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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风尘劳碌,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远离了丰州的沈度,终于抵达了他寻访仙道的第一个目的地。
想到此处,心神立时疏放。
就这般躺着许久,沈度忽然神色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他当即重新坐起,伸手入怀,取出了一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九章 金刚护体神功()
沈度怀中取来的,却是一本泛黄古籍。
此书材质特异难辨,边角处则多有破损折叠,看上去颇有年月,封皮之上写着四个大字,却是“金刚护体”。
看着手里这本金刚护体,沈度不禁又想起了当日与陈破军青梅煮酒的情形,目中流露出几分惆怅。
当日被人抬到床上休息,深更半夜酒褪之后,他便直接从睡梦中醒来。这一清醒过来,沈度却意外地在那床上发现了一个暗格。几番摸索之下,拨动机关,将暗格打开,便得到了这本金刚护体。
那栋阁楼较为僻静,原本乃是金戟枭的一间静室,鸿帮占据之后却没怎么用到,大多闲置。
既然是从金戟枭静室翻出来的秘籍,而且一看名字就知道是护体类的功夫,多半也就是其本人修炼的那门古怪神奇的护体神功了。
待沈度稍稍翻看,这个想法也得到了印证。金戟枭练的功夫,正是这门“金刚护体神功”。
一般而言,护体功夫都是依靠运炼内气来达成刀枪不入的神奇效果,虽然看上去与铜皮铁骨无异,但身体依旧还是血肉之躯。
但这金刚护体神功却截然不同,竟是能够淬炼筋骨血肉,使得**凡胎真正成就金刚之躯,可刀枪不入,水火不浸。
这等神功实在是闻所未闻,其精绝玄妙之处,饶是沈度见多识广,也不禁有大开眼界之感。
神功分七层,一二层对应入门之境,三四层对应小成之境,五六层对应大成之境,第七层则对应先天之境。
按照书中所讲,修至第七层时:
力压巨象,迅比飞豹,十天不食不饥,半月不眠不倦,万箭如细雨,烈火似清风,铁针入眼而折,鸩酒进腹则化,纵伤即愈,想死不能!
这等奇效,莫说临阵杀敌,便是被官差抓去砍头,也都浑然无惧,坐过大牢的沈度看了,当即便怦然心动。
只不过,待他一看金刚护体神功的修炼法门,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原来这门奇功的修炼之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一言以蔽之,就是两个字:散功。
说白了,就是化去丹田内气,融入四肢百骸。
修至第七层的唯一途径就是在练成第六层之后,散去一身先天功力,且要散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否则练不成不说,更是极易走火入魔,凶险万分。
内力是武者的根基,这点乃是武林公认、毫无疑问的事实,没有内力,一个武者再强,也强不到哪去。
从入门到先天,境界划分的依据统统都是内功的火候,由此可见,内功对一个武者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而这金刚护体神功竟是如此有违常理,不光不重视内功,反而好像巴不得内力散得一点不剩,实在是咄咄怪事。
这不禁让沈度的内心有些踌躇。
若仅此而已,且第七层真有那般神效,散尽内功也未尝不可。但偏偏这功法修炼还有个缺陷,那就是越练到深处,修炼时也就会越痛苦。
据说到了第七层散功之时,那感觉便如同千刀万剐一般,生不如死,甚至有人能活活被疼死。
如此一来,此神功就真的让人望而却步了。
知道了此神功种种,再想及金戟枭强得出奇的实力,沈度不禁有些恍然。
金戟枭的内力显然不够先天,金刚护体神功也肯定没到第七层,但他应该正好处在既有内功,又有金刚护体神功的一种状态,且内功大成,金刚护体也在五六层之间,是以其实力远超大成武者,直逼先天。
说到金戟枭,沈度又想起他喜食猛兽之肉的事迹,如今却也恍然。
原来按照金刚护体上面的说法,食用血气极盛的血肉有助于此神功的修炼,而世间血气最盛的血肉,一般而言,也就是虎豹猛兽之类的了。
将金刚护体翻看数遍之后,不得不感叹,这真是一门无上奇功。纵然第七层凶险难练,前几层练一练倒也无妨。
是以几个月以来,沈度稍有修炼,已练到了金刚护体神功的第二层,距离第三层亦是不远。
虽然只练到了第二层,但效果已是颇为明显。
别的不说,沈度若是用菜刀切菜,肯定是不会误伤到自己了。
又将金刚护体看了看,沈度正打算修炼一番,抬头看窗,却见已有傍晚时分。
忽然想到自己还没见识过京城的菜肴,他当即收了书册,起身推门而出,径直来到万安酒楼一楼。
他一过来,便有小厮赶忙招呼,笑容满面,问:“客官可是要吃些酒菜?”
“不错。”沈度点了点头,道,“给我上几样京城名菜,再来一壶上品温酒。”
小厮笑应:“好嘞!客官稍等便是。”说罢便转身离去。
沈度随即坐到一张僻静桌子前,等着上菜。
过了一会,便有酒楼小厮陆续端菜上酒,摆到桌上,递来碗筷酒杯。
热腾腾的菜肴端上来,色鲜香浓,样式各异,素菜青翠如透,荤菜油光晶亮,汤或清或厚,衬着香气四溢,让人禁不住食指大动。
沈度有极品灵石在身,无须饮食,但口腹之欲却不是说断就断的,如此佳肴近在眼前,他也不禁口中生津,当即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万安酒楼临近皇宫,自是少不了各路达官贵人的光顾,如此其后厨的本事定然不差。
是以这些菜肴不光看上去绝佳,吃起来也足味美,配一壶上品佳酿,纵然沈度口味颇挑,也是大感快意。
沈度一个人坐在这吃菜饮酒,心神舒畅,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阵言语,听来颇有意思。
沈度侧耳倾听,却是有个纤细清脆的声音说道:“店小二,给我拿壶酒来,烈酒,最烈的酒。”
“烈酒?”那小厮闻言似有些惊疑。
“对呀,就是烈酒,好像是叫女儿红对吧。”
小厮一阵沉默无言,随即才犹豫着说道:“那个这女儿红烈酒可都是男人饮的,姑娘你”
话未说完,便听“砰”的一声,碗筷俱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章 江飞燕()
“喝酒要分男女吗?女儿红既然叫女儿红,本姑娘又如何不能喝了?”这却是个少女把桌面一拍,如此说道。
“不是而且一壶女儿红要”店小二登时犯了怵,磕磕巴巴地说道。
“一坛女儿红陈酿。”不待他把话说完,少女便打断说道。
“这好的,客官稍等。”店小二狼狈而去。
沈度心里觉得好笑,不禁扭头看去。
这一看,却见在离他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前,正坐着一个清秀苗条的少女。
这少女大概十六七岁模样,青丝简束,五官精致,素衣白净如雪,纤而不瘦的身姿尤为动人,形容清秀宛若出水芙蓉,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少女所在离沈度不远,也是个僻静的角落,其桌上摆着数样菜肴,任由她持箸挑拣。
沈度看了少女一会,却忽然眉头一动,喃喃说道:“这小姑娘似乎武艺不俗啊。”
第一眼看去,便是这少女的纤纤身姿,其身段虽然苗条,却分毫不显瘦弱,反倒给人以一种轻灵柔美之感。
若非是习练武艺,寻常女子纵然天生丽质,也绝难有如此身段。
再者,这少女举止轻捷灵活,浑不似常人一般迟钝,十有**乃是颇精武艺之人。
只不过,沈度如今也算是绝世武者,除了江湖之中了了几个近乎传说的老古董,他也不会逊了谁。
这少女看上去颇有几分武艺,但还入不得沈度法眼,是以他看了一会之后便重新转回,不再多想。
片刻之后,店小二手中捧着一小坛女儿红,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放到少女桌上,恭敬说道:“客官请慢用。”说罢便转身而去。
少女接过女儿红,拿下盖子,有些好奇地闻了闻,琼鼻轻动。
“咳咳咳”不料酒气一涌,少女登时呛住,连忙放下小酒坛,面色微红地轻咳几声。
待脸色平复,她再看向女儿红之时,却不禁有了几分犹豫,抿着嘴唇,仿佛正在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
沈度自知酒量不盛,也不愿刻意化酒解酔,一壶酒下肚,腹中温热却刚好不醉,就着几样味美佳肴,这一顿吃得也算痛快。
不一会过去,将这一桌酒菜用完,酒足饭饱,将碗筷放下,他便要喊话结账。
“小二——结账。”
沈度刚要说这一句,那坐在他不远处的少女却抢先一步喊道。
沈度一怔,不禁又转头看去。
“来了,来了!”
这时,一个店小二便小跑着过来,到少女身前问:“客官是要结账?”
少女点了点头。
店小二看过她桌上酒菜,当即说道:“一共九百零三文钱。”
少女闻言顿时愣住:“九百零三文钱?”
这店小二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一坛女儿红陈酿八百文钱,加上剩下几样,正好九百零三文。”
“酒这么贵啊”少女登时脸颊绯红。
店小二见了,不禁脸色一拉,一副“贵你还点”的模样。
少女脸上发烫:“这坛女儿红我就喝了一点点能不能退了?”
店小二眼一瞪,道:“盖子都拿了,喝都喝了,还怎么退?”
少女大窘,只好从怀中取出银钱。
将全身家当取出,摆到桌上一看,却是两块小碎银和百来枚铜钱,再无其它。
店小二看了看,眉头一皱,说道:“这至多也就四五百文钱,你这小姑娘莫不是想耍赖?”
“我我就这么多了。”少女面色通红。
店小二脸色一沉,久久不语。
他看了看少女,随即说道:“你是谁家的姑娘?”
“我”少女欲言又止,随即低下了头,有点伤感地说道,“我没有家”
“没有家?!”此言一出,那店小二登时跳脚,“万安酒楼可不是善堂!无家可归难不成就能来这白吃白喝!”
少女听了,眼眶微微泛红,一脸委屈,默不作声。
她抬起头来,抿着嘴说道:“我明天来补上行不行。”
“不行,本店非常客不得赊账!”店小二严词拒绝。
见如此场景,沈度不禁有些惊异于这店小二能如此不怜香惜玉,说起话来竟是分毫不客气。
可他转念一想,这店小二既不富贵也不求仙,焉能像他一样视金钱如粪土,几百文钱挥之即去,全不在意。
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除了看戏看得动情的时候,小老百姓哪来那么多诗情画意。
不过沈度身为鸿帮副帮主,身家丰厚,自然不是常人可比,举手之劳,他也不会吝惜。
随即他便招了招手,说道:“小二,结账。”
那店小二见少女分明拿不出钱来,听沈度一喊,便先几步过来,笑问:“客官结账?”
沈度点了点头,随便扔出一块银子,说道:“这是三两银子。”
店小二连忙将银子接住,放在手心看了看,不禁面露惊容:“这客官,这太多了。”
沈度淡淡说道:“将那小姑娘的账一并结了,余下的不用找了。”
少女听了,不禁转头看向沈度,面露惊诧之色,美目微闪。
店小二则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连笑道:“客官真是善人。”
京城从不缺达官贵人,店小二却是将沈度当成哪家贵公子,以为他看中了小姑娘,便不以为意地收了酒钱,将两人的账一并结了。
结完账,沈度站起身来,看了少女一眼,也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少女见他什么都没说就这般离去,不禁眨了眨眼,有些无措。
犹豫了片刻,她随即起身,鼓起勇气说道:“这位大哥请留步。”
沈度闻声止步,转过身来:“姑娘有何见教?”
少女被他一看,脸颊又红了些:“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沈度笑了笑,道:“我姓沈。”
“原来是沈大哥”少女说道,“多谢沈大哥解围,欠下的酒钱,明日定会奉还。”
“举手之劳,不碍事。”
“人不可无信,钱是一定要还的。”少女摇了摇头说道,语气之中,透着些许坚定。
沈度想了想,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飞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一章 月黑风高探皇城()
“我叫江飞燕。”
少女的清甜柔音令人耳醉,一如江上轻灵漫舞的燕子。
沈度稍有些失神,随即笑了:“真是个好名字,想必为你取名的也是个锦绣之人。”
江飞燕听了却美眸一黯,似是勾起了什么伤心之事,抿着嘴唇。
沈度见此,顿时想起她说过自己没有家,既无家,自有亲族之殇,为她取名的多为亲族,如此提及倒是有些唐突。
想到此处,他便转过话锋,道:“江姑娘为何一人来这酒楼饮酒,此时天色已晚,万一喝醉,可就有些危险了。”
“我听说喝酒可以壮胆,就来试试了。”江飞燕说道,“可不曾想女儿红竟是如此辛辣,而且还还那么贵。”
说着,她面上不禁又露出羞赧之色。
“壮胆?”沈度闻言一愣。
江飞燕点了点头,随即问:“沈大哥,喝酒真的能壮胆吗?”
沈度见她如此一问,心下有些莞尔,不过还是想了想,说道:“饮酒先是助兴,醉了便是败兴。酒醉之后,人常常会有无所拘束之感,但无所拘束未必就是壮胆了。”
江飞燕眨了眨眼,问:“这是为何?”
“因为每个人的拘束是不一样的。”沈度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一叹,有些惆怅地说道,“有的人心怀大喜,醉酒之后载歌载舞;有的人心积盛怒,醉酒之后便要杀人见血;有的人心哀若死,醉酒之后涕泪俱下;有的人愁肠百结,举杯销愁愁更愁。”
江飞燕闻言,美目中闪过一丝茫然,喃喃自语:“喜怒哀愁皆是拘束吗?那仇恨岂不类于枷锁?”
沈度没注意到小姑娘的自语,自顾自地说道:“世上一切皆是拘束。兴衰荣辱过眼烟云,成王败寇俱非自由。”
他个求仙问道之人,又有俯瞰世俗的神功绝智,心如跃,气如啸,说出这话乃是自然。
但江飞燕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却不懂许多,闻言顿时有些茫然无措。
沈度见此,知道自己有些误导人了,便又说道:“拘束是拘束,却也是边际,无边则近于虚。正所谓道非天心是人心,律非王法是人法。人常说纵然兴荣,亦是过眼烟云,我却谓纵然过眼烟云,亦不妨兴荣。如不能遁世自销,心怀执念又有何妨。”
江飞燕听了,顿有开朗之意,便问:“如此说来,佛家说的执念,其实并无须放下了?”
“佛家?”沈度一怔,随即笑了笑,“你看和尚那许多清规戒律,佛家说要放下执念,实则执念最深。你再看那些信佛却不出家的俗人,要么是做了亏心事害怕的,要么就是吃了亏委屈的。大智大勇,大忠大奸,我行我素之人没有一个信佛的。”
江飞燕歪着头想了想,却道:“可是武安君还常说禅法呢。”
“禅在己心,无关神佛外律,不一样的。”这是沈度师父原话,他直接拿过来了。
江飞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忽然一笑:“沈大哥你这么有才学,又姓沈,不会就是武安君的儿子吧。”
这当然是玩笑,毕竟世人皆知武安君无一亲族。
沈度哈哈一笑,也打趣道:“江姑娘说笑了,我若真是武安君之子,你说不定就是江流之女呢。”
江流劫富济贫,义薄云天,乃世人敬仰的豪侠,这自然也是玩笑。
不料此言一出,江飞燕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强笑着说道:“沈大哥可真会说笑。”
随即她转过话锋,问:“沈大哥你家住何处,我到时好去归还酒钱。”
沈度摆了摆手,道:“些许钱财,无须在意。”
他一个求仙之人,怀里却揣着上万两银票,如此尚觉得有些惭愧,又哪会在意这区区几百文钱。
江飞燕却一脸郑重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沈大哥身家丰厚,不在意这点酒钱。但对我而言,这却是信义之道,绝不能弃的。”
眼见如此,沈度也不好再出言峻拒,便说道:“我家在丰州,此来京城有事要办,这几日你若要寻我,来这万安酒楼便可。”
待江飞燕点头答应,随后两人便告辞分开,各自离去。
沈度回到自己房中,想及方才一番言论,心有感触,便先躺在床上神游了一会,待他思绪平舒,起了身,却是已到了深夜时分。
虽说宋京繁华,多有夜市,但到了这会却也安宁,且又是皇宫附近,官威笼罩,就更显得清静了。
沈度打开窗户,先是看了看地,见街上灯火黯淡、人行稀疏之后,便又抬头望了望夜空。
这一看,见星月朦胧,夜色深深,又有清风吹拂而来,凉意袭人,颇俱几分月黑风高的意思,他不禁微微一笑:“来的倒是真巧。”
既然有这般好天色,他自是不能放过,当即点了蜡烛,取来一身紧束黑衣穿上,又蒙上方巾,罩住口鼻,只留一双清朗星目在外。
穿扮妥当,带上中骁,沈度一吹蜡烛,烛火熄灭之后,他便翻窗而出,没入夜色之中,悄无声息。
深更半夜,皇城外清静无比,时有侍卫巡逻,但对于沈度而言,这些许侍卫却形同虚设,根本不值一提。
他一身紧束黑衣,隐于墨夜之中,步履无声,身法如风,绕着皇城行走一番,不多时便找到了一处僻静无人之地。
沈度站在城墙下,先是四下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城墙,不禁目中微闪,喃喃自语:“这里如此僻静,城墙又最为低矮,居然还没有侍卫驻守这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