步行走不得。
敦哈里延聘省内名医诊治,但都不得要领。有的说他是半身不遂,有的说他那两腿要锯断,无论怎样,敦哈里似乎是残废走了。
由于这正是州政府竞选时期,消息立即传开去,轰动全剩人人都说,敦哈里如果残废,对头人莫松便会当眩由于敦哈里连任州长十余年,极得人民爱戴。很多人听了这消息,都在哭泣。只有「三青帮」的人,闻讯雀跃。而郑时更喜悦万分。
第六天,他继续施术,要令敦哈里的病情恶化,他举起铁来,向他两腿的大铁钉敲去。但那铁才碰上那铁钉,他自己蓦地「啊哟」一声大叫起来,就像自己的腿部给钉了一下一样,痛得他全身抽搐。
这不由他不信,是遇到「高手」的对抗了。以前他对雷刚施术时,觉得胸前隐隐作疼,尚是可以忍受的,他以为那是偶然。为了进一步证实,他咬起牙龈,举起铁,对那木人右腿的钉子再敲下去。
这一打下去,郑时叫得声音更大,身体一歪,仆倒在地上!
他满头是汗,挣扎著爬起来,两腿疼痛异常,几乎站立不牢。
这是高明的「反手术」。郑时知道,在降头术师中,有一种方法是反手攻击那施术的巫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他陷害别人什么,便把那一套还诸于他。
郑时也曾跟吐蕃练习过这种方法,可是这些年来从未使用过。因为他未曾遇过真正的高手。
在遭遇到别人的「反手术」时,巫师又有两种方法可以应付,一种叫「洗净术」,即消除对方的法术,全身而退,从此不再拈惹这件公案。另一更厉害的方法,是「三反手」,利用极高的技巧,把敌人迫回来的邪术,再迫回给他。这是生死肉搏之斗,一个弄得不好,便是两败俱伤。
郑时自恃学过「三反手」之术,而自己的师父吐蕃本是天下最好的巫师,他料想对方不是敌手。
于是他亲自在他的秘室中,配制「三反手」所需的药物。那是将一条蜈松、一双蜘蛛、人脑盖末(通常在荒坟中取得头骨研碎)、糯米、榴汁和人乳等混和在一起。用来涂在敦哈里那只木人身上。
半夜,郑时振奋精神,对著这木人喃喃念咒。每一串咒语从他口中念出,彷佛一阵波浪,向外扩散开去。
那木人身所涂的榴和人乳的甜香,也一阵阵扩散开来,向外传出,彷佛与他的咒语配成柔和的节奏。
起初,层层波浪送出去非常顺利,但不到两三分钟,那波浪扩散的幅度便愈来愈窄了,而且逐渐向他自己迫回来。
那榴的甜香也已散去,代之而飘起的是一阵浓重的鱼腥味。
郑时只觉要作呕,这阵气味是他最害怕的。
但那阵气味逐渐包围著他,将他整个吞没。郑时呕吐狼藉,昏倒在椅子上。
当郑时醒来时,他发觉已被侍妾们扶到床上躺下,他知道这一次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对方的高手竟打败了他,他不相信这是事实。
更令他吃惊的是有一阵鱼腥气味一直缠绕著他,并没有散去。而且彷佛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他一摸自己的背部,不觉叫一声苦。
原来在他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长满了鱼鳞,从背部到腰部,到处是鱼鳞片。
这是中了什么降头?他不明白,以前听师父的讲述中,好像并没有这种把人变成鱼的降头。
他剥下一片鱼鳞,「啊哟!」他自己叫了一声,那鱼鳞上竟有血。
正在这个时候,家中饲养的老猫阿花走过,它「虎视眈眈」地望著他。
「不好,他已把我当作一条鱼了。」郑时赶快把身体钻入被窝中。
天亮后,他用各种药物在背上洗刷,又用各种咒语为自己解毒,可是都无法除去那些鱼鳞。
到了午后,身上的鱼鳞竟愈来愈多,连两腿也遍是鳞片。
当他见阿花在盘中把一尾鱼取食时,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好像那被吃的就是他自己。
晚饭时,侍妾蒸了一尾美味的石斑给他佐餐,他一口也吃不下。
「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巫师,与他当面一较高下。」他喃喃地说。
晚上,他带了一些应用物品,亲自驶车到州长敦哈里的住宅门外。
这时他连走路也有点不方便了,因为脚面上也长了鱼鳞,身上的腥味愈来愈浓厚。
「叫你们的巫师出来见我!」他大口喘著气说:「我要与他当面拚个你死我活!」
屋内没有动静。
「怎么,难道他怕了我吗?」郑时又叫道。
郑时又叫了两声,敦哈里的屋前忽然灯光大亮,照耀得如同白画。中门大开,一个乾瘦的老人扶著一根拐杖,从屋里走出来。
郑时一见这人,如见鬼魅一般,起初还不大相信,揉揉眼睛再看去,依然不错,他确是死去的师父吐蕃,只是比前瘦小多了。
他转身要逃,可是后面有一队警察拦住他,再放眼望去,四周都有警察把守著,看来是为对付他而设的。
「阿郑,你不记得师父了吧?」吐蕃用平和的声音问。
「是,师父……你到底是人……是鬼?」郑时颤抖著声音问。
「依你说呢?」
「是……人!」
「不错,」吐蕃把拐杖一顿地下的石扳道:「我没有死,那天你让我吃下最毒的药物『穿心蛊』,但是你不知道哪一种是正药,所以多给我吃了两种颜色相同的药物。多亏这两种毒药全部在我体内发生作用,互相克制,以毒攻毒,竟使我不致毙命。我在中毒后十天,已经察觉自己不会死,不过身体饱受毒药折磨,精力衰弱而已,我继绩装死,是使你不致生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哼,我还愁没有报仇的日子吗?」吐蕃愈说愈是悲痛,老泪纵横。
郑时惊得汗流浃背,连声道:「师父,我知错了。」
「我没有说完,」吐蕃道:「那时你把我女儿娟娟看管著,始终不让她和我有说话的机会,我只好用他法使人救我。我叫你替我送还三十元给杂货店主,你还记得吗?其实以我当时的环境,怎会欠人卅元?你是聪明一世,蠢钝一时了。杂货店主曾和我一同走过江湖,是我以前的老搭档,深知我的性格,一见你把卅元送给他,说是代我还债,便心知有异。你走后,他便用显影液体把钞票浸透,上面便有我的笔迹,吩咐他在我临终之日,要准备一副有洞孔的棺材,又要他买通办丧事的工人,在做坟地时,要留好通风之处……」
吐蕃追述在坟墓中逃生的经过道:「当时你们人人都以为我已死去,包括我女儿娟娟在内,因为她始终没有机会和我谈话。只有杂货店主知道我没有死,在丧礼过后,半夜里他带了锄头和铲子,把坟墓掘开,将我救出,然后仍再将泥土盖好,用车子把我带到城中收藏。
「我虽然能拾回性命,但身体中毒极深,两腿几乎不能行走,双目亦几乎失明。每天打坐疗伤,服食各种解毒的药物。身体复原得很慢,直到今年才算完全康复。这些日子,你可快活够了?」吐蕃说到这里,声音冰冷,充满了怨毒。
「不……师父,你说那里话……我是时常记挂著你老人家的。」郑时慌张道。
「呸,」吐蕃吐了一口唾沫:「亏你还说得出这句话。从你小时侯起,我就知你性格凉薄,反脸无情,所以故意不把法术传给你,想不到你竟用了卑鄙的手段迫我传授。这几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听人说了,果然没有一件好事,足见我当时的观点没有错。前几天正当我要出马收拾你之际,有一个人来求助,他名叫雷刚。相信你一定知道他是谁了。我便乘机从他身上对你反攻。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竟丧心病狂,又要陷害敦哈里州长,我阅报得知消息,立即赶来援救,用『反手术』对你还击。哼,你以为可用『三反手』对付我,那知我传授你的法术中,有真有假,真的部分是为免你起疑,其他高深的法术如『三反手』等,全是假的。不论你怎样狡猾,到底也中计了,哈哈,哈哈!」吐蕃大笑数声,眼泪却从脸上流下来,因为他心境实在凄怆。
郑时见势头不对,前后都有警察包围,突然把心一狠,向前冲去,抓著吐蕃道:「我既不能胜你,今天和你同归于尽!」
出乎意料,吐蕃一点反抗也没有,郑时像抓小鹤般把他抓著,他推著吐蕃向前走,叫道:「让开,让开,谁不让开一条路,我立即把这老家伙杀死!」前面的警察不得不慢慢让开一条路。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吐蕃却是十分镇定,只口中念念有辞。
郑时抓著他,冲出警察的重围,眼见已经离开包围,将近来到他自已的汽车前,心中一阵狂喜,以为这一次总算逃脱了。
就在这时候,他发觉全身一阵阵的麻痒和疼痛,连举步也感艰难。其实,他刚才站在广场上已有不舒适的感觉,只因情绪激动,又忙于逃走,所以才没有在意。这时一脱险境,身体上的不适之感便马上扩大开来。
他抚摸自己的身体,在背脊上生出鱼鳞的地方,这时更粗更厚了。手碰上去,硬绷绷的。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