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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为什么我现在对他非但不恼,反而感觉有一点甜呢?这些天,我感到我心头的荫翳慢慢变薄了,心情舒畅了许多。”
把心里不能对别人说的话对我的日记本倾诉完,心思又回到现实。我又在日记本里写道:
“生物试卷发下来了,我比董海仁小了18分。这还不过是一次生物小测验,考试之前的两天我又分了点心(不是因为他,是别的原因),董海仁只不过就是这次小测验比我多考了几分,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唉,我难道还要被他瞧不起吗?不,我不能!生物全册结束后,老师肯定还会来一次测验,我一定要好好复习一下,争取比董海仁考得多!”
感情发泄完了,决心也表完了。正准备合上日记本复习我的老大难——政治。
这可恶的政治和英语一样叫我头疼!英语我是因为于光亮的关系不愿学,可对政治我是从心里感到讨厌!可恶的政治,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换着花样来,什么政治、政治常识、青少年修养、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真是层出不穷。不用说学以致用,叫我看我都头疼。可高考同样占100分呀,我又不得不背。
我正合日记本呢,坐在我前排的董海仁转回头来,手里拿着化学练习册说:“郝牵萦,你看这个题”话未说完,他发现了我还未来得及合上的日记本,一下子给我摁住了,“你成天写些什么?”
“关你什么事?”想起自己刚才还在日记里写人家,有点急了,看他给我摁住了,我越发使劲往后夺,拼命地想遮挡住他的名字。
“好,果真还有我的大名在上面呢!我倒要看看你都写了鄙人些什么?”也许是对自己的名字特别敏感,他竟然一眼就发现了他自己的名字,于是他扔掉手里的化学练习册,站起身来,手里还死死地摁着我的日记本。
“不行,你不能看!”如果是当面跟他说比赛倒没什么,可已经写到本子上又让他看见实在不好意思,更何况,我刚刚还破天荒地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非但不能让别人看到,就是我自己重新看到恐怕都会脸红的。
“怎么不能看?谁叫你写我了?你都能写,我当然就可以看!”他瞪起了眼,也使劲地跟我争夺。
“你要讲理!你也可以写我,我就不会看你都写了些什么。写日记是我的自由,我写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我是真急了,我觉得我的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写了我,我看看也是我的自由。快放手,我今天非看不可!”他说着,竟然用闲着的左手掰我的手指。
想到上面有关金一诺的内容,我急得泪在眼睛里一个劲地打转。
就算我全力以赴,我也根本就不可能夺过董海仁,何况我还有些怕撕坏我的日记本,可董海仁却不管这些,他使出吃奶的劲拼命地跟我抢夺。
董海仁这种书呆子,看见了他的名字在上面,肯定以为我写了他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怎么会不死命地夺呢?
“你不用哭。你别以为你拿出那个娇滴滴的样来我就会松手,除非你给我看看。”董海仁一边不客气地说着,一边仍旧丝毫不肯松手。
终于,我受不了手指的疼痛,被他给我拽了过去。
也许是怕我再去抢,他“噌”地从座位上窜出,向教室外撒腿就跑。有谁见过林黛玉追着个男人跑呢?我又不能追着他跑,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出了教室。
等他把日记本摔给我的时候,我那天写的最后一页日记已经被他加了“批语”。
在我写的“虽然我知道自己可能挺美的”下面的批语是“卑致极点!”;“可这一次,我这朵鲜花还是心甘情愿的地让他‘碰了一下’”的下面的批语是“真是笑话一桩”;“我一定要好好复习一下,争取比董海仁考得多”的每个字下面是一个“x”号。在我日记的空白处,董海仁还见缝插针地发挥道:“郝牵萦,你果然竟生发如此狂想!你自觉有味?有些人在‘沉郁’(我不知道他这个词为什么要加引号,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郝牵萦)中想寻求一点刺激,故自作丑态,还强调别的,自己黑还怨别人褐!你也把自己看成是一个超出学生身份的游民,原来你也是一个攀花惹草的小人!同学之间的友谊,也不及你郝牵萦单厢情愿!真是自寻的‘见识’。可惜我现在对你没胃口”
董海仁是把我对金一诺的感情,和与他在学习上较量的话混在了一起,错误地认为是我对他有了好感。
这个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还说我一厢情愿!你还对我没胃口,我看见你这么没风度才觉得恶心!真可恶,你既然看了就索性往前翻翻,看全吧!怎么能断章取义,自以为是?
可我没法解释,我不能让全班同学都知道,更不能闹到让于光亮知道。我更怕董海仁恼羞成怒,到处宣扬。
午饭时,我正心事重重地把饭往嘴里塞呢。一个同学敲着饭盆从教室后面走来,“叮叮当当”一直敲到我的桌旁。
是他!金一诺!他没有看我,只是又在我桌前敲了几下,才从教室前边角落里的水缸里舀了水去洗碗。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男生敲着饭碗从后边走过来,“叮叮当当”地在我身边敲了几下。
坏了,今天我和董海仁抢夺日记本的事,肯定有许多人看见了!
我不好意思在男同学面前细嚼慢咽,便顾不得再胡思乱想,匆忙又扒了几口饭,就算吃完了。
从那以后,饭盆交响曲成了每餐饭后的经典,一开始还只是几个人,后来竟然几乎是全班的男同学,吃完饭后他们都是敲着饭盆一路“叮叮当当”地向我走来,有的还会在我的课桌前敲一会,才舀了水去洗碗,害得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细嚼慢咽过。
教室前边正对着门的角落里有一口大水缸,我们用的洗碗水是由男同学们去操场东边的水井里打回来,倒在大水缸里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章 谁跟你明晚见()
下了晚自习,我心情沮丧地去上厕所。教室——厕所——宿舍,这是我每个晚自习后的固定路线。
走到半路,金一诺不知道从哪儿闪了出来。“郝牵萦。”
“你从哪儿闪出来?吓了我一跳。”我是真的被吓了一跳,有些嗔怪地说。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下了晚自习,我就一直在这儿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从这儿走?”说着,我轻轻皱了皱眉。
“你每天的路线像课程表一样,没有特殊事情你是不会改变的,这一点稍微留意就会发现。”他那较薄的唇角往上翘了翘,显出一点笑容,“更何况我的鼻子是很灵的,我只要嗅嗅周围的空气,就会知道哪条是你走过的路线。”
“真能瞎说。”尽管我知道他是信口开河,可我心里还是软软的,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在淌。“你又不是”我不会骂人,一个“狗”字也吐不出口。
“我不是什么?连这都不好意思说?我当然不是狗,我要是狗,你现在跟我说话岂不成了狗吠了?”他笑着说。
我知道说不过他,也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只好选择沉默。
“怎么了?今天垂头丧气的?来,让我给你算一卦。”,他双眼微闭,右手的五个手指不断地轮流伸缩,像神话剧里的吕洞宾,“啊,在这里呢!你有心事?”
“没有。”尽管他的样子好笑,我还是笑不出来。我怎么能将今天的事说出口。
“别不承认了,我已经算出来了。今天董海仁是不是把你的日记本抢跑了?”他这样一说,我知道今天的一幕他肯定都看到了,现在跑这儿来装神弄鬼。
“你怎么就那么会算?什么时候变成张天师了?”我揶揄他。
“其实,我看见了。他没有说你什么吧?”他倒是直接。
“没有。”怎么会没有?董海仁今天在我的日记本上写的话还不够难听的吗?他现在心里还不知道怎样想我呢?
“那还垂头丧气干什么?快出去趟,回去睡觉吧。”
我仍然打不起精神,连个“嗯”字都没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低着头往我要去的地方走去。
“郝牵萦,我听说你平常跟他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把书共读,说说笑笑,这次他为什么又会跟你抢你的东西呢?”正往前走呢,金一诺在我后边又加上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把书共读’?什么叫‘说说笑笑’?”本就一肚子气的我,一听他说出这话一下子就急了,猛地停住脚步,回头冲着他喊道。
“呀,这就生气了?看看你,踩到你的小尾巴也不装林黛玉了?这么大声音也不怕把狼招来?”听他这样说,我正感到不好意思,谁知他又说道“我看你们平常真是挺好的。”
我的心一颤,不愿解释,却又不得不解释,我将刚才提高了的声音降下来说:“我交朋友的唯一原则是‘善良’。一个人只要心地好,我就不会拒绝与他交往。作为同学,只要他这个人没有坏心眼,我就会把他看成朋友。”
谁知道金一诺酸溜溜地说:“是啊,先是朋友,然后有可能就变成男女朋友。怪不得人家今天的醋劲那么大呢!我看你平常在我面前挺清高的啊,怎么在别人面前就那么好说话呢?竟然连日记都让人看了。这到底是真的被人家抢去了,还是虚晃一枪,故意送给人家看呢?”
我心里又难过,又生气,本不想解释,我也知道解释不清,却又从内心里不愿意被人误会,只好辩道:“在我的眼里,咱们班所有的同学没有一个坏的,所以,我也把所有的同学都当成朋友一样。至于其他的,我从来没有想过。”
“我看董海仁经常转回去问你问题啊。”
“他坐教室的最前边一排,他同桌学习还比不上他,你不让他往回转,难道你让他去问他前边的黑板?咱们人是社会动物,同学之间问个题怎么了?你怎么就能说我是与他‘把书共读’呢?我自认为我自己已经很注意与人交往的尺度了,怎么往往还是落人褒贬呢?你怎么也听别人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我忽然明白,我之所以这么急着解释,是我担心金一诺会误解我。才不过两个月,我难道已经在乎他的感觉了吗?
“把书共读也没有什么不好嘛。”他声音淡淡地说。
间隔一段距离,昏暗的路灯,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其实我也没有心思看他的表情。不过,他这句话一出口,我却有点急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生气地说:“你还这样说!”
“对不起,我其实是嫉妒。我不愿意你跟他关系太好。”他竟然坦白地说。
“”,我想骂他瞎说,终于还是不忍心,也不好意思骂不出口,“你嫉妒什么?莫名其妙。”说完了,又觉得不该这么狠心地对他说话,不由得解释道,“董海仁看见了我写的有关你的一部分内容了。他把我对你的感觉和与他进行学习较量的话混在了一起,还妄加评论!”
我本来就不是有心计的女孩子,情急之下,解释的同时,竟然将心里的委屈脱口而出。
“多谢,多谢!我还以为你对我始终是冷冰一块呢,想不到我今天也终于榜上有名了!看来我的诚心没有白费。来来来,对此明月,有此快事当浮一大白。”说着他做出举杯痛饮状。
“你气死我了。我都要烦死了,你还说出这种话?”看着他的滑稽样我差点笑出来,可一想到今天的事,我就说什么也笑不出来了。
“要不怎么办?看都已经看去了,你在这儿焦急又有什么用?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不四处宣扬,就叫他在心里得意去吧。哈!说不定他现在正心里美得睡不着觉,以为你真看上他了呢。”
“要是他宣扬呢?”我郁闷地问。
“就他那条件?他说破了天也不会有人相信。五短身材,平平常常的五官,脸皮像招了冰雹的土豆坑坑洼洼,说起话来还急巴。还想你对他有感觉?亏他怎么能想得出来?”
“嘻”我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的嘴巴怎么这么缺德?干嘛这么描写人家?”
“难道我的描述与事实不符吗?”
“符,太符了!我服你还不行吗?文过饰非有时候也不能完全作为贬义词用,你总得给人家留点情面啊。”
“你呀,也别对什么人都那么善良。董海仁抢你的日记本时怎么不给你留情面呢?”
我心里清楚董海仁抢我日记本的原因,他是因为看到了我的日记本上出现了他的名字,其实他这个人平常挺老实的。只是,事情偏偏是发生在今天,在这以前我写的东西即使有人看去也没有什么,可是,今天写的东西偏偏的不能给人看的啊!
心里低低地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说:“不过,我还是担心他会把这当成能够炫耀的资本。就像戴熙朝,他不就无中生有,说过我对他有意思吗。”
“咦?这事你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金一诺说着,往前迈了一小步,吓得我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
“是李昌麟告诉我的。”我一边往后退,一边脱口而出,竟没有想到问他,他怎么竟然也会知道。
“我听人说,他是说过一次,不过只是在两个人眼前说的,他们其中的一个当场就说他是吹牛,并要叫他与你对质。我听说那个人是李昌麟,另一个在跟前的是周文贤。戴熙朝也就敢在这样的老实人跟前吹吹牛,李昌麟那样一说,戴熙朝马上就说,也许是他领会错了。”
我感慨着,看来同学中真的还是好人多啊,我问金一诺:“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李昌麟倒是个好人,我还真没看错他。他可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些。”
戴熙朝的话是李昌麟跟我说的。不过,他只是让我小心不要跟这个人多接触,他们之间的这段对话,他倒是没有告诉我。
“也许是怕你多心,也许根本就没在意。你对好人的要求可真简单。”他根本就无视我的问句。
“他这等于救了我一命,难道还不是好人?”我差不多都忘了今天董海仁的事了。
“你的心真善。行了,董海仁和戴熙朝不是一种人。董海仁没有那么大胆。再说了,就算董海仁真在人前说,我就也来个英雄救美,也做回好人,骂他是癞蛤蟆想天鹅屁吃。”
“你才是天鹅屁!”一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一个字,接着金一诺的话随口而出。
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刮了两下,说:“你呀,人家说你好,你担惊受怕;我刚说了你一个坏字,你又不愿听。好了,时间不早该熄灯了。咱们回去吧。”
谁知我从厕所回来,他还在那儿等着。“你怎么还不回去?”
“一起回去吧。嗳,什么时候让我给你的日记也加加评语?”什么一起回去?想看我的日记才是真的。
“你还想干什么?”我向他撇了撇嘴,“日记嘛,不过是记录心里的阴晴圆缺。”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竟然不自觉地与他开起了玩笑,“写在我脸上的你可以尽管看,写在心里的哦,写在日记本上的,你就馋猫鼻子上挂咸鱼——嗅(休)啊嗅(休)想吧!”
“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家伙。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先仔细地看看你脸上的。至于你心里哈哈,日记本上的,我今晚求周公带我去看。”金一诺嬉笑着说。
看他跨前一步,真要仔细来端详我的脸,我吓得赶紧后退了一大步:“站住!”
“再不站住我就要开枪了!”他也跟我开起了玩笑,“看把你吓得。我现在吃不了你。好了,我给你讲个小笑话。你笑一笑,再回宿舍躲在被窝里,把今天发生的事在日记本上发泄一通——不过这次可要藏好了。然后,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又是一个大晴天。”
“该睡觉了。不听你的笑话了。”一大块心病压在身上,哪里有心情听他讲笑话。
金一诺说:“确实不早了。好,不说了。别让哪个值夜的老师发现了,你那吹弹得破的薄脸皮还不得羞破。”
“怎么还有值夜的老师?”我奇怪地问道。
金一诺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说:“你竟然不知道?要跟你约会可真是危险。”
我反驳道:“我又没有跟谁约会。”
金一诺倒也没有跟我犟,他说:“不逗你了。回去好好睡觉,别乱想。放心,天塌不下来。明晚见。”
“谁跟你明晚见。”我言不由衷地说。
没想到我随口的一句话,却招来他的惊天之语:“明晚我在这儿等你,如果你敢不来,你别怪我扒着墙头看你怎么上厕所。”
我的脸一下子热起来,感觉热血将眼睛都冲得要睁不开了。我气急败坏地说:“没想到你这么下流!”
“看看,看看,你呀你,怎么就这么不经逗呢?像我这么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一呼百诺的金公子,会做那么煞风景的事?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见我还是不理他,他竟然急得又是作揖又是发誓,我也觉得他不会那么做,不好意思再看他一个劲地赔小心,只好不好意思地答应他。
我在高中毕业前不会跟他谈恋爱,可多说句话也没有什么吧?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章 到此为止()
第二天晚上,金一诺果然又准时在那儿等着。
又谈论了一会儿昨天的事。还好,董海仁果然什么也没对人说,我的心算是有点放下了。回宿舍的路上,他给我讲了个笑话。
“寒冬腊月,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冷得人直打哆嗦。有个小男孩也就五、六岁吧,这一天非得让他的妈妈给他买雪糕吃。
大冷的天,又不是大城市,哪里会有卖雪糕的?可小孩又哭又闹,非要吃不可。
他的妈妈没办法,拿了白开水,加了点白糖,在杯子里给他冻了一块冰。用开水在杯子外边一烫,那块冰就整个拿出来了。
小孩子高兴地捧起来就吃。可是,毕竟是大冬天,小孩吃了几口就被冰得吃不下去了。
这个小孩也真会磨人。他想了一个办法,非得让他的妈妈生火做饭的时候,在灶膛里给他把冰块烧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