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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巡视乡村的话，光靠当地治安官（治安官都是有马匹的）、警长和5名正式的骑警的话，巡视一整个镇子，似乎人手不足。所以，马林后来下令——春耕期间，尤其是施肥期间，镇上所有警察都要出去巡逻，只留治安官坐镇，处理各种案件。而辅警们是没有马匹配备的，所以，马林让地方上的运输部门，或者马匹富余的养马场和庄园，借马给20名辅警，让他们跟着警长和骑警们一起巡逻。如此，警长带着25个手下，倒也勉强能在全镇各村进行巡逻了。
按照计划，原本应该是每个正式警察带着4个辅警为一组，负责一个方向的几个村的巡逻的。5个正式警察，可以分成5组。其中4个小组会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巡逻。但在莫尔默兰镇上留一个小组，防备突发案件，配合治安官维持治安。当然，谁留在镇上是每天都轮换的，留在镇上的那个小队，其实相当于半休息了。
不过，今年是警察部队开始尝试巡逻的第一年，去年才组建的警察部队，大家都没有巡逻的经验。因此，马林让退役老兵出身的警长们带带这些萌新们，教他们如何巡逻，以及盘问可疑人员，包括追击和包围可疑者。
所以，第一次参加春耕巡逻，瑞奇警长这个十年前就参加了春耕巡逻的老兵，开始指导新招的手下警察们如何巡逻和盘查。而且，今年仍有军队协助巡逻，以免因为新手警察没经验导致出错。
“你们挺好了，现在是繁忙的春耕季节，农民们都很忙，一般是不会外出的。就算外出办事，肯定也会赶着村里的马车，以节约时间。毕竟，春耕时很忙的，没时间浪费”
然后，瑞奇提高声音道：
“所以，小子们！如果看到春耕或秋收期间，有人悠闲地在陆上走着，似乎不匆忙的，以及左顾右看的人，一定要上前盘问。按照北海国法律，在春耕和秋收期间，即便是有通行权的商人，平时的通行证也会作废，禁止上路。贵族们，也被禁止随便下乡游玩，除非有特别通行证总之，这个时间段，不管看到什么人，哪怕是贵族，也要上前盘问，避免外国密探混进来！”
萌新警察们纷纷点头，表示记住了
这就是北海国的特点——春耕和秋收期间限行，禁止不相干的人随便在路上游荡。遇到说不清身份和来历，且没有特别许可证的，一律关押起来审问。
正是因为这个苛刻的规定，才让北海国的农业高产机密十几年都没外泄，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埃姆斯河是一条“国际水道”，连着利珀河和莱茵河。因此，河上的船只身份很复杂。虽然在春耕和秋收期间河道上也限制航行了，但也要防止敌人的密探通过船只半夜溜进来，登岸打探消息。
所以，埃姆斯河边的罗马大道，是北海国重点巡逻的区域。除了警察外，军队也有分布。这不，瑞奇警长带着25个萌新警察巡逻的时候，就和两批巡逻的军士碰面了。互相打过招呼后，瑞奇带着25个手下离开主干道，进入乡村道路上巡逻。
瑞奇一边走一边给手下们讲解：
“当警察，目光要和别人不一样。比如，普通人目光扫过对方，可能只是淡淡的一瞥。可警察不同，警察的眼光必须要锐利，让人看起来就要不好惹。而且，目光里必须带着怀疑和审视嗯，看我的，就是这样”
说完，瑞奇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把一个辅警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
“警长，被你这么看，我心里有点毛毛的啊”被打量的辅警怕怕地说道。
瑞奇打了个响指，道：
“对喽，被看得心里毛毛的，这才是合格的警察目光！大公在培训我们的时候讲过这一点，遇到陌生人的时候，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先用警察专业的怀疑和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一遍。可能你心里没啥想法，但若是犯事的罪犯被警察这样打量了，心里肯定紧张。有时候，在那什么强大的心里压力下，有人情绪会崩溃，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逃跑。一旦见到有人逃跑，就要立即毫不犹豫地追上去，用警棍把他打倒在地”
“啊？打倒在地？”一群萌新警察有点傻眼，还没查出人家有罪呢
“对，打倒在地！要是心里没鬼，看到警察跑啥？当先放倒再说！还有，被我们警察的专业目光打量后，神情特别不自在的，过于紧张的，也要上前好好盘问，绝不能放过一个可疑者！”瑞奇继续教育道。
“警长，啥叫神情特别不自在啊？啥叫过于紧张啊？这个没法判断啊。而且，据我所知，任何人被这种怀疑的目光打量，都会不太自在吧？”一名正式警察疑惑地问道。
瑞奇想了想，道：
“我也不大理解，这是大公教我们的，说是什么心理威慑。警察的目光要像猎鹰的目光，让猎物看到就害怕不过，大公说了，我们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拿普通百姓试一下嘛。用警察的目光审视下普通百姓，就能看到普通百姓的反应了。等我们见多了普通百姓的反应，再看到和普通百姓不一样的反应，就可以判定为不正常了。那样一来，就要仔细盘问一番了”
“哦，我明白了，警察的目光原来就是诈唬人的啊”一名辅警总结道。
瑞奇气得用警棍在这货脑袋上的头盔上敲了一下，训斥道：
“你懂个p，大公说了，这叫心理战术！另外，这种警察的审视目光，是我们警察的基本职业素养。回去后，每个人都练习下这种诈唬人啊呸，是专业的审视的目光！练不好的，没有肉吃！只能吃黑面包！”
“啊——”底下顿时一片哀嚎
第1510章 熊孩子的无心之举（）
警察的套路是很多的，首先，在巡逻时，就喜欢用审视的目光看来看去的，看得人心里发毛。而实际上，那就是个职业习惯。没准，他在看你的时候，心里在想着等会吃啥呢。
但是，那一身警服在，加上那充满怀疑的目光，一般人被看了，心里都会有点紧张。要是罪犯被这种眼光看了，那就忒紧张了。没准，会自己露出马脚。
当然，那是低级罪犯，或者是没什么文化的罪犯。要是那种读书多的，或者看过类似警匪片多的，才不会受影响。但那也是后世，大学生遍地走的时代，大家对这种目光自然不会在乎。
可是，这是16世纪初啊，是文盲率超高的时代。一个没受过教育的人，哪会那么狡猾？被这种眼神看一遍，很容易露出马脚。
另外，进了局子，警察还有审犯人常用的威严的目光。还有经典的开场白——
“说吧，你的问题，我们基本已经掌握了，坦白从宽”
其实，他掌握个p啊，就是诈唬你。可读书少的人，还真容易被诈唬住
而且，在这个年代，人们没看过警匪片，自然不知道这些老土的套路。贸然被一诈唬，成功率还真高。
所以，在培训这批警长的时候，马林把这些经典套路，也交给了瑞奇等退伍老兵，让他们教给新手警察们。
就是这几招简单的套路，在后来的破案过程中，北海国的破案率居高不下。然后，大家看到北海国警察这么厉害，就都不敢犯事了。事实上，北海国的警察们都知道——自己也就是比较会唬人
当然，这个年代有一种人他们是诈唬不了的。那就是——北海国的间谍
北海国的间谍们，可都是受过马林教授的反刑侦训练的。这种套路，他们见了也许会发笑——太老套的手段了
不过，也就北海国的间谍接受过类似训练。这个年代其他国家的间谍，都没见过这些套路，都未必扛得住这种审讯呢。当然，厉害的间谍肯定不会上当。
但是，厉害的间谍面对这种套路，若是太过镇定，也是要完蛋的。因为，马林在培训时说过——如果面对诈唬一点不紧张，甚至游刃有余的别犹豫，这是惯犯，尽可能上大刑问不出来就直接打死
所以，别看套路低级，若是应对不当，也是要完蛋的。
早春三月，德意志北部地区还是很寒冷的。欧洲纬度较高，德意志地区的维度，居然和东北北部的纬度差不多。要不是北大西洋暖流，这里可老冷了
不过，这里虽然因为北大西洋暖流比较暖和，可也有时会遇到早春下雪的。比如，这一天，北海国部分地区就下了春雪，包括首都奥里希。
在奥里希王宫后院东边的一个小院子里，屋子里甚至烧起了火炕，导致屋里暖烘烘的。
这里是费丽斯的小院，里面住着费丽斯和已经10岁的罗伯特，以及才7岁的马云和马丽这对龙凤胎。
小院虽然面积不大，可里面的吃穿用度，却都是很高级的，和安吉拉那边差别都不大。主要原因，就是罗伯特这个可能会在未来成为教皇的孩子了。
为了防止罗伯特和凯撒关系不好，影响自己未来的战略，马林特地给了罗伯特这个私生子和凯撒差不太多的高级待遇。而且，经常让凯撒带着罗伯特玩，以培养兄弟感情。而费丽斯也希望凯撒将来能提供资金给罗伯特参选教皇，因此也鼓励罗伯特和凯撒打好关系。
但是，年仅7岁的马云和马丽，不管是马林还是费丽斯，都没那么上心了。毕竟，他们不但是私生子，还不是私生子长子
马丽还好些，毕竟是女孩子，比较乖巧。而马林恰恰没有女儿，因此，经常把马丽带去逗弄，展示父爱。
而同样7岁的小马云则比较悲催了，似乎很不受重视
虽然小马云将来注定要成为台岛的东番伯，但小小的台岛，在马林眼里真不算啥。若不是为了和大明贸易的名分，马林都懒得占这个地方。所以，未来的台岛主人马云，在马林这里也不大受重视。
别说马林不重视他，就连他亲生母亲费丽斯，为了那个“未来教皇母亲”的梦想，也把太多的母爱倾注在长子罗伯特身上了。然后，小马云就疏于管教了
而7岁的男孩子，正是人憎鬼嫌的年纪。因此，马云成了奥里希王宫里有名的皮猴子，上蹿下跳的。因为，经常出去野，晒得皮肤有点黑，有点向后世的马老板靠拢的意思。当然，没马老板长得那么有特色。他要真长成马老板那样，马林就得怀疑费丽斯给自己戴帽子了
似乎是嫌弃烧了火炕的屋内太闷，淘气的小马云穿上羽绒服，就出去瞎跑去了。好在王宫后院够大，也没有机动车，不然，这个横冲直撞的小家伙不知道会不会被撞到
然后，马小魔头似乎不满足在院子里玩了。因为，院子里的春雪都花掉了。毕竟，春雪不是冬雪，化得快。
原本打算堆雪人的小马云很不开心，于是想要找别的乐子
然后，这家伙跑到后院西南角上的御膳房去玩了
对于马云这个没有名分的小王子，御膳房的厨子们也都认识，也不敢为难，只好看着他在御膳房里浪，外带偷吃各种美味。也不对，他不是偷吃，而是光明正大地用手抓
马林从大明带来的御厨（是真御厨，正德赏赐的）老包眼见如此，立马想到了以前对付熊孩子的办法——他拿出一盘糕点，直接让小马云敞开吃
然后，小马云果然上当，吃了糕点后，肚子饱了，也就不再祸害厨房了。但在离开前，小马云从御厨房顺走了一颗刚从菜窖里拿出来打算做菜的大白菜
厨子们有点傻眼，但老包知道小马云惹不起，于是大手一挥——再去菜窖拿一颗
马林从大明带回大白菜的种子的时候，就知道要挖菜窖了。虽然他不是北方人，但他知道，北方人冬天有在菜窖里储存大白菜、萝卜和土豆的习惯。于是，在引进大白菜和萝卜后，也在王宫御厨房挖了个大的菜窖，用于储藏过冬的蔬菜。甚至，很多马林名下的庄园也挖了菜窖，用于储藏过冬的大白菜和萝卜。
这边小马云拿着一颗大白菜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上了炕。熊孩子没事做，干脆就开始撤大白菜万，把菜叶扯得满炕头都是。
然后，这货又玩腻了大白菜，去“大妈”安吉拉那边玩去了。因为，“大妈”安吉拉那边，好吃的零食多。而恰巧，大哥凯撒12岁了，变得成熟后就不喜欢吃零食了。而小弟威廉还在吃奶，不能吃零食。因此，安吉拉的零食，多半便宜了小马云和马丽两个7岁的孩子。不过，两人待遇不同，马丽是马林和安吉拉主动给零食，而小马云待遇低点，需要自己去要
第1511章 烘干蔬菜？（）
安吉拉作为北海大公国的夫人，她那里的零食自然是非常充足的。什么香蕉干啊、苹果干啊、果脯啊、蜜饯啊，应有尽有，还有瓜子和欧洲罕见的花生。
不要以为这些零食很普通，在现代，这些可能都是非常普通的平民零食，但在这个年代的欧洲，却是非常不简单的东西。
首先是香蕉干和花生，这两种玩意儿，欧洲根本没有。只有马林通过大航海，弄到了这两样东西，让北海国宫廷里不缺这两样零食。还有果脯和蜜饯，后世女生很爱吃的零食，在这个年代也很稀罕。不是果子稀罕，而是蔗糖稀罕
因为欧洲不产糖，蔗糖价格奇贵，目前还在药店当稀罕物销售呢。其价格，批发价为1先令每磅，零售价为1先令6芬尼每磅，也就是18芬尼每磅，相当于一个壮年男子9天的工资。要是往内陆运输不发达的地方去，糖价超过20芬尼每磅。
如此高价，就算果子不值钱，可腌制果脯蜜饯的蔗糖价格昂贵。因此，这些在后世非常普通的果脯蜜饯零食，在这个年代，竟然只有贵族家庭才能经常吃到。
北海国王宫倒是不缺这些，可马林不让孩子们多吃。毕竟，果脯和蜜饯都是蔗糖腌制的，吃多了蛀牙。因此，马林让安吉拉总管零食，就算费丽斯想吃，也要问安吉拉要。当然，这也是马林安抚后宅的一种手段。费丽斯连吃零食都得问安吉拉要，还能和安吉拉搞宫斗吗？底气何来？
果然，当小马云来到安吉拉的宫殿里的时候，他老娘费丽斯，正在一边跟安吉拉还有一个侍女主管打着斗地主，一边嘴里啃着果脯和蜜饯呢
而让小马云郁闷的是，他的同胞妹妹马丽，正在那儿由侍女伺候着吃零食，一副享受无比的样子
“大妈好，妈妈好！”小马云给两位女主人行了礼后，直接跑到马丽的小桌子前，在桌上的零食堆上一抓一大把。边往嘴里送，边谴责道：
“玛丽，你太过分了，吃零食居然不叫我！”
马丽看到零食被抢，顿时眼里噙满泪水，一副要哭的样子
安吉拉看到后，笑道：
“马里奥（马云的德语名），你是男孩子，怎么能抢妹妹的零食？这样以后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费丽斯和一起打牌的侍女主管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但小马云还不懂，大声道：
“我才不要女朋友，我就要零食！”然后，他又从妹妹玛丽面前的桌子上抓了一把零食，往口袋里塞。
眼看玛丽快哭出来了，安吉拉挥挥手，下令道：
“快，再给小玛丽加点零食！”
没办法，玛丽就是这么受宠。谁叫安吉拉和费丽斯这对姐妹共5个孩子，唯独只有玛丽是女孩呢。男孩多了，女孩就吃香了。就像后世，因为男多女少，女孩也非常抢手的说。
王宫前院办公区，马林工作了一天，眼看夕阳西下，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无语道：
“哎，争霸什么的，真的好累啊！还是做个甩手掌柜舒服！”
可是，权柄什么的，马林才不敢丢给别人呢。要是被架空了，没准会被人推翻的。所以，选了这条路，在享受荣耀的同时，也要承受劳累和压力。
早春时节，天黑得早，才五点多，天就黑了。马林可没有挑灯加班的习惯，直接怡怡然地披上外套，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吩咐值班卫兵锁门并熄灭房间里的火炉。
马林的办公地点是在前院的东边，也就是王宫靠近东南角的地方，靠近卡恩统帅的宫廷卫队驻地。之所以这么布置，就是害怕有人突袭王宫。靠近卡恩的宫廷卫队，就不怕正门有敌人突袭了。马林记得，历史书上说过，清朝嘉庆年间，天理教的人就攻入过紫禁城。要不是紫禁城太大，门太多，天理教众人晕头转向，没准嘉庆就要完蛋了。
奥里希的王宫可没紫禁城那么大，就前后两个大院。要是被人从正门突袭进来，卫队来不及反应，那可是要完蛋的。所以，马林把自己办公室放在宫廷侍卫驻地边上，就算有疯子杀进来了，卡恩他们也可以迅速作出反应，保护他的安全。
从办公室出来，马林下了楼，从走廊上往北走去，先是经过了费丽斯在后院东北角的院子。
路过的时候，马林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小马云那样小黑脸。于是，他决定去看看这个淘气的儿子。毕竟，这可是和马首富同名的孩子。就这名字，贴在门上都能辟邪的。
但进入马云的房间，马林并未看到人。屋里的热炕还在烧着，然后，马林看到炕上到处都是撕开的大白菜叶子
被热炕烘烤了一下午后，很多大白菜的叶子都干瘪了
马林顿时一肚子气，恰好，小马云此时正带着满兜的零食从安吉拉那边赶回来。一进门，小马云的耳朵就被马林拧住了
“哎哟哟，疼啊！”小马云叫唤起来。
“说，你为什么把好好的大白菜弄得满炕都是？你知道吗？普通人家这个时间想要吃一口蔬菜多么不容易？就算很多贵族，此时也吃不上蔬菜呢！”
小马云耳朵被拧住，但眼珠子却在不停乱转。他知道，要是此时不给个合理解释，他屁股肯定会开花的。马林对男孩子，可从未客气过。整个王宫后院5个小孩，恐怕只有玛丽这个女孩挨打最少。嗯，还有威廉，还没到挨打的年纪就算最懂事的凯撒，几年前也没少挨揍
“因为因为我是故意把大白菜烘干的”小马云为了避免挨打，随口胡诌道。
“什么？故意烘干？我打死”但马林巴掌没落下，停在了半空
“故意烘干烘干”马林忽然魔怔了一般。而小马云，趁机让耳朵离开了马林的手，整个人直接跑出房间，跑到安吉拉那里求庇护去了。整个王宫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