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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兽(子不语之爱的天灵灵系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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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当人是这么一回事,高兴能笑,伤心会掉泪,从前我只能透过双眼观察凡人种种,如今亲身经验,才知道狸猫与人有多大不同,每天睁开双眼,便有品尝不完的新鲜事物,有趣得让我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其实当人也没什么好的,成天有烦不完的恼人事情,既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更不能自由自在……我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喂,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辛芙儿的皓腕下意识的施劲,嘶的一声,他的衣领不堪如此拉扯,上好绸子当场裂成两半,滑出指间,纤手一时抓空,来不及惊诧,就扑上光裸的胸膛,辜灵誉顺势健臂一横,将她拦腰抱进怀内,薄唇凑近细嫩的耳朵,徐徐吹气。

  “酸酸,当我变成了辜灵誉之后,想到的头一件事便是你,一想到你当时不顾性命安危救了我,我做为凡人的这颗心便绞痛不已,一心只想着该怎么报答你。”

  “好,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就滚回去克己本分当狸妖。”她瞠大眼瞳,力图振作,耳根子再怎么发烫,都不准自己露出半点异状,义正词严的下命令。

  “唯独这一点无法顺从你的心意。”辜灵誉大笑,“报恩对我而言是一件远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做才是对你最好的?现下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朗朗笑声震得她头晕目眩,克制不住怒意,鞋尖勾住桌脚,准备等会儿来个仙姑闹宴。

  “你讨厌成天追逐黑茅道士,也厌倦一天到晚替人捉鬼驱邪,更期盼能过过平凡人家的安逸日子,我说的对不对?”

  “是又如何?”她不置可否。

  不过见面两、三回,他竟然能将她看得比白纸还透,真是稀奇。



第3章(2)

  辜灵誉抽身,鼻尖凑近不正眼瞧人的微侧芙颜,嘻笑道:“那就嫁给我吧!我保证一定能让你舒舒服服的过完这辈子。”

  等着看他玩什么把戏的辛芙儿陡然一愣,抑制不住的躁火瞬间在体内炸开,直接将桌子翻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你……”

  机灵聪明的当归率先叼起能使自己安身立命的软垫,吃饱喝足,蹭着湿润的鼻子,昏昏欲睡,闪得远远的,无视前方不远处一地的狼藉。

  “你要是敢把这种话流传出去,我当下就拿桃木剑把你宰了。”辛芙儿的上身半压在辜灵誉的胸膛上,娇媚的脸蛋绯红,气呼呼的瞪着他。

  “难不成你是嫌弃我?”他蓦然收敛满面笑意,温雅的模样一旦失了笑,大病初愈的憔悴神情颇是惹人心怜,湛深的眼珠格外幽黑。

  辛芙儿不禁心生愧意……不对,干坏事的人又不是她,何须有愧?

  但是人分好坏,同理可证,无论是鬼是妖是神是魔,也都善恶有分。

  习术多年,她岂会判断不出来他是正还是邪,否则在那节骨眼也不会贸然放了尚是狸猫之躯的他。

  一路观察下来,他只是单纯的***成人的狸妖,她再清楚不过。

  思绪一旦动摇,姿势摆得再漂亮,都不得不败下阵来,她杀气骤减,晕红小脸反而有了几丝淡淡怜意。

  “欸,我这样说可没有恶意,捉鬼杀妖这么多年,幻化成人形的魔物可以是美丽非凡,也可以是集天下大丑于一身,我早已不把事物的美丑放在心底,况且你现在已经正式成了辜灵誉,可以说辜灵誉是你,你便是辜灵誉。”心软是她最大的致命伤。

  “酸酸,你的心眼真好,善良得让我好生佩服。”黑眸弯弯,辜灵誉惯常的灿烂笑容里藏有甚多难解的意绪,埋得很深、很深。

  “这不是善良,而是我习术多年自行悟出的想法。”为了黎民百姓,她收过不少好妖好鬼,善良这种字眼不太适合放在她身上。

  世间善恶因为立场不同而随时随地可以更迭,并没有绝对的善、绝对的恶,只有执着己见的自我立场考量,说穿了,便是私心。

  “能碰上你,真是我修了三千年也得不来的幸运,得知自己被裘老头利用之后,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再信任凡人,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凡人都存有恶心,当时你明明可以选择不搭理我,不过到了最后还是救了我。”

  “是啊!我一千个、一万个后悔莫及。”她翻个白眼,真想一剑砍了自己。

  方才一阵缠斗后,风水轮流转,她上他下,被欺压在红绸绣金软垫上的辜灵誉眉开眼笑,大掌悄悄的绕至后方,攀上纤秀背骨,在她察觉之前,先发制人的重重一按,须臾,软玉温香抱满怀。

  “辜灵誉!”

  “谁喊都没你这声来得悦耳动听,黄莺出谷都不及你,酸酸,不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好好的报答你。”他贴在她的耳后,喃喃细语。

  在辜府见多凡间欢愉,男女情事之间他也懂得,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最大的馈惠就是疼惜珍爱,唯一的良策便是将她迎入辜府,***照看。

  辛芙儿恼火,拱起手背,竖着十根指尖,又抓又挠,“小王八羔子,你快放开我!谁说要嫁给你了?报恩的方式千百种,你偏挑这一种最下流的,我看你不是想报恩,而是想报冤吧……”

  “嘘……大内高手。”辜灵誉张嘴含住白皙的耳垂,外人瞧了象是亲昵狎逗,实则是轻声警告,“当辜灵誉什么都好,唯一的坏处便是无论到哪儿都有人守着,根据我对辜府的了解,辜灵誉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药罐子,那天我一下榻,情形可精采了,真可惜你没能瞧见。”

  “放……放开你的臭嘴!”她浑身筋骨酥软,几乎瘫痪在他怀里。

  该死的小色妖!到底都去哪儿学来这些不三不四的轻薄功夫?还是说,这便是他的本性?

  “好香、好软……”他呵呵称赞。

  “我浑身上下都是朱砂桃木味,哪里香了?”头一次有人称赞她香,怪哉。

  “当人之后,我最不习惯的一点便是薰香,待在裘老头身边久了,习惯朱砂、桃木剑,一日不闻便觉得浑身不适……从前都是我让人家抱在怀里,如今反过来能这样搂着软绵绵的身子,呵,真好。”

  “你知道我是谁吗?”辛芙儿的贝齿上下磨合,嗓音又尖又细。

  “辛芙儿,小名酸酸,是所剩无几的白茅道术传人。”

  “那你还敢这样招惹我?!信不信我随便拿根木桩就能戳死你?不想死的话,就快松手。”

  “我已经禀明双亲,要迎娶你为妻,往后我俩想干啥就干啥,凡人最在乎的不外乎名节、***守……诸如此类,如今我俩是未婚夫妻,不必再遮遮掩掩。”

  她当下眼冒金星。什么叫做不必遮遮掩掩?说得好像他们是躲在僻陋街巷里偷来暗去的奸夫淫妇。

  “辜灵誉,你存心找我麻烦就是了,今天要是不整治你,我辛芙儿还算得上是什么白茅道传人?你给我死过来。”

  辛芙儿顾不得肢体长发纠缠暧昧,身穿规矩灰色道衫的娇小身体翻身在上,两手朝一笑足以倾灭整座京师的俊美脸皮掐去,完全当他是当归级数在欺辱,浑然忘了他是有血有肉、性向确凿的雄性生物。

  食色性也,无论是人是牲皆然。

  辜灵誉眉眼弯弯,狐般俊媚,成人之后最麻烦的一点便是,属于人的贪欲永无止境,潜伏体内的馋瘾隐隐作祟,再配合要风得浪的尊贵命格,霎时欲/望攀升至高点。

  管他一张俊脸正被搓圆搓扁的蹂躏中,双臂一举,捧住芙颜,仰身送上薄唇,极富技巧的吻住她,趁她惊魂未定之际,舌尖堂而皇之的溜进她的嘴里,戏玩逗弄。

  辛芙儿招数猜尽,就是没料到有此一招,她并非一般良家妇女,行走大江南北惯了,去过不少风月场所,那是狐狸精最爱乔装成美妓藏匿之处,早已度过撞见男女欢爱场面会窘涩扭捏的尴尬期,如今是百毒不侵……但,看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则是另一回事。

  如此下三滥的招数,他也使得出来?

  “辜……唔……”

  “嘘……大内高手。”他细心提醒,活像是一句制死她的妙用咒术。

  “大内高手关你亲我什么屁事?!尽快挪开你的嘴巴,信不信我待会儿把它撕成稀巴烂……你还有心思笑?!”

  “嗯咳。”

  “咳什么?”她爆吼。

  “嗯咳。”

  “我说你是在咳什么鬼?”耳朵听得泛痒,她揪起窃香得意的俊脸,怒目一瞪,但见薄唇弯弯上扬的桃花面满是春风,窃笑都来不及了,哪来多余肺力发咳?

  那……那活像肺痨鬼咳个不停的人是谁?

  眼角斜斜一觑,幕帘之后朦朦胧胧可见妇人一袭暗朱绣裳,气度雍容,容貌尚存些年少风韵,眼尾吊得高高的,似曾相识……

  晶润眼珠骨碌碌流转瞄瞟,那人一身嚣张气焰,不正是和这只风骚狸一模一样吗?

  辜灵誉倾身向前,悄声的说:“瞧,大内高手传递风声的速度可快了,这会儿连辜家夫人都请了出来。”

  “辜家夫人?”她唇齿一颤,骤然弹开,退得远远的,踢醒睡得香熟的当归,转身想掀开另一道帘子,钻过绣球花丛,像个没事人一般开溜。

  “辛姑娘可是我们辜府的金帖贵客,连点像样的菜肴都没能尝上便掉头就走,实在有失辜家礼节,还是今夜的菜色不合辛姑娘的胃口?”

  尖刻的嗓音宛若定身咒,制住了蹑手蹑脚遁逃失败的辛芙儿,拍了拍额头,翻了个白眼,暗自呻/吟,有道是:福祸难避,此话果真不假。

  “辜夫人,失敬。”她忍住满腹无奈和怨气,躬身作揖,不忘狠狠的瞪了犹然在笑的辜灵誉一眼。笑笑笑,早晚笑死你!

  下人们手脚利落,一眨眼的工夫便清得干干净净,半点残羹也不留,撤换上另一张崭新绒毯,铺得舒适宜人。

  辜夫人贵族礼仪跪坐,弄得辛芙儿绷紧脸皮,拘谨端坐。

  热水一冲,青花瓷中菊***舒展绽放,丝丝甜香一扫酒肉靡味,辜夫人端起杯子,徐徐啜饮,好整以暇的端详着坐在对面的小道姑。

  “辛姑娘似乎很对灵誉的眼,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听见他提及女子的名字,辛姑娘不仅仅治好了灵誉,连带的还把他的魂魄勾走了,实在了得。”

  听着她似嘲似谑的话语,辛芙儿心想,名门人家说话就是这样,永远听不准话中含意。

  “不不不,是辜公子福大命大,我只是帮他安安心神,驱走围绕在身边的不干净玩意儿,辜夫人过奖。”现下不只一把,三把冷汗都淋漓畅流,如果不砍了辜灵誉,她就改姓。

  对身畔可人儿的藐瞪视若无睹,辜灵誉径自笑道:“娘,只要有芙儿在,我整个人神清气爽,瞧,我现在不仅能站能坐,还能走能跑,方才芙儿还嫌我气血太足,差点搂得她喘不过气……我的意思是,你一定得同意这门亲事,芙儿一日不进门,我这颗心就一日难安。”

  心肝宝贝一开口,辜夫人露出宠爱的笑容,一反面对辛芙儿时的高姿态,慈眉善目的安抚道:“灵誉,你别着急,娘明白你的心思,铁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啊……”辛芙儿正要反驳,却被辜夫人打断。

  “我遣人调查过,辛姑娘今年芳龄十八,同我们辜家一脉单传,无父无母亦无兄姊弟妹,孤苦伶仃的担起辛家相传的道馆……”

  呜……描述得真传神,从尖酸势利的辜夫人口中听见自己乏善可陈的凄楚家世,连她自己都要掬一把心酸泪水了。

  辛芙儿皮笑肉不笑,“辜夫人,你快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命贱,不值得一提,区区一介草民实在匹配不上辜公子,肯定是他一时感激在心里,才动了娶我的念头,你千万别当真……”

  “换句话说,辛姑娘是看不起我们灵誉?”辜夫人眼尾一吊,口吻不疾不徐,逐字加重音节。

  “哎呀,哪儿的话,辜公子玉树临风,翩翩有礼,温文儒雅,堂堂京师一介贵公子……”降魔除妖,她样样在行,可就是不懂尔虞我诈这一套,充其量只能将所有的恭维话语全说出来,尽可能的吹捧。

  “好,说得好,能得如此良婿,相信对辛姑娘而言是美事一桩。”辜夫人顺势接口。

  “是啊!我实在高攀不上。”天花乱坠,东拉西扯,说得口都渴了,辛芙儿端起杯子,喝了口菊花茶,总算能松口气,幸好。

  “择日及合八字,对辛姑娘来说应该不算难事吧?”

  “小事一桩。”要是连基本功夫都不会,她还算什么白茅道传人?

  “那好,在正式入门之前,请辛姑娘暂留辜府,一方面能筹备婚娶事宜,一方面又能就近照料灵誉,你意下如何?”

  喝到泛渗着苦味的一口茶,辛芙儿当下喷了出来,弄湿袖子,错愕的出声,“啊?”

  搞什么?说了这么多,怎么还是绕回原点?

  辜夫人鸣掌,旺福诚惶诚恐的走上前,她刻意看了辛芙儿一眼,扬声道:“吩咐下去,即日起辛姑娘便是咱们府上贵客,饮食起居悉数比照少爷,下人们如有任何不敬之举,遵照辜府规矩,一律杖打五十,逐出京师。”

  “辜夫人……”

  “如果没有其他异议,灵誉,我让旺福安排辛姑娘住在离你的寝房最近的漱玉阁,你看如何?”直接略过当事者未完的申诉,辜夫人拍掌定案。

  “这是再好不过。”辜灵誉转头,朝脸色发青,惊吓得下颔松脱的辛芙儿咧嘴灿笑,亲热的喊道:“往后咱们便是自己人了,也不必太过分你我,反正早晚都是要睡在一块,你说是不是?”

  最好是……是你个鬼啦!辛芙儿撞邪似的,暗恨在心头的神情如是说着,碍于辜夫人在场,满腹冤火只能忍到自己得内伤,不能发作。


第4章(1)

  “辜灵誉,我辛芙儿今生若是不杀你,誓不为人!”

  辛芙儿朝天一吼,无奈手里无剑,只能赤手空拳顺随激动的情绪胡乱挥舞,直至筋疲力尽,后仰一瘫,才肯鸣金收兵。

  难得能松懈一身筋骨,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作个春秋大梦,可是她心里闷透了、憋坏了,想起某人得意欢喜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的。

  凭什么要她留下,她就留下?

  她也真傻了不成?竟然陪着他瞎闹胡玩。

  应该趁这大好时机,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才是。

  辛芙儿翻身坐起,拨开水丝帷幔,圆眸左瞟右瞅,梭巡一遍,小心翼翼的滑出尚未更衣的下半身,足尖摸索着鞋子。

  暗处一隅,埋伏者止不住窃笑,左臂横腰,右手曲肘顶在腰侧,一只右鞋倒挂在指头上,若再看仔细些,不难发现款式尺寸皆和榻下另一只凑成双。

  “怪了……我记得明明脱在这儿的呀……”她纳闷的喳呼。

  未穿布袜的***莲足往外围探去,蓦地,不知遗落何方的鞋子竟然自行套在***雪足上。

  辛芙儿的眼皮巍巍一颤,瞪着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一双大掌帮着自己将鞋子穿好,拇指压住踝骨,轻轻按着,这下当真是插翅也难飞。

  白皙裸足摆在宽大掌心里,彷佛盈手可握,细致***得宛若一只玉雕饰物。

  辜灵誉贪恋不舍的直勾勾瞅着,怎么看都看不腻。凡属一般人间的事物都令他觉得新鲜,正所谓入境随俗,学会了用两条腿走路奔跑,端正坐姿,斯文吃食,饮酒作乐,男欢女爱,唯一学不来的是……情。

  人类有情,是为万物之灵,动物也有情,却不过是单纯的渴求生存与否之情,与凡人纠葛多变的七情六欲大大不同。

  雌雄之间为了繁衍续命,不论喜欢与否,可以随意交配,单单如此,并无多余牵扯、窒碍;换作凡人,却是另外一回事,不单是为了传宗接代,还得讲究门当户对,是否为心之所属、情之所钟……讽刺的是,这种只能意会,不能传授、仿效的虚幻之物,他学不会。

  在富甲天下的辜府看惯了虚情假意、逢场作戏,让他越发不能将人类之情看得透彻明白。

  有人可以为了一两银子休妻卖女,有人则是为情舍生,宁死不屈,小小一座辜院大宅宛若世间缩影,光怪陆离,悲欢离合,应有尽有,不必踏出宅院,便能体受凡间人情冷暖。

  他感到迷惑不解,究竟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似乎无迹可寻,无律可从,问过旺福、阿牛,甚至是身旁所有的下人,众说纷纭,每个人的回答大相迳庭,他们各说各话,或解释,或以物比拟……

  “情?就跟白花花的银两一样珍贵,可是呢,要说珍贵,当然是银两好,钱在情在,钱不在就什么都不在。”势利眼的旺福露出贪婪的笑容,做此解析。

  “爱?少爷,你真是爱说笑,爱不就是那样吗?你情我愿,一拍即合。”喂鱼的阿珠笑得花枝乱颤,还以为是辜灵誉在同自己打情骂俏,自作多情的变得害羞。

  “情?天底下有什么东西是银两买不到的?情啊,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喏,你上京师第一等的***瞧瞧,只要亮出银子,还怕那些婆娘无情吗?”固定在辜府城墙外讨赏的乞丐语带轻蔑的抒发己见。

  众人的答覆都是一种独到见解,他全听进心里,却不能体会。

  这是成为普通凡人前最后一道难题,也是他***成人的最大心愿,体悟人的情爱从何而生,最后又是怎么消磨殆尽,只要学会了如何去爱人,他便不再是***人身的灵兽,而是真真正正的“辜灵誉”。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罢手?”辛芙儿泄气的妥协。

  所幸浓浓夜色掩盖了双颊的嫣红,只能听见怨气极重的闷声质问,他这么个揉搓法,是想把她的脚丫当饺子皮捏来下汤吗?

  “我不知道。”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侥幸让你当了辜灵誉,如今千方百计把我弄进辜府,说是报恩,却不知道你肚子里在打什么歪主意,该不会是害怕那老黑茅来找麻烦,所以希望我陪你度过这段聚魂的日子……疼啊!你干嘛掐我的脚?”

  辜灵誉抬起黑眸,残光之下,格外烁亮,嘴边无笑,一反平日的轻佻嬉闹,大半隐没在阑珊夜露的俊颜异常肃穆。

  辛芙儿微微怔住,分放两边的柔荑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这是在面对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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