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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县令先是一愣,随即接过银票,而后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等又岂能小气,剩下那两百万斤就权当添头,送予公子。”
孙炽图的就是能腾出储物袋,又怎会答应与他,当下便道:“不必,做生意还要常往来,百斤青石一两银,就按这个价。”
此言一出,这青石的价格便是彻底定下了。
比以前多出整整一倍,人们不由激动万分。
“青石可是都已如约安置妥当?”孙炽问道。
闵县令点头说道:“一千两百万斤青石,都已堆放在城外的西郊,有专人执守至子时三刻。此时想必守卫都已撤出,只待公子的人手前去收取。”
孙炽听罢,也不多说,只自座上起身,拱手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告辞了。”
说完,也不待他人如何反应,便径直上前,推门而出,就此离去。
“砰”的一声,房门毫无征兆地自行关闭。
收购青石者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行事风格,众人都已是见怪不怪,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只是青石价格陡然翻了一倍,却实在有些让人不敢相信,至今犹在梦中一般。
沈度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县令身前,拱手说道:“大人,草民这般可算如约?”
闵县令沉默片刻,随即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本官一县之尊,自然说话算话。”
说罢,他即从手里的银票分出三万两,递给了沈度,道:“三成与你,拿去吧。”
三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任谁也不会拒绝。
沈度见状,说道:“谢过县令大人。”说完,他便接过银票,收了起来。
闵县令微微点头,随即说道:“本官方才有过承诺,诸位也都听到了。承蒙托付,多谢各位成全。”
这十万两毕竟不是他个人的,一些场面话总要说上一说。
在座都是识趣的,自然不会让县令失信。
“哪里哪里,大人客气了。”
“沈公子有功当赏,我等也是赞成的。”
沈度自然也要跟众人客套一番。
此番他不光如约兑现了诺言,还超出了许多。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沈度为别人广开了财路,待遇自然也就如同再生父母一般,当下众人对他都是客气非常,一口一个“沈公子”。
其乐融融,客气完了,有些现实却也不得不面对。
待众人都已安定,闵县令这才又发话道:“青石价格翻了一倍,除了财源滚滚,还意味着什么,想必各位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罗云郡的五龙帮实力雄厚,居心叵测,对青石更是垂涎已久。此番若走漏了消息,只怕青石县要遭逢大难。”他缓缓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面色也随之严肃起来。
闵县令顿了顿,接着说道:“是以,此事出了议事厅,诸位便不要与旁人提起,只当青石依旧是百斤五百文钱,开矿的工钱也照以往发放。”
克扣工钱,本就是这些大户喜闻乐见的事情,此番县令都说了,他们自然欣然允诺。
“这是自然。”
“为了青石县的安危,我等绝不会多发一分工钱。”
闵县令听了,却是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本县的民生大计也不能落下。虽然不好多发工钱,但也不能就此亏待了百姓。诸位说,是也不是?”
众人以为又是场面话,当下俱是点头不已,大赞县令爱民。
沈度坐在一旁听了,却是暗暗撇嘴,心道这闵县令当真是个老狐狸。
“既然如此。”顿了顿,闵县令接着说道,“日后贩卖青石的税收便增加到三成吧。”
众人一听,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骤然软了许多。
“大人,这只怕有些不妥吧。”有人忙说道。
闵县令看了那人一眼,笑眯眯地道:“怎么,吴老哥有什么意见吗?”
这人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头发已经干疏花白,面上却还红润。
他沉吟稍许,随即犹豫着说道:“大人,这税是不是高了些。”
“青石价格翻了一倍,税收提到三成,这如何算高?”闵县令反问道,“各位赚得盆满钵满,岂能就此罔顾百姓。这税收上来,自然是用作补贴小户,造福万民,难不成你们认为本官会中饱私囊?”
“不敢,草民绝无此意。”吴姓老者心中一惊,忙说道。
“吴老哥,你老来得子,却该多做些管教,留恁多财帛,徒损其志,何必呢。”闵县令摇了摇头说道。
原来这吴姓老者乃是城南有名的豪商,家财甚丰。但他一直膝下无子,直到十余年前方得了个儿子,由此便宠溺非常,最终为青石县添了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到处惹是生非,给衙门添了不少麻烦,也给他丢了不少脸面。
吴姓老者一听县令所说,顿时老脸通红,连称惭愧,最终只得不再言语,静坐一旁。
“本官此举,也是为了青石县的百姓民生,想必各位也都是理解的。”闵县令缓缓说道,“既然如此,税收一事便这么定下了。”
众人相顾无言,最终只得答应。
随后,在闵县令的主持下,按照各家出货,剩下的七万两银票也被众人分去。
拿到自己的银票,虽然尚不算多,但前景却实在光明,即便有些隐患,众人仍是禁不住喜上眉梢。
至于沈度,作为一个活了二十年,穷了二十年的书生。三万两银票到手,不管怎么说,也都称得上是一夜暴富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一章 门路()
定下诸多事宜,也分完了银票,众人随即便纷纷告辞,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县衙,有些路途稍远的,则直接在县衙住下,待天亮之后再行出发。
县衙门的地方也算宽大,纵然是有许多过客,在这官家的地方,也都能住得舒服。只是县衙门的气派却也不小,虽然有这许多的过客,但照样不便热闹起来。此时午夜都过,人们住了官府,不好笙歌作夜,就都栖身睡去了。
只是诸人散去,沈度却领着陈破军到了衙门的一处无人之地。
这里似是个后庭观园,地方宽敞,却也有些繁盛草木,遮得有疏有密。
四下无人也无声,一片清寂幽暗。
“半夜三更,你来这做什么?”陈破军看了看周遭,不禁说道。
“一会孙炽要过来。”沈度随意地说道。
陈破军闻言,顿时大惊:“孙炽!那个来买青石的?”
沈度点了点头:“不错。”
陈破军打量了他半晌,面上渐渐露出狐疑之色,说道:“你跟那个孙炽到底是什么关系,怎地连十成的提价都能讲成?”
“初次见面,哪有什么关系。”
陈破军分明不信,说道:“那你是怎么讲成的?”
沈度沉默稍许,随即说道:“此事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你以后应该也会明白。”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你截留下的那一批青石现在放在何处?”
“我放到翠树林里了。”
“可有人看守?”沈度问道。
陈破军摇了摇头,说道:“我怕知道的人太多,走漏了风声,是以并未安排人手看着。不过翠树林那等幽林野外,多虎豹豺狼,人少了谁敢随便进去,人多了自然可以察觉。”
“不错,日后孙炽若是来找你讨要少许青石,像这般放到翠树林里便可。”沈度说道,“量不用多,但一定要隐蔽。价格上,他绝不会亏待于你。这笔财源,对你定会有许多助力。”
“你莫不是与他做了什么私下里的交易?”陈破军听罢,稍一思量,顿时琢磨出了些味道。
“那是自然。”沈度微微一笑,坦然自若。
陈破军倒没想他承认地如此爽快,顿时有些语塞。
想了想,他问道:“这青石到底做什么用的?别唬我,你定然知道。”
沈度稍稍犹豫了一会,随即说道:“青石其实是一种矿石。至于是什么矿石,你就不必知晓了,反正跟咱们没关系,知道太多反倒不好。”
“矿石?难怪如此金贵。”陈破军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
金矿银矿铜矿铁矿,一般而言,但凡矿产,大多都是极能招惹官府的东西,同时也是极能生钱的路子。
“何止是金贵。”沈度说道,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灵矿向来都是被修仙门派占据,不为世人所知。似青石县这等罕见的情况,却实属意外,完全是那水元门为了安稳而刻意为之。
普天之下,恐怕也难再找几个青石县这样的地方。最起码,在宋国的记载中,似乎还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过。
灵矿一直都是在修仙势力间流转,何曾用金银这等俗物来衡量过价值。若是有人能尽数掌控这一处灵矿,又有胆子去跟修仙门派讨价还价,只怕再高的价格都能卖出去。
只不过,虽然修士可以视金银如粪土,但粪挑多了也累人,要价太高,修士们说不得也要犯个戒。
就在这时,寂静的夜空中似乎起了波澜,风声划过,一阵轻微的声响随之传来。
“砰”的一声,却是有人翻墙而入,落到了离两人不远的地方,脚步似还稳当。
“孙兄来得还真快。”沈度心里一惊,却是觉得对方来去竟如此迅速。
“这才多远,去去就来,能花多少时间。”孙炽的身形渐渐近了,着青袍,腰间挎一把长刀,背上背一个行囊,正面带笑意地说道。
他看了一眼陈破军,说道:“此人就是你为我引的门路?”
沈度点了点头,说:“不错。日后孙兄若有所需,只管找他便可。现在那批额外的青石也是由他保管。”
“鸿帮陈破军,见过孙公子。”陈破军自然明白沈度的意思,当下便说道。
这孙炽虽说来历神秘,跟脚不明,但以他看来,也正是因为这种难以理解的神秘,其财势定然极盛,若是能有所联系,必将受益匪浅。
这是贪婪,也叫上进心。
孙炽点了点头,说道:“陈兄弟不必见外,日后还要多有仰仗。”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敢问那青石现在何处?”
“那批青石现就在翠树林之中。”
孙炽闻言,却是不禁笑了笑:“翠树林,那里不就是水嗯,我知道了。”话说到一半,似是觉得有些不妥,便临时改了口。
他朝沈度拱了拱手:“既然如此,在下就多谢沈兄厚赠了。”
“孙兄不必客气。”
说不客气,却是一直都在客气。
客气完了,孙炽也不多说,便记下陈破军所说,再度翻过高墙,出了县衙,找那一批属于他自己的青石去了。
沈度见孙炽离去,心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事情到此,总算是告一段落。
虽然此番他未能如愿觅个机会,好直接混进仙门。但装模作样地与孙炽交谈过后,也获悉了不少修仙界的常识,勉强算摸到些门路。
三万两银票似乎真没什么用,毕竟一个向往修仙的凡人,有时候很可能比一个真正的修士还要不食人间烟火。
如果那枚看似神秘的玉简也没什么用,一瓶血精丹也算不上什么。沈度最起码可以将修士演得更加逼真一些。
所以总的来说,收获不小。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休息了。”陈破军看沈度似乎有些心事的模样,知道不必询问,便要给他一分清静。
沈度点了点头:“嗯,我也回去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你这是去哪?”陈破军一怔。
沈度恍若未觉,说道:“自然是回客栈去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黑灯瞎火的,你能找到路?”
“何止是找到路,门我都能找到。”沈度头也不回,一人便走得远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二章 两年()
夜色正浓,天幕上的星月也方清丽。
沉静无声的县城内,一袭蓝袍的青年书生正独自前行,踏过微寒的夜风,带去无声的脚步。
行至城南的隆福客栈,时辰已过去不少,但离客栈开门还尚早。
不好去打搅他人睡梦,沈度纵身一跃,几个挪移腾跳,轻飘飘地便翻上二楼,经窗户进了自己屋内。
随手关上窗户,转身点了根蜡烛,他便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方一坐下,他便将怀中的玉简拿了出来,捏在手上,放到眼前反复打量。
这玉简和寻常竹简大小相仿,只不过是由翠玉制成,通透晶莹,色泽温润,放到俗世恐怕也是件了不得的宝贝。
沈度掂了掂玉简,只觉得分量颇重,似是其质地也较为凝厚,倒不知道结不结实,摔上两下又会怎样。
左右翻看了半晌,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孙炽说这玉简内有一些法术,但沈度却分明什么都没看到,心里不禁生了许多疑惑。
凑到眼前,仔细观察了片刻,还是一无所获。
“罢了,修仙者的东西又岂会那么简单。”半晌,沈度无奈摇了摇头,将玉简收了起来,暂时不去管它。
本以为能找到一些法术,先自行修炼一番,谁成想竟是空欢喜一场,得了个玉简却不知该怎么用。
沈度复又取出一个小玉瓶,正是孙炽送予他的那瓶血精丹。
打开瓶盖,往手掌上轻轻一扣,一粒小拇指头大小的赤色丹丸便滚了出来。
沈度将这粒赤色丹丸拿起看了看,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香气传来,清而不散,令人精神微振。
虽然对医药之术钻研不深,但沈度也看得出来这血精丹非比寻常,起码比世俗用的什么金疮药、黑玉断续膏之流要强得多了。
沈度将丹丸放回瓶中,随即透过瓶口瞅了瞅,见里面大概有几十粒血精丹,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血精丹若是放到江湖上,只怕是千金难求、有价无市,世俗争斗中,若是带上几粒血精丹,简直等同于多了几条性命。
小心地将玉瓶收好,沈度又取出了那三万两的银票。
三十张千两的银票放在手上,不得不说,那厚实柔韧的感觉实在美妙。
虽然沈度如今志在仙道,但毕竟还是个凡人,想要彻底免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宋国最大的大通钱庄放出的银票,汇通天下,临近几国之内都是可用的。
只是,这三万两,该怎么花呢?
沈度不禁陷入了沉思。
锦帽貂裘,巨宅豪府?
这些东西看着华美,相比于寻常一些的,却不见得有额外的用处。说到底,奢华的事物买过来,是为了摆给别人看,好收取别人的羡慕,而不是为了真的有什么用处。
当然,对于世俗之中的人来说,人活一口气乃是再正当不过的理由,丰衣足食,有钱财去广收他人的艳羡,也绝然是无可厚非的。
古人云“满招损,谦受益”,在较为安定的年代里,似乎并不是那么灵验。唯有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穷苦人们对权贵的艳羡才会显露出嫉妒与仇恨的本来面目。
想了许久,斟酌损益,一夜暴富的沈度却忽然觉得,这钱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花的。
不以为意地将银票收起,沈度盘腿坐到床上,却是抛开杂念,修炼起了太极谱。
此神功内外兼修,内指的不仅是内功,也更是心性。是以随着修行的深入,沈度的心智也愈发纯熟稳重起来。
太极谱的外功亦是精绝非常,以拳脚功夫为根基,包罗万象,海纳百川,且可寓予诸般兵器。
所谓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只练拳脚不练内功自然成不了气候,但只练内功不练拳脚也难为大器。
是以除了静坐习练内功,沈度也常常会施展拳脚,打磨自己的外功。
在极品灵石的辅助下,他的内力与日俱增,愈发的浑厚宏大。
而在没多久之后,沈度也终于确认,极品灵石的神效不止于升华内力,同时也能缓缓滋润筋骨血肉,提升人的体魄精气,对于武道的修炼,却是有着潜移默化的巨大影响。
如此,沈度继续向着先天境界勇猛精进,依旧做着隆福客栈的账房先生,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青石价格翻了一倍,沈度立下如此大功,不久之后,陈破军便也连带着恢复了原职,重新坐上堂主之位。陈破军复职之后,第一时间兑现了当初的诺言,向裘继龙请命,任沈度为护法。
虽然方蛮子仍有不服,但这回也是无话可说,裘继龙自然就答应了陈破军。
成为了鸿帮护法,沈度却只当成个虚职,低调依旧。
开始的时候,陈破军时不时地来劝他,让他施展手脚,做一番事业,沈度自然婉拒。
但陈破军居然锲而不舍,没事便来客栈寻他,让沈度好一阵疑惑。
直到后来,发现陈破军进了客栈,先是与罗雪娘畅谈了许久,而后才来找他。沈度方才恍然,原来陈破军说是劝他,实则是为了来看看客栈的女掌柜,而且是带着一副穷追不舍的派头。
看来他随口说的那句“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对陈破军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平日里,除了练功,沈度便是协助罗雪娘打理客栈,或者教授冬瓜读书识字。
后来,也是出于好奇,沈度还跟后厨的老朱学了一些厨艺,由浅到深,手艺也逐渐精到,偶尔后厨繁忙的时候,他还能帮上一把手。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沈度反正是乐此不疲。
他天资不凡,厨艺也犹如一身武艺,炉火纯青,向着世人所罕知的境界一点点靠近。
陈破军与罗雪娘愈发的如胶似漆,眼看到了要上门提亲的地步。
隆福客栈的生意愈发的红火兴旺,附近几家同行却是日子艰难了许多。
冬瓜也不再是个目不识丁的文盲,所学渐深渐广,自然也流露出一番出尘的气质,倒是个不一般的店小二。
不知为什么,县衙门似乎阔绰了许多,青石县本就极低的农税越来越低,直至免去,人们疑惑之余,却也是惊喜非常。
平静的日子里,一切都欣欣向荣,充满了希望,几乎掩盖了所有惊人的危机。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就这般,两年的光阴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