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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双向道-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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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地小姐,最近好吗?”这是将人在那天之后,第一次与真央照面。
    在确定合作计划后,真央就将所有后续的联络事宜,交由门田他们去办,刻意回避了与他碰面的机会。
    他想,她心里势必相当介意,那天在他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
    “托道川先生的福,我很好。”她一手端着瓷盘,一手拿着夹子,转头对他露出疏离、客套的笑容,像是他们之间从没有过什么交集似的。
    自从那件事后,她就避开了每一个可能跟他碰头的机会,为的不是别的,而是担心自己会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说服自己她不需要爱情、不需要男人,但她知道当她再见到他,一定会无法自持地渴望他给她什么。
    她曾经最痛恨男人蓄意的谎言,但当他对她那么残酷地诚实之后,她竟消极地希望他骗她。
    不用多,也不用什么好听的誓言或承诺,她只愚蠢地希望他当时能对她说一句:跟我在一起。
    就算不是真心的也无所谓,至少她不会这么受伤、这么懊丧。
    然而她是个倔强要强的女人,即使心里很受伤,她也不轻易在别人面前露出楚楚可怜、需要怜惜的模样。
    她是坚强的,尤其是在她在意的男人面前,不管那份在意是建筑在工作上还是情感上。
    “你……”他睇着她,明明在乎却又装得不经心地问道:“在躲着我吗?”
    真央微微一顿,夹着小蛋糕的手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怎么这么说?”她没看他,继续将蛋糕夹放在瓷盘里。
    “这桩生意是你谈成的,”他站在她身边,压低了声音,“你没理由不亲自跟我接洽,但你却派了别人来。”
    “他们都是营业部高级职员。”她又夹了一块不同口味的蛋糕,淡淡地说:“再说……这桩生意不是我‘谈’来的。”
    将人微怔,不解地望着她。
    她倏地转头睇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地移开视线,“是我‘换’来的。”
    他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知道,他更加确定了她躲着他的理由。
    “别妄自菲保”他神情严肃,“你有真本事。”
    “是吗?”她蹙起秀眉,语气懊恼地道,“那你就不必要求我那么做。”
    “那是借口。”他说,“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打断了他的话,“只是贪图我的肉体?”
    将人浓眉一虬,神色懊恼。
    他不怪她会这么误会,毕竟是他在那个时候对她提出了近乎“趁火打劫”的要求。
    就算他心里对她有着多深多浓的恋慕,对她来说,他的举止是污辱人的。再说,在那件事后,虽然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但他并没有进一步给她什么“可能”。
    “我想你对我真的有所误解。”
    “无所谓,”她撇唇一笑,一脸漫不经心地望着他,“我们的关系只建立在工作上。”
    “我……”他来不及说完,因为他发现高村圭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
    高村圭满脸堆笑地望着真央,“菊地小姐,好一阵子不见了。”
    真央给了他一记礼貌的微笑,“你好,高村先生。”
    “你都不亲自上阵,害我差点儿犯了相思病呢!”高村圭是的热情又直接的人,加上他目前单身,当然敢直接又主动地表明爱意。
    但这一切看在将人眼中,真的不是滋味。
    他不像高村圭一样拥有自由之身,他不能如他般大胆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心仪的女人展开追求。在没有跟美步结束婚姻关系之前.他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一且他对真央表明情意,并决定给她承诺,就代表他必须立刻跟美步离婚。但……他还活着的父亲能同意吗?
    父亲曾说过,在他死前,无论加何都不想看见他跟美步离婚,身为家中独子,并有着孝敬父母责任的他,能不顾父亲反对而孤注一掷吗?
    责任这东西实在太沉重。对固执而保守的父亲,他有尽孝的责任;对明明没有感情却不能分手的美步,他有道义上的责任。
    他对所有人都尽了责任,却无法对真央负责。不必真央责难他,连他都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自由,而在他还没结束婚姻之前,他给的任何承诺倒最后都会变成谎言。
    他不想给真央谎言,虽说他知道那其实都是真的;但他不确定……真央是否能明了。
    “高村先生真是会开玩笑。”面对高村圭直接的追求,真央是十分为难地,尤其他还当着将人的面这么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高村圭一脸认真,“我是真的对菊地小姐一见钟情呢!”
    “高村先生……”她尴尬地一笑。
    余光一瞥,她发现将人正盯着她看。
    “待会儿餐会结束,我有那个荣幸请菊地小姐喝点小酒吗?”高村圭提出邀约。
    “呃,这……”她支吾了。
    其实她一点意愿都没有,但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如何婉转地拒绝高村圭。
    她不是个不易下决定的人,但当将人用一种试探地、兴味的眼神睇着她时,她的心慌了。
    她发现他在笑,像是在说“我知道你不会看上他”一样。
    突然,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她决定当着他的面答应另一个男人的邀请。“好吧!”
    “菊地小姐,你肯赏脸?”高村圭喜出望外。
    “蒙你看得起,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她勉强地扯出一记“耀武扬威”的笑意。
    她是笑给将人看的,她要他知道她不在乎他,她随时可以跟不同的男人来往。
    “道川先生,”高村圭转头笑望着将人,“您还叫我别奢望呢!幸好我没听您的话。”
    将人眉心微拧,笑得有几分懊恼苦涩。“恭喜你,你终于征服了菊地小姐这座北极冰山。”
    他神情黯然地睇着一脸冷傲的真央,淡淡地道:“你们聊,我不打扰了。”说罢,他转身而去。
    ※※※
    餐会结束后,真央并没有如约地跟高村圭约会。
    一跟高村圭离开饭店后,她就佯称头痛,婉拒了他的邀请。
    她知道这样的作法实在很欺负人,对高村圭也相当的不敬,但她实在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接受高村圭的追求。
    她心里塞不下工作、塞不下其他人,她的心……满满、满满地都是道川将人。
    她无法原谅他那么残忍的实话,但也无法阻断心中对他强烈的思念。
    这一际,她惊觉到自己是恋慕着他的。
    可是……他不是她能期待的男人,不是。
    跟高村圭分手后,她没有回家,因为她不想回去对着那空荡荡的屋子。突然,她害怕寂寞。
    从前,她将寂寞当成一种享受,但现在……她愚蠢、可笑的期待着有人相伴。
    不知不觉地,她来到当初跟将人结下不解之缘的地方第一次的男女关系、第一次的解放、第一次因为男人而慌到无法工作……这么多的第一次都为着同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是她不能爱的。
    凌晨两点,喝了七分醉的她,终于决定离开酒吧;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必须让自己的生活回到原来的轨道。
    搭上计程车,她回到了住处。
    踩着轻飘飘的脚步,她无法稳步地走上了往二楼的楼梯。
    当她走近自己的公寓门口,赫然发现她门前站着一个男人。
    尽管醉了,她还是可以清楚地确定,那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让她郁闷得必须买醉浇愁的道川将人。
    “你做什么?”她板起睑孔,懊恼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家?”
    “我总有办法问到的。”他说。
    在餐会结束后,他以有要事必须立刻找她确定为由,从饭野经理那儿问来了她的住址。
    看见她随着高村圭一同离去,他的心就一直没平静过。
    他逼着自己不想,但越是不想,他的心就更乱、更焦躁,而当他觉得焦虑,她的身影便更清晰地进人他的脑海之中。
    当她答应了高村圭的邀请,他才惊觉到他无法放弃她。
    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实在太自私,他没有资格跟高村圭争取什么;但要他看着她投入高村圭的怀抱,他……会疯掉。
    但是,他又担心,在法律上,他还是美步的丈夫,即使他的心已经单身,但他的身分不是。
    用这种别人丈夫的身分去爱着真央,对她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屈辱跟伤害?
    他一直是这么顾虑着而不敢妄动,但他的不敢妄动,却将他喜欢的女人推进了别人怀里。
    他决定不再这么下去,这一次不管他什么时候才能给她承诺,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等,或是能不能承受那种压力,他都要向她表明真正心意。
    “你还想怎样?”她拿出钥匙,插进了门把里,却没有立刻开门。
    “我等你两个多钟头了。”他没在意她的嫌恶口气。
    “我没叫你等。”
    “你跟高村的约会很愉快吧?”他闲闲地问,但心里却相当在意她会给他什么样的回答。
    真央眉梢一扬,“你就是来问这个?”她双臂交叠在胸前,给人一种防御的感觉,“好,我告诉你,我跟他过了一个非常,快乐的夜晚,行吗?”
    “只是这样?”他微微地虬起浓眉。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跟他有没有上床?”她故意说得无所谓,仿佛她是个在男女关系上非常随便的女人般。“有,我们去宾馆休息了,你听清楚了吧?”
    将人眉丘微隆,懊恼地睇着她。
    他觉得她不像在说真话可是……他介意。
    “你对高村是什么感觉?你对他有好感吗?”
    她哼地一笑,“我对谁有好感,好像不关你的事!”
    “如果有,我现在就走。”他那双如火炬般燃烧着热情的眸子锁住了她,“如果没有,我要你听我把话说完。”
    她皱起眉心,别过了头,“有,我对他有好感。”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看着我说。”他跨步上前,将她逼到了他跟门板之间。
    “你……”她震愕地瞪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说不出口,因为她对高村圭一点意思没有。而她想……敏锐的他觑出来了。
    “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吧?”他直视着她,像是要看穿她所有的谎言般。
    自知瞒不过他,她急了。
    因为急,她说了非常冲动、非常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就算我不喜欢他,也不代表不能跟他上床,我不就跟不认识的你上了床?”
    “你……”他神情懊恼的瞪住了她。
    “只要酒一喝,兴头一来,我跟谁都可以上床,怎样?”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但她却因为焦虑、因为恼恨而说了这些话。
    将人眉心深锁,眸底是惊愕、懊恼、难以置信。
    他就那么盯视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没事,你走吧!”她下了逐客令,并转身要开门。
    “真央……”他将手臂横过她耳际,挡在门板上。
    她一震,惊羞而恼火地转头瞪他,“做什么?”
    “我喜欢你,”他神情受挫,像个孩子般无助,“我爱上了你。”
    虽然有七分醉,真央还是听进了他的话。她蹙眉苦笑,“你说过了……”“我知道。”上次在他办公室里,他曾经对她说过他喜欢她,但那次……他的诚实也将气氛弄得很牛“既然你知道,就不用再说了。”她淡漠地睇着他,“我不知道你想怎样,不过我……”“我想跟你在一起。”他打断了她。
    她一顿,霎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在一起?”什么在一起?他不是说他还有婚姻束缚,不适合对任何人负责吗?
    “之前我不能对你负责,也不能给你承诺,那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他神情懊丧但又相当诚恳,“在我还没摆脱掉婚姻关系之前,不管我对你如何表明都是不公平的。”
    她突然冷静下来不解地望着他。
    “如果你跟这样的我在一起,就可能背负着第三者的不公平对待,我不想你受到那样的伤害,所以撇清了你我之间的界线。”他以那沉郁的、歉疚的眼神凝视着她,“我也许伤了你,但我绝不是有心的。”
    听见他这些话,她之前对他的所有猜疑突然之间全部烟消云散。
    她以为他当她是个随便就能到手的女人、她以为她在他心中毫无分量、她以为他根本不屑对她负责、给她承诺……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不想伤了她。
    她躲着他,甚至故意在他面前答应别人的邀约,然后刚才又当着他的面说,那些大胆又不经深思熟虑的话,全是因为她觉得不安,因为她不确定自己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定位。
    虽然他说过“喜欢她”这样的话,但喜欢太模糊,她甚至无法确定他喜欢她什么。
    但现在……她明白了。
    “是真的?”她蹙着秀眉,眼眶里微带泪光。
    “我不敢对你承诺,我怕当我的承诺兑现遥遥无期之时,你会以为我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那你为什么现在说了?”她迎上他的眼睛,“难道你现在就不怕无法兑现你的承诺?”
    他皱起眉心,一记苦笑,“现在我担心的又不同了……”她露出迷惑不解而又期待答案的娇憨表情,“现在你担心什么?”
    “担心我如果再犹豫,你可能就会被人追走……”说着,他原本有点严肃僵硬的唇角,开始有了微微笑意。
    听见他这番话,真央的心里是甜的、是温暖的。
    于是,她脸上也有了羞涩的、娇怯的笑意。带着一点微醺,她红润的笑脸更教人为之情迷。
    “我没那么好的行情……”她低垂着头。
    他端起她的下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说着,他低头欲在她唇上一啄。
    就在几乎要吻上她的唇之际,他不知想起什么而停住,“你愿意吗?我是说目前的我还受到婚姻关系的约束,你愿意跟我这样的‘有妇之夫’在一起吗?”
    真央羞怯地笑着,什么都没说。
    抬起双臂,她勾住了他的颈项,迎上了她主动的、温柔唇※※※男女之间谈恋爱的程序,通常是由爱而性,但他们却是先性而爱。这对一向保守而传统的真央来说,是一种突破,也是一种离奇。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一夜情,也从来没想过会跟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但现在……她爱上了他。
    他……是她一夜情的对象,而且是个有妇之夫。对她而言,这些事一直是背德的、不被原谅的,但如今的她……她是有过挣扎,不过挣扎终究敌不过火热的爱。
    如果将人的婚姻状况属于正常的情况,她想……她是绝不会答应跟他在一起。毕竟,“第三者”这个罪名,她扛不起。
    但他的情形不同,他跟妻子已经分居且形同陌路,而一直没有结束婚姻,也是因为病重的老父近乎要胁的要求。
    在这种情形下,她爱得比较心安理得,也爱得理直气壮。
    不过就算心安理得,在台面上他终究还是个有妇之夫,因此即使是在热恋的初期,他们的感情路还是不得不走得低调。
    周末,真央会到将人家中过夜,而这是为了避免在外面被相识的人认出。
    通常,他们会买一些吃的、租些影片,然后优闲地过一个只属于两人的甜蜜周末,今天也不例外。
    当他们正在厨房里准备着火锅料时,门铃响了。
    “我去看看是谁。”将人将手擦干,迅速地前去应门。
    打开门,他怔愣了一下,神情突然变得奇怪。
    门外站着一名身材校好,衣着讲究的女子,她有一张美丽而骄纵的小脸,精致的五官使她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般,不过她的脸颊有点红肿,神情哀怨,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而从夫家逃回娘家诉苦的女儿。
    “将人……”她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美步?”她是宫尾美步,也就是他早已分居却没离婚的妻子。
    她已经许久许久都不曾来找过他了,自从她搬离这儿与男人同居后。
    “将人……”美步突然扑进他怀里,哭诉着:“对不起“美步?”他蹙起浓眉,想起现在正在他家里的真央。
    要是真央撞见了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误会他跟美步还藕断丝连,甚至认为他先前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只是想骗她感情的谎言……忖着,他轻轻地拉开美步。
    她惊讶地、受伤地望着他,“将人,我……”“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我……”她捂着小脸,“我只是想回到你身边,我发现我好爱你……”将人神情肃然,沉叹一记。
    她一直就是这样,想来就来、要走便走,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出身政治家庭,从小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她,不曾尝过什么苦头;因此对她来说,什么都来得理所当然且轻而易举,就连婚姻也不例外。他猜想她今天会突然跑来说这些话,一定是因为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他呢?”他淡淡地问。
    美步眉心一拧,恼恨地道:“别提他了,他……他比不上你!”
    将人苦笑一记,“美步,你当初不是说他比较爱你吗?”
    当初她提出分居要求时,对他说过,那男人才是真正爱她的人,因此她要跟那男人同居。
    对此,他没有意见,因为他确实没有爱过她。
    分居两年多,大家相安无事地各过各的生活,而她现在却突然跑来说她还是爱他?
    “那人家现在知道了嘛!我要跟你在一起,反正我们还是夫妻……”“你不能这样任性的要求我,”他望着她,语带诘责,“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美步一震,意会到他话中的意思。
    “你是说你……”话未说完,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看见了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的女子——第六章“将人,”真央疑惑地望着门外那美丽娇气的女子,“这位是……”将人神情严肃,犹豫了一会儿。而就在他犹豫的那几秒钟,真央已经猜到了那女子的身分。
    “她是宫尾美步,我的……”他皱起眉头,不知如何称呼美步。
    照理说还未正式离婚的他们仍是夫妻关系,他不能以“前妻”来称呼她,但要他称根本没有感情,也已分居多时的她为妻子,他实在说不出口。
    “将人,”美步柳眉一挑,“她是谁?”
    “我女朋友,菊地小姐。”这个,他倒是毫不考虑地就说了出口。
    听见将人毫不犹豫地说出“女朋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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